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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世-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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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忽然皱眉,呜呜吹过的风中,夹杂着宋白压抑的低低的痛苦的□□,那具身子在抖动着,他觉得奇怪,往前走了两步,却听见“滴答”一声,一颗红色的血珠滴在了地上,溅起一丝尘土,盛沅的眼眸瞪大了些。
  “滴答,滴答······”
  鲜红的血一滴一滴顺着宋白的手腕滴在了地上。
  盛沅心头一惊,跑了过去,却看见那个本来毫无声息的小孩此时张着嘴,微黄的牙齿陷在宋白的手腕里面,正在······正在发着狠,腮帮子用力的啃食着宋白的手腕,鲜血染红了二人相接的地方,而宋白只是闭着眼,身体微微颤抖着着,一动不动,他是任凭那小孩啃食他的手臂啊!
  原来那孩子眼中的渴望,是对肉的渴望,宋白在他眼中,俨然就是一块肥美的肉。
  盛沅大力将那孩子提起,扔在了一边,那孩子被抛在了一边,有气无力的张着嘴喘息着,但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宋白,他的嘴巴上面布满了血迹,他甚至还砸吧了下嘴,像是宋白的肉有多好吃。
  宋白呆呆的看着他被扔在了地上,甚至又将自己血淋林的手向那边伸过去。
  “宋白······”盛沅喉头微微哽咽,他眼睛发红的看着失神的宋白,将他的手拉住,那手血淋林的一片,本是细腻白皙的皮肤此时皮肉翻卷着,看着十分的可怕。
  他按着那处,催动身上的妖力,替他将血止住了,他的妖力温润着那里,本来破损的地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宋白看着他,眼中一片悲戚,他嘴巴张了张:“你放开吧。”
  两人无声的对视着,最后盛沅还是退了一步,将手慢慢的放开了。
  宋白看着那个孩子,面无表情,正当盛沅以为他又要做什么的时候,他却站了起来,慢慢的将衣袍上的灰尘给拂了下来。
  他说:“走吧,我们去找齐居延。”
  这一路上他们会遇到的人还会有很多,这样的人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宋白心中想道,还是要快点找到齐居延啊······
  齐居延住在万和,是他知道的,在齐居延还活着的时候,这个男人便告诉自己,自己的家住在一个叫做万和的地方,那个地方很美很美,是东方最美的地方。
  但如今那地方和美却是完全是沾不上边了,一眼望去全是飞扬的尘土,他和盛沅走在路上,城外的道路两边或坐或躺着衣衫褴褛的百姓,他们大概是饿了很久,看着两人的目光,如同那个孩子一样,像是在叮住一块肥美的肉,但是这些人却没有力气,动弹不得,只是微弱的喘着气。
  路上还有车轮的印子,这不知道是什么车的印子,但宋白却知道,这绝对不是官府运粮的车,这些人们眼中除了饥饿便是绝望,他们大都是一些老弱病残,都是一些走不出去的人,粮食没了,便眼巴巴的望着官府派人来接济,但是日子久了哪里来的粮食,本来还有一口薄粥可以果腹,后来粥里面渐渐的参了石子,这些人便想啊,有石子没什么,挑出来就好了,到后来,把石子挑出来,便只剩一碗泛黄的汤了,最后连石子都没了,哪里还看的到官府的人?最后咯,东边便真成了没人管的地方,那个最美的万和,到头来却是受灾最严重的地方。
  有个老头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冲二人笑着,露出残缺的牙齿:“细皮嫩肉的年轻人哦~一定很好吃。”
  盛沅的眉头皱起,他手背上的青筋鼓起,明显是动怒的迹象。
  那老头又疯疯癫癫的叫着:“打不过,算了算了,吃不上口好肉了,坏肉也一样。”
  他说的坏肉,便是那些垂死之人的肉,他也是半截身子要入黄土的人,却还精神着,眼光泛着红光,那是人肉吃多了的表现,那些垂死的人在饿的时候不愿意吃人肉,但却在生命即将消逝的那一刻想吃了,却又没力气动了。
  那老头渐渐走远,边走边叫着:“那些肉硬邦邦的,又苦又涩,嚼起来一点都不好吃,一点都不新鲜。”
  “不好吃啊不好吃······”
  盛沅此刻有一种冲动,他想捂住宋白的耳朵,让他什么都不要听到,但宋白望着那老人的背影,眼中已是再无波动了。
  他又说:“走吧,去找齐居延。”
  怎么找,在哪里?
  四方神仙说他在东方游荡,却不知他在哪出,宋白只知道他在万和,却不知这人的魂魄在哪里。
  万和城内一片萧条,路上至少可以看到一两个活人,不像城外那么可怕,这座城内空荡荡的一片,房屋空洞,风呜呜刮过十分的骇人,这一间间都是空屋子,门口大开,家具倾倒,房子的主人不是死了,便是逃难去了,留下的人,也是一副将死的样子,看向他们的目光带着试探,带着胆怯,盛沅与宋白应当是里面唯一的两个正常人。
  他们二人在城中穿梭着,宋白在前,盛沅在后,穿梭在空洞的大街小巷中,偶尔可以看到墙角边匍匐的人,睁着一双眼睛看着他们。
  这旁边的房子都有两层高,上面挂着店铺的招牌布帆,破旧不已在风中飘摇。
  

  ☆、孤城

  两边墙壁斑驳,棕色的墙漆脱落,露出内里木头的黄色,木柱被腐蚀,一副将倒不倒的模样,显得又萧瑟,又破落。
  宋白记得那个男人说过,万和城中总是热热闹闹的一番景象,这里是东方一座又繁华又漂亮的城池,齐居延说着这话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小壶酒,靠在金红的柱子上面,那天是他们进京的第一天,素来自持的齐大人,喝了个满脸通红。
  那双眼睛,望向东方,满眼的思念之情像是要溢出来一样。
  他说,那里的白天街上总是人很多,一条长长的街上,有背着背篓的,有挑着担的,有驾着马车的,也有抬着轿撵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他还说这万和城中还有条河,每到上元节的时候,河里便全是花灯,岸的两边,熙熙攘攘,站满了人,橘红色的灯火很亮,几乎照亮了半边天。
  他说起这些的时候,眼中一片祥和温柔,宋白听着那醇厚的声音,脑中便可以描绘出那番繁华的景象。他说完自己的家乡后,又说起了那个女子,谈起爱人之时,伴着酒意,他脸上的红晕像是又多了一些,在他的口中,那女子贤良淑德,美丽又善解人意,他爱她敬她,他还说等明年就回乡将她八抬大轿迎娶进家门,他说不能再晚了,那个女子都十六了,再让人家等下去,就是那里的老姑娘了,会被人笑话的,他还说,他连聘礼都准备好了。
  当时的齐居延对自己的前途充满着很大的期望,对未来的生活抱有很大的幻想,他什么都想过,但却未想到,他在当时所想的一切都没有完成,全都如水中泡影一般,消失的一干二净,他没能被皇上重用,他甚至还未面见圣上,便在几个月后的一天早早的赴了黄泉,那个在家中等他的女子,终归也没有等到自己的心上人抬着轿子,骑着高头大马来娶她,现在城中这样破败,也不知她流落到哪里了,不知她是否还活着。
  宋白只觉得心中一阵难受,齐居延正直有抱负,他善良有理想,他温柔善解人意,他本该享有的一切都没等到,就枉死在了自己向往的京城,怎能不冤,怎么能甘心?
  一切都是源于自己啊······若是齐居延没认识自己,若是他从没认识自己,没有因一时善意,接济当时在路上窘迫的不已的自己,那今日的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了?今日一切的惨剧,都不会发生。
  宋白问盛沅:“你可有后悔过?”
  宋白一直想知道,盛沅杀人后,可否后悔。
  盛沅沉默了一下,任风将他的衣摆吹的上扬,这里的风夹着热气与尘土,让他有些口干舌燥,他舔舔嘴唇,思考了一番,认真的答道:“当时的我,并不后悔。”
  宋白在心中叹道,果然啊。
  盛沅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可现在,我后悔了。”
  为什么又会后悔呢?盛沅自己掂量了一下,是悔什么?大概有很多吧,他后悔杀掉齐居延,他后悔那样对宋白,他心中明知道宋白不喜欢齐居延,但是妒忌与猜疑占据了他的内心,让当时冲动的他无暇去思考,无暇去顾忌,他当时脑中所想的便是,除掉所有人,宋白便就是他的了,只被他一人所拥有,眼中只有他一人,可后来了?他不由得嘲讽的一笑,都是自己毁了这一切啊!,他勾勾唇角,眼中酸涩不已:“你说的对,他是个好人······而我也是个混蛋。”
  若是我当初想明白了,在那幻境中,结局本可以再次扭转过来的,但他还是做了同样的事情,他将宋白,越推越远了,他心中虽然是后悔,但是盛沅想,若是再来一次的话,在他不不知情的情况下,他可能还是会做同样的事情,全都是因为,他太爱宋白了,他爱他恨不得将他全部占有,恨不得将他嚼碎咽下去与自己的骨血混在一起,这样宋白就再也不会离开自己了。
  宋白哼笑一声:“你的确是个混蛋,如果不是你,便不会牵连到这么多人。”
  他的话中带着幽怨,带着痛苦,带着叹息,宋白还爱自己吗?盛沅想,他还是深爱着宋白,但宋白对自己呢?全是埋怨与痛恨吧,他让宋白受了那么多的苦楚,的确是可恨,就像宋白说的那样,总有一天,他对自己的爱会被慢慢的消磨光,现在盛沅怕是说什么,宋白都不会再信了。
  他有些疲惫的抬了抬手,最后放下,宋白斜斜的瞥了他一眼。
  盛沅问他:“那你还会原谅我吗?”
  宋白的睫毛微微垂下,阖上了半边眼睛,挺拔的鼻翼动了动,皮肤白皙,显得又空灵又好看,忽然,他抬起头,对上了盛沅的眼睛,语气十分的肯定:“不会,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你的。”
  又有一阵热风刮过,这次夹杂的尘土似乎多了一些,有一瞬间,盛沅好像看不清宋白的表情了,大概是风声太大,宋白后来吐出的话显得远近不一,他的眼眶竟是慢慢的热了起来,身子微微颤抖着,这是第一次,第一次面对宋白的抗拒时,他心中有了一股浓烈的无力感,大概是看到这样破败的东方,这毫无人气的万和,宋白眼中的神色显得更加的坚定了,让人觉得他眼中包罗了一切,但就是少了一个盛沅,盛沅忽然觉得,宋白好像真的······真的不需要他了,好像真彻底放弃他了。
  从前莫名爆棚的自信在这一瞬间消失殆尽,他在出发前还想过,若是宋白再不从,他便再将人用绳索给捆回来,可只一次,他手中沉重,尽是让他连拿绳索的力气都没了。
  再次开口,盛沅的声音嘶哑不已,他说:“好······好得很。”
  宋白的声音清冷:“殿下,我们此番是来办正事的,其他的有的没的不要再去想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收尾阶段了,感觉自己写的好矫揉造作哈哈哈哈嗝

  ☆、渭河

  风刮得愈发的大了,让人不得不用手掩面,来挡住扑入眼中的风沙,宋白抬起袖子,眉毛皱起,一时扑面黄沙拂脸,让他睁不开眼睛,等风沙小一点的时候,他再抬头,便看见盛沅的眼眶被吹的通红,站在那里,隔着薄薄的沙看着他,眼里面像是有水光在微微闪动着。
  “走吧。”下一刻,盛沅像是深呼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又恢复到了平常的样子。
  看错了吧,宋白在心中想道,因为那一刻他看起来竟像是一个委屈的孩子。
  看错了,一定是这样,一直冷酷无情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怎么可能露出这样脆弱的神情。
  他说:“天要暗下来了,我们去找一个地方歇着吧。”
  “先去那边吧。”宋白说。
  盛沅:“去哪边?”
  宋白站在昏暗的苍穹下,眼中一片凄然:“去他的坟地。”
  盛沅愣了一下,忽然显得有些局促了起来,他皱着眉,像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宋白见状问道:“四方神仙,在何处找的他?”
  盛沅静了半响:“在、在渭河边上。”
  渭河,便是那条横贯万和的河流。
  宋白:“你可知道方向?”
  盛沅:“那条河穿过了城的中央。”
  短暂的停顿后,他又补充了一句:“见他的那里有一座高塔。”
  宋白抬头,借着微弱的天光,看见远方有一个耸起的尖角,小小的一个,高出了所有的建筑,像一把孤剑立在那里,往那边走,他心里说着,往那边走,便可以见到齐居延的坟地,他的母亲,也是傍水而居的。
  他身边的人,一个二个都葬在了水边。
  四周无人,宋白便“啪”的一声,变做了原形,雪白的身子小小的一个,像一道白色的闪电般,冲着高塔的地方跑了过去。
  盛沅还没反应过来,那处便没了狐,空中留下了一小片蹬起的尘土。
  他的手还悬在半空中:“宋白······”等等。
  那处没有,他却开不了口,他怎么可以告诉宋白,那里根本就没有齐居延的坟地,他怎么向他开口,齐居延根本就没有长眠的地方,他怎么敢对他说,那人的尸体到最后都没有善终。
  宋白在屋檐上面疾驰着,耳边的风将他雪白的耳朵吹的变了形,但他却就是按捺不住心中的那一抹悸动,他快要见到齐大哥了,他快要见到齐大哥了!
  他不知道齐居延是否会出来见他,那个男人会不会还怨着自己?要不是因为他,他便不会死的这样凄惨,都说游荡在人间的魂魄是因为心中有夙愿,有执念,才久久不愿离去。
  齐居延的怨气冲天,扰的四方不得安宁,他心中是有多少痛苦······
  我愿意帮你,我愿意帮你重入轮回,一切因果皆是由他而生,于情于理,他都该帮他了了心愿,无论代价如何,他都愿意。
  他的眼睛盯着那塔尖尖的塔角,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了,依稀可以看见那塔尖处随风飘荡的古旧铃铛,下面像是挂了一条红色的布带。
  齐居延,我来了,你会原谅我吗?
  他不敢确定,就像是他对盛沅,他不会原谅他,他离那里越近,便越怕,怕齐居延如自己不原谅盛沅那般,不愿意原谅自己。
  心中变得胆怯了起来,脚步也缓了一些,他慢慢的,跑的没了先前那么快,他忽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面对齐居延,该以怎样的身份,以怎样的姿态。
  他该怎么告诉那人,这只齐居延从没见过的狐狸,是他曾经帮助过的那小子,他的死全都是因为自己渡劫而被牵连,难道要自己过去告诉他,他死的太冤了,他死的太冤了,让本该流芳一世的人惨死,自己又有什么脸面去见他呢?
  在靠近那高塔不远的地方,宋白停下了脚步,耳边一片寂静,透露着死亡的恐怖与苍凉。
  他望着不远处仿佛将要耸入云宵的建筑,发着呆。
  盛沅赶了过来,便看见一抹白色的小团蹲在树林的石墩上面,静静看着那座古老又高耸的塔,一双黑色的眼中不经波澜。
  盛沅的声音出人意料的低,这样的宋白太过脆弱了一点,他问他:“怎么不过去了?”
  宋白缓缓转头,看着他,明明是一双兽类的眼睛,不似人的瞳孔,只是一片漆黑,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但让人感到这具小身子中的难过,只见那尖细的嘴动了一下,宋白道:“我不敢过去了,我不敢,你说可不可笑······到了这里,我居然不敢了。”
  盛沅没有说话,只听他继续说道:“都是孽啊,都是孽,我心中有愧,该怎么去偿还?”
  他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望着逐渐暗下来的天空:“今夜便在这里歇息一晚吧,委屈殿下了。”
  他还是狐狸的样子,跳上了一棵高树,找了一块树杈,将自己蜷缩了起来,小小的头便只露了一双耳朵出来。
  盛沅看他歇息的那处道:“那好,便歇息一晚吧。”
  他也顺势坐在了地上,靠着宋白休憩的地方,像一尊保护神一般,盘腿坐在地上,他的头靠在粗粝的树干上面,慢慢闭上了眼。
  今夜过去,万和城中的人是不是又要少一半。
  这里的晚上太过寂静了,连虫子的鸣叫声都没有,沉寂如死城,就连冥界可能都比这里热闹一些。
  盛沅闭眼,想着濮阳对他说的话。
  此处忽略濮阳巴拉巴拉巴拉一万字的抱怨。
  “四方神仙随着他被抛尸的河找了下去,徘徊数日才见那人的魂魄。”
  “他不愿和与几人说话,浑身幽怨煞气甚重,让几人不愿去接近,司命说这事与你脱不了关系,他们也没了办法,这事情难办,几人甩锅也快,虽然是在他们的地界上,但无论是神还是人都不愿意惹得一身的事,所以太子殿下你便要辛苦一段时日了。”
  “那四方神仙还说,这人不像其他的恶鬼那般,看起来很安生,既不作恶也不捣乱,安安分分的呆在那里,游荡,但却是煞气未除,扰得四方不得安宁。”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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