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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鸦-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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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陆琛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人想必和沈伋川关系密切,但是安慰的话又不知道以什么立场,只好换个话题
  “恩,那天夜里,其实你见过江也叶纪吧。”
  沈伋川笑了一下,似乎对他的委婉很不以为意,陆琛咳嗽了了两声掩饰尴尬。
  “见过,那三千只乌鸦是你审问的吗?你也知道他们中毒了?”
  “知道,”陆琛点头“那毒……”
  “不是我下的,是我叔叔。”
  陆琛惊讶地看过去,伋川挑眉
  “都说了不会骗你的嘛。”
  “可是……”
  “小公子,想知道别人的秘密就要用自己的秘密来交换喔。”沈伋川挤兑地笑道,陆琛语塞,别过头不愿再理他。
  伋川却追过去搂着他的肩膀
  “小公子真的不想和我倾诉一下吗?看你平时也没什么朋友吧。”
  “谁说的?”
  “那个小傻子吗?他是你的宠物吧。”
  陆琛哑然,打了他的胳膊一下
  “乱说什么,”不知道想起什么似的,他眯眼笑了起来。伋川诧异地看着陆琛的笑脸,这么多天来,他第一次在这个人脸上看见如此生动的表情。起先他以为是从小寄人篱下导致的性格内敛,后来得知他想找到杀父仇人,应该一直背负了很多。这样看来,叶纪真的是他的知己了,伋川倒是放下心来,生怕小公子长成一个老变态。
  “我读书的时候,同学有些排挤我,最开始我和他们打架,不过打架之后书院里的夫子就要请家长,我没有家长可以请,就只好忍让。有一次,叶纪看不过,帮我打了他们,他打架很厉害,直接把人打得在家躺了三个月,自己也被关了半个月的禁闭,其实那时候我们根本不认识。”
  伋川听得心疼,“为什么要排挤你?”
  “无父无母,又有后门,自然有人看不过。”陆琛此时轻描淡写,只是当年却远没有那么简单。陆节死的时候刚刚好被人弹劾,属于半个罪臣,对于骤然冒出的这么个罪臣之后自然没有多少人愿意待见。而且吟啸班也算作一个小朝堂,很多世家为了在朝中有更多的话语权,把自己的子弟送进来,里面的人都各自站队,普通人家的孩子更多的也是自保。陆琛自小长在三皇子府,自然是众人猜忌刺探拉拢甚至除之而后快的对象,安全感什么的根本不存在,连睡觉都要睁着半只眼睛,连有的老师都对他明嘲暗讽,年少的他受不了这些,便与人起了冲突。只是当夫子把樱远之请到吟啸楼时,他更多的是羞耻,所有人的眼神都像是质问嘲讽鄙视,刺激着那时候他脆弱的神经。少年的自尊让他宁愿忍辱负重,也不愿樱远之再出现。
  叶纪读书时人缘极好,他是商户之子,性格开朗出手大方,所有人都愿意和他相处,他与陆琛搭过几次话,但是陆琛保证自己态度绝对算不上友善。所以当叶纪跳过自己直接一拳揍在那个说他‘罪臣之子’的人的鼻子上时,他惊讶远远多于感激。其实那时候自己根本在意不到这些非议,也许谈论樱远之更容易让他愤怒,可惜那些人没有胆子妄议皇室。
  陆琛问过叶纪为什么帮他,叶纪挠着头说‘你很好,那些人胡说的。’陆琛心想此人真是眼光独到。叶纪不傻,他只是心地善良,并且相信人之初性本善,陆琛愿意和他往来的另一个原因就是这种想法至少可以挫一挫自己阴暗的内心。
  是的,整体来说陆琛觉得自己非常的阴暗,虽然他时常安慰自己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但是沈伋川说得对,该死,这个老骗子为什么总是说得对,他没有什么倾诉的对象,唯一一个能说上话的叶纪也不是能知道这些事情的最佳人选。
  “小公子?”伋川见他一直发呆,晃了晃他,陆琛终于意识到两人的姿势,急忙摆脱开来
  “什么?”
  伋川摸了摸鼻子,笑着说
  “没什么,走吧。”
  两人没有正式的文牒,只好走一些不起眼的小村镇,其实陆琛很愿意,这大概是他第一次离都城这么远。以前当拆鸦人时只能跟着前辈们在周边锻炼锻炼,后来成了执金吾就更没有这个机会。鉴于接受了不管怎么赶路都不能按时到达的事实,陆琛索性不再忙急忙慌,表示出了对一切事物的好奇,而沈伋川作为一个什么都知道的老骗子则充当起小公子的江湖指导。
  “所以,你是因为和人类生活过一段时间才可以保持这么长时间的人形?”
  沈伋川科普了一些乌鸦内部常识,陆琛大开眼界,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不算是,我比较特殊,即使不靠幻力也可以变成人。”
  “不靠幻力!为什么?”
  “特殊嘛,小公子想看我变成乌鸦吗?”
  “没有,不是,唉。”陆琛想象不出沈伋川是一只鸟的样子。
  “你会杀死我吧,有一天。”沈伋川的语气像在问明天的早饭,陆琛愣住,躲避了对方的直视。
  “说什么呢,拆鸦我也会死的。”
  “不是拆鸦,你知道的,就是你们那一套,把幻力封住,关在小笼子里。”
  陆琛暗自吐槽这种机密都能被你知道,表面上却不知道回答什么。自己会杀死他吗?如果只是一只乌鸦那答案是毋庸置疑的,但是沈伋川怎么也算作一只比较特别的鸦吧。
  “恩,不会吧,”陆琛期期艾艾地开口,“我应该会放你一条生路吧。”
  沈伋川不置可否,凑上去戏谑道
  “小公子舍不得我啊。”
  “舍不得,舍不得”陆琛烦躁地把人推开。
  正午,两人在路边找了一家客栈稍作停留。
  “……莫老大的人谁敢动?”
  “你知道个屁,天就快变了。”
  旁边桌的人大概已经喝过两盅,声音大得整条街都能听见。这应该是每一个街头巷尾都能遇到的特色,周围的人都显得很淡定,伋川看了下眼皮都没有抬的陆琛,只好承认自己是一只没有见过世面的乌鸦。
  “你才他么放屁,谁斗得过莫老大,不要命了。”
  “这张千刃有不一样的法子,那些乌鸦不怕死似的往前冲,谁都拦不住。”
  “你吹吧你就”
  “我堂哥前天才看见,骗你老子是地上爬的。”
  “诶,诶,这事儿八九不离十,我听说北边有人放话,能搞到金丹多少钱都给。”
  “切,要真有金丹,哪里是银子能买到的,皇帝都想要吧。”
  “我要是能看一眼都满足。”
  “吁,你还想看一眼,撅起你的狗屁股滚一边去吧。”
  众人就能不能看一眼金丹展开了激烈的讨论,陆琛终于抬起头来
  “金丹是什么?”
  伋川用手指压了压嘴唇,把小二招呼来结账,拉着陆琛走到大街上
  “金丹是乌鸦内丹的一种,难得一见。”
  “这有什么用吗?为什么连皇帝都想要?”
  “稀罕的东西谁都想要,哪里管他有用没用。小公子进过皇宫吧,里面的东西不都是中看不中用吗,皇帝这个毛病最严重了。”
  陆琛没理会他的大不敬理论
  “乌鸦的内丹不怎么好取,和封制幻力不一样,而且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内丹有用,最多对于修道之人这种东西有一点用。如果皇帝也想要,为什么在典狱间关的那么多乌鸦没有被取尽内丹。”
  其实陆琛这话只说对了一半,民间的一些拆鸦人在抓住乌鸦后会剖取内丹,用来从事迷信事业。百姓中有‘黑鸦宅’的说法,如果自家的宅院总是出现乌鸦,寓意家人会遭遇不测,就会请拆鸦人来看,若是将乌鸦的内丹放在特定的位置,确实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不过除此之外就再无他用了,内丹其实是乌鸦内部交流的一种工具,某种禽类的语言,对于人类而言没有意义,连修道的都不屑一顾。而剖取内丹的过程耗时耗力残忍至极,实在是费力不讨好的典范。
  “因为还没到皇帝需要的时候。”
  “什么?”
  “如果皇帝需要,你们典狱间的乌鸦恐怕都不够吧。”
  陆琛简直跟不上他的思路
  “你是说内丹是有用的吗?”
  “对乌鸦而言,用处巨大。”
  陆琛还想再问,沈伋川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陆琛只好换一种套路
  “你想不想去看一看?”
  伋川斜睨着,“小公子真是身在江湖心忧君啊。”
  “啧,你烦不烦,这可是你的本家,不想看就算。”
  “看看看,我也想看这些人能搞出什么名堂。”
  伋川七拐八绕把人带到了一栋房子前,陆琛满脸黑线
  “你带我来赌场?”
  “嘘,小公子有所不知,这里恐怕比南帝北皇知道的东西都多。”
  “这里的人十句话有九句是假的,你也敢信?”
  “不是还有一句是真的吗?小公子这么厉害一定听得出来。”
  不由分说地把人拽了进去。
  沈伋川轻车熟路,三两下就把两人安顿在角落,跟着一群赌鬼下一些散注,选的地方也是极为精妙,正好旁边有一根柱子,说话时不太能注意到后面的人。
  “你倒是熟客。”
  “小公子莫要嘲笑我了,我只是来这种的地方打探消息,很少赌的。”
  不过他连着三把都压对以后,陆琛不得不对他的话抱有怀疑。两人在那儿等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听见些想要的东西
  “听说今晚上又要来?”
  “快别提了,我二舅家的房顶上次就被掀了一半,不知道这次动静会不会更大。”
  “张千刃这么把那些扁毛畜生呼来唤去的,也没人管管?”
  “哟……你成天在这儿赌得死去活来,你媳妇儿怎么没管管你啊。”
  “哈哈哈哈”
  “就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喂饱了上面的人,谁还管你怎么折腾啊。”
  “他莫不是想要长命百岁哟。”
  “啐,信他是个鬼。”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你们下不下注,不下全给老子滚出去。”
  话题打断,众人吵吵闹闹地又专注眼前的骰盅。
  陆琛手指拨弄着桌上的色子,皱着眉,伋川扫了一眼,招来一个伙计吩咐了两句,过了一会儿小厮拿着一盘吃食回来。
  “这位爷,这是您要的东西。”
  伋川随意的接过来
  “剩下的赏你了。”
  “多谢爷,多谢爷。”
  伋川没让人退下,反而假装好奇地攀谈起来
  “你们这儿晚上开吗?听说今天晚上有大事发生。”
  “是,真是对不住您嘞,今天晚上宵禁,您有兴趣明儿接着来?”
  “唔”伋川为难地把玩着手中的银子
  “两位不是本地人吧,”伙计立刻弯下腰小声讨好道,“最近半年每个月都有几次宵禁,我们也没有办法。张大人为了缴鸦也是迫不得已。”
  “张大人?”
  “张千刃。您知道徽商张家吧,这可是有名的大户,张家以前可是做过皇商的,这几年才休养生息。张大人是张家大当家的独子,据说专门送到南朝训练成拆鸦人,两年前才回来,在姿源府捐了个小官,本来大家都以为他不过是个靠祖上萌荫之辈,谁知道半年前张大人居然让莫老大吃了个大亏。”
  “哦,听你这么说,这个莫老大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咯?”
  “那是自然,在张大人之前,莫老大是这个。”说到这伙计比了个拇指,不过却惊慌地张望了一下,伋川见状又塞了一块碎银在他的手里。
  “我们就是听个乐,明儿就走了。”
  “那是,那是。”伙计见钱眼开,一咬牙就接着往下讲,“莫老大是一个小偷。”


第12章 夜访宏村
  对于莫老大的事迹,即使伋川这种见多识广的乌鸦,也不由喷喷称奇。
  这个莫老大原是北国荣成的一个百户长,有一年北方饥荒,民不聊生,他趁机带着几十个兵逃到了南边,起先是在离这不远黟山圈地为山大王,靠着劫持路过的商队为生,但是官府对山贼严防死守,没几年这项营生就做不下去了。莫老大开始钻研别的法子,没想到还真让他钻研出来了。
  据说当年他逃出来时,带出来北国军队里的一个机密,有一种秘术可以控制乌鸦,不过这种方法很复杂一直没有很好的实现,而机缘巧合之下莫老大居然成功了。没人知道他怎么做到北国军队都没有做到的事情,只知道有一天大街上忽然贴满了端了莫老大老巢的那位知县贪污受贿的证据。下一任的知县上任后也想整治莫老大,结果自己三姨太太的肚兜被挂在了知县府前面的石狮子上。至此官府就不再敢招惹莫老大。
  可是不仅是官府,连整个西递的有名有姓的人家都乖乖按月给莫老大上供,俨然是这一片的土皇帝。有人说是因为莫老大总是能找到你最害怕的东西。
  莫老大横行霸道十几年,谁知半年前突然冒出个张千刃,这位张大人极有本事,和莫老大斗了几个来回后,莫老大竟然真的偃旗息鼓了。莫老大栽了跟头这一点让城里的人十分兴奋,张千刃也变成一个遇人杀人遇佛杀佛的大魔头。
  陆琛看了一眼伋川,两人默契的起身离去,此时外面已经黄昏,离宵禁的时间不远了。按照听来的消息,在宵禁之前赶到了宏村。整个村子像碗一样凹陷进去,前面是农田,后面是村寨,周围是参天大树,两人找了其中一棵藏在树冠中。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可以控制乌鸦的方法吗?”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如果可以控制乌鸦,人类和乌鸦之间的战争是不是就可以停止了?陆琛心想。
  “小公子在想什么?”
  “我在想……”陆琛迟疑着,一种隐约的意识在脑中旋绕,控制乌鸦什么的,是不是太疯狂了,控制乌鸦又能怎么样呢?
  “没什么。”
  “其实无所谓啦,控制乌鸦什么的。”
  “恩?”
  “人也是被控制着的嘛,明明脑子里什么都有,却不得不按照别人的意思活着。”
  “也不都是这样啊……”
  “哈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很多事情不是站在一边就能躲开的。”
  陆琛默然,沈伋川却说起了别的
  “小公子觉得,北国会这么轻易的放过逃兵吗?一个偷走了重要秘密的逃兵。”
  对啊,陆琛灵光一闪,如果这个莫老大真如所说的那样,是从军队里逃出来的,怎么可能在南方如此兴风作浪。
  “他不是逃兵?”
  “不,也有可能他真的偷出来什么好东西。”
  伋川意味深长的看了陆琛一眼,“小公子想一想,被敌人追杀的时候,什么地方最安全。”
  陆琛诧异,沈伋川却点了点头
  “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利益是比任何东西都能让双方结合紧密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莫老大用偷出来的东西换取了自己的安全?”
  “不过这种联盟在半年前被更大的利益取代了。”
  张千刃就是来取代他的人。
  “小公子对这个人有印象吗?”
  陆琛摇头。如果那个伙计的话没错,张千刃只能是被送往吟啸楼,可是陆琛从来没有听说过徽商张家。要么就是张千刃改了个名字,要么就是还有一个培养拆鸦人的地方。
  “如果这个张千刃比莫老大的本事还要大,那他们应该不是一个主人。”
  “可是为什么两个人都要来这里呢?”
  “小公子想一想自己和江也。”
  他们在找一个东西。
  西递到底有什么呢值得如此大动干戈?
  “这个东西,很可能是莫老大成功的秘密,并且有更隐秘的作用,张千刃知道所以要来抢,莫老大想知道只能死守。”
  说话间,天色渐暗,四周完全与夜色融为一体,万籁寂静,仿佛有什么在黑暗中孕育,在未知的角落有野兽藏匿。伋川忽然感到冰凉的手指抓住自己的手腕,刚张口就被塞进一粒药丸,手指的触感残留在舌尖,苦涩和安定同时蔓延开来。
  手腕上一紧,伋川立刻提起十二分警觉。扑棱声逐渐清晰,他们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见一群乌鸦俯冲进田地,发出闷响,像一把刀扎进肉里,‘噗嗤’‘噗嗤’,血腥气很快散开,血肉四溅筋骨齐断的声音在寂静中简直刺耳,不远处仿佛有一个张着大嘴敲骨吸髓的饕餮等待着自己的食物,而乌鸦不知前方为何物前仆后继的涌向死亡,毛骨悚然。
  饶是陆琛也觉得残忍,他转头看了一眼沈伋川,对方的表情隐藏在幽暗中,陆琛不自觉地去抓住对方的手,却被反握住。
  等动静消下去,眼前出现一副奇异的场景,若干白色的银点从尸群里漂浮出来,仿佛受到什么召唤似的,朝一个方向汇集,陆琛干净利落地从树上滑下来,健步如飞朝着相同的地方奔去。
  两人不敢贸然现身,陆琛原地一跳,脚蹬在拐墙上顺势把自己挂在连廊底下,双手曲肘朝前爬,灵活地像一条蛇,伋川也不差,看似高大的身躯挤在狭小的空间里倒也不憋屈。陆琛掏出一只纸鹤,捏了一个诀,那纸鹤顺着窗缝飞进去,屋内的声音便清晰地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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