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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大夫,请自重-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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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回。不过。。。”莫堂华,指着沐裳身后站着的,眼中皆是惧意的李幕白:“她,我要带走。”李幕白闻言抓着沐裳的衣裳,眸子里皆是惧意,身子瑟瑟发抖。沐裳回头看着她,拍了拍她的手,黑亮的眸子里静静的望着她,似乎有着让人安神的神力:“她,我留下了。”莫堂华不怒反笑:“沐裳,你别欺人太甚。”沐裳站起身,做势要关门:“莫先生慢走,不送。”
莫堂华撑住要关住的门,咧嘴冷笑着:“你等着,我早晚有一天会让你生不如死。”沐裳啪的一声关上门,将莫堂华关在门外:“不送。”
李幕白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怯怯的看着沐裳:“沐姐姐,我。。。我是不是连累你了。”沐裳挥手示意她坐下,摇摇头道:“坐下吧,你没有连累我,我有些累了,歇息一会。”眉目间有些倦意,沐裳闭了眼。李幕白站在一旁,微微歪了歪头,眸子清澈的望着她。
“你说什么,不知所踪,怎么会不知所踪。”顾笙眉头一皱,脸色有些苍白。大厅里,李旭儿坐在正位,秦羽衣和顾笙坐在一旁,而叶锦书则站在顾笙身边,大厅中间跪着一个穿着黑衣的壮实汉子。汉子恭敬的道:“属下到了接应之地,等了许久也不见三位姑娘踪迹,便冒险去会了会贼营里咱们的细作。那细作告诉我,沐姑娘被活擒了,而另两位姑娘被那威虎寨的大当家逼落了山崖,不知所踪生死未卜。”
秦羽衣也皱着眉头,神色担忧:“一日都不能耽搁,必须派人去救她们。”顾笙看向李旭儿:“不知城主能否派兵前往贼寨。”李旭儿摇摇头:“如今本官手下的那些个兵,根本就派不出去,皇上派来的那个所谓的副官,将鲁州的守城军符拿了去,若是没有军符,本官将人手派出去,定会被那副官扣上一顶谋反的罪名。”
顾笙微抿着唇问道:“那,那副官可动得。”秦羽衣在一旁摇头,替李旭儿解释:“动不得,虽说是宁王怂恿,但那皇帝也确实对旭儿起了疑心,所以才会派那参将来。如今那参将是绝对动不得,我们还要日日护着他安危,若是哪日他出了事,皇上更是会起疑。到那时,旭儿别说官位,怕是连性命都难保。”顾笙闭上眼,放在桌上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我会亲手写一封信,烦请城主派人将信送到晋王手中。”李旭儿点点头:“四小姐放心,本官定会派人将信尽快送到晋王手中。”
夜色已深,顾笙负手站在窗边闭着眼。叶锦书拿着一件厚绒披风,走到顾笙身后,轻轻给她披上:“笙儿,夜深了,歇息去吧。”顾笙脸色苍白,眉目间有几分凄凉:“我十岁那年第一次见师姐,相识多年,师姐虽有时爱闹了一些,但对我却极好。还有止迁,一直陪在我身边,不知救了我多少回,我本就愧对于她们,若是此次她们为了顾府出了什么事,我。。。”
叶锦书从身后抱住顾笙,轻声在她耳边安慰道:“会没事的,笙儿,会没事的。沐姐姐和止迁姑娘武功那么厉害,还有小笼包,她们都那般厉害,定不会出事的。再说,不是还有。。。还有晋王吗,到时他派兵来了,定会将沐姐姐她们救出来的。”顾笙往身后人的怀里靠了靠,睁了眼,眸子中闪着复杂的光芒:“晋王那边,怕也是不能寄太多希望了。”
第65章 明知是计,偏往里跳!
军帐之外,提着刀剑踏着整齐步伐的士兵们,正身穿盔甲在校场上操练。前些日子将士们在晋王的带领下打了场胜仗,士气大涨,似乎就连操练都比以往卖力。
此时晋王率军驻扎的军营所处地,正是在幕州外十里远的一个小镇外。这地界名为一线天,原本是鼎朝与蛮族交界地,归鼎朝所有,但十年前蛮族趁着鼎朝饥荒水患,天灾不断时,趁机占领了这一块地界。把鼎朝的皇帝,也就是晋王的父皇,气的险些大病一场。
鼎朝与蛮族多年交锋,如今此次在晋王爷的带领下,将这一线天从蛮族手中重夺了回来。皇帝大喜,重赏了晋王,说是下回若是晋王回朝,他便亲自摆驾去往城门口迎接 。如此殊荣,也只有老国公当年有幸受过一回。
军帐之内,晋王身穿金甲威风凛凛,正端坐于书案之前。下方坐着几个穿着盔甲的副将,和一个长衫打扮的谋士。那些副将脸上都喜气洋洋的,显然还在为前些日子打的那场胜仗开心。
晋王身前的书案上摆着的,正是顾笙写给他的书信。晋王微皱着眉头,突然伸手一拍桌子,大喝一声:“张副军听令。”一个红披风的将军闻声站起来,单膝跪下,应道:“末将在。”晋王拿起桌上的书信:“本王命你今晚率飞虎营一千兵马前往鲁州,在鲁州城外潜伏。若是遇到一个手持本王军牌前来接应之人,便听从那人调遣,不得违抗。”张副军俯身磕头领命:“末将领命。”
一旁的长衫男子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突然慢条斯理的道:“王爷,万万不可。”晋王挑眉,俊俏的脸上布满了疑惑:“公孙先生何出此言。”公孙谋士不慌不忙的在原地踱步:“兵派不得。”晋王眸子一转:“先生是担忧我没有军令不能调遣兵将,先生且放心,如今一线天的战事已了,况且不过一千兵而已,就算派去了,也不会有人知。”
公孙谋士摇了摇,轻叹一口气道:“看来王爷也因那一场胜仗,冲昏了头脑。”晋王嘴角笑意一挑:“先生,本王打胜了的仗,可不止这一回,又怎会因这一场小小的胜仗而昏了头脑。”公孙谋士摆着手道:“若是王爷没有昏了头,又为何会在这紧要关头,送自己的一个天大罪名给别人呢。”晋王笑意一僵,恭敬道:“请先生指教,本王愿闻其详。”
公孙谋士走到晋王书案前,将顾笙写的信拿起来道:“王爷胜了这一场仗,皇上开心了,王爷在皇上心中的分量就重了几分。”“既然如今王爷深得皇上宠爱,那王爷不过派一千兵去鲁州,就是被皇上知晓了,也算不上是什么天大得罪名吧。”张副军在一旁问出了晋王想问的话。
晋王看向公孙谋士,眼中是丝毫不掩饰的疑惑。长衫谋士将手中的书信慢慢折起,悠然开口:“正是因为如今皇上将王爷看的更重,王爷就更是危险。想要得到皇上恩宠,爬上那至尊之位的,可不止宁王一个。越是在外越是危险,所以现下,在皇上未将王爷召入京城的这段日子,王爷还是莫要轻举妄动。如今在王爷身边潜伏的毒蛇,不止一条,一但王爷动了,它们便会扑上来狠咬不放,就算原本水火不容,到那时它们也会默默得达成协议,先将最大得威胁除之而后快。”
晋王往后靠了靠,一像杀伐果断勇猛无敌,被称为战场之虎的人有些茫然的望着军帐顶部:“先生所言,本王自是明白,本王的那些个哥哥恨不得本王战死沙场永不回京。他们千方百计要置本王于死地,本王又如何不知道,皇家本就自古多无情。可是笙儿不一样,本王与她幼时便相识,本王把她当成知己,把她当成亲妹妹。这些年因她的情报,更是让本王多次险中求生,如今她有难顾府有难,本王又怎能为了自己,而对她袖手旁观。”
公孙谋士轻轻摇摇头劝解道:“敢问王爷,那在场的这些副将,跟了王爷多少年,王爷又将他们当成何人。”晋王目光落在在场的副将身上,神色肃穆握紧拳大声道:“本王与诸位将士一起上战场,一起抗蛮敌,本王与他们是战友是兄弟。”公孙一拂袖跪在地上,目光坚决的望着晋王:“王爷若是出了事,在座这些一直忠心耿耿追随王爷的将士,又会有如何下场,王爷应当比我更清楚。顾四小姐的确一直以来尽心辅佐王爷,与王爷情深意重,可顾府的事并未到绝路,王爷要为自己打算,不能将把柄落在那些虎视眈眈之人手中。”
空荡的营帐内,晋王一人坐在书案前。放在桌上的手紧紧的握着,眸子中也是一片愤恨。宁王这招太过狠毒,将顾家引入危境中,让他来抉择,救与不救。若是救了,宁王便会借着这由头联合其它皇子大臣去父皇面前参他,说他私自调兵意欲谋反,先不论父皇会不会信,他不敢赌,因为到那时不仅是他,就连他手下的这些弟兄也会受到牵连。若是不救,就算笙儿明白他的苦处,但心中终究还是会对他起了嫌隙,日后他又有以何面目去见笙儿。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晋王一动不动的坐在书案前。伟岸挺直的背慢慢弯了下来,他将头埋在书案上,低声的呢喃了一句 :“笙儿,对不起。”带着几分无力和空洞的声音,在空荡黑暗中传开,久久回响。
顾笙坐在房中,手中捏着一份还沾着露水的书信,上头只有八个字:“有事牵绊,暂无援助。”顾笙闭上眼轻叹一口气,嘴角的笑有些苦涩。她虽知晋王有难处,有八成不会出兵援助,可真正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难过。看来宁王的目的达到了,虽两人都知这是宁王的离间计,可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跳进去。
许久之后她睁开眼,眸子中毫无波澜一片清澈,将手中的书信慢慢递到桌上的蜡烛旁点燃,贪婪的火舌舔食着纸张,昏暗的火光忽明忽暗的印在顾笙脸上,留下半边明亮半边阴暗。
顾笙看着手中的纸张被烧完,在桌上落了一层黑灰。“笙儿,天还没亮呢,你就要起了吗。”软软糯糯还带着困意的声音响起。顾笙回头,见叶锦书坐了起来,裹着被褥,正揉着眼睛半梦半醒的望着她。顾笙轻轻笑了笑,温柔的应道:“口渴了,起来喝杯水。”将被子一掀,叶锦书拍了拍身边道:“喝完了就快过来躺下,外头冷。”“好。”顾笙笑着走到床榻边,顺从的躺在叶锦书身边。
穿着单衣待了许久的人身上冷的要命,浑身上下带着一股冷气,叶锦书冻的打了个哆嗦。顾笙往外边挪了挪,想离她远些省的冻到她。谁知叶锦书的身子跟着挪了过来,一把将顾笙冷冰冰的身子裹进怀里,一边用腿紧紧的夹着顾笙的脚,一边将顾笙的手放进她掀开衣裳的肚皮上,冷的跟石头一样的手接触到暖暖的肚皮,叶锦书身子摆动了两下,而后就捂着顾笙的手不动了。
叶锦书一边惊呼着好冷,一边含糊不清的在顾笙耳边道:“暖一暖,暖一暖。”顾笙闭着眼将头埋在叶锦书的胸前,有一下没一下轻轻的蹭着。叶锦书身上暖烘烘的跟个小火炉一样,没一会顾笙身上也跟着暖起来了,跟着手脚一起暖起来的,似乎还有别的东西。
叶锦书显然已经快睡着了,眼睛只露出一条缝,嘴微张着不停的动着,似乎在嘟囔着什么,她的手,还一直将顾笙的双手按在自己的肚子上。顾笙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便将耳朵凑了过去,才勉勉强强的听清睡着的人在不停的重复着一句话:“笙儿,暖和了吗。”顾笙挑唇轻笑着,轻轻的在叶锦书的额头上落了一吻:“傻瓜,很暖和了。”
叶锦书醒来之后,顾笙正好端着清粥进了屋。叶锦书用被褥将自己包成一个团子,圆滚滚的坐在床榻上不停的翻滚着,一边滚着,一边不停的嘟囔着:“不起床,好冷。好冷,不起床。”顾笙哭笑不得的将粥放在桌上,正要去把叶锦书拉起来,谁知滚的开心的人直接从床上栽了下来。顾笙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那个肉球不停的尖叫着,一圈一圈的滚过来,左右又转了两下,才停在她的脚边。
头下脚上的叶锦书闷闷的声音传来:“笙儿,快将我翻过来,我的屁股压到我的头了。”顾笙抚额,幸得这里如今只有她们两人,若不是,她定要同别人解释一番,自己不认得这个蠢萌笨拙的人。将那圆球翻了个面,叶锦书的脸终于露了出来,似乎脸在地上也滚了两遍,白嫩的脸上红彤彤的还沾着灰。
顾笙居高临下的望着叶锦书,抱着胸挑眉道:“还不快出来,赶紧去梳洗,该用早饭了。”叶锦书眨了眨眼,笑嘻嘻的从被褥里挣脱出来就抱住顾笙,要往她脸上亲一口。眼前的小脸上黑乎乎的沾着灰尘,眼看着就要凑过来了,顾笙连忙伸手挡住她嘟着的嘴:“跟一个小花猫一样,先去洗干净。”
清洗干净的叶锦书端正的坐在桌边,乖乖的看着顾笙给她盛粥。今天的四小姐似乎有点怪怪的的,以往都是她帮顾笙盛,今日倒是换了个位置一样。“快吃吧。”顾笙望着叶锦书,将手中的碗递了过去。叶锦书接过,偷偷瞄了顾笙一眼,却见顾笙正眸子中透着神秘的光望着她。叶锦书低头,连忙喝了一口碗中的粥。
深吸一口气,叶锦书转头,望着顾笙呆滞的问道:“笙儿,这粥。”顾笙眼睛一亮,有些期待的望着她:“这粥好喝吗。”叶锦书见顾笙的表情,再看看手中的粥,这莫不是四小姐做的吧。一咬牙,叶锦书像是饿极了一般,一股脑的将整碗粥倒进嘴中,眼一闭吞咽下去,惊叹道:“好粥,我从未吃过如此美味的粥。”就是咸了一点,不,不是一点,是咸的让人难以忍受。
顾笙微微低着头似乎有些羞涩,轻声问道:“真的吗。”“当然,太…太…太好吃了。”叶锦书突然间头脑有点晕,眼前的顾笙像是变成了两个,一直在她面前不停的晃着,她啪的倒在桌上:“笙…笙儿…你…你别晃阿,我好…好晕阿。”天旋地转般,胃里有些难受。叶锦书慢慢的闭了眼,晕了过去。
第66章 怎会这般简单!
将叶锦书的手放回锦被中,顾笙坐在床榻边目光有些复杂的望着躺在床上昏睡过去的人。“为何要这么做。”秦羽衣站在她身后问道。轻轻摸了摸叶锦书的额头,顾笙苦笑着道:“若是让她知道,依她的性子定会死活要跟着去。你我皆知,此行危险,她又不会丝毫武功,若是真的跟着去了,难免会被误伤。”
秦羽衣站在一旁,若有所思的低着头。顾笙回头看着她道:“你呢,还在和城主冷战吗。”秦羽衣无奈的点点头道:“他还是不肯理我,自从上回与他说了,我要同你一起去威虎寨之后一直到现在,一句话也没有同我说过,还总是乱发脾气。早知道我便学你,不与他说,直接药倒让他睡上两日。”
顾笙眸子微敛,望着床榻上的人。还未启程,心中就有些许的悔意,或许她这次是真的做错了。什么也没有同叶锦书说,就将她先弄昏了过去,原本是想着等叶锦书醒来时自己便平安回来了,岂不是免得让她担忧。但是如今再想想,这次她或许真的做的不妥,毕竟如今她与叶锦书的关系已不是普通的主仆关系。轻轻摇摇头,顾笙探头过去在叶锦书的额头温柔的落了一吻,几不可闻的在叶锦书耳边道了句:“对不起。”而后站起身子,看着秦羽衣眸子里一片清冷坚定:“走吧。”
还未将信给晋王之前,顾笙就已经决定亲自去威虎寨走上一趟。鲁州这边刺影楼分舵的人手都已经陆续派了出去,分批去搜寻小笼包和止迁的下落。原本顾笙是准备一人前往威虎寨,但秦羽衣却执意要与她同去,顾笙也只好答应。
两人在门口上了车,正准备走时却被人叫住了。李旭儿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还是臭着张脸,但是能看出他神色间有些焦虑担忧。秦羽衣笑着看着他,眉目间有些得意:“不是说不来送吗,受不住啦。”李旭儿看了不看她一眼,低着头挥了挥手,身后走出两个着黑衣长的一模一样的汉子,行走间悄无声息,如同鬼魅一般突然出现。李旭儿回头看了他们二人两眼,淡然的道:“他们陪你们去。”
秦羽衣一见那两人,就皱了眉头:“这是你从小到大就不离身的两个暗卫,他们需留在你身边,威虎寨之事我与笙儿去便好。”李旭儿胸膛起伏着,有些不耐烦的急急的道:“你若是不带他们去,那我便随你们一起去。”秦羽衣闻言深吸一口气,回头与站在一旁一直不说话的顾笙道:“我去与他谈谈。”顾笙唇角一勾,点点头。
秦羽衣拉着李旭儿去了角落里,两人开始争论了起来,不时能见到两人都皱着眉头一副生气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只听到李旭儿怒吼了一声:“总之他们会跟着去,他们只听本官的话,就算你不答应,等你们走了他们也会跟着去。”说罢就气势汹汹的拂袖而去。秦羽衣似乎有些发愣,站在原地等李旭儿的身影都不见了,才反应过来,她眉头紧紧锁着轻叹了口气,几乎从不发脾气的人突然发起脾气来,倒真叫人招架不住。
那两个黑衣人是对双胞胎,武功极高,名字也好记,略高一点的那个是哥哥叫大罗,矮一点的那个是弟弟叫小罗。大罗性子沉稳不爱说话,坐在马车里一动不动,小罗倒是活泼许多,虽也坐着不动,可那眼睛却在顾笙身上打起转来。
秦羽衣望着顾笙问道:“你我联手对付梁之儒有几分把握。”顾笙低头沉思半晌道:“五成把握。”秦羽衣点点头,高手过招差一分都会落败,她与顾笙绝不是梁之儒的对手。顾笙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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