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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夜唱-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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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到众人心里了,他们中大多数都无立锥之地,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了一点生活的希望,便又有人欲来破坏。
“正是,我也欲投军!”
“投军,投军,为叶郎君战!”
众人纷纷嚷了起来,叶畅向边上示意了一下,顿时一声锣响,众人明白他的意思,又安静下来。
“诸位未经训练,上阵只凭血气之勇罢了,叶某绝对不会让平民上阵。”叶道笑道:“诸位拳拳之心,叶某感同身受,不过如方才这位壮士所说,诸位不是为叶某战,而是为自家的田地衣食妻儿战。若真有心,便入民兵,先经训练,做一些运粮巡视之类的事情吧。”
接下来便是发放棉衣棉裤,几座庄园的棉花产量比起去年几乎翻了一倍,一来是农夫如今学会如何种植棉花,二来则是因为种植面积的扩大,因此棉衣棉被的产量也增加了。而且因为看到种棉收益远高于种粮,已经不少附近地主家也在求种。叶畅自己也准备,来年在辽东推广棉花种植。
棉衣发到樊季勇手中,无论是布面还是保暖,都比麻布中塞芦花要强得多。樊季勇一把抓住之后,便迫不及待换上,只觉得自己这辈子还没有穿过这般暖和的衣裳。
他从来不是胆大之人,但是这一次,他的胆子终于大了起来。
看到众人都喜滋滋换上新衣,樊季勇便拉着自己一保的保长:“我要投军,盛保长,你说当如何去投吧!”
“我去帮你问问,不过,樊三啊,今日你当真让人刮目相看,几个月前你还不是说家中唯有你一人,不肯去民兵么?”
樊季勇嘿嘿笑了笑,有些尴尬,没有说话。
几个月前刚发放田地时,叶畅征一批人充任民兵,当时保长便动员樊季勇去,樊季勇死活不干。他只想着耕作自己的那二十亩永业田,早些积攒些家当,然后娶房媳妇。可是后来他发觉,自己一个人累死累活干不完的田间事,加入民兵的人则在早晚训练值勤之余,大伙协力,数十人互助,没花多长时间就完成了。那个时候,他心中就有些后悔,只是叶畅没有再提招民兵之事,所以他也不敢去求。
如今不同,叶畅发放棉衣之举,让他彻底归心,而民兵的互助劳作,又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反生出趋利之心,借着泉盖洪入侵之机提出加入民兵,也就是水到渠成之事。
叶畅离开旅顺有一个月,南霁云重军务轻民政,积压下来的事情不少,故此叶畅很快就离开了集会所。到了傍晚,事务处置完毕,他再到集会所来,想看看募民兵之事是否结束了,结果却听得那边发生了争执。
“奇怪,莫非是有人想入民兵而不得?也是,所谓民兵,乃是护卫预备役,总得身体条件达到标准时,才能够应募,若有残疾缺陷,那就只能遗憾了。”
但近前来,却知道不是,争论的乃是几个高句丽人。
高句丽人与汉人的服饰相近,但发髻不一样。他们嚷嚷着,却是说也要入军,叶畅微微皱了一下眉:此前他下归化令,高句丽人都不理不睬,此时怎么也要入军了?
“参军来得好,我们也要入军,也要分衣!”见他来了,那些高句丽人便纷纷迎上来嚷道。
叶畅目光扫过这些人,如今都里镇上还留着大约六十余户高句丽人,一半略有财产,另一半则家贫,这些人当中,既有家贫的,也有略有财产的。
“你们也想入民兵?”叶畅笑着问道:“民兵辛苦,从早到晚,不是训练便是值勤,有时甚至会耽搁家中家务,你们也要加入?”
“有衣穿,有粮吃,自然要加入!”一人笑道。
旁边的一个汉人却道:“这厮胡说八道,他早上还想着拿一件旧冬衣换我的永业田!”
说话的正是樊季勇,他因为早时的表现,让负责募民兵的叶英甚为满意,留下来帮忙。方才与这伙高句丽人争执,正是他带头,认为高句丽人没有资格加入民兵。
“哪有此事,不过是玩笑罢了,永业田,便是我换来也不可能归我啊。”张全准谄笑着道。
“他还说泉盖洪会打过来,我们的永业田便没了!”
张全准脸色微微变了一下:“那时不知叶参军回来了么,这么久不曾看到旅顺有何应对之策,某心中焦急,口不择言犯了错,还请叶参军大人不记小人过……”
这个高句丽人伶牙俐齿,樊季勇说不过他,被他见招拆招尽数化解。樊季勇气得脸皮红紫,只是反复道:“他不能入,他是高句丽人,他不能入!”
“叶参军说过,高句丽人实际上也是汉人遗支、炎帝后裔!”张全准昂然道:“此前叶参军还发过归化令,我虽是高句丽人,却也有一颗汉人之心!”
叶畅哑然失笑:“既是如此,这些高句丽人便也准了他们入民兵吧。”
见樊季勇还要谏言,叶畅摆了摆手:“不必多说了,樊三,我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你且随我来。”
自有叶英去接应这些高句丽人,叶畅将樊季勇带到一旁,又找了些杂事让他去做,便将他打发走了。
待招募已毕,旅顺体系下的民兵就已经达三千余,几乎所有成年男子,都加入了民兵,但护军数量却仍然是三百五十人。
让叶畅放心的是,这三百五十人是未来的职业军人,都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其中有部分在攻打周围寨子时见过血,算是有些战斗经验。而且,他们中的主力要么是从修武跟来的亲族子弟,要么是受过叶畅救命之恩的洛阳灾民,忠诚方面,叶畅很是放心。
“五弟,那些高句丽人,你也让他们加入民兵了?”
他回到旅顺没多久,听到消息的南霁云一脸惊讶地匆匆赶来,见了他后径直说道。
他脾气耿直,对叶畅一片赤心,说话也就没有什么避讳,只要想到,便说了出来。
叶畅笑道:“怎么,辽东汉人少,咱们要想做一番事业出来,没有足够人手不成,这些高句丽人,严格来说不少都是汉人后裔,若能为我所用,亦是美事。”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南霁云摇头道:“这些高句丽人,你颁布归化令时,他们可都不曾当一回事,如今要开仗,他们会好心来相助?”
“呵呵,是啊,兄长说的是,所以他们也太把我们当傻瓜了。”叶畅大笑起来。
这群高句丽人背后肯定有鬼,现在让叶畅有疑问的是,这鬼来自外部,还是源于都里的高句丽人本身。不过不管这鬼来自何方,叶畅都觉得,目前将之揪出,并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留为己用,才是正途。
“你之意……想要借他们之手行事?”
“兄长猜对了。”叶畅微笑起来。
张全准如愿加入了民兵,心中甚为欢喜,第二日一早,他便跟着都里镇上大多数青壮男子一般,在集合所集合之后跑向旅顺。如今都里到旅顺之间的沙子路已经修好,跑到也不过是一刻多钟的时间。到得旅顺,他们却没有进入营地,而是在营地之外的操练场。
平日里旅顺操练民兵、护军,便是在此。
南霁云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目光在张全准脸上扫过时,张全准立刻露出谄媚的笑容。南霁云点了点头,然后喝道:“今日你们都要进行操演,操演之前,先得有人去武库领取武器,谁愿意做此事?”
“我!”樊季勇第一个叫道。
“我也愿意去,我们几个人都可以去!”张全准听得“武库”,眼睛微眯了下,不甘落后地叫道。
樊季勇瞪了他一眼,他却满不在乎。樊季勇喃喃骂道:“这伙高句丽狗奴,如今还嚣张!”
南霁云见不少人愿意,当下点了十余人,张全准一伙五个高句丽人全在被点之列。
倒是樊季勇没有点到,多少有些失望。
这十余人跟着南霁云走向营内,武库作为最重要的建筑之一,位于旅顺偏西之处,如今只是一座面积不大的独立院落,只不过周围预留了足够的空间。到了这里,戒备明显严格起来,便是南霁云领着他们,也先后经过三道岗哨。
“库里还有多少件兵刃?”进到院子之后,南霁云向库管问道。
“只余一些哨棒、竹枪了。”那库管懒洋洋地答道。
“什么,为何只余这些,我记得武库中当有三十五副甲、五十张弓、五十杆槊和二百柄横刀的,怎么只余这些?”
张全准跟在南霁云身边,一听得这些数字,眼睛不由一亮,他垂下头,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面色,暗暗将这些全部记下来。
“我有什么办法,这些装备,前些时日随大师一起运到崴子寨去了,我这里剩下的,就只有三百杆哨棒、五百杆竹枪!”那库管叹着气道:“参军此次回来又没有带来补给,他说明年开春才会有五百副甲兵送来,今年先只有对付着过了。”
南霁云听得此语大发雷霆:“如何能对付,那边卑沙城随时会攻过来,就靠着这些哨棒、竹枪,如何能对付他们?”
“要攻也得先破崴子寨,咱们也靠着崴子寨为屏障,否则靠眼前这些生瓜短褐,岂能守得住?”
库管的话让南霁云更为恼怒:“若是贼人绕过崴子寨,径直来攻都里、旅顺,当如何是好?”
“不可能,贼人哪有这胆子。南将军,你只管放心,熬过这个冬天便好了,过了这冬,五百套甲兵,都可以与贼人正面野战了。”
南霁云忧心忡忡,叹息道:“如今也就只能如此,但愿这些新募的民兵能有几分战力……”
领了哨棒、竹枪发了下去,南霁云开始一板一眼地训练这些民兵,众人倒是卖力气,因为南霁云说了,表现得好的,中午可以加肉菜。张全准等人表现得较突出,还得了南霁云连接夸赞,让樊季勇心中更是不喜。
操演训练了十日,气温一天冷胜一天,在天宝四载十一月十五日,终于旅顺口之外的海面都为浮冰所阻,辽东与登州的联系就此中止。随着海面冰冻,天空也被阴云所笼罩,与寒风一起来临的,还有几乎让人窒息的气氛。
第228章 内忧隐伏外患起
风卷着雪籽打在皮衣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罗九河望了一下天空,脸上露出忧色。
“罗将军,你似乎有些担忧啊?”
泉盖洪站在他身边,侧过脸似笑非笑地对他道。
一直以来,罗九河都是泉盖洪手中的爱将,甚得泉盖洪“重用”,基本上每有恶战,都会让罗九河将汉军出战。但是此次征旅顺,罗九河与汉军却负责留守,防备可能因为契丹人南侵导致的混乱。
罗九河对这种谣言一直是不以为然的,冬季原本不是用兵时节,虽然辽南还算暖和,可是契丹人要从松漠打来,其间要吃的苦头可不是一般的大。就算契丹人耐寒,也有近千里之遥,岂是短时间内能至的。
让人有几分担心的是那些乘乱而起的马贼,可也用不着他与整支汉军都留下来防备。罗九河明白,这真正的原因还是在于他们的身份:汉人。
在这些异族手中,汉人是不可能得到完全信任的,哪怕为这些异族立下再多的功劳。
“唐人狡诈,那叶畅能孤身刺杀高宝晟,也是个有勇有谋的人物,我担忧高尹成不是他的对手啊。”罗九河低声道:“刺史,不可不谨慎!”
“我最欢喜的,便是你为人谨慎。”泉盖洪哈哈大笑:“不过谨慎过了,便是胆怯了。那叶姓唐狗自称大唐襄平守捉、积利州录事参军,其手中实际上的甲兵还不足五十,有兵刃者不过三百,我此次调集众军,兵力足有三千,破此敌不费吹灰之力!”
罗九河只能苦笑,泉盖洪太自信了些。
他确实有三千兵,但真正属于泉盖洪的只有一千,其余两千,皆是纠集各方势力组成的仆从军,军令并不能完全统一。对方可战之兵虽然只有三百,可是传来的消息,加上民兵也有三千之众。己方因为准备时间过长,失去了突然性,对方以逸待劳,又坐拥地势之利,实在不是什么好的时机。
“刺史说的是……”不过泉盖洪既然不听劝谏,他也只能应和,身为汉将,违逆主君的结果必然是加倍的猜忌。
“高尹成乃我军中宿将,那叶姓唐狗不过二十许,乳臭未干,他能杀高宝晟,靠的不过是血气之勇,高尹成此去,必然成功!”旁边一人道。
众人都笑了起来,一个个连声称是,罗九河压制住内心中的不安,也随声附和。
三千人的部队,排成一列,自卑沙城出去,也花了不少时间。站在位于山上的卑沙城城墙向部队望去,它就像一条长蛇,顺着山道南下,扑向远方。罗九河猛然想到,叶畅杀高宝晟确实是猝然发作,不像是有预先谋划,但他夺崴子寨杀王乃全家,却是做得极为漂亮,此后扫荡征服周围的寨子,也都展现出智勇。
号称宿将的高尹成,当真是他的对手?
高尹成确实是泉盖洪手中第一将,此前二十余年间与周围势力相争,他次次当先,立下了不少功劳。卑沙城到都里镇,不过是百余里,距离并不远,他也不急,指挥全军每日就是行出三十日,不待日落便扎营休息,总之不给旅顺军任何偷袭的机会。
他大军第一次扎营,便有人来报:“远处见着几骑,隔着数里便转身跑了,追之不急。”
“定是唐狗的侦骑,无妨,让他们惊慌去。”高尹成不以为意地道。
如他所言,逃脱的数骑正是南霁云派出的侦骑。他们快马加鞭,连夜赶路,次日早便将消息传回崴子寨,崴子寨再同样派快马赶往旅顺,到得中午时,报讯的快马就进入了旅顺营地之中。
正在校场上操演的张全准看到这两骑一前一后疾驰入内,他眼前顿时一亮。
果然,没多久,号角声便响起,紧接着,南霁云等正在训练的军官纷纷离开,显然是去参加军议去了。
“张大郎,你觉得……是不是那个来了?”
“自然是的。”
身边的另一个高句丽人凑上来问了一句,张全准点头道。
与此同时,在码头上的吴大海也直起身躯,向着这边望来,他身后是几个兄弟外加卞平这个跟班。
此前几兄弟被打乱,分配到了不同的船上,几乎没有凑到一起的时候。现在海路封冻,所有人都回到港中,每天就是在旅顺口这点小小的地方打转,当一当渔夫,几人便有闲暇凑在一处了。
“看来高句丽人要打过来了,大哥,若是真如此,大便宜可就给高句丽人占了!”吴大蛟眺望了会儿,向吴大海道:“我早说了,咱们拐走两艘船就行了,如今可好,没准连咱们都得搭上……”
“胡说八道,你道那叶参军是好相与的,记得北海李邕是怎么死的么,被叶参军坑死的!”吴大海冷笑了一声:“卑沙城的高句丽小儿,岂会是这狗官的对手,只怕是送肉给狗!”
“大哥你还真瞧得起那厮,若那厮真这般厉害,你还敢打他的船和匠人的主意?”吴大蛟有些不服气。
“那厮最缺的是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是缺海上的水工。漂洋过海,须得咱们这般在海上做过十年上下的老手才行,他自陆上带来的那几十个旱鸭子,除了给咱们打打下手当当学徒,还能怎么样?若是我夺了他的船与匠人,回南边去,自寻一座岛为基业,他能奈我何?”吴大海笑道:“咱们此前大当家的为何会给朝廷剿灭?我算看明白了,就是没有自己的基业,若我们占据一岛,再从陆上劫些百姓去耕种劳作,咱们自可在海外称帝为王!”
吴大蛟愕然看着自己的兄长,他们的名字自然都是假名,但大伙一起光屁股长大,确实如兄弟般熟悉,只是他不曾想过,被认作大哥的吴大海,竟然还有这般志向。
“到时大海哥就是皇帝,你们就是亲王,我么,怎么也能扔个侯爷当当吧?”卞平听得这里,笑嘻嘻凑上来道。
“少不得你一个狗肉侯。”吴大海踹了他一脚:“去去,将那边的鱼搬过来。”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若是……那狗官撑不住呢?”吴大江幽幽地道。
“撑不住也与咱们无关,高句丽人占了旅顺,咱们也就是换个上司。”吴大海对此满不在乎:“高句丽人难道就不要用船?”
“不过高句丽人只怕不肯象狗官那般,给咱们那么多的薪资。”
“哈哈,那点小钱算啥,你们都要提醒各家兄弟,莫被那点小钱唬住了,跟着咱们兄弟才,荣华富贵都等着呢!”吴大海道。
他们小声议论间,过了只有小半时辰,便见那些军官又纷纷出营,紧接着,便看到一队队的人马开走。
“这是去做什么,若是高句丽人打来了,怎么还将兵马向外派去?”
“自然是派到崴子寨去,决战便在于崴子寨,高句丽人欲取旅顺,就必须先取都里,欲取都里,又必须攻击崴子寨。”
守在校场上的张全准等人正等着结果,他们也在小声议论,不少人都在担忧,他们这些民兵会不会派上战场。感受到周围一片惶恐的气氛,张全准心中又是一喜。
南霁云领着一人出来,张全准认得那人,姓薛,单名一个则字,据说原本是长安城中的游侠儿,后来追随了叶畅。只不过此人一直木讷,不得叶畅重用,是个无足轻重的人物。
“汝等今后,便由薛则带领。”南霁云召集众人,只是匆匆吩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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