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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夜唱-第3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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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别管严庄了,咱们该怎么办,你快拿主意!”安庆绪虽然平日里口齿不清,这个时候却说得顺溜起来。
“对,对,拿主意……庆绪,我给你安排的事情,你记得么,点火,在长安各处都给我点火,就算死,也要让叶畅和我一起被烧死,李隆基,你什么都得不到!”
听得自己父亲有若疯魔的声音,安庆绪终于明白,这个时候还指望着父亲拿主意,那纯粹是等死。他二话不说,正准备离开,却被安禄山一把抓住了脖子。
“父皇,我这便去,这便去!”感觉到父亲死死抓着自己,也已经完全失去了判断能力,安庆绪叫道。
“还有,把他们全杀了,严庄,李猪儿,全部杀了,然后你也死吧,陪我死!”
安庆绪猛然哆嗦了一下:“父皇……”
“快杀,快杀!猪儿过来,给我杀!”
双眼什么都看不清的安禄山,此际满心都是恐惧,他心里越是明白,人就越是疯狂,甚至想着拉这个世界与他一起毁灭。
李猪儿在一旁直哆嗦,乞怜地看着安庆绪。安庆绪心里想着是如何摆脱安禄山,正在这时,听得安禄山叫道:“为何还不动手,是了,是了,你这竖子也要造反,我早该杀了你,早该杀你,立庆恩为太子,他比你强得太多,你这竖子……”
安禄山一边说,一边卡住安庆绪的喉咙,意图要掐死他。他虽然伤病缠身,但身体肥硕,力量奇大,安庆绪全力挣扎,却也挣不脱。他既说不出话来,又呼吸困难,心中焦急不安,只能拿眼睛去瞄在一旁的李猪儿。
李猪儿吓得在那里瑟瑟发抖,与他目光相对,突然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安禄山已经疯了,杀子,杀奴,谁他都要杀!
若等安禄山杀掉了安庆绪,他李猪儿又岂能活?
此时李猪儿并不知道,安禄山因为气血翻涌已经完全失明,他只知道安禄山绝对不会放过自己。故此他一咬牙,扑了过去,抽出安庆绪手腰间的剑,然后刺入安禄山的腹中!
安禄山只觉得腹中剧痛难忍,手一松,向后退了两步,往腹部一摸,湿漉漉的全是血。
“必是内贼害我。”安禄山叹息着摔倒在地上。
挣脱过来的安庆绪揉着自己的脖子,用惊骇的目光看着地上的安禄山。安禄山还没有死,躺在地上喘着气。安庆绪抬眼看着周围,发现院子里的武士们早在安禄山发疯之时就已经全部逃散了。
“这该如何是好?”他心里暗暗想。
他虽然擅长弓马骑射,但因为有些口吃的缘故,长期都有些自卑,此前拿主意的,要么是安禄山,要么是严庄,现在却要他自己做决定,一时之间,不免手足无措。
“对了,还有一人可以去求……”
琢磨了片刻,他猛然想起一人,当即迈步出门,发觉李猪儿也跟着他出来,不由得叹了口气。
众叛亲离,竟至于此!
他总算拢住了几百兵马,上街之后又抓了满街乱窜的散兵游勇,凑了千余人,然后便奔向东面。沿途抓着退下的败军相问,得知史思明已经败退到了城南,便折向南。此时长安城中杀声四起,安庆绪环看四周,自己安排纵火的人根本没有几个执行命令的。他心中明白,此时那些死士只怕也已有了自己的打算,却也无法去追究。
长安城虽大,却终有尽头,没过多久,安庆绪便到了史思明这边。史思明军容亦是不整,身边人数比他多不了多少,远远见他的兵马赶来,立刻做出戒备的姿态。安庆绪亲自上前呼喊,史思明才出来与他相见,安庆绪看到史思明模样,吓了一大跳。
史思明在爆炸发生之时就在城墙边,正命人继续监听地下的动静,故此崩塌的乱石击中了他。虽然侥幸捡回了性命,整个头都被纱布包了大半,此时正惊怒交加,见着安庆绪便厉声道:“安禄山人呢,莫非他断尾求生,连你这个儿子都不要了?”
安庆绪也不敢说安禄山被李猪儿捅了一剑生死不知,他哭道:“父皇病体沉重,已经无法支撑,我奉命来投靠史叔父,还请叔父收容!”
史思明愕然,原本准备一口拒绝,但看到安庆绪身后的这些将士,他突然改变了主意:“既是如此,你我不妨合兵一处,如今还有一座城门在我手中,我们立刻出城!”
他所说的还在他手中的城门,其实是曲江池的水门,此处唐军较少,他们近三千人马冲出去之后,不敢向东,只能往南,向着南山连绵的群峰遁去。
但才逃出不足数里,便听得身后马蹄声疾,烟尘遮天,显是大军来追。史思明见此情形,转头向安庆绪道:“事急矣,今日欲要脱身,唯有分头行事!”
安庆绪一愣:“如何分头行事?”
“你我各领本部,能逃多少人便逃多少人吧。”史思明道。
“可是……”
“若你不同意,我们现在就火拼一场!”史思明厉声道:“一切祸事,皆你父子所致,拿你首绩献与叶畅,或许还可以保我一条性命!”
他说此话时目露凶光,骇得安庆绪连连后退,只能自领本部而去。
见他仍向南面,史思明眼中闪过一丝凌厉光芒,回头看了看身边,对着一亲信道:“段乞奴,我待你如何?”
“将军待我恩重如山,我愿意为将军效死!”段乞奴道。
“既是如此,你选一匹跛马,给自己留点伤,在此等着,追兵来此,必问你我往何处去了,你说往那边去了。”史思明向着安庆绪离开的方向一指道。
段乞奴闻言立刻明白他的打算,这是一计金蝉脱壳,也唯有深受史思明信任之人方可以行之。他用力点了点头,慨然应了下来:“小人知道,小人定然不负将军所托!”
第497章 锦衣貂帽入长安
王缙看了看自己与兄长身上的衣裳,又看了看两人头脸上的伤痕,露出了满意的笑。
王维有些不解,抱怨道:“此时为何不洗漱一番,就这样增见叶畅,岂不为其小视?”
“兄长这就不明白了,就是这样去见,叶畅才会知道这几日我们吃了什么样的苦头。”
“丢人之丑,何必外露?”
“原本我们是想立下一番功劳,在朝廷光复之后可以自救,结果安逆棋高一招,竟然预先将咱们捉了起来。如今咱们并未立下多大的功劳,也只有拿苦劳说事了。”王缙苦笑着道。
两人正说间,看到一小队人马护送着叶畅过来。
“如今该怎么做?”王维向王缙问道。
“哭。”王缙道。
“什么?”王维没有反应过来。
王缙也不解释,瞅着叶畅已经到了面前,当即大叫一声,嚎啕大哭,从人群中走出去,拜倒在街侧。
此时长安城中仍然还有零散的战斗,个别地方还有火光,叶畅身边的护卫都是高度警惕的,故此王缙才一嚎,便立刻有人将他挡住。
不过王缙拜倒之后,叶畅认出他,从马上下来道:“这不是王公么,为何如此?”
“终于将叶公盼回来了,下官这是喜极而泣!若非叶公,下官等皆已毙命于安逆之毒刑中矣!”
见他这等模样,叶畅哈哈一笑,安慰了几句,正准备把他打发走,就在这时,却见一个兵士飞奔而来:“发现安禄山了!”
叶畅眉头猛然一扬:“好,带路!”
安禄山仍然在大明宫中,他的生命力也确实顽强,腹部中剑,竟然没有死去。
他虽然眼睛看不见,但耳朵还很灵敏,听得周围的声音,当一小队唐军搜索到这里时,他虽是一声不吭,却也知道,自己完了。
“这个大胖子……还穿着龙袍,必然是安贼了,不曾想我竟然立下这般大功,贺老九,你速速去禀报,其余人与我守住这里,莫让别人靠近!”
他听得有人在吩咐,然后有冰冷的铁器指着他的脖子,他苦笑了一下:“我已动弹不得,不必如此了。”
“这安贼竟然还没死啊,还能说话!”
“都别动他,等上面的指示!”
听得这些兵士们的声音,安禄山原本以为他们接下来就要四处搜刮,难得进入皇宫一趟,若不抢个盆满钵满,岂不是白来一趟。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些士兵都安静下来,虽然在他们的小声谈论中,对这皇宫里壮美的建筑、华丽的装饰也都带着羡慕之色,但并无一人去抢掠。
叶畅这厮,治军还真严啊……
也不知等了多久,安禄山听得有一群人的脚步声传来,他知道,定然是叶畅到了。
“还有气么?”果然,他听到了叶畅的声音。
“尚有。”安禄山自己回答道。
叶畅也吃了一惊,看安禄山这模样,分明是奄奄一息,但意识却很清楚。他愣了一下,然后笑道:“安大夫,今日不意又相见了。”
“叶畅,只恨当初你尚微时,我百般顾忌,不曾及早除去你,至有今日。”安禄山道:“事已至此,何必多言,给我一个痛快吧。”
叶畅听他提起旧事,不禁摇了摇头。
当年他微末之时,就因为不小心得知了安禄山杀进京告状的胡人而被其部下追杀,甚至让原本的叶畅魂飞魄散,他这个新的叶畅自另一世穿空而来。在某种程度上说,安禄山其实已经将那个当初的他除去了。
当然,这种话不必解释与他听,叶畅道:“世间即使没有我,安禄山,你也成不了事。”
“若无你,谁能阻我?李隆基年老昏聩,杨国忠自大无能,李林甫一死,谁能阻我?”
“刺你一剑者,却不是我。”叶畅道:“以你骄狂暴虐,稍稍得意便不知收敛,即使这世上从来没有我,你也必死于自己的骄狂暴虐!”
此语一出,轮到安禄山哑口无语了。
“此贼也有今日,当真是苍天有眼,叶公真不愧是国之干城,安贼猖獗,却依然被叶公一鼓定之!”王缙在旁说道。
原本叶畅是要打发他走的,但是得知安禄山被擒之后,一时忘了处置他,让他也跟了过来。安禄山听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微扬起头:“此必我入京后投靠我的书生,奴颜婢膝,我却连名字都记不得,只怕未让严庄将此辈拷死。不过也好,叶畅,此辈日后必为你心腹之患!”
听他这样说自己等,王缙虽是面皮厚,也禁不住大怒。不过当着叶畅的面,他也不好多说别的,只是笑着道:“安贼有所不知,我等乃奉叶公之命,在城中欲为内应,汝潼关大败的消息,便是我等传遍长安。可笑,你以为我等对你虚与委蛇,岂是真心向你?你这等残暴不仁不忠不义的蛮胡,凭什么能让士人归心?”
安禄山身体一动,又惊又怒:“果然是你们,果然是你们!”
他败得如此迅速,最重要的原因在于军无战心,而军无战心的最重要原因,又在于退往范阳的道路被截断。所以,当初潼关兵败的消息被传播之后,他才会下定决心放弃长安,只不过叶畅行动甚为迅速,让他无法从容退走,只能最后安排一个乘乱断尾求生之局。可惜的是,就连这一断尾求生,也仍然在叶畅的速攻之下成了笑话。
“不仅如此,你部下诸将,如今纷纷反戈,亦与我等有关。这些时日,我等明里暗里与他们联络,早得了他们的支持,你难道没有觉察到,今日城墙一塌,你的兵卒便象无头的苍蝇了么?”
叶畅笑吟吟摇了摇头,让欲要发怒的卓舜辅与安元光稍安勿躁。王缙这厮舌烂莲花,想要凭着这两片嘴唇,将今日之功占去大头,引得卓、安等武将不满,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叶畅心中也承认,王缙说的有几分道理。今日入城的顺利,甚至还胜过了他的意料。王缙等人与安禄山的中下层将领相联络,倒是颇有作用,别的不说,他们原本是被严庄拘禁在十王宅拷掠勒索,但城墙一塌,与他们有联络的武将立刻将他们全部放了出来。
“安禄山,如何处置你,唯天子可以定夺,你这几天就好生养着吧。”叶畅见王缙功也表完了,便对安禄山道。
安禄山哆嗦了一下,抬起脸看着叶畅,虽然他视力丧失,却也知道,叶畅就在那个位置:“何不给我一个痛快?”
“将安禄山抬到偏房,让军医给他包扎,满肚子肥油倒也有些好处,不仅这一剑没有穿入腹腔,流血都流得不多。”叶畅对身边人吩咐道。
“叶畅,你亦是当世英雄,见我如此,难道就不兔死狐悲么?”安禄山大叫道:“你若不给我一个痛快,必有一日,你与我一般下场!”
但是叶畅仍然不理睬他,安禄山听得众人脚步声离开,他勉强坐起,又大叫:“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他们李唐都是没有良心的贱种,叶畅,你会死得比我还惨,比我还惨!”
自有军士将安禄山的嘴给堵上,王维听得他这样叫,身体微微颤了一下,悄然看向叶畅。
安禄山自己不学无术,什么兔死狗烹鸟尽弓藏,都是高尚、严庄当初劝他起事时的说辞,他倒是记得清楚,现在拿来对叶畅说。但是话虽是他拾人牙慧,却并非完全没有道理。从李渊起,李唐家的皇帝,对待功臣就不能说“宽厚”。
这或许并不是他们的性格使然,而是他们的地位决定的,身为天子,如何能不猜忌多疑,如何能不刻薄寡恩?
叶畅如今功业之高,声名之重,自李唐建国以来,绝无第二人可想。功高震主,以叶畅的聪明,岂会不知道这个道理?
王维从叶畅脸上,看到的并不是愤怒、忌惮、担忧,而是淡淡的笑。
那笑容仿佛说他智珠在握,根本不担忧可能发生的君臣猜忌。
王维心里微微跳了一下:叶畅为什么这么自信,难道说,他从天子那里得到了什么许诺?
不论叶畅是为何显得如此自信,都不是王维所知道的。出了大明宫,叶畅转过脸,看着亦步亦趋的王缙:“王公等人功绩,我已知矣,必不敢隐瞒,定会禀报陛下。”
王缙这个时候心头一热,面上却苦笑道:“也不算什么功劳,只求陛下与叶公不要追究我们从贼之过。”
“功就是功,岂可不记?不过如今还有一件事情需要王公来操持,我对长安陷敌之后城中情形并不是十分了解,特别是百官表现,更是未能尽知。如今滞留在长安的官员,数量足有数千,他们是真心从贼,还是迫不得已,亦或曾如同王公这样有功于朝廷,都需要加以分别。”叶畅看着王缙,似笑非笑地道:“此事就交与王公兄弟,如何?”
王缙先是大喜,然后大怖。
喜是因为他终于被叶畅接纳,此前因为球市而产生的芥蒂,虽然不算全消,至少叶畅是不准备找他算旧账了。
大怖,则是因为这看起来风光无限的职务,其实是一个烫手的栗子。
李亨与安禄山发动政变,李隆基仓皇出逃,因此失陷于长安城中的有品秩的官员就数以千计,贵戚数量更是不知多少,这些人可都非同一般,进行分别,在能讨好其中一部分人的同时,也必然会得罪其中一部分人。
特别是那些忠于李亨的,往往与李隆基有旧谊,这些人算不算从逆?
王缙正琢磨着要不要接下这个活儿,叶畅又开口了:“怎么,王公有什么难处?”
王缙心顿时一跳,立刻暗骂自己何其蠢也。
他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眼见着叶畅在朝廷中的影响将无人能及,成为朝中第一大势力,他既然想成为这一势力中的一员,自然就得为这一势力出死力,否则叶畅凭什么用他?
因此,他根本不必考虑讨好谁得罪谁的问题,他要考虑的只应有一个:讨好叶畅。
那些陷于长安的百官,凡与叶畅有仇有怨的,即使没有真心从贼,也必然有附逆之劣迹。凡与叶畅亲近交好的,即使曾经为李亨、安禄山所驱使,也必然是虚与委蛇身在曹营心在汉!
拿定主意之后,王缙挺胸昂然道:“并无太大难处,唯一可虑者,便是愚兄弟驽钝,办事不合叶公之意,故此,还请叶公安排一人相助。”
叶畅笑了一下,王缙果然明白他的意思。
人皆有私心,此次李、安之乱,他如果不借机清洗一番,那就是奇蠢无比的傻瓜了。
“我让栗援居中联络。”叶畅道:“你有什么困难,虽需找他就是……”
话未说完,突然听得有人大叫道:“叶畅,我要见叶畅,我要见叶畅!”
这声音很有些熟悉,叶畅扬了扬眉,敢直呼他名字者,现在倒不多了。他转目相向,发觉是在离大明宫较远处,一个白净的太监模样之人在大喊大叫。
此人被军士隔开,离叶畅较远,又怎么也无法说服军士让他过来,故此大喊大叫,以吸引叶畅的注意力。见叶畅望过来,他立刻拜下:“叶公,是奴婢,奴婢程元振,奉旨来见叶公!”
程元振?
叶畅只是觉得他声音有些熟悉,此刻想明白过来,这不就是李亨的那个亲信太监么。李亨的左膀右臂,一个是被寿安刺死的李静忠,另一个就是这程元振。他所谓的奉旨来见,想必就是奉了李亨的旨意。
想到李亨,叶畅倒有些奇怪,安禄山受禅之后,封李亨为唐公,不过大伙都觉得,这位唐公活不了多久,却不曾想,他如今竟然还在。
“叶公?”王缙见叶畅若有所思,低声问了一声。
这个程元振的出现,倒是及时,有助于他揣摩叶畅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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