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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展昭]变成猫啦-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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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查散也温声道:“雨墨,好孩子,你回去吧。”
  雨墨一时急了,对那衙差打躬作揖道:“我家相公哪里吃过这个苦,还请您行个方便吧。”竟也顾不得阿岚就在边上,悄悄便往衙差怀里塞钱。
  衙差却大惊失色,推拒道:“可不敢、可不敢。我的祖宗,这里是开封府,咱们不兴这一套。让人看见了,明天我就得扒了这身儿衣裳滚回家去。”说着把雨墨的胳膊连连往回推。
  “只是小小意思不成敬意,”雨墨哽咽着道,“就求您老照顾我家相公一二。”他早些时候在祥符县便是如此,一时还以为开封府也是一般,那衙差不过是嘴上客气。
  然而那衙差哪里是客气,只见他连连摆手,一叠声地道:“快把钱拿回去,你家相公不会受苦的。赶紧走、赶紧走。”说着用力摆手,恨不得眼前这个小祸害立时消失。
  “可……”雨墨哪里放心的下,“您就让小人进去照顾一晚。”
  衙差眼见这小孩儿倔驴一样,竟是有些委屈地看向了阿岚。阿岚默然片刻,拉住雨墨道:“你放心吧,咱们开封府的人没有坏心肠的,不会有人去为难你家相公。”虽然在大牢里住一晚的确说不上是什么美妙的经历。
  “就是。”衙差一拍大腿。颜查散在一旁也劝道:“雨墨,快回去吧,不必理会我。”他还长叹一声,“这也是我应得之罪。”
  雨墨哇的一声哭出来。
  阿岚竟然有一丝微妙的联想——总算理解展昭以前看着自己皱眉叹气时的心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  展昭不在的第二天,想他


第77章 僵局(中)
  等将雨墨劝回去,天色已完全黑了。阿岚叹了口气,摇摇晃晃地朝着自己住的客房那边走,一时只觉困得厉害。
  今夜似乎格外的冷,空气像是被冻结了一般。高高的院墙将原本便黯淡的月光牢牢挡住,当阿岚慢吞吞回到院子里时,只觉得周围的黑暗似乎也被冻成了某种切实存在的东西,每次呼吸都会顺着气管一路钻进肺里。
  就在她摸着黑准备推开门时,身旁极近的地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吓得阿岚差点原地跳起来: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语气似乎还有些不满。
  阿岚浑身猛地哆嗦了一下,若不是听出了这个声音属于谁,只怕要大叫出声。她拍着胸口长出了一口气,道:“是你,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吓死我了。”
  “不是我一点动静都没有,你是一点动静都没听到。”展昭反将一军,“习武之人本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你这么晚还一个人外面晃荡,更是要多加注意。”
  阿岚听着展昭的教导,头一次没有连连点头称是,而是大着胆子道:“这又不是外面,我这不是在开封府里头吗?昨儿大哥你不是还说,府里面安全得很吗?”她还特意咬着“大哥”两个字,似乎是为自己顶嘴加一层底气。
  “……”展昭一时竟无言以对,默然半晌,他认命地转移话题,“方才干什么去了,大晚上也不早点回来。”
  阿岚站得有些冷,便抱着胳膊搓了搓,答道:“方才不是退堂了吗?那个叫雨墨的孩子想跟到牢里面去伺候他家主子,我跟着劝了两句,让他回衙前的耳房呆着了。”她说着用力跺了跺脚,“这种天气,别说是牢房里,就是普通的客房也冷得厉害,那么小的孩子怎么吃得消。”
  “这种事让衙差管就行了,你跟着瞎掺和什么。”展昭看阿岚冷得厉害,虽然还想再与她多说几句,却又心疼,怕阿岚冻病了,便道,“快回屋去吧,脸都冻白了。”
  阿岚却觉得不舍,虽然中午时还见过,可这会儿才说了几句话,感觉意犹未尽,便道:“我不冷。”她原地跳了几跳,说道,“这么样就暖和起来了。你陪我说说话吧,在这里我都找不到人说话了。”
  “怎么,和他们说不到一起去吗?”展昭闻言有些担忧,“没人欺负你吧?”
  阿岚摆了摆手,有赶忙将手缩回衣袖里,说道:“齐婶婶罩着我,哪有人敢找我的麻烦。只是那些杂役都是男的,后厨里的女人们有多是嫁了人的,凑在一起说些‘孩子’啊、‘尿布’啊之类的话,我一句都插不进去。”
  “这样啊。”展昭不由沉吟。他之前只想着将阿岚安排进府里头,方便照顾,倒是没考虑到在府里阿岚平日里竟连个说话的伴儿也没有。
  阿岚却不甚在意这一点,她继续说道:“我今儿中午不是给那个小孩子去送饭了吗?你猜我问出什么了?”
  “什么?”展昭还未回神,顺嘴问道。
  阿岚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答道:“他认识白玉堂,他家主子和白玉堂是结义兄弟。”
  “你说什么?”展昭吃了一惊,“那小孩告诉你的吗?”
  阿岚噎了一下,说道:“也不是直接告诉我的吧,是我自己看出来的。”
  “……”展昭闻言哭笑不得,无奈道,“看出来的,你怎么看出来的?他脸上写着‘我认识白玉堂’几个字了?”
  阿岚默默翻了个白眼——不得不说她翻白眼真是深得展昭的精髓——而后嘀咕着说道:“我也说不清,反正他应该是认识白玉堂,那个颜查散和白玉堂是结义兄弟。”她重复了一遍,似乎想要再强调一遍。
  “好了。”展昭顺手将阿岚耳边的一缕碎发抿了抿,低声道,“此案其实与颜查散认不认识白玉堂干系不大,只是白玉堂擅闯开封府与此有关罢了。然而我又不能把白玉堂抓起来关进开封府的大牢,所以他们是不是兄弟还真没那么重要。”
  阿岚有些失望:“这么说,这个线索对破案没什么用了?”
  “也不能这么说。”展昭怕打击到阿岚的积极性,模棱两可地说了一句,又问,“你怎么对这些刑狱方面的事情这么感兴趣?”
  阿岚吸了吸鼻子,说道:“正巧碰上了嘛。我一开始也是好奇颜生明明已经认罪了,他的小童却偏偏又到开封府来告状,觉得稀奇。听完包大人审案,才知道原来是那么回事。”
  “这算什么稀奇的。”展昭说道,“开封府每年审理的案子更稀奇的也不是没有。”他说着叹了口气,又看阿岚在原地又蹦又跳地,心中到底不忍,便道,“回去吧,这个时辰也该歇下了。”
  阿岚被展昭赶了两回,不由有些怏怏不乐,又仰起头道:“最后一个问题。”
  “你问。”展昭决定速战速决,阿岚冻得鼻涕都快下来了。
  阿岚便问道:“你觉得那个叫冯君衡的会认罪吗?”
  “若是他犯下的罪,自然会认。即便姓冯的还想狡辩不认,包大人也有办法让他最后俯首认罪。”展昭对于包公倒是信心十足。
  阿岚却道:“若是没有人证物证呢?”
  “怎么没有?”展昭道,“那小孩儿不是说了吗,冯君衡的扇子还在书斋的笔筒里插着。”
  阿岚啧了一声:“万一冯君衡把扇子偷回去了呢?他敢把颜查散的扇子留在案发现场栽赃嫁祸,就该想到毁灭证据。”
  “……”展昭沉默片刻,“那便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阿岚问:“怎么挡?怎么掩?”
  展昭还未来得及回答,忽然听到院子外头有人小声喊:“展大人!展大人!”他一扬眉,摆摆手叫阿岚回屋去,一面抬脚往外走,应道:“谁?”
  “是我,王朝。”来人却是四大校尉之一,他站在院子外面抱了抱拳,道,“冯君衡已押回衙门,大人请您现在过去一趟。”
  展昭不由挑眉:“按理说升堂也是明早的事了,怎么叫现在过去?大人还没歇下?”
  “唉,别提了。”王朝摇了摇头,叹气道,“去祥符县的衙差没在颜生下榻的书斋里头找到扇子。押回冯君衡之后,那姓冯的自己从身上掏出了扇子,说是从来没有换扇子的事情。”
  展昭闻言默然片刻,忽然觉得阿岚也有乌鸦嘴的天赋。他点点头:“那事不宜迟,你我这就过去。劳烦王大哥跑这一趟。”
  “大人您这是哪里的话。”王朝笑了笑,“他们几个还在找您呢,我是想着没准儿您会在这儿,就过来看一眼。”他也不敢多说,便对展昭道,“要不您先去包大人那里,我去把虎子他们几个叫回来再向大人复命。”
  展昭微一颔首,脸上有些发红,所幸夜里也看不出来。他别过王朝,便大步往衙斋里走去——包公若不升堂,通常都是在那里询问案情。
  夜风寒凉刺骨,他却有种胸口发烫的感觉,心脏跳得似乎过快。方才王朝也不过是提了一句,并未点破,然而展昭仍旧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一直到书斋外,他才稍稍平复下来,等通报过,便大步走了进去。
  书斋里头灯火通明,转过屏风,展昭便看见包公坐在案首,下面跪着一个白丁。他先上前向包公行礼,这才不动声色地打量下跪之人冯君衡。
  坦白而言,与颜查散相比,冯君衡的相貌实在有些寒碜。他眼睛太小、鼻子太大,眉毛稀稀疏疏不见几根,倒是头发又多又密像团杂草,又是兔耳鹰腮、蛇眉鼠眼,看这便不像良善之辈。然而跪在地上,冯君衡却也未曾吓得两股战战,只是面上有一种愤然之色。他也不管展昭进来,一径跟包公说道:“青天大老爷,那颜查散杀人不说,竟将这一盆脏水泼到草民头上,编造出那等子虚乌有之事为证,实在是、实在是……”他竟像是气得说不下去了,抚着胸口连连顺气儿,然后重重叩头道,“还请青天大老爷为草民做主。”
  “照你说来,”包公闻言不动声色,“你并未与那颜生换过扇子,绣红之死你也毫不知情?”
  冯君衡用力点头,说道:“正是。草民的扇子一向随身携带,从不离身。这不方才给您献上去,还在案上搁着呢。”
  “本府问你一句,你答一句,不要多言!”包公冷冷道,“绣红死的当晚,你在何处?”
  冯君衡答道:“当然是在小人的房间里。”
  “可是在柳洪府上?”包公追问。
  冯君衡坦然道:“草民前去探望亲姑妈,这才在柳员外府上住着。”
  “可有人能为你作证,说明你那晚未曾到过案发现场?”包公继续追问。
  冯君衡苦下脸来,道:“大人,这叫草民上哪里找人去?草民不过是个白丁,又没什么家底,哪里还能像那颜查散一般找个人贴身伺候?”
  “不要多言!”包公一拍桌子,“既是如此,案发当晚你在何处,便无人能为你作证了?”
  冯君衡道:“大人,您不能就因为这个便要定草民的罪啊。那晚府上无人能够作证的肯定不止草民一个,难不成您还都要怀疑一遍?”
  “大胆!”包公将桌案重重一拍,“好刁的一张嘴。你若是什么事都没做,那颜生好端端为何要攀咬于你?”
  冯君衡道:“这草民如何知道?又不是那颜查散肚里的蛔虫。想来他是走投无路,胡乱攀咬,真真的用心险恶。”


第78章 僵局(下)
  一桩谋杀案,两个嫌疑犯。一个已经认过罪,却又在书童的努力下推翻了自己之前的供状,他的说辞似乎十分可信。而另一个则从未认罪,前者指控他的证据仿佛子虚乌有,于是他坚称自己是无辜的。
  真相似乎一时间变得难以捉摸。
  当展昭听完冯君衡的供词之后,他心中不由回想起阿岚的一连串问题,那时展昭曾说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句话。然而事实上,连展昭自己也不知道,这是否是他对阿岚所说的托词,或者是对自己的安慰。
  包公的脸上看不出喜怒,然而依展昭对自己这位上司的了解,他一定心中并不平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跪着的冯君衡仍旧坦然自若,而包公则叹了口气,说道:“先将冯君衡收押大牢,择日再开堂审理。”
  “大人,草民无罪!”冯君衡挺起腰来,直视这包公,“还请大人明示,这都是颜查散的栽赃陷害,大人可不能听信他一面之词,便冤枉错抓了好人啊。”
  包公并未因此而动怒,只是淡淡地说道:“你不必担心,孰是孰非,本府心中自有评断。若是你当真清白无辜,那么本府也绝不会冤枉于你。”他说着把一双虎目望向冯君衡,隐隐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只听包公沉声道:“然而你若是心存侥幸,想以此欺瞒本府,本府也定当查出真相。你可明白?”
  “草民明白。”冯君衡面色不变,然后跪下磕头。两旁衙差便上前将冯君衡带走,临走前,这人似乎还不动声色地回头看了留在屋内的人一眼。
  展昭隐隐觉得那种眼神带着挑衅的意味,充满了讥诮与不屑。然而对方面色如常,态度也恭敬自若,挑不出任何错处。
  片刻后,书斋内便只剩下了包公、展昭与公孙策。蜡烛已经快要烧到尽头,因此火光变得闪烁不定。那朵明黄色的火焰时而剧烈的跳动着,时而蜷缩成一小团,片刻有又再次舒展开来。
  寂静中,包公先开口道:“方才那冯君衡之言,你们也听到了。”
  公孙策与展昭立刻点头称是。包公便问道:“可有什么看法?”
  “唔,”公孙策沉吟片刻,说道,“颜生若想翻供,那把扇子便是极为重要的一样物证。然而这物证没了,无论真相如何,只怕他都难以摆脱杀人罪名。”
  包公又看向展昭。展昭略一迟疑,回答道:“人若真是冯君衡杀的,那么此人阴险狡诈的程度便不可小觑。若想让他老实招供,只怕不是件易事。”
  “据祥符县的捕快禀报,自从抓了颜生,那花园书斋便在搜查之后被封了起来。直到颜生招供,封条才被揭去,这是两日前的事情。”包公并未对两人的看法作出任何评论,只是陈述道,“捕快们没有留意书桌上的笔筒中是否有一把扇子,而柳洪府上的仆人也无法证明封条揭去之后冯君衡未曾进去过。”
  公孙策便道:“那么如此说来,冯君衡身上的疑点也并不能洗清。”
  “然而也没有任何证据能够指证冯君衡杀人。”包公轻叹道,“那雨墨乃是颜查散的书童,在颜查散身有嫌疑的情况下,他的证词并不能完全作数。”
  展昭忍不住微微皱起眉来:“依大人的意思,难道此案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那么依展护卫的意思,”包公却不答反问,“你已相信颜生是清白的了?”
  展昭稍一沉默,便点头道:“属下的确更相信颜生是无辜的,而这冯君衡才是杀人的真凶。”
  “只是看他今晚的表现,”包公说道,“只怕明日公堂对质,颜生无法辩驳过此人啊。”
  公孙策颔首道:“的确。此人态度不慌不忙,倒像是早有准备一般。没有有力证据能够证明冯君衡之罪的话,只怕他绝不会轻易认罪,更不会露出什么马脚。”
  “罢了,”包公微微摆手道,“天也是在太晚了,两位且回去歇息吧。”而他自己却并未露出打算安睡的意思,似乎仍想要再好好思索一下颜查散与冯君衡的这桩案子。
  公孙策不禁担忧道:“大人您也该注意身子,太过劳累可不好。这会儿已入了冬,您应当早些休息才是。”
  “本府明白。有劳公孙先生挂怀。”包公微微笑了笑,对自己这两个左膀右臂说道,“你们下去吧,本府还要再考虑考虑这案子,明日才好升堂。”
  “是。”展昭与公孙策拱手退下。外面明月高悬,已是半夜光景,值夜的衙差们悄无声息地站在各个路口,巡逻队的脚步声则从远处传来。
  展昭轻轻叹了口气,抬步朝着自己房间走去。然而走到一半,他却又情不自禁地调转方向,挑着无人的小路朝着客房那边摸过去。也不知是哪一种心情,驱使展昭躲开了一路上可能遇到的任何人,悄无声息地溜进了客房的院落中。
  这个时辰,阿岚应当已经睡下了。
  展昭望了已经熄灭灯烛的房间一眼,然后忽然纵身掠起,轻轻落在了院中的一棵大树上面。
  这株梧桐十分高大,只是叶子已落光了,因此没有夏秋之季看上去那么庞大。展昭挑了个干净的地方,屈起左腿在树干上坐了下来,微微舒了一口气。
  冬夜是寂静的,只有寒风不知疲倦、不眠不休。坐在树上,展昭虽然不能俯瞰整个开封府,却也将附近一整片地方都收归眼底。他先是出于习惯确认了一下府中的守卫情况正常,然后才缓缓放松下来。
  这似乎才是他生活的常态,展昭心想,之前那几个月更像是一场荒诞不羁的怪梦。而在此之前,在开封府永远是一个案子接着一个案子,这个世上什么离奇古怪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然而现在与从前也不完全一样了,那几个月的经历已经完全改变了他。展昭不得不承认,他回来之后强烈地感觉到了自己身上发生的这种变化——至少他现在不吃药就没法好好生活。
  而为了最近这桩案子,展昭不得不从已经所剩不多的药瓶中在匀出一部分作为工作所需。他有一种这样的麻烦已经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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