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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些吧。”唐斯年努力回忆：“有时候听他跟别人聊天别人会提起。”又换助手了，之类：“只是自从我在他身边，就没再见过别人了。”
　　“你知道那些学生都去哪了？”
　　唐斯年搜索了一遍记忆，发现什么都没有，好像从来没听教授自己主动提起过任何一个：“不知道。”
　　乔啡听到这儿，忽然有种荒谬的想法，那就是在教授妻子死后，教授利用被资助者的报恩之情“帮”他做研究。而唐斯年是其中那个最幸运的，因为他被琼玖盯上了，反倒好好的活到现在？
　　这不能怪乔啡脑洞太大，因为联合自己的遭遇，他没办法不这么想。
　　清冽的声线打断他的思维：“你为什么问起这些？”
　　唐斯年的疑惑让乔啡想起了自己的初衷，他露出一个类似心软的笑容：“我其实就是想打听一下有关教授妻子的事。”这是他从小埋在心里的恩人：“我是在她的善意下才活的与旁人没多大差异的。”不然他一定在爷爷奶奶去世那天开始就辍了学，挣扎在温饱与残忍的生计中。
　　然后又何来K大的天才学霸，又何来卫风这样的男人，恐怕连相遇的契机都没有。
　　唐斯年被他的神色触动，因为经历有些相似产生了共情，连带着语气都软了一些：“她也许偷偷的看过你，因为据我所知她是一个非常好的人。”
　　乔啡笑笑：“当然。”之后他深吸了口气，对唐斯年感激的道谢：“谢谢你。”
　　“谢我？”
　　“说实话，在苏醒之后知道自己变成了喰鬼，我恨你们每一个人。”乔啡挠挠头：“但我现在除了感激什么也没有，因为我喜欢我现在的生活。”
　　被乔啡这样说，唐斯年反倒露出一个难堪的神色，他从来没站到乔啡的角度想这个问题，今天简单聊了几句，曾经可笑的嫉妒都被愧疚取代，看着笑容干净的少年，自己的那点心思只会显得龌龊。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乔啡站起身，脸上写满了释然。
　　他虽然没得到什么有关于教授妻子的消息，但觉得好像跟唐斯年聊过之后，有些丑陋的过去才真正被翻了篇。这会儿看着忽然顺眼起来的唐斯年，还是补了一句：“对了，我总觉得教授身上的疑点太多了，你还是离这个人远一点。”
　　不提别的，首先那些失去消息的助手就太可疑了。
　　唐斯年起身相送，若有似无的点点头。
　　乔啡从唐斯年那里出来，就乖乖的回到了别墅，以前有卫风管束的时候，他总惦记往出跑，如今卫风长时间外出，他反倒喜欢窝在别墅里，好像这样卫风就在他的身边一样。
　　何况，他不希望卫风在打开手机的时候，发现自己不在。
　　晚上的时候，乔啡给自己简单做了顿饭。他因为一直是自己一个人生活，其实非常会照顾自己，只是之前有陆离，他喜欢那种依赖别人的感觉而已。说到底，他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朋友。
　　只是自从那天跟陆离把有些话说开之后，乔啡就觉得他跟陆离之间，已经改变了。之前好像能维系关系的那个相同的立场已经消失，现在想起来，乔啡甚至不知道陆离是不是站在他的对立面。
　　饭后，他陷在床垫里看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之后才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掏出了手机。
　　他点开了拍照模式，手机高高举起，换了好几个角度，才最终选了个满意的位置拍了照片发给了卫风。
　　不过几秒，手机的提示灯闪烁，卫风的讯息回复过来：“小兔崽子你就招我吧。”
　　“。。。”乔啡有点怔愣，重新打开他之前的照片看了一下，联想到卫风的话，他的脸忽然就红了——照片里他仰躺在床上，他自以为卖萌的伸出一只手掌比了个五，但是从俯视的角度看，就像他在伸手推拒上面的人一样。
　　再加上他本身给卫风做这么幼稚的事就有点不好意思，脸色绯红，难免让心思不纯的人浮想联翩。
　　乔啡把脸埋进枕头里滚了滚，最后决定把错误归咎到满脑子‘低级’思想的卫风身上。
　　这是倒数第五天。
　　时间过的好慢。
　　技能擂台终于进入最后的决赛准备阶段。乔啡从一个参赛者变成了一个任劳任怨的幕后工作者。
　　当他把河汉的名字挂上去的时候，还是噘了下嘴。其实他可没有什么多高尚的品格，只是他把想扔在地上踩两脚的冲动硬生生憋回去了而已。
　　于归在旁瞅了乔啡半天，觉得他那个小模样特别有意思：“想干嘛干嘛，木板有的是，大不了再换。”
　　乔啡被戳穿，没好气的瞪了于归一眼。
　　于归笑着摇摇头走去了远处。
　　乔啡这时才从兜里掏出一支笔，在河汉两个字的中间，画了一坨还冒着‘热气’的便便。画完之后，乔啡后退半步看了一下自己的杰作，这才叉腰露出了笑模样。
　　过了两分钟，乔啡忽然心虚的瞧瞧四周，发现没有人注意到他，鼻子里傲娇的哼了一声，抬着下巴走了。
　　人一旦忙起来，时间过的飞快，天快黑的时候，乔啡肚子也适时的叫了起来。于归早就没影了，他现在跟桃夭就像热恋期，好像分开一分钟都难以忍受似的，所以显得乔啡特别落寞。
　　以前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从没觉得什么，现在看到别人成双对，那种希望男人陪在身边的感受就愈演愈烈。
　　他今天给卫风发了两条信息都没得到回复，男人在忙，所以有点儿委屈的乔啡最后发了一张要哭不哭的照片。直到最后入睡，乔啡那张皱着的小脸就没舒展开过，
　　同一时间的公寓，有人却比乔啡还要苦逼。琼玖根本就没法闭上双眼，一闭上眼，唐斯年跟陆离的脸就交替的在眼前闪现。他逼自己回忆了整个十年与唐斯年相处的每一个片段，他发现他心里一直想的都是怎么得到这人，想让这座冰山在他面前融化。。。可是如唐斯年所说，这到底是不是求而不得的执念，他自己都不知道。
　　唐斯年仰慕教授，琼玖之间有无数个机会可以把他跟教授拽离，但他都没有这么做。之所以这样。他一直以为这样做唐斯年会恨他入骨。可是如今想来，是不是所谓的执念作祟——其实他心底知道，教授一但消失在他们之间，唐斯年其实就彻底属于他了。这改变了他固有的生活模式。教授就好像是一个轨道，让三个人都‘正确’的行驶在该行驶的路线上。
　　琼玖自诩不是什么高尚的人，他想要的从来都要得到。但唐斯年这个瓷器，只要一个拒绝，琼玖都不会继续打破它，这到底是珍视？还是真的是没有情，欲？
　　“妈的！！！”他霍地站起身，直接走了出去。
　　琼玖连电梯都懒得等，直接长腿一迈冲向了楼上。他觉得陆离就是他的□□，必须解开方得结果。
　　陆离公寓的门还没修上，琼玖直接走了进去，结果绕了一圈竟没有发现人。心中一个念头闪过，琼玖的浓眉狠狠一拧，直接冲到了隔壁。
　　如果他真的看见陆离跟骐骥搞在一起，他绝对，绝对会杀人！
　　在外未归的骐骥此时还不知道，买个血包的功夫竟然救了自己一条命。琼玖这次没有暴力踹门，而是莫名其妙的压抑住心中的浓烈情绪开门走了进去。
　　也许怕踹门的声响惊动里面的人，他没看到让他愤怒的，也没有了反悔或者为自己接下来的行为找借口的机会。但怎么样都好，此时他走进的这间公寓一片静谧，没有任何暧昧的声音。
　　客厅里飘着熟悉的香气，琼玖的额间青筋直跳。他是在唐斯年决定跟他的那天放陆离走了，可是在此之前，两人生活在一间房里不算短的时间，前期虽然陆离始终绷着个脸，但后来还是有一段亲密的日子的。如今他陷入了死胡同一般的境地，可陆离竟然都搬进骐骥的公寓跟他同居了吗？
　　才分开没几天？
　　琼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个什么心理，一边想让自己心安理得，一边又恼怒陆离真的马上转头找别人。
　　深邃的双眸仿佛要把卧室门刺穿，琼玖盯了好半晌才最终走向了卧室。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琼玖还没适应里边黑暗的视线，便忽觉耳边一个破空之声！
　　琼玖只是靠着无数次生死之中的直觉险险躲开，结果下一击马上再次袭来，紫色的电光晃进他的双眼，螺旋状的赫子光速般刺向他的心脏！


第46章　关　系
　　赫子的尖端离心脏的位置只有一毫米的时候，这个局部仿佛被按了暂停键，因为琼玖的手已经抓住了突袭者的喉咙。
　　要么一起死，琼玖在最后之际掐断对方的颈骨，要么都停手，各自都留下一条回头路。
　　“是你！”
　　听见陆离愤怒的质问，琼玖刚才还燃烧的情绪瞬间柔软一片，原来陆离并不是真的要杀他：“你以为是谁？”
　　陆离挥开他的大手，按开了灯：“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半夜潜进了我的卧室！”随后卧室一片通亮，陆离看见琼玖眼睛的一刹立刻退了一步：“你来做什么？！”
　　琼玖无赖的神色中透着无奈：“来做我之前一直想做的事。”
　　他一边说着一边逼近陆离，陆离看见了他眼底愈加深沉的东西。
　　陆离警惕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嘴上恨道：“你今天不是在唐斯年那里碰了钉子，找我发泄来了吧。”
　　琼玖把陆离圈在墙边，微低着头与陆离对视。他的额发散落遮住了眼，捏住陆离的下巴说了一句：“谁知道呢。”便像爆发了什么似的吻了过去。
　　这个吻就像要杀人一样凶猛，别说陆离是抗拒的，即使不抗拒他那些以往的技术也跟本用不上，琼玖这次就没有一个想要回应的态度，压根就是想自己索取。即使对方是陆离，也被这个破坏性极强的吻弄得差点窒息。
　　陆离用力偏头躲闪，一边怒骂：“你他妈说话就跟放屁一样！！”反反复复，嘴上说放过他，没过一分钟就能反悔，直接抓了他又放他走，这会儿又尼玛来了：“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是不是有病！！”
　　琼玖抓住他的肩膀，手指捏的陆离的骨头差点散架：“我他妈就是有病！！！！我病得还不轻！！”
　　陆离被他突如其来的暴怒吼的惊疑不定，这他妈是个什么意思？只是还不待他有所回应，便惊觉自己被琼玖拦腰甩在了床上！
　　随着大腿一凉，陆离发现裤子已经被琼玖凭空撕碎。陆离觉得这次的琼玖跟每次的都不一样。这个高大的男人浑身沉浸在一种执拗的状态中，不是耍流氓也不是耍无赖，而更像是积蓄已久的东西在这一刻迸发，并且毫无抑制的意思。
　　陆离惊惧：“我陆离从没做过别人的备胎！！你三番两次对我想抓就抓想放就放！你他妈以为你是谁！！傻逼！！琼玖！！你松开我！”
　　琼玖堵住他的嘴。在陆离反应过来下口咬的时候，两腮便被捏住了，陆离只感到一阵酸疼，下颚使不上力气，只能被迫的承受琼玖的暴力侵袭。
　　腰带卡扣的声音响了一下，陆离刚打算施展赫子奋力抵抗，某处便被一个灼热的物体抵住。琼玖盯着陆离愤怒的桃花眼，沙哑道：“你最好把你的赫子给我收起来，不然我直接硬来你信不信！”
　　陆离挣扎中看见了琼玖的家伙，随即倒吸一口凉气，说话都带着惊颤：“不行！！不行！！我会死的！我真他妈会死的！！”
　　琼玖看他怕的不行，嘴角竟勾出一个残忍的笑容：“你是喰鬼，你的复原能力有多么惊人我知道，你怎么会死？”
　　“琼玖你放过我。”陆离陷入了极度的恐慌，眼角因为激动的情绪被逼得发红：“我以后离你远点！我不让你看见我了行不行！！”
　　“晚了。”琼玖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因为陆离的话有愈演愈烈的节奏：“我以前怎么没想过喰鬼其实还有这个好处？”好像把人弄成什么样都能复原，再也不用像以前似的悠着来。因为琼玖天生比一般人要凶猛，末日之后又变成了进化者，如果他放开了来，那么估计就几乎没有一个人能清醒着爬下他的床了。
　　不□□死也会□□残。
　　但上天偏偏就创造出了SR射线这种东西，让好好的人类变成吸血鬼一样能自愈的喰鬼，也让本厌恶喰鬼的琼玖遇到了唯一一个能让他起了心思的陆离。
　　“你可能就是为我特制的□□。”琼玖的脸埋在陆离的颈窝，听着他急促而恐惧的呼吸，吸允他动脉上跳动的肌肤：“这次，我真的不会再放过你了。”
　　。。。
　　等陆离再次清醒，已经不知是多久以后了。他只知道他在最初的侵入时便晕了过去，期间起起伏伏，无数个意识回笼的瞬间都在被无止境的征伐。反反复复，醒了晕，晕了醒。嘴唇被吸允的麻木，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沾点风就疼。
　　现在别说起来复仇，就连动动手指都得酝酿半天的气力。
　　就在他半晕半醒的当口，琼玖嘴对嘴给他渡了一杯血液。血液流入胃中，陆离才终于缓了缓，睁开了双眼。
　　仿佛失了声的嗓子，挣扎着吐出三个字：“。。。杀了你。”
　　琼玖却盯着他半晌没有说话，如果陆离能注意到他的神色，就会发现他表情比对自己下手之前还要骇人。
　　因为琼玖以为□□被解开了，就是想上陆离一次的执念也应该得到释然了，他就如最初预想的那样，应该得到最终的解脱了。可一次又一次结束，琼玖都觉得不够！虽然明知道陆离可能是第一次被这样对待，他还是没控制住自己。
　　直到这一刻，琼玖才终于彻底醒悟了，他原来在最初见到陆离的时候，就已经一见钟情了。这个人仿佛一举一动都牵引着他的注意力，每说的一个字都像在撩他，这所有的源头，都是他看上这个喰鬼了，而不只是源于最原始的情，欲。
　　琼玖占有的双眼盯着陆离，陆离却被他盯得歇斯底里：“你敢再。。。我就自行了断！！”
　　琼玖捏着他的下巴强迫着给了他一个湿吻，吻毕，又亲了亲陆离的眼睫：“我想通了一些事情。”琼玖眼里的情绪毫无保留的倾泻给陆离：“我会给你个交代。”
　　陆离与他的目光相撞，胸腔里的东西没来由的抖了一下。他把头转向一边，倦怠的闭上眼：“滚。”
　　琼玖给他掖了掖被子，走到门口顿了一下又大步走了回来，接着就又恢复了以往的无赖模样：“待在这儿等我回来！！如果你敢跑，那你就指望一辈子别被我抓到！！”
　　忽略陆离的睫毛颤的一下，他只是无动于衷的躺在那里。琼玖看了他半晌，这才最终出了门。
　　门开了又关，整间公寓只剩一个人的气息的时候，陆离的眼睫掀开，眼底已是一片深黑。
　　陆离整整昏迷了一天零七个小时，琼玖离开公寓的时候，已经是隔天的中午。
　　琼玖坐在车里先是吸了根烟，最后只剩下烟屁股的时候，才抛出车窗发动了车子，他打算去一趟别墅。
　　开车的这一路，琼玖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陆离有关备胎的那句话，和最后沙哑的：杀了你。
　　他的所作所为伤害了两个人，但他现在必须彻底的伤害其中一个。
　　琼玖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为情所困，什么叫自食其果。
　　车子即将驶入K大，就在最后的路口转弯的时候，迎上了三辆吉普。琼玖降下车窗，看见了同样降下车窗的于归。
　　“这个阵仗是要去哪？”
　　“出事了！”于归的脸色黑如锅底，骂了句脏话：“擂赛还没开始就出现了□□！！有一伙外来人不知从哪听来二十四区暗中对K下手，这会儿他妈来撒野来了！！”
　　“卫风还没回来？”
　　于归面色沉重的摇摇头：“他就是在调查这件事。”
　　琼玖拧起浓眉，如今美食家的身份还没查出来，K的麻烦又开始升级，就连应该从九区带教授来这儿的辰良之也从昨天断了消息。。。琼玖极度不耐的呼了口气，对于归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于归欲言又止。
　　琼玖摇摇头：“我本来就对做什么军长并不感兴趣。”之前不过是厌烦喰鬼而已，如今因为陆离。。。他总不能把人带进K的基地里去，所以如果要栓着陆离，他势必再不能回到过去。
　　乔啡讶异的探出头：“如果以军长现在的身份出现在这场□□中，那就真的无法挽回了，所以你要想清楚！”
　　于归跟着劝解：“即使最终真相水落石出，你也曾经选择了跟K站在对立面的二十四区！到那时，你就真的做不了你光鲜的军长了。”
　　琼玖听话不但没有陷入思虑，反而勾唇一笑：“我现在有了别的乐趣，远远比当军长好玩的多。”
　　乔啡：“。。。”
　　最后等几人赶到的时候，却发现事情远比自己想象的要无关痛痒。
　　“。。。”
　　琼玖黑着脸：“□□呢？”
　　于归抓住那个跟他报信的人：“怎么回事？”
　　“平定了啊！”那人一脸的劫后余生：“我们的两个选手就把那些人给解决了。”
　　“。。。”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