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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代通俗演义-第8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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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廕三人又联衔上了一折,宝廷、张之洞,且各奏一本,两宫太后参酌众议,随降懿旨道:
前于同治十三年十二月初五日降旨,俟嗣皇帝生有皇子,即承继大行皇帝为嗣,原以将来继统有人,可慰天下臣民之望。第我朝圣圣相承,皆未明定储位,彝训昭垂,允宜万世遵守。是以前降谕旨,未将继统一节宣示,具有深意。吴可读所请颁定大统之还,实与本朝家法不合。皇帝受穆宗毅皇帝付托之重,将来诞生皇子,自能慎选元良,缵承统绪,其继大统者,为穆宗毅皇帝嗣子,守祖宗之成宪,示天下以无私,皇帝亦必能善体此意也。所有吴可读原奏,及王大臣等会议折,徐桐、翁同龢、潘祖廕联衔折,宝廷、张之洞各一折,并闰三月十七日及本日谕旨,均著另录一分,存毓庆宫。至吴可读以死建言,孤忠可悯,著交部照五品官例议恤!钦此。
此旨一下,同治帝一生事情,化作烟云四散,吴可读慷慨捐躯,也不过留个名儿罢了。
驹光如驶,倏忽间已是光绪五年。琉球国被日本灭掉,改名冲绳县,这信传到中国,总理衙门的人员,才记得琉球是我属国,与日本交涉。日本简直不理,只好作为罢论。忽又接到伊犁交涉消息,好大喜功的左宗棠,决意主战,于是总署诸公,又有一番绝大的忙碌。先是陕回叛酋白彦虎,出走西域,依附安集延酋阿古柏,安集延系浩罕东城,阿古柏即安集延城主。他因回疆蠢动,中国政府专剿粤捻,无暇西略,遂乘机攻入,踞了喀什噶尔,胁服回徒,自称毕调勒特汗。清廷以时艰饷绌,拟暂弃关外地,独左宗棠已平陕甘,决计进兵,借了华洋商款,充作军饷。光绪二年,督办新疆军务,自驻肃州调度,令都统金顺,提督张曜,率兵驻哈密,京卿刘锦棠,及提督谭上连,谭拔萃,余虎恩等,分道进攻,连败阿古柏兵,克复乌鲁木齐,及附近各城,北路略定。到光绪四年,刘锦棠军自北趋南,张曜军自西趋东,夹击阿古柏。阿古柏想走回安集延,奈浩罕全国,统被俄罗斯占夺,欲归无路,仰药而亡。只阿古柏长子伯克胡里,尚据英吉沙尔,喀什噶尔,叶尔羌,和阗四城,白彦虎又窜往依附。适遇锦棠等进剿,胡里不能抵敌,偕白彦虎遁入俄境,南路亦平。左宗棠晋封二等侯,刘锦棠加封二等男,随征将士,统邀奖叙。
只新疆西北有伊犁城,地味饶沃,俄人乘乱进来,把伊犁占去,阳称帮中国暂时保管。天下无此好人。至回乱已平,清政府欲索回伊犁,遂派吏部侍郎崇厚,出使俄国,畀他全权,商办伊犁事宜。这位崇钦使素来胆怯,天津教案,已见过他的伎俩,清廷还认是专对能手,要他前去办理这案。列位试想如虎如狼的俄国,能给他一点便宜么?果然双方开议,俄人要索很奢,崇钦使不能答辩,格外迁就,订了十八条约章,只归还伊犁一城,西境的霍尔果斯河左岸,及南境的帖克斯河上流两岸,都要割让俄人,还要中国给偿俄银五百万卢布。俄币制名,价有涨跌,价涨时一卢布约合中国规银九钱三分一厘,价跌时约七钱左右。而且增开口岸,添设领事,凡勘界行轮运货免税等条件,统是夺我权利。崇钦使不问政府,仗着全权行事的招牌,竟骤然决然的签定了押,语颇沁脾。咨报总理衙门。王大臣等把约文细阅,统说是不便照行,当下有一班意气嚣凌,文采焕发的言官,洋洋洒酒挥成千万言,奏闻两宫。你主调兵,我主调将,都要与俄开战。最利害的,是请诛崇厚,仿佛是崇厚一诛,俄人即可吓倒。书生之见。两宫太后,大为感动,令总署驳斥原约,将崇厚褫职逮问,一面垂询左宗棠和战情形。宗棠慷慨激昂,上了一篇奏章,好似苏东坡万言书。小子笔不胜录,只录他后半篇道:
察俄人欲踞伊犁为外府。为占地自广,借以养兵之计,久假不归,布置已有成局。我索旧土,俄取兵费巨资,于俄无损而有益。我得伊犁,只剩一片荒郊,北境一二百里间,皆俄属部,孤注万里,何以图存?况此次崇厚所议第七款,接收伊犁后,霍尔果斯河及伊犁山南之帖克斯河归俄属,无论两处地名,中国图说所无,尚待详考,但就方向而言,是划伊犁西南之地归俄也。自此伊犁四面,俄部环居,官军接收,堕其度内,固不能一朝居耳。虽得必失,庸有幸乎?武事不竞之秋,有划地求和者矣,兹一矢未闻加遗,乃遽议捐弃要地,餍其所欲,譬犹投犬以骨,骨尽而噬仍不止。目前之患既然,异日之忧何极?此可为叹息痛恨者矣!金顺锡纶,拟缓收伊犁,而以沿边喀什噶尔、乌什、精河、塔尔巴哈台四城,宜足兵力,浚饷源,广屯田,坚城堡,先实边备,自非无见,惟伊犁沿边无定议,谋新疆者非合南北两路通筹不可。现在伊犁界务未定,则收还一节,自可从缓计议。喀什噶尔乌什,规画已周,毋庸再议,其塔尔巴哈台,精河,急须加意绸缪,应由金顺锡纶,自行陈奏请旨外,所有崇厚定议画押十八款内偿费一节,业经奉有谕旨,第八款所称塔城界址,拟稍改,照同治三年界址,尚只电报,应俟崇厚奏到再议。第十款于旧约喀什噶尔库伦设领事官外,复议增设嘉峪关,乌里雅苏台,科布多,哈密,吐鲁番,乌鲁木齐,古城七处,十四款并有俄商运俄货,走张家口嘉峪关,赴天津汉口,过通州西安汉中,运土货回国,均经总理衙门奏奉谕旨接驳外,第二款中国允即恩赦居民,业经遵旨照办,被贼官截阻赉示委员,不准张帖。第三款伊犁民人迁居俄国,入籍者,准照俄人看待,意在胁诱伊犁民人归俄。而以空城贻我,与阻截赉示委员,同一用心。第四款俄人在伊犁,准照管旧业,虽伊犁交还,中外商民杂处,无界限可分,是包藏祸心,预为再踞之计。至商务允其多设口岸,不独夺华商生理,且以启蚕食之机。总理衙门原奏,筹虑深远,实已纤细毕周。谕旨允行,则实受其害,先允后翻,则曲仍在我,应设法挽回以维全局。窃维邦交之道,论理亦论势,本山川为疆索,界画一定,截然而不可逾。彼此信义相持,垂诸久远者理也;至争城争地,不以玉帛而以兴戎,彼此强弱之分,则在势而不在理。所谓势者,合天时人事言之,非仅直为壮而曲为老也。俄踞伊犁,在咸丰十年同治三年定界之后,旧附中国与中国民人杂处各部落,被其胁诱,俄官即视为所属,借以肆其凭陵。俄之取浩罕三部也,安集延未为所并,其酋阿古柏畏俄之逼,率其部众,陷我南疆,我复南疆,阿古柏死,逆子窜入俄境。俄乃认安集延为其所属,欲借为侵占回疆膄地之根,现冒称喀什噶尔住居之俄属,本随帕夏而来之安集延余众。俄之无端冒为己属,实与交还伊犁,仍留复踞地步,同一居心,观其交还伊犁,而仍索南境西境属俄,其诡谋岂仅在数百里土地哉?界务之必不可许者此也。俄商志在贸易,本无异图,俄官则欲借此为通西于中之计,其蓄谋甚深,非仅若西洋各国,只争口岸可比。就商务言之,俄之初意,只在嘉峪关一处,此次乃议及关内,并议及秦蜀楚各处,非不知运脚繁重,无利可图,盖欲借通商便其深入腹地,纵横自恣,我无从禁制耳。嘉峪关设领事,容尚可行,至喀什噶尔通商一节,同治三年虽约试办,迄未举行,此次界务未定,姑从缓议。而乌里雅苏台,科布多,哈密,吐鲁番,乌鲁木齐,古城等处,广设领事,欲因商务蔓及地方,化中为俄,断不可许。此商务之宜设法挽回者也。此外俄人容纳叛逆白彦虎一节,崇厚曾否与之理论,无从悬揣,应俟其复命时,请旨确询,以凭核议。臣维俄人自占踞伊犁以来,包藏祸心,为日已久。始以官军势弱,欲诳荣全入伊犁,陷之以为质,继见官军势强,难容久踞,乃借词各案未结以缓之。此次崇厚全权出使,俄臣布策,先以巽词餂之,枝词惑之,复多方迫促以要之,其意盖以俄于中国,未尝肇启战端,可间执中国主战者之口。又忖中国近或厌兵,未便即与决裂,以开边衅,而崇厚全权出使,便宜行事,又可牵制疆臣,免生异议。是臣今日所披沥上陈者,或尚不在俄人意料之中。当此时事纷纭,主忧臣辱之时,苟心知其危,而复依违其间,欺幽独以负朝廷,耽便安而误大局,臣具有天良,岂宜出此?就事势次第而言,先之以议论委婉而用机,次之决战阵坚忍而求胜,臣虽衰庸无似,敢不勉旃!
两宫太后依议,特遣世袭毅勇侯出使英法大臣大理寺少卿曾纪泽,备述官衔,隐寓紫阳书法。使俄改约,并命整顿江海边防,北洋大臣李鸿章,筹备战舰。山西巡抚曾国荃,调守辽东,派刘锦棠帮办西域军务,加吴大澂三品卿衔,令赴吉林督办防务,饬彭玉麟操练长江水师,起用刘铭传、鲍超一班良将,内外忙个不了。俄国亦派军舰来华,游弋海上,险些儿要开战仗,亏得曾袭侯足智多谋,能言善辩,与俄国外部大臣布策反覆辩难,弄得布策无词可答,只是执着原约,不肯多改。巧值俄皇被刺,新主登基,令布策和平交涉,布策始不敢坚持原议。曾袭侯虽是专对才,亦亏机缘相凑。两边重复开谈,足足议了好几个月,方才妥洽,计改前约共七条:
一 归还伊犁南境。
二 喀什噶尔界务,不据崇厚所定之界。
三 塔尔巴哈台界务,照原约修改。
四 嘉峪关通商,照天津条约办理,西安汉中及汉口字样,均删去。
五 废松花江行船至伯都讷专条。
六 仅许于吐鲁番增一领事,其余缓议。
七 俄商至新疆贸易,改均不纳税为暂不纳税。此外添续卢布四百万圆。
签约的时候,已是光绪七年,虽新疆西北的边境,不能尽行归还,然把崇厚议定原约改了一半,也总算国家洪福,使臣材具了。我至此尚恨崇厚。沿江沿海,一律解严,改新疆为行省,依旧是升平世界,浩荡乾坤。王大臣等方逍遥自在,享此庸庸厚福,不意宫内复传出一个凶耗,说是慈安太后骤崩,小子曾有诗咏慈安后云:
牝鸡本是戒司晨,和德宣仁誉亦真。
十数年来同训政,慈安遗泽尚如春。
这耗一传,王大臣很是惊愕,毕竟慈安太后如何骤崩,且至下回分解。
…………………………
本回录两大奏摺,为晚清历史上生色。吴说似迂,左议近夸,但得吴可读之一疏,见朝廷尚有效死敢谏之臣工,得左宗棠之一折,见疆臣尚有老成更事之将帅。光绪初年之清平,幸赖有此。或谓吴之争嗣,何裨大局?俄许改约,全恃曾袭侯口舌之力,于左无与?不知千人诺诺,不如一士谔谔,盈廷谐媚,而独得吴主事之力谏,风厉一世,岂不足令人起敬乎?外交以兵力为后盾,微左公之预筹战备,隐摄强俄,虽如曾袭侯之善于应对,能折冲樽俎乎?直臣亡,老成谢,清于是衰且亡矣。人才之不可少也,固如此夫!
第八十一回 朝日生嫌酿成交涉 中法开衅大起战争
却说慈安太后的崩逝,很是一桩异事。为什么是异事呢?慈安太后未崩时,京师忽传慈禧病重,服药无效,诏各省督抚进良医,直督李鸿章,江督刘坤一,鄂督李瀚章,都把有名的医生,保荐进去。慈禧一病数月,慈安后独视朝,临崩这一日,早晨尚召见恭亲王弈䜣,大学士左宗棠,尚书王文韶,协办大学士李鸿藻等,慈容和怡,毫无病态,不过两颊微赤罢了。恭亲王等退朝后,约至傍晚,内廷忽传慈安后崩,命枢府诸人速进,王大臣等很为诧异,都说:“向例帝后有疾,宣召御医,先诏军机大臣知悉,所有医方药剂,都命军机检视,此次毫无影响,且去退朝时候,止五小时,如何有此暴变?”但宫中大事,未便揣测,只好遵旨进去。一进了宫,见慈安后已经小殓,慈禧后坐矮凳上,并不象久病形状,只淡淡的说道:“东太后向没有病,近日亦未见动静,忽然崩逝,真是出人意外。”对人言只可如此。众王大臣等,不好多嘴,惟有顿首仰慰。左宗棠意中不平,颇思启奏,只听慈禧后传谕道:“人死不能再生,你等快出去商议后事!”善箝人口。于是左宗棠亦默然无语,偕王大臣等出宫,暗想后妃薨逝,照例须传戚属入内瞻视,方才小殓,这回偏不循故例,更觉可怪。奈满廷统是唯唯诺诺,单仗自己一片热诚,也是无济于事,因此作为罢论。
天下事若要人不知,除非莫为。相传光绪帝幼时,亦喜欢与慈安后亲近,仿佛当日的同治帝,慈禧后已滋不悦。到光绪六年,往东陵致祭,慈安太后,以咸丰帝在日,慈禧后尚为妃嫔,不应与自己并列,因令慈禧退后一点。慈禧不允,几至相争,转想在皇陵旁争论,很不雅观,且要招亵渎不敬的讥议,不得已忍气吞声,权为退后;回到宫中越想越气,暗想前次杀小安子,都是恭王怂恿,东后赞同,这番恐又是他煽动,擒贼先擒王,除了东后,还怕什么弈䜣?只有一事不易处置,须先行斟酌,方好下手。看官!你道是什么事情?咸丰帝在热河,临危时,曾密书硃谕一纸,授慈安后,略说:“那拉贵妃如恃子为帝,骄纵不法,可即按祖制处治。”后来慈安后取示慈禧,令她警戒一二。慈禧后虽是刚强,不敢专恣,还是为此。东陵祭后,她想消灭遗旨,正苦没法,巧遇慈安后稍有感冒,太医进方,没甚效验,过了数日,不药而愈。慈安后遂语慈禧,说服药实是无益。慈禧微笑,慈安不觉暗异。忽见慈禧左臂缠帛,便问她何故?慈禧道:“前日见太后不适,进葠汁时,曾割臂肉片同煎,聊尽微忱。”真乎假乎,我还欲问慈禧。慈安闻了此言,大为感动,竟取出先帝密谕,对她焚毁,隐示报德的意思,其实正中了慈禧的隐谋。一著得手,两著又来。慈安后竟致暴崩,谣言说是中毒,小子姑就轶闻,略略照叙,也不知是真是假。只慈禧后并不持服,乃是实事。笔里藏刀。
话休絮述,且说慈安后已崩,国家政治,都由慈禧太后一人专主,不必疑忌。慈禧至此,方觉得心满意足,任所欲为。国丧期未满,奉安未届,暂命恭王弈䜣等照常办事。越年,慈安太后合葬东陵,加谥孝贞,生荣死哀,临时又有一番热闹。
葬礼才毕,东方的朝鲜国,忽生出一场乱事,酿成中日的交涉。原来朝鲜国王李熙,系由旁支嗣立,封生父李应罡为大院君,主持国柄。李熙年长,亲裁大政,大院君退处清闲,党与亦渐渐失势。王妃闵氏,才貌兼全,为李熙所宠幸,闵族中倚着王妃的势力,次第用事,尽改大院君旧政。大院君素主保守,拒绝日本,闵族公卿,多主平和,与日本结江华条约,开元山津与仁川二口岸,给日本通商。朝鲜本中国藩属,总理衙门的大员,偏视为无足重轻,绝不过问。朝鲜恰暗生内讧,一班守旧派,又请大院君出头,与闵族反对。时当光绪八年,朝鲜兵饷缺乏,军士哗变,守旧派遂趁势作乱,扬言入清君侧,闯进京城,把朝上大臣及外交官,杀死了好几个,并杀入王宫,搜寻闵妃,可巧闵妃闻风避匿,无从搜获,遂鼓噪至日本使馆,戕杀日本官吏数人。真是瞎闹。警报传至中国,署直隶总督张树声,亟调提督吴长庆等,率军入朝鲜。长庆颇有才干,到了汉城,阳说来助大院君。大院君信为真言,忙到清营会议。大鱼自来投网,正好被长庆拿住,立派干员,押解天津;还有百余个党首,亦由长庆捕获,尽置诸法。这时候日本亦发兵到来,见朝鲜已没有乱事,只得按住了兵,索偿人命。当下由长庆代作调人,令朝鲜赔款了事。日本还要屯兵开埠,朝鲜国王唯唯听从,自己与日本立约,才算了案。自后中日两国,各派兵驻扎朝鲜京城。朝鲜既为我属,日本何得驻兵?当时以吴长庆等执归大院君称为胜算,于日本驻兵事置诸不论,可谓懵然。大院君到天津后,由张树声请旨发落,奉旨李应罡着在保定安置。后来朝鲜又复闹事,比前次还要瞎噪,小子本好连类叙下,只中间隔了一场中法开衅的战史,依着年月日次序,只好将中法战史开场,表叙明白。
中法战衅,起自越南,越南王阮光缵,为故广南王阮福映所灭,仍认中国为宗主国,入贡受封。惟阮福映得国时,曾赖法教士帮助,借了法国兵士,灭掉阮光缵,原约得国以后,割让化南岛作为酬谢,且许通商自由。后来越南不尽遵约,且无故戕害教民,法人愤怒,遂派军舰至越南,破顺化府沿岸炮台,乘胜阑入,夺南方要口的西贡,并陷嘉定、边和、定祥三州。越南国王,无法可施,没奈何割地请和,这是咸丰年间事。同治初,复开兵衅,再订和约,又割永隆、安江、河仙诸州,畀之法国,南圻尽为法据。法人得步进步,得尺进尺,不到几年,又说越南虐待教士,要求越南允他二事:第一条,要越南王公,信奉天主教;第二条,要在越南北圻的红河通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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