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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虫甲-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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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说得清楚吗?”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我大明法纪明如水,亮如镜,明察秋毫,决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见秋宝不语,赵班头一拍胸脯,道:“小师父,我姓赵的也是条响当当的汉子,吐口唾沫也成钉。你跟我去找知县老爷说个明白,也免得你受一世的冤枉。这两个多月的逃亡生涯可是人过的日子?只要你心里没有鬼,我包你一点事儿也没有。我的说话你要是不信,就将我这‘赵’字倒过来写!”

  秋宝大声道:“我从小在虎跑寺长大,这里就是我的家,我能害方丈和大家吗?我是疯了还是傻了?”

  “说的是啊。”众差人垂下刀棒锁链,你一言,我一语。

  “既是这样,秋宝兄弟跟我去一趟衙门,不就没事了?”赵班头道:“你也不想搅得大家头昏脑胀,没有心思去破案缉查真凶给师父们报仇吧?”

  秋宝思忖半天,一咬牙道:“好,我跟你们去。”

  众人闪开一条路,簇拥着秋宝往寺外走。

  秋宝忽然停住了脚步,环顾寺院。

  太阳已经出来,无数道光束将白雾扫荡一空。他回身跪倒,对着方丈室、大雄宝殿、僧值房、香积厨等等,东南西北地使劲叩头。

  众差人静默着闪开来,待他叩拜完毕,复又拥着他出寺。

  即近市街,赵班头皱了皱眉头,道:“秋宝兄弟,人多嘴杂,如果我们让你这样招摇过市,只怕有失衙门的体面,回头被县老爷打骂。只好委屈你一下,还得加点披挂。”

  秋宝见众差人面有难色,慨然道:“好吧,我不为难各位大哥。”

  众差人七手八脚,用绳索将他紧紧绑住,又锁了铁链,牵着往县衙门走。

  “他娘的,在山上守了两个月,一身都臭了。”一名差人嗅了嗅自己,连连吐着口水。

  “哈,今日交了差,知县老爷赏下银子来,咱们去瓦子巷乐上一乐!”另一名差人喜不自胜。

  “岂只是知县老爷,连巡抚、知府大人的乌纱都是我们保住的,赏银能少得了?”

  “他娘的,终于可以结案了,家里的娘们也得好好伺弄伺弄,不要为这小子荒了自家田地。这小贼秃,跑了多远还不是落在我们手里……”

  秋宝闻言,停住了脚步。

  “快走啊。”有人推他,“你当是在大街上唱戏扮相啊。”

  “嘿嘿,倒可惜了他这张脸,不做戏子,也可做个相公。”

  秋宝复又停住。“赵大哥,你说话算数?”

  赵班头铁青了脸,没有说话。

  旁边一名差人道:“谁说话都顶不过刑名一支笔。省府州县,为你小子一个人折腾几个月,个个都恨不得把你给吃了!”

  秋宝急了,道:“我没罪,不要想冤枉我!”

  “现在你冤枉,等上了夹棍进了班房,就不冤枉了。”一名差人在后踹了他一脚,“人是苦虫,不打不成。他娘的,快走!”

  离知县衙门不到百步,黑洞洞的县衙大门两旁立着数个站笼。

  秋宝对赵班头道:“赵大哥,我常听人说,‘公门里头好修行’……”

  “啪!”的一声脆响,赵班头解下腰间皮鞭,飞快地一抽,秋宝额头现出一道血痕。“我修你娘的行!小贼,你折腾老子,等着领死吧!”

  秋宝大叫一声,身形一抖,挣得铁链哗啦啦响。

  众差人有的扯紧锁链,有的便将棍棒铁尺劈头盖脑砸过去。“捉紧了捉紧了!”“先打断腿再说!”

  满街围观的人群惊呼连声,只听铁链脆响,绳索被运力崩断。

  秋宝红了眼,卸了颈上锁链,夺过赵班头抡过来的皮鞭,一脚飞出,将对方踢得腾空飞起,一个倒栽葱,结结实实栽在青石板街面上。

  “赵字倒写了吧!”秋宝呸了一口,拳打脚踢,身形灵动。

  “这小子会武功!扎手得狠!快调人,调人!”众差人一片乱叫,挥舞着家伙继续扑了上去。

  秋宝突然鼻子一阵发酸,无心恋战,三拳两脚打开一个缺口,夺路而逃。

  “跑了,跑了,快报告知县老爷!报知府大人,报巡抚大人,报总督大人,发海捕文书,各州各县,一体缉拿……”

第六节
天近黄昏,细雨迷蒙。

  入夏非浅,清幽不改,是粉墙乌瓦、小桥流水的苏州。

  悠长、寂寥的小巷里,秋宝踯躅不定,标致的脸上益显苍白和削瘦。蓦地,听到身后有声音传出,他连忙一闪身,潜入墙缝中窥伺。

  “栀子花——白兰——花、茉莉花!” 

  卖花声是姑苏小巷里最糯最甜,也最负盛名的叫卖声了。

  秋宝松了一口气,一转头,如同中了定身法一般立在了当地。

  小巷深处,油纸伞下,隐约走来一名少女。随风而来的,还有一缕缕幽郁沁人的花香。 

  照理来说,苏杭盛产美女,遍地*,不致于让秋宝如此目眩神迷。然而,这少女见得对面有人,怔了一怔,一双红绣鞋踏着小石子路,仍是撑着油纸伞慢慢过来,眉目如画,清晰入眼,让他有一种时光停滞的感觉。

  两人微微侧身,擦肩而过。

  秋宝低了头,眼角透过银亮的雨丝,看见那白里透红的脸颊,吹弹得破的肌肤,天鹅般颀长的脖颈上,飞上了一抹红霞。

  “栀子花——白兰——花、茉莉花!”卖花声远远地还在。

  秋宝回头再看,那细雨黄昏的油纸伞下一人,削肩纤腰,袅娜而行,裙裾不动,越走越远。

  他忽然打了一下头,自己还算不算和尚?这个当口里,还有些什么样的心思?

  “快追!有人看见他往这边来了!”大呼小叫的,一群公差伙着官兵,从几条巷子里搜了过来。

  秋宝往前跑出数十步,又有一群公差官兵堵了过来。

  他急忙往旁再逃,又引来一串追喊声。

  迷宫似的街巷里,如同沸了的一锅水。

  也不知转了多久,也不知转到了哪里,秋宝无可避处,提上一口气,两脚在墙上来回数点,一闪身入了一个深院。

  不料仍落在了追兵们的眼里。“在这里!入院了!围住围住,进去抓人!”

  众人本欲冲进此院,大门上一块横匾让他们不敢造次,“雪兰绣庄”。

  秋宝本是落在前院,只见每一间屋里摆满针绷线架,绣娘们晚膳去了,未完的绣品上零山断水,群芳待放。

  听得公差与绣庄门房交涉后,已经派人分队进来,他连忙往后再跑。逃至中院,仍是一间间的绣房。

  “你是干什么的?”

  一声女子的喝问,虽有惊慌,不失沉静。

  秋宝本欲再跑,听这声音轻轻柔柔,带着甜糯,又柔中带刚,阵脚不乱,不禁抬头看去。

  此时天色已黑,各院明角灯亮起,秋宝与喝问之人互相看得清楚,不由都是一惊。正是黄昏雨巷里曾经相逢。

  秋宝有些迷惑,也有些羞恼,只见对面的少女浑身是一尘不染的清纯,一双眼睛如两弘泉水清澈见底,看过来时已将自己洗了个遍,里里外外看个通透。

  “是不是后面有动静?请‘针神’沈大姑见面说话,我们要搜查整个绣庄。”

  一个声音不疾不徐,然而透着一股劲气,显见是武功高深的好手。

  “你跟我来!”少女不由分说,回身带路。秋宝跟在后面。

  “雪兰绣庄”半官半私,庄因人名。庄主姓沈,名雪兰,人称“沈大姑”,一手针法号称“江南第一”, 又称“针神”,天下也无出其右者。庄上有绣娘数百,绣品精美,巧夺天工,每年除被京城宫里的针工局订购外,还远销东西两洋。

  吵吵嚷嚷中,沈大姑在一帮绣娘的簇拥下来到中院。虽是徐娘半老,众官差也为其风韵逸致倾倒。

  “在下苏州知府衙门捕头,姓刘,这二位是从江苏巡抚衙门请来的崔捕头和应天巡抚衙门请来的范捕头,奉公差缉查疑犯,多有打扰!”一名颏下短须的捕头抱拳施礼。

  沈大姑略略欠身,道:“既是各位公爷办差,雪兰绣庄自当协助。只是我这绣庄里尽是女子,受不得惊吓,人多了也不方便,而且庄里多有贵重绣品,我也是要向上头交差的。若要查案,还请清退了闲杂人等,只请三位公爷仔细办差如何?”

  刘、崔、范三位捕头互相看了一看。

  刘捕头又道:“只是这疑犯案连数地,有上百人命在身,更兼心狠手辣,武功不弱。围捕之下,只怕狗急跳墙,毁了绣庄,不好收场。”

  沈大姑脸色微沉,静静道:“雪兰绣庄里的绣品,未成之前从来不见生人,更受不得一丝烟火味、半点坑瀣气。绣娘们刺绣前,都得焚香斋戒,沐浴更衣,若是这许多人进来,还不如一把火把雪兰绣庄烧了干净。”

  三位捕头又看了看,无奈之下摒退了带来的公差和借来的官兵,吩咐众人将绣庄围得铁桶一般。

  三人安排妥当,才按着腰刀,跟沈大姑进了中院。

  “这是松江史老爷订的《百子闹春图》,这是扬州林大人订的《马上蜂猴(封侯)图》,这是南京鲍爷订的《高山流水图》,这几个小件,是宫里司礼监用的。”

  沈大姑身边一名绣娘随侍在侧,将每间绣房里的绣品略略介绍。

  三人听了,暗自咋舌,订这绣品的无一不是江南豪门巨室,何况还有宫中用度,更是在目不暇接间,为那或空灵飘逸、或富丽堂皇的绣品*和迷醉。

  “也就是这些了。”

  沈大姑待三人查完中院,话语虽平,眼睛却不看他们。

  三人醒过神来,互相推了一下。

  刘捕头上前抱拳道:“我们今日得睹绣庄绝技,真乃三生有幸。只是公差在身,不敢疏忽。那后院虽小,能否让我三人再看上一看?”

  沈大姑沉下脸来,“那后院是我绣庄禁地,除我之外,不得再进第二个人。”

  崔捕头从省上来,见的世面多,闻言也是面上一沉,道:“我们虽是俗物、臭男人,但这是惊天的案子,放走了疑犯,谁的肩膀上都只扛着一个脑袋。”

  范捕头也是上前一步,大声道:“我们交不了差还好,绣庄若是避不开嫌疑,惹上了官非,任沈大姑再清高,手眼通天也遮不住!”

  僵持之下,娉娉婷婷走过来一名少女,深深一福,道:“大姑,后院我已洒扫完毕,如果有生人去,我再洗上一遍地就是了。”

  三位捕头一见这少女,清丽脱俗,不染尘埃,顿时惊在当场。

  沈大姑冷冷一笑,道:“我这后院绣房,不过巴掌大的地方,但须德厚福深之人,进去之后才出得来。三位捕爷既是自忖已足,我又岂敢阻拦。”

  三人将信将疑,一齐下中院台阶。因贪看那少女丽色,三人中倒有两人脚下打绊,差点摔倒。

  到了后院绣房门前,三人对视一眼,摆出三才阵式,一齐拔出刀来。

  那少女将门锁打开,又掌上了灯。

  三人如虎跳涧,过了门槛后正要再搜,忽然一齐把刀一丢,跪倒在地,叩头不止。

  灯光映照之下,绣房正中的衣架上,挂着一件红缂丝十二章福寿如意衮服,正是当朝皇帝大典用的礼服。

  这件皇袍以红色为底色,黄、蓝、绿、白各种色彩点缀。袍上图案众多,金线织成卍字、寿字、蝙蝠和如意纹,寓意“福寿万代”;前襟和后背有十二条团龙,龙身均用翠绿色的孔雀羽织成。整件衮服富丽夺目,华美绝伦。

  在三位捕头眼里,那云水翻腾之间,团龙舒展,鼓睛振鬣,呼风唤雨,挟雷曳电,齐舞龙爪攫来。

  三人惊恐万状,叫苦不迭,一顿翻爬跌扑,滚出了后院绣房。

  刘捕头叩头如捣蒜,“万岁爷在上,贱职若有冲撞,还望恕罪啊。”

  崔、范捕头醒事,对静立后院台阶上的沈大姑叩头道:“大姑大慈大悲,求您千万不要将我三人冲撞龙袍一事说出去……”

  刘捕头也转过来叩头道:“大姑大姑,您是观世音菩萨,我三人有眼无珠,什么都没见着,原谅我们这一回吧。”

  沈大姑对身边少女淡淡道:“回头把地再洗一遍吧,洗干净了,就当没人来过。”

  “多谢大姑!多谢大姑!”三人一边作揖打拱往外跑,一边吆喝差人官兵撤退。

  沈大姑挥袖让众绣娘散去,只与那少女站在空庭里。

  绣庄内外,越来越清静。忽然,沈大姑眼角斜睨,只见那后院绣房里钻出一条人影,霎那间越墙不见。

  “云裳,你这一趟来,针法学了几成?”沈大姑心里面叹了一口气。

  “大姑,”那少女云裳撒娇地拉住沈大姑的一只手,摇晃着道:“我就是学一辈子,也学不到大姑的一半呢。”

  “刺绣之道,在于心静如水,就怕你眼花心花。”沈大姑认真看她一眼。“云裳,今年要满十八了吧。”

  “嗯。”云裳点点头。

  沈大姑从心里头叹出来一口气。“十八岁,是女人最危险的年龄啊。”

  说罢,她自顾去了,丢下云裳一个人在庭院中。

  云裳想着她的话,看着丈高粉墙和墙头乌黑的墙瓦,还有上面几株花草,都在夜里辨不出颜色。

  “卖糖粥,卖糖粥……”墙外小巷里,飘来了骆驼担的叫卖声。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七节
杭嘉湖平原之上,有一地于东汉顺帝永建二年时陷为当湖,其后土脉坟起,陷者渐平,故名平湖。因富庶之故,号称“金平湖”,县治设当湖镇,属嘉兴府。

  又有东湖为“金平湖”的一颗璀璨明珠,水域数百亩,由九条河流汇聚而成,古时喻为“九龙港”,俯瞰犹如一幅“九龙戏珠”图。

  溯这九龙背脊尾梢而出,数条水道可达城外沈庄。

  暮色里水声汤汤,河上飞快地摇着一条双桨快艇。这快艇形如蚱蜢,唤做“水上飞”,顾名思义,可知轻捷。

  船上乌篷四合,漆黑一片,秋宝蜷坐舱中,上半身靠着一个软草垫,既不能反侧,更不能起立,颇为气闷。

  推开船篷,暗沉沉里两岸江村烟树,筛出数星灯火。

  操桨之人身形高大而又佝偻,纵然夜色里面目难辨,仍可见他一道刀疤从左边额头贯于右边下颏,而且眇了左眼,模样甚为丑陋凶恶。

  “小哥,你要去哪里?”

  秋宝闻言一怔,不知自己飘泊逃亡,去向何方。

  他眨巴眨巴眼睛,恳求道:“大叔,现在天色已晚,若不打扰的话,容我到你那儿借住一宿吧。”

  “嘿嘿,你搭我的船出城,也算是有缘。去我那儿住,倒说不上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只怕,你去了之后睡不着。”

  “大叔哪里的话,我又不是什么身娇肉贵的公子爷,你肯收留我,已经是感激不尽了。”

  秋宝苦笑着,自己这些日子以来什么地方没住过?野店、马棚、荒庙、废墟、乱草丛。

  “哈哈,”大叔笑了几声,带出一阵咳嗽,忙从腰间解下一个葫芦,接连灌了好几口酒。“小哥儿,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王,”秋宝转着眼珠子,道:“叫王春。”

  “原来是春哥儿。”大叔放下酒葫芦,紧摇双桨道:“我姓吴,叫吴钩。”

  说话间,已经到了沈庄。快艇靠上一片平畴,吴钩点起一盏西瓜灯来,瓜皮上镂刻着鱼鸟,灯火忽闪忽闪,就见那鱼儿游动,鸟儿展翅起来。

  秋宝正看得有趣,吴钩在前推开好大一间茅屋的木栅门,带他走了进去。

  忽然间,一股冷气凉飕飕的,从秋宝脚心窜入,钻过脊梁骨,又从天灵盖冒了出来。

  这连着的数间茅屋里竟是堆满了黑魆魆的棺材,还有数排木架子上,竖满了灵牌。

  “吴、吴叔,这,这是……”秋宝吃惊,倒退了两步。

  “我回来了!”吴钩冲屋里灵位和棺材喊了一声,回头对秋宝笑道:“春哥儿,你放心。你打扰不了他们,他们也不会打扰你。这里是个义庄。”

  “哦。”秋宝略为松了一口气,问道:“吴叔,你没有家人吗?在这住了多久了?”

  “十五年了。我一辈子就只有屋里这帮伙计,一共四百七十一个。”吴钩叹了一口气,抱出一捆柴,就在门口点了一堆火,然后吊起一只铁锅烧水。

  秋宝借着光亮,去看那些灵牌上的字儿,只见落款时间均为嘉靖三十五年前后,有的姓名前头标着哨官、哨长等底层武职,更多的看来只是一个小兵。

  “吴叔,这些都是俞大猷将军的部下吗?”

  “是啊。”吴钩道:“我是俞将军任浙江总兵时麾下雁翎队的。”

  秋宝明白了,看见无数灵牌正中有一个极大的灵位,上书“大明左都督俞大猷之位”。 其时,俞大猷已于万历八年七月二十四日卒,终年七十八岁,朝廷封赠左都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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