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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恐怖游戏-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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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业火前的姬遥莘,脸庞被火焰所映亮,那火焰落到她的眼睛里,就像落到了黑色的湖中。
  站在漫天飞舞的樱花瓣中的姬遥莘,冷且柔软,像是山上新落的雪,她向苏箬伸出手,那时候苏箬就知道,无论是在哪里,她都会追随着姬遥莘。
  苏箬闭上眼睛,眼前仿佛是温柔撩起她额边头发的姬遥莘,她的微笑在记忆中轻轻叩出一圈圈的涟漪,那些模糊的被深藏的回忆都全然清晰起来。
  她是引路人,姬遥莘也是引路人。她们曾经因为宿敌面临着永久的分离。
  苏箬一直想要救姬遥莘,尽管她明白,她甚至连自己都救不了,可是抱着这样最为卑微的愿望,她选择了牺牲苏笠。
  她爱着姬遥莘,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苏箬穿过了浓雾,她还在跑,只是速度已经慢了很多,因为她觉得十分疲惫,机械地奔跑着,连腿都失去了知觉。脚下的水泥路变成了土路,雾气渐渐散去了,但是她也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路边都是些空荡荡的荒地,连一点草都不长。雾气散去,但是已近黄昏,地平线上出现了颜色妖艳诡异的晚霞,就像是红糖浆沉入了紫色的鸡尾酒,而一轮弯弯的新月已经悬挂在天边。
  姬遥莘在哪里?她还会找到姬遥莘吗?
  苏箬停下脚步,弯下腰大口地喘着气。天就快要黑了,可是姬遥莘不知道在哪里,这样永无止境地跑下去,不知道会跑到什么地方。
  她看到前方道路两边的荒地上忽然着起了火,走近却又看清楚那不是火,而是成千上万的彼岸花,花开如鬼擎火,没有温度,指引着阴间方向的冷火。苏箬听到了水声,冥河已经近了。
  在天地交会的地方,晚霞烧得像是鬼火般冷清却灿烂,她看到那里有一座桥,在无垠的红色花海上突兀立起,桥上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第121章 曼珠沙华(13…3)
  
  空气一刹那间变得异常安静。苏若弯下腰,大口大口喘着气,仿佛有红热的刀刃从她肋骨的缝隙穿刺进去,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难以忍受的剧痛。
  红色的花海,如极北之处被无限拉长的黄昏,地平线处,红紫的晚霞像是被闷死的人的脸色,新月也是惨淡的颜色——而苏箬的心里亦十分清楚,穿过晚霞,那是她和姬遥莘都不曾涉足的另外一个地方,也许那里才是真正的地狱。黑色的河水日夜流淌,却听不到一点水声。苏箬微笑起来,她看着姬遥莘站在桥上面,可是没有力气再走到那里了。
  苏箬慢慢坐倒在地上,花瓣随风轻轻摇曳,仿佛在坟间飘动的鬼火。地狱近在咫尺,这时候,身后那些蛊惑人回头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苏箬,回头看一看吧,姬遥莘在这里,在温暖、安全的地方,而不是桥头上那个人。”有人在她的耳边低语。
  “苏箬,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我说过,如果幻境是美好的,何必要将幻境与真实割裂开呢?”有人在苏箬身边说,吐气如兰,但苏箬总能隐约闻到一股死亡的恶臭味。
  “苏箬……”还有人在很远的地方嘶声呼唤。
  那些都是苏箬熟悉的声音,苏箬此刻尽管身体虚弱,一点力气都没有,内心却比以往任何时候还都要坚定。她躺了下来,眼睛望着天空。红色的彼岸花是有毒的,她也不在意,只是看着黄昏灰蓝色的天空,有几朵云,扭曲成了让人不舒服的形状,苏箬隐约记得在哪里见过,后来她想起来,她曾经在李菲菲家里住过一段时间,李菲菲家墙上出现一张张扭曲痛苦的人脸,和这天上的云一样。
  李菲菲早就已经死了,可生死阵破阵之后,她却成了苏箬的部门主管,那时候,苏箬才是真正处于平静的幻境之中。因为怀着对姬遥莘不可磨灭的爱恋,幻境也终究会分崩离析。
  她在花海中躺了很久,直到有一双鞋出现在身旁,鞋子是新的,很亮,模样也秀气,鞋头有一个花朵形状的装饰,一步步踩在红色的花上面,就像是在火焰上舞蹈。
  “我在桥上等了你半天,也不见你上桥。”姬遥莘在苏箬的身边坐下来,望着晚霞。苏箬依然躺在地上,枕着自己的手臂,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姬遥莘披散下来的黑发和小半个侧脸,这个场景似乎并不陌生,曾经无数次,她都和姬遥莘并肩看向没有尽头的地平线。
  苏箬说:“我累了,跑了整整一天,才跑到这里的。”
  姬遥莘笑了,至少苏箬是很清楚地听到了姬遥莘的笑声。她苍白的手指拂在苏箬的额头上,顺着苏箬脸庞的轮廓,指尖滑到了她的脸侧,在颧骨上稍作流连,掌心便熨帖到整个脸颊,苏箬嗅到了彼岸花花瓣不甚清香的味道。姬遥莘的手如想象一般冰冷,却也温暖。这样的抚摸分明是缱绻的,苏箬闭上眼睛,她将手覆在姬遥莘的手背上。
  “你是愿意来这里的。”姬遥莘说,“我想你可能还是想回到最开始那样平淡的生活。”
  “那是在幻境之中,”苏箬说,她用手臂支撑着坐起身,顺势倚靠在姬遥莘的肩膀上,“我说过,我爱你,所以我不会骗自己。”
  姬遥莘没有说话,她低下头,头发遮住了姬遥莘的脸。有几缕发丝垂到了苏箬的肩头,苏箬将那几缕发丝缠在手指间。
  她不知道姬遥莘为什么迟迟没有给予回应,于是她也沉默着,等待着姬遥莘说什么,哪怕只是只言片语,哪怕是苏箬所最不愿意听到的“谢谢你,苏箬,你是个好人”。
  说到底,苏箬忽然惊恐地发现,姬遥莘的一切感情都隐藏得太深,以至于苏箬知道现在都难以确定,姬遥莘究竟怀着对她怎样的一种感情。她的身体僵硬,不知道什么时候,慢慢将卷着姬遥莘发梢的手放下。月亮亮了一些,天几乎全黑了,清冷的光不足以照亮两人所处的花海,风很冷,苏箬每次深深地吸入一口气,再吐出来,她身体里一点点的热气在阴阳交界的寒风之中微不足道。
  姬遥莘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到了苏箬的肩膀上,她说:“这个地方风太冷了……真的太冷了。”
  在姬遥莘转过头的刹那,苏箬看清楚了她的脸。时间仿佛冻结,从那时候在雪山上第一次见到姬遥莘开始,就从来没有前进过一秒。姬遥莘还是在雪山上的小屋中,还是像苏箬初见她时的惊艳,永远都不曾改变过。
  可是,苏箬分明也见过姬遥莘脸色青灰、冻死一般的模样……她知道姬遥莘是什么人,知道姬遥莘的经历,纵然如此,苏箬也不会后悔,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苏箬低下头,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有的落到花海中,有的落到衣服上,洇入织物的纹路。
  她听到了一声叹息,或许是悲伤,也可能是无奈。
  脸庞被一只手抬起来,苏箬固执地不肯睁开眼睛,她知道自己哭起来的样子并不好看,惨不忍睹,她不希望姬遥莘看到这样的自己。
  脸颊上传来冰冷却柔软的触感,是姬遥莘在用指尖或是指腹温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吗?苏箬睁开眼睛,吓了一跳。
  她看到姬遥莘长长的睫毛,姬遥莘的脸离她极近,鼻尖已经触在苏箬的脸颊上。在月光下,姬遥莘的皮肤仿佛如雪一样白。她用她冰凉的嘴唇,轻轻吻去了苏箬的泪珠。
  “你知道我一直都在这里等你。”姬遥莘在苏箬的耳边说,声音比从花瓣上掠过去的风更轻,苏箬睁大眼睛,天已经全黑了,可是远处那座桥在并不明亮的月光下,还能看清楚隐约的影子。这或许是梦,就算不是梦,天亮之后,所有的事情也都会过去……
  “我会来找你的。”苏箬说。
  “我不敢相信你一定就会来找我,”姬遥莘依然捧着苏箬的脸,神情异常温柔,“但是我会在这里等着,一直等下去。”
  “我会一直找你,无论发生了什么之后,我还是会去找你。”苏箬的承诺应该更有分量一些,可是她抽噎起来,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她甚至不能确定姬遥莘是不是真的能从她那些含混不清的语句中确定她所要表达的意思。
  姬遥莘伸开双臂,拥抱住苏箬。
  苏箬想,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所有的事情也都开始了。但是至少这个时候,姬遥莘在她的身边,就已经足够。她奢求的从来都不多,从苏笠消失那时候起,她就知道自己需要的究竟是什么。
  “我已经死了很多年了,很多很多年。”姬遥莘说。
  “我知道。”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经历的事情,和你完全不一样。”
  苏箬没有说话,她只是轻轻点头。姬遥莘每说完一句,就在她的面颊上轻吻一下,动作极为轻柔,她的气息冰冷,她的嘴唇冰冷,仿佛是温柔而令人窒息的雨,铺天盖地地包裹了苏箬,让苏箬再无回头的余地。
  “我在这个地方很多很多年了……孔桦死后,我就想,我再也不会爱上什么人了……而从生死阵起,我就想,也许再没有一个人,会让我爱她如爱你一般……”姬遥莘说道,花海中红色的花摇曳,仿佛是业火从地下烧灼而出。
  “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苏箬说,她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可是为什么还要哭,苏箬却不明白。
  姬遥莘吻上了苏箬的嘴唇。
  冰冷的嘴唇,温暖的亲吻——但也只是短短的一秒而已。
  姬遥莘握着苏箬的手:“苏箬,我们该带他们去那边了。”
  她拿出幽冥路,那个令牌一样的东西轻轻颤动了一下,变成一个火把,火焰的光线异常明亮,苏箬这时候才发现不远处远远近近围了很多人影,离她最近的那个人她挺熟悉的,是李菲菲。李菲菲身后,是穆蕖和穆安姐弟俩,他们手拉着手。这些人都面无表情,仿佛脸上蒙了一层僵硬地面具。
  苏箬对着李菲菲微笑了一下,在摇晃闪烁的光线中,李菲菲的眼神仿佛有了一点变化,但随着火焰在风中的摇动,苏箬又觉得这只是自己的错觉。
  “这些人有的本来已经到了桥的那边,但是却回来的,默言把他们带回来的。”姬遥莘说到“默言”这个名字的时候稍微停顿了一下,好像是要等苏箬发问一样。可是苏箬什么都没有问。默言的事情已经过去,而且那着实不算什么愉快的经历,苏箬并不想提太多。
  她站起来,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和姬遥莘并肩站在一起。
  她和姬遥莘再度走过这黄泉路,走上那座往生的桥。这是引路人的宿命,当苏箬再度踏上这条路的时候,心里格外平静。刚哭过的眼睛,被风一吹有些疼,也正是这种疼痛在时刻提醒着她,她的存在,姬遥莘的存在,身后那些亡魂的存在。
  至少,终于能够和姬遥莘在一起了。
  苏箬站在红色花海中,这就是她在幻觉中出现过无数次的地方,伴随着眼球的疼痛——原来,那就是哭过之后的疼痛,黑色的河、造型古怪的桥,梦中的场景直到此刻才出现,而姬遥莘就在她的身边。
  
  第122章 曼珠沙华(13…4)
  
  两个人并肩走着,红色的花绵延无限,火焰从脚底下燃烧起来,而黑色的河水吞没河床中的一切。苏箬莫名地想到,桥两边的女人,永远都不能相见,如彼岸花叶无法相逢。她伸手拉住姬遥莘的手,姬遥莘亦反握住苏箬的手指。
  姬遥莘还在她的身边。
  苏箬终于又走上了这座桥。铺桥的砖早起成了黑色,上面隐约可见几道刻痕,也许是文字,早就辨别不清了。河水从桥下流过,浓稠得像是化不开的夜色。姬遥莘带着苏箬走到桥的中央,站在桥边,为再度过桥的亡魂让开道路。
  她手中红色的幽冥令就像是一颗跳动的心脏。苏箬的手机也慢慢变化,回归为幽冥令最初的形状,闪着红光。
  李菲菲第一个从这里经过,她面无表情地对苏箬点头示意。她牵着一个高个男人的手,那男人怀里抱着小孩,是她的丈夫和孩子。苏箬忽然间想起来,曾经住在李菲菲家里的时候,李菲菲告诉苏箬,有一天梦见苏箬手里拿着红色发光的东西走向她,李菲菲就笃定苏箬可以拯救她。
  李菲菲走了过去,苏箬目送自己曾经的同学良久,她的身影没到桥另一边黑色的森林中去,看不见了。
  然后走过桥的是穆蕖姐弟俩。穆蕖的头发上还挂着几朵花,夏天会开放的花。她死的时候,身体一半浸在水中,水中满是被采摘下来注定会枯萎的花叶,那是她弟弟为她草草堆成的坟冢;苏箬不由叹息一声,又把目光投向了穆安,他还穿着有硕大“智障”二字的卫衣,这两个字是荧光的,在黑暗中像是什么兽物的眼睛。他的神色也不似以前见到他那样的阴鸷了,显得平静了很多。只有在这时候,穆蕖和穆安姐弟俩面容格外相像,让人意识到这俩人原来是有血缘的。
  两人走过时,都微微冲苏箬一低头,双手拢在胸前,那似乎是个道家的礼节。
  之后,席少清也走过去了,他同样对苏箬和姬遥莘行礼,姬遥莘对他回礼。实际上姬遥莘是没有必要这样做的,除非她是真心实意地敬重席少清。
  一个又一个亡魂走了过去。苏箬知道,在这些人里面,永远都不会再有石川沙罗和石川夕颜了。姐妹俩大概已经化作漫天飘飞的樱花,一片片落到地上,又深埋到泥土当中。
  最后走过去的人是孔桦。他在原地驻足了很久,望着姬遥莘,苏箬在一旁心想,就像是他们还上大学的时候,彼此的凝望吧,没有什么含义,又似乎要传达出千言万语。然后孔桦对着姬遥莘鞠了一躬,低头匆匆走过去了。
  默言也不会走这条路的。
  天地寂静,新月依然悬挂在天边。该结束的已经结束,该要开始的才刚刚开始。
  姬遥莘:“回去吧,苏箬,该回去了。”
  苏箬点了点头,然后闭上眼睛。她知道,她是引路人,姬遥莘的引路人。
  眼前变成一片漆黑,起初一切都很安静,只有风的声音,后来苏箬听到了汽车从马路上驶过的呼啸声,不远的地方有小贩在叫卖,还有两个人在大声聊天;她闻到了路边摊食物油炸的香味,睁开眼睛,她正和姬遥莘站在城市里一条繁华的街道旁边,马路对面酒店的霓虹灯光落在姬遥莘的脸上,映照出一片五彩斑斓的人间烟火味道。
  她们回来了,就在苏箬最熟悉的这个小区外面的马路上,而马路对面某条延伸入待拆危房中的小巷尽头,姬遥莘那间小小的茶馆里,温热的茶水还是会自动斟上。
  “在默言死后,你完全可以去找我的,可是你却等着我去找你。”苏箬抬起头,轻轻地说。
  “我会等你,但我绝对不会勉强你,也不会去主动找你。”姬遥莘斟酌着说,每个字都说得很慢,“苏箬,这是我欠你的。”
  “本来我也应该死了的,生死阵的最后……我现在记得很清楚。”苏箬问,她转过头,望着姬遥莘苍白的侧脸,“可是我怎么还活着站在这个地方?”
  姬遥莘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好像她就是专门等着苏箬这样问一样。她拉起苏箬的手,身形轻盈如穿梭在黑夜中的精灵,她带着苏箬走过马路,走到那条小巷深处。苏箬抬起头,这一晚上不算是晴夜,她也只能勉强看到金星像针尖那么大,在深蓝色天鹅绒一般的天空中闪着微光。
  “我知道了,是吴德,”苏箬忽然说道,“是那个箜篌,是你弹响的,而不是吴德弹响的。”
  姬遥莘低下头,沉默。苏箬早已习惯了姬遥莘这样的沉默,这种沉默事实上表示了肯定。于是苏箬又笑起来,她知道姬遥莘要对她说什么了。
  “你不想欠吴德的什么对吗?你想要帮他。”
  说话之间,她们已经走到了茶馆里面,姬遥莘伸手拂开破破烂烂的门帘,依然是破旧得桌椅家具,灯泡黄得发黑,茶杯中正袅袅升起水雾。但是苏箬的目光被放在桌子中间的箜篌所吸引了。
  箜篌少了一根弦,模样更为斑驳黯淡,看起来卖破烂都没人要。
  苏箬走过去,信手把箜篌拿起来,她的后背忽然剧痛,仿佛是一只手重重拍在了苏箬的后心,无数根针伴随着这股巨大的力道刺入了皮肤。苏箬忍不住惊叫了一声。
  姬遥莘问她:“你看到了吗?”
  苏箬转过脸去看姬遥莘,但是她没有看到姬遥莘,她看到了一条宽阔的河,水波粼粼,芦苇在河畔的泥沙地中摇曳,在那些芦苇根系盘结的地方,有个人正站在那里。河水没过了他的腰,他的头发**地贴在脸上,目光茫然无依;他有时望着河堤,看着行人从那里经过,有时又眺望着渔船从河面上驶过去。
  苏箬绕道这人面前,看清楚他的脸。
  “他”的脸只剩下被泡胀的一片惨白,根本分辨不清五官。大概是个死去很久的水殍吧。
  入夜的时候,河水中央忽然出现一个漩涡,水位飞快地下降,遥远苍茫的夜色中,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男人从河床中走过来,他的头发在夜风中飞舞。苏箬吃了一惊,穿灰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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