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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若梦·逐心-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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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
蓝姬不明所以的抬眼。
渊明面不改色的伸出一只手臂,朝一旁指引,“此地人多嘴杂,且换个地方说话。”
蓝姬又朝苍吾墨阑消失的地方望了一眼,似犹豫了一下,点头跟在了渊明身后。
渊明边走边拿眼打量着蓝姬,酝酿了好半晌儿终是忍不住开口,“说起来,本太子早前也见过令兄鬼殿几面,也可说算是熟人了,啊哈哈······那个,不知蓝美人你与墨兄······”
“我们怎么了?”蓝姬一脸天真的眨眼。
渊明语噎,咳了一声,鬼祟的环视了四周一圈,见四下无人,方伸出两手在身前比了比,昧着良心道:“你们是啥时候······那个好上的?哈哈哈,墨兄也太不够意思了,这等天大的好事也不知道跟我通个底儿,我也好提前准备个封礼不是······”
蓝姬顿住脚,“太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啥?”
“我只是好奇天界的宴会是个什么样子,特意请墨阑仙君帮忙带我上来一观,太子以为什么?”
“我以为······啊?不是!那什么你是来参观的?”渊明张大嘴,嘴唇哆嗦了两下,艰难道:“可······墨兄不像是没好处瞎操心的人啊!”
蓝姬了然的点点头,大概也是认同了渊明的见解,道:“墨阑仙君确实与我兄长做了些交易,不然怎么可能突然好心带我上来见一见苍吾神君。”
渊明一声还没“哦”完,又瞪大了眼,“啥啥啥?你上来不是为了参观么,见、见、见我师叔是个什么意思?”
蓝姬微微红了脸,却也并不扭捏,掩唇低声笑了一下,道:“就是太子想的那个意思。”
渊明:“······”我想什么了我?
敢情今日墨阑出人意料的与苍吾同时赴宴,不是偶然,而是专程来拉红线的?可这红线拉的也太不敬业了,把美人丢在这里不管,自己却跟要拉媒的人动起手来。你说动手就动手吧,还甚是没用的叫人占尽了便宜,最后直接卷了个没影。
也不知待会儿还能不能囫囵的回来······
最重要的是,他可是就指着师叔他老人家舍不得对墨阑下手,专门压了墨阑一袋珠子啊!眼下输赢未知,他的珠子怎么办?
那可是他原要拿去哄奇英殿新来的小仙娥的!
这厢太子殿下为了一袋珠子肝肠寸断,另一边“观战”中不幸被狂风卷走的占嬴也是一阵痛不欲生。眼瞅着两道身影厮打着来到了一片碧盈盈的池子上方,一声不吭就扭成一条砸了下去,溅起水花足足丈高,下一刻互拥着就沉了底。
那水深目测少说也有一座楼那么高,黑影越来越小,几乎与水底的草融为一体,占嬴觉得自己也快要窒息了。因为他发现自己也莫名其妙的被怪力拉进了水里。
占嬴并非不会游水,可此时手脚皆不听使唤,像被什么缚住了一般一个劲的往下沉,转头再去寻那两道身影时,眼前却是一片模糊不清,依稀间似被一双灼热的视线紧紧注视着,耳边也似有粗重的喘息在起伏。
就在意识快要消散之际,一只冰冷的大手忽然握住了自己的肩膀,用力摇晃着。
“醒一醒······”
占嬴猛地睁开眼,额头上迅速渗出一层冷汗。看清楚眼前那张熟悉的脸,刷的一下翻身滚出老远。
“你、你他妈想对我做什么!”
陆雪臣愕然的望着自己规规矩矩的双手,慢慢直起身,“你被魇住了。”
占嬴噔时反应过来这一点,但一想到刚刚在梦中感同身受的那匪夷所思的一幕,再回想之前中了幻心术时差点把道士给玷污了个彻底,心里就起了一层厚厚的白毛。
心道,莫不是真的留下了蛇。毒后遗症,所以看哪个男的都不正常?
你说凡人也就罢了,好好的两位神仙也好这一口真是叫人痛心疾首的不能自已!而且,那位道貌岸然的玄龙神君不是分明······
想到这儿,占嬴刷的跳了起来。
“怎么了?”陆雪臣蹙眉,伸手欲扶,想了想又把手收了回去。
占嬴却已经顾不上这些小细节,激动的道:“我好像知道灵泉在什么地方了!”说着跳下床就往石门那儿奔,可下一瞬就傻了眼。
“这、这门怎么还不能打开?”
陆雪臣跟了过来,“我刚刚就想跟你说这件事,却发现你睡着了。”
占嬴拿脚踹了踹门,门纹丝不动,道:“那也没道理啊!这门明明可以自己开的,怎么现在就闭的这么严实了?”
“你刚刚可是梦到什么了?”陆雪臣问。
“我梦到······”占嬴顿了住,转头直勾勾的看着陆雪臣,捻着下巴诡笑道:“我突然有了一个猜测。”
陆雪臣静候下文。
“来来来,先坐下,既然暂时还没找到开门的方法,不如先来探讨一下神君他老人家的私密,说不定还能探讨出什么关键的线索来。”占嬴拖着陆雪臣回到桌边。陆雪臣稀里糊涂的坐下,见占嬴伸手要取桌上的水喝,警惕的按住了他的手。
“这里的东西最好不要随意乱动,以免坏了气机,突发状况。”
“反正都被困住了,还能有什么更坏的状况,真发生什么还好了呢,说不定能闯出去。”占嬴不以为意,倒了一杯塞给陆雪臣,心道:这茶可是看神君喝过的,说不定是啥仙琼玉露,喝了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不喝白不喝。
陆雪臣无奈,接下杯子,道:“所以,你说的私密是?”
占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道:“你还记得那个上古传说吗?就是玄龙神君暂居此地时曾经养过一朵墨莲,后来又将墨莲带回了天界的故事。这不是传说,好像是真的!我刚才不小心睡着了,依稀间做了个梦,不对,应该说是神君他老人家给我托了个梦!”
陆雪臣挑眉。
“真的,你别不信!在梦里那位神君就住在这里,每天都会到灵泉转悠一圈,给那朵墨莲吹笛子,对了,就是这支笛子。”占嬴低头,果然那支笛子还在他腰间别着,将笛子ba。出来,此时再看,莫名的就觉得这笛子哪里看起来有点眼熟。
“所以呢?”
“所以······是了!发簪!弯刀!”占嬴一拍大腿,顿觉醍醐灌顶。
陆雪臣却听得云里雾里。占嬴哈哈一笑,将笛子递给他看,“你看这笛子像是什么材质?像不像墨玉?”
陆雪臣道:“······这本就是墨玉。”
“所以啊,这笛子就是墨阑仙君的法器弯刀!”占嬴油然而生一股子自豪,天上那一帮子神仙俱是猜测墨阑的弯刀从何而来,猜破了头都没猜出个所以然,竟叫他一眼看破了天机,他真是太聪明了!
当年瑶池那一枝墨莲凭空消失,而同一时间墨阑应雷而生,位列仙班,若是没有猜错,墨阑便是那一枝墨莲所化无疑了。至于墨莲无心究竟是怎么化作人形的,大概也是苍吾悄悄做了什么,而这支笛子曾是苍吾用来蕴养墨莲的法器,墨阑登仙后便一并跟了墨阑,改了形态成了一支可束发也可作刀的墨玉簪。
既是苍吾的东西,法力灵力自然非同凡响,否则以墨阑的资质如何配拥有那样一把上可斩神仙修为,下可灭妖邪鬼魅的无上神器?
果然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做神仙也是有后门可走的。
说不得那俩还真走了走货真价实的后门子。
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小秘密,占嬴捧着肚子窃窃的笑了一阵,想到仙宴上苍吾看到墨阑与蓝姬相携入场时那嫉恶如仇又隐忍不得发作的表情,终于忍不住笑着滚到了地上。
要说墨阑也是该,苍吾千辛万苦把他培养成人,自己还没热乎乎的吃上一口,苦守几百年,隐忍自持,看着墨阑在眼皮子底下与小仙娥们眉来眼去风花雪月不说,最后还叫个鬼界的丫头占了先,跑到跟前耀武扬威,能不火大吗?
陆雪臣摇了摇头,占嬴所说确实匪夷所思,但他并没觉得好笑,反而觉得苍吾可悲,墨阑同样很可悲。
占嬴从地上爬起来,“可悲?他倒是哪里可悲了?你大概不知道,墨阑的风流之名比渊明太子还胜,流连芳丛,可是享尽了天界各色仙娥美姬!”
陆雪臣静静的看着他,“你亲眼所见吗?”
“什么?”
“墨阑仙君流连美色。”
“额······那倒没有,但听渊明太子是这么说的。渊明太子与墨阑好的穿一条裤子,总不会胡乱造兄弟的遥吧,而且宴上那些神仙也都是这么私下议论的。”
“三人成虎,未必是真。听你所言,我倒觉得墨阑仙君他······也许从一开始就对苍吾神君有意,否则为何时时在意苍吾的目光,总来挑衅?作出那些假象也许是为了引起苍吾的注意,又或者是故意刺激苍吾。”
不是吧,分析的头头是道跟情场老手似得,道士真的是在昆仑清净仙门长大的,怎么比他这个风流浪荡子还懂?
不过顺着道士的话细细一想,还真像是这么回事。
在水下被苍吾强吻时,占嬴隐隐约约间好像确实感受到了墨阑剧烈的情绪波动,但却没有什么反抗的意思,最后甚至还反客为主将苍吾压在了身。下······只可惜墨阑扯苍吾腰带的关键时刻,他就被陆雪臣晃醒了,不然还能看的再细致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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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 46 章
想到这儿,占嬴就想到了这段时间的自己,好像从鬼谷那一晚回来之后,他就看道士格外不顺眼,处处想找道士的不痛快。他也确实这么干了,不光嘴上挤兑,还故意在道士面前与舞女勾勾搭搭,像是要向道士证明自己什么似得,可当他发现道士果真与他界限分明,去追白牡丹时,即使知道白牡丹不是人,道士追去不过是起疑,心里也莫名的不自在,说不出气着什么。
莫不是自己对道士也······
占嬴陡然一惊,差点将手里的茶杯给摔了出去。
“怎么了?”陆雪臣眼疾手快的扶住他手中的茶杯,手指不可避免的触到了一起,滚烫的热度灼的占嬴一个激灵,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抽手,陆雪臣便跟触了电似得,避之不及的把手缩了回去。
心中蓦地一沉,说不上什么滋味,占嬴抬眼偷偷的看了陆雪臣一眼,见陆雪臣已经低下头,面上依然无波无澜,一副生人勿近的神情,陡然便生出一股子不知名的邪火。
“你懂什么!你一个道士也能知道感情是个什么东西?你见过谁家的蠢货这样思慕人的?那墨阑又不是丑的没人要,单凭一身魅力和那一把弯刀就能纵横三界,真喜欢谁还用得着遮遮掩掩!简直不可理喻!”
陆雪臣讶然抬眸,“我又没说你,你这般生恼作甚?”
可不是,他恼个屁啊!
可就是无端的好气,怎么回事?
“我······我饿了!”憋了半天,憋出一句。
陆雪臣:“······”
也确实该饿了,除了昨晚吃了半块烤饼,到现在两人都未曾进食,陆雪臣还好一些,占嬴打小锦衣玉食,何曾亏待过自己的肠胃?陆雪臣摸了摸空荡荡的衣袖,又转头看了眼桌上精致的空果盘,道:“要不······你再喝点水?”
还喝?仙琼玉露虽好,可刚才说话时占嬴没住嘴的喝,一壶茶基本上都下了他的肚,都快撑出尿来了。不想还好,这么一想,顿时觉得小肚子有点酸胀······
“你、你故意的是不!”
陆雪臣无辜的眨了下眼:我做什么了吗?
一看见他这种天真无害的表情,占嬴就更加来气。
他怎么可能对道士生出那种歪歪心思!想他占嬴活了这十九年,风骚了十九年,振臂一呼,大姑娘小媳妇哪个不是颠颠的投怀送抱?怎么会稀罕一个不解风情的木头道士!
难道是受了那魔尊的影响,所以对道士这个行当的格外没抵抗力?
那可真真是死不悔改,蠢到娘胎里去了!
“还傻坐着作甚,还不赶紧找门去!”
陆雪臣:······不是你说要探讨神君的私密吗。
“你有没有发现这洞中有些不对劲的地方?”突然,陆雪臣道。
占嬴心道:这里最不对劲的就是你了。不过还是尽量保持风度的问,“哪里不对劲儿?”
陆雪臣指了指桌上的茶杯,又指向棋盘上的残局,“茶杯是两只,此残局,观棋路风格亦非一人,且······桌上那些字画,同样出自两人之手。”
占嬴恍然,“你是说这里曾住了两个人?可是不对啊,梦里的时候分明只有苍吾一人住在这里,那朵莲花还没成型呢。”
两人对视一眼,“也许此处幻界并非停留在苍吾第一次下凡的时候,而是之后!”
话说门的另一边,四个人原地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个时辰,石门依然毫无动静,天生坐不住的小冯就嚷嚷了起来,“我说,咱们就这么干坐着?说不定那俩在里面猫腻啥呢,咱们却跟个傻子似得在这儿给人把风,我可是打早上就没吃东西,肚皮都快贴到后背上了,再这样下去不等那俩出来就先挺尸了。”
玄素最听不得大兄弟跟道士如何如何,气的眼都瞪直了,“你他妈会不会放屁!再胡说八道我就打爆你的头!”
小冯往钱坤后面缩了缩,嘴上依然不肯安分,“你冲我发什么火啊!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你的小嬴跟你就是一粗鲁冷硬的爷们,可到了陆道长那儿,比大姑娘还矫情。这会儿子好不容易逮着机会独处,还不趁热打铁将人彻底拿下,那就是傻子!”
玄素唰的蹿了出去,起身时顺手摸了块钵盆大的石头,“你给老子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别吵了!”白鹭忍无可忍的站了起来。“师兄他们生死未卜,你们却还有心情在这儿胡扯瞎闹,若是不耐烦,只管自行下山去,别在这儿添乱!”
“小白道长说的对,都别闹了。我们还是到处找一找有没有开门的法子吧。”钱坤看了看剑拔弩张的几人,不禁摇头。最牢靠的那个被关在了门里,外头剩下的这几个一个比一个沉不住气,也是叫人头疼。谁叫他年龄最大呢,说不得还得他多辛苦一点。
几个人互相执拗了一阵,也只好听从钱坤的提议,各自起身在石洞里查看起来。可甬道就这么长,也没有岔路分口,一眼就能看到底,实在是找不出什么特别的来。
转悠了一圈几个人又在石门前扎了堆,一阵诡异的沉默。
白鹭第一个打破了寂静,“师兄说这里被人设下了结界,会不会是当年玄龙神君离开时,为了阻止外人闯入,专门设下的?可都过了近两千年了,怎么还能保留至今?且之前蜘蛛妖不是还在这里开了洞府吗?”
钱坤沉思了一会儿,道出了心中的猜测,“也许,结界并非那位神君所设,而是因什么误打误撞才被开启了······”
白鹭微怔。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那位玄龙神君又是怎么回事?”小冯百无聊赖的凑过来,四下睃了两圈黑黝黝的石洞,匪夷所思道:“神仙的话不应该住在天上悠闲快活吗,好端端的跑来这么个黑不溜秋的石窟窿里干啥,脑子有病啊!”
玄素冲他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道:“你真是曲垣县的人吗?竟然连这个都没听说过,孤陋寡闻!”
“我那时还不知在哪个娘胎里呢,没听说过不是很正常!你见识广博,你倒是说说看玄龙神君一个人跑到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干啥!”
“我当然——”
“玄龙神君并非一人来此。”钱坤突然出声。三人齐齐朝他看去,钱坤接着道:“我曾在古籍上看到过相关的记载,传说当年玄龙神君确实光降苍狼山,一人在此处独居了几十年的凡俗光阴,但后来,玄龙神君重返天界,不久便有了一位仙侣,两人相爱情浓时曾经下界,到苍狼山小住······”
玄素突然低低的哼了一声,不过白鹭和小冯都在聚精会神的听钱坤讲述,无人关注他脸上的表情。只钱坤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喝了口水袋里的水,听见小冯追问那仙侣是谁,微微一笑道:“那位仙君,名墨阑。”
“哗——”水花四溅,明丽耀目的阳光冲入眼帘,占嬴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又摸了摸火辣辣的唇,半天没回过神来。
刚才在山洞里尿急,奈何地方有限,当着道士的面实在不好意思掏出家伙畅快淋漓,便拎了桌上的空水瓮跑到墙角憋着声释放了一通。道士还算君子,全程眼瞎耳背的背对着他在那儿研究桌上的残局,算是勉强维护了他的脸面。可就是这样他也尿的不甚痛快,总觉得洞里回声忒大,洒的淅淅沥沥的,别提多憋屈了。
尿的不舒坦,心里难免就有了情绪,回身见道士趺坐在棋桌前聚精会神的举着一枚棋子在那儿相面,占嬴跺着脚走过去,道士似乎斟酌着终于落下了一子,探头一看,原本的残局霎时扭转,乾坤变幻,由最初的黑白两子持平,变成了黑云压城,白子被围困一隅,不得挣脱。
占嬴打小就手贱,这毛病一时半会儿也难改,加上心里憋着一股子对道士的不满,偏看不得道士耍威风,伸手就将道士刚刚落下的那枚黑子捻了起来,往左三步摁下,“会不会下棋,应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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