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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爱上墓中人-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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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之中响起了一阵类似鹰啸的尖哨声,哨声中还掺杂着一些鸟类的咕咕声,哨声时长时短,不多时在密林之中,已是此起彼伏的响作一片。正当钱思语和麦包包不知所措的时候,土房里的所有人都已换好一身黑衣,集中到老掌门的尸体旁边垂手默立,而此前用轻功飞回各自树屋的人们也都换了清一色的黑衣服,重新回到那副担架旁边。一心寻找机会落跑的麦包包,更是万分紧张,不仅留心着周围的逃跑路线,而且已暗暗牵着钱思语的衣袖,把她往附近的土房旁边拉扯,对着土房内探头探脑,怕还留有埋伏的活人。
一名手握银哨的老人,正健步向钱思语走来,丝毫不显老态的气度,又让麦包包紧紧扯住钱思语的衣袖。钱思语佯装镇定,下意识的掂了掂掌门令牌,轻咳了两声,老人单膝跪地拜道:“悦从拜见麦掌门。”
“起,起来吧。”钱思语再次轻咳了两声。
悦从应声而起之际,瞥了麦包包一眼,当即高高扬起他的右掌向前一挥,麦包包顿时冲到了钱思语的身前,将她紧紧护到了自己身后,眨眼间就见第一批默立担架旁边的人们,迅速返回最近的土房,又匆匆跑了出来,朝钱思语的方向围了过来。而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老人,忽然扯开嘴角笑了,笑容如此诡异?见此情景,钱思语冷着一张脸,抓下麦包包的手,从她身后走出来问道:“老掌门尚未入土为安,你们欲反了不成?”
“掌门您误会悦长老之意了,我等是管药房的。”“掌门,我等是管布房的。”“掌门,我等是管帐房的。”“掌门,我等是……”钱思语听着这些话语,一时愣了。眼见着最先靠近的几人,开始替麦包包清理腿伤,敷药,包扎,又有几个人围着她俩席地而坐,目测之后,裁的裁,缝的缝,分工明细,用极短的时间替她和麦包包各自缝制了新的外衣,叠放在手中高举过头,更是愣了。
悦从抚了抚花白的短须,朗声向钱思语介绍起银鹰教,还在前方领路逐一介绍着那些土房的用处,钱思语边听边在心中暗叹:这真的是一个教派还是一个繁荣的林中小城?精兵简政的管理,纪律严明的秩序,怎么在挑选掌门人的时候又是如此轻率?她默默地深吸了一口气,一切皆因化魂草而起,若真是天意如此,任重而道远啊。三人途经木工房时,一副新的棺木已具雏形,钱思语回头望向老掌门的尸体时,又听悦从说道:“掌门,银鹰历任掌门的遗柩都是悬于高崖之壁,我这便带掌门到住处去看看,掌门愿留之物保留,不愿留下之物随老掌门入棺封存即可。”
钱思语放慢了脚步,仰头向周围的树屋望去,在那试武之地的洞穴中,我连跳都跳不高,这要是悦长老带我到了掌门人的树屋,施展不出轻功,岂不是……同行的麦包包也有同样的顾虑,腿伤上了药后越发的疼痛了,虽然和妹妹搬至江州的大宅住了些时日,但是对树屋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特殊感情,这要是到了妹妹的掌门树屋,没有绳梯还有腿伤,如何上得去?领路的悦从在一座土木结构的大房子跟前停了下来,一言不发的垂了下脑袋,转身离去了。钱思语伸手拉住一对大门铁环向内推了推,院中两列侍女垂首默立的姿态尽入眼中,麦包包满眼尽是惊羡之色,在‘参见掌门’的呼声中,钱思语莫名的想起了从小陪伴着她的丫环喜鹊,给她陪嫁进赵府的喜鹊在她‘死’去之后过得可还好?亦或是如今流落于何处?既然老天爷要我为一派之主,我必力争人上之人。她握紧了手中的白方巾和掌门令,昂首阔步的朝里面走去。
良戟峰下的潘小溪和悦乐,久等不见麦包包姐妹俩下山,眼睁睁地看着落日西沉,却不见月兔西升,直至面面相觑的两人从看不清对方的脸到完全看不见对方为止,性急的悦乐再也按捺不住,伸手封了潘小溪几处穴道,驮到背上送回客栈,自己摸黑折回良戟峰下,施展了轻功往半山腰处一路搜寻而去。
银鹰教密林之中的钱思语早已和麦包包换过了干净的衣物,和悦从一起走在送葬队伍的最前端,往良戟峰一处断崖走去,看着教众们把老掌门的棺木倒悬到崖壁上,钱思语借着火把的光芒默数着那一具具破旧的悬棺,忽然眼睛一亮,那两口破棺材之间的岩壁缝里长着一株绿色的植物,化魂草!她急忙摸出腰间塞着的白方巾,抖开一看,原来是这里,真的在这里,小溪有救了!没容自己多想的她,纵身一跃,轻轻松松踩踏着各具破旧的悬棺,紧盯着那株化魂草直奔而去。
麦包包一看钱思语的身手,又是惊来又是喜,昔日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妹妹,如今武功超群,看来以后需要被保护的人不是妹妹,而是自己了。悦从的双眉不禁一皱,他虽然不明白掌门想做什么,但仍不动声色的站着。
“报!悦长老,有生人闯教,是名女子。”远远掠来一道身影,停落在悦从身边,低声道。
“新掌门已立,闯教者杀无赦,难保不是外面来的刺客。”悦从冷声道。
“是,长老。”来人朝周围招了招手,立即集结了几人一同往某个方向飞驰而去。
麦包包缩了缩脖子,这个长老怕是心狠手辣之人,好像妹妹接手的这个帮派就这么一个长老的样子,他又那么有威信,妹妹以后会不会被他压制着做受气掌门人啊?想起初遇他时他那个诡异的笑容,真让人不寒而栗。
“呆子,若我悦乐今夜葬身于此,你就自求多福吧!今生寻你不得,来世我悦乐定当接着寻你!”悦乐负伤顽抗之际,对着围攻她的黑衣人们,高声大叫,惹得击杀她的数人皆愣了一愣,继而又围攻而来。
悦乐?是她吗?麦包包心下一惊,糟了,她该不会就是那个闯教的女子吧?完了完了。心急如焚的麦包包对着正踏棺而回的钱思语尖声大叫道:“妹妹,悦乐她上山找我们来了,你的人要杀她,你快去救她!”说着,她又回头望着此前的声源出处大叫道:“手下留情啊,悦乐姑娘你们杀不得,她曾是掌门的救命恩人呢,喂!别杀她啊,天啊,杀不得,真的杀不得啊!”麦包包说完像发了疯似的迈开她的小短腿,往黑暗中瞎奔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包包大人催更;答应她今天二更;这是第一更;稍后还发一章~
☆、第92章 山中寒夜
呵;呆子活着;她还活着,我找到她了。悦乐虚弱的一笑;挥着她的香香小黄巾,躲开欺身近前的拳脚;朝着麦包包尖声高叫的方向移去。
“住手!悦长老,快让他们住手,那是我的救命恩人。”钱思语凌空大喊一声,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脚不沾地的半飞状态;顿时一惊,眼见就要踩上地面,却身体一沉往崖下摔去。
“掌门当心。”悦从掏出银哨一吹,阻止了教众攻击悦乐的同时;飞身下崖一把抓住钱思语的手臂,双脚连番踩踏着崖壁的岩石,把她拎回了地面,这才松出一口气。
“谢谢。”钱思语原以为自己要摔死了,赶紧把化魂草塞进袖中,没想到悦从会出手相救,惊魂未定的她,忍不住伸手探入袖中,摸了摸化魂草的叶子,幸好幸好,它还在,这才定了定心神往麦包包奔跑的方向走去。
“悦乐,悦乐,你怎么跑到山上来了?你受了内伤现在又受了外伤,你你你不会死吧?你可别真的死啦,我在这里,在这里,你不用来生再去寻我,我在这里。”麦包包总算奔到了悦乐面前,一把接过黑衣人搀扶着的悦乐,搂在怀里说个没完没了。
“呆子,我命大着呢,你瞧,这些刚刚还拼了劲儿要杀我的人,现在反倒扶着我来见你,哈哈哈,呆子,我还以为你在山中遇了什么不测,哈哈哈。”
“好啦好啦,别说话了,我和妹妹这就送你回去疗伤。”麦包包脸上一阵窘,心却是窃喜的。
“悦乐嫂嫂,小溪也上山了吗?她在哪里?”钱思语问着打量起四周,目光所及之处的黑衣人个个都低下了脑袋,唉,这都叫什么事儿,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
“没呢,我封了她的穴,把她留在客栈里了,我就是担心你们姐妹俩,都这么晚了,我和小溪在山脚下也没见你俩下山,咳咳。”悦乐尴尬了。
“哦,好,嫂嫂先不多说了,我把你送到药房去。”钱思语扫了身边的黑衣人两眼,低头的众人齐唰唰的抬起头来,异口同声道:“掌门,我们这就送这位姑娘去药房。”悦乐瞪着两眼,任由众人将她争着抢着的托着,一路飞奔去药房,她还没法消化刚才所听到的话,掌门?那个连小鸡都不敢抓的钱思语,这群要我命的家伙们居然喊她为掌门?我没听错吧?掌门耶。
悦从走到钱思语身旁道:“掌门,银鹰全派往后就仰仗掌门了,希望掌门不会忘记我此前说过的那番话。”
“嗯,我记得,悦长老,我会尽心尽力而为的,定不敢负众望。”
“谢掌门。不过我还想多言一句,掌门从今夜开始,定要悉数掌握银鹰哨令,掌门哨与本派武学都收于老掌门的居所内,不知掌门今日掇拾老掌门遗物之时,可有看见?”
“我,我没留意,一会儿回去我会再找一找吧,只是明日我有要事必须下山一趟,也不知道需要多少时日方可回来,悦长老,帮中事务还是由您代为打理吧。”
“好,我自当尽力,我派教众可不止山中留守之数,掌门若是下山务必要随身带好掌门令与掌门哨,我等虽不愿招摇过市,但必定会暗中保护掌门周全。”
“嗯。”钱思语不再多说,径自向前寻着药房而去。银鹰教的来历,她牢记于心,这是一群深怀绝学的人或是有一技之长的人,虽不能以乌合之众称之,但教众原来的身份却也是无奇不有,从前朝的皇家侍卫到民间各地的名医还有破产布庄的裁缝,各行各业的人们齐聚在这深山老林里,无不都是被逼无奈或者说是走投无路,有太多太多的人遭受过恶霸的欺凌,遭受过强权的迫害,有些人逃出生天,躲过一劫,而有些人则是逃不过也躲不过的人们所留下来的后代,人人心中都有仇恨,却从未想过要报复他人,因为他们的心中比仇恨更大的是希望,希望能隐姓埋名在深山里创造出一个崭新的世界,无争斗的欢乐祥和世界。她不知道这些人的想法是对的还是错的,也许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人去寻过仇丢了性命,然后回来的人越来越少,留下来的人终究还是放弃了复仇,选择了相互扶持,安居乐业,过这种与世无争的生活。她记得悦从还提过,隐居密林之前,朝中有大官发现了银鹰教武学的精妙,想将银鹰教纳入自己旗下,遭拒,一场屠杀之后,大伙儿才搬进了这里的密林,从此银鹰教更加低调,在江湖中听过其名的人不过寥寥。
药房这边已经处理好悦乐的外伤,又找人运功替她调了息,毕恭毕敬的把她送回了掌门人居所,麦包包等侍女们把悦乐抬放到大床上,欠身离开后,迫不及待的从怀里掏出一粒东西塞进自己嘴里,就朝着床上的悦乐倾扑而去。
“喂……呆子,唔。”被堵上双唇的悦乐,再也多吐不出半个字儿来。麦包包把嘴里的东西送进悦乐的嘴里后,吮吸了几下对方柔软的唇瓣,又探出不安份的舌头到对面疯狂扫荡了一回,这才离开些距离道:“我就是来喂你的,看你带伤上山再受伤这么可怜的份上,我每天都会好好喂你,照顾你,直到你痊愈为止,真的好可怜哦,我可怜的悦乐。”
“你!”愠怒的悦乐,刚吐出一个字,又被再次堵上双唇,在麦包包碾磨亲舔的连番攻击下,悦乐渐渐开始配合了起来,哼,想不到这呆子也挺大胆的嘛,还以为她就是一个不懂主动的呆子,嗯,还行,嘻。
“好啦,把浆果乖乖吞下再说话,这可是我妹妹冒着生命之危给采回来的,我也只是暂为保管而已,妹妹说了,每人一粒。”麦包包贴着悦乐微微发烫的脸颊,对着她那已经发红的左耳垂,轻声说道。
“你!”悦乐瞬间又怒了,呆子果然就是呆子啊,难道我自作多情了不成,敢情这呆子不过是看我受了内伤加外伤的可怜份上,只不过喂我吃粒果子?好好好,等老娘的伤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了你这个呆子,哼。
“哎哟哟,这山中的夜晚怎是这般寒冷。侍女说了,我妹妹的寝屋是掌门专用的,你睡的可是安排给掌门姐姐的大床呢,我大人有大量,晚上就允许你这伤员和我挤挤睡吧,也好顺道照顾你对吧,给点儿被角行吗?好冷啊。”麦包包掀起一处被角,把双脚的鞋子一蹬就往床上挤。
“啊!”两人异口同声的大叫出声。悦乐道:“你明知我是伤员,被挤到伤处的是我,你跟着瞎叫什么叫!”她瞥了一脸痛苦的麦包包一记白眼。
“我,我大腿也受伤了好吧,明知我要上床来,你也不往里面挪腾一小下,撞痛我了。”
悦乐两眼往右一翻,用眼神示意着麦包包,那眼神分明在说,你,滚里面去睡去。待两人躺定后,她急忙追问起麦包包,钱思语为何被称为这个地方的掌门人云云。
钱思语走到药房时,得知悦乐已被侍女们带回掌门居所了,正欲离开,却被药房的鬼婆喊住了脚步,她之所以知道这位老婆婆叫鬼婆,是悦从告诉她的,这位奇貌不扬的婆婆是她银鹰派里医术最高明的女神医,不禁挺了挺站姿。
“掌门的气色不太好,周身散发着阴寒之气哪。”
“哦,谢谢鬼婆婆的关心,大概是我今日在山中转了一整天,又遇到太多的事情,到这个时辰人早就乏了吧。”
“嗯,我们久居这密林之中,本就属阴寒之地,但掌门年纪轻轻,在山中仅一日,为何周身之气至阴至寒,实在令人费解。”
“这……”钱思语不知如何作答,更不知是不是听了鬼婆这些话,突然就觉得全身都开始发冷了,她道:“我看我真是乏到极致了。”说完,她抬手抚额做疲惫状,正要离开。鬼婆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向下一按,钱思语惊叫道:“咦?鬼婆婆,我的掌心怎么变黑了?”
“掌门,你中毒了,快,随我进来。”鬼婆抓着钱思语的手腕就往药房内拖。
“奇怪,怎么会中毒了呢?我饿了一整天,滴米未进的,怎么会中毒呢?”
“掌门可有碰过什么,摸过什么?”
“那多了啊,我这一整天碰过摸过的多了……”钱思语思索着上山以来,这折腾了她一整天的经历,难道是化魂草的毒性,对啊,明知它有毒,采它的时候怎么就没注意下,可书上记载,有毒的是花吧,如果整株都有毒,明日给小溪服下岂不是毒死了她?想毕,她忍不住浑身抖了抖。
“鬼婆,鬼婆,我中毒了,不知何故,我掌心发黑,你快替我看看。”悦从捏着自己的手腕,从药房外跑了进来,一看钱思语也在,赶紧垂头道:“掌门也在啊。”
钱思语更加确定是化魂草有毒了,因为悦从掌心发黑的那只手,正是从她落崖的危急时刻,抓着她的手,拎回她一条小命的那只手,不禁尴尬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亲爱的包包;今天的二更都搞定了;我这个懒货木有让你失望吧~闪了;我表示很欢乐的滚去洗头洗澡去;嘿嘿~
☆、第93章 掌门印迹
鬼婆看着钱思语和悦从两人的黑手掌;蹙起眉头;一言不发。钱思语在心里想开了;洞兽告诉过她,从老掌门往前几代的掌门人都不知道化魂草生长于何处,现在她这个新上位的掌门人就私采了化魂草,而且此刻化魂草还藏在自己的袖中,如果鬼婆要解她和悦从的掌心之毒,就必定会发现她袖中的化魂草,这一切该从何说起呢;和盘托出;也许此草就带不下山去给小溪;可是既然已知此草全株都有毒性;真要带下山去,岂不是把小溪给毒了?思来想去,还是装哑巴,静观其变,见机行事好了。
“鬼婆,你想好了没有?此毒可有解法?我试过用内力将毒性逼出,可惜无果,而且此毒甚怪,只聚于掌心并不往周身蔓延,这到底是何故,真是急人。”悦从见鬼婆只盯着他和钱思语的手掌发呆,开口问着,这又想到他和钱思语中的是同一种毒,不禁又看向钱思语继续问道:“不想掌门也中了此毒,可你我今日谋面,不过是一起到化魂崖送别了老掌门的遗柩罢了,怎会中了毒呢?”
钱思语闭上双眼再缓缓睁开道:“既然悦长老和鬼婆婆都不知此毒的解法,那就明日再议吧,我乏了。”说罢,她紧了紧衣袖,双臂交叠着抖了抖身体,径直出了药房回她的掌门居所去。
“鬼婆,你看掌门她可是冷得发抖?此毒阴寒,今夜不解,她能否熬过今夜?哎,你别这样看我,我内力浑厚而且是个男人,我自然能抵住这般的阴寒,别说今夜,数夜都不算什么问题。”悦从收回他的黑手掌说道。
“男人?哼!内力浑厚自是不假,不过你别忘了自己的年岁,你到了老翁的年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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