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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何听着好笑，很认真的想了想：“就当是天配的吧。”
　　“我爸妈都没经营过，你说，咱们这村里都是楼，城里人不都是喜欢去破地方体验吗？会来这里吗？”
　　“瞧不起我？”虞何长眉一挑。
　　“不不不！您是神仙，您说的办法当然是有效。我不放心的是我爸妈，我太清楚我爸妈是啥料了。”说到这里封子宣嘿嘿一笑，“这么跟你说吧，我现在还记得小时候我爷爷让我爸去帮忙进城里卖菜苗，结果我爸把车都给弄丢了，回家被我爷拿拐杖抽了一顿。”
　　虞何失笑：“你父母对你很好。”
　　“哪有爸妈对孩子不好的。”一说起这个封子宣脸上的笑意都止不住，“从小全村最羡慕的就我一个。因为我爸妈结婚头几年一直没有孩子，村里难免有闲话，后来有了我可宝贝了，其实我们村谁家都不穷，可他们谁都没我吃得好玩具多。”
　　封子宣对虞何没防备，倒豆子似的花式炫父母：“全村第一个有机器人的就是我，小皓生出来前几天还跟我说我是家里老大呢，都说我命好。”
　　虞何不知心底想着什么，收回了玉竹萧道：“父母子女的缘分，有时候比情情爱爱的缘分更加来之不易。”
　　“你呢？”封子宣道，“我们是朋友，我还不知道你呢。”
　　“我？”虞何想了想自己的过往种种，“我对自己所知甚少，爹娘……太久远了，我很小的时候就巧合成仙了，成仙以后前尘往事忘得一干二净。我是在师尊身边养大的。我行九，上面八个师兄师姐，下面……三万多个师弟师妹。长大后在仙界混吃等死，被玉帝抓壮丁封了个官，我干腻了，就下凡了。”
　　封子宣顿时觉得自己那点事够挖个坑埋了的，本以为自己够幸运的了，谁成想真正开挂的是眼前的这位。
　　“你以前也是凡人？”
　　“仙妖魔三界很多都是凡人出身，只是仙界比较多。玉帝也是凡人出身啊，升天的时候带着鸡鸭鹅狗，这就是所谓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虞何给封子宣做足了科普。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成仙挺容易的。”封子宣顺手抓了一只笔在手里摆弄。
　　“不尽然，有的人吃碗馄饨都能成仙，有的人吃了仙丹闹腾几天也要吐出来。那吕洞宾曾广施仙缘在断桥之上将仙丹当汤圆卖，结果几日几夜才卖出去一颗给一个小娃娃吃了。可以说是已经吃进肚子里的仙缘，结果那孩子折腾几天受不下，又到断桥边吐河里了。”
　　“白白浪费了一颗仙丹。”
　　“怎么会，那粒仙丹被河里一条五百年的白蛇吞了，让她少了许多劳苦修行，化形成人后归来向那娃娃的转世报恩，也就成了现在家喻户晓的白蛇传。”虞何道，“其实仙界没有你印象里的那么刻板，而且你们凡人出丑顶多被笑话两年，在仙界出点丑，那就是成千上万年的笑料。　”
　　封子宣一哆嗦：“当人挺好。”

　　　　
第5章　明抢孩子
　　二人聊了很长时间，不知为何封子宣就是从心底的感觉畅快，这种畅快说不清道不明。若是点化，二人也仅仅是聊个闲天，可若说不是，封子宣又觉得头脑从未有过的清明。
　　从前再怎样，脑海中都像是有一团迷雾，可聊了一会儿迷雾没有来的散去，好像散去了积年的尘垢。
　　“以后的路还长着呢。”虞何道，“对一个普通人来说，这一辈子的几十年，可以漫长道难以想象。我会在不太过影响人间为前提下，满足你的所有愿望。”
　　封子宣眨眨眼睛：“赛巴斯吗？”
　　“嗯？”
　　“我开玩笑的，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帮我，你又不愿意说，但还是谢谢你虞何。听你的话未来会很难过，谢谢你让我们提前开始准备，我没有能回报你的东西，但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花，我一定不会推脱的。”
　　虞何一个神仙，在封子宣的眼里，真的没什么好图他的。
　　虞何手里转着玉竹萧对封子宣轻轻一笑，刹那风华如高山流水薄云扶心：“我要你做的，就是今生今世，只为你一人而活。”
　　封子宣不懂，刚要问，刚刚虞何坐着的位置已经空空如也。
　　封子宣过去，被虞何坐着的位置还有些凹陷，摸一摸还有温度。刚刚的一切都不是臆想，封子宣跟一个神仙谈天说地许久，神仙留下一句高深莫测的话，消失的无影无踪。
　　“为我一人而活？我这有家有口的，可不能光我一个人吃饱。”封子宣坐在虞何刚刚坐在的位置上，向后一倒。
　　“人人都到神仙好，为啥挺虞何不在天上待着？”
　　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听到外面敲门声，封子宣模糊着醒过来开门，是封父站在门外。
　　“爸，怎么了？”
　　“睡着了？”
　　“嗯，可能是这两天没睡好。”
　　“那你接着睡吧，没事，你大舅来了想看看你，能在这住两宿，明早上看也一样。”
　　“那我还是下去吧，怎么说也是咱们家大厨。”封子宣打了个哈欠，直接下楼。
　　“那虞何仙跟你说话了吗？”封父问道。
　　封子宣想起来跟封韩的那翻对话，没有来的有些不好意思，道：“嗯，说了不少，还给我讲白蛇传来着。”
　　“白蛇传有啥好讲的，一条蛇好事不干拉着人谈恋爱，结果自己没好结果还害的人当和尚。”
　　封子宣想要反驳一下，却又想不出说什么好，仔细想想确实是这样，如果没有白蛇报恩那许仙确实什么事情都没有。这话说回来又不是回事。
　　纠结一下只能说是老头嘴皮子利索，随口的一句话都那么厉害。　　　　　
　　下楼就就听到一个男人洪亮声音传过来，人没看到笑声先听到了：“不娶媳妇又能咋地，这年头娶媳妇困难，娶个好脾气的更困难。而且媳妇都愿意跟老婆婆老公公住一块，取不了媳妇一直陪着你多好，省着等小宣子一结婚你总哭想儿子。”
　　“你这么说我俩儿子都别结婚了，等个几十年我们家绝户了。”封母翻个白眼，“而且那老先生说他不是不能娶，是不能碰女人，可以娶男媳妇，你说子宣才16岁，这么小就告诉他不能找女朋友。”
　　“那有啥区别，这年头男媳妇好找？就算找到了村里还不说三道四的。”舅舅道，“再者说你家条件好，难免有人嫉妒，背后捅刀子。”
　　“俺们村可没你们那么多事。”
　　“你不是我们村嫁出去的。”
　　兄妹俩吵起了嘴，封子宣和封父已经下楼了。
　　“大舅。”封子宣叫了一声。
　　封子宣大舅顿时眉开眼笑，连连招手：“快过来给我看看，哎呦，你说我这大外甥都长这么大了，你爹你妈都没你长得快，要我说你不随你爸也不随你妈，你随我，哈哈哈！”
　　封母伸腿狠狠踢了大舅一下：“我儿子随哪门子你。”
　　“儿子像舅舅呗，是吧。”大舅转头问封子宣，封子宣一指封父。
　　“你问问我爸，他要是没打你估计就是同意了。”
　　屋里一片笑声。
　　大舅好笑的拍拍封子宣的屁股：“就你精是吧。”
　　闹过一阵，众人都收了笑声，大舅这才带着些严肃的说到：“你们要弄农家乐是怎么回事啊，开饭店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谁也没闹着玩。”封父点了只烟，“家里闲钱不少，放银行那点利息也没多少，现在城里人不都时兴农家乐吗，弄个不大不小的，赚点是点，也好过农闲的时候在家里没事。”
　　村里几乎是全方位实行了机械化生产，从播种到收货甚至销售都有一套完整的机械生产线，需要的人工很少。所以就算是农忙也没几天。
　　“可要是开店要考虑的可就多了。”大舅层给饭店打过工，懂得的更多，“不论是人工，食材，还是经营，都是要考虑，更远一点像，如果盈利的话，难免会有混子找上门讹钱，没人闹事饭桌上有人一句话说不对打起来，你这开店的都担责任。”
　　大舅话说的在理，如果不是虞何的意思，家里人也不会去想弄弄家里，毕竟家里钱够花。
　　封父道：“不满你说，我们做这些多少还是有点别原因在里面。”
　　封父叹口气，封子宣心底也在考虑要不要将虞何的事情告诉大舅。
　　这时候心底无端想起了虞何的声音：“跟他说吧。”
　　封子宣吓了一跳，四下望去也没看到人。
　　“等我一下。”转过头封子宣噔噔噔上楼，过了一会儿出来手里拿着笔记本。
　　“大舅，你来握着这支笔。”
　　大舅不明所以：“要我签名？”
　　“不是。”封子宣将笔放进大舅的手里，然后按在本子上，抬头对着虚空说了一句，“虞何，可以了。”
　　封子宣话音一落，手翻开，大舅的手竟然不受控制的自己动了起来。
　　虞何：“吾名虞何。”
　　“啊！”大舅吓了一跳，一把扔开手里的笔，脸上发白，“怎么回事！”
　　“我们家来了神仙。”封父道，“他说他跟子宣有缘，会一种保护子宣的，还让我们家多存粮食，然后开个店，他管赚钱。”
　　大舅听了一愣，好半晌才消化下来：“神仙？”
　　封子宣捡起笔递给大舅：“你有什么想知道的都可以问问他，他可厉害了。”
　　隐身的虞何玉竹萧敲着下巴，这话他听着受用。
　　大舅将信将疑：“大仙，你知道我家几口人吗？”
　　虞何：“四口人。”
　　“我家住哪里？”
　　虞何：“你可以问问你的命格，别侮辱我智商。”
　　大舅沉默些许：“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虞何：“先有蛋。”
　　“小宣子生辰八字……”
　　虞何画了一个叉。
　　封子宣在一旁解释道：“虞何不想回答的时候就会画叉，而且问我生辰干嘛，这种事情神仙也不是这么考验的。”
　　大舅这会儿总算相信了：“这是真的有神仙啊，真的是神仙？不是别的？”　
　　这时候大舅手中的笔突然飞了出去本子也飞了出去。转了两圈竟然变大了，一屋子人吓了一跳，唯一还算镇定的就是封子宣了，毕竟他连人都看到了。
　　变大的笔再变大的笔记本上谢谢下一行字：“一切事情，不可外传，不可暴露，我要帮的仅仅封子宣一人。”
　　这是一个警告，他在乎的只有封子宣一个人仅此而已，别人于他是累赘。
　　一行人都膝盖发软，刚要跪下被一道风服了起来。虞何又写到：“放手去做吧，但凡将我透露出去，我将立刻抹去你们关于我的记忆。”
　　写完了，笔记本和笔有打个旋变小落在茶几上。
　　封子宣见到这般神通，眨着眼睛比出了个大拇指，实在是太帅了。
　　等半天没动静了，大舅这才弱弱的说了句：“神仙是不是生气了？”
　　封母过去敲了大舅脑袋一下：“能不生气吗？也不看看你问的什么话，你那不是拿人玩笑吗？人家好歹是神仙让你当猴耍。要我说你迟早毁你这张嘴上。”
　　其实大舅刚刚问问题的时候也没过脑子，那种时候想到什么就问什么。
　　“我要不要道个歉？”
　　封子宣想起了之前在屋里跟虞何的那翻谈话，有些期待下回见面了：“虞何是活了很久很久的神仙，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事生气。”
　　封父拿起封子宣的笔记本翻看一下，封子宣连忙伸手将笔记本抢过去。　
　　封父的想法是翻前面的看看，之前封子宣还主动给封父看呢，怎么就不让了？　
　　“怎么了？”
　　“不让你看，我先送上去了。”封子宣将本笔都送上楼，刚下楼就听到封子皓风风火火的声音从外面传过来。
　　“抢孩子了，抢孩子了，爸妈你们快去看，有人抢孩子了。”平时封子皓这时候都是出去玩的，等到了晚上饭点才会回来，这么早就回来还呜嗷的，肯定出事了。
　　封父先过去问：“怎么回事？”
　　封子皓喘匀两口气，道：“快去看看吧，有人抢老乔二叔姑娘，非说是他们家的，要去法院告二叔拐卖孩子。”
　　封父封母相视一眼，脸上表情都变了变。

　　　　
第6章　
　　封子宣可当即道：“这人贩子还这么有理，没报警吗？”
　　“这事不好说，”封父套上衣服出门，“我先去看看。”
　　“那我也去。”封母忙跟上，“大哥你帮我看好孩子，别让小皓再出门了。”
　　封子宣也想出去，可又不是个喜欢看热闹的人，反正以封母八卦的性子回来肯定能把事情掰开了揉碎了仔细说个清楚，也不急于一时。
　　“那大舅你以后就给我们家农家乐做饭？到时候给你分股。”
　　“豆大的孩子什么都懂得是吧。”大舅显然没有跟封子宣说这些的打算，低头开始摆弄手机　。
　　封子皓被要求不能出门，就开始用平板玩游戏，封子宣自己干坐着没意思，也拿出手机找个小说看。
　　过了足足一个多小时才见人回来，封子宣心里的好奇几乎达到了巅峰，忙问怎么回事。
　　封母外套都没脱咬牙切齿的说到：“他们就不是个东西！当初嫌弃是女孩就扔了，现在生不出孩子又回来要，非说没有收养手续就是拐走的，不给就上法院告，狼心狗肺的东西良心被狗吃了。”
　　封母虽然八卦，可平时也是很有素养的，能让她说出这么难听的话，显然是气狠了。
　　封子宣给封母倒杯水，让封母顺顺气：“这是怎么了？”
　　“别提了！你知道你乔二叔家小雪吧。”
　　“乔雪记得啊，比小皓大两岁。”
　　“她是你老乔二叔捡回家的，看方向像是东边高家村的人，捡回来养着上户口就等亲闺女养了。”
　　“原来乔雪也是养的，根本没看出来。”村里有几个领养的孩子，听老人说村里是十里八村最富裕的村子，地势好环境好，改革的时候村长有远见让全村都富得流油。
　　计划生育抓得严那会儿附近村不少人家拼着超生也要生儿子，农村户口是一胎半政策，头胎女孩还能再生一个，可再生个女儿就不让生了。
　　所有就开始有人第二胎生个女儿以后就扔到这边附近了，从第一个孩子被扔到这里捡了养活以后，就有了第二个，第三个，时间一长，十里八村达成共识，有不要的孩子就扔这边附近，这边都成远近闻名的捡孩子村了。
　　谁家都挺富裕，养活一个孩子也不费劲，而且开始抱养孩子以后村里也愈发富裕，就有了是捡来孩子带来福的说法，这一来二去的，愿意领养的就多了。
　　政府上户口的人一听说这边村上户口都给开特殊通道，权当自家生的，超生的也就罚几千块钱意思意思。
　　可是全村不少□□的人家，这孩子亲生父母找上门来还是头一回。
　　“没看出来不就是说他家对孩子好吗？他们夫妻俩生个儿子对小雪也没差过，每天出门不是带着俩孩子一手领一个？”封母喝口水。　
　　“对啊，你要不说我都不能往那边想。”
　　“可孩子亲爸妈过来要孩子来了，他们就是高家村人，之前头胎生个丫头，二胎没让检查，又生个丫头就给扔咱们村了，结果他们这些年流了两个孩子以后就生不出来了，头胎的姑娘又得了绝症活不了多久了，这就过来要孩子来了。”一说起来封母气又上来了。
　　封父坐在沙发上道：“原本他们过来是好说好商量的，以为你乔二叔家自己有儿子了，也就看不上养的姑娘了，结果你乔二叔没同意他们回去了，本以为就没事了，谁成想他们上回来的时候偷了小雪那孩子的头发做的亲子鉴定，这回过来直接抢孩子了。说不把孩子还回去就告他们拐孩子。”
　　“那现在怎么样了？”封子宣忙问。乔雪今天也就八九岁的年龄，突然一下子夺走离开，不管大人孩子都受不了。
　　“报警了，乡里派出所小刘过来调节了一下，你乔二叔不同意把孩子还回去，小雪根本不认识他们，高家村那帮人说要去告，刚走。”封父又点着烟。　
　　封子宣听着事气不打一处来，当初扔孩子的时候挺利索的，这么多年没掏一分钱，这是怕没人养老了过来抢孩子，怎么就不为孩子想想？
　　“他妈的他们有理了是吧！”封子宣爆了句粗。
　　“骂人是不对的。”封子皓从平板电脑中抬起头。
　　“玩你的游戏去。”封子宣道，“那要是真上法庭能判给谁？”
　　“这还用说，肯定是给亲生父母。”封母叹口气道：“养小雪的时候没到收养的标准，是弄了个假出生证明上的户口，没有收养手续，又不是亲生的，她亲生父母大姑娘又要没了，于情于理都是要判给高家村那些人的。顶多是给你乔二叔家几万块钱补偿。”
　　“几万块钱也买不走一个闺女啊。”大舅道，“可他们上法庭一哭惨，再找个媒体闹一闹，养父母里外都不是人，闺女被带走还要挨顿骂。”
　　“为什么要挨骂，是他们不要的孩子。”封子皓不明所以，抬着小脑袋问道。
　　“如果他们说不是自己抛弃的，是被人偷走的呢？□□年前的事情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