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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上司又挂了-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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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对这个世界的怀疑上。如果这个世界的所有循环都有个固定的剧本，那我们现在怀疑这个世界的对话也写在剧本里了吗？你们不觉得很荒唐吗？不太符合逻辑。”
一直没说话的陈果开口道：“你们知道混沌理论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看着宋颖，一双漆黑的眼睛里闪着光，期待着宋颖的附和。
实不相瞒，听到“混沌”两个字，宋颖想到香喷喷的大肉馄饨，饿了。她摇了摇头没说话，继续吃面前生冷的鱼肉，顺便做了一个打算——如果世界恢复和平，她一定要遵照早就嚷嚷出去要去进修的宣言，好好进修，多读几本书。
“我好像有听过。”辛以瞳道，“好像类似蝴蝶效应？”
“它算是混沌理论的概念之一。混沌理论最早是由一名美国的气象学家提出的，用来解释为何天气预报有时不太准确。气象系统本身难以预测，即便初始值和控制参数完全一致，其系统内部仍表现为随机性。只要有一个微小的机制有了极其细微的变化，最后必然会因为蝴蝶效应的原理产生更大的影响，结果也相差千里。我想，如你所说这个世界的确有最初的模板，而你，或者我们经历了成百甚至上千次的循环，只要其中有一次的循环里发生了与原始模板不同的事件，即便这个事件无比细小，也必定会导致最后结果大相径庭。比如你保留了前一段循环的记忆，根本诱因就是谁也没发现的微小不同。”
辛以瞳问道：“可是，为什么会有微小的不同？既然最初的数值也好参数也罢都相同，难道往后走的路不应该都一致吗？”
“人会出错，计算机也会出bug，所有事情都可能产生意外错误，这很正常。”
她们说话的时候宋颖将一大盘鱼生都吃完了，优雅地打了个饱嗝。
“有件事我很在意。”陈果问道，“如果你不愿意说未来会发生哪些具体事情，那么可以告诉我们最后基因咀液的病毒被清除了吗？暗礁那些人是不是都被消灭了？”
边媛：“抱歉，我不能告诉你。”
陈果正失望，只听边媛继续道：“因为我没能走那么远。”
辛以瞳也很好奇，这个问题她也没听边媛提及过：“那你最远走到了哪里？”
“你们真的想知道？”边媛的反问充满了不安的气氛，她说，“三百多次的循环中，仅有一次走出了L城，就是上一次。一直到我死暗礁和军方的人依旧在对战。所以很遗憾，我不知道最后的结果。”
众人惊诧：“几百次的循环，只有一次离开了L城？”
边媛点点头。
一时间气氛沉重，谁都没说话……
“嗨，别想太多了。”边媛说，“就算再多困难，发生再可怕的事情对于你们而言也没有意义，时间重启之后便会失去记忆，一觉醒来后你们的生活重新开始。”
“你们不觉得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吗？”沉默很久的宋颖开口道，“时间重启后的失忆就好像回档，关于你们的记忆全部被抹杀。”她看着陈果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咱们俩这么多天的出生入死和互相拯救的事情都归了零。而边小姐辛小姐，你们也是一样，所有相处时的点点滴滴都不复存在，这还是我们吗？很早以前我拍过一部电影，演一个失忆的人。那时我想过一个问题，一个人失忆之后还算是她本人吗？就像陈果你刚才说的混沌理论，因为你经历了一些事才成为现在的你，一旦经历被删除，你也不能算是你了对吧……咳，我怎么觉得我说得这么绕呢。”
☆、第五十四章 这种事
肖琴心满意足哼着歌从浴室出来，却见坐在餐桌前的四个人面色死灰，谁都不说话。
“你们怎么啦？怎么都这样子？”肖琴一路小跑过来，见桌上摆着一个大盘子里面还有食物的残渣，肖琴尖叫：“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背着我偷吃东西！一点都没给我留？怎么这么没爱心呢！美女，我看你冰箱里还有好多肉呢！能给我点儿么！”
辛以瞳看向边媛，边媛道：“行啊，我给你拿。”
边媛拿了一块鱼肉出来帮她切好端过来，肖琴看了看，道：“这么点哪够我吃的，在家里我妈都用最大的碗给我盛饭。”
宋颖说：“有的吃就吃吧，这么多废话，你当谁都是你妈啊。”
肖琴摇晃着脑袋：“知道你们大明星都清高看不起人，不过我也是富养养起来的，家里的小公主。哎，现在也就只能吃点生肉了，我妈知道该难过死了。美女，这肉直接吃会不会拉肚子啊？”
边媛：“哪会。”
“就爱学日本人，肉也不弄熟了吃，难怪那么变态。”肖琴呼噜呼噜吃起来，问边媛，“吃这玩意儿是不是还得粘芥末？有芥末么？哎，好难吃啊，想吃鱼香肉丝……”
肖琴边吃边抱怨，还是在一分钟之内把一整盘鱼生都吃完了。
陈果让宋颖先去洗澡，宋颖说：“还是你先去吧，我洗澡很慢，怕你等不及。”
陈果似乎特别不喜欢客套和来来回回的拉扯，她“嗯”了一声之后就去洗了。
按边媛所说，她们有三天的休息时间，在这三天里应该没什么太大的危险吧。宋颖非常累了，现下她唯一的渴望就是吃饱饭洗个澡，睡个无忧无虑的觉。
边媛和辛以瞳站在厨房面对面不知在说些什么，辛以瞳低着头神色凝重，分明是很担忧的样子，边媛对她笑，额头轻轻顶了顶辛以瞳的，辛以瞳微微抬起眼睛看着她，没说话，有点儿害羞的模样。
“哎……恋爱真好啊。”宋颖长长叹了口气，有点儿后悔之前游戏人生，交往了一大把没一个留到最后，不然现在也能和一个漂亮小姑娘手拉着手在末世红尘中作伴活得潇潇洒洒，想想就不怕死了。可现在孤身一人实在可怜，连达摩也不知道去哪了，就算死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给她收尸。
“哗”地一声浴室的门开了，走出个陌生人。
“你谁？”宋颖往后退了一步。
洗去脸上泥污，半长的头发香香软软地搭在肩膀上，穿一身棉质的粉色小兔子脑袋分体睡衣的陈果一边擦头发一边从昏暗的浴室里走出来，瞥宋颖一眼，道：“发什么神经。”
“陈果？”
不怪宋颖，陈果之前跟掉进泥潭似得，头发粘在一起满脸乌黑，又瘦又脏，宋颖都没正眼看过她。洗完澡之后整个人白了三五个色号，原来长得还挺可爱，清清秀秀，典型的好学生气质。这幅清透柔弱的皮囊杀起人来居然那么狠。
陈果不理她，将浴巾叠好放在洗衣机上，边媛在外面喊：“阿颖，浴巾你接着用。节约资源。”
“你说什么？”宋颖惊诧。
陈果也不能接受：“不太好吧。”
“也行。”边媛说，“你可以选择不洗澡。”
宋颖：“……”
宋颖抱着陈果用过的浴巾走进浴室时想起那个姓边的称呼她为“阿颖”，这个称呼很久没听到了，好像只有小时候她妈妈这样叫过。
在边媛等人吃饱喝足，进入睡眠之时，隔离区的硝烟依旧。
肖琴看到的的确是银发，他一只眼睛被陈果戳瞎，脾气更加暴躁。他在割女体内植入了定位装置，让她孤身一人潜入隔离区，大开杀戒。待军方元气大伤之时，暗礁大部队在银发的带领下长驱直入，将隔离区剩下的人杀了个片甲不留。
银发的计划是夺回稳定的基因咀液，并且将“远航”的领导者、所有参与基因咀液研究的教授、SDTG、武警全部杀死。
他本可以做到也快要做到了，只是算漏了一步。他完全不知道军方居然已经掌握了M68这种杀伤力极强的脉冲武器。只不过两把枪就把整个暗礁逼退，割女重伤已经不能战斗，银发所有的子弹光束打出去都被脉冲枪轰成了灰烬。眼看形势大逆转，暗礁偷袭不成反而极有可能全军覆没在此。幸好最后割女用尽最后一口气斩断了邢君的M68，银发才带领所有人撤离。
基因咀液没能抢回来，暗礁损失惨重。
当然，军方更惨，参与“远航”计划的人几乎死光了，只剩下SDTG的成员，以及高烧中的唐玉。
邢君打开唐玉休息室沉重的门，金属门上全都是干涸的血，门壁分离时发出粘稠的撕裂声。她走进屋见唐玉坐在地上，脸和眼睛都是红的。她挣扎了很久想要站起来都无果。
邢君上前将她抱回床上，唐玉靠在她怀中喘出热气。她烧得太重，头晕眼花无法进行复杂的思考，皮肤又疼又冷，像无数细小的针扎着她。
但她还是闻到了邢君身上的血腥味。
“基因咀液呢？”唐玉拉着邢君的衣领问得迫切。
“还在。”
“何教授呢？”
☆、第五十五章 敲门声
PM 11：32
一屋子的人全都洗完澡填饱了肚子，身上的伤口也处理过该睡觉了，一共两间卧室，边媛和辛以瞳一间，把宽敞的主卧让给宋颖她们三个人，让她们睡一起。去主卧一看，床是双人床，要挤三个人有点困难。
边媛指着已经铺好的地铺说：“两个人睡床一个人睡地上，将就一下，反正天也热，睡地上还凉快。就是被褥有限，只铺了一层被子在下面，有点硬。”
肖琴问宋颖和陈果：“你们谁睡地上？”
宋颖“嘿”了一声：“你这就把自己分配好了？”
肖琴笑了笑，撑着自己的腰叫唤：“哎哟，我这腰啊不行，以前练舞蹈受过伤，一睡地上就得犯病，我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吃不了苦。”
宋颖：“就你金贵？”
“你也金贵。”
陈果没说话，直接坐到了地上，掀开薄薄的毯子说：“我睡地上吧，没什么区别。对了边小姐，晚上需不需要人守夜？我怕还会有什么事儿发生。”
边媛道：“你们放心睡吧，我和小瞳轮流盯着。”
“就你们俩多累啊。”宋颖说，“这样，咱们五个人轮流休息，每个人守一小时，大家也能睡个安心觉。”
肖琴：“啊？还要守夜？我看没什么事啊，门窗不都关好了？咱们还有那个什么枪呢，谁敢进来就轰他！”
边媛对宋颖说：“你们刚从隔离区回来需要好好休息，身上还带着伤，以后咱们互相帮助的时候多了去了，今晚就安心休息吧。”
“我先睡两个小时，一会儿起来替你们。”陈果很坚决地说，“你们也在隔离区受苦了，要不是你们，我们可能已经没命了。先这样，晚安。”
陈果说一不二，边媛和辛以瞳也没再推托，摆好一根照明蜡烛后便出去了。
肖琴“哎呦”一声倒在床上，对着宋颖笑得猥琐：“没想到啊没想到我居然能和大明星睡在一张床上，这说出去多少人该羡慕死我了。”
宋颖冷眼看她不搭理。
床特别软，在隔离区的小屋子里憋屈了这么久总算能伸展开腿脚，肖琴很快就睡着了，还打起了呼噜。
宋颖抽出被她胳膊压着的枕头，厌弃地做了一个要抽她的动作，坐到床边正要躺下，肖琴一个翻身过来腿横跨了大半张床直接把宋颖那边给占领了。宋颖踢她一脚：“给我过去！”肖琴跟死了一般动也不动，呼噜声越大越大。
宋颖翻了个白眼，抽出被子抱在怀中，走到陈果身边躺下。
陈果回头看她，宋颖侧身背对着她说道：“跟你挤挤。放心，我睡觉很老实。”
没听见对方的动静，算是默认了。
宋颖卧在那里很久都没睡着，烧似乎一直没退，不想碰到陈果所以一直没动弹，从骨头里透出酸麻的感觉格外难熬。她也没跟边媛她们说自己发烧的事儿，她不想得到谁的照顾。不就发烧么？睡一觉就好。
就这么躺着，耳边是肖琴山呼海啸的呼噜声，陈果就像消失了一般，什么动静都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宋颖总算是睡过去了。
边媛和辛以瞳坐在客厅，三支M68都摆在一臂之遥的茶几上。边媛让辛以瞳先去睡觉，这儿有她一个人守着就行。辛以瞳摇摇头说她还不困。
“担心我一个人待着难熬么？”边媛检查三支M68的能量线，她用过的那把只剩下46％，其他两把也不是满的，只有82％。M68虽然威力巨大，缺陷也很明显，那就是能量耗损极快。一秒能射出二十发脉冲子弹，她今天打出过4次，换算成能量也就是发射一次大约会耗损12％，就算不发射维持启动状态也会造成耗损。她其实一直在寻找能量源，上次循环中她已经将4号仓库翻了个底朝天，没有找到类似的东西。
能量源在哪儿？找不到能量源M68就是一次性的武器。若是能找到，她们将后顾无忧。
辛以瞳没接她的话，站到窗边掀起窗帘的一角往外看，忽然道：“边媛，你来。”
边媛立即起身站到她身后，楼下雨林之中似乎有骚动，黑灯瞎火距离又远什么也看不到，只是隐约听到有人声。边媛去拿红外线望远镜的时候忽然听见一声枪响，她将辛以瞳的脑袋虎仔怀中，待确定枪不是朝她们打来之后，男人的叫骂声在夜空回荡，还有车发动的声音。
边媛用望远镜往下看，将另外一只递给辛以瞳。辛以瞳用不惯这种夜视望远镜，还没找到目标时就听边媛“啧”了一声。
突然闪出一团火，有人在古怪地大笑，不用望远镜也能看见一辆皮卡在雨林中横冲直撞，车后栓着一个男人。男人双臂被绳子绑着，身体在地面上拖行，很快就被地面上的碎石刮得浑身是伤。泥水很快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一开始还能看见他在挣扎，没多久便没了动静，如同一块肮脏的抹布挂在车后。
皮卡停了下来，两个男人下车，和从后面走上来的四五个光着膀子纹着大花臂的男人聚在一起，向他踢了一脚。
“这么快就死了？没劲。还想多玩一玩。”
“男人有什么好玩，找女人去！”
☆、第五十六章 生变
咚咚咚。
敲门声一下下地，仿佛撞击在辛以瞳心上。她一直看着边媛，等待着她发令。
边媛直接开口问道：“谁？”
敲门声停歇，几秒钟之后门外传来听不出感情的声音：“我知道你们在里面。”
这是小孩子的声音。
边媛大了胆子悄声来到门口，通过猫眼往外看。黑漆漆的走廊外隐约有个人影站在她们门口，瘦瘦小小一动不动，怀中一大团漆黑的事物，完全看不清是什么。
边媛回头，张嘴没出声，用嘴型告诉辛以瞳：是个小女孩。
辛以瞳更疑惑了。这么凶险的环境里怎么会有个小孩？
“你们为什么在聂阿姨的家里？”门外的人再开口，的确是个稚气未脱的声音。
边媛道：“聂阿姨不在了。”
小女孩道：“你们能帮我看看太阳吗？”
“太阳？”
“我的宠物狗，它好像受伤了。”
言谈之间看似一切正常，但对于这位忽然杀出的陌生人边媛还是报以十二分的警惕。她将防盗门链连着，手中的枪依旧握紧，让辛以瞳拿了根蜡烛过来，把门打开一丝缝隙。
女孩被突如其来的光照得睁不开眼睛，往后退了一步，踩到长长的睡裙差点儿摔倒，趔趄了一下反而把怀里的东西抱得更紧了。
走廊里除了小女孩没有别人，她怀中抱的是一只狗。
狗软趴趴地躺在她怀里，体型不小，小女孩抱得有些吃力，需要时不时地将狗的身子往上捞回来。狗的前胸后背都在剧烈起伏，呼吸急促，喉咙里发出难受的呼噜声。小女孩偏着头眨了好几下眼睛，总算适应了光。
“你叫什么名字？”门后边媛冷漠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问小孩。
“单西山。”小女孩说。
“你爸妈呢？”
“他们出门了，地震之后没回来，我联系不到他们。”单西山说，“太阳受伤了，情况很不好，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要不是为了它我也不会来找你们。”
边媛觉得她话里有些古怪，却一时说不清哪儿不对：“你一直都在楼里？”
这栋楼每家每户她都检查过，确定没有别人，三百多次循环里她也从来没见过单西山。
单西山说：“我和太阳一直躲在家里的储藏室。你来过我家但没发现我，你走了我才出来。”
边媛不太相信，她不可能马虎到会漏过一个大活人没发现。
单西山往前走了几步贴在门口，重复她来的目的：“要不是看太阳这么难受我也不会来麻烦你们。你们是大人，能帮我看看太阳到底怎么了吗？我不要你们的食物和水，我自己有。”
这孩子还没变声，看上去也就是十一、二岁的样子，说出的话却非常在重点上。辛以瞳对她很好奇，也有点儿心软。边媛看出她的心思，坚定地对她摇摇头。
“我们也没办法。”边媛不想节外生枝，将门关上。本身暴露行踪就已经非常冒险，要不是她们不会在这栋楼里长期待下去，她都不可能开门。
门关上回来时见宋颖和陈果站在卧室门口正看着她们。陈果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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