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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赶上了……中秋快乐呀各位！


第48章　见到人了
　　门外的孩子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算算年纪也快到了……脖子上还套着他带了几十年的璎珞，再听这憋屈的语气，是顾莫之没跑了。
　　虞生烟叹了口气，心想着若按他小时候脾气，得费一番心思哄了……向他招招手，“来，过来。”
　　顾莫之不为所动。
　　“县令是……我儿子！”虞生烟给自己捞便宜。
　　“你居然都有儿子了！”顾莫之不可置信，“你视我为何物！你……你太讨厌了！净给我戴绿帽子！”
　　虞生烟：“……”
　　“嗷呜……”一只大老虎从内屋走出来，蜷缩在虞生烟身旁。
　　顾莫之站在门口，傻傻地望着大老虎，他怕老虎伤害到虞生烟，又怕自己贸然行动招来老虎攻击……若是自己被它吃了，虞生烟肯定带着他儿子跟奸夫跑路！
　　到时候自己头顶岂不是绿油油的？
　　“这是我儿子！”虞生烟摸摸虎头向他介绍。
　　顾莫之面色一僵，立马耷拉着脑洞委屈巴巴，“你，你儿子的块头居然比我还大！”
　　“我干儿子。”虞生烟提醒。“它是我养大的，不伤人。”
　　大老虎很是配合地在虞生烟腿边蹭了蹭。
　　顾莫之踮起脚间慢慢走过来，在大老虎旁边蹲下，小心翼翼摸了摸它耳朵，嘴里糯糯道，“儿子，对不起，初次见面也没给你带什么礼物……明天我给你买只鸡奉上好不好？你先离开，我跟你爹有事要谈。”
　　大老虎通人情，听得懂顾莫之的话。
　　鸡和爹孰轻孰重？当然是鸡了……它抖抖身子愉快地走了。
　　“真是我好干儿子！”顾莫之满意至极。
　　虞生烟：“……”
　　“殿下鲁莽了，若是被人发现，怕殿下是难逃一劫！”虞生烟起身，扣住他肩膀跟自己比一比。
　　初见这孩子，他不过自己臂弯长短，再见时也不至腰际，这次再见他，居然已过肩膀了。
　　这孩子将来个子肯定不矮……
　　“我有带人来的！”顾莫之偷偷踮了踮脚，“超级厉害呀！”
　　“什么人？”
　　“我身边侍卫。”
　　虞生烟对他身边的侍卫印象保留在陪吃陪喝陪玩上，不由皱起眉头，“带了几个人呢？”
　　“一个！”顾莫之悄悄往他身边蹭了蹭，“他可厉害了，可会打架啦！”
　　“殿下平安无事便好。”虞生烟抬手揉了揉他脑袋，顾莫之反手握住他冰凉的手，有些心疼地贴在自己脸上，“你还是老样子，手这么凉……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
　　“无事，只是最近突然天凉，没添衣服罢了。”
　　顾莫之努嘴，“你老是这样，我会心疼的，你知不知道呀……”
　　虞生烟很吃他这套甜言蜜语，张开双臂抱住他，少年的朝气总是蓬勃的，身子柔软而温暖，小小的身子也长出胸膛了……
　　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屁孩哪来的胸膛？
　　“你怀里装的是什么？硬邦邦的。”
　　“这个呀，是我在一个庙里……不不不，是道观里发现的！刻着你的名字呢！”顾莫之赶紧把牌位掏出来给虞生烟看。
　　虞生烟接过来翻了翻，不以为然地说，“可能是跟那个道人同名同姓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眼皮子却不由自主跳了跳。
　　已是入夜渐微凉时期，该睡觉了。
　　虞生烟打了盆温水，拉他一起泡脚，“殿下跑了这么长时间的路，想必已经多日未洗澡了，若按平时，一定要将殿下摁盆里的……”
　　顾莫之缩缩脑袋。
　　泡着着水，顾莫之把自己臭脚丫子踩在虞生烟脚上，就算泡入热水中，虞生烟脚依旧冰凉凉的，也不像顾莫之那般被热水烫得粉红，依旧洁白圆润如白玉。
　　顾莫之突然变态地想摸摸他脚趾……
　　洗过脚，该睡觉了。
　　虞生烟知道自己身子凉，挨着顾莫之怕是会冻着他，顾莫之抖着身子说自己年轻气盛，抱着冰块睡都没问题，更何况虞生烟这个大活人……
　　虞生烟还能说什么？就任顾莫之抱着。
　　顾莫之本是话痨，与虞生烟十年未见，早憋了满肚子的话想跟他说。
　　比如到处你为什么不辞而别呀？比如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呀？比如你有没有想我啊……
　　可是一靠近他就啥也说不出来了。
　　就想这样一直一直抱着他，老虎咬他都不放手！
　　身边小孩的呼吸声依旧急促，虞生烟知道他并未睡着，就跟他说话。
　　“这些年季昌过得如何呀？”
　　“不怎么样吧？成天帮皇兄批奏折，忙死了！”顾莫之皱皱鼻子。
　　“为民造福算是他的宿愿啦，你如今也十三四岁了，别总到处乱跑，也学点东西帮你皇兄分忧呀。”
　　“我天资愚笨，财运不错，皇兄准备找个相关职位给我。”
　　虞生烟说着说着又责怪起他，“那也可以……话说回来你就算溜也得等季昌成亲后再溜呀，你这样至他于何地，成亲都不能好好成，还得时刻惦记你的安危。”
　　“好啦，我会道歉的！”顾莫之语气中没有一丝歉意。
　　“……”
　　次日一早，虞生烟还在睡觉，顾莫之饿了，先起来在橱柜了翻了不少板栗吃。
　　板栗晒得半干，又甜又好吃，就是剥壳声音有点大，把虞生烟吵起来了。
　　虞生烟确实不怎么喜欢他吃太多板栗的，因为板栗这种东西容易胀气，他吃多了总放屁……
　　看看天色，今日难得转晴，已是半午，若是平时他随便吃点东西就算了，反正也饿不死，可是今日来了顾莫之，总不能怠慢他。
　　“殿下，你中午想吃什么？”虞生烟把板栗挪开，问他。
　　“随便。”顾莫之吞下板栗肉，眨了眨眼睛。
　　“板栗焖鸡可以吗？”
　　“好！”
　　“您身份特殊，不宜进城，请先在此地休息，我去买点东西回来。”虞生烟嘱咐，“可别再偷吃了！”
　　“好！”顾莫之以为那些板栗要留着焖鸡，就收了吃它们的小心思。
　　很快，虞生烟回来，手里领着大肥鸡，他把大肥鸡拎到后院后，直径坐在顾莫之身边了。
　　顾莫之心里蛮奇怪的，他这鸡处理的也太快了吧？
　　他以为虞生烟要把板栗肉剥一剥，可是虞生烟什么动作也没做。为了早吃鸡，顾莫之就自己小心翼翼把板栗肉剥出来。
　　虞生烟看了看自己面前碟子上的板栗肉，伸手一颗颗往自己嘴里扔。
　　顾莫之目瞪口呆，问他“你就这么吃了，待会咱们用什么来焖鸡呀！”
　　“焖什么鸡呀？待会儿不就送过来吗？”虞生烟无辜。
　　过了一会儿，一个店小二打扮的男人把板栗焖鸡送过来，“虞老板，你买的鸡到了！”
　　顾莫之扭过头问他，“原来你是……买的焖鸡呀，那还买大活鸡干什么？”
　　“那是殿下您欠我干儿子的鸡！”虞生烟欲上前取鸡，被顾莫之拉住，“等等，我怎么觉得这店小二有点眼熟？”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脑袋被一只不知名的蜂给蜇了，现在脑袋还疼！
　　还有谢谢Rhymmy还有非戬不离姑娘的地雷手榴弹~


第49章　面对一个颇有姿色的人物
　　岂止眼熟，要是不眼熟他就挖了自己眼睛。
　　……这货不是他的小侍卫么？
　　“他是我侍卫！”顾莫之摇摇虞生烟手臂，接着扭过头来瞪大眼睛问他，“……你这是什么打扮？”
　　小侍卫扭扭捏捏，“这不是找不到殿下嘛……我一不小心砸了人家的店，让人家给扣下了。”
　　“蠢啊，你不会逃吗？”
　　“不能逃，抓回去是要处以严刑的！”除非万不得已，他们这种类似死士的侍卫是绝对不可惊扰到别人，惊扰到了就需要立马处理掉——无论什么手段。
　　至于逃，想早点死，死得更痛苦些尽管逃。
　　虞生烟知晓他难处，拉开顾莫之，“人家好歹也是找了你，莫问那么多……对了，小侍卫，焖鸡呢？”
　　小侍卫不好意思舔了舔舌头，“路上闻着太香了，忍不住把鸡吃了……”
　　“他扰民了，咱们报官吧。”顾莫之面无表情。
　　虞生烟还是没有报官，给了他银裹子，让他跑快些，把自己赎了，再买只板栗焖鸡回来。
　　焖鸡没回来，县令大人先跑来了，急匆匆的，身后带着他那四个同样穿便装的侍从。
　　虞生烟猜得出来他什么打算，将他请进屋，向他介绍顾莫之。
　　“这是九殿下。”
　　县令大人果然因此而来，当下冲着比自己矮两个脑袋的顾莫之磕三个响头。
　　“殿下万安。”
　　“嗯，你也安。”顾莫之的虚荣心膨胀起来。
　　顾莫之此人心理变态，反是长得有点姿色的站虞生烟身边，他就莫名不爽，县令本人除了黑了些其他还不错，五官端正，尤其那双眼睛，像天上的星辰，好看的不得了。
　　但是这样的人向自己磕头……他忍不住瞄向虞生烟。
　　虞生烟根本不看他，扶起县令，“此次前来可是因为殿下之事？”
　　顾莫之鼓着腮帮子生气地“哼”了一声。
　　“这算是其中之一，”县令挥挥手，“上面说不可暴露殿下迹象，还说……去玉器店，糖葫芦铺子，芙蓉糕小店……附近找殿下——尤其是玉器店，啧，咱淮山县就你玉器生意做最大，你又是从都城而来，便找了过来。”
　　“殿下您看，这位是县令。”虞生烟向顾莫之引荐他，淮山县不只有个好县令，此地资源挺不错，这里的人民都挺勤劳能干的，可是生活条件却一直未得改变，依旧穷穷的，几乎人人身上都打有补丁。
　　他们需要一只名为顾莫之的招财猫。
　　顾莫之面色诡异，“你好啊，干儿……”
　　虞生烟捂住他的嘴，凑他耳边轻飘飘地说，“殿下胡说八道什么呢！人家好歹是朝廷命官！”
　　顾莫之冷哼，“朝廷命官又如何？他跟我比起来谁的地位高？我！谁长得潇洒？还是我！长点眼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昨天夜里你喊的人是他。”
　　虞生烟：“……”
　　“另一件事呢？”虞生烟问县令。
　　“昨日那位犯人……他死了。”
　　“死了？”虞生烟抿唇，，“怎么死的？”
　　县令摸了摸下巴，“吓死的，神情惶恐，目眦俱裂。”
　　“那你如何交代？”
　　“他本就是死囚，本无非大事。可是他昨日认罪今日就丧命，怕给有心之人留下把柄。”
　　“一切小心。”
　　他俩你一句我一句的，顾莫之堵中间脸黑得厉害。
　　县令交代完了强行留两个衙差给顾莫之，任虞生烟怎样劝阻都没用，没办法，只好把他们留下。
　　留下看门。
　　这二人恰恰是整个衙门最能吃的，虞生烟严重怀疑是衙门养不起他们才塞自己这里蹭吃蹭喝的。
　　小侍卫把银裹子换回衣物揣着三只板栗焖鸡回来了，他算好了，一人一只！
　　“外面两位一人一只，我与虞生烟分一只，你刚刚吃了，就不分你了。”顾莫之把鸡拿走，说道。
　　小侍卫欲哭无泪。
　　虞生烟很有同情心，分了两个鸡爪给他。
　　他本身不怎么喜欢吃这东西，但是顾莫之都把肉伸他嘴边了，不吃不行。
　　他看着四周无人，张开嘴，轻轻咬了一口。
　　顾莫之这孩子笨手笨脚，手一抖，蹭得虞生烟半脸油，虞生烟不舒服地准备拿手帕擦嘴，被顾莫之抓住手腕。
　　“你怎么是半条舌头？”从前年纪小没在意，现在长大了，自然要问一问。
　　虞生烟没开口，顾莫之却擅自把指头伸向他唇边，虞生烟偏过脑袋躲了躲，扯出手帕在脸上唇边用了擦拭。
　　真的，这个动作太奇怪了。
　　“可能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吧。”
　　顾莫之盯着他擦得通红的唇脑子一片空白。
　　就当他见识短浅好了，反正虞生烟的唇是他见过最好看的，嫩嫩软软的，白玉一般的肌肤衬得嫣红。
　　他舌头会不会也是这个颜色呢？
　　顾莫之红了脸，怕虞生烟发现，把脑袋低了低。
　　虞生烟以为他心疼自己，就安慰他，“无事，过些日子就好了。”
　　虽然速度慢，但虞生烟本身是能修补身上的瑕疵的，他重皮相，把精力全用作修补烧伤上，没顾及到舌头，如今烧伤修补得差不多了，舌头是早晚的事。
　　“嗯呢……”顾莫之心里打着猥琐主意，等他长出舌头了，一定要……
　　已经很晚了，夜色凝重得像一团上好的浓墨。窗外又下起了淅沥小雨，今日来了外人，虞生烟怕自己干儿子被发现，让它别回来。
　　顾莫之躺在柔软的被褥里翻来覆去死活都睡不着。今日一切像是走马灯一样不断在脑子里徘徊。甚至指尖还残留着那人唇角的温度，比春天还温暖，又像做梦一样地远。
　　顾莫之揉揉自己发红的耳朵，心中偷偷窃喜，今后与他相处时间够长，有的是机会……嗯，听说表示喜爱的方式就是亲嘴，要不然找个机会跟他亲两口？
　　虞生烟浑然不知他的小心思，估量着今夜雨不算太大，干儿子应该能挺一晚上便合上窗子回去睡觉。
　　顾莫之依旧跟自己睡一块，但他睡觉不老实，双脚往自己身上一搭，把自己压得死死的。
　　虞生烟怕惊扰到他，并无动作，只是到了半夜半梦半醒之际……他脸色绿了。
　　作者有话要说：
　　艾玛，码了这么多万字，终于占点便宜了。


第50章　关于玉
　　一时冲动算不了什么。
　　虞生烟咬了一口小侍卫买来的包子心不在焉地想着。
　　“你怎么了？昨天没睡好吗？”顾莫之凑他门前问。
　　“嗯，是有点，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已经让县令派人告知宰相大人了，他过几日应该就能接你回去。”虞生烟说。
　　“你跟我一起回去吗？”
　　“不，我就留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为什么啊！”顾莫之不解。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这孩子长大了，快是个大人了……大人的日子是什么样的呢？他要协助他的皇兄，要娶王妃，还要照顾自己孩子，他会很忙，也许这次见面便是最后一次。
　　虞生烟很是伤感地想。
　　“那我哪里也不去！”顾莫之鼓着腮帮子闹脾气。
　　虞生烟不理他，“时候不早，我还得去店里，殿下暂时在我这里委屈几日，县令已经派人给贤兄传信了，想必过几天会有人来接殿下。”
　　“我不走。”
　　“那就由不得殿下了。”虞生烟戳戳他脑门，往身上披一件兔绒披风，先走一步，顾莫之咬咬牙，跟上去。
　　县令在他店门口蹲人。
　　虞生烟皱眉，“您好歹是县令，着堵我门口的……让我如何做生意呀。”
　　县令搓搓冻得通红的手，凑他耳边悄声道，“先进去吧，给你看个东西。”
　　“什么东西？”虞生烟好奇。
　　“嗯，不是什么好东西。”县令大人很坦诚。
　　虞生烟看着木桌上的血玉镯子轻轻摇了摇头，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伸手摸了摸，玉身冰冷阴冷，怕是积怨已久。
　　“此玉积寒甚重，恐怕已沾染了不少人命，敢问县令大人这是从何而来？”
　　县令抓抓脑袋，“说了你别怕啊。”
　　“不怕。”
　　“昨日我做了一个梦……”县令就开口。
　　“我不想知道你做什么梦。”虞生烟冷冷地说。
　　“事关这只玉镯子！”
　　“……你说吧。”
　　“我梦见有个壮汉，壮汉长得挺正气，就是脾气爆，见面就骂我一句昏官！一抡臂便将这红玉镯子扔我了。镯子也奇怪，明明是在做梦，不该有感觉，可我摸着却冰凉透骨。过了一会儿，镯子里传来呜呜哭声，哭声中夹杂女人的哽咽，什么‘我错了’呀，‘放过我”……真渗人！”县令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更可怕的是，第二天早上，我发现这个镯子居然放在我枕头边！”
　　虞生烟总是跟他说玉是有灵气的，对它或是对它主人不好的人，迟早会遭到它的报复。
　　然后他把玉拿给虞生烟。
　　“对了，我听说这只血玉镯子是你卖给他的吧？”县令大人一拍脑门想起来了。
　　“没有错，也不算卖，只是与她做个交易而已。”
　　“什么交易？”
　　“这个，就不能告诉你了。”虞生烟摇摇头。
　　如果把这件事当做一个故事来讲的话，在此之前要加一句十年之前。
　　十年之前，虞生烟刚搬过来，有个女孩子来他店里卖玉，女孩子生得貌美，可是病殃殃的，她摸着自己的脸说自己还年轻，不想就这么死去。听闻虞老板卖玉的同时还收玉，便想将自己的血玉镯子卖予他，换取一些药钱。
　　虞生烟同意了，给她一笔绝对可观的银两，可是有银两也没用，她还是很快病死了，而血玉镯子煞气大，置于店中居然容不下其他美玉，若不是虞生烟警敏，放它旁边的几块玉早摔得粉碎。
　　虞生烟没办法，只好想方设法低价把它卖出去。
　　他卖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