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飼灵-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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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那么起身行动吧。”屠钰将心里那个荒谬的想法按压了下去,保持平静道。
两人紧接着马不停蹄的赶往卆怳出世地。
月黑风高,金甸甸的稻穗被吹得相互碰转,风吹麦浪。
黑暗中,藏着不少人,皆是静等卆怳出世,破了屏障。
所有人都不曾开口,待会打起来,可就是刀剑无眼了,更别说这备战前,现下井水不犯河水,卆怳一出世,那可就不一定了。
屠钰跟着仇桀在远处望着,这风波四起的田野。
就算此时他们过去,也近不了卆怳的身,毕竟它还没成型,顶多就是守在外围,等着。
“卆怳没什么好看的。”仇桀冷不丁的冒出了这句话。
“不是来见识百年一遇的卆怳?”屠钰茫然道。
仇桀垂帘看着他,道:“这是次要。”
屠钰:……
“所以?”屠钰道。
仇桀勾了勾唇,道:“待会你上去拿那东西练练手。”
屠钰:???
所以我是被拉来打架的?!
说好的客呢???
为什么要我上去?!
练手?
屠钰愣愣的看着似笑非笑的仇桀:“这是……”
他这是在历练我啊!
心头涌起一股暖洋洋的热流。
“那是什么东西?”屠钰本想道谢,忽而想起仇桀说过不喜道谢,道歉,便话锋一转,问起另一个未出世的不明物。
“放心,邪物,若是被它出世,会引起洪灾。”仇桀道。
洪水泛滥,那么这人间的大多数人,就要流离失所了,这邪物出世,到时会是一场洪灾,死数惨重,给人间带来不利,一日不灭它,那么这洪水就多祸害一天。
一天够杀死许多凡人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人死后还有鬼魂,指不定有厉鬼,恶鬼出世,为祸人间,天下大乱。
如此一来,这邪物,必须在摇篮里扼杀掉它。
“他们都没感知到?”屠钰蹙眉道。
他没感知到,他明白是自身修为不够,但在场的人,难道就没有一个可以感知得到的吗?
感知,又是需要多高的修为呢?
他从来就没听闻过,感知的修为得多高,只知能感知的人,很强。
仇桀强不强,都是众人皆知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就这样吧。
☆、宅院
以他这种天纵奇才,修为上涨趋势快,但吃的苦,必然是更多的。
想到这,屠钰又不禁的偷瞄了仇桀一眼。
很快又收回目光,他知晓自己的异样,但也控制不住这种心思,只能按压住。
他一时分不清自己是贪恋雪中那人,还是身边这人了。
突然,他冒出了一个想法,会不会他们是同一个人。
随即,他很快打消这个念头。
要知道,他当时才不过八岁,而仇桀那时才十六岁,还在飞升之时,怎可能乱跑,况且那雪中之人,是个成年男子。
荒谬至极。
“都是不入流的,能感知到?”仇桀淡淡道。
屠钰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他不就是不入流的其中一个吗?
他的确是技不如人,也心知肚明,知晓一步登天是难上加难,摔得惨,只有脚踏实地,一步一步来,但面对如今不成才的自己,还是羞愧至极的。
无论仇桀是有意,还是无意,他都无力反驳。
想想,仇桀十六岁就有飞升的天资,但这总归是他自幼常年在外历练出来的,并非全靠天资,而自己十六呢?
现下,自己已然十六,依旧一事无成。
一瞬间,百感交集。
“惭愧。”屠钰垂头丧气道。
“有心情在这惭愧,倒不如付出行动。”仇桀挑明道。
屠钰抬起耷拉的脑袋,望着田野。
“放松身心,全心投入,感受风的流动。”仇桀淡然道。
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才让仇桀屈尊纡贵的来指点自己,但他却是相信仇桀的。
按着仇桀的指示,屠钰感觉本是与自己擦肩而过的风,穿过了自己,隐隐约约能捕捉到一丝丝鬼气。
很弱的气息,缥缈的从一处散发出来。
“找到了。”屠钰惊喜道。
嫣然对上仇桀的淡笑,屠钰弯了弯眉眼,回笑之。
仇桀收回笑容,冷冷道:“去吧,没升个几层修为回来见我,你就没救了。”
屠钰忽觉得这人很是口是心非,明明就愉悦得很,还故作冷漠。
从他那亮起来的黑眸中,屠钰发觉到他的心情变化,平淡到涟漪,再到隐藏,不过黑眸的笑意未藏住,屠钰也不戳穿。
他应了声,便往邪物出世的地方掠去。
感知这东西,随着修为,也跟着增长,修为低的不会把握,难以有感知,不会自生产生感知,最主要还是要自行觉悟。
他也只是有了引导,才生成了一点感知。
这一点,他还是要感谢仇桀的。
仇桀是抱着拉他历练的心态,而他却对着人家有奇怪的感觉,实属不敬。
而仇桀也说过想与他交好,他也真是看得起自己,还大公无私拉着修为低的自己出来。
“他是真心想交好的吧。”屠钰心中喟叹道。
心里更加暗自决定纠正自己那些不该有的态度。
停伫在卆怳的西北方大约一里左右,那股鬼气明显重了一些,却无人发现。
怪哉。
这鬼物的气息还不是很强,表明还未完全出世,也不知这耕种的田地,怎会生出此种灾害。
若被它出世,这后果不堪设想。
屠钰往前走了几步,迈进了田中,一进入田中,鬼气愈发重了。
“想来是在这田之中了。”屠钰心中估摸着。
脚步不曾停下,往更里头的田中走去。
好在正是丰收的之时,田地里干得很,并不湿润,泥土没那么粘稠,不然白衣又要被沾染了。
远离小道许长一段距离,屠钰在田中的一块小地上,发现了一口井。
井中有水,没有布满青苔,旁边还放着木桶,看来这不是被荒废的枯井,是农人用来浇灌田地的井。
倘若如此,那不应该会生出邪物才是,除非这井里死了某种生物,怨念极其大,长年累月下来,便成为了邪物。
屠钰捻了个手诀,施向井内探查。
咕噜咕噜……
咕噜噜咕噜噜……
水中不停的发出冒泡声,愈来愈响,愈来愈长,鬼气愈来愈浓。
扑哧……
屠钰一凌神,有东西出来了。
他方才捻了个手诀,投入井内,为的就是逼出这未出世的邪物,趁着这邪物还没完全成型的时候,比较好对付的时候,彻底抹杀掉。
哗啦。。。。。。
井口溅起水花,打湿了地面,屠钰伫在井前,被水珠泼到了脸上,他不以为然的擦了擦。
随即,魂离身。
屠钰:。。。。。。
四周一片黑暗,屠钰忽觉自己只剩下意识了,也大抵猜出自己是被邪物带入记忆了。
“哟!我当谁呢?这不是二姨娘?怎落成这副模样?啧啧,实属令男人怜悯啊……”
随着目光的移动,屠钰只见一美妇人衣不遮体的在池水之中,边上站着几位样貌不错的女子。
她们正笑呵呵的看着水中的美妇人,丝毫无拉一把的举动。
紧接着,屠钰明显感到这位原主在颤抖着,视线开始模糊,他正在不停的擦着泪。
屠钰心中一惊:怎么还哭起来了?!
“饶你再有姿色,也不过将要人老珠黄,能风光多久?”十四姨娘捻了捻发丝,轻笑道。
“是啊,空有姿色,儿子又如何?还不是照样压不过上面那位。”十二姨娘掩嘴一笑。
旁上了几位丫鬟皆笑之,附和道:“果真是子随母啊,母子都跟那丧家犬般。”
“哎,晦气,走吧,十二姨娘。”十四姨娘睥睨之,挥了挥手中的纱帕。
一行女子花枝招展的施施而行。
池中的二姨娘,待众人离去后,依旧一言不发,狼狈不堪的从池中爬了出来。
坦胸露乳,盈盈而握的腰肢,莹白的圆肩,好不香艳诱人。
屠钰只感这人东张西望了一会儿,见无人,便匆匆忙的跑了过去。
他一把抱住美妇人,泣不成声。
屠钰:。。。。。。
温香软玉在怀,屠钰不禁默默抽了抽嘴角:这家伙还真敢抱。。。。。。
是否他那天抱我,也是这种感觉???
还是更胜一筹???
“呸!”屠钰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子。
斜靠在树干上的仇桀猝不及防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他摸了摸鼻子,心中嘀咕:“着凉了?”
二姨娘轻拍着明深的背,安抚道:“深儿,娘没事,别哭。”
“娘,对不起,孩儿对不起你。”明深哭喊着。
接着,屠钰就这么听着明深哭了将近一个时辰,而姨娘全程安抚着。
屠钰:麻烦你给你娘披件衣裳可好?
兴许是哭累了,明深这时才脱下外袍,给二姨娘披上。
却被二姨娘推脱道:“娘没事,不用管娘,以免落人口舌”
二姨娘生来美艳,尽管哺育了一个十几岁的儿子,人迈三几,依然不改她的风姿韵味。
可明骄甯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他不仅是一方霸主,而且还风流无比,对待女人更是丝毫无怜悯之心,却也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他的女人,甭管是谁,只要是个男人,就不能碰,极端至极。
偶然一次,明骄甯的四姨娘就只是同一问路的书生多讲了几句,那书生扶了四姨娘一把,事后,这事传到明骄甯的耳里,他暴跳如雷,怒骂:“奸夫□□。”
他将那书生剥光挂在街上,受尽欺辱,乱棍打死,明骄甯却也亲自把四姨娘活活用烙铁玩弄至死。
还特意搬出来令人观看,施威。
四姨娘的死状极为令人作呕,白肉被熔得焦黑,通着血丝,一股肉香味弥漫着,竟有些诱人,但却无人有食欲,这桩事可让剩下姨娘们心惊肉跳,避之。
而三姨娘早年生了个女儿,因半夜哭闹,触了明骄甯霉头,导致母女双双丧命。
尽管如此,明骄甯依然不缺女人。
重男轻女也是他的主要思想,他穷其一生,岁数四五十,仅有两个儿子。
长子正房出生,姓明名祎,颇为得宠,母亲是朝廷上的一位大官的庶女,父亲的地位摆在那里,尽管是庶女,明骄甯还是有些忌惮,也不怎么为难她,而她生下明祎后,便吃斋念佛,足不出门,与世隔绝,也省了明骄甯的心思。
次子明深,母亲无依无靠,因生得美艳,被明骄甯从勾栏里买了回来。
每年明府死的人,多数是女人,可谓是只多不少。
若不是她生下了个儿子,恐怕早已遭遇不测。
可这也改变不了什么,明骄甯要的是儿子,不是生母,也只是留她一条命而已。
而当初谁人不知明骄甯的出生呢?
这是个忌讳,无人敢提。
不,是知者,已入土。
“深儿要好好争取在你爹面前表现,将来出人头地,娘也就苦尽甘来了。”二姨娘推开了明深接着道。
“娘……”明深抽抽噎噎的。
“快走吧,别给老爷看见了。”二姨娘催促道,眼里满满的怜爱。
明深呜咽的点了点头,起身,拼命的往前跑,边嚎嚎大哭。
屠钰:。。。。。。
他一路狂奔,屠钰都来不及看清处境。
“明深,你做什么?”
明深擦了擦泪水看去,嗫嚅道:“父亲。”
“青天白日,哭喊着跑,成何体统?!”明骄甯呵斥道。
眼底尽是不满。
他这一呵斥,吓得明深直跪于地,压住恐慌道:“父亲,是孩儿的不对,动怒了您,孩儿愿受罚。”
屠钰感慨:“这是个懦弱的主,他非但没有利用自己的优处,反而将往死胡同撞,也难怪他护不住生母了。”
若不是明深跟明骄甯生得相似,屠钰想,恐怕明骄甯要怀疑这个畏畏缩缩的人,不是自己的儿子了。
父子两者,全然不同。
“毫无长进,哼!”明骄甯看都不看明深一眼,便拂袖离去。
明骄甯一走,屋里的人纷纷探头出来,笑呵呵道:“又是这个明深。”“你看他,一点骨气都没有,都吓哭了。”“可不是嘛,堂堂男子汉,跟个没胆似得。”“二姨娘也是白生了这种儿子,换我?直接掐死算了,省得他丢人现眼。”
明深长跪在地不起,把脸埋得极低。
屠钰也很是无可奈何,小伙子长得不错,就是没胆子。
“起来吧,还嫌脸丢得不够大?”明祎一把拉起明深,恶狠狠道:“你到底何时能改改你这烂脾性?”
话落,他对着其余人吼道:“看什么?滚回屋里去!”
砰砰砰。。。。。。
开着的门霎时关得紧紧的。
屠钰:果然凶残才能服众。。。。。。
“对不起。。。。。。”明深打了个哭嗝,抽抽噎噎道。
明祎不耐烦道:“你这人真是有病。”
“兄长大可不必理会我。”明深破涕为笑。
“你还笑得出来?”明祎气笑。
“哭够了,该笑了。”明深道。
明祎道:“歪理,起来,别怕父亲,他可舍不得弄死儿子。”
“还是小心为好,况且我本身就惧怕父亲。”明深垂眼道。
“唉,说你什么好?”明祎叹声道。
屠钰:看来这两兄弟关系还不错,只是想不通明深最后怎么成了将要出世的邪物,他又有何怨念,莫非。。。。。。他的生母死了。
月挂黑空,明深提着两坛酒出了明府,偷偷摸摸来到了一座荒院里。
他轻推门,只见明祎坐在桌边等候着。
两人白日时约好夜间见面,借酒消愁,此时正在赴约。
“来了。”明祎笑了笑。
“嗯,今夜不醉不归。”明深道。
屠钰发现明深对谁都发怵,偏偏对明祎胆子才正常点。
明祎拧开坛口,道:“一人一坛,怎么样?”
“好。”明深道。
两人干了一下,一口气喝完了一坛酒。
屠钰:长夜漫漫,你们居然一口气喝完了???看来等会两个人要宿醉了。。。。。。
“兄长,你说,什么时候,我们才能离开明府。”明深捂着红烫的脸,问道。
“放心,很快了,等我除掉父亲,我们所有人都可以解脱了。”明祎笑道。
明深摇摇晃晃的起身,道:“真希望那天快点到来。”
“嗯,会的。”明祎从背后搂住了明深,咬着他的耳垂,暧昧道。
屠钰一惊:???
喝酒喝多了吧???撒酒疯了吧???
明深回身抱住明祎,靠在他的怀中,撒娇妩媚道:“兄长,要我。”
屠钰彻底惊了:???!!!
我的娘啊!你们两兄弟想干嘛?!你们是亲的啊!!!
“深儿。”明祎亲了亲明深的脸颊。
屠钰虽然感觉不到,但是他感觉自己要崩溃了:谁来打晕我!!!
作者有话要说: 新副本,最满意的一个副本,可能还是不完美
☆、作样
次日,明深在院内修剪这花草,心情颇为不错。
而屠钰就有些郁闷了。
一个个的,都不知道跳过一下……
“二少爷哟!”
十四姨娘施施然。
“姨娘登门,有何事?”明深道。
先前的那股怯懦劲全然飘向九重天了。
屠钰:果然就是有‘人’撑腰就是不一样,可怜了我。。。。。。
“未曾有何事,只是昨夜。。。。。。”十四姨娘皮笑肉不笑道。
“姨娘直说。”明深道。
“好吧,昨夜奴家一落床榻,真是辗转反侧,怎么睡都睡不着,就想起来透透气,谁知呀?奴家竟瞧见了大少爷抱着一名男子回来,实属暧昧。”
说着,十四姨娘斜眼看了看明深。
笑道:“后而,见那怀中男子的身形竟与二少爷十分相似。”
屠钰:可不是嘛,昨晚折腾了一宿,回来的时候路都走不动了,明祎一路抱着回来的,你想知道更清楚的吗?来啊,我告诉你QAQ
好吧,事实是昨夜明祎亲了一口,然后明深就睡死过去了。
“姨娘认为我跟兄长不洁?”明深停下手的动作,笑道。
十四姨娘道:“话可别这么说,多难听啊。”
明深眯了眯眼。
“真是一对苦命鸳鸯,要是老爷知道了,这事得没完没了啊。”十四姨娘垂下眉眼,神色暗淡,仿佛真的在为两人感到惋惜。
谁会容忍自己的两个儿子搞一块?况且是明骄甯如此眼里不容沙子的人。
“呵,你这是在威胁我?”明深冷笑道。
屠钰心微谨慎,按照明深那胆小的脾性,怎么可能敢用这种语气讲话?
再胆小的人,也不可能如此快的转变,也得有个过渡段,那么明深极有可能一直以来都是装懦弱的!
可那十四姨娘心高气傲,自然没在意这些细节,将他这改变当成了虚张声势。
“哪能呢?”十四姨娘笑道。
“说吧,什么条件?”明深道。
十四姨娘道:“简单,只要你许我一座宅子,几亩地,几面店铺。”
话如此挑明,是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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