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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穿越之指染-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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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她是她的池蔚,她如何能死呢?
    她若是死了,这天地茫茫,还有谁能同她一般誓死守护在柳浣雪的身边,不离不弃,护她安好呢?皇宫险恶,除了她,还有谁能够护在她左右,伴她一世?
    低头轻吻住柳浣雪沾满泪水的脸颊,苦涩的泪水一路蔓延进心里,池蔚幽幽叹道:“不要哭。”
    可惜,池蔚说出口的话远不如她的眼神那么温柔缱绻。有时想想,倘若她可以收起她的孤傲冷漠,将甜言蜜语说得铮铮响,那么柳浣雪是否就能够明白,她其实压根做不了她心头的那尊神,她也不过只是一个寻常女子。是一个爱着她,却只求她一生一世安好的女子?
    没有香裙花钿,不懂柔言软语,但心却真,情却深。
    只是时机不对了,一切都不对了,她们也回不到从前了。如今的她们,可以相知,也可以相守,独独池蔚的那点温柔对待,再难给予。因为,若是再将温柔一如往昔,那便是将柳浣雪置于无间的地狱,让她身陷两难的境地。
    “你为何会在这里?”从震惊里缓过神来,柳浣雪双手紧紧捏住池蔚的两边手臂,将她仔仔细细的察看了一遍,确认她并未受伤才松下口气来。随即,她面色紧张地看了看紧闭的殿门,心里好不容易落下的石头又不禁提到了嗓子眼。“你怎么逃出来的?不,不对,为何事发到现在宫中都没有半点风声和动静?”
    柳浣雪的心思纠结难平,她正兀自思索猜测,却见池蔚轻声解释道:“是太子妃下的旨意。”
    太子妃?
    柳浣雪的脑海里浮现出姜凝醉那张淡漠的脸庞,心里又是释怀又是疑惑,池蔚畏罪潜逃可是大罪,但是事到如今宫中都不见半点动静,也没有御林军前来搜寻,她还在奇怪为何长公主迟迟没有动作,也不曾听到任何派兵严守的风声,原来全因这一切都是姜凝醉的主意。
    天底下当真也就只有姜凝醉一人,能够有如此本事,让长公主都莫可奈何。可是私逃毕竟是死罪,就算有太子妃在前掩护拖延时间,但是也必定瞒不了多久。
    “池蔚,你快走吧!御林军想必很快就会来到我的韶华殿,你若是现在再不走,待会就只能束手就擒了。”柳浣雪低声想了想,她抬头,用冰凉颤抖的双手轻抚着池蔚的侧脸,泪眼婆娑道:“我好想我们的那一片琼花林,这个季节,怕是琼花都已经开放了。你出了宫,记得要好好替我看一看那里的景致,花蕊如玉,随风飘扬,一定很美。”
    柳浣雪的泪珠一滴一滴地滑出眼眶,池蔚想要去替她一一擦拭,可是却已经来不及了,手还未抬起,它们就都滴落在了衣襟之上,沾染成一朵凄艳的花。
    柳浣雪的每一滴泪,都像是砸在池蔚心间的千斤烙印,焊下一道又一道刻骨铭心的伤痕。往事一幕幕往前放映,好多从不敢忘却的回忆,这一刻鲜活如昨日画面,又重现在了她的眼前。
    “你本就不属于宫里……”柳浣雪说到此处,早已是泣不成声,她极尽珍惜地用指尖描摹着池蔚那张深刻入骨的脸庞,哽咽道:“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
    在柳浣雪的心里,池蔚本该是如谪仙般出尘洒脱的人,是因了她的缘故,才会狠心绝情,杀人无数,生生堕入这修罗地狱。若不是她,池蔚依旧是那个白衣乌发的绝尘女子,自由自在活在这个世上,不为任何世俗牵绊。
    “这么些年,你为何从未问我,我屡犯宫规,罔顾他人生死,手染血腥到底是为了什么?”池蔚轻声说着,伸手抚上柳浣雪的脸颊,替她拭去脸上晶莹的泪珠,凑近到她的眼前,道:“我不过是想在这步步为营的后宫里保你万全,因为,若置你于险境,便是置我于绝地。”
    从来都没有什么逼不得已,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就像你可以为了我不惜性命跪在凤仪宫外,恳求长公主见你一面,我亦可以为了你狠心无情,挥剑杀尽所有异己之人。
    “可是我不需要你了,我不需要你了……”柳浣雪伸手狠狠地推了池蔚一把,可惜她的手颤抖得厉害,连推拒都没有多少气力。“你走吧,池蔚,你如今已是自身难保,我早就舍弃你了。”
    柳浣雪的谎言说得实在拙劣,她的神情动作早已将她出卖的彻底,这样的谎言尚且不能令她自己信服,又如何来骗过池蔚。默默地看着柳浣雪兀自强撑嘴硬的模样,池蔚突地伸手揽过柳浣雪的脑后,指尖滑进她细软的发丝里,俯身吻住了她。
    突如其来的吻逼得柳浣雪蓦然睁大了眼眸,泪水无声地顺着眼角滑落下来,她的身子因着池蔚俯身而来的吻一下子失了重心往后栽去,幸得池蔚揽在她的脑后,她才得以勉强坐住。她的手颤颤巍巍地拉住了池蔚的衣袖,指尖因为紧张而越拽越紧,直到泛出青白的颜色。
    池蔚的吻那么轻,又那么柔软,像是羽毛轻抚过她的唇角,又像是有连绵的细雨不断冲刷润泽,柳浣雪缓缓地闭上了眼,轻启唇齿,任由池蔚的吻越发的深入缠绵,直到彼此的呼吸交融在一起,变得深重起来。
    池蔚,你有多久…没有再吻过我了?
    这一定是个梦,只有在梦里,你才会对我一如往昔的温柔……
    缠绵追逐,至死方休。
    这个吻似乎消耗掉了柳浣雪所有的气息,她朦胧地睁开眼,但见池蔚低头俯到了她的耳畔,低声轻语道:“等我。”
    你要等我,等我回来带你走。
    终有一天,我会带你离开皇宫,离开这纷纷扰扰的世俗,回到只属于我们的世界。
    走廊里的动静越来越大,这时候若再不走,怕是一切都要来不及了。池蔚想着,转身刚要离去,突然感觉到柳浣雪从身后紧紧抱住了她,拼命压抑住哽咽的声音从身后幽幽传来。
    “我等你。所以池蔚,你要好好地…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脚步声渐渐逼近,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池蔚一点点挣开柳浣雪的手,转身往窗边的方向走去。行到窗边,她最后回头望了柳浣雪一眼,那一眼,望见的却仍是柳浣雪强撑微笑的模样,她的呼吸猛地一滞,几欲痛断肝肠。
    “娘娘,娘娘……”夏笙在门外敲门道:“大事不好了,刚刚地牢传来的消息,说是太子妃假传长公主旨意私放池护卫出狱,如今长公主正下令要派人缉拿池护卫呢。”
    夏笙说了什么,柳浣雪压根没有听清楚,她只是看着空荡荡的窗户,泪水犹如绝提的洪水不断地涌出眼底,她一手掩着嘴,一手紧紧捂着心口,痛得险要不能呼吸。
    我等你。
    想起她答应池蔚的话,柳浣雪胸口一阵窒息的疼痛,随后喉头一甜,舌尖蓦地尝到了一阵血腥。
    可是池蔚,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又要失约与你了。
    因为我,怕是…等不到你了。
    掖庭狱内,昏暗的环境像是一块巨大的幕布遮住姜凝醉的视线,直到听见由远及近缓缓响起的脚步声,她才循着声音僵硬地侧头望过去,视线恰巧对上颜漪岚审视的目光。
    本以为自己犯下如此滔天大罪,颜漪岚必定不会再来见她,如今看见她就站在牢门外,姜凝醉怔了怔,默默等着狱卒打开牢门退下,她才重又拾回视线看着颜漪岚弯身走进来。
    姜凝醉的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是眼眸里闪着冷静淡定的光,想必在掖庭倒也过得安好。颜漪岚简简单单审视过姜凝醉,不动声色地站定在她的身前。
    姜凝醉的目光一直跟随着颜漪岚而动,直到看见她站定,她才开口,本想问颜漪岚为何会来,可惜话一张口,却又变成了另外一句:“池蔚走了?”
    颜漪岚挑唇笑了笑,语气却并未见多少善意,道:“你就只想问我这一句?”
    回答是也不妥,回答不是也不妥,姜凝醉抿了抿唇,漠然抬头打量着颜漪岚。虽然颜漪岚的脸上始终带着饱含深意的谑笑,但是姜凝醉总觉得今天的颜漪岚透着那么一点凛冽的锐气。
    “私放朝廷要犯可是死罪,”颜漪岚转身走到地牢的一角,说话间,又偏头看了姜凝醉一眼,道:“凝醉,你到底知不知道?”
    看来颜漪岚是来兴师问罪的,姜凝醉想着,平静道:“我知道。”
    “既然知道,为何还要这么做?”颜漪岚凤眸微眯,声音愈发的冷冽,“就单单为了一个池蔚?”
    姜凝醉猜不透颜漪岚这番话究竟是真不知道她这么做的缘由,还是在逼着她说出心底的实话,也不知道她这句话里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因此,她声音平平道:“也许吧。”
    本以为至少姜凝醉会在这个时候坦白一些,能说上几句实话,可是姜凝醉到底还是姜凝醉,除非你把她切成两半,剖开她的心一探究竟,不然你永远不要奢望着能从她的嘴里听到她的真心。
    这么一想,颜漪岚的心里经不住生出些许咬牙切齿的恼意,她转身走到摆放着的木架旁,指尖一一划过上面摆放的各式刑具,笑得危险而致命。“凝醉,你说…我该如何惩罚你呢?”
    头顶唯一的一扇小窗里正散着清幽的光,照得颜漪岚身旁的刑具越发的冰冷,姜凝醉心里一紧,面色仍然镇定,道:“随长公主处置。”
    也不知是不是姜凝醉的幻觉,只觉得她的话一说完,就见颜漪岚的眸子亮了亮,她随手从刑具架上取下一副铁铐,挑在指尖,折身朝姜凝醉走来。
    “这可是你说的。”
    说话间,颜漪岚已经逼近到姜凝醉的身边,随着话音落下的,是扣在手腕间的冰冷铁铐。姜凝醉心里一惊,恍然抬头看去,只见颜漪岚俯身凑过来,她本能地往后一躲,却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贴在了墙壁之上,避无可避。
    随着颜漪岚的靠近,姜凝醉完全被笼罩在了她的阴影之中,巨大的危险感随着颜漪岚身上慑人的气势纷纷涌来,姜凝醉微微皱眉,张了张口想要勒令颜漪岚放开她,不想先一步而至的,却是颜漪岚霸道的吻。
    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而强势缠绵,姜凝醉的头顺势往后仰去,若不是颜漪岚伸手抚在她的后脑,替她挡去撞在墙上的冲击,只怕她当真会磕得昏死过去。
    吻越发的炙热灼人,姜凝醉的理智渐渐被吞噬,唇上突然袭来一阵疼痛,将她涣散的意识生生拉回,而这样强势而凛冽的疼痛无不在向姜凝醉传达着一个讯息。
    颜漪岚…似乎是真的生气了……
    
    第七十一章
    
    姜凝醉默然退后了半步,脸上因为太过震惊,反倒没了表情,整个人看上去几近冷酷无情。
    颜漪岚,你这样的祸害,怎么可能会死呢?
    这必定不过是你万千玩笑里的一个罢了,反正你多的是手段和心机,总能逼得我束手就擒。
    姜凝醉自顾自地想着,手心里却起了一层薄薄的湿意,心扉随着每一下呼吸而凛冽疼痛,害怕的感受随着疼痛游走在四肢五骸。
    她竟然会害怕…?
    “娘娘……”
    姜凝醉一时并不言语,赤竺六神无主失了主意,不由地又焦急地唤了她一声。
    姜凝醉恍若未闻,她身后的九重帷幔随风轻扬,映得她此刻的身影如风中残灯,摇摇欲坠。她只是微垂着眼,即便是这个时候,她的脸上仍旧吝啬地不肯给予一点表情,她冷冷地站着,神情犹如冰雪覆盖,遮住所有的情绪,没有人能猜出她这一刻的心思。
    便也没有人知道,她心底的震颤和害怕。
    你的死活,与我何干?你的眼里从未曾有过我,我又何须将你挂在心上。
    可是如今听说你要死了,我竟然一点也不快活。
    姜凝醉垂下的眼睫轻颤,抖碎了凝结在眼睫上的烛光,她的神色也随之闪烁不定。
    颜漪岚,你若是死了,我又当如何?
    “娘娘!”
    偌大的空殿内,赤竺暗哑的惊呼犹如一把冷冷的匕首划破夜空,也惊醒了姜凝醉的神思。她的心随着赤竺的一声尖利呼唤而收紧,再也来不及思考任何,折身朝着宫殿外走去。
    “摆驾凤仪宫。”
    夜已深,如今皇宫内外一片静悄悄。
    宫人们抬着凤辇的沉重脚步声清晰入耳,姜凝醉只觉得那步步声响仿若踏在她的心间,牵扯出一阵难以喘息的窒息感。赤竺紧随在她的右手边,始终与她保持着一臂左右的距离,月色下她的神色比以往更加谨慎,时不时地四下张望察看。
    凤辇出了东宫一路东行,等到姜凝醉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凤辇已经拐过了一处花园,朝着人烟稀少的地方走去。
    这并不是去凤仪宫的道路。这样的认知让姜凝醉心头一凛,她不动声色地左右看了看,最初只觉得入目的景致十分熟悉,等到她望见了前方的一大片湖水,她脑中一个激灵,才知晓了此处到底是哪里。
    因为曾经来过一次,所以姜凝醉隐隐约约还记得,这里根本不是凤仪宫,而是曲荷园的莲花池边上。
    还不等姜凝醉出声让宫人们停下,眼前的宫人们已经放下了凤辇,危险的气息步步逼近,姜凝醉冷漠的眼角扫过四周,寻找着最有可能逃生的线路。视线不期中与赤竺撞上,却见赤竺的脸上没有了方才的慌张害怕,她眼角眉梢皆挂着冷意。独自走出一行宫人几步,赤竺来到姜凝醉的面前,突然跪拜了下去。
    “奴婢…”赤竺的声色在清冷寂静的夜里越发的阴凉,其中透着那么冷漠,她说着,抬起头来望住姜凝醉,以往谨慎规矩的眼里此时浮现的却是一片杀意。“送娘娘最后一程。”
    听到这些,姜凝醉依旧没有过多的惊慌失措,她只是沉声道:“我早该想到。”
    赤竺眸色一派悠闲,看着姜凝醉的目光犹如在看一只被绑了手脚的笼中之鸟。“奴婢并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太子给了你什么好处?”随着真相慢慢揭晓,姜凝醉也不觉害怕了。她平静的眼眸望着赤竺,问出来的话比赤竺更为镇定。“还是你原本便是太子的人?”
    “娘娘果然聪明。”既然姜凝醉已经死到临头,那么自然也没有必要撒谎欺瞒,死人是永远不会说话的,所以赤竺坦然地笑了笑,道:“从娘娘嫁进宫那一日开始,奴婢便受了太子的命进了昭翎殿侍奉娘娘,目的不过是为了监视娘娘的一举一动。娘娘实在是不该招惹太子生气,平心而论,娘娘是个好主子,待奴婢亦如亲人,如今要送娘娘最后一程,奴婢也实在是心有不忍。”
    直到这一刻,姜凝醉已经完全明白,原来这一切的种种,皆是一场精心伪装的阴谋。从晨间杨思媚的一顿故意试探开始,到后来赤竺天衣无缝的做戏使诈,不过都是为了将她引到这里来,从而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她。毕竟她作为姜家的人,又身居太子妃的要职,太子无论如何也不会甘心放过她。
    姜凝醉抿了抿嘴角,凝出一抹不知是庆幸还是无奈的笑意。她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这般的没了主张和设防?
    早就知晓颜君尧设了内应在她的宫殿,她无论如何也不该这么大意,然而最让她惊愕的是,自己这一刻竟然也并不感到气恼,她的心里反反复复想的不过是别的一件事。
    既然是太子的阴谋,那么颜漪岚的事情也必定只是一个幌子。
    是了。我早该想到,你这样的人,又怎么会那么简单的死掉呢?
    想着,姜凝醉向来漠然的嘴角浮现一丝无奈,终归是自己太傻,死到临头了,居然脑子里想的也不过是那个祸害。
    可是颜漪岚呢?她又是否会想到自己?
    凝神间,原本站定在原地的四名宫人突然朝着姜凝醉逼近,等到她有所警觉的时候,已经被逼到了莲花池的台阶上,身后便是泛着冷光的湖水,她蓦然顿住脚步,发觉已经无路可退。
    “娘娘不必害怕。”赤竺幽冷的视线落在姜凝醉的身上,眼睛从上到下扫视过她平静到毫无波动的面容,笑道:“娘娘从未让奴婢在昭翎殿受过刁难,奴婢同样会保证不让娘娘受到太多的痛苦。”
    说着,赤竺素净的脸上尽现阴狠的杀意,她微微一抬手,四名宫人便立即伸手桎梏住了姜凝醉的肩膀和手臂。牢牢的手臂犹如枷锁缠绕,姜凝醉看见赤竺的嘴角一开一合,说出口的话却是残忍至极。
    “扔下去。”
    沁凉的湖水瞬间漫过头顶,迅速地钻入姜凝醉的口鼻和衣襟里,碧绿色的湖水犹如丝绸一层一层地缠裹上来,她识得一些水性,所以知晓在这时需要凝神闭气。随后,她扑腾了两下双脚,努力想要往岸上游去,可惜有手臂狠狠禁锢住她的肩膀,她使劲了全力也仍然无法挣脱。
    月光透过湖面照射下来,姜凝醉入目所及之处,皆是一片透着昏黄的水色。发丝早已在水里散开,如墨的青丝随着水流不断地浮动,身上的衣服也变得松松散散,刺骨的湖水不断钻进皮肤里,冷得她眼前一黑,胸口是一阵的疼痛,空气已经变得如此稀薄和奢侈。
    当日太子妃坠湖的时候,是否也如她此刻一般的绝望无助?
    可是她还不想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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