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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嗒”一声娃娃掉出来了，周粥跳起来然后跑过去拿出那个娃娃，一脸兴奋地说：“还去玩了一下打地鼠！不怎么好玩！”
　　顾琛抓到娃娃之后手里还剩三个游戏币，她想过去玩投篮机，还没有离开娃娃机一米就被周粥拽回来了。然后不明所以地被周粥糊了一脸口水，让她继续抓娃娃。
　　顾琛使坏揉乱了她的头发，继续站在娃娃机面前。
　　叶子她们三个过来找周粥的时候就看见她手里牵着个大口袋，里面全是大大小小的娃娃。游戏城的工作人员站在她们身后都快哭了。
　　周粥看到她们，戳了戳还在抓娃娃的顾琛：“那边短头发穿奶茶色毛衣的是叶子。左边那个叫阿舒，是叶子的女朋友，右边穿黑衣服的那个是秦秦。”
　　顾琛弯腰捡起刚刚抓出来的娃娃递给周粥，冲她们三个笑了笑。
　　阿舒夸赞道：“周粥你对象真好看！”
　　周粥腼腆地抿抿嘴巴笑了一下，然后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叶子看到顾琛笑得都快喘不上气来了，缓了好半天才对顾琛说：“我见过你，在拉吧。当时我还想请你过去聊会儿天呢！不过你好像很忙的样子！”
　　听到她提起拉吧，顾琛仔细看了一下，发现是那天卡座上的那个女孩，打了个招呼说道：“那天确实有点急事，不方便！”
　　周粥听见她们之间的对话，捏着口袋的手紧了紧。阿舒见顾琛她们两个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拉了一下叶子说道：“我都快饿死了，还不快点带本宫去吃饭！”
　　叶子也不理会阿舒的动作指着顾琛对周粥说道：“她当时可逗了，一直在拉吧里盯着别人亲亲！”
　　顾琛不自在地撇开脸，无视掉周粥探究的目光。
　　“先去吃点东西吧，边吃边聊！”阿舒说完就拉着叶子先一步走出游戏城。
　　她们选的是一家重庆火锅店，五个女孩子要了一个鸳鸯锅，点了一堆肉菜。顾琛时不时地看周粥一眼，想着待会儿回家怎么跟周粥说她之前去拉吧的事情。
　　“这家店重庆风味最正宗，保管吃了一次还想再来！”叶子属于话比较多阳光开朗的那种姑娘，饭桌上都是她在调节气氛。
　　周粥头发长，吃东西的时候要抓着头发免得掉下来扫到碗里，顾琛起身去要了四个发圈。自己扎好后递给阿舒和秦秦，然后帮周粥把头发扎起来。
　　“不吃了不吃了，你们这让我这单身狗怎么办？”秦秦把筷子放在桌上，喝了一口水。
　　叶子见了笑出声：“顾琛是怕你吃不饱，给你加餐呢！”
　　“你们这样秀恩爱你们家里人知道吗？”秦秦吃饱了看看周粥又看看叶子。然后又好奇地问道：“你们家里边要是知道了你们的事情怎么办？”
　　阿舒吃东西的动作停了一下，然后继续咀嚼着嘴巴里的食物：“不会主动跟他们讲我出柜的事情。”
　　“那他们要是不小心知道了呢？”周粥耳朵竖起来，边给顾琛夹了个鱼丸说。
　　“知道了就打死不承认呗，还能怎么着？”叶子撇撇嘴巴，又夹了点香菇放进去煮。
　　“父母无论如何都是最爱我们的人，不能做伤害他们的事情。除非等有一天我们有足够多的钱或者能力，能让我们双方父母相信我们可以过得很好，而且可以让他们放心的话，我大概就会主动说出来吧！”阿舒拍拍叶子的头，笑得一脸甜蜜地说。
　　周粥沉默了一下，又接着吃碗里的东西。顾琛也沉思了一下阿舒的话，并且深以为然。
　　“唉，顾琛你是做什么的？”叶子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找了个话头想岔开。
　　“厨师。”顾琛抽了几张纸巾擦鼻子，火锅好是好吃就是太辣了一点。
　　“高薪工作啊，靓仔！”叶子举起水杯抿了口水说。
　　顾琛回道：“还好，不饿肚子就行！”
　　“你是厨师怎么可能会饿肚子呢？”阿舒说完找来服务员又要了一扎饮料。
　　“我家顾琛做东西可好吃了，你们去吃我让她给你们打八八折！”周粥眼睛转了转，立马给自家餐厅打起了广告。“就是刚不久上了美食报刊的那家米罗餐厅，你们一定要去吃！”
　　“那家餐厅现在可难预约了呢！顾琛居然是里面的厨师，真厉害！”秦秦没想到顾琛居然是米罗的厨师一副惊讶的模样。
　　“没有，她还没我厉害呢！”周粥仰着头一副我最厉害的样子，引来顾琛的一个白眼。
　　一顿饭过后，周粥大方地给每人送了两个娃娃，然后拎着那个大袋子费力地跟在顾琛后面。
　　“我都说不抓了，你还让我抓！”顾琛叹了口气，拎住口袋地另一边说。
　　“我第一次见有人抓娃娃那么厉害，多抓几个回本！”周粥吸吸鼻子，又把袋子往上提了一点。
　　“抓娃娃是有技巧的，可以调节爪子的松紧度的！”顾琛看她的财迷表情，摇摇头又说：“看你那没出息的样！”
　　“你怎么知道可以调啊？”周粥换了一只手说。
　　“百度的啊，按照百度上的指示套了两个进去，到第三个就中了啊！”顾琛看她实在太累，把娃娃一把扛在肩膀上，准备上楼。
　　“你站在那里干嘛，快上来开门啊！”顾琛看着站在楼下的周粥说道。
　　周粥没想到顾琛会突然跑上去错愕了一下，也跟着三两步上了楼，钻到顾琛的怀里东摸摸西摸摸。
　　“周粥，你干嘛？好痒啊哈哈哈。”顾琛左右扭了扭。
　　“你好好站着，别动！我摸钥匙呢！”
　　“你摸钥匙你往我衣服口袋里摸啊，你往我胸上摸干嘛啊？”顾琛站着不动了，抬着头一只手圈着周粥。
　　“我就是摸……摸钥匙啊！”周粥抬头与顾琛对视，忽而又心虚地低下了头。
　　顾琛咬了咬嘴唇，低头在周粥唇上咬了一口说：“你再不放我进去我手就要断了！”
　　周粥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一把把顾琛拉过来：“说，为什么背着我去拉吧！什么时候去的！”
　　顾琛眨眨眼睛：“和你好之前，试试我的心理承受能力以及学习学习！”
　　周粥听到这话不干了，瞪着眼睛：“你学什么？”
　　“学习……”她突然又把头凑过来，一只手托着周粥的头，一只手放在她的腰上，袋子松开，娃娃散落了一地。
　　唇舌纠缠间，顾琛眼底激起了一层情欲。放开周粥后她有些喘，在她耳边轻语：“你说我学什么？”
　　周粥脸上爆红，指了指楼梯上的各种玩偶：“全……都掉出来了！”
　　“我去捡！”顾琛动了动，没从周粥手里挣开，转头问道：“能不能把放在我屁股上的手拿下来？我捡个娃娃先！”
　　周粥慌忙放开手讪讪地笑了一下，也跟着顾琛把地上的娃娃一个一个捡起来，放进袋子里。

第38章　

　　顾琛睫毛动了动；　把屁股上的咸猪手扒下来；　然后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撩开窗帘；　可以看见外面的街道上覆盖了一层白色的雪。
　　周粥这家伙冬天的手脚冷得像外面的冰块一样。快速把自己收拾好；　顾琛怕她走了之后周粥的手脚会冷，又打开房门，给周粥怀里塞了热水袋。戳了戳周粥的脸；　顾琛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今天圣诞节；　大街上的商铺外面都放了一棵圣诞树，上面挂了很多彩灯；　橱窗上也贴上了装饰贴纸。
　　顾琛把脸上的口罩戴好，快速向地铁站跑去。
　　今天餐厅很忙；　很多琐碎的事情顾琛昨天都已经安排好；　但没想到今天还是忙得连水都顾不上喝一口。
　　“顾啊，这还没到晚上就这么忙；　等到了晚上我怕是要瘦掉至少五斤。”阿辉坐在凳子上喘着气说道。他脖子上搭了一条白毛巾；　脸上的汗珠密密麻麻。肥肥的手在脸上抹了一把；　转过身来注视着像个陀螺一样来回转的顾琛。
　　“待会你记得多吃点补补！”顾琛手里拿着五张单子；　递给江鹏一张：“四号桌；　马赛鱼羹、红酒山鸡和菠菜乳酪焗生蚝，动作麻利点！”
　　江鹏脸色一变；　哀嚎道：“我这都积攒了四张单子了；　您给老丁吧！老丁那儿快一点！”
　　顾琛瞥了一眼一个人煎六块牛排的老丁；　不理会江鹏；　直接把单子贴在他的案桌面前说：“再不快点；　今天能不能吃上饭都是个未知数了！”剩下的四张顾琛全贴在自己灶台面前的架子上。
　　服务员流水线一样地进进出出。一直到下午四点顾琛他们好不容易才有机会休息一小会儿，晚上还有他们一伙人忙的时候。
　　顾琛已经累得不想吃饭了，端着一杯温水，坐在高脚椅子上给周粥回消息。
　　周粥回到家，就感觉气氛不太好。她换了鞋子进门，还没走上楼梯，就看见她爹搬了个椅子坐在楼梯口，周粥反射性想走。
　　“就这么对你爹，见都不想见我一面？”周靳柯站起来说。
　　“您不是挺烦我的吗？还拿东西砸我，我给您丢脸了，我怕我又说出点什么话来再把您气着！”周粥手里的包包还没放下。要不是今天徐女士给她发信息让她必须回来一趟她还真不想回来。
　　“我那不是在气头上嘛！再说了我是你爸爸！”周靳柯走过去从桌子上拿了个橘子没有剥开。儿子的婚礼上女儿一句话也没跟他说，连个好脸色也不给他。回到家还被老婆数落一通，周靳柯觉得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我还没消呢！”周粥紧紧地捏着包包的带子，不想跟他吵架。
　　“我气消了总行了吧！”周靳柯走过去把橘子塞进周粥的手里，又把她拉到沙发上坐着。
　　“也不知道你这脾气是随了谁，又臭又倔还半点说不得！”
　　周粥听到这话以为父亲又要和她吵，执拗地站起身：“还不是随你！好的不遗传给我，坏脾气全给我了！”
　　“你先坐下。我又不是想跟你吵架，怎么像个刺猬一样？谈谈都不行？”周靳柯一拍大腿，又把周粥按到沙发上坐着。
　　“你想和我谈什么？”周粥警惕地看着他。
　　“说说话都不行了？”他一撇嘴巴，甩了一眼刀给周粥。
　　“我现在时间很宝贵，跟我说话按分钟收费！”周粥明显感觉到自家老爸在讨好她，眼睛一眯：“徐女士让你睡书房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见外！”他心虚地搓搓手。
　　“我妈人呢？”周粥把橘子剥开问道。
　　“徐女士工作室临时有事，走了！”
　　“那我哥人呢？”周粥环顾四周家里好像就他们两个人。
　　“他跟你嫂子搬出去住了。”周靳柯一边回答一边看着周粥。这孩子已经两个多月没有回家了，就连消息也不给他发一个。本来以为她会服软的，没想到还哽着一口气撑到现在。
　　周粥没有什么想对周靳柯说的，周靳柯把橘子剥好后递给周粥：“听你哥说，你找了个对象？”
　　“我手上的还没吃完呢！”周粥眼睛一转就明白了她爹这是在套她的话，她垂下眼睛回答道：“没有，你别听我哥胡说。”
　　周靳柯没想到周粥会这样回答，按照之前她的脾气早就跳起来承认了。他脸上表情僵硬片刻很快又恢复了，周靳柯笑了一下：“我觉得你钱阿姨家那小子不错，有空安排你们见一面聊一聊啊？听说是从美国留学回来的，小伙子挺精神的。”
　　周粥把桌上的橘子皮扔进垃圾桶，拍拍手说道：“说完了吗？我可以走了吗？”
　　“你……”他不知所措地看着周粥：“回来住吧，外面条件哪里有家里面好！”
　　“我在朋友家住得挺好的，不用担心！我不会去见那个人的，我……”
　　“我知道我脾气不好，从小到大也没有好好陪在你身边，那天我不是故意要说那些话的！”周靳柯打断了周粥的话说道。
　　周粥把包包放在沙发上，又拿起一个橘子剥开，递给他。这个脾气暴躁的老头，脸上的皱纹多了，头上的头发也白了，跟记忆里雷厉风行的那个人已经重合不起来。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爱你但我也爱她！”周粥把心底的心酸和愧疚压下去笑着说。
　　“你果然……”周靳柯脸上凶神恶煞，手上的橘子被他捏烂了。
　　“我只是不想让你难过。”周粥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站起来拿好东西垮着肩膀往外走。
　　“如果我就是不许你们在一起呢？”快走到门口才传来周靳柯的声音。
　　“你拦不住我。”周粥停了下来，然后继续往前走，手碰到门把手狠下心把门打开。
　　出了家门，周粥给顾琛发了条微信：“回来的时候记得给我买块小蛋糕，要草莓味的！”
　　到晚餐结束，顾琛手里拿着红包一个一个地发下去：“大家今天辛苦了，明天餐厅休业一天，大家回去好好休息吧！”
　　阿辉捏着手里的大红包笑着说道：“这班加得值当，我这肉没白掉啊！”
　　“我这肩膀也没白疼，站这么一天，累死了！”蒋可伊一只手里拿着红包，一只手不断地捶着肩膀。
　　“就是，我这手都被烫出三个泡来了！”老丁摊着手说道。
　　大家抱怨完拿着红包哄笑着散开，顾琛换完衣服提着蛋糕往外走。天空中飘着雪，踩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街道角落堆了好几个造型各异的雪人，有的有手脚头上还戴着一顶红色的帽子，有的就是一个雪球上镶嵌了两颗黑色的东西当作眼睛。
　　顾琛觉得有趣，拿手机拍了下来给周粥发过去。雪越下越大，也许明天可以拉着周粥出来堆雪人玩儿。
　　到家的时候只听见柚子和芒果的叫声，顾琛摸黑开了灯。
　　把柚子从笼子里放出来，地上的粑粑清理掉，然后拿着粘毛器把沙发上衣服上的毛粘掉。
　　放好水之后，把柚子搬进洗手间，它的爪子换季的时候得了皮肤病每天都要用药水泡脚，不然不仅它的爪子会溃烂还会传染给芒果。
　　以往都是周粥一起把这头哈士猪搬进澡盆里的，现在只有顾琛一个人，自然是吃力。
　　脚上一滑，连带着柚子一起四仰八叉地摔倒在地上，柚子压着顾琛，顾琛觉得她差点就嗝屁了。
　　周粥听到声音跑过来，就看见顾琛湿漉漉地在洗手间手忙脚乱地抓柚子，惺忪着眼睛站在门口。
　　顾琛见了赶紧说道：“原来你在家啊，还不快过来帮忙，我一个人不好抓。”
　　等把柚子制服后，周粥才本着慈悲为怀的原则给顾琛扔了一条浴巾过去让她擦擦。
　　顾琛看她神色萎靡，无精打采的样子，指了指自己笑着说：“　我都这幅样子了，你能不能讲个笑话安慰一下我？”
　　周粥提不起精神来，摸着柚子的毛闷闷不乐地说道：“你看我像个笑话吗？”
　　“哈哈哈哈哈哈”顾琛大笑起来，周粥瞪着她。顾琛不怕死地继续说道：“我瞅着挺像的，愣着干嘛？还不跟我一起笑？”
　　周粥被顾琛这幅傻了吧唧的样子气笑了，站起来趴在她的身上。
　　顾琛坐在小板凳上动也不敢动：“你干嘛？”
　　“你别动，我充会儿电！”周粥的手垂下来。
　　“跟家里面吵架了？”顾琛眼睛都快三百六十度转到脑袋后面去了。
　　“嗯……”
　　柚子在水里待久了，猛地把脚抬起来甩了顾琛一脸洗脚水，最后成功地把周粥逗笑了。
　　周粥趴了一会儿，把柚子带出去吹干，让顾琛把自己收拾一下。
　　周粥看上去很累的样子，顾琛回到房间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把她周围的被子掖好顾琛把人搂在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突然感觉耳朵痒痒的，顾琛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坨不明的黑色物体蹲在她面前。手摸了摸周粥的位置，没人。
　　“琛琛，我睡不着……”周粥手里拿着自己的头发，一下又一下扫着顾琛的耳朵。
　　顾琛叹了口，把被子掀开：“还不快滚进来！”
　　抱着顾琛，闻着她身上的香气周粥觉得心里格外的踏实。
　　“你说我家里人要是一直不同意怎么办啊？”周粥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她家里的事情顾琛全都知道。
　　“没事，有我呢！我会想办法的！”说完在周粥的耳朵里吹了口气，这是扰人清梦的惩罚。
　　周粥扭了扭，又把顾琛抱住。
　　周粥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以后的风浪。

第39章　

　　顾琛小时候做暑假作业；　总是喜欢在假期快结束的最后两天开始做。现在她还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周粥的家人，暂时也没有想到合适的方法去让他们相信她可以给周粥一个很好的未来，所以她还是和周粥保持着老样子。
　　转眼十二月底到了；　餐厅的经营状况越来越好，江鹏的能力顾琛心里再清楚不过。厨房这班人；　她总算是带出来了；　遇到问题不会只知道慌张而是会想方设法去解决它。他们不再是连顾琛休息的时候也会把她揪到厨房来盯着的人了。
　　“顾厨；　写什么呢？”老丁拿着个托盘从顾琛面前走过。
　　“写菜单。”顾琛若无其事地把纸叠好放进口袋里；　跟着老丁走过去。
　　“2号包厢的客人嘴真挑！”老丁摇摇头把托盘放进烤箱里。
　　“点啥了呀？很麻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