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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关爱孤寡散仙[穿越]-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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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连先前才在燕生离去之地生长出的嫩芽,这两个时辰不到功夫,也枯萎了。
  风就像从未离开过这片山谷,重新流通之后,有风钻进破败的房屋,又从另一端窜出时,从空洞洞房屋那头传来“呜呜呜”声,如同悲鸣哭泣,徒剩下苍凉与凄哀。
  要将这里重新恢复成世外桃源,需要的是比十二年更漫长的时间。
  青年脸上的黑疙瘩在蛰伏了一段时间后,开始大力的想从他的身体逃离。人体的肌肤说到底还是脆弱,当怨气终于从青年身体表皮钻出来时,伴随着表皮破裂的血流不止,脸部的骨头在这时似乎清晰可见。
  玄烛依旧站在青年身旁的五步之外,动也不动,看着这一切,只能看着一切。
  他已经发现了,在这短短数个时辰里,青年修炼出了元神。
  说是修炼也不准确,这元神就像本来被隐秘的法术隐藏起来了一般,因为怨气的出现而使得它再也无法藏住自己。当玄烛发现这抹明显虽然单薄,却隐约有魔修气息的元神时,已用法力将之隔绝了气息不让其他人发现。
  否则楚子拾等人也会发现青年的异常。
  此时,青年在压制体内怨气的同时,也似乎无知无觉的向周围一圈释放着强大的威压,被黑色如烟雾一般抚过的地面,皆成一片焦土。
  玄烛在等待一个机会。
  他早已过了那种冲动行事的年纪了,这两辈子加起来的时光里,他也仅仅是在大学毕业选择出柜时冲动了那么一次,可也就是那唯一的一次,让他体会到了冲动是魔鬼,人情冷暖薄如纸。
  所以即便他当下心疼的不行,也只能等待一个所有怨气在被青年压制后,停止片刻骚动的时机。
  又不知过去了多久,当黑夜笼罩的这片寂寥的山谷中,忽然飞进了几只萤火虫。
  几点萤火之光在即将进入会被怨气所波及的范围内时,玄烛将它们拦在了外围,与此同时,他盘腿而坐于地上,在两人周围建立起防护阵法,陨星琉印灯立于他的掌中,亮起用法力凝聚成的柔和光芒。
  玄烛终于阖上了那双从青年吸收怨气之时,一直睁着看着青年所有变化的眼睛。
  一缕光芒凝成一线,连接在了青年的头部紫府内。
  片刻后,玄烛视野里出现了一片苍茫的白,而在这一片白茫茫的光中,一个身着赤衣,长身鹤立的人仿佛站于整个世界的边界处。
  这个属于青年紫府内出现的元神世界里,明明一片白色,安静祥和,却又充满孤寂。
  这样的一幕几乎是瞬间出现,又瞬间消失,没等他接近这个熟悉的背影,他便站在了无忧山的顶峰之上,而他的徒弟此刻也站在云山雾绕的崖顶,迎风而立,背对着他,身旁伴着一只威武的黑狮。
  玄烛还没出声,青年像是已经意识到了他的到来,转身,未束起的黑色及腰长发飞扬起一个弧度,看到他后,面庞上的冷寂已悄然而逝,似乎在看到玄烛出现在他面前时,那些孤寂便就此掩埋,像是从没存在过一样,与玄烛对望间,如清晨白露般透亮的眸子里透着惊喜交集:“师父!”
  玄烛还未走上前,青年和黑狮已跑到他的身前。
  黑仞欢快地蹭着他的大腿,低吼着表达它此刻欢喜的心情。
  玄烛伸手摸了摸黑仞毛茸茸的脑袋,面向青年,笑得一如往日的温和,柔声问道:“等很久了?”
  青年先是摇头,后又在玄烛的温柔的目光中缓慢地点了头,眼里是对他的无限眷恋:“五年对修士很短,可等待师父出关,却很长。”
  玄烛向青年伸出手:“那为师一定要补偿你和黑仞了。”
  青年将手交给玄烛后,反手握紧他的手掌:“补偿什么?黑仞的话,给它做绿豆糕吗?”
  黑仞看上去很赞同青年的话,愉快地“吼”了一声。
  “那我可不会做,还是下山去买吧。”
  玄烛的回答得来黑仞委屈的吼叫,随后两人一起笑出了声。
  忽而,玄烛另一只手抚上青年的脸庞,手指蹭了蹭明媚的眼眸的眼下,青年脸上有些红,却没有闪躲,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他放轻了声音,轻的好似怕打破了这一时刻分外宁静的氛围:“我们回洞府吧,由你来想,要为师补偿你什么。”
  水中花,镜中月。
  希望这一场幻梦能成为你在此后经年累月的痛苦中的一点慰藉。
  我偿你一场美梦。
  宁卿陌。
  作者有话要说:  '1'出自《论语·述而》
  没存稿了……
  以后无法保证每天八九点更新了,而且我还是一个写完之后要修文一小时以上的人,欲哭无泪!之后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更新,尽量在晚上的24点前,没办法那么晚追更的小天使们可以第二天再看。
  下章开始撒糖了!不要再说虐了,我真是亲妈QvQ


第48章 道途
  他应该知道青年叫什么了; 他记得在黑仞记忆里看到的那抹背影,也记得那身赤衣。
  如今在徒弟的元神里也看到了那个赤衣人,他对徒弟是宁卿陌这个猜测有了几分确定。
  只不过就像曾经潜藏在徒弟体内的那抹魔气,他也不知道这是否又是宁卿陌遗留下来的什么东西。毕竟对比魔君的实力,他的散仙修为实在不算什么。
  而且他也不知后来宁卿陌究竟遭遇了什么。
  不过至少当下,徒弟是否是宁卿陌于他而言也不重要,徒弟还是他的徒弟,不是别人。
  徒弟坐在床榻边,瞟了一眼玄烛; 又瞟了一眼前方,小心翼翼地问道:“师父,真的可以吗?”
  玄烛侧卧在床榻上; 单手撑着脑袋,一头黑发披散在身后; 微微吊着眼角,望着对方:“是你说想做的; 难不成想反悔?那算了。”
  说着便要起身,青年见他要起来,马上出手按住了他的胳膊:“我做,我要做的!”
  像是怕玄烛会随时反悔,又道:“师父特地为我寻来的东西; 再怎么样都要努力一下。”
  青年笑了一下,如果他真的是宁卿陌,在这张脸上还真是看不出一点属于魔君宁卿陌的凌厉孤寂; 笑得还有点傻傻的,看的玄烛心里直乐。
  青年仍旧什么都不知道,也想不起自己究竟是谁。
  玄烛猜测,或许是曾经受了重伤,夺舍后连带失忆了吧。
  在这场他用陨星琉印灯与法力创造的幻梦中,青年依然认为自己是闻青默,还是那个不曾对他表明心意,连看着他的目光也并无深情爱意的闻青默。
  作为闻青默的他,等待了玄烛五年。
  当玄烛出关后,师徒二人开始相伴度过在无忧山悠闲逍遥的日子。
  黑仞趴在一边,甩着尾巴,自得其乐地玩着玄烛给他寻来的一个毛线球。
  闻青默挪动到床榻边上的案桌前,看着案桌上摆放的白玉石板与一个铁锅,铁锅里是正用文火熬制的饴糖,有些迟疑不知道如何下手。
  玄烛何尝不知道小徒弟在想什么,估计是生怕做不好而丢了自己的脸不说,更不想破坏了玄烛在他心中的形象。
  当饴糖熬到已差不多可以牵丝,闻青默看了一眼注视他的玄烛便低下头,而后拿起了放在一边的勺子,看上去有些紧张,舀了一勺饴糖后,终于认认真真地在木板上开始照着玄烛此时的姿态创作糖人。
  之后,一小段时间内两人一狮之间都没有丝毫声响。
  玄烛闻着空气中散溢的香甜味道,直到听到黑仞玩累了毛线球,开始发出“呼噜呼噜”的打鼾声,这个洞府内才又有了声音。
  玄烛按照先前和徒弟的约定,没有刻意看他的作品,只是凝视着他每一个神情的变化,等他发现徒弟停下了动作却没出声时,他佯装打了哈欠,问道:“黑仞都睡着了,还没做完?”
  闻青默闻言,抬眸与他的视线对上了一瞬,又移开。
  糖人本是一项要求人眼明手快,眼到手亦到,以一气呵成的速度制作的手艺,而这种需要速度的手艺,闻青默不可能慢吞吞的做,所以显然他早就做完了,只是没敢和玄烛说。
  闻青默默默不语,随后捏住已经完工的糖人下方的竹签,糖人一闪,从案桌上消失了,已然进了他的乾坤袋里。
  “师父,刚才那个不作数,我再重新做一个吧!”闻青默提议道,这次倒是和玄烛的眼睛对上了,当发现其中打趣意味甚浓时,颧骨两边立马红了起来,却也没有再移开。
  玄烛从床榻上翻身而下,走到徒弟面前,屈起食指轻轻敲了敲对方的额头:“不行,为师我就要刚才那一个。”
  闻青默咬了咬下唇,然后以视死如归的表情拿出了自己的作品,放到了木板上。
  玄烛低头看了眼,嘴角先是勾起一点弧度,然后笑出了声,最后大笑起来:“青默,看来你没有一点美术天分。”
  “美术天分?”
  其实即使不知道这四个字的意思,看玄烛的表情他也知道师父一定是笑他做得太丑了。他还没做糖人之前就觉得自己一定做不好,事实证明他的预感一点错都没有。
  “就是在绘画一类的上没有天赋。”
  玄烛一把抢过徒弟还想藏起来的糖人。
  闻青默先前用了将近一炷香来做这个糖人,那表情一丝不苟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研究什么绝世秘籍,结果做出的成品却是这么一坨完全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的浮雕物。
  “其实这小东西别致的很可爱。”
  玄烛安慰一脸因为羞耻爆棚想要将自己埋到土里的徒弟,他提议由他来做一个,如果做的不好,闻青默也可以尽管嘲笑他。
  闻青默犹豫了一下,不太好意思地问道:“师父要我摆什么姿势吗?”他倒也不是想看玄烛的技术有多好,单纯是因为师父要亲手做他的糖人这件事让他喜悦。
  玄烛想了想,他让闻青默坐在床榻上,然后拿住他的右手,让他先握成拳,接着摆弄出食指和中指,摆了一个V字,放在闻青默白嫩的脸蛋旁。
  闻青默一头雾水,不明白这个姿势是什么意思。
  玄烛觉得此时的徒弟真是可爱的不行,他忍着笑,清了清嗓子:“就这个姿势不要动。青默,你也不许看我怎么做。”
  闻青默乖乖点头。
  于是闻青默保持着姿势,从头到尾一直看着玄烛时而低头做糖人,时而抬头望向他,眼角眉梢的笑意仿佛一只蝴蝶飞入了他的心里,一直在他的心头间盘旋飞舞,让他的心里痒痒的。
  “师父。”
  “嗯?”
  “我们会在无忧山待很久吗?不需要下山游历吗?”
  “全看你的想法。”
  “……我想待在山上。”
  “那我们就一直待在山上。”玄烛用铲子将徒弟造型的糖画铲起,粘上竹签,“再等它稍加凝固就好了。”
  闻青默三步并作两步地快速走到玄烛面前,当他看到石板上玄烛做的惟妙惟肖的糖人,虽然不比那些专门制作糖人的艺人,但于闻青默而言喜欢的不行。
  他拿在手里,将自己的糖画转来转去,抬头,对玄烛的美术造诣表示了肯定:“师父你很有美术天分。”
  那认真的夸赞配上这么一句现代话,戳中了玄烛的笑点,他双手揉了揉闻青默的脸颊:“你还真是我说什么就信什么啊。”
  闻青默的脑袋随着玄烛的晃动而左右摇晃,吐字不清道:“狮虎的话额都相信。”脑袋上仿佛顶着“不然呢”三个字。
  “做糖人也是有技巧的,多多练习就能学会了。”玄烛忍笑放开手,他将闻青默牵引到自己身边,“要师父教你吗?”
  闻青默求之不得:“接下来做一个黑仞吧。”他重新拿了勺子,舀了一勺饴糖。
  “好。”
  玄烛站在闻青默身后,左手负在身后,右手握着徒弟的手,有条不紊地在石板上浇铸,画出了黑仞造型的一个糖画。
  “做好了,自己再试试看?”
  玄烛放开手,却没得到徒弟的回应。他比徒弟高出半个头,侧面看向徒弟时,看到了那发丝间露出的耳垂染上了一层薄红。也不只是一时兴起,还是身随心动,他用两指捏了捏徒弟的耳朵,软软的,手感倒是分外不错。
  闻青默吓了一跳:“师、师父?!”他人一动不动,僵硬地站在玄烛身前。
  玄烛原本放在背后的手也跟着圈在了徒弟的腰上,低声道:“耳朵红了。”
  当玄烛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时,已经来不及阻止自己突发的恶趣味了。
  这下何止是耳朵红了,闻青默整个脸都红了。
  玄烛轻咳一声,从徒弟的身后退开,站到一旁:“青默,接下来你自己再做一个。”
  “嗯。”
  冷静不下来的闻青默乖乖照做。
  于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黑仞依旧呼呼大睡,而玄闻师徒二人则做了大半天的糖人,直到放在桌子旁边的草把上插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糖画。
  不久之后,闻青默终于又投入到了专心致志做糖人的境界里,直到——他的手突然颤抖不止,勺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双手撑着桌子,额头冒出冷汗,一副想要忍痛却又因为身体仿若被撕绞的痛楚让他下意识地咬住了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黑仞好似也意识到了闻青默的不对劲,“刷”地睁开了金色的眼瞳。
  玄烛自然第一时间徒弟的异常,他走上前双手横抱起徒弟,将他抱到了床榻上。
  在徒弟还睁着一双好似沁了泪水的双眸里,右手食指中指并拢点在他的额头,柔声道:“青默,闭上眼,我们睡一觉。”低沉磁性的嗓音裹着法力,用沉缓的让神经不断松懈继而陷入沉睡的语调道,“等再次醒过来,你又会回到这里。到时,我们还在无忧山,师父和黑仞依然在这里陪着你。“
  ……
  玄烛双唇微启,呼出一口浊气,睁开眼,看到楚子拾站在十丈之外。
  而被楚子拾带过来的黑仞就要好很多了,他一醒来过就来到他的身边,先是蹭了蹭他的脸,而后想要凑到青年身边,可惜还是因为魔气的压力而前进不得,显得很是担心和急迫。
  玄烛摸着黑仞的大脑袋:“再等等吧,他会没事的。”
  黑仞仰头望向玄烛,金色的竖瞳里是对主人满满的信任,他舔了舔主人的手,表达他的心有余悸,更表达它会很乖,主人和小主人一定不要抛下它,动作里满是讨好,似乎非常害怕被抛弃。
  与黑仞在一起几百年,玄烛又如何不懂黑仞的想法:“乖黑仞,你这样可怜兮兮的模样,我和他怎么可能抛下你。”
  这一天的功夫,这怨气的压力倒是再也没有向十丈之外扩散,只不过却还是更恐怖了。
  玄烛一甩衣袖,用自己的法力在楚子拾周围建立了一个保护障。不需要他说明,楚子拾感受到自身周围压力一轻后,迅速来到了玄烛的身旁。
  玄烛看着五步之外黑仞甚是亲近,如今却不再给予它回应的青年,问楚子拾:“来的路上黑仞没折腾你吧?“
  楚子拾道:“我按照你的话对黑仞一说,它这一路乖的可怕。”顿了顿,他问道,“玄烛,你让我带黑仞来此是有何目的?”
  “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
  “我的疑问有太多了……“楚子拾沉吟道,“这些怨气到底吞噬了何物才会这般可怕,你都对付不了,闻青默却又为何能吸收这么霸道的怨气……实在是太骇人了。”
  “有些东西我也是一知半解。”玄烛的目光一瞬不瞬依旧凝视着千疮百孔的青年,忽然,他问道,“子拾,如此后某日,我入了魔道,你会如何看我?“
  许是楚子拾从未想过这样的问题,不禁惊愕失色。
  也是,就连他自己也从未想过会有那样的一天。
  原身被自己心仪之人那般相对,对修真之路也从未有过质疑,如不是那一块陨魂石,还有不可治愈的心伤,或许也不会给他可趁之机夺得身体。
  然而,如今他却生出了心魔。
  楚子拾意识到这不是玄烛的玩笑,缄默半晌后,正色道:“于你而言一定有着‘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理由吧。玄烛,我不会轻看你,只有你,我这辈子永远不会轻看。”
  他有些话想说很久了,以前因为羞涩之外还生怕玄烛听了他的话,一笑而过,所以从未说过。可当下,或许他再不说就永远没这个机会了,以至于他忽然很想告诉身边的人他一直以来的想法,于是他也就真的说了。
  “或许你并不这么认为,但在我心里,你从一开始就是我的师父了。是你教导我成长,是你让我知道这个时间如此多彩,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于我而言,不论你走的时候哪条路,因为我永远尊你敬你。“
  楚子拾说的真心实意,却让玄烛想到了青年。
  哑然片刻,他转头面向楚子拾,笑了起来,脸上的笑意里没了先前突然而至的意味不明与自嘲,徒剩下戏谑:“我真怕你突然对我来一句别的话。”
  楚子拾被玄烛这表情转变弄得一愣一愣的,很给面子的,傻傻地问了句:“什么?”
  “说你喜欢我,爱我之类的。”玄烛搓了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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