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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归魂-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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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她看向左娴,说:“你懂的吧。就是我在我死和她死之间选择我死,她活,游清微她都没法做选择,所以这事不怪她。”

    左娴听得连香都忘了点,她沉默了,她压住哽咽,问:“那你现在……”

    路无归说:“我现在挺好呀,游清微答应养着我。”她忽地想起一事,说:“你别告诉庄富庆两口子知道。”

    左娴点头。

    路无归又一脸愁怅地托着下巴,说:“鬼和人是不一样的,很容易就露馅了。”她郁闷地嘟着嘴,说:“我刚才气坏了,都想杀人了。当鬼就是这点不好,脾气有时候可坏了。我当人是不会这么生气的。”她说完,见到左娴拿着火机和香不点,又提醒她:“左娴,我还想吃香。”

    左娴回过神来,赶紧给路无归点香。她想了想,说:“这事肯定瞒不了你……庄叔他们,我是说刚才的事,你就告诉他们,是装鬼来吓唬外面那些人的。”

    路无归赶紧点头应下。

 第131章

    不到十分钟,游清微、左小刺和庄富庆一起回来了。

    庄富庆是接到同村人的电话说二丫中邪发疯把别人的骨头打断了,接完电话就看到游清微和左小刺跟火烧房似的从山上跑下来,三人就一起回来了。

    他们到宾馆时,宾馆外、大街上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三人连停都没停,拔腿就往楼上跑。左小刺和游清微的速度很快,三步并作两步,几个蹿步就上了楼,紧跟着两人就看到了洒在门口的骨灰和碎骨瓮。

    游清微的脸色一沉,说了句:“小刺,你先把骨灰收一下。”她绕开骨灰,一进门就见到路无归正在屋里乖乖地吸香,她长长地松了口气,问:“没事吧?”又说:“赶紧把香收起来,庄叔上来了。”

    路无归一听,一口气将刚点上的香吸完,麻利地把屋子里的香都塞进了包里,又看到旁边烧完的一把香根,她用垃圾袋一裹,刚把袋子口系好就看到庄富庆上来了。

    庄富庆进门后,先看了遍路无归,问:“二丫没事吧?”

    路无归摇头。

    庄富庆又问:“听说你把狗娃和四赖子打了?骨头打断了?”

    左娴赶紧说:“庄兄弟,刚才是有一伙人来找碴,又是砸门又是打人,我当时被揪住脱不了身,二丫这孩子又被人抓住不放还被打了耳光,你也知道这孩子有功夫,又经常发懵,那么多壮汉围着,情急之下自卫,她要是不下重手……”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到庄富庆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扯了扯衣服,大骂一声国骂,怒气冲冲就往外去。

    庄保国走到门口就打电话给庄保国,说:“保国,你侄女让四赖子他们给欺负了,一群人围上来抽二丫耳光,现在还说二丫打断了他们的骨头,躺在卫生院里要讹钱。”

    左娴听得一愣。这怎么就成了一群人抽路无归耳光了?

    游清微坐在床边看着身旁的路无归,柔声问:“小闷呆,你没事了吧?”

    路无归听到庄富庆说话的声音往楼下去了,小声说:“有香吃就不生气了。”

    游清微轻轻抚着路无归的背,又问左娴:“妈,你没事吧?”

    左娴说:“没事。小归归有护着我,我没事。”她担心地问:“你庄叔他们会不会打起来再出点什么事?”

    游清微说:“这事还是他们本村人处理比较好,我们越插手事情越乱。小唐和应老他们去买风水料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以应老的威信,有他在还能镇一镇唬一唬……”她说到这,灵光一闪,问:“妈,你有庄保国的电话吧?”

    左娴说有,赶紧拿出手机调出庄保国的电话号码,递给游清微。

    刚开始打的时候占线,再打,又占线,过了一会儿,庄保国的电话回过来了,热切地喊了声:“左老板。”

    游清微喊了声:“保国叔,我是游清微。”她就直接说他们被人打上门讹钱,那群大男人围住她妈和路无归,把她俩打了。

    庄保国问:“我听说二丫把人打了,还吃骨灰?”

    游清微顺着庄保国的话就往下说:“您知道二丫容易被冲撞到,这不,就刚才我们才燃香帮她驱了驱,没什么大事,但就是不能被激刺到,不然,我们也很难保证按得住她。您知道,她怒起来,僵尸的脑袋都能被她打成烂西瓜。野山坳……”

    庄保国赶紧“咳”了声,连声说:“我知道,明白明白,游总不用提野山坳。”

    游清微又“呃”了声,说:“您是见过柳平村现在成什么样的,您让刚才来闹事的那些人回头找应老……应阴阳给他们驱一驱,免得不小心沾上些什么出点人命就不太好了。”

    庄保国“咝”了声,连声说:“明白,明白。”

    她挂了电话后就见到左小刺用红布兜着路无归的骨灰进来了,她又说:“小刺,你封个一千二的红包、再去买三挂鞭炮给宾馆老板送去。闹了这事,得给人挂个红,免得犯忌讳。”

    左小刺应了声:“好。”又去买鞭炮去了。

    游清微又给应阴阳的徒弟孙大勇打电话,大概把刚才的事说了遍,跟孙大勇说要是他们找他做法事什么的,让他按照事务所费用收费,这次做法事的材料让他自己掏钱买,事务所就不抽成和抽取材料费用了。她挂电话前又提了句,往后他们师兄弟去到外地还得挣房子养师傅,现在那边的房价是三万多一平的起步价。

    路无归眼巴巴地看着游清微,她突然明白以前晓笙姐姐说得罪游清微伤钱是怎么回事了。

    事务所做法事,起步价是三万一场,最便宜的法事都是三万。根据情况的不同,做法事的费用能从三万到三百万。

    她突然就不气那些人了。他们被她打折了骨头,还得花钱请孙大勇给他们做法事。

    没多大会儿功夫,左小刺就买好鞭炮回来了。

    三挂鞭炮挂门口一放,一千二百块钱的大红包送到宾馆老板的手里,左小刺又再亲自提剑脚踏七星舞了一通七星剑做了场小法事,再把一面花了二百八十块钱从鬼眼老头那买来的铜制八卦镜挂在了宾馆大门口上,又给宾馆老板、服务员都送了一道平安符,宾馆老板半个“不”字都说不出来。左小刺再把游清微的名片递给宾馆老板,说:“我们游老板给房地产商看风水,起步价是三十万,如果要布风水局,没有上百万是请不动她出手的。这次我们住在您这,多少给您招了些麻烦,回头等我们忙完手上的事,让游老板给您看看店里的风水,保您顺风顺水。”

    宾馆老板眉开眼笑,半点不乐意都没有了。

    柳平村的事闹得多凶啊,全村的人都搬出来了,就这一帮人敢进出柳平村。那傻丫头中邪时那么凶,折人手骨跟折柴火似的一把就给折成两截,这帮人风平浪静就给解决了,这才是有真本事的高人,平时花钱都求不到,住到他店里还给他看风水。宾馆老板笑着说:“那多谢了,就是我们小地方本小利薄,一年到头也没几个钱挣,这费用……”

    左小刺说:“瞧您说的,我们在你们这里住,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这费用当然不能收你们的。”

    宾馆老板乐不可吱地连声感谢。

    左小刺打点好宾馆老板免除露宿街头的顾虑后,又急急忙忙赶去镇上的卫生院。

    小镇上的卫生院只有一栋楼,前面有一个带大门的大院子。

    左小刺刚到卫生院的门口就见到一大堆人围在院子里,其中还有吵闹声。她挤进去后就见到以庄保国、庄富庆为首的由三四十四岁的庄稼汉为主的七八个人和另一边以男女老少为主的三十多号人在那吵得都快打起来了,双方你推我攘,吵得不可开交。旁边还有抱孩子的年轻妇人,有打滚坐在地上蹬着腿哭的大婶,那大婶边打滚边嚷庄富庆家的小女儿把人的骨头都打折了,又哭派出所的警察不管。

    派出所的一辆警车停在院子里,民警们一脸尴尬地站在那。

    左小刺是知道保安观出事后叫了好几回派出所的民警,上面来专家治理黄鼠狼和阴蛇时还有派出所的陪同,结果每一回都是吓得夺路而逃。再遇到保安观的事,这些派出所的民警肯出警,那都是相当敬业了。

    左小刺在旁边默默地观察了一遍,然后,从背包里翻出六道符,脚下踏着七星步冲到那伙跟庄保国、庄富庆的那伙人群中,她出手如电,对着人群几个颇为壮实的中年男人的额头“啪啪啪”地每人贴上了一道符,六个人,六道符,贴在了他们的额头上。

    喧闹的院子里瞬间寂静无声。

    左小刺拍拍手,说:“行了,每人一道符,保你们三天无事。”她又说:“听说还有两个骨折的?那两个我就管不了了。”说完转身就走。

    那额头上贴符的几人脸色都白了。

    其中一人问:“你……你怎么认出我们几个的?”

    左小刺“呵”地一声,说:“印堂发黑,死气缠身,再有,脚底下还踩有东西没蹭干净吧?鞋子别要了,晚上九点过后,买上香炉纸钱送到路口。身上没处理干净前别回家,进门前先用柳枝扫身,再跨火盆,东西带回家里去祸害家小就更不值当了。”她一脸嫌隙地瞥了眼他们,扔下句:“要不是老爷子非得要落叶归根,谁爱管你们柳平村这些破事!”一转身,走了。

    原本要闹的人,瞬间不闹了。

    正在吵架的两批人顿时不吵了。

    所有人像躲瘟神似的一下子离那六个额头贴符的人远远的。

    庄保国反应快,快步追上左小刺,喊:“左大师,我们几个刚才跟他们拉扯过,这没沾上吧?”

    左小刺很大方地给庄保国、庄富庆和他身边的人一人分了一道符。

    旁边有人想来求符,左小刺别说符,连个眼神都没给,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132章

    左小刺回到宾馆后,游清微又给了她一叠钱,告诉左小刺晚上估计庄富庆和庄保国要请人吃饭,让左小刺找个时会把钱塞给庄富庆和庄保国。

    路无归的怀里抱着螭龙八卦盘坐在床上看着游清微给左小刺钱。一般来说,把人打伤打残都是要坐牢赔钱的。她等游清微送走左小刺,转身回屋看向她时,才闷闷地说:“我打断了他们的骨头给你和庄富庆添麻烦了。”

    游清微坐在路无归的身边,说:“别人欺上门来,我们当然不能任由别人欺负。这是他们找事,打了就打了。”她又问路无归之前吃骨血和嚷着要杀人是怎么回事。

    路无归心头闷闷地嘟着嘴说:“当时好生气,想杀人,但是知道不能杀人,我怕自己控制不住,就吃东西,那时候我又不知道吃什么,就只好吃自己的骨灰。”她顿了下,说:“后来左娴给我吃香,我心情就好了,就不想杀人了。”她冲游清微抿嘴一笑,说:“要是有蜡烛吃就更好了。”

    游清微应了声:“好。”她又说:“不过,不能在这里吃,等回去后,在家吃。”

    路无归“嗯”了声。她听到楼下响起蔡芬的声音:“二丫还在楼上吗?我家二丫在楼上吗?”她冲到窗户边推开窗挥着手喊:“蔡芬。”

    蔡芬看了她一眼,就冲进了宾馆。

    没多久,路无归就听到蔡芬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一直传到门口,再然后就见到蔡芬急急忙忙地进来,问:“二丫,没事吧?我听人说你中邪了还吃骨灰……”

    路无归一脸无辜地看着蔡芬,问:“有吗?”她扭头朝游清微看了看,又朝左娴看了看。

    游清微说:“蔡姨,没事了。”

    蔡芬问:“你把狗娃和四赖子的手骨给折断了?”

    路无归一把揪住游清微,抬起手往空中用力一扇,巴掌没落到游清微的脸上,但那动作非常的恶狠狠地,她说:“他们这样打我耳光,我就嗡地一声什么都不知道了。”

    左娴顿时对路无归刮目相看!她几分钟前还记得清清楚楚,这会儿就变成了“嗡地一声什么都不知道了”。

    蔡芬顿时“嗷”地一声:“他们打你了?我……”到处看,似乎在找棍子要跟人打架,又一想,给庄富庆打电话,电话一开始就骂:“庄富庆,二丫让人打了,你怎么不跟我说!啊,我好不容易养这么大的女儿,我都舍不得动一根指头,他们说打就打!问过我吗!我不管,你马上给我回来,我们找狗娃和四赖子算账去——”激动得眼泪都出来了,然后就听到庄富庆说:“四赖子和狗娃被二丫打得送到县医院住院去了,刚拍了片,两个人都要截肢……”愣了一下,说:“那我们二丫没吃亏!”又一想觉得不对,说:“那也不能让二丫就这么被人打!”她挂掉电话后就跟路无归说:“二丫,下回再有人打你,你就躲,躲不过就跑。你保国叔不是说你跑起来特别快吗?怎么就傻呼呼地让人打了呢?给我看看疼不疼。”

    路无归看到蔡芬的手伸过来就朝边上躲。她虽然不惧阳气,可蔡芬的手那么烫,贴身上不舒服。她直接缩到了游清微的身后,说:“不摸脸。”她又侧着脸给蔡芬看,说:“不疼,没印子。”

    蔡芬这才大松口气,说:“没事就好。”突然又想起一事,问:“听说还打碎了骨灰坛?谁的骨灰?哪来的骨灰?”

    路无归眨了眨眼,说:“我在井底下拣到具骸骨……”

    蔡芬一听,急声叫道:“你这孩子怎么乱拣东西呢?以后不许乱拣东西了。”又是一通训,然后又骂起狗娃和四赖子来:“这两个王八蛋,见我们家二丫脑子不好使就来欺负,这太欺负人了……”拉起袖子,出门去了。

    路无归觉得蔡芬是要去找狗娃和四赖子家的人吵架。

    左娴和游清微两母女默默地对视一眼,然后继续沉默。

    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左小刺回来了。她说:“你们跟蔡芬说什么了?她在镇上拉着那叫什么狗什么赖子家的人打架呢,把人家头发都揪下来了,边打边骂,骂他们家缺德……”她觉得庄富庆、庄保国他们只会伸手推的真是斯文人。

    当时蔡芬边揪住边打边骂:“啊,你们就不怕遭报应吗?几个大男人,欺负我家二丫……”

    然后,镇上流传的版本就诡异地变成了:“狗娃和四赖子见庄富庆家的女儿长得好看人又傻就结伙去欺负人家年轻女孩子,结果这姑娘虽然傻,但是会功夫呀,反抗的时候就把人给打骨折了……”

    这“欺负”就往那事上歪了,再然后,一群人围着四赖子和狗娃子家的什么亲戚唾弃指点。

    紧跟着,在围观群中的议论声中,各种猜测和版本随之诞生。

    例如,“那孩子傻,吓得都吃骨灰了。”

    “骨灰哪来的?”

    “这孩子的爷爷之前不是去世了吗?那当然是她爷爷的啦,可怜哟……”

    “傻子打人不犯法,杀人都不偿命的,打折了活该,一分钱都没得赔!”

    “这是正当防卫!”

    “这群生孩子没X眼的东西!报应货,缺德货!”

    左小刺作为一个只会打鬼杀妖不会撕的文明人,只能默默地暗搓搓地悄悄地支援了蔡芬,帮助蔡芬一个人撕翻对方三个中年妇女,再见到已经确认蔡芬胜利的地位后,她回来了。

    左小刺把她见到的经过跟她们三说了。

    左娴和游清微都默不作声,只在心里悄悄地表示句:她们不懂村镇的套路。

    路无归一脸淡然地说:“蔡芬虽然平时和气,但她吵架和打架都很凶的。我小时候她和庄富庆打架,庄富庆的脸都被挠破了。”

    左小刺暗暗打个哆嗦,问:“你……晓笙姐姐不会打架吧?”

    路无归想了想,说:“不会。”

    左小刺长松口气。

    路无归又说了句:“但是庄富庆两口子都怕她,听她的。”

    左小刺又一口气憋了回去,噎了好一会儿才吼了句:“你说话能不喘大气吗?”

    路无归说:“我不喘气。”

    左小刺又一次被噎住,她竟无言以对。她憋了好一会儿,才转过话题,说:“庄富庆和庄保国晚上在镇子中间那家三层楼的豪兴酒楼请客,我刚跟乾哥通了电话,他说他一会儿过去。”她顿了下,说:“行,你们歇着,我去饭馆点菜,让他们一会儿送过来。”

    又过了大概三四十分钟,路无归听到蔡芬的脚步声响起,她赶紧打开门探出头去,喊:“蔡芬。”一眼看见蔡芬的头发乱得跟鸡窝似的,脸上有几道印子、灰头土脸的,外套的袖子都撕破了。她问:“你跟人打架了?”

    蔡芬瞪她:“胡说!我是去找人评理去了!这哪能跟人动手呢!”说完摸出钥匙打开门,进去梳头洗脸去了。

    左小刺从路无归身边探出头去,见到这情形的蔡芬,等蔡芬关门后,问路无归:“要是有人欺负庄晓笙,她会怎么样?”

    路无归说:“拿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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