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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娱乐圈]-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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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是关在铁笼子里饥肠辘辘的野兽,大张着嘴,涎水长流,放出来就会连自己一并吞噬。所以越是想要的,越要克制。小到一支烟、一颗糖,大到……
秦意浓深深地瞧了她一眼。
越是唾手可得,越是藏着陷阱。一步踏错,就会坠入万丈深渊,粉身碎骨。
唐若遥神情一怔。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从一开始就克制它。”
秦意浓点燃香烟,静默垂下眼睑,望着它静静在指间明明灭灭地燃烧,白雾袅袅,闻到烟味,对于处于戒烟中的烟民来说神经因素会本能地起反应,刺激唾液腺分泌唾液。
唐若遥清晰地看到秦意浓喉咙滑了滑,神色间也隐约透露出难受的样子。
唐若遥还是不懂,她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折磨自己。
秦意浓看着唐若遥怔忡的模样,莞尔一笑。
她今天真是喝多了,居然和唐若遥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也或者,她是在心里存了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希望唐若遥能听懂她的话。可是就算听懂了又能怎么样呢?她自己都救不了自己,指望着一个实岁22都不到的小朋友拉她一把吗?
“演戏也是一种欲望,我们通常把它称呼为表演欲,同样需要克制,过犹不及。”秦意浓微微提高了声音,唤回她的走神。
唐若遥茫然地啊了声,虽然疑惑秦意浓从上一句话跳到这一句话中间仿佛跳过了非常多,但仍旧极快地摆正了姿态,正色聆听秦意浓的教诲。
三年前,唐若遥刚进电影学院不久,整个人对于表演的认知还没有形成系统。给她做表演启蒙的不是学校老师,而是秦意浓。她第一部电影能够顺利通过导演的试镜,离不了秦意浓的教导。即使那时唐若遥对秦意浓的人品依旧不敢恭维,但她不得不承认,秦意浓是为表演而生的演员,演起戏来,不管周围有多少演员,她就是唯一的发光体,令所有人都黯然失色。
秦意浓是她的金主,是她的老师,接触之后又成了她在演员路上最崇拜的人,她的偶像。
“你去年上映的那部《星星变奏曲》就是控制不了表演欲的负面例子。”秦意浓撩起眼皮,平静地看了她一眼,时常挂在脸上的标志性的散漫笑意敛去,声音里透出淡淡的冷峻和威严。
“怎么说?”
唐若遥直视着她,并没有因为秦意浓是演技方面的权威而第一时间盲目地低头认错。她没有只顾自我表现而去抢谁的戏,和她搭戏的人都喜欢她,怎么就是控制不住表演欲了?
秦意浓眼里掠过细微笑意,下巴抬了抬,示意她坐在自己对面。
浴袍开口低,唐若遥弯腰侧坐的时候,领口大敞,露出一片细雪般的肌肤。秦意浓不小心瞧见樱花盈缀雪山,不自在地别开了视线,余光注意着她的动作,等她坐好了,再若无其事地转回来。
唐若遥一无所觉,低头理了理浴袍的下摆。
“演员之所以为演员,就是只要喊一声开始,就会马上出现另一个自己,全情投入到表演当中,对不对?”
唐若遥颔首。
几乎所有演员都是这样,她以为这代表着专注和素养,难道不是?
她用眼神表达疑惑。
秦意浓暂时不答,食指在膝盖上敲着,挑眉问她:“《星星变奏曲》在哪里拍的你还记得吗?”
“是在特殊学校。”唐若遥应声。
《星星变奏曲》是一部针对特殊学校教育的影片,唐若遥在里面演一个老师,为此她还特地学了几个月的手语。
“里面的学生都是真的吗?”
“是,剧组特地选了一所特殊学校拍的。”
“拍了多久?”
“三个月。”
“那些学生呢,你还记得他们多少?”
唐若遥哑然。
秦意浓目光发冷,沉声质问道:“你全情投入了三个月,连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唐若遥登时语结:“我……”她讷讷半晌,抬起水眸,示弱地轻声道,“姐姐……”
秦意浓神情缓和些,适时给她上了一节新课。
特殊学校由于是真实环境,真实学生,所以在特殊学校工作的老师,她也要就像一个真正在那里工作的老师,和学生打成一片,而不是只顾着飙戏,演绎自己的角色,这需要演员自身强大的控制力,克制过度的表演欲。
唐若遥在表演方面天资聪颖,一点就透,进境飞快,秦意浓和那些导演吃饭的时候,闲聊起新生代演员,唐若遥每次都是第一个被提起的。
但她也被自己的天分迷了眼,一味地追求演技的提升,这样下去,迟早会沦为没有感情和人文关怀的表演机器,那不是秦意浓愿意见到的,也对她未来的发展有大害。
一席话聊完,指间的香烟燃到了尽头,秦意浓起身毫不犹豫地将那支烟摁灭丢进了垃圾桶。她回头看了眼眉头紧锁、陷入沉思的唐若遥,去客厅倒了杯水,坐在她旁边小口抿着,耐心地等着。
片刻后,唐若遥浑身一震,霍然起身,认认真真地弯腰给她行了个大礼,再直起腰,眼睛闪闪发亮,肃容道:“谢谢姐姐教我。”
这是对老师行的礼。
这小孩儿。
秦意浓定定瞧她两秒,忽的轻笑出声。
唐若遥被她笑得摸不着头脑。
秦意浓清了清嗓子,猫一样的眸子慵懒勾她一眼,唇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悠悠道:“姐姐教你,是要收学费的。”
身周的气氛陡然收紧,两人对视间,空气中看不见的火星迸射出来。
唐若遥喉咙发紧,忍住了吞咽的冲动,望进那双漆黑幽邃的眼眸里,轻声道:“什么学费?”
下一刻,唐若遥忽然被一条胳膊伸过来揽住,施力往前一带,跌进女人温软馨香的怀抱。
馥郁的冷香盈满鼻端,唐若遥瞬时间脑子都不太清醒了。
腰间一松。
唐若遥低垂眼眸,看见秦意浓白玉一样的手,握住了她的浴袍系带,正在一点一点地,慢慢往外抽。
秦意浓偏头,红唇欺近她耳畔,呵气如兰。
“以身相许,你给不给?”
作者有话要说:
妹想到吧,这是一个养成文(*/ω\*)
站攻受的还有最后一次下注机会,下一章揭晓╰(*°▽°*)╯
ps:表演欲的“克制”,演员的控制力理论,化用一档节目《表演者言》,周迅和秦海璐那期
第五章 005
秦意浓微微低头,伏在唐若遥耳畔,半张开唇,若有若无地触碰着她的耳垂。
唐若遥太久没和她做亲密之事了,一时心理上的脑补倒是盖过了现实的进度,摧枯拉朽一发而不可收拾。秦意浓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她便抬手搂紧了她的肩,闷闷地低哼了声。
秦意浓一怔。
唐若遥看不见的角度,秦意浓的眼底多了两分柔情,声音是惯常的轻佻和暧昧:“这么想我?”
唐若遥脖子和脸都红了,羞窘难当,闭紧了嘴不吭声。
“说话啊。”秦意浓贴着她的耳朵轻声说。
“……”
“你不说话姐姐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秦意浓故作伤心。身为一个优秀的演员,即便看不到她的脸,她的声音也足够表达出十分难过的情绪,比真的还真。
“姐姐……”唐若遥忍着害羞低喃,将滚烫的脸颊埋在她颈间,用实际行动代替了未出口的话。
“想要我?”秦意浓低笑一声,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她。
唐若遥脸红得快冒烟,两只手不自觉地攥拳。
“你弄疼我了。”秦意浓媚下声音,透出楚楚可怜的意味。
唐若遥马上松开拳头,却在下一秒意识到她根本没有抓到秦意浓。
“噗。”秦意浓忍俊不禁,愉悦笑声同一时间响起来。
又被逗了。
唐若遥:“……”
唐若遥把脸抬起来,觑着秦意浓的神色,觉得她约莫是心情不错,大着胆子瞪了她一眼。
秦意浓果真没生气,莹白指尖捏捏她下巴,手感不错,爱不释手地多捏了两把,目光浸染笑意:“你怎么这么好玩儿?嗯?”
唐若遥面不改色地回答:“姐姐教得好。”
秦意浓啧了声,说:“少赖我,我可没教你犯傻。”
“我只在你面前犯傻。”唐若遥怀着某种隐秘的心思,试探她道。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秦意浓的眼睛,企图在里面看到不一样的情绪波动。秦意浓回视她,里面有笑,有玩味,唯独没有唐若遥要的那一种。
唐若遥眼神黯了黯。
秦意浓将她微妙的转换尽收眼底,垂在一侧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动了动。
唐若遥迅速调整好情绪,抬眸道:“做吗?”
秦意浓哪怕不形于声色如此,还是被她这番直白的问询震了震。等回过神,她耳廓蓦地发起热来,忍住了别开脸的冲动。
唐若遥淡然道:“你不是要我以身相许吗?”
是她的错觉吗?刚刚好像看见秦意浓眼神里出现了一丝躲闪?
秦意浓没再给她思考的时间,低头吻住了她,唇与舌的舞蹈,染上了欲念的味道。
秦意浓实在是个很好的金主,在一起的时候温柔体贴又大方,无可挑剔。
唐若遥躺在温暖软和的床上,烫人的体温依偎过来。每次只有这种时候,唐若遥才会觉得秦意浓也是个柔软有温度的人。
关于秦意浓此人的分析,媒体的文章满天都是,好点的说她风流多情,坏点的说她水性杨花。不论如何,都脱不了一点,她是个热情似火的人。但唐若遥知道不是的,她只是看起来热烈,实则在那火焰下,包裹着的是一座坚寒的冰山。
她多情,却更无情。
唐若遥睁着眼睛,头顶天花板的图案渐渐扭曲成分辨不清的乱纹。
房间昏昏然在乱转,世界温濡湿润,思路变得断断续续,脑子糊糊涂涂。
唐若遥忽的贝齿咬住下唇,白细的脖颈向后弯出一道优美曲线,将即将出口的声音吞了回去。秦意浓拇指却按住少女被咬得发白的唇瓣,将它从牙齿的禁锢下解救出来,温柔吻着她的鬓角,带着清浅的喘,在她耳边喃喃地道:“不要忍……不许忍……”
唐若遥于是侧过头,用力将脸和酣畅的声音一并埋进了枕头。
……
秦意浓漱完口,回到床上躺下,唐若遥侧身过来抱住了她,抱得很紧,额头死死地抵住她,眼神失焦,还处在方才的余韵里没回过神。
秦意浓难得宽容,手放在她头发上,一触之下微愣,发根还是湿的,方才太急迫,连头发都忘记吹。
秦意浓手指一动,唐若遥便抱她更紧,阻止她离开。
“做什么?”唐若遥哑着声音问。
也就趁着每回刚结束的这个时候,她能放肆地将秦意浓圈在她怀里,就像拥有她一样。
“我去拿吹风机。”秦意浓柔声说。
她伸指撩开唐若遥遮住眼睛的长发,平时澄澈的眸子,此时像晕了一汪桃花池的水,我见犹怜。秦意浓目光软了又软,轻轻地吐出口气,转眼看向头顶的天花板。
“不要。”唐若遥直接拒绝。
许是方才的温柔以待,让她多了一分底气,秦意浓总不会把她从床上踢下去。这只是她做的最坏的假设,事实上,秦意浓从未对她发过脾气,或许有生气,但不会对她大小声,更不用说动手了。
“这样睡觉会感冒的。”秦意浓望着她,唇角上扬,笑得无奈又温情,“听话,好不好?”
她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眼瞳迎着光好像一块幽深的墨玉,那玉却仿佛藏在深山云雾中,永远氤氲着一团让人看不清的雾气,明亮而迷离。
专注地凝视着谁的时候,瞳仁里映出对方小小的倒影,那雾气便有如实质,缭缭绕绕,缠缠绵绵,丝线一样紧紧缠绕过来,让人心甘情愿地在她的眼神里沉沦。
唐若遥略微失神。
“吹完头发,你还会……”唐若遥说到这顿了顿,才说,“留在这里吗?”
“嗯?”秦意浓挑眉,疑惑她为何有此一问。
唐若遥咬了咬唇,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她也没让秦意浓去拿吹风机,而是自己坐了起来,倾身拉开床头的抽屉。
她端坐在床头,长发披在肩头,螓首微垂,颜如白玉,肤如凝脂,映着房间的昏暖光线,整个人像玉相一样漂亮。
秦意浓无端端发起怔来。
唐若遥撩起眼皮,蹙了蹙眉头:“姐姐?”
“没事。”秦意浓将眼睛里的惊艳一点一点收敛,冷静自持地打开吹风机开关,修长的五指灵活地穿梭在少女乌黑的发丝里。
唐若遥还在上学,长发没染过,保持着最原始的黑亮色泽。
就像她自己,还是一张白纸的时候,被秦意浓包下,由着她信笔涂抹。发丝的淡淡清香钻入鼻端,秦意浓指尖忽的抽动,她定了定神,继续给她吹。
“好了。”秦意浓关掉吹风机,放回抽屉,蹲下来将地板上掉落的长发仔细捡起来扔进垃圾桶。
唐若遥钻进被子里,回头看秦意浓却没上来,心里一慌:“姐姐……”
秦意浓边解浴袍的系带边大步往浴室走,说:“我再去洗个澡,你如果困了就先睡吧。”
“要我陪你吗?”唐若遥冲口而出。
背对她的身影一滞,秦意浓回过头,扬了扬自己的手,笑着叹了口气,说:“我没剪指甲,委屈你一回,总不能委屈你第二回。”
秦意浓在国外拍戏,几个月没见唐若遥,忘了这茬。她虽没有留长指甲的习惯,但真要派上实际用场,还是长了点。
唐若遥想到十几分钟前,脸上不由发热。
上阵才发现武器出了问题,临时剪两人都等不及,先退而求其次来了一次。
唐若遥嘴唇嗫嚅半晌,整张脸都憋红了,含糊地憋出一句:“不委屈,挺……挺舒服的……”
“真的舒服?”秦意浓语气上扬,嘴角噙着笑。
唐若遥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怕她没听见,脚指头都蜷了起来,忍着害羞点了点头。
“那就好。”秦意浓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说,“我还怕你对我有意见呢。”
唐若遥忙道:“我怎么敢对你……姐姐有意见?”
“你这话说的。”秦意浓一个眨眼,桃花滟滟,笑道,“别的事不能有意见,这件事还是可以有意见的。”顿了顿,她拖长了音,暧昧补充,“互相进步。”
唐若遥耳朵里嗡嗡的,满脑子都是“互相进步”在回响,已经不知道要怎么接话了。
等她清醒点以后,浴室里的花洒打开,从玻璃墙看进去,秦意浓面对着镜子站着,身上整整齐齐套着浴袍。她把唐若遥那套学去了。
唐若遥:“……”
唐若遥倦怠地倚在床头,上下眼皮直打架。她昨晚就没怎么睡,又刚经过了一场欢好,身心俱疲。但她知道她要是这么睡着了,就会错过睡前唯一和秦意浓独处的时间。
她每次睡醒,一摸身边的位置永远是冰冷的。原先以为秦意浓起得早,后来才知道对方从不和她在一张床上过夜。
秦意浓就像无数个谜题组成的迷宫,每一条路都弥漫潮湿的白雾,让人眼花缭乱,看不穿,猜不透。她不无怅惘地想:不知道谁才能有那份幸运,拿到这所迷宫的钥匙,找到里面的宝藏。
唐若遥眼神飘忽了一瞬,思绪跟着飘远。
在那张酒桌上,众人欢笑刺耳,她浑浑噩噩,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逃离,但她不能,只能死死地咬住牙关,任凭口腔里弥漫淡淡的血腥味,将发白的指尖掐进掌心。
桌上的人一直在说话,说了什么唐若遥全然没听清。
旁人的男人叫了声她的名字。
她像惊弓之鸟一样剧烈地抖了一下,才惶然地抬起头,一眼撞入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内,不由怔了怔。
包厢顶上华丽的玻璃吊灯晃眼,秦意浓的脸艳光四射,夺去了所有的光华。
女人一手慵懒地支着下巴,另一手纤指如玉葱,指着她的方向,唇角勾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语气轻飘飘的,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我要她。”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下注的你们都猜对了吗?﹁_﹁
下集预告:剪指甲
第六章 006
耳边传来的脚步声将唐若遥从回忆中抽离。
她抬起眼睑,秦意浓披着雪白的浴袍出来,腰间的系带松松垮垮地绑着,露在浴袍外的皮肤透着饱含水汽的淡粉,颈间未擦干的水珠滴到锁骨上,又慢慢滑到浴袍开口处消失不见。
她长相好,身量颀长柔美,粉黛不施,刚出浴的时候比平时少了些妩媚,多了分清纯,更是迷人。
唐若遥眼神不躲不避,直直地看着她走过来。
秦意浓绕到另一侧,掀被上床,被子落下的时候掀起一阵凉风,复归于平静。空气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秦意浓懒懒地半倚在床头,低眸望她:“睡吧。”
她并不忌讳唐若遥发现自己不与她同床过夜的事实。
唐若遥双肘撑在枕头上,将身子往上支了一点,和她并肩倚着,摇摇头轻声说:“我还不困。”
“所以?”秦意浓挑眉,看着她眼底的红血丝,没拆穿她。
或许是夜晚褪去了秦意浓浓烈的保护色,抑或是方才的亲密无间让她对唐若遥暂时卸下了心防,她脸色很淡,眼神更淡,更深处的是浓重的疲倦。
像是一个在永夜里奔跑的旅人,失去了方向,明明很累,却没办法停下来。
“我帮你剪指甲?”唐若遥莫名地为她感到心酸,语气里故意带上了一点俏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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