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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佳偶天成-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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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男人,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女人们定然是爱他的,他对跟了自己的女人们有绝对的掌控权,控制她们的爱恨和生死。可如今,王姨娘让他觉得自己可笑至极,失败到底。
他自嘲似地哈哈笑起来,边笑边看着王姨娘轻蔑道:“王婉桐,你,还有你们王家全都是贱人……贱人……”
王姨娘面无表情,转脸对身旁的王永富说:“大哥,让小厮们拖他下去,打他九十杖,一杖不许多,一杖也不许少。”
第一百一十八回
… …
“好。”王永富点头;转而一挥手;令身边儿的几个小厮将炎文贵拖到院子门口的空地上,让人将炎文贵按倒在地;打他九十杖。
行刑的小厮举杖一杖又一杖重重地击打在炎文贵身上,炎文贵刚开始还大骂王永富和王姨娘;在打了四五十杖之后,那叫骂声便渐渐地小了下去。
被两个小厮按住跪在地上的罗氏此时已经哭得肝肠寸断,极力想站起来扑到炎文贵身边儿;嘴里不断呼喊着,“老爷,老爷……”
最后当她听到炎文贵的喊声小了下去;便转而来求王姨娘求她让人住手;别再打了。谁知王姨娘抬手就给了她几耳光,冷冷道:“毒妇,你还替他求情,要不是你撺掇着他对芸儿下杀手,芸儿怎么会死?你等着,我收拾了他,就收拾你!”
等到九十杖打完,炎文贵自然受不住,死于杖下。王永富便命人将他的尸体抬出去,拿车装了,扔到那些街边被叛军杀死的死人堆里。
见炎文贵被打死抬走,罗氏哭得昏倒于地。王永富便命人打了一桶冷水来将她泼醒,在这中间,他问王姨娘,“妹妹,这女人你想怎么处置她?”又说:“我知道这些年你被她欺负够了,才将听炎文贵说派人去洙阳农庄里给你饭菜下药的事不是他做的,这么看起来定是眼前这个女人了。她一心想让你死,我看你也如处置炎文贵一样,让小厮们打她几十杖,杖毙了她,拖出去扔到外头的死人堆里省事。”
谁知王姨娘却咬牙摇头道:“哥哥,我跟这女人的仇恨比你想得还多,若是让她就那么死了岂不是便宜她了。我遭过的罪也要让她从头到尾受一遍才算完……”
“那你想怎么做?你尽管告诉大哥我,我一定帮你出口恶气。”
王姨娘想了想便说:“先掌嘴一百,再饿她三天,然后将她送到咱们西柳的庄子里,让她给那刘驼背做老婆,让庄头告诉刘驼背,这女人得饿着打着才听话,要是不打不饿就让刘驼背从庄子里滚,让他看好她,不许她跑了……我逢年过节还想去瞧瞧她……”
说到最后,王姨娘呵呵地笑了起来。恰在此时,罗氏苏醒了过来,听到了王姨娘的话,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张口便骂王姨娘:“王婉桐,你这蛇蝎心肠的女人,你将来定然不得好死!”
王姨娘张口朝她脸上吐了她一口唾沫,狠狠道:“你好意思这么骂我,你才是蛇蝎心肠的女人,吃人不吐骨头的狼,要不是我命大,早死在你手上了。想不到吧,我被你弄到洙阳庄子里去没死成,又回来了。如今该是我向你讨债的时候了。”
说完这话,就让小厮将罗氏拖起来,死死按着跪在地上,自己挽起袖子上前打她耳光,一边打一边让旁边站着的小厮报数,嘴中道:“这些年来你作威作福,处处使绊子,给我穿小鞋,设计害死了芸儿不说,还想让我死。你还抢走了我的长松,让他不认我这个娘,教唆他一起看不起我。你做得这些事,件件阴险歹毒,老天爷应该收得是你……”
等到王姨娘骂完,一百耳光也打完,罗氏的脸整个肿了,陷入半昏迷中,嘴里的牙都被打掉了两个,满嘴的血,再发不出声来,只是一双怨毒的眼死死地盯着王姨娘。
王姨娘揉着打痛的手,对身边站着的小厮吩咐,“将她拖下去,关到西厢房里,捆绑好了,不给吃喝,好好地饿她三天。三日后再让人将她送到西柳的庄子里。”
旁边的几个小厮应了,把罗氏拖了下去。随后王永富又对看守的人吩咐了几句,方才和王姨娘一起出了院子回城里的宅子里去。
却说豫王等叛军进了城,便将洛州府衙占了作为办公之所,令大军休整三日,然后征兵合围五十里外与丁淮等十二万叛军进行交战的朝廷大军。
在这两日中,豫王手下兵士在洛州城西的郊外挖了许多大坑,将城内战死的兵士和被杀死的百姓都拉到外头的坑内掩埋,又重新任命了投降的原先大周的官员管理洛州城。
三日后,豫王率领叛军,强征了洛州城中和附近州县的青壮男子八万多人,加上自己原有的兵力七万多人,一共十五万兵力北进,从侧翼包抄朝廷派来的二十万大军。
等豫王率领的叛军离去,被饿了三天,水也没喝到一口的罗氏被王永富派出的人送到了离洛州五十里外的一个名叫西柳的小农庄。这叫西柳的地方有二三百亩地是属于王家置下的产业,庄子上都是王家的雇农,约有二三十户人家,王姨娘那一日说过的刘驼背是个鳏夫,今年约莫四十岁。早年他娘给她订下的媳妇儿嫌弃他长相不好,又好酒,成日家打老婆,便在十多年前跟一个走乡串户的货郎跑了,再也没有回来过。这老婆跑了,她娘气病了,不久以后也两脚一蹬离了世。刘驼背后来就再也没有取上媳妇儿,一天到晚除了种地,就是喝酒。家里两间破草房,也很少打扫,喝醉了随便哪里一倒,屋子里弄得跟个牲口棚子似的。
这西柳庄子上的庄头名叫骆慈,是王永富派过来管庄子的人。罗氏被送到西柳的时候,脸上的伤还没好,蓬头散发,满身是血迹和泥土,又饿得奄奄一息。骆慈接了人,便按照来人的交待将罗氏送到刘驼背那两间草房里去。
刘驼背那时候刚干了活从地里回来,坐在屋里一把烂椅子上抱着个酒葫芦还没喝上两口酒,还算清醒,见庄头骆慈带人架着个半死不活,又脏又乱的女人进来,吓得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口齿不清得问:“骆庄头……这……这是做什么呢?这个女人……”
骆慈猥琐笑道:“刘驼背,你可交了好运了,这是我们东家可怜你这么多年没女人,送个女人来给你做老婆。东家还交待了,这女人你只管打,只管饿,只管骑,只要不死就成……”
“真,真有这好事?”刘驼背难以相信,将酒葫芦放下,抬起黑得泛起油光的袖子使劲儿擦了擦眼睛,慢慢走到那被两个庄稼汉架着的女人跟前,先是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一眼,又伸出一只手拂开她脸上的乱发,看到她红肿的脸和嘴,还有紧闭的眼,吓了一大跳,问骆慈:“我说骆庄头,这女人不会要死了吧?”
骆慈抬手在他脑袋上一巴掌,喝道:“我看你喝酒才是要喝死了,这是东家的好意,能给你弄个死女人来?东家要知道你这么不知道好歹,收了你种的地,赶你出庄子去,看你怎么办?”
刘驼背被骆慈这么一恐吓,那酒是彻底醒了,忙上前一步拉住骆慈的手恳求道:“骆庄头,别,别告诉东家,替我谢谢东家,这女人我要了,我要了……”
骆慈听了这话才满意得笑了笑,让那两个架着罗氏的庄稼汉把她放到屋子里的一张破烂而肮脏的木板床上。然后交待刘驼背,“这女人饿了好几天,你给她熬点儿小米粥,熬稀点儿,然后灌点给她吃。别一次喂多了,多让她喝几次,等她缓过来了再干那事儿。不然,给折腾死了,东家可要收拾你。记住,不能让她好过,可也别让她死,要不死不活,这些都是东家吩咐了的,你可得给记牢了!”
刘驼背忙傻笑着点头,“好,好,我都记住了,让这女人不死不活的活着,这个我可在行……”
骆慈淫亵地哈哈大笑一阵,拍了拍刘驼背的肩头,最后说了声,“刘驼背,好好享受啊……”说完,带着人扬长而去。
刘驼背等骆慈一走,便走到自己那破烂的木板床前,看了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罗氏,偷着笑了一阵儿,心想,这女人虽然脸难看了些,但那身段儿还挺不错,从颈子上那不脏的地方露出来的皮色儿看起来又白又腻,看得他心头一阵火起。不由得伸手去摸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罗氏的脖颈,手下的触感委实是滑腻,他重重地咽下一口口水,粗而黑的大手就想去拉开她衣襟。
昏昏沉沉的罗氏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睁开沉重的眼皮看了眼刘驼背。其实此时的罗氏根本看不清楚眼前的人,只是还沉浸在对王姨娘巨大的仇恨中,所以那眼神就格外的怨毒,配上肿大变形的脸,让意图猥亵罗氏的刘驼背吓了一跳,忙缩回了手。想起骆慈走之前交代的话,说可不能把她折腾死了,得让她缓过气来。于是他强行压下了自己的欲望,转身去抓了把小米,去外头院子里的简易搭建的厨房里去熬小米粥。
等到小米粥熬好了,天也黑了下来。刘驼背拿了个粗瓷大碗,盛了一碗温温的稀粥去屋里,点上一盏桐油灯,再将罗氏扶了起来,喂她喝了几口。
罗氏整整三四天水米不进,唇上全都干裂了,甫一沾到米粥,疼得好一阵哆嗦。不过,那米粥的香味还是让她食指大动,就着刘驼背的手使劲喝了几大口。实在是饿坏了,罗氏觉得自己从来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连喝了几大口后还想喝,刘驼背却将碗端开了,将罗氏放回到床上。嘴中念叨道:“可不能一下多喝了,不然非得撑死你。你先躺会儿,半夜我再给你喝点儿。”
将装了小米粥的碗放下,刘驼背站着看了一会儿躺在床上仍是闭着眼的罗氏,忽地想起什么,转身出了屋。不一会儿只见他拿了张又脏又黑的破帕子进来,走到木板床前,用手中的拧干的帕子给罗氏擦了擦脸,又擦了擦手。擦干净脸和手后,刘驼背拿着帕子,立在床前,看着昏黄油灯光下的罗氏愣住了。这绝对是他这把年纪看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就算脸上和嘴上有伤,肿着,可仍然是掩饰不住她眉眼间的靓丽和雍容。这样的女人,他只在别人的嘴中听说过,还从来没有看见过。
第一百一十九回
… …
这下刘驼背认为自己捡到宝了;高兴得直搓手,拿起自己放在房中破桌子上的酒葫芦就是一阵猛灌。他高兴坏了;一屁股坐到木板床边,守着罗氏,一边喝酒一边贪婪得看她。心头臆想着等这女人好了如何跟她干那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刘驼背喝干了那一葫芦烈酒,醉倒在罗氏身边儿。
月上中天,西柳村中一片漆黑;各家庄户人家关门闭户,都歇下了,村庄中一片寂静。只有村东头的刘驼背家中的一间草房中还露出点昏黄的光线。一条黑影悄无声息地从刘驼背家低矮的院墙上翻了进去;然后猫着腰;慢慢地接近那间还亮着如豆灯光的草房。只见那条黑影伸手轻轻地推了推那扇虚掩的破烂木门,然后将自己隐蔽在门边的阴影里,从敞开的门缝小心地观察房中的情况。当他看到破烂木板上躺着的女人时,身子明显地一抖,显然是十分激动。
随后便见他转头左右四处看了一看,确定周围并没有人,迅速地推开门弓着腰进入了草房中。不一会儿只见那黑影背着犹自虚弱无力陷入半昏迷状态的罗氏快速地跑了出来。跑到刘驼背院子的院门边儿,将院门儿打开,然后背着罗氏快步小跑着离开。
两天后,在洛州西南一个叫官庄镇的小镇的一家客栈中,罗氏终于苏醒了过来。睁开眼来,见自己躺在一间简陋整洁的房屋中,耀目的阳光从自己所躺着的木床对面的窗棂中射|进来,晃得她睁不开眼。房中寂静无声,只有房中靠墙边儿的一个小火炉上坐着一个药锅子在熬着药,袅袅的热气不断在照进房中的光线中升起。她十分恍惚,不能确定自己到底在哪里。她记得自己昏迷前似乎是被人抬上了马车,马车跑起来后,她就什么不知道了。不过,随后她又想起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十分真实的梦,梦中有粗鲁的男人说话,那些男人说什么驼背,老婆之类的。紧接着她又想起了王姨娘说的话,要把她嫁给一个庄子上的驼背做老婆。那时候自己还大骂她来着。
如此说来,那自己此时可是在那什么驼背的庄稼汉的房中。一想起这可能性,她吓得蓦地坐起,一头的冷汗。不行,自己绝不能和一个什么驼背的庄稼汉过日子,真要那样她不如死了好。想起死,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丈夫炎文贵,他被活活得打死了,被那些恶人抬走了也不知道扔到了什么地方。眼泪从她眼中汹涌得涌出,这一切变得太快,太可怕,虽然她也曾经埋怨过自己的丈夫喜新厌旧,常常在姨娘那里歇宿,对她并不怎么上心。可是当他一但永远地离开她,她觉得自己的天都塌了,对于往后的日子没了指望也没了兴趣。
“文贵……”罗氏喃喃出声,流着泪往床边挪,她决定自己要去投井或者撞墙而死。既然能动了,她不愿意再苟活下去,她要追随自己的丈夫而去,她已经生无可恋。
正在她下床之时,只见门口的棉布帘子一掀开,一人走了进来,一见她意欲下床,忙急步奔了过去,切切地喊了声,“娘!”
然后问:“您这是要做什么?刚醒过来,想必头还晕着,还是再多躺会儿……”
一面说一面扶着罗氏让她重新躺回去。
罗氏看着眼前的这人有短暂的怔愣,不过等她视线逐渐聚焦,她终于又笑又哭得紧紧抓着他的手臂抖着唇低低喊了声,“长松……”
眼前这人正是十四岁的炎长松,一直由罗氏抚养大的由王姨娘生的炎家庶长子。
炎长松此刻眼中也包了泪,但却使劲忍着没有哭。这数日之中发生的各样的惨烈的事他看了太多,所以心性迅速变得坚韧起来。
罗氏双手抓握住炎长松并不强壮的手臂哭着道:“孩儿,你知不知道你爹……你爹,他,我们再也看不见他了……”
“我爹怎么了?娘,我爹怎么了?”炎长松闻言紧张地问道。他从王姨娘和王永富口中知道的都是说炎文贵被豫王要去从军和朝廷大军相战了,却并不知道炎文贵被打死的事。
于是罗氏就把王姨娘让手下小厮打死炎文贵的事说了,炎长松刚一听到这个还不相信,声泪俱下,连声道:“怎么可能?姨娘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为什么要怎么做?”
他完全不能理解,为何自己的生母和生父有这么大的仇恨。于是罗氏便把那王婉桐的事简单和他说了说。炎长松听后抚额半响没有说出话来。罗氏见他伤心不已的样子忙安慰他,又问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那一日从郊外的四合院中我们被王永元带回城中后,因为走之时我见到姨娘将你和爹爹留在那院子里,我不放心。后来偷听到王宅中跟随姨娘去过郊外四合院的仆人的谈话。从他们的谈话中,我听到了娘要被送走的事。后来,我便去管姨娘要了些银子,说要买些纸笔文玩,她给了我二百两银子。我拿了银票去兑了几十两银子,雇了辆马车,让赶车人跟随在那些送你去西柳的庄子的人所坐的马车的后面,一路尾随到了西柳庄。知道你被送到了一个驼背家。我便潜伏在村子中,等到夜色降临后,进到那驼背庄稼汉房中,趁着他酒醉将你救了出来……”
听完炎长松的话,罗氏不禁感慨万千,道:“幸亏你来了,否则再晚几天,我定然……”
不用往下说,炎长松也知道罗氏嘴中那没说完的半句话的意思,要是自己不够机警胆大,那么自己这嫡母定然要受辱了。他愤愤道:“姨娘真是太过于狠毒了,我以她为耻。她做出这些丧尽天良的事,将来老天爷一定会惩罚她。而且我也不会原谅她!”
罗氏看着炎长松,此刻却觉得甚为安慰。虽然他不是自己的亲子,但此刻他所做的一切却比亲子还不差。自己怎么也没想到,当自己陷于危难之中时,竟然是狠毒的老对手的儿子救了自己,也不枉自己这么多年尽心尽力得抚养他长大。这或者便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因果报应,循环不爽。这么想着,她忽地想起自己以前因为嫉妒对王姨娘做过的那些伤害和算计她的事,也不免心生悔意。特别是想到老爷是因为受自己的牵连和拖累而惨死在王家人的杖下,更是愧悔不已。
见嫡母低着头,满面哀伤之色,默然流泪,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炎长松用衣袖擦干眼泪,去屋角拿了个碗,倒了些药汤,重新走到罗氏床边道:“来,娘,你把这药喝了,好得快些。”
罗氏抬头,拿衣袖擦了擦眼泪,接过药来喝了,将药碗重新递给他,微笑着夸他,“我觉得我的长松一夕之间长大了,会照顾人了。”
炎长松接话道:“所以,娘以后就什么都不用管了,只要有我在,娘就会活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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