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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鸦-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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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心剜骨的疼痛让他差点晕过去,自己已经吃了保魂丸,居然还有这么强的反应,可想而知直接的拆鸦有多痛苦。仿佛身体里最为重要、贴合得最为紧密的东西,被人拿着最锋利的小刀,又快又准地从他的骨头上剥离下来,他疼得冷汗直冒。
  可是即使这样,他也努力集中了所有的注意力在陆琛的话上。他喜欢自己,他喜欢自己,他喜欢自己。他的理智已经不足以支撑他慢慢分析这句话代表着什么,只能机械地重复,重复自己生命最后一刻来之不易的温暖。他这一辈子,从来没有听见过这句话,他的母亲,他的父亲,他的养父,陆节,谁都没有说过,他知道他们看见他的时候想的东西和喜欢这两个词半点关系都没有,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听见这个词竟然是从陆琛的嘴里说出来的,哎呀,他又意识到,这也是最后一次了。闭着眼睛的陆琛分外好看,眉宇英锐,线条简练,根根分明的眼睫毛挂着泪珠,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他。真是美啊,伋川疼得想要动一动身子,却发现已经没有了力气。
  他努力去够陆琛的手,陆琛看见他的模样,慌得像一个走丢的小孩就扑过来,他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抬手摸了摸他的发丝,和自己想象中的一模一样。
  琛弟,琛弟,琛弟,他在心中默念了千千万万遍的名字,终于有机会说出了口,可是来不及了,来不及再多叫你两声,来不及再多看你两眼,来不及再对你的喜欢有什么回应,来不及告诉你我也很喜欢你,我的死期已经到了,拜托一定要让我死在你的手上啊。
  当他看见陆琛手中的金线时,他从心底松了一口气,疼痛成千上万倍的从四面八方涌来,他却觉得得到了解放,禁锢自己多年的枷锁终于被拿走,他任由那股力量拿走它想要的一切。
  “伋川!伋川!”是果果,伋川惊喜地看见一只胖乎乎的乌鸦出现在自己面前,“伋川。”烟木!烟木有些帅气,脑袋后面有一撮白毛,还有,宝爷!“臭小子!”伋川喜极而泣,跑向他们,自己十几年没有见面的伙伴。
  “我好想你们啊!”烟木和果果扑棱着翅膀,围在他的脑袋边上下飞舞,和曾经的那段日子一模一样。
  “爹!”伋川又跑到宝爷的面前
  “别叫我爹!臭小子。”嘴上是这么说,但是宝爷仍然和从前一样拍了拍他的脑袋。他傻笑着揉了揉后脑勺,对宝爷表功
  “您看,我活下去了!”
  “好孩子,好孩子。”
  你看,答应你的事情我做到了,你看到了吗?我好好地活着,每一天都没有放弃,终于活到了你希望我活到的那一天呢!
  原来活着真的可以看到美好的事情。这是伋川最后的意识。


第37章 忘了什么
  “王爷!”一个内官尖着嗓子,直接从门外扑在了樱远之的脚边,樱远之刚想发火,那个内官舌头都没有捋直就接着说,“少爷醒了!”
  这四个字比‘大吉大利’还要好听,樱远之转怒为喜,立刻停下手边的事情,冲进陆琛休息的院子。
  陆琛的床边已经坐着叶纪,正忧心忡忡地看着他
  “你感觉怎么样?”
  陆琛头疼欲裂,像是被重锤击打了几十下,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他皱着眉头按着眉心:
  “疼。”
  叶纪也急得不行,但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子,只好安慰他
  “太医说了,你从高处坠落,幸好用手护住了后脑,否则病情还要再严重些。现在你什么都不要想,就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从高处坠落?对,自己到达安庆府后,安庆府遭遇鸦袭,于是她帮助高廉抵抗乌鸦,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从高处摔了下来。
  “那安庆府?”
  “都平安无事,你莫要担心。”
  “你怎么在这?”
  “帝君吩咐我来检查军访,赶巧就遇上了你。也怪我,把任将军带走了,否则你也不会受伤。”
  任将军?任将军是,是,是驻边统帅,陆琛脑袋里全是浆糊,每每要想什么事情,反应都要慢上几拍,让他很是烦躁。等等,太医?
  “太医是?”
  “是……参见殿下。”叶纪突然跪了下来,陆琛抬头一看,居然是樱远之!
  “远之?你……”
  樱远之看见他坐在床上,立即健步走了过来,一只手按在他的背上,语气十分心疼
  “怎么不好好躺着?太医说你脑部受损,要好生修养,否则会有后遗症的。”又转头对叶纪说,“下去吧,我来照顾他。”
  陆琛看着叶纪离开,樱远之端起放在一旁的药碗,用汤勺轻轻搅动,试了试温度才喂到陆琛的嘴边,陆琛茫然地看着他,樱远之笑了笑
  “你真是个操心的性子,我是有事到这边来处理,原以为你已经到了北边,没有想到你居然还停在安庆府,”说罢脸色又变了变,责怪道“你真是太冲动,带着几十个人就敢和乌鸦对抗,要不是任将军及时赶到,你现在就是生死未卜。这样不顾自己的安危,是想让我多操心吗?”
  “我……”
  “好了,”樱远之温柔地拭掉他嘴角的水渍,扶着他重新躺下,“我先不说你,现在你的首要任务就是把伤养好。”
  说完用手盖住他的眼睛,
  “快睡。”
  自己小时候时常做噩梦,不敢闭上眼睛,樱远之就是用这种方法来劝他入睡,这么多年又重新体验一回,陆琛竟然真的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明明头疼得厉害,胃里也直犯恶心,但是也不知是樱远之一直握着自己的手起了作用,还是那药里安神的成分起了作用,陆琛渐渐也进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直到他听见樱远之起身离开的动静,才陷入睡梦中。
  但是他睡得十分不安稳,他总觉得身边躺了一个人,那个人一直用手轻轻点触他的腰部,麻酥酥的感觉加上他浑身上下像是没有一块好肉的状态,简直是冰火两重天。他想要制止那个人,却找不到他在哪里。整个梦中他就一直在找这个人,他穿梭在嘈杂的集市、茂密的丛林,其实他连一个身影都没有看到,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他的长相、为什么自己要找到他,但是他在梦中焦急的心态一直影响他在床榻上辗转反侧。
  他是谁?他在哪?我要找到他?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好几天,每一次他醒来都觉得自己身上的疼痛又增添了两分,脑袋还是持续那种昏昏沉沉的状态,起初他还告诉叶纪或者樱远之,但是太医的药换了几轮,安神的补气的止疼的轮番上阵,自己都没有任何好转,看见太医被樱远之责怪了好几次满脸战战兢兢后,他也改口说自己觉得好多了。
  并不是自己的身体出现了问题,他经过几天的观察他暗暗确定了这么一件事。虽然是从高处摔落下来,但是他没有在身上找到一处淤青,骨头也都是完好无损,最关键的是他的内力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相反还有大增的迹象!他估计自己身体的疼痛是因为内力暴涨,使得经脉受到了强烈的冲击,而自己还不能完全适应这股莫名的力量,它与自己本身的力量在体内相互斗争,才让他自己这么痛苦。
  可是这股内力是从何而来呢?是那个自己要找的人给自己的吗?这种被蒙在鼓里的心情,让他十分焦躁。自己身上好像有条链子被人裁剪去,剩下的重新拼凑在一起,虽然看上去天衣无缝,自己却能敏锐的察觉出不同之处。那个偷走自己东西的人十分狡猾,他并没有完全抹去自己的记忆,而是替换了一部分,模糊了一部分,编造了一部分,自己的经历被他篡改得面目全非,明明什么都记得,却什么都对不上号。而最为明显的就是自己与樱远之之间的关系,那种亲密不应该如此理所当然。
  自从自己醒来后,下人对自己的称呼都变成了原来的‘小少爷’,就连叶纪当着樱远之的面都不会对他直呼其名了。这个弃用十多年在王府里惯用的称呼突然被提起,让他困惑又不适:自己早就不是什么小少爷了。
  自己是陆琛。
  可是,陆琛是谁?
  他二十多年的人生像是另一个人帮自己过的,而自己才将将把它拿回来。
  他不敢声张,几乎已经成为本能的谨慎让他保持缄默,却开始在慢慢长夜中理清思路。他像翻阅一本残破的书籍一般一点一点展开自己折叠的记忆。这些明明都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此时却如同走马观花地看另一个人的人生。
  他看见暗夜中上万只乌鸦朝自己涌来,看见地方志里记载的三足鸦,看见樱远之告诉自己到北方处理鸦患,看见自己毅然决然地从三皇子府离开,看见自己躲在黑暗的角落那一群带着奇怪花纹面具的人。
  原来这就是他的一生啊,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错过了很多的东西,有一种不真实感,所有东西都是有人刻意呈现给他看的,而且,没有色彩。好似一个功力不怎么深厚的说书人用一种平淡无奇的方式讲述了一个平庸的故事,灰色充斥了他的记忆。
  自己一定忘掉了什么,陆琛断定,可是就连‘忘了’这件事都是他好不容易才发现的,又该到哪里去找自己丢了的东西呢?
  “你说什么?”
  “一个多月没见你,感觉你憔悴了不少。”陆琛奇怪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阿琛,你真是摔糊涂了,现在都十一月份了,我们都快两个月没有见了。再说你走了以后,我们变得特别忙,吃不好睡不够的,当然憔悴了。”
  陆琛‘噔’了一下,两个月,自己从扬粤城到安庆府怎么会走了足足两个月?自己这一路上碰见了什么事情让他耽误了行程?他语气尽量放松地接着说道
  “是吗?看来我是真的糊涂了。不过你也别抱怨,我走之前事情也不少。”
  “你还好意思说呢?之前那一堆偷袭的乌鸦你本来答应我帮我写报告的,结果一声不吭地你就走了,害得我加了好几天的班,小也也不帮帮我。”
  叶纪还在一旁絮絮叨叨,陆琛却变了脸色:乌鸦?什么乌鸦?为什么自己不记得走之前有什么关于乌鸦的事务?
  “阿琛?阿琛,你还好吧?”叶纪自顾自念叨,见陆琛没有回应,一回头才发现陆琛的脸色苍白,连忙问他
  “我,我突然有点头疼,想躺一躺。”
  “好,好,要不要唤太医来?”
  “不用,我睡一会儿就好了。”
  叶纪小心翼翼地帮他掩上房门,陆琛确认他走后才敢大喘气。他偷偷在床板内侧用指甲划了两道道,而那里已经被他划过两次次了。
  他没有办法明目张胆地接触纸笔,也怕留下证据,所以每当他发现存在一件自己不记得的事情,他就留下一道划痕,以此提醒自己。是的,除了刚才叶纪无意中说漏嘴的时间和乌鸦偷袭外,他已经发现了一件本应该在他的记忆里,他却死活没有印象的事情:
  那就是扬粤城的大门。
  那个妄图修改他记忆的人,把他一路上的经历编得顺风顺水、乏陈可数,这个人却忽略了,每一个外出公办的人都必须经过扬粤城的东大门进行身份检验,下一站才是城外唯一的驿站,而自己的记忆里居然没有扬粤城那扇十分惹眼的朱红色的大门。
  现在他能确定地是两件事:
  第一、自己的记忆确实出现了问题,来到安庆府之前必然发生了什么事,严重到他不顾上命,停驻不前。樱远之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他并没有对自己足足延迟了一个月还没有到岗一事多作评论,不仅是因为自己受伤所以他按压不表,还有他不希望自己注意到这些事。
  第二、叶纪一定也被提醒过不能多言,可是他今天说漏嘴的两件事却给了陆琛不少信息。首先是时间,在他的记忆里自己只离开了一个月,但是实际上却过了两个月,时间是不能靠人力改变的,就算想瞒着自己也不可能,这也是逻辑不通的起因。其次是乌鸦来袭,起先他以为自己忘记的只是这一路上经历的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可是城门又提醒他自己的遗忘是还在扬粤城中就发生了的。叶纪没有隐瞒乌鸦来袭,并不是他一时失言,而是他不知道自己不记得这件事。也就是说,这件事情和之后所有的事情是有所联系的,这个联系只有自己知道,这个联系也是樱远之瞒着自己的核心所在。
  陆琛慢慢平稳自己的呼吸,尽量让自己不去注意身体内的疼痛,还有一件事,自己注意到了:
  他的小纸片不见了。


第38章 出去走走
  将自己的法力注入到没有生命的物体上,以供自己趋使,唤作傀术,这项技能对于吟啸楼里出来的人就属于基本功,如果用来传话有更简便的方法,用来偷听也有更保险的手段,所以用这种低级傀术的人屈指可数。说来奇怪,陆琛这种性子的人居然喜欢玩这些小玩意,知道的人都很费解,陆琛本人也觉得有些幼稚,但他从第一次接触到傀术后就十分喜欢,后来还专门收集了用槐树做成的硬纸,折一些纸鹤小人,权当满足自己的私心。
  这毕竟不太上得了台面,陆琛很少在公事上使用,再加上他私交甚少,所以知道的人也寥寥无几,而且自己一向贴身保管那些东西,估计孙猴子再世都不会弄丢。叶纪算一个,樱远之可能知道,如果被他们取走是可能的,但是说不太通。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放在身上也不占地方,为什么要拿走呢?有一个可能是,他们不想让自己和外界联系。还有一个可能是,他们只是顺便取走了那些纸片,而他们真正的目的是别的东西。
  陆琛趁着叶纪再来时不动声色地问了一句
  “对了,我的剑没有丢吧。”
  “啊,对了,你看我都忘了这事了。被王爷好好收着呢,你不要担心,等你伤好了再要回来也不迟。”
  “恩,我就是怕丢。”
  “肯定不会。”
  在樱远之那里。陆琛开始想自己要怎样把自己的东西拿回来。这些东西肯定和自己的记忆有关,只是陆琛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樱远之不愿意自己想起以前的事情。这些记忆和他有关吗,或者说他知道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吗?如果都不是,瞒着他有什么好处?还有自己是怎么失忆的?是因为剧烈的撞击吗,虽然有这个可能,但是自己第一次醒来时叶纪和樱远之都没有问一句类似于‘你还记得我吗’的话,这话是有点可笑,可是为了确认病人还记得什么忘记了什么,这难道不是最应该做的吗。自己醒来以后,所有人都默认了自己的记忆缺失了一部分,就好像他们已经知道自己忘记了什么,或者说是他们让自己忘记了什么。陆琛并不敢断定,自己醒来后喝的药入口的食物都是很正常的安神止疼愈合功能,并没有尝出异样,而陆琛也没有听说过,还有什么方法能让人凭空失忆。
  是那个人,他偷走了自己的记忆吗?所以自己才要找到他吗?可是,他不觉得那个人是危险的。陆琛每夜都会梦见他,是的,既不知道名字也不知道外表,看不到人,也听不见声音,但是他就是知道自己在找。‘他’,就像一个梦中梦,捉摸不透,只凭直觉,是好是坏全然不顾。
  陆琛这些天一直卧病在床,所以对外面的情形一无所知,只能根据叶纪和樱远之来探望自己的时间判断众人活动的时间。暗暗筹划几天后,终于选定了一个中午,用过午膳后用枕头打了个掩护,从后窗跑了出去。虽然白日被人遇见的危险增加,但是樱远之这个工作狂经常半夜三更还在处理公务,陆琛索性选择一个大中午,撞一个灯下黑。出去后他才发现他们现在就在安庆府的后衙里。
  他舒了一口气,自己对于这个院子还是有些印象的,毕竟记忆中出现的那个陌生的‘三足鸦’他到现在还没有琢磨明白,不过他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这个就只能往后放一放。樱远之的住所有他自己的喜好掺在里面,对于陆琛而言,这不费吹灰之力。他在屋檐下观望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人后才偷偷潜了进去。
  他对樱远之的习惯算是熟悉,找起东西来并不困难,剑匣就在多宝阁的最后一层,显然不被房间的主人放在眼里,陆琛也没去管它,仔细地搜索起来。
  樱远之从昨夜开始连轴转了一天,要不是手下的人熬不住,他才勉为其难地决定休息片刻。只是事情太多,他感觉疲惫却并没有入睡的意思,闭着眼睛想着那天自己赶到慈济堂的场景。
  十个拆鸦人是他早就备好的,不算上策,用这种方式逼对方显出原型不是他的初衷,只是他那一刻忽然不想留下活口,故而下令。谁知半刻之后,藏书阁忽然金光大作。那一瞬间,众人皆是目瞪口呆,连自己都感受到有无数东西从自己身边涌过,又温暖又诡异,等他回过神时,金光已经消散,偌大的一个藏书阁在顷刻间化作废墟,陆琛垂着手,失魂落魄地站着门口,他急忙下马跑过去,陆琛看见他时半分反应也没有,他试着叫了叫他的名字,陆琛惨白的面孔上勉强看出一丝微笑,然后下一刻就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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