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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乱舞]织田信长选择碎刀-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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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长公的爱刀就谦虚的抿着嘴笑了笑。因忠心护主而闻名的藤四郎宝刀轻轻应和着,拼命调整着自己太过雀跃而过于响亮的心跳:

  “能被大将喜欢,真是再好不过。”药研笑着说,“我啊,也从没想过能再次得到这样的赞誉呢。”

  自从那片灼热的火光之后――

  就再也没有。

  黑发红瞳的少女若有所思的看了药研一眼,因为想到了什么、一歪头,琢磨着:“唔。既然药研能够重新锻造,那么行光呢?不动行光?说起来,应该陪伴在阿兰身边嘛。半天之前还在的呀――”

  “――等、等等!”

  压切长谷部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他急切的、自己也没意识到的上前一步,笔直注视着那双不悦眯起来的眼睛,话音出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嗓子简直哑得像吞了口砂砾:

  “您……您是说,”他涩然开口,“本能寺――您不是转生,或者、或者――”

  “或者什么。”少女断然打断了他的话语――和妄想,把一切有关于历史上“无法找到织田信长尸骸”的美妙幻梦全部打碎。“本来啊,我是安安稳稳等着火烧的呢,再怎么说,败者也要有败者的风度。”她冷哼一声,“结果就被盖亚给骗了。说什么日本等着拯救,我还想再来一次天下布武呢!”少女迁怒的扯了扯自己军服的衣袖:

  “结果,还不是只不过变成了所谓的英灵啊!”

  好不容易开心一点的少女又抱怨起来,“我啊,明明不信神魔――结果自己却变成了这样?”她看了眼突然一脸怔忡的打刀,顿了顿――又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想着没有武器不行所以带着佩刀长谷部下界,――谁知道那是你本体!还摆出一张又哭又笑的蠢脸,究竟给谁看!”

  长谷部下意识舔了舔破皮的嘴角。之前,筋力B的英灵穿着军靴一脚踹上去、这样的力道,倒是足够使打刀从乍喜乍悲里回过神来了。他无心在乎自己的伤势,少女满不在乎的声音还在他大脑里盘旋。身边宗三左文字已经下意识的坐直了身,手指紧紧捏着袖摆。而药研握着自己的本体、姿势已经僵硬。长谷部无力的张了张嘴,他想说您居然刚刚才经历过死亡?您怎么会选择这条路!什么英灵,这不是永不入轮回吗!!他不知该怎么开口,久违的苦涩直冲胸口――

  “啊喏,不、不好意思,”加州清光战战兢兢的抬起双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

  “那个、是我猜错了吗,”初始刀胆战心惊的问,很可爱的、害怕一样的,闭了闭眼睛。

  “主人的名字、是……?”

  而审神者就幸灾乐祸的笑了。

  这黑发红瞳的少女坏心眼的用一只眼睛眨了眨,从这副单纯恶作剧得逞的快活模样上,完全能看得出年少时期让所有人都大为头痛的、吉法师的影子:

  “没错呦。”

  少女神气又自傲的笑着,说出了一度无人敢说出口的名字:

  “吾乃――第六天魔王,织田信长是也。”
 



第3章 霸道总裁信长公
  药研找到自家大将的时候,天色已经亮起来了。

  初夏的风拂动着庭院里的樱树。早已把花瓣落尽的枝桠,就应景的抖动起满枝叶片来。

  从最开始就拒绝了狐之助“用灵力把美景留住”的建议,这个面积宽敞而空旷的本丸,正如它主人所任性选择的那样,平凡庸碌、日升日落――宛如一个普普通通的宅院。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短刀从走廊里放缓脚步走过来。他足音稳重,没什么声响。比屋檐下淘气摇晃的陶瓷风铃、听上去都还要轻微。

  漆黑长发披散下来的少女,背对这里、抱臂靠在廊柱边。

  身旁胡乱堆放着木瓜纹军帽和随身的佩刀。看起来并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军服上衣,随随便便搭在肩膀上。

  从这个角度无法窥测。但是,那双暗红色的眼睛,一定也凝视着哪一片无人理解的虚空吧。

  织田信长的心思,谁又能说真正的读懂过。

  药研藤四郎在距离少女五步之遥的时候停下脚步。

  怕惊扰到她一样,短刀低低唤了一声:

  “大将。”

  少女没有回话。也没有回头。

  短刀静默的等了一息的时间,就再自然不过的在少女身后屈身坐了下来。

  不去在乎周边的景色、只专注着这背影的话,就好像数百年的生离死别从未存在过一样。

  ――不过,对这把短刀和他的大将而言,也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吧。

  睁开眼之前全部是一模一样的火海。恼火的放话说要把明智光秀的脑袋抓着撞栏杆的信长公,欣然接受自己终局的时候,也不会想到还有这么一种宛如神迹般的重逢的。

  药研眨了眨眼,敛去笑容里太过幸福的那部分。

  “大将。”他又轻轻唤了一声,耐心的提醒着,“可以吃早餐了。――今天也是梅子饭团,可以吗?”

  时间倒退、回归到自己少女时期的织田信长,就侧过脸来,有点恼羞成怒的瞪了他一眼。

  年少时曾做出各种奇闻异事,被家臣刻意散播出去、以掩饰自己的性别,乳名是“吉法师”的织田信长,显然也想到了曾经用梅子饭团做奖励、鼓舞少女们相扑健体的那段时光。

  她恼火的哼了一声,“早餐――谁做的?倒不如说,这地方竟然还有食材吗?”

  “是长谷部君。”短刀含着笑回答了,“毕竟审神者是必不可少的军队主力,该提供的军粮,政府不会吝啬。”

  少女有些讶异的挑了挑眉:“喔。你懂得很多嘛?”

  “自然。”

  药研自然而然的接受了大将的赞誉,――就这一点谦虚又傲慢的态度来看,该说不愧是魔王的爱刀吧。他抿着嘴微微一笑:“毕竟,跟随着大将经历过这么多战争了。只要不是太过愚笨的,怎样也能了解到一点吧。”

  织田信长放声笑了出来!

  “说得好!”她用手背擦了擦眼角,开怀的露出一口白牙,“不愧是我的刀!”

  爽朗的笑声在空气里回荡。少女用手指当做梳子,插在长发里向后一拨,然后仰身靠在了背后的朱木上。

  “我啊。本来是不打算吃饭的。”

  她说。

  “何止是吃饭。一切的生理活动,都在我身上静止了。”

  熹微的阳光照映在少女精致秀丽的五官上。她沉着眉眼,有那么一瞬间,森冷和阴郁的情绪如影子般一闪而逝。

  “‘人间五十年,跟天下比起来,如梦似幻,人生一度得生,焉有长生不灭’,”织田信长慢慢念着幸若舞之中她最喜欢的一段,唇边的笑意又带上了点儿讥讽:“可是,我现在,不正是‘长生不灭者’吗?!”

  “这句身体,据盖亚来说,是由魔力构成的。”她微微低下头去,一点一点的舒展着手指,“是盖亚提供的魔力,才组建成了我现在这样的形体。――明明不信神魔、却沦落到了现在这个境地。不是个笑话吗,我。”

  少女扭过头去,看着中庭里虚幻而美丽的樱树。看着它舒展枝桠,绿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

  “昨天晚上、事情结束之后,我就在这里坐着了。”

  她梦呓一样的说。

  “没有办法入睡。睡梦里过往所有的记忆都在纠缠我。罪孽与荣光,鲜血与战火。让我烦躁得不行。”

  “――不过啊。”

  黑发红瞳的少女骤然转回了头!

  那双曾被所有人恐惧着的红瞳里,不灭的战火熠熠生辉!

  “我不可能屈服。”

  她对着药研,对着自己的爱刀,更是对着自己――轻声说。

  “事已至此,没什么好犹豫的。英灵又怎么样,世界意识又怎么样。我不愿意的,任何人都没法逼迫我。”少女傲然仰起头,“――首先要做的事,就是把盖亚揪出来。”

  “不小心被骗了,不好好揍上一顿出气可不行。”

  她说着忍不住坏笑起来,冲已经看呆了的短刀痞气的一挑眉:

  “因为你是我的爱刀,我才告诉你的哦。药研,”少女形态的魔王居然吐了吐舌头,“――什么历史修复主义者、什么时之政府,总有一天要被我拆个天翻地覆。”

  不等短刀反应过来,织田信长自顾自的换了个话题。

  “长谷部在做早饭,你来找我,那么,加州清光呢?”少女窃笑起来,“大概是从昨晚就一直没睡好吧?埋在被子里拼命挠枕头的声音,我在这边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去把宗三左文字叫过来。”她敛下笑容,声音骤冷。

  喜怒无常的魔王冷冷一笑。

  “去把那只笼中鸟,叫到他的主人身边来。”

  短刀一时没有回话。

  他无法抵抗,深深陷落在少女无比傲慢又自信的那份狂气里。

  如果一定要用什么词汇来形容的话,也只有“目眩神迷”四个字了吧?

  直到大将第二次不耐烦的催促,药研才回过神来。

  “……是!……是、大将。”

  他猛然低下头,丢脸的断断续续重复道。

  匆匆行礼退下去的时候,他忍不住用手背贴了贴自己滚烫的脸颊。

  而心脏,则在胸膛里不知羞耻的跳着舞步。

  ***

  宗三来到织田信长身边的时候,少女还是懒洋洋依靠着廊柱的姿势。

  暗红的眼睛随意一斜,居高临下的讥诮感就漫溢出来。

  而织田信长对他的第一句话,就是:

  “久居笼子里的鸟儿,还能飞得起来吗?”

  ――如同刀刃一样锋锐。锋锐而致命。

  他扬起一半的笑容停滞在脸上。

  初夏的风像一片羽毛。风铃叮叮咚咚的响。空气里,绷紧一根弦。

  静默了两分钟,少女等不到回话,“啊哈”――这样的,大声嘲笑了一声。

  她夸张的捂住嘴,笑得连肩膀都颤抖起来。

  “什么嘛。”她嗤笑着,“明明怨恨着笼中鸟的身份,却连飞出去的勇气也丁点儿也不剩了啊。――这不是已经被圈养成家雀了吗。还说什么笼中鸟,直接自称家宠就可以了。”

  少女狠狠地剥开了一切的假面。

  “听好了!”她厉声说,毫不留情,“这可是一辈子只有一次的机会!给我用‘此生再也没有遗憾’的态度跪下来思考!”

  “想要彻彻底底的自由也好,想要僭越背主也好。你来选择吧。”织田信长说。

  “是真正的飞出笼子呢,还是把笼子打碎。假如你当真有骨气、决定把所有的怨愤爆发干净的话,我可是坐在这里、绝对不会抽刀还击的。”

  少女挑衅般仰起下颌。

  “――你的选择呢?”

  无尽的黑暗。被搁置的绝望。磨短。磨短。磨短。和烧毁。数不尽的回忆夹杂着时间的洪流骤然翻滚而来,他几乎被看不见尽头的无望所淹没。

  可那双再熟悉不过的红瞳在凝视着他。

  禁锢着他。

  烙印着他。

  让他无法逃避进永恒的黑暗里。

  宗三怔然半晌。突然阴郁的笑了笑。

  “假如,”他柔声说,“我选择了彻底的自由。――您会怎样做呢?”

  织田信长就无所谓的一耸肩:

  “把你扔进刀解池吧。”

  少女理所当然的说。

  “死亡是一切的终结。你看,这不是真正的自由了吗?”

  他竟然丝毫不觉得意外。

  笔直的凝视进那双红瞳的眼底,宗三狠狠闭了闭眼,对自己嘲笑了一声。

  数百年的怨恨翻腾起来。他努力探求进最深的心底,挖开疤痕、剜去腐肉,摸索着最鲜活的血肉。

  宗三哑声问:

  “我只想问一个问题。”他听见自己恍惚着出声,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把这句话说出了口。“我、只想……问一个问题。”

  织田信长狐疑的挑起了眉。

  “为何,把我从战场上夺走、重新打磨、刻下了铭文,却、始终不用呢。”
  
  宗三逼迫自己张开嘴。

  每一个字都像硝石打磨着自己的刃面,每一句话,都仿佛重新回到那些重复经历着希望失望和绝望的日子。

  而黑发红瞳的少女,却不屑的嗤笑一声。

  “就是这个问题?放弃了当面刺杀我的机会,你要问的,就是这个问题?”

  宗三紧握着的双手痉挛着收紧。而少女毫不在意,干脆利落的站了起来。

  她居高临下的俯下身,用力捏住了男人的下颌。毫不留情的力道,让付丧神面庞上很快浮现起叫人遐想的指痕来。

  “听好了。这句话我只说一遍。下一次、”织田信长不悦的眯起眼睛,“再让我看见那种恶心的眼神,就直接碎刀吧。”

  “为什么不使用你?……哼。”

  “要怪的话,就去责怪自己独一无二的美丽吧。太过珍重绮丽之物、担心它在战场上折断,只好标记成自己的所有物,叫他人无法觊觎。唯有闲时把玩才能得到的那种愉悦,这样的心情,都想不明白吗?真是个笨蛋啊,你这家伙。”

  手掌下温热的身躯,猛然一颤之后,僵硬着不动了。

  织田信长强忍着不耐烦说完,半天等不到回应。

  无论是预想中的恍然大悟也好,纠结懊恼也好,――全都没有。

  她烦躁起来,一甩手――

  “听明白了就给我打起精神!我织田信长手里怎么可以有这种自怨自艾的刀剑!赶快找工具把这一地樱花给打扫干净,吃完早饭就出阵。战机可不等人!”

  说完之后,少女疑惑的探出去头、看了看中庭里早已花瓣尽落的樱树。

  “………………?这季节,哪来的樱花?”

作者有话要说:
啊……人生圆满系列。让宗三听到这句话,我的人生又一次圆满了hhhhh

#撩汉狂魔信长公#
#说好的相爱相杀呢#
#本丸里第一个飘花的某把笼中鸟#

――2016年8月30日

因为这个梗实在是想写的不行,所以偷偷摸了个鱼2333~(划掉)也是给我自己的生日礼物嘛(划掉)





第4章 狂犬?傲娇×
  吃早餐的时候,织田信长理所当然的坐了主座。

  肩膀上随随便便的搭着军服外套,军帽歪斜的往头顶一扣。盘着腿、右手撑着下颌,懒洋洋觑着人的模样,看上去根本不像是曾经颠覆了整个战国时代的三大英杰之首,――哪怕再退一万步,看起来也不像是出生起就坐拥一城的城主。

  可是,正是这种姿态叫人迷惑和惊愕。

  没有远见的蝼蚁不懂她。

  看得见眼前的父亲呵斥她。

  窥见未来的禅师盛赞她。

  ――而织田信长全不放在眼里。

  举止妄诞的时候,这少女曾穿着虎皮和豹皮的裤子在街上走,头上乱七八糟扎着草棍,腰间系着放饭团的布袋。

  她把未来的德川家康――年幼的松平竹千代扔进水里,呵斥他学不会游泳就不要上来。

  这样不被世人理解的妄行,让她城里的子民,都把自己的城主叫做“尾张大傻瓜”。

  而等到织田信长穿上了华丽繁复的礼服,手持白扇,华贵傲慢的走进自己岳父斋藤道三的陷阱里、身边只带着一个侍卫的时候,哪怕是人称“美浓腹蛇”的道三,也不由自主的对刚刚二十岁的信长低了头。

  隐瞒了自己的性别、距离天下只一步之遥的少女,就是这么一个人。

  而此时,她只是嫌恶的闭了闭眼、冲宗三左文字摇了下手指。

  香味烹饪得恰到好处的早餐,在织田信长坐下来之后,就开始摆到了几案上。

  早餐当然不止是梅子饭团。

  煎得焦黄的三文鱼,一小碟盐渍梅干,喷香的米饭,还有味增豆腐汤。

  搭配的小菜是梅子汁腌姜和酱菜。

  用政府给每个本丸配备的标准食材,搭配出了这么一顿早餐,实在不好说压切长谷部费了多少心思。

  弯腰放下最后一个漆木餐盘的时候长谷部犹豫了一下,宗三就擦着他的肩膀,姿态隽永的坐在了织田信长身边。

  正好奇盯着丰盛早餐看的少女,就对宗三嫌恶的“啧”了一声。

  “坐到那边去。”她毫不客气的说,撇着嘴,“就算是再怎么赏心悦目的脸,配上那副愚蠢至极的表情也看不下去了。――要傻笑的话坐到那边背对着我笑,我还不想吃不下饭。”

  长谷部敛下眼睛。

  ……有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记忆里被数位主人追求和转手的打刀,因为历任所有者而被冠上“天下之象征”的宗三左文字,绝不是眼前这个笑起来让他想一拳揍上去的蠢样。

  阴郁又孤僻,高傲而自卑。

  抚摸着锁骨下魔王烙印的蝴蝶,幽怨望着笼外、却再也没办法自己走出去一步。

  ――就是这样的笼中鸟。

  走不出去的笼中鸟。

  只有这样才对。

  ……

  到底、发生了什么?

  假如就因为织田信长说了什么,就这样随随便便解开了心结、像家宠一样的飞过去撒娇鸣啼的话――

  那么,被留在原地的他、被过去缠绕的他、无法坦然面对的他,

  又算是什么??!

  卸掉了武装、仅穿着茄紫色的神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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