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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岚战默默转头：“关于这个。。。我需要重新考虑一下。”
　　楚辞：“。。。”
　　*
　　两分钟后，卫风别墅客厅。
　　“你刚才不是走了吗？”卫风一脸不耐，他才刚要把乔啡撩出感觉，这时看着一脸绯红的乔啡心中的遗憾变成怒气：“怎么又给我回来了？”
　　楚辞瞄了脊背僵直的岚战一眼：“我不回来，这俩找你也有事，干嘛盯着我不放？”虽然刚才气的想走，但一想到岚战要和卫风碰面，他还是厚着脸皮跟了进来。
　　“看你不顺眼。”卫风躁郁的吸烟：“你们呢？你们干嘛来了？”
　　于归清清嗓子，在感叹二十四区都快变成GAY的世外桃源的同时，开口说道：　“最近区里的普通人一个接一个的失踪。”


第85章　侦查
　　“失踪？”卫风眉宇间的戾气加深：“已经多少个了？”
　　“三个了。”如果是喰鬼少了三个可能还不那么明显，毕竟喰鬼算是人口的大部分，但普通人类就太显眼了，因为本来数量就特别少：“岚战发现这些失踪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家里看上去都有是被捕杀掳走的痕迹。”
　　卫风看向岚战，那双狭长漂亮的凤眼一瞥，即使散发的是冷淡的气息，岚战还是被他的颜震慑到了，楚辞恨铁不成钢的怼了岚战一杵子。
　　岚战吃痛，虽不理解楚辞的举动，但还是打起了精神：“我怀疑这几个人存活的几率不大，凶手很可能是生活在二十四区的喰鬼。”他正色道：“生活在这儿的人基本都打过照面，何况仅存的普通人也是不想离开CQ的本地人，多数的喰鬼也是如此。
　　而失踪家中的现场，只有像是一口咬断动脉喷洒的血迹，和拖走的痕迹，没有搏斗，所以，很可能是熟人喰鬼作案。”
　　于归补充道：“也许是哪个喰鬼忽然发了狂，抵抗不了本性的猎食欲望。”
　　于归就是直来直去的脾气，所以他想的也是最简单直接的可能，但目前得到的线索，这种却也是最接近真相的。
　　“那些人家中的原样还保留吗？”乔啡爱死了侦探小说，但如今这些二十四区的人也许死了，他也有些愤慨：“我们去看看吧？”他拉住卫风：“得尽快找到凶手，不然很有可能会有第四个。”
　　岚战很是赞同：“对的，我也觉得并没有结束。”
　　卫风把烟头按熄在烟缸，眉宇间的痕迹更加深沉，明显心情处在极差的状态下。
　　不知是因为这件悬案，还是因为与乔啡的亲密无法再进行下去。
　　而不过又几分钟过后，楚辞想哭的心都有了——卫风的车被楚辞放气，所以楚辞的车被‘充公’了！
　　如果怨念能化成实质，楚辞身周已经被黑气遮掩，看不见脸。。。
　　他掐指一算，今年并不是他本命年啊！！
　　*
　　几人开车一路驶向受害者的家中。中途还碰见刚给骐骥坟头送花回来的陆离。
　　因为他比谁都更了解猎食喰鬼的属性，所以一行五人变成了六人。
　　也因为陆离上了车，卫风整个人的气质变得更加凛冽了。
　　乔啡：“。。。”
　　陆离反倒跟没事人似的，几人抵达目的地之后，他环视一圈狼藉的受害人住所：“哟，破案？二十四区的军长是刑侦科毕业？”
　　乔啡：“。。。”原来这还记着仇呢，看这小天儿给他聊的。
　　卫风冷着脸，对于归说：“怀疑喰鬼猎食？”
　　于归点点头：“看上去像。”
　　“那正好。”卫风眼角瞥了一眼陆离：“二十四区就这一个猎食喰鬼，他的嫌疑最大，先把他抓起来。”
　　陆离：“。。。”
　　于归很是配合：“期间要刑事逼问吗？比如。。。”他搓搓手：“剃个头？”
　　陆离：“。。。”
　　“呵。”卫风一声冷笑，刚要‘判刑’，那边岚战对着血迹哎了一声：“你们过来看！！！这不对啊！！！”
　　几人凑过去，于归看了半天没看出所以然：“怎么不对？”
　　“这拖拽的血迹有蹊跷。”乔啡指了指中间有一处颜色明显加深的地方：“这里的血迹明显更多，很明显拖拽的时候凶手有一下停顿。”
　　于归一头雾水：“这说明什么？”
　　“说明凶手也许有吃力的现象。”卫风冰冷的声线响起：“所以，结论并不是凶手只有喰鬼这一种可能。”
　　于归这才恍然。而与此同时陆离也走了过来，他轻嗤一声。
　　所有人看向陆离，他阴叵叵一笑：“而且喰鬼猎食并没有‘屯粮’的习惯，如果真是喰鬼，这里将是一具尸骨，而不是只有血痕这么简单。”
　　他这话一说完，所有人都不禁距离他更远的挪了一步，于归脸色不是很好：“所以你的意思是，凶手是喰鬼的几率很小”
　　“何止很小。”陆离蹲下身，指尖抹了一下血迹放到鼻端闻了闻：“根本不是。”
　　“可是。。。”乔啡明明记得喰鬼爆发那天，岳麓把一个女学生咬死并抗走过：“我好想见过喰鬼并没有直接下口的时候。”
　　何况现在捕猎不易，不排除人家省着下顿没饭吃防止闹饥荒吧？
　　“呕~我现在也不能接受食物不能吃新鲜的这一茬。”陆离震惊的看向乔啡，仿佛被当面打脸没有什么不适，反倒这个说法让他无法接受似的。
　　乔啡：“。。。”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
　　“哎呦，你可真能捣乱。”于归把陆离扒拉到一边：“说的这么笃定，跟特么真事似的。”
　　陆离嫌弃的又闻了闻指尖：“本来就是真事，没有喰鬼的味道。”他又闻了所有凶手可能碰到的地方：“整间屋子，就没有有喰鬼来过的可能。”
　　“人是被利器划破喉咙的。”
　　所有人的目光又看向卫风。
　　“如果是被咬破，血一定会有大部分先冲进喰鬼的嘴巴，而不是如此大量的以喷射状散到地板。”
　　卫风看着陆离勾起唇，笑得比陆离还坏：“出门带个警犬是挺方便，闻闻味儿就把案子破了一半了。”
　　陆离；“。。。”他忽然想念琼玖了，起码琼玖说不过他。
　　乔啡咳了两声：“所以说，凶手不是喰鬼，而是进化者，抑或。。。是普通人。。。”他蹙眉：“而且鉴于刚才‘吃力’的推测，凶手是普通人的嫌疑却更大？”
　　接下来，几人又去了其他两个住所，结论基本不变。
　　“受害者都是在家中遭殃。”乔啡叹气：“家里本是最给自己安全感的地方，没想到却成了最恐怖的。”
　　“而且岚战有关于熟人作案的推断应该是对的。”于归总结：“不然没有搏斗，一般人怎么会把陌生人请进家里来？”
　　“先从这些人的朋友圈儿查起！”一直盯着岚战背影的楚辞一巴掌拍板：“卫风，之后的事交给我跟岚战！！我也要替你分忧！！！”
　　“。。。”卫风无语。
　　“于归，正好你也休息一下。”楚辞‘大气’的拍拍于归的肩膀：“我知道你最近都没时间陪桃夭了。”
　　于归心想，是桃夭没时间陪他好吧，卫风这不是人的自从回来就没管过事，桃夭也有一堆麻烦。。。不过鉴于他刚知道了楚辞的小心思，他还是选择没吭声。
　　气氛诡异的沉默半晌。
　　卫风看向岚战：“麻烦你了。”
　　岚战与之对视，除了每次都有些悸动的余韵以外，这次还有更多的疑惑：“。。。你为什么一脸歉意的样子，像学生家长把顽劣的学生带给老师的表情。”
　　卫风拍拍他的肩膀，没说什么就走了。
　　岚战又疑惑的看向于归，结果于归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摊手。。。只有乔啡，转身之前给了他一个甜甜的笑容。
　　忽然，岚战的肩膀被撞了一下。
　　“之后处理这件‘惊天悬案’的任务就交给我俩了。”楚辞眨眨眼：“怎么样，有没有些小确幸？”
　　岚战：“。。。”他隐约的好像懂了点什么。
　　遗憾的是拒绝的机会已经错过了。
　　“。。。”
　　接下来的几天，楚辞如愿以偿了，他可以每天都跟岚战混在一起，用乔啡的话来说，就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假公济私了。
　　卫风总算是回人，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也算默认了。
　　这日，城北又有人失踪。
　　楚辞二人第一时间乘车过去。岚战把车开的飞快，这次非常不一般，因为住在受害者隔壁的人亲眼看见了‘凶手’。
　　而邻居竟是一只喰鬼。
　　“他把人拖走了！！！”邻居因为站在沾满血液的屋子里，双眼还是邪恶的墨色：“那人临走前看见我，还龇出尖牙！！！”
　　楚辞：“。。。”哥们，你这个状态我怎么怀疑你呢？
　　“尖牙？”岚战确认般又问一遍：“凶手是喰鬼？”怎么会这样？
　　“对啊！”邻居理所当然的说道：“普通人哪有这个特性？”
　　楚辞纳闷：“可是卫风说。。。”
　　岚战抬手打断楚辞的话，继续问那只喰鬼邻居：“你闻到了喰鬼的味道吗？”因为也受到陆离警犬的启发，岚战的眼睛也陷入漆黑，高挺的鼻尖动了动：“我没闻到。”
　　他其实是很少启动自己是喰鬼这些技能的，从他极少现出赫子上就能看得出来，所以最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有想到。
　　邻居一愣，神色果然陷入纠结：“你不说我倒没发现这一点，好像。。。但是。。。”有大牙作证呢？先入为主了？
　　“行吧，你先回家待着。”岚战俯下身仔细观察血迹：“这里交给我们。”
　　邻居走后，楚辞也把房间转个遍：“如果凶手是人类，他干嘛伪装成喰鬼？”他一脸疑惑：“而且，如果凶手是人类，他究竟用的什么凶器？”
　　尖刀？抑或每次下手都是同一把，作案后都带走了？
　　可是从血液喷洒的状态来看，尖刀一定不是短匕首，应该不小，受害者是怎么做到如此瞎，直到被下手了才后知后觉呢？
　　“尼玛伸缩刀吗？”
　　岚战：“。。。”狙击手这种擅长埋伏的，听说蹲点一蹲都能蹲两三天，是不是这两三天没事都在随着脑洞在飞翔？
　　难道真有伸缩刀这个品种，他孤陋寡闻了？
　　岚战风中凌乱的盯着血迹发呆。
　　而楚辞却在一旁走来走去，絮絮叨叨——也许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安静惯了，现在这种任务可以说话？他简直闲不住。。。
　　“。。。你能不能别在我跟前晃悠？”岚战集中不了精力，有些无奈：“这样我没法思考。”
　　楚辞眼睛一亮，难道我把他搞得心烦意乱？那接下来岂不是把持不住？虽然这么想，他面上愣是一本正经，一脸深沉：“此案难断！此案难断！”
　　“。。。你闭嘴。”
　　“好吧。”
　　“。。。”岚战舒了口气，没了小蜜蜂嗡嗡嗡，他觉得世界清静了，从而也有注意力放在案子上。
　　这次跟以往不同，不是血液都发黑凝固的多久以后，而是所有线索都是新鲜的，刚刚发生的。
　　也许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好机会，岚战这样告诫自己，何况，他也不想让卫风瞧不起他。
　　他查看了房间里的所有线索，可是他的眉头却越皱越深。
　　“怎么样？”楚辞也跟着看了一遍，却没有什麽发现：“你想到什么没有？”
　　岚战沉默的摇摇头。
　　现场跟以前看过的一模一样，虽然是刚才发生的事，凶手却并没什么遗漏。岚战没有探案的经历，他也没有什么耐心，这会儿眉心一蹙，一脸不悦的踢了下客厅的茶几。
　　茶几明显受不住喰鬼的一脚，应声而裂。
　　“快看！！”楚辞一惊：“这茶几下边怎么也有血？”
　　岚战被他喊的一愣，也看见了那滩血迹。按理说这里有血迹并不稀奇，稀奇的是血液不是顺着凶手下手的地方流进去的，而是跟哪也不沾边，孤零零的一滩。
　　岚战蹲下身，伸手摸了一下那摊血：“好凉。。。”
　　楚辞啊？了一声：“好凉？”
　　岚战没吭声，双眼有一屡屡的黑雾缠过，他思索一阵，看向楚辞：“我知道凶器是什么了。”
　　他这个模样让楚辞想起了那天晚上，岚战就是这样的双眼，里边还带着些许愉悦。。。楚辞脑子里没法思考正事，因为本该在脑子里的血液全冲到下半，身的某个部位去了。
　　所以他也没听清楚岚战接下来的话，浑浑噩噩的跟着岚战出了屋子，上了车。
　　直到车子一路驶向K大，他才听岚战带着无奈说了句：“。。。你究竟因为什么硬了这么久。”
　　“。。。”楚辞尴尬了一会儿，半晌后才幽幽的说：“这案子结束我们做吧。”
　　岚战没反应过来：“做什么？”
　　楚辞看岚战的目光很露骨。
　　“。。。我懂了。”岚战一脚踩下刹车，几乎是瞬间人便落到了车外：“我说过我需要重新考虑一下。”因为他都觉得他现在没准儿应付不了楚辞了。
　　“为什么？”
　　“你今年多大？”
　　楚辞没明白岚战为什么问这个，但是还是回答：“三十。”
　　岚战天地不怕，脾气也大，竟然被楚辞惊得灰溜溜落荒而逃：“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楚辞：“。。。”
　　此时他们正在卫风院内，岚战一溜烟冲到门口砸门。
　　直到看见那张寡淡的俊脸，岚战才觉得自己受惊的小心脏受到了安抚：“我有事找你。”
　　卫风转身走回：“嗯。”
　　岚战把刚才的事转述了一遍，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在茶几下面发现的血迹是凉的，所以我认为，凶器就是受害者的血液。”
　　卫风的眼底滑过一丝兴味：“被冷冻了。”
　　“对！！！凶手把血液用模具冻结成锋利的‘刀。’动手之后把凶器扔进家具下面，等我们再去的时候，血液或者凝固，或者与之前的血迹联结，所以之前无法发现！”
　　“有点意思。”
　　“我这次找你，就是想跟你说，那个凶手不但现场伪装成喰鬼作案的样子掩盖，还毫不掩饰的对喰鬼邻居露出了尖牙。”
　　“而凶手是人类。”
　　“没错！”岚战说：“他并不怕有人看见他的样貌，而那个喰鬼邻居在正常状态下，是与人类无几，所以凶手可能并不知道他是喰鬼。”
　　“所以？”
　　“所以他是一直要把喰鬼杀人的情况坐实。”岚战总结：“他的目的就是想让别人知道，是喰鬼在对人类行凶。”
　　卫风陷入了沉默，他的眉头深锁，显然有了别的思虑。如果说人类为了杀人伪装自己是喰鬼逃脱嫌疑，那为什么会让邻居看见自己的相貌？
　　“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岚战也神色凝重：“怎么说？”
　　卫风暂且没直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之前的三起失踪案，周围有没有人瞧‘热闹’？”
　　岚战回想一下：“有。”他浓眉一竖：“而且还不少！你是说。。。”
　　“呵。”卫风冷笑，漆黑的长睫微微眯起：“凶手也许只是傀儡。”
　　有人想引起二十四区内部的混乱。


第86章　来访
　　二十四区是唯一一处喰鬼，进化者，普通人和平共存的地方。这也就注定，在这里生活的人都比外界的人接受能力要强。
　　可以说，二十四区的人不论身体素质还是心理素质都要比外界的要高出许多。
　　毕竟身体素质不好的，开始就没胆子进来。再加上卫风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至今没起过什么幺蛾子。
　　但现在，有人冒充喰鬼捕杀人类，二十四区就失去了以往的平衡，它兼容的和平特质就不再成立，而卫风的威慑力也不会再如从前一样。
　　如果这次的事件被传播出去，外边的人不会进来，里边的人也会产生出去的念头——这样，二十四区的人就会越来越少，实力将被削弱一半。
　　背后的人一定非常聪明，他在用最不起眼的办法实行影响最深远的后果。
　　他在从根部瓦解二十四区坚不可摧的硬壳。
　　也亏得岚战最早发现这件事，并找到了蹊跷告诉卫风，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卫风缓和了脸色，勾唇对岚战露出稀有的发自内心的笑意：“这件事多亏了你。”
　　岚战一愣，随即耳朵有些红，即使心里对卫风再释然，这些执着几年的‘后遗症’也难以摒除，只盼以后因能常见卫风，这些不合时宜的反应也能慢慢消失。
　　“最近我确实因为乔啡的变故有些无心操持。”卫风垂着眼睫，一双长腿伸展到地毯边缘，姿态有些懒散：“一个人的精力总是有限。”
　　光线渗透落地窗，投射到卫风的俊脸，高挺的鼻梁和发梢令他整个侧脸陷入阴影，看上去竟有些示弱。
　　当然，这不过是岚战自己的臆想。
　　岚战腾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形让人难以忽视：“以后有我，你想休息的时候就休息，我会尽我的全力。”
　　卫风挑眉，眼底有一瞬光滑过：“那真是麻烦你。”
　　“不会。”岚战一笑，俊朗的五官竟有些傻气：“都是自己人，我就是二十四区的人。”
　　一直沉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