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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宠后-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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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公有心了。”赵三思看着这肉包子也吃不下,但还是拿起一个,心不在焉地小口小口啃,担忧了一天的事,眼下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入殓的时候,贵妃来了吗?”
  她作为继皇帝,要跪在最前,跟着礼部的礼仪,带着后面的人三跪九叩,当时也不敢分心,是以不敢去注意后面的人。
  “来了。”李忠贤点了点头,“今日事忙,老奴去长乐宫宣您的指令的事,怕是还没传开,不然百官怕是早就来请求您的召见了。”
  “最迟明日,他们不来找我,我也要去同他们说了。”赵三思垂眸,皱着眉头喝了一口淡汤,她要听贵妃的话,好生吃饭,要撑住,“那……公公去长乐宫宣令的时候,贵妃可有说什么了?”
  “贵妃说,一切听您的安排,老奴瞧着贵妃的神色尚平静。不过……倒是蝉儿姑娘十分激动。”李忠贤顿了顿,斟酌着道:“怕是……会恨您。”
  “蝉儿是个活泼的丫头,但她待贵妃却是极真心的。”赵三思这倒不意外,又拿了一个包子小口小口啃,“云阳宫最是偏僻荒凉,公公暗地里派些人先去收拾一番,贵妃过惯了好日子的,怕是不习惯。”
  李忠贤点了点头,稍许又看了赵三思一眼,见她吃不下了还在吃,又怕她坏了胃,“殿下若是吃不下了,别勉强了,晚些老奴再偷偷给您拿些糕点。”
  赵三思摇了摇头,“我要听贵妃的话,该用膳时要好好用膳。”
  李忠贤莫名觉得心酸,脑子里突然起了个念头,顿了一下,又小心翼翼道:“夕贵妃往后……”
  “我往后还会去把贵妃迎出来的。”
  李忠贤眼皮跳了跳,到了嘴边的那句“殿下往后要以什么身份把贵妃迎出来?”在看到赵三思认真啃包子的模样时,又突地落进了肚里,他不敢深想了。
  用过善后,丧礼继续,赵三思仍旧要去明乾殿跪着给赵瑾守灵。赵瑾没有子嗣,除了她一个皇弟,虽还有几个皇妹,但都出嫁了,因都跟随驸马去了上任的地方,未在皇城,眼下都还没来得及赶回,而丧礼杠演又是在午门举行,因此这明乾殿除了守卫,就是赵三思守着赵瑾的梓宫。
  嗣皇帝为表对大行皇帝的孝道和不舍,一般都要自己通宵守灵,但朝臣一般在亥时三刻的样子就会来劝,嗣皇帝推迟一番,磨蹭到个亥时末才走。
  赵三思却不管这么多,李忠贤带着丞相太傅等人来劝时,不等人说一番为国为民的大理,上下眼皮直打架的她麻溜地让李忠贤扶了起来。
  来劝的众人:“……”
  赵三思才不管他们怎么想,反正她就听夕贵妃的话,该歇息时要好生歇息了。因这几日事情多,为了方便,李忠贤就安排她歇在明乾殿的暖阁,她困意上来了,也没推迟,不让人伺候,就和衣睡下了,留下花容和云裳在外面轮流守夜。
  翌日,不到卯时,花容就在外头敲门叫人。赵三思睡的迷迷瞪瞪,抱着被子滚了一圈才想起什么似的,瞬间清醒了过来,朝外面喊了一身,吩咐花容进来伺候。
  国丧期间,一切从简,这伺候主子起床也没了往日那么多规矩,花容独自进来,一边帮她理衣服,一边传着李忠贤送过来的消息,“明昭公主收到消息,带着驸马和世子连夜入了宫,如今已经在宫里头了,李公公说,可要引人来拜见您?”
  赵三思除了对那位喜欢欺负她的明和皇姐有些印象,对其他皇姐倒是没有太多印象,“明昭公主?”
  花容会意过来,“明昭公主是您的二皇姐,驸马陆轲是当年的新科状元,也是个有造化的,娶了公主,先帝感念驸马有才,且对公主宠爱有家,公主生下世子后,皇上便封驸马为隆平侯,担任柳州巡抚一职。此外,明韶公主是殿下的三皇姐,远去和亲的明和公主是您的四皇姐。”
  赵三思点了点头,暗暗在心里记了一遍,琢磨了片刻,“如此,便召二皇姐来,顺便命宫人准备好孝服,倒是我带皇姐前去祭奠皇兄。”
  花容欠身应了,出去吩咐宫人去请,自己又赶忙去小厨房将备好的早膳端了出来,“今日陆陆续续会有一些在外的宗亲和外地官员前来,殿下定是又忙,先用些东西的好。”
  赵三思这倒没有拒绝,用罢东西,明昭公主恰好带着陆轲和世子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首先解释一下,有读者宝宝提醒我,立弟弟为储君应称皇太弟,我查了资料,才知太子当真是立皇帝儿子为储君的称呼,弟弟是要称皇太弟的,所以对前文做了修改。
  然后,今天元宵节,大家元宵节快乐啊。
  最后,之前说19章给大家发红包,因为没有晋江币,一直没发,今天补上。哈哈哈,希望你们不要在心里吐槽我为骗子。那些发520晋江币的,我就选第五条,第二条,第一条——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哈哈哈。


第23章 
  明昭公主虽然是先帝的第一位皇女; 但并不受宠。她是宛太妃所出,宛太妃是先帝王府的侍妾; 性子看着拧巴木讷; 并不为先帝所喜; 后来先帝登基; 念在她安分守己; 封了贵人; 生下明昭时; 正逢外敌入侵; 先帝御驾亲征,提升份位的事没人提及,便一直是贵人,直到她后来大病,久病未愈; 为了冲喜; 一举封了妃; 这位份才提上去。
  明昭公主从小不在她身边长大,但当时养育她的宁嫔是个暴烈性子; 稍有不顺心就拿她出气; 她年岁小也不敢告状,又因长相才情都不出众,先帝对这个长女也谈不上喜欢。久而久之; 她在宫中也没什么存在感,反倒是出嫁了; 越发得了人眼。
  算起来,明昭公主幼年的际遇还不如赵三思这个皇弟,是以听说赵瑾立了这个在旮旯里长大的皇弟为储君时,她倒没生出什么看不起的心思,率着驸马和世子恭敬地下跪行礼。
  “皇姐无须多礼。”赵三思忙亲手将明昭扶了起来,见她眉目慈善,大抵一直记挂着自己是个女儿身,对这样一个温柔的姐姐倒生出了几分亲近之意,拉着她坐到了一旁的榻上,回头吩咐花容给陆轲和小世子赐坐。
  明昭公主还是头一次见这个皇弟,听驸马说了一路关于这个皇弟的事,原以为曾有那样的际遇,如今“得道升天”了,定是个耀武扬威难相处的主,眼下见着她瘦瘦小小的模样,一双又红又肿的眼睛,她倒是母爱之心泛滥了,拍了拍她的手,“皇太弟不必客气,我还没去祭奠……”
  明昭公主说着,又有些哽咽起来,她与赵瑾算不得亲厚,但无意中受过这位皇兄的照拂,想到如今好好的人就这般英年早逝,自是伤悲,顿了一下才继续道,“若是早些收到皇兄病重的消息,我定是会早就入宫里来的,那样也不至于连皇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明昭公主千万别当着殿下的面哭了。”花容端着茶进来,见明昭公主又在抹眼泪,赶紧劝道,“殿下昨儿的眼泪都没停过,您这一哭,怕是又要惹着她掉眼泪。”
  “倒是皇姐失态了,皇太弟莫放在心上。”明昭公主赶紧拿了帕子抹了眼泪,然后端起茶抿了一口。
  赵三思摇了摇头,缓了一天,她倒也认命,接受了她皇兄驾崩了的事实,但她心思软,确实见不得人家抹眼泪,遂也没怪花容多嘴,自己也抿了口茶,又去和陆轲打招呼。
  陆轲比大行皇帝大三岁,正值男子最好的年岁,虽出生寒门,但也称得上人中龙凤,谈吐间,不卑不亢,落落大方,赵三思暗自打量了几眼,对这个皇姐夫倒有几分满意。不过她也不敢轻易问话,主要是丞相交代过了,说她肚子里空空如也,面对那些入京来的宗亲和大臣,让她尽量少说话,免得暴露了她是草包的事实,端的高冷威严些就行了。
  陆轲倒是不知这些,坐在圆凳上,看着人冷冷地打量自己,倒是有些莫名,心里不断在反思自己可是曾经哪里得罪过这位皇太弟,惹了她不喜。
  打量过了,赵三思又瞧了一眼旁边的小胖豆丁,小世子约莫五六岁,桃心头上面用小白绳扎了一个冲天小揪揪,白嫩的小肥脸上的眼睛黑黢黢的,安静地坐在小板凳上,见赵三思朝他看过来,突然就抿唇笑了一下。
  赵三思看他可爱,也抿唇朝他笑了一下。
  小世子却突然朝她伸出了双手,“姨,抱抱。”
  “……”几人都被小世子的这声“姨”吓懵了,还是明昭公主和驸马最先反应过来,拉着小世子就跪在了地上,“稚子口无遮拦,是臣管教无方,还请皇太弟降罪。”
  小世子懵懂地跪在父母中间,黑黢黢的眼睛看着赵三思时,盛了些惊惧,“姨……”
  “孽子。”陆轲转身就给小世子打了一巴掌,小世子沉默了一下哇地就哭了出来,陆轲又扬起手,但却落不下去了,他和公主成婚五年才有了这个孩子,但赵三思不出声,他就只能咬牙教训,明昭公主虽然心疼,但也不敢去劝……
  “够了。”赵三思赶紧起身,将哭得惨兮兮的小世子拉了过来,“童言无忌,皇姐夫何苦这般苛待世子?”
  “姨,父亲打得好疼。”小世子年少不更事,到了赵三思身边就撒起娇来,扯着她的衣袖让她吹吹。
  赵三思喜欢他那双好看的眼睛,见他被打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忙吩咐花容去拿些药膏来,随即又蹲下身帮着他肿了的脸颊吹吹,“不哭不哭,吹吹就不疼了。”
  明昭公主和陆轲跪在地上不敢抬头,赵三思也不理会他们,费力抱着这个胖豆丁坐到了榻上,从怀里掏出帕子替他擦眼泪。
  小世子娇养长大,但性子很是乖巧,赵三思安慰了几句,也就不哭了,就是指着脸颊有些委屈,“姨,还疼……”
  赵三思又给他吹了两下,这才郑重其事地看着他,“不能叫姨。”
  小世子眨了下眼,又去看跪在地上的父母,最后才看着赵三思,一连疑惑,“那叫什么?”
  赵三思想了想,“要叫舅舅。”还特地强调了一句,“舅舅跟你一样,是个男子汉,所以要叫舅舅。”
  小世子想了想,偷偷凑到了她的耳边,“皇帝舅舅不是去很远很远的极乐世界了吗?”他娘亲在来的路上可是告诉过他的,皇帝舅舅去了很远的极乐世界,他往后再也见不到了。
  “……”赵三思在心里安慰自己,童言无忌,清了清嗓子,又一本正经地跟自己的外甥解释道:“你有两个舅舅,那个皇帝舅舅不在,还有我这个皇帝舅舅。”
  小世子似懂非懂,抿着唇瓣,一脸严肃,皱着眉头想了许久,才点了点头,“那好吧。”
  安抚好了这个胖豆丁,赵三思总算松了一口气,又偏头朝明昭公主夫妻摆了摆手,心里又无端有些气闷,“皇姐和皇姐夫都起来吧。世子不懂事,好生讲清楚就好了,皇姐和皇姐夫的做出的这副样子可真是难看,还是觉得我就是这般小心眼之人,会同一个小孩子计较?”
  “皇太弟教训的是。”明昭公主夫妻俩起身,对她的不计较感激又感动,只是陆轲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她一眼。
  闹了世子这桩不愉快,赵三思也没了心情和他们诉姐妹感情,因世子脸蛋肿了,仪容不佳,自然是不能去明乾殿祭奠赵瑾的,赵三思便安排小六子将人安排到了承乾殿的偏殿,派了两个宫女贴身照顾。明昭公主今日回宫,一家人势必要在宫中停留一些日子的。
  做好这些安排,赵三思就带着他们夫妻去明乾殿了,赵三思在一旁跪了梁柱香的时辰,李忠贤就来寻人了。虽是国丧期间,但国家大事仍是不可荒废。
  赵三思赶到御书房的时候,丞相和六部的尚书都已经等候在外了,她免了这些大臣的虚礼,李忠贤打开了门,就带着众人进去议事。
  她刚接手朝政不久,对户部尚书说得什么税收,工部说得什么太庙修葺等事情,她听着都费力,更不用说做决断了,但就像丞相教导的,自己听不懂没关系,只要让别人知晓自己听懂了就行。
  是以,各部尚书在那侃侃而谈的时候,她就端端正正坐在书案后的软椅上,为了打起精神,时不时躲在书案下掐掐自己的手心或是大腿,等到他们把要说的说完了,她假装懂了的用下巴点点,至于可与不可,她就眼巴巴地瞧蔡隽一眼,绝不做个独裁的人,“丞相怎么看?”
  对于皇太弟信赖的眼神儿,蔡隽已经认命了,作为一个草包君王的丞相,他要想当个名垂千古的良相,除了殚精竭虑,还能怎么办?
  如今宫中事务繁忙,各官员也不像以往一样,要长篇大论一番才能说到点子上,将几件要事拿了主意后,今日的朝政事务算是可以告一段落了。
  见大家说完了正事,准备告辞了,赵三思赶紧回过神来,“各位大臣,且慢。”
  “嗯?”闻言,一向泰山不崩的蔡隽都有些惊了,据他所知,这位一谈朝务就像霜打的茄子的皇太弟,哪次不是巴不得大家尽早各回各家,今儿太阳怕是打西边出来了,竟然还主动留他们?
  面对蔡隽明晃晃的探究眼神,赵三思就心底发慌,但为了夕贵妃,她觉得自己不能怂,为了不输势,她特地站了起来,见自己还是比人要矮,佯装咳嗽了一声,清了嗓子,“你们都坐下,本宫今日也有一件小事儿要同各位大臣宣布。”
  喔唷?这小草包竟然还有事儿没先跟自己商量?
  蔡隽觉得自己对这皇太弟的一腔忠心喂了狗,莫名觉得心中气闷,但他作为百官之首,不能不给人面子,遂还是沉着脸率先落座,其他官员见状,也纷纷跟着坐了下来,虽心中有惑,但面上都十分沉稳。
  赵三思扫了一眼众人,见大伙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没谁有准备询问她的小事儿是何事的意思,撇了撇嘴,又只好揪了揪围着书案的布帘流苏,斟酌着道:“皇……大行皇帝有一遗诏,是要夕贵妃陪葬,但本宫觉得,有些不妥,决定……”
  “大行皇帝乃明君,多年来,对夕贵妃宠爱有加,如今命其陪葬,定是有大行皇帝的道理,殿下可是觉得何处不妥?”
  “孙大人,你这是何意?诚然大行皇帝的遗诏不可违,但我等皆是臣,殿下是君,孙大人这公然截殿下这话,可是大不敬之罪。”蔡隽虽然一听赵三思这话,心中就有不甚好的预感,但为君者的威严,他还是要替人维护的。
  打断赵三思说话的就是兵部尚书孙炎,他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喜爱结交那些豪杰,对文武双全的赵瑾十分敬佩,收到赵瑾驾崩了的丧报时,八尺男儿哭得如丧考妣,可见对赵瑾这个皇帝的不舍之深。在他看来,赵瑾是个啥啥都好的帝王,英年早逝,也肯定是被那位妩媚多娇的夕贵妃掏空了身子。如今英雄逝,夕贵妃这个美人但凡有点自知之明,就该一头撞死在棺木前,自发地陪葬。
  孙炎虽然不服气,但论嘴皮子,他素来不是这位丞相的对手,人家可是舌战群儒的嘴炮王咧,遂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滑下椅子跪了下来,“臣一时着急,说话失了分寸,还望殿下恕罪。”
  一切巴不得夕贵妃去陪葬的大臣,赵三思都看不顺眼,对孙炎的话故作视而不见。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除了蔡隽和太傅等心腹知晓这位皇太弟是个小草包,其他的大臣倒是还没看出她是块朽木,眼下看她沉着脸不搭腔了,一个个心中替孙炎默哀,面上都绷了起来,生怕她迁怒到自个身上。
  蔡隽倒还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众人,眉头挑了挑,心里欣慰地想:无能不要紧,能做个威严的君王样子也是好的。
  众人皆沉默了片刻后,还是蔡隽起身开了口:“殿下,孙大人的话虽然冲了,但他说得也不是不无道理,夕贵妃受宠多年,一直把持后宫大权,大行皇帝下令其陪葬定是有他的考量……”
  “我皇兄是个勤勉的明君,选几个后妃陪葬,是后妃的荣幸。”不等蔡隽说完,赵三思就打断了他,但她不敢去直视这个刚刚还维护了她的凶巴巴丞相,攥了攥手指,又深吸了一口气,才一鼓作气道:“但夕贵妃不行,夕贵妃不贞,如何能给我皇兄陪葬?”
  “夕贵妃不贞?”众人哗然。
  蔡隽却是眼皮直跳,看着眼前这个小皇太弟那红艳艳的红唇,脑海里轰地想到了什么,然而来不及开口,那两瓣红唇就一张一合——
  “本宫觊觎夕贵妃的美色,早些日子偷看了夕贵妃的玉体……”
  恍若一道直击头颅的晴天霹雳,殿中的每个人,包括蔡隽在内,都被她这话劈得脑子吭吭作响地发晕。
  新帝觊觎大行皇帝妃子美色的事,历来都有,所以这件事倒算不上惊奇,让众人觉得震惊的是,这位皇太弟竟然如此明目张胆地自我承认。
  不等众人回过神来,赵三思继续道:“一个与本宫有染的妃子,哪有资格给皇兄陪葬,遂本宫已派人去长乐宫下令,废了顾氏的一切位份,打发去了云阳宫。”
  “……”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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