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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遗忘的士兵-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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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顿河到哈尔科夫(22)
他像疯子一样愤怒地问着:“还有一个人在哪里?”
他大步追上了那两个正被押回去的俘虏,转眼之间把那把匕首刺进了一个俄国人的肚子里。他大叫着:“现在割喉!”他一边说,一边满眼凶光地准备把剩下的那个俄国人也捅了。
我们不得不用力抱住他,以免他再干出傻事来。
他号叫着:“放开我。我要教教这些野蛮人如何使用刀子!”
上尉愤怒地向他吼道:“闭嘴!在俄国佬没有向你们扫射之前,现在所有人都滚回到你们的掩体里。”
那个浑身是血的狂人已经被两个士兵拖到后面包扎去了。我也回到了我和另外4个人待在一起的掩体里。我非常想睡觉,但是一种紧张之后的疲劳让我难以入睡。白天发生的事情现在慢慢地开始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连绵的雨水完全浸透了我们的衣服并让它沉甸甸的。附近的池塘散发出一股腥臭味,我们掩体里有两个人开始打起了呼噜。这个夜晚似乎长得没有尽头。为避免自己的精神出问题,我不停地和几个醒着的同伴聊着天。远处传来了我们撤退卡车的轰鸣声。敌人的进攻在天还没有亮之前又开始了。我们掩体上方照明弹的白光让大家都感到睁不开眼睛。我们彼此在刺目的白光中看着对方。炫目的光亮让我们没有血色的脸愈发的惨白。
到了黎明时,敌人各种口径的炮弹打到了在我们后面大约300米的那条街上。从我所在的掩体向外看去,我们的阵地上不时有其他的钢盔从地上冒起来,钢盔下面的面容无一例外地浮现着极度疲惫的神情。我拿出了自己最后的一点儿维生素饼干的残渣,这是我最后的食物了。持续的失眠和疲倦让我们难以对局势作出准确的判断。我们只能是在这里浑身湿透地发抖。如果现在有一小群俄国人向我们冲来的话,我们恐怕也难以挡住他们。
幸运的是俄国人没有进攻。我们只是在此遭到了迫击炮的又一轮轰炸,这次有九个人受了伤。太阳终于升了上来,我们感到了一丝暖意。当太阳升到头顶时,我们依旧待在自己的掩体里。没有人给我们送食物,但是一名第三帝国的士兵应该学会忍受寒冷、酷暑、雨水、饥饿和恐惧的。我们的肚子开始因为饥饿难受起来。到了下午6点钟的时候,我们被告知要放弃我们的阵地。但是撤退是需要一些谨慎的步骤的。我们带着自己的武器穿越了很长一段距离,最后面的两个人负责在沿路安放地雷。当我们撤到了村里第一间房屋的废墟时,我们终于可以直起腰了。大家在废墟里找着任何可以吃的东西。我记得我生吞了3个生土豆,它们的味道真是好极了。
我们回到了在24小时前出发的那个十字路口,那条我们出发时走的道路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片焦黑的土堆。目所能及的地方到处都是德国陆军的卡车残骸和房屋的残迹。在冒着烟的卡车残骸边上躺着几具沾满泥浆的德国士兵的尸体,这些尸体已被摆放整齐并等待掩埋。
从顿河到哈尔科夫(23)
一些工兵正在点燃一些作为路障的卡车。我们搀扶着伤员穿过了这一切的混乱。在离我们大约100米的地方有一群比我们要多的士兵,他们也在带着自己的武器和其他的装备向后面撤退。我们跟随着上尉到达了新的集结地点,在那里等了两个小时才接到了正式撤退的命令。现在没有一个德国士兵留在这个已经满目疮痍的村子了。一个骑在摩托车上的军士长正一个人等在一栋村里的建筑前面为那些掉队的士兵指引集结的地点。我们的上尉看起来对于部队继续向西撤退的决定感到非常不满。
我们步行了大约20公里,苏军的侦察兵不停地在袭击我们。他们常常对即使是孤零零的一个德国士兵也会开火。我们大约卧倒了30次以躲避俄国人的炮火。我们抵达了一个被遗弃的德军机场。我们猜想那些机场上的木屋里可能会有一些可以吃的东西,于是用临时拼凑的担架抬起了队列里的四个伤员向木屋走去。当我们到达木屋的时候,大家都有些累得站立不稳了。但我们最后也没有进到木屋里面去,一个极度恐怖的场景让大家停下了脚步。
我们刚刚经过一个建在木屋旁边的掩体,看到掩体的底下有一具尸体,尸体旁边有两只瘦弱的野猫正在啃着这具尸体的手,我感到有些作呕。
和我同行的伙伴喊道:“滚开,你们这些该死的猫!”
每个人都跑过来想看一看发生了什么。我们的上尉也和我一样感到作呕,他接着向掩体里投掷了一颗手榴弹。这两只野猫飞快地从掩体里跃了出来跑到了野外,爆炸把一些人体组织炸到了天上。
我们中间有人说道:“如果猫在这里吃死人的话,那么我们大概不会找到什么食物了。”
机场上还有两架机翼上涂着黑色十字架标记的双引擎德国飞机。它们看起来都因为机械故障而不得不孤零零地留在了跑道上。我们听到从天空中传来一阵令人不安的声音。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把脸转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这时才突然意识到我们现在正站在机场宽阔跑道的中央,周围没有任何的东西可以为我们提供隐蔽。
大家不约而同地向四处散开寻找掩蔽所。这时天空中的6个小黑点向我们快速地俯冲下来。我立刻想到了那个野猫待过的掩体,其他6个人同样地想到了那里。虽然我已经用尽气力跑到那里,但当我们到达的时候,那里已经有4个士兵了,他们脚下正踩着那具残缺不全的尸体。
我焦急地扫视这个拥挤的掩体,真希望这个掩体能够变大一些。也许我们判断错了,也许那些飞机是我们的……但飞机引擎的声音是不会错的。
飞机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大,我们都已经尽力地下身子。我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闭上双眼,试图借着捂住自己的耳朵来消除爆炸对自己的影响。我感到一阵狂怒的风暴从我们的头顶上掠过,以为这次死定了。我抬起头看到敌人飞机的编队在它们升到更高的空中时分开了。地上的士兵们已经纷纷站起来跑向更好的掩蔽处。现在这几架俄国飞机恢复了紧密的飞行编队向我们这里俯冲下来,我感到了一种不祥的兆头,开始像一个疯子般地狂奔起来。然而身体的疲惫让我没法跑得再快些,我的军靴让我跌跌撞撞地跑不起来。看来我没法及时跑到那边的路沟里了。
从顿河到哈尔科夫(24)
在绝望中我扑倒在了一片湿漉漉的草地上,我立刻感到了飞机就在我的头顶上。第一拨的爆炸让我心里充满了恐惧。我拼命地用手指刨着泥土,就像是要把自己埋起来一样。我可以感到大地被炸弹撕裂的声音,还有凄厉的惨叫声。尽管我闭着眼睛,但爆炸炫目的光芒还是打到了我的眼里。我在原地一动不动大约有两三分钟的时间,但我却感到像是永世一样漫长。
当我抬起头向四下望去时,看到了那两架双引擎德国飞机像火把一样烧了起来。那几架俄国飞机在远处又重新编队准备第二次的攻击,但这一次它们向不同的方向俯冲下来。我再一次竭尽全力奔跑起来,这一次的目标是前面的那些木房子,看起来它们是一个挺好的庇护所。只跑了大约三分之一的距离时,俄国飞机开火了,它们将携带的火箭弹射向了那些我准备要去的木屋子。那些木房子转眼之间便像是火柴盒一样被炸得粉碎。那几架俄国飞机终于消失在了远方。每个活着的人也从地上站了起来。没有一个人说话,我们呆呆地看着爆炸后留下的火焰,看着天空,看着那些血肉模糊的尸体。我们的上尉已经失去了他一贯的冷静,虽然他没有受伤,但是他正从一个伤员飞奔到另一个伤员那里。
有人骂道:“他妈的,如果再来一次这样的袭击,我们谁也没法活下来……”
上尉叫道:“闭嘴!”他正搀扶着一个伤员。他接着说道:“战争从来不是好玩的。”
我们围到了上尉的周围。他拉起了一个身上满是泥土和血迹的可怜的家伙,那个家伙现在居然笑得气都喘不上来。一开始我们以为他因为疼痛而号叫,但后来我们注意到他的确在放声大笑着。有人说道:“那个人是我们这里的哲学家。”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但他的朋友告诉我这个人曾经一直坚信自己会毫发无损地回家的。我们3个人试图帮他坐下来,但此时意识到这是不可能的了。他依旧不时地大笑着,他的笑声不时被他的自言自语打断。我至今还清晰地记得他的话语,而这些话语现在依旧在搅扰着我。他的大笑并没有任何疯狂的成分,这更像是一个恶作剧的受害人发出的笑声,而直到戏落幕的时候他才明白自己曾经的愚蠢。没有人质疑这个思考者,但他正通过自嘲和痛苦来试图解释这一切:“现在我懂了……现在我懂了……这太简单了……连白痴都明白……”
也许我们可以向他追问这些话的含义,但他的口里猛然流出一股鲜血,他就这样死了。我们掩埋了这场空袭中的死难者,然后就疲惫地躺在了地上,我们的身边到处都是那些被摧毁的木屋烧过后的灰烬。
夜幕降临了,我们被大炮的射击声所惊醒,听起来这些炮声一直在尾随着我们。现在我们所有人都感到饥肠辘辘和干渴难耐。虽然一直在休息,但是大家都觉得没有力气。我们彼此都狐疑地扫视着对方,怀疑是否有人私藏了几块饼干。但显然大家都没有什么吃的了。即使如果有人藏着什么的话,我们也不会责怪他的,因为我们任何一个人都可能会做同样的事。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从顿河到哈尔科夫(25)
在黑暗中,在摆脱顿河前线那些尾随着我们的照明弹的光芒之后,我们再一次听到了敌人装甲部队开来的熟悉的声音,所有人的心再一次提到了自己的嗓子眼,夜晚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天空中正飘落着毛毛细雨。我们紧跟着上尉。上帝知道他要把我们带到哪里。但没有人说话。我们的腿都沉得像铅块一样。
终于上尉开口了:“也许俄国人会从这里经过而没有发现我们。这里有谁是反坦克手?”
我们的机枪现在被架设起来作为我们的最后一道防线了。过度的疲劳让我的太阳穴在沉重的钢盔下面突突地跳着,我因而幸运地不能清楚地思考我们所面临的严峻局面。我们不再往前走这个事实至少让我现在孱弱的身体可以得到一些喘息的时间。我知道随着自己呼吸回到正常,我的恐惧也将回来,也会慢慢明白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首先进入到我们视线里的一群黑魆魆的东西看起来是一些装甲车,它们都没有开灯。我们睁大眼睛想要看清,但夜色实在太黑了。然后我们听到了坦克履带声,这种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随着这些声音的越来越近,我们的恐惧也愈发强烈起来。当我们一些人试图查明这些坦克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时,另一些人,其中也包括我,只是把自己的脸尽力伏在地上。有两个巨大的黑影出现在离我们大约30米的地方,另一个在离我们大约10米的地方,我们身下的大地剧烈地颤抖着,我们的头发也一根根竖了起来。突然有人喊了起来:“马尔他十字架德军标志。译者注,我的上帝!……同志!帮帮我们!”
即使对德语很烂的我而言,刚才的喊叫是一个明确无误的救命的信号。我猛然跃起开始跑了起来。这显然不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士兵所作的。我的动作被大家当作了一个战斗的信号,现在几乎每个人都站了起来并开始奔跑,只有上尉和几个谨慎的士兵还趴在地上。后来我意识到即使是德国坦克也可能向我们开火,他们也许会把我们当作俄国人。而且,这些坦克也可能是俄国人的坦克。
我们终于让坦克里的人认出了我们,我们遇见的装甲部队是古德里安将军所统率的第25装甲师的一部分。这些装甲部队的士兵装备极其精良,他们不是我们这些撤退部队中的一部分。他们让我们坐在了坦克的后面,坦克灼热的引擎把我们的屁股烫得难受。没有人问我们吃过饭了没有,直到几个小时后,我们到了哈尔科夫。在哈尔科夫,我们终于吃上了热腾腾的浓汤,虽然俄国人的炮弹不时落在城里,但这份热腾腾的食物却让我们有了天堂般的感受。
在哈尔科夫市我第一次看到了巨大无比的德国虎式坦克。在几个小时后,我还目睹了俄国有名的喀秋莎火箭弹的弹雨接连几个小时倾泻在正在卡尔科夫郊区行进的德国部队中间,这些威力巨大的火箭弹给我们造成了惊人的伤亡。我们乘坐的坦克把我们一直带到了哈尔科夫市,在这里顿涅茨克战役已经进行了一个星期了。这一次德国陆军再一次夺取了哈尔科夫,德军一直控制着哈尔科夫市,直到这年9月的别尔戈罗德反攻失利后。 。。
从顿河到哈尔科夫(26)
黎明来到时我们正躺在城市西北角的一些沙坑里休息。我们这批人已经被一些负责遣送散兵的部门的人细细调查了一番,由于他们不知道我们大多数人的部队在哪里,我们最后的安排就是被编成临时的连队。这种情况是所有人不愿意见到的。由于这样的临时连队不仅削弱了原属部队的作战能力,而且那些临时被拼凑在一起的士兵也缺乏应有的协调和默契。由于这些士兵往往被原属部队列为失踪或阵亡,他们实际上常常被视为是可以被牺牲掉的部队。现在这里一长溜的士兵们,有的坐着,有的躺着,有的不知是在那里睡着还是醒着,大家都在等待着被编入临时部队的命令。
我依然还记得顿涅茨河河谷的风光,在那里的河岸有着宽达十多公里的沙滩。前线现在离我们大约有30公里远。德军的进攻是从北面和南面开始的。依托着顿涅茨河的天然壁垒,我们的坦克部队现在正在突入苏军炮兵阵地。那些炮兵已经在匆忙的进攻中渡过了顿涅茨河,而现在河上的所有桥梁都被摧毁了,这些大炮没法退回去。实际上,这次苏军犯了一个和我们在斯大林格勒同样的错误,尽管这个错误的规模多少小于斯大林格勒的情况。在他们急于把我们赶出阵地的过程中,补给线过于拉长,而且低估了我们反攻的实力。在哈尔科夫郊外的斯拉维恩斯克——吉利斯科夫地区,大约有10万苏军被我们完全包围了,在一周的战斗中,其中有约5万人阵亡,其余的人则成为我们的俘虏。
当然,在那时我并不知道哈尔科夫战役的情况,是一直到几个月后才知道的。现在的顿涅茨克战役对我来说和顿河战役没有什么区别——到处是硝烟,四处是恐慌、警报、谣言和无数的爆炸声。
我已经被重新安排了,和一群与我一样脏兮兮又面色憔悴的人一起等待着下一步的命令。这时一个宪兵递给我一张纸。这些宪兵的职能也包括重新组织走散的士兵。看起来我所属的第19运输连就在附近,而这里3个其他的士兵也是第19运输连的。
我们尽快地离开了这里。我们迅速的行动主要是担心被组成一个临时的作战编制。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方向感如此之好,而这里是如此的混乱,恐怕即使是候鸟到了这里也会找不到北的。手上的纸条只告诉我们大致的集合地点。而对于我们这些刚到这个陌生城市的人来说,要去找到这个地方的某个街角,这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至于原来大街上的那些路牌如今早已经被战火弄得面目全非而难以辨认了。
经过了两天的艰苦寻找,我们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运输连。与此同时,我被分配到了一个党卫军旅去为他们架设电话线,这个旅随即被送上了战场。我至今还记得那些看起来非常年轻的党卫军士兵冒着俄国人猛烈的机枪火力冲上火车路基的情形。 txt小说上传分享
从顿河到哈尔科夫(27)
我们现在躲在炮弹炸开的一个下水道里等待着党卫军控制住这个地区,在付出巨大的伤亡后,他们从俄国人手中夺取了这个地区。在离我们不远的水泥墙那边,迫击炮弹的爆炸声和各种武器的声音此起彼伏。我们又参与了给一个炮兵阵地输送弹药的任务,这个炮兵阵地已经连续几天与顿涅茨河对岸的苏军炮兵展开了殊死的炮战。我们现在正把他们所需的沉重的炮弹运送到阵地上。
我在那里遇上了几个我们运输连的士兵,他们正在修理一个掩蔽所。
我认出了其中一个人是奥林海姆。
我大叫道:“嘿!是我们!”接着我与另外3个和我在一起的我们第19连的士兵跑向了他。奥林海姆愣愣地看着我们,似乎他被闪电击中了一样。他喊道:“又来了4个人!上帝一定与你们同在!劳斯已经在很早前就把你的名字给画掉了。现在我们连还有30个人没有回来。我们以为你已经被编入了那些临时部队了。”
我说道:“别再提那些倒霉事了,霍尔斯在哪里?”
奥林海姆回答道:“那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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