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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将尽-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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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继续拨过去，电话关机了。
白星阑眼里划过一丝冷漠的情绪，她把手机放在一旁，对舒懿文道：“要不我们就直接报警吧，我不会傻到亲自去救她的，说不定又是谁的计谋。”
白星阑现在的警惕性比以前也要高了很多，舒懿文点头，看着白星阑拿起手机，然后又放了下去。
“我连电话都不想打，让她自生自灭行不行？”
白星阑笑得有些坏； 舒懿文无奈，自己打了电话过去报了警，然后问白星阑：“你知道你的那个朋友住在哪吗？”
“香山公馆吧。”白星阑不知道成娟是不是还住在那里，不过她以前也是有去过两回。
舒懿文报完警之后眉头几乎就没有平过，白星阑过去用手帮她把眉头抚平，道：“姐姐，会不会怪我太无情？其实要说起来，成娟是我的恩人，我不应该这样的，可是就算是在我跟了庄亦深之后，她好像也丝毫不愿意放过我，后来还是庄亦深出面，才让成娟收敛了一些。”
“我不会怪你，不过人家既然都把短信发给你了，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如果她真的有什么事情，警方一定会查她之前的各种通话记录或者是短信，到时候你被查到了，你怎么解释？”
舒懿文其实都是为了白星阑好，白星阑听完她的话之后想了想，然后点了头。
“那我们现在帮她报警，这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她实在是不想去管别人的事情，说她冷漠也好，狠心也罢，自己还一大堆事情忙不过来呢，哪有心情管别人，她又不是白莲花。
舒懿文能够理解白星阑，有些事情确实还是不要管，才不会引火烧身。
不过晚上的时候舒懿文还是接到了电话，她挂了之后表情有些凝重。
她挂了电话，看着正在沙发上给自己脚上涂指甲油的白星阑，握着手机的手有些紧。
“成娟死了，在香山公馆，她的尸体是被人绑起来的，身上虽然有被凌。辱的痕迹，但确认过之后是窒息身亡。”
舒懿文说完之后白星阑涂指甲油的手突然一顿，指甲油涂在了指甲周围的皮肤上，看起来有些脏。
白星阑从茶几上抽了两张纸把刚刚涂在外面的指甲油擦掉，然后又沾了一点卸甲水彻底擦干净，继续涂着自己的指甲。
不过她的动作已经变得有些缓慢了，最后她好像实在是烦了，把指甲油的刷子收起来，抬头对舒懿文道：“如果我今天去了，死的人会不会是我？”
这个假想实在是让人害怕。
舒懿文坐在白星阑旁边，她没有说话，但是她是能感觉到白星阑现在其实还是有些难过的。
她虽然一直说自己冷漠无情，可是人都是为了保全自己不是吗？
自私又怎么样，活着不就好了。
“姐姐，你可能不懂我现在这种心情吧，我对成娟，那可真是又感谢她，又恨她。”
刚来南城的时候，白星阑那时候还什么也不懂。
她睁着一双无辜而又惹人怜爱的眼，看着眼前浓妆艳抹的女人问：“我这是在哪？”
她恍惚间知道是自己的“父亲”把自己卖过来的，可是她不想承认这个事实，她在想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啊？
快点醒来好吗？她真的不想在这么恐怖的梦境中继续待下去。
“南城。”眼前这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自我介绍着：“我叫成娟，从今天开始你在我的手下做事。”
“做什么事？”白星阑的脸上满是迷茫与疑惑。
成娟低下身子在她耳旁说道：“做姑娘，做取悦男人的玩物。”
白星阑很害怕，她的身子都在颤抖着，可是她和另一些女孩子就和货物一样，她们的脸上甚至也没有什么表情，就好像是已经认命的玩偶。
白星阑愈发崩溃，她在想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她也是有梦想的人，她想堂堂正正的做一个人，而不是“玩物”啊！
白星阑反抗了很久，成娟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这么野的人，她甚至还偷偷跑出去过，不过最后还是被抓回来就是了。
那时候白星阑的手里有一个红薯，成娟看到之后直接把红薯给扔在了垃圾堆里，然后扇了白星阑两个耳光。
谁知到白星阑捡起那个已经冷掉的，发硬的红薯直直的就往嘴里塞，成娟看着越发嫌弃，想叫人把她去洗干净了再扔过来，但是白星阑又突然把自己嘴里的红薯给抠掉了。
她的声音也是哑的，她跪在成娟面前，流下了她在成娟手底下的最后一滴泪。
“娟姐，我不会反抗了，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可是我不想和那些女人一样，我长得比她们都漂亮，应该更有价值吧？”
成娟听见她说的这句话之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当年的自己。
她看着白星阑那有些狼狈的样子，即使是这样，白星阑身上更多了一种凌乱的美感。
白星阑说的确实不错，不知道为什么，成娟心里突然多了一个想法。
“你确定不管怎么样都不会不再听我的话，不再逃了吗？”
白星阑点头。
成娟给白星阑取了一个新的名字，托了些关系把她以前的档案全都抹掉了。
白星阑在成娟身边确实很乖巧，让她做什么她就去做，不管是学东西还是什么都非常快，最主要的是她有一双巧手，非常会化妆，有时候那个我见犹怜的脸看得令成娟都有些心动。
成娟非常满意，不过白星阑显然比成娟想的要有心机多了。
她没想到白星阑居然真的傍上了庄亦深这颗大树，还把人家迷的五迷三道的。
庄亦深是个爽快的人，要了白星阑之后还提醒成娟道以后不要和任何人说起白星阑曾经在她手下做过姑娘的事。
白星阑就这样跟着庄亦深走了，成娟觉得这种方式其实挺不错，她又找了一个挺漂亮的人来做她的跟班，细心栽培，可是这之后的人，谁都没有白星阑的悟性好了，有的甚至还根本就受不了成娟的把控。
白星阑，注定是一个留在别人心里的传说。
不过成娟也没有和白星阑断了联系，白星阑有时候需要她手里的一些资料，成娟还是会和她说的。
两个人的关系就保持在利用的层面上，也没有更进一步或者是更疏远。
白星阑把所有的话说完，她的表情还是和之前一样，有些冷淡，也有些难过。
舒懿文把她抱进怀里，道：“都过去了，你现在南城过的很好，不是吗？”
确实很好，除了那人觊觎着她身后的庄氏和她命的那些人以外，白星阑在南城确实是没几个人想惹她的。
白星阑就窝在舒懿文怀里，闷闷的。
她有些更讨厌成娟了，今天明明是很快乐的一天，她和舒懿文终于确定了关系，却因为一个成娟让舒懿文今天都有些心神不宁。
舒懿文其实也不是什么同情心泛滥的人，刚刚白星阑和她说那些话的时候，她心里也和滴血一样疼痛。
“那些不关我们的事情就不要想了，星阑……你是真的想和我在一起吗？”
突然转了一个话题，舒懿文想在她们两个人有了那样亲密的接触之后，可能需要来一个更深层次的谈话才行。
白星阑从舒懿文怀里抬起头，“姐姐不会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吧？我说的当然都是真的，只是我想……像我们现在这样的关系，也许这一辈子都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昨天姐姐也和我说了，路很苦，但是我不怕。”
得到白星阑的确定之后舒懿文点点头，她其实也知道有些事情她们是不能随便拿出去说的，这样看来白星阑倒是和她的想法是一样的：“没事，我们都不急的，对不对？”
白星阑重重的点头：“对，只要能和姐姐在一起，怎么都好。”
她们两个相识一笑，都在对方的眼里看见了幸福的光。
晚上的时候，舒懿文给舒承打了一个电话。
舒承那边很安静，时不时会有敲击键盘的声音，没想到这么晚他居然还在工作么。
舒懿文在想自己是不是打扰到他了。
“小妹，怎么了？”听舒懿文没有说话，舒承那边敲击键盘的声音停了下来，认真的问了一句。
“你现在忙吗？”舒懿文怕自己会吵到他。
舒承站起来，感觉自家妹妹今天像是要和他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他走到书房的窗户边，道了一声：“不忙，有什么话你说就好了。”
舒懿文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哥，我出柜了。”
舒承挑了挑眉，像是并不惊讶的样子，不过他还是问了一句：“哦？和谁？”
“上次来我们家过年的那个女孩子，星阑。”
舒承并不意外，那时候白星阑看自家妹妹的眼神，他可是再了解不过了。
第五十八章
“那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办。”舒承其实还是挺佩服和羡慕自己的妹妹的。
她有这样敢于承认的勇气； 真好。
舒懿文现在也没有想过要怎么办； 以前她是一条命拴在裤腰带上的人，根本就没有想过以后。
现在多了一个白星阑，她能感觉到白星阑对她的依赖； 她不想辜负这份情感。
白星阑是一个缺爱的小孩； 而舒懿文正好能给她那么多爱。
而舒懿文则是真的心疼这个女孩，她想要爱那她就给她。
“还没有公开的打算，不过女孩子在一起别人可能更多会以为是闺蜜吧，所以也没什么好怕的。”
“也是。”舒承笑笑，没多说什么。
舒懿文把电话挂了之后准备回客厅； 却听见白星阑也在客厅里打着电话。
她不好出去，只能在卧室门口等着； 白星阑对那边的人说：“你确定是真的么，如果消息属实，那我过段时间看看能不能和方夫人交个朋友，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愿意见我。”
舒懿文耳力很好，不过她对白星阑究竟说了些什么没有太在意。
等白星阑和那边通完电话之后她才从卧室出去。
坐在白星阑身边，舒懿文举起自己的手，她右手上那枚红钻石戒指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白星阑看着十分满意，她今天都忘记问舒懿文她到底喜不喜欢了。
“姐姐，这枚戒指是我刚回南城的时候就找人订做的了，你当初送了我一根那样贵重的簪子，我觉得只有这颗红宝石能配得上姐姐。”
舒懿文却突然把戒指摘了下来。
白星阑看不懂舒懿文这是在做什么，可是看见她把戒指摘下来的那一瞬间； 不知道为什么白星阑的心里突然涌上了一丝郁闷。
舒懿文把这枚戒指握在手里，笑着对白星阑道：“你别忘啦我还是要出去上班的，戴着这戒指多招摇呀？”
“可是……姐姐戴着好看啊。”
白星阑低下头咬咬唇，脸上的表情像是有些难过。
舒懿文摸摸白星阑的头发，轻声细语的，像是怕伤害到白星阑那颗敏感脆弱的心：“现在我们都还不急，等到将来时机成熟了，我们再一起向世人公开，好不好？”
这虽然也是白星阑想做的，但是她只要一想到公开，她们可能会面对的那些指指点点，流言蜚语，就感到一阵害怕。
她自己是没什么的，南城早已经是不知道有多少人恨她了，可是舒懿文呢？
白星阑知道舒懿文前段时间是升了警衔的，而且如果在政治科的话，她以后的仕途说不定是会越来越好，与其同时顾忌的也就会越来越多。
和世人公开她们两个在一起的话，那么舒懿文所承受的风险肯定是要比白星阑大。
听完舒懿文的话，白星阑猛摇头。
她握住舒懿文的手，让舒懿文掌心贴上她的脸，道：“姐姐，我什么也不在乎，哪怕是这一辈子都不能和别人说明我们的关系也可以，我最怕的就是你收到伤害，星阑已经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了，但是星阑不能看着姐姐你和我一样，遭受世人的厌弃和唾骂。”
不知为何，此时二人的眼眶都有些微微泛红。
舒懿文点点头，她感觉心里很温暖。
下午二人都睡了一觉，所以晚上还挺有精神的，她们两个女孩子就一起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剧。
直到晚上八点半，家里的门铃突然被敲响了，手上原本拿着一块曲奇饼干的白星阑有些纳闷，想着是谁这么晚还会来敲门。
那枚戒指已经被舒懿文好好的收着了，她示意白星阑不要惊慌，站起来去看门上的猫眼。
见外面是两个穿着警服的警察，舒懿文回头对白星阑道：“星阑，整理一下衣服，警察来了，等下他们如果要问什么的话，你如实回答就是了。”
白星阑点头，然后把手上那半块曲奇放下，整理了一下衣服。
她发现自己没穿bra，然后默默从背后拿了一个抱枕抱在胸前。
看见她差不多整理好了之后舒懿文才开门，外面的两个警察看见舒懿文之后面面相觑了一下，然后对她行了一个礼，语气十分恭敬：“舒副科长。”
舒懿文点点头，然后为他们让了位置，那两个警察却踌躇着不敢进去，又问：“请问这里是白星阑小姐的家吗？”
“她和我是合租的室友。”
女孩子住在一起的理由应该这个算得上是最正常的了吧，白星阑转头看过去，脸上没什么别的表情。
两位警察进来，站在门口，只感觉有些局促不安。
舒懿文很是大方得体的笑道：“进来吧，我家没有别的拖鞋，你们不用客气，不会有事的。”
那两位警察终于点头，然后走到白星阑面前出示了自己的证件，道：“你好白小姐，我们是市公安局的警察，今天接到你的报案之后我们立马派人前往香山公馆查看，成娟确实死在了自己的公寓中，我们现在过来例行询问，还请你配合。”
白星阑点点头，然后指了那对面的椅子道：“你们先坐吧，别总站着。”
她刚说完，舒懿文也倒了两杯水过来放在他们面前。
那两位警察有些受宠若惊，连忙说了几句谢谢。
两位警察一般都是一个询问一个记录，舒懿文坐在白星阑旁边，那两位警察看见舒懿文之后都有些不敢开口提问。
舒懿文笑道：“你们想要问些什么就跟着我一起问吧，我和她是住在一起的室友，你们不用顾及我，该干什么干什么。”
那两位警察听到这句话才像是得到了定魂针一样，冷静了一会儿过后提问：“你们是怎么知道成娟出事的？”
白星阑看了一眼舒懿文，觉得她对这些应该比较熟悉，舒懿文心领神会，回答道：“我来回答吧，是这样的，今天下午我和她午睡醒来之后我发现她的手机是亮着的，然后看见了成娟的那条短信。”
舒懿文朝白星阑摆摆手，白星阑把手机解锁之后给了舒懿文，舒懿文点开那条短信之后给那个问问题的警察递了过去，继续道：“看见之后我觉得有些不对劲，立马给那边拨了一个电话，但是很久都没有人接通，之后我叫星阑醒来，她看见之后也十分着急，立马拨了两个电话过去，可是最后的那个电话却显示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我们感觉事情有些不对，然后立马打了报警电话。”
白星阑在旁边点头，然后补充道：“我们也不敢亲自过去，毕竟是两个女孩子，所以能想到的办法只有报警，我相信警察能查出来到底是谁杀了成娟的。”
那两位警察点了点头，又问：“你们最后一次见成娟是在什么时候？”
舒懿文道：“我从来没见过。”
白星阑则在心里认真想了想，道：“我最后一次见成娟应该是一年前吧，我们平时联系一般都是用电话比较多。”
“很少发短信吗？”
白星阑想了想：“很少，因为有些时候短信根本就说不清楚，而且打字还麻烦，所以基本上都是电话。”
那提问的警察看着白星阑的手机，成娟短信发过来的时间是下午的四点十七分，可是当他们赶到案发现场的时候对尸体进行了一番检查，保守估计是昨天晚上十一点左右停止的心跳，那么这个短信又为何会在下午四点的时候发过来呢？
“你们还有什么其他没有说的吗？”
二人皆摇头，她们知道和经历的事情就这么多，舒懿文一直皱着眉头，她开口问道：“小陈，关于案子的一些细节，你方便透露一些给我们么？”
那位名叫陈司的男人没想到舒懿文居然能记得他的名字，他愣了一秒，然后道：“您和这位白小姐都是报案人，您又是我们的上级，当然可以和你们说。”
然后陈司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和舒懿文说完之后，舒懿文也发现了短信的发送时间这个问题。
既然成娟昨天就已经死了，那今天下午这条短信的目的绝对不纯。
可是她们也不能推断出到底是谁杀了成娟。
白星阑心里其实已经差不多知道是谁了，但是她却也迟迟不敢开口。
最后白星阑说了一些成娟经常会去的地方，以及和成娟比较熟悉的一些人之后，两位警察离开了她们的家。
舒懿文刚把门关上，她就道：“星阑，还是你聪明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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