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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我能和你加个微信吗，我也经常来图书馆，可以帮你占座。”男生再次搭讪。
　　陆菀廷眯了眯眼睛，脱下白色西装外套，把衬衫从腰带里拿出来，整理了下披散在肩膀上的头发，立刻变成了一个大学生。
　　稍显成熟的大四学生。
　　陆菀廷把西装外套给陆云榭，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昂昂自若地朝祁清走了过去。
　　一副不认识祁清的样子，微笑着问她：“这位同学，你身边这个位置有人吗？”


第41章　演戏
　　听到熟悉的声音，祁清转过头；　穿着黑色衬衫浑身上下透露着禁欲气息的陆菀廷微笑的站在她面前；　祁清心怦怦乱跳；　脑海里浮现了书上的内容。
　　她现在就想撕碎陆菀廷的黑衬衫；　听纽扣一颗颗爆裂落在地上的声音；　一定很美妙，很动听。
　　祁清克制心内的冲动；　让脱离的理智回归身体，笑着回答：“不好意思；　这里有人了；　一会儿我女朋友要来。”
　　“女朋友？”坐在对面的男生脸色绯然，尴尬得想找条缝钻进去藏起来。
　　他第一次想要搭讪的女同学；　竟然已经谈恋爱了！他在对面坐下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这种情况？
　　就在他想要起身离开这个尴尬的地方的时候，那位一看就是学姐的女生又说话了，“那你想不想换个女朋友？我可以做你女朋友。”
　　还有这种操作？也太骚了吧。
　　祁清微微一愣；　“我女朋友凶起来的时候很吓人的。”
　　竟然敢说自己吓人？
　　陆菀廷拉开椅子在祁清身旁坐下，把书放桌上；　侧头拄着脑袋看着祁清；　勾人的桃花眼含微蕴笑，“那就不让她知道；　我们可以偷偷交往。”
　　陆云榭扶额，她听到了什么？那个高冷淡漠一心只有工作的姐姐竟然会说出这种话，她竟然要当小三！
　　坐在对面的男同学石化，社会风气已经败坏到这种地步了？随随便便破坏别人感情当人小三？
　　心被陆菀廷撩得痒痒的祁清咬了下唇角；　脸色为难地看着陆菀廷，“不太好吧。”
　　陆菀廷倾身向她靠近，“有什么不好的？”伸手按在祁清手上，“不知这位同学几年级了，怎么称呼？”
　　祁清脸皮滚烫，手背上陆菀廷的体温让她意乱情迷，陆菀廷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这样，自己根本没办法保持理智，“大一，不，大二了，我叫祁清。”
　　时间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大学，祁清抬起眼眸看着陆菀廷，如果她们真的是从大学开始交往该多好？
　　也许，现在正是重来一次的机会。
　　心像漂泊的船只找到了停靠的港湾，祁清心慢慢平静下来，反问陆菀廷，“你呢？”
　　“我大四。”陆菀廷眼眸专注地看着祁清，向她靠得更近，“我叫陆菀廷。”
　　“陆学姐好。”祁清把手从陆菀廷手下拿出来，带着书往旁边挪了挪，和她拉开距离，低下头看书，“学姐就在这里看书吧，这个位置给你了。”
　　到这时陆菀廷才看了眼对面想要加祁清微信的男生，冷冽的眸光落在男生身上，男生背后一凉，感觉一道冷意蹿过背脊直往心脏那里去。
　　“学姐好。”男生心慌慌地向陆菀廷打招呼。
　　陆菀廷的目光又回到了祁清身上，“这个位置让给我，我应该怎么谢谢你？”
　　“你不是说我们偷偷交往吗？”祁清进入了状态，她神色揶揄地看着陆菀廷，“难道你刚刚说的只是玩笑话？”
　　“当然不是。”陆菀廷看了眼她扎成丸子的头发，手随心动，伸手抓住头发上的发圈，勾指往上一扯，祁清的长发散下，凌乱地披在了肩膀背后，“你这样更漂亮。”
　　手顺着发丝滑下，陆菀廷在祁清后颈上摩挲留恋，伸过去捧住她脸颊，迫使她转头看着自己，“不如，一会儿我请你吃饭？”
　　祁清犹豫了半秒，跟随着内心深处想要对陆菀廷说的话，说：“一会儿请我吃饭，不如现在亲我一下。”
　　坐她们对面的男生彻底说不出话，他见识太少了，真的太少了，他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这里是图书馆，陆菀廷想亲祁清，顾忌到这里是看书学习的地方，有些犹豫，祁清拿开她只敢撩不敢做的手，眉上挑，“不敢亲就算了。”
　　话刚毕，陆菀廷凑过去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看着面前两位女同学劈腿勾搭上了，男同学悻悻然回到了书架边，一脸铩羽而归地长叹了口气。
　　“你一定想不到，我刚刚经历了什么。”
　　“经历了什么？”小伙伴一脸好奇，他远远地看着那边，不时低头看一眼手里的书，只看到有个女生在那张桌子坐下，看起来和窗边那位女生很熟悉，其他的都错过了。
　　“我经历了出轨。”
　　“啊？”明明是只单身狗，怎么还能出轨了？
　　“那位女同学已经有女朋友了，就在刚刚，被一个不认识的大四学姐，三言两语给勾搭走了……”把刚刚发生的事告诉了同来图书馆的小伙伴。
　　这个社会，总是对他们这些老实孩子不友好，不花不渣，就找不到对象。
　　被亲过的地方酥酥麻麻的，尤其是在图书馆这样神圣干净的地方，违禁带来的感觉被无限放大，祁清抚摸被陆菀廷亲过的脸颊，在男生离开后，问她：“刚刚为什么装不认识我？”
　　陆菀廷现在的心就跟跑了八百米似的，咚咚咚猛烈地撞击着她的肋骨，她的肺腑，她随便挑了中间一页翻开书，反问祁清：“有几个人和你搭讪了？”
　　她清冷的声音在图书馆里飘开，附近的人早注意到了她们，听到她们的对话，终于反应过来，原来两人是认识的。
　　“你是第二个。”祁清笑了起来，双手交叠枕着下巴趴在桌子上看着陆菀廷，“陆总，你好像吃醋了。”
　　吃醋意味着，陆菀廷喜欢她。
　　“我没有吃醋。”陆菀廷想也没想就否认了，余光瞥见祁清脸上的笑，偏头看着她，冷然告诉她：“我们结婚了，你是我夫人，谁搭讪你你都要拒绝。”
　　“我没有拒绝吗？”她刚刚对那男生可没有半点好脸色，就差直接把手里的书甩他脸上了。
　　“他坐下的时候你就应该拒绝。”陆菀廷看了几行，发现这书不合胃口，合上书问祁清：“今天公司没事吗？怎么会来学校？”
　　明知故问。
　　“这里也是我的母校啊，我听云榭说你今天和她一起来学校，我也想来，就来了。”祁清把手里的书合上递给陆菀廷，“这书不好看，你能帮我放回去换一本吗？”
　　陆菀廷接过书，叠放在自己那本上，“那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来？”
　　手压着书本，上下扫了祁清一眼，“一大早离开家，就是去换这样一身衣服来学校？”
　　“陆总，你的问题好多啊。”祁清往书架那边看了一眼，陆云榭抱着一件西装外套向她们走了过来。
　　“嫂子。”陆云榭乖乖地叫了一声，在她们对面坐下。
　　被祁清嫌弃了，陆菀廷拿着书站了起来，“想看什么书，我去帮你拿。”
　　祁清想到了放在桌子下的那本书，那书绝不可以让陆菀廷看见，为了让陆菀廷走的远点，祁清说：“帮我拿一本心理学相关的书吧。”
　　心理学的书不在这一层。
　　陆菀廷大学的课程里有一门社会心理学，她记得心理学的书在十一楼，“好，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拿书。”
　　陆菀廷走了，祁清目光审度地看着陆云榭，“你把我让你做的事都告诉菀廷了？”
　　“我姐她一眼就能看穿我想做什么，我一开始咬死不说的，可是她冷暴力逼问我。”陆云榭信誓旦旦地发誓，“真的嫂子，我扛了很久，才向姐姐坦白的。”
　　祁清从桌子底下拿出书，囫囵塞到背包里，“就知道你靠不住。”
　　陆云榭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眼手机，是室友打过来的。
　　她大四不打算在学校住，见室友给自己来电话，把手里的西装递给祁清说：“你和姐姐好好玩，我去见我那些室友了，你们走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
　　说完接起电话，压低着声音边说边离开了图书馆。
　　祁清一个人等陆菀廷，等待的时间总是显得很漫长，她频频看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陆菀廷还没有回来。
　　随便找本心理学相关的书，不用这么久的时间吧？
　　祁清有些坐不住，趴在桌子上给陆菀廷发消息：你还在十一楼吗？我上去找你。
　　陆菀廷的消息很快回了过来：你在八楼等我，我一会儿下去。
　　何芷一直看着陆菀廷发消息，逆光下，她看不清陆菀廷发的内容，但能看到模糊的头像，那头像，看起来有些眼熟。
　　眼熟的头像，说明她列表里也加着，何芷打开微信翻了翻列表，目光锁定了一个人，祁清。
　　等陆菀廷发完消息，何芷问她：“你在和祁清联系？”
　　陆菀廷放下手机，拿起书说：“我还有事，要先走了。”对何芷的问题避而不答。
　　十一楼离八楼很近，陆菀廷走楼梯下去，走了半层，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转头看了眼，何芷跟在她后面。
　　“何大记者很空吗？”陆菀廷停下，转身看着何芷，脸上表情淡淡，但能看出，她不想让她跟着。
　　何芷摊了摊手，笑得轻松，“今天很空。”摆明要跟着她了。
　　何芷走到陆菀廷跟前，褪去在外人面前才会有的优雅温婉假面具，直白地问陆菀廷：“我听说陆氏集团和祁江科技已经达成合作意向了，你是不是想借着合作，和祁清玩什么暧昧？”
　　陆菀廷泰然自若地看着何芷审视的眼眸，握紧手里两本感情方面的心理学书，“我如果回答是，何大记者会怎么样？为我在财经版块写一篇八卦报道？”
　　“你不会说真的吧？”何芷讶异，她想不到陆菀廷会给她这样的答案。
　　她认识的陆菀廷，将感情藏得滴水不漏，说话办事细致周密无懈可击，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陆菀廷眼里露出玩味的笑意，“真的。”
　　久等陆菀廷不回来，祁清玩起了手机，正刷着微博，旁边响起了轻微的熟悉的脚步声。
　　陆菀廷回来了。
　　转过头正要和陆菀廷说话，看到陆菀廷身边的何芷，祁清吓得顿时呆住，两秒后，换上笑脸起身，落落大方地和何芷打招呼，“何学姐，好巧啊，你也在这里。”
　　“我来学校借书。”何芷举了举手里的书，“之前让你和我一起来学校，你没答应我，怎么现在又来了？”
　　“正巧，我也来学校借书。”
　　图书馆不是聊天的地方，何芷说：“这么巧，我们一起出去喝一杯？”
　　见祁清和何芷十分熟悉，陆菀廷心情微妙起来，微眯了下眼睛，转过头看着何芷。
　　祁清想了下三个人坐一起喝茶聊天的画面，委婉拒绝，“下次吧。”
　　何芷看了眼祁清旁边位置上的西装外套，一看就是陆菀廷之前穿的那件，见陆菀廷别有深意地看着自己，顺着祁清的话说：“好啊，下次。”
　　她抬腕看了下时间，“我还要去拜访两位老师，下次再聊。”编了个理由离开。
　　走出不远，给陆菀廷发了一条消息，提醒她：你是要结婚的人，别越轨玩出火。
　　何芷走了，陆菀廷在祁清身旁位置坐下，祁清告诉她，“云榭去见室友了。”
　　“嗯。”陆菀廷把手里的心理学书放在桌上，推到祁清面前。
　　手机上跳出消息，陆菀廷看了之后把消息删掉，问祁清：“我们在这里待多久？”声音温柔，软入人心。
　　“陆学姐，我们还没一起在图书馆看过书吧？”偷偷摸摸的不算，她从没有和陆菀廷坐一起看过书。
　　这声陆学姐叫得陆菀廷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陆菀廷翻开刚拿的心理学书，和她玩起了学姐学妹一起看书学习的游戏，“那现在补回去。”
　　两人安静的看着书，祁清不时看一眼陆菀廷，她按捺不住接近的心，悄悄向她伸出了手，扯了扯她衣角。
　　陆菀廷转头，疑惑地看着祁清，“怎么了？”
　　“学姐，就这么看书，会不会觉得没意思？”


第42章　撩人
　　图书馆人来人往，安静；　却又没安静到什么声音都没有；　这里有脚步声；　翻书声；　低语声。
　　陆菀廷的目光在拽着她衣角的那只手上打了个转；　半秒的犹豫后，握住了祁清的手；　勾起唇角露出笑容，“没意思？要不要给你买些习题册？我可以让人送来。”
　　“……”她哪里是这种意思啊。
　　陆菀廷弯腰凑近；　温柔的目光里闪烁着戏弄祁清的笑意；　“买高数，还是线性代数？”手上的力道稍许加重。
　　她的问题问呆了祁清；　祁清看着陆菀廷的眼睛，一时竟然分辨不出陆菀廷说的是真的，还是只是玩笑。
　　她们第一次约会；　陆菀廷在西餐厅那样适合谈情说爱的地方，想和她谈工作；　现在在适合学习的地方和她谈习题册什么的；　好像还真像陆菀廷的风格。
　　祁清从陆菀廷手里拿回自己的手，压在桌上说：“还是看书吧。”她不要自讨没趣了。
　　她们俩的椅子挨得很近；　只要一抬手，就能揽住对方，陆菀廷伸手勾住祁清肩膀，趴到祁清耳边说话；　“我刚刚逗你的。”
　　微热的呼吸一阵一阵洒在她身上，祁清心里痒痒的，隔着薄薄的衣服，她能感觉到陆菀廷手心的温度，手臂的力量，以及落在脸上的专注视线。
　　陆菀廷怎么好像突然会撩人了？
　　是不是背着她偷偷买了书补习了！
　　想到藏在背包里那本书，买书偷偷补习的人好像是自己。
　　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祁清的心情被陆菀廷弄得像坐过山车似的，忽上忽下，刺激得不行。
　　她转头看着尽在咫尺稍稍一动就能亲到的陆菀廷，在陆菀廷的注视下，说出了一句不合时宜的话，“我们这样好像不太好。”
　　在图书馆里亲密的小情侣特别吸引别人的目光，养眼的小情侣更是让人注意，有不少人往这边看。
　　陆菀廷目光微滞，抬眸扫了眼前方，往她们这边看的人纷纷收回偷窥的目光，陆菀廷收回手，心思一转，“我要去拿书，你来吗？”
　　她说完站了起来，细长的腿跨出椅子，转过身站在桌边看着祁清。
　　图书馆很大，陆菀廷把祁清带去了一个无人的角落，祁清心跳加速，隐隐期待着她们会在这里发生什么。
　　陆菀廷站在书架边，抬头看了眼分类——诗歌，放在这块区域的书都是古代各个朝代以及近代现代诗人的诗歌集，几乎不会有人来这里。
　　“你要找什么书？”祁清站在她身边问她。
　　陆菀廷随口说了一本书，“诗经。”
　　这本书很好找，它就放在书架最显眼的一层，目光不用抬，放眼看去一眼就能看到。
　　祁清走过去手指着书脊，转头问陆菀廷：“这本？”陆菀廷亦步亦趋，走到了她身后。
　　“嗯。”陆菀廷张开手撑在书架上，将祁清整个人圈在怀里，祁清的手停在拿书的动作上，不解地问：“你这是？”
　　陆菀廷的手臂慢慢收紧，“你不是觉得看书没意思吗？”下巴搁在祁清肩膀上，“这样，会不会让你觉得有意思一点？”
　　读书的时候她没少来图书馆，看过不少小情侣，就是这样抱在一起找书，站在书架边看书。
　　有书架的遮挡，除非走过来，不然看不到她们在做什么。
　　祁清难以控制地脸红起来，从来都是不解风情冷冷淡淡的陆总，什么时候突然开窍了？
　　从书架上拿下书，祁清随手翻开了一页，诗经陈风月出：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没有皎洁的银辉，没有迷人的夜色，但这不妨碍祁清为身后风姿绰约的美人意乱情迷。
　　曾在多少个夜晚，她偷偷想念着陆菀廷，为她辗转反侧，为她心绪烦躁。
　　清冷的嗓音在耳畔响起，陆菀廷看着她手里的书，一字一句慢慢念道：“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祁清想起了领结婚证那天，陆菀廷也是这样的声音，这样的语速，一手按在结婚证上，一手牵着她，将结婚誓言一字不错地念出。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在走神的祁清心蓦然而跳，看了看书页上的内容，哪里有陆菀廷念的这几句。
　　陆菀廷一直注意着祁清脸上的表情，见她呆呆地在书上找自己刚刚念的这一段，笑着说：“它们不是同一篇内容。”
　　祁清当然知道这不是同一篇了，这么有名广为流传的一句话，不管有没有看过诗经，都知道。
　　不行，被陆菀廷撩得不行了。
　　祁清觉得今天的陆菀廷有些不对劲。
　　陆菀廷放开了她，抬手托着书，慢慢往前翻，“你知道刚刚这一句，是在什么时候说的吗？”
　　“……”祁清有种不好的预感。
　　陆菀廷翻到诗经的邶风击鼓篇，指着刚刚念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笑着告诉她，“在分离时许下的誓言。”
　　陆菀廷这是什么意思？祁清琢磨不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