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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囧穿,吸血鬼殿下请自重-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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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冷不丁地被震了一下,他瞳仁幽幽变成了深红,赫然明白,父皇当年之所以那样放不下母妃,是因为……他体会过前所未有的温暖之后,就再也无法回归冰冷与凶残。
爱,是个奇怪的字眼,会叫人着魔!
“娴儿,你……刚才说什么?”
她忙碌穿着袍服,说道,“你听到了,我说,我爱你!”
“……”
“你不是早就知道,且吃定这一点,才让我去和亲的吗?”
她笑得突然又玩世不恭。
他不以为然地扬起唇角,接下她的嘲讽,不羁地单手撑着头,仿佛醉卧花间的酒神,鹰眸迷离地静赏着她忙碌的背影。
她麻利地迅速穿好艳红的锦绣牡丹舞衣,洗漱完毕,简单绾了斜髻,拿了一朵红色的娟纱牡丹花簪,随手簪在耳后,脂粉未施,只拿了唇脂染在唇上。
见他自镜子里盯着自己,她抿唇转头看他,四目相对,蜜意柔情,言语都显得多余了。
他伸手,她不听话地摇头,执拗地没有过去,更莫说把手放在他手上。
“我要去当一个合格的秀女了,离觞,给我加油吧!”
每次课业开始之前,她都会对他说一遍。
他不是不明白,她话里藏了痛,眼里藏了不甘,心里藏了不愿。
她厌恶血族……然而,她还是这样努力!
宫规基本上难不倒她,弹琴,跳舞,唱歌,对弈,都被她说成是摆不上台面的硬伤。
可她没有发现,她的画,她的字,她渊博的学识,是任何后宫女子都无法与之相提并论的。
现在,唯独欠缺的,是一个孩子!
隐约听到窗外的雨声不对劲儿,他忙起身走到窗口,掀开窗帘,就见烟雨蒙蒙的江面上,几艘乌篷船往这边靠拢,雨丝里有大片细如牛毛的银针飞射而来……
深冷的鹰眸微凛,他手迅速拍在梳妆台上,强大的内力沿着船身的木板倏然蔓延,形成一个巨大的光球,护住船身。
银针射至,打在瞬间形成的结界上,叮叮当当地落在了水面里。
趁着这一波射击过后,夜离觞纵身飞出窗外,羽翼瞬间挥展,纵身上了高空……
*
半个时辰后,他回来,担心地推开走廊对面舞室的房门,里面夜明珠的光芒柔美,乐声如水。
占据了一整面墙的铜镜前,那红衣倩影正在琴声里翩然起舞,柔情绰态,找不到言辞可以形容,她似冥河岸边美丽诱人且能叫人忘却前世今生的曼珠沙华。
艳红的裙摆飞扬起来,似牡丹开绽,水蛇似地腰肢,向后仰着,指尖勾着裙摆飞快地旋转……直把他转得心神恍惚。
归娴发现他。
转过一圈,看到他眼神痴怔,又转过一圈,看到那痴怔里有些许疼痛,再转过一圈,看到他眼眶泛红,那痛也染到她心里……
她忙停下来,因惯性冲击,身姿不稳地轻晃了一下,却没有注意到,窗外几艘乌篷船正缓缓地沉入江面,那四周弥漫开了大片血腥,还有尸体漂浮四周。
嬷嬷的琴声陡然断了,视线都盯在归娴的足尖上,因她不稳的收住步子,张口便要嗔怒,注意到门口那边有动静,看过去一眼,脸色微变,忙起身行礼。
“殿下,需要奴婢回避么?”
他忙抬手,“不必!”
归娴却分明感觉到他并非随便,前一刻他那神情,似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
“离觞,你的衣服和头发都湿了!”
他双臂环胸靠在门板上,耸了下肩膀,“没事。”
怕她担心,他忙转移话题,“这支舞叫什么?”
归娴看着他那样子,还是担心他会着凉,忙拿了衣架上挂着的毛巾上前给他笼在头上擦拭长发。
“这舞,叫《牡丹情》,讲的是天上的牡丹花神下落凡间,爱上了人间的男子。”
见他沉静听着,她便继续说下去。
“可惜男子爱上她,又移情他人。牡丹伤心欲绝,天真地自杀,想做回神仙。然而,因她私自下凡的的过错,上天不再要她……”
“一支舞,也能如此伤感,是谁编的?”
她直指自己的鼻尖。“我!”
“你会编舞?”他挑眉,不禁又从头到脚地审视她。
她窘迫嗔舌,“编舞很简单,几个动作依照节奏定好即可,要真的跳得好,不太容易。”
“这故事的结局怎样?”
“牡丹形神俱灭,男子追悔莫及。”
“这故事不好。”
“我回家要跳给爹看。”
夜离觞微愣,忽然释怀。“所以,牡丹仙子是你的母亲?”
“是,爹爹为牡丹难过之际,我也好告诉他,我的母亲其实并不是牡丹仙子,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会为夫君的冷落而吃醋,也会在不幸福时,重回旧爱的怀抱。”
他动容把她拥进怀里,“娴儿,你真令人惊喜。”
可惜……“离觞,我也不是牡丹仙子!我也是会难过的人类女子。”
他莞尔扬起唇角,捏住她的下巴,“所以,我会如你爱我一样,永远爱你。”
他这告白,是她生命中最美好的事。她今儿心情好,至于那位不靠谱的**oss,也可以宽恕几分钟了。
然而,笑着笑着,忽然又笑不出来。
“离觞,其实你不必爱我,等你回家之后,爱你的侍妾就好,她们陪你那么多年,值得你更用心,而我,和亲之后,就是别人的新娘了!”
他忍不住失笑,却还是抱着她,不肯放手。
这一晚,他没有缠着她入棺床,而是认真地教她下棋,给她讲棋谱,教她如何取胜。
*
半月后,抵达丞相府,夜离觞不宜露面,送她到门口,便离开。
归娴入了雅棠院里,发现二叔贺兰峎送的那只鹰,竟还好好的挂在亭子前,竟没被饿死。
她不喜欢这凶戾的宠物,甄嬷嬷却每天拿牛肉给她喂养着……
因此,不得不承认,不论这家如何破败,也是有些许温暖的。
她奔进楼阁里,就见乐琴,乐棋,乐绣,乐画都在忙着清扫擦拭未有太大改动的摆设。
她脚步停了停,对众人一笑,就奔上楼,进入书房,取下书房里的山水画,果然,她为夜离觞画得那幅画还在……而且,完好无损!
“离觞,你知道吗?我其实……一直在等你说,归娴不要去选秀,不要嫁给任何一个吸血鬼……”
“他不会说话,只是一幅画而已。”
听到男子低沉的声音,她疑惑转头,就见带着面具,穿着护卫袍服的古千绝,从窗外跃进来。
“嫁给吸血鬼也没什么不好的,吸血鬼能保护你免受恶人的伤害!”
“千绝,你家里人还好吗?”
“嗯。”
“你呢?”
“当然也好。”
“我能不能抱你一下?”她忍着泪,很想从这个家里汲取一点温暖,却也清楚地知道,没有人乐意给她温暖。
古千绝微愣,然后扬着唇角张开双臂。
她扑进他怀里,顷刻间泪流满面。
宫里已然有不少秀女入宫,新帝登基,政务繁忙。
因此归娴在雅棠院住了三日,都没能见到父亲的身影。
贺兰靖远不只是丞相,还被封为庆和王,丞相府的牌匾,也换成了庆和王府。
甄嬷嬷还是每日记录她的嫡女策,却也与乐琴乐棋等人,张罗着她入宫选秀的事。
*
直到入宫前一晚,她还是没能与父亲吃上一顿晚膳。
更没机会给他跳那一曲《牡丹情》,也没机会与她下一盘棋。
子夜时分,见古千绝未在院子里巡逻,她便披了披风,推门直奔前院,入了母亲曾居住的寝居。
桌案上,香炉寂冷,床榻空空,连窗台花瓶里的花都蔫了。
她从袖中取出火折子,吹了吹芯子,把蜡烛点上,在桌旁坐下,感受着四周的空冷,忽然明白,为何慕仙影重回无疆的怀抱。
这样的冷,实在太难熬。
“嘿!你就是贺兰归娴?”
归娴转头看去,发现,隔着桌案,一个女子坐在母亲平素坐的高背椅上。
她笑颜绝美,清风明月般,肌肤苍白,双唇嫣然,因用了腮红,倒也不显得可怕,却尽管如此,还是无法遮掩其吸血鬼的身份。
她娇小的身躯,倒也并不显得威严骇人,石榴红的金丝袍服,外罩着黑披风,一身上下,风尘仆仆,似远道而来的。
归娴忽然明白她是谁。
史书上说,这女子笑起来似清风徐来,多年独受夜离觞专宠,平素行事无礼骄纵……
“清筱夫人,失敬!”
第094章 他只把你当甜点()
清筱轻蔑打量着她,尽管心里起了妒火,还是端着气势,不羁地妩媚嗤笑一声。
“我当贺兰归娴是多妙的美人儿呢!不过如此呀!空有一副皮囊,见了本夫人也不知行礼”
归娴自知理亏,也不愿给她下跪,便沉下气,没吭声。
清筱倒也没勉强她,,“奇怪,你怎知道我是清筱?离觞对你提过我?绂”
归娴垂眸沉默,没有回答这样愚蠢的问题。
离觞倒是不曾提过她半句,都是她大煞风景地提起她。
离觞虽有不快,却宽容地并不多言。
是她贺兰归娴太不识抬举,爱得这样卑贱,还要自打脸面,现在……报应终于应验了逼!
她知道,这女子极有可能是来杀她的。
且就算把她撕成肉糜,也怪不得任何人。
清筱视线盯在她脸上,看了片刻,视线又落在她颈侧跳动的血脉上,呼吸着弥漫在空气里纯净的香甜之气,忽然就嘲讽地笑了。
“贺兰归娴,知道离觞为何喜欢你吗?”
“喜欢一个人,还需要理由吗?”
“当然。”清筱狡黠笑了笑,猝然起身……
归娴只觉眼前人影呼啸,心头悚然一惊,桌上蜡烛的烛火,也跟着惴惴不安地摇曳了一下。
下一瞬,她暖热秀美的脖颈,就被冰冷的鬼爪捏住了,眼前血红的眼眸,深暗如两汪血潭,一晃而过,冰冷的唇就贴上了她的颈侧,死尸般冰冷的陈腐之气包围了她,耳畔声音阴柔似无数跳毒蛇,钻进了心里……
“离觞喜欢你,是因为你血液甜美纯净,他只是在把你当成一味甜点。”
归娴绝然闭上眼睛,却死也不信她的话。
那半人半鬼的男子,从不曾贪恋过她的血液。
他的一举一动,他的眼神,他的吻,都是情不自禁的爱恋。
她若相信这样的挑拨,便是辜负了他的心。
“你是血族太后选定的人,我不伤你。识趣的话,就尽快找个男人嫁了。届时,我饶你不死,也饶你的家人,至于太后那边,我也会给你备好借口帮你脱罪。”
“清筱夫人放心,我已经备好了法子,一定嫁不成的。”
清筱松开她,红眸看进她的眼底。
她当然相信,这个小小的人类不敢欺骗她,但是,她实在信不过夜离觞。
于是,把随身的手帕铺在桌面上,咬破手指在上面写了一句“我宁死不入血族”放在归娴面前。
“写上你的名字,我就信你!”
归娴看到手帕上绣着的奇怪的星云图案的暗纹,心里隐隐有些发怵,看她一眼,还是咬破手指,写了自己的名字。
清筱却忙拉住她挂了血珠的手指,伸舌尖把那滴血舔食入口,顷刻间暴露了嗜血女妖的真面目。
归娴悚然迅速抽手,把手缩进袍袖里,警惕盯着她。
清筱也盯着她,眼神由惊喜,渐渐变得复杂,又变得毒辣凶恶……
她尝到了血液如蜜如汁的甘甜,也看到夜离觞对面前女子的无限疼宠,妒火在心头陡然爆发,熊熊地,染透了她的眼睛,她的每一根血脉。
杀气冲击了双手与面容,前一刻绝美的女子,顿时变得肌肤苍灰,眉骨突兀,眼窝凹陷,獠牙尖利,十指狰狞……
归娴毛骨悚然地看着她,脊背僵贴在椅子上。
她不明白这女人到底怎么了,应了不杀她的,为什么又这副模样?
“清筱夫人是要食言吗?”
清筱陡然恢复理智,憎恶地从她身上收回视线,抓了手帕就飞身出去,随手把帕子塞给了房顶上的破天。
“她的血已经在上面,你马上给我施毒咒,我要她十日之内,死无葬身之地!”
破天欲言又止,“筱儿……如果殿下和太后知道,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清筱猝然逼近他,凶怒交加地咆哮,“你不说,他们永远不可能知道!”
她双足悬空,鬼魅似地,在半空里飘忽不定……
滔天的怒火冲击了真气,真气又击得披风与衣带裙摆飞起,似女妖露了原形,面目可怖。
破天在房顶上颓然坐下,亦是无法直视她。
“为什么还不做法?你是不是也怜悯贺兰归娴?”
前一刻,在贺兰归娴血液中看到一幕,悉数放大在眼前。
他们争吵,打情骂俏,一起作画,一起读史书,一起用膳……
他们在床上抵死缠绵,仿佛要融入对方的灵魂。
情入极致,他在贺兰归娴耳畔说,“娴儿,给我生个孩子吧……我们的孩子一定很美。”
他看贺兰归娴的每一个眼神,他对贺兰归娴的每一个微笑,都是那么特别,仿佛那女人是他的全部!
她一刻都无法容忍!
tang“我要她死!那女人,必须死!”
破天阖眼一叹,捻着血字斑驳的手帕,随手一挥,手帕在半空里赫然化为一缕青焰,他念念有词的说了几句咒语,就道,“十天之后,她必死无疑。”
清筱当即又恢复镇定,扶了扶发髻,又恢复秀美无害地样子,飞身落下,巧笑挽住了破天的手臂,“我就在知道师父最疼我了。”
她却不知道,破天早已发现了在高空里睥睨一切的夜离觞。
而他这样做,只是想担下错误,救清筱一命。
夜离觞见归娴出来寝居,朝着雅棠院走去,迟疑片刻,转身飞向皇宫。
*
温德殿,是原来三皇子夏侯琛所居的寝殿,景致绝佳,花木葱茏,殿内布置,亦保留了原来的奢华。
夏侯千奕登上帝位,为方便与夜离觞往来,就送他这座寝殿暂居,此处往来皇帝寝宫尤其方便。
亦是在写圣旨时,反应迟钝的夏侯千奕才明白了,他的父皇夏侯庸,早就有心叫夏侯琛称帝。
因此,他只能把夏侯琛永远关在牢狱中,囚于黑暗中,慰藉他父皇的在天之灵。
夜离觞踱着步子穿过宫苑,嗅到殿门里飘出来的静雅荷香,鹰眸危险地冷冷一暗,脚步停了一下,然后,迅速进去。
早已等候多时的女子,拉下头上粉色的斗篷帽,露出钗簪莹莹的惊艳高髻,花钿下的一双水眸浅笑合宜,清雅迷人。
“婉妍参见殿下!”
夜离觞扬起唇角,伸手托住她的手肘时,眼底就换了意外的惊喜神情。
“婉妍怎来了这里?”
冷婉妍随着他的力道起身,见他摆手指椅子,就毕恭毕敬地退后两步,隔着桌案,坐下来。
“嫔妾不放心殿下,过来瞧瞧。”
夜离觞给她倒了一盅血,以内力暖热了杯子,放在她手边。
“等了多久了?怎不叫人去找我?”
“嫔妾怕殿下忙,不敢惊扰。再说,殿下这殿里也没有服侍的人,所以嫔妾……”
夜离觞笑道,“你若在这里暂居几日,我叫千奕派几个人过来服侍。”
冷婉妍偷觑了眼他的脸色,见他唇角有笑,却垂下唇角,娇声叹了口气,“嫔妾还是今晚就离开的好,万一贺兰小姐知道嫔妾住在这里,恐怕会不开心。”
夜离觞顺水推舟,“婉妍顾虑极是,这寝殿就让给你了,我去归娴那里借宿。”
冷婉妍唇角僵了一下,再也笑不出,还是应下,“是。”
两人就尴尬地静下来。
夜离觞见她喝了半盅血,却迟迟不语,便道,“婉妍此来可是有急事?”
冷婉妍忙起身,绕过桌案,在他面前双膝跪下,“臣妾不知当讲不当讲,又怕说了,会遭杀身之祸。”
“起来吧,还没有人敢在我的眼皮底下伤你。”
“嫔妾是跟着清筱姐姐来的,清筱姐姐与破天师父商议了毒计,要害死贺兰小姐。”
夜离觞一掌拍在桌面上,“清筱不是这样恶毒的人……”
“殿下,请相信我,我是亲耳听到清筱姐姐与破天师父密谋的。”
冷婉妍说着,眼里就蕴了泪花,抬起头来,亦是声情并茂我见犹怜。
“殿下,嫔妾当时也震惊,也不敢相信清筱姐姐那样可爱的女子竟会如此恶毒!嫔妾怕殿下失望伤心,此来一路都在犹豫,更怕破天师父会杀了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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