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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啡傻笑了一会儿，觉得这个氛围温馨死了，可是声音却可怜兮兮的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一定。”
　　乔啡心中一凛，恐怕卫风遇到了棘手的事儿：“你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卫风轻笑：“你把头转到墙上挂着的画那边儿，让我瞧瞧你。”
　　乔啡忽然想起了于归跟他说的监控的事，他直接走到画前仔细打量，发现这张肖像画的眼睛就是摄像头。
　　而另一边的卫风也看见了放大版的乔啡的脸：“傻。”
　　乔啡做了个鬼脸：“布噜噜~~你才傻。”
　　卫风压低声线：“能耐了，仗着我现在收拾不了你嘚瑟是吧？”
　　乔啡连忙后退几步，举起胳膊在头上比了个心。
　　乔啡穿着卫风的衣服，下身依旧没穿裤子，这么一抬手，露出了小裤衩，而本人还没察觉到。卫风眸色波动，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划了一下：“谁同意你总背着我偷穿我衣服的？”
　　显而易见的，屏幕里的少年听见这话微微一愣，恐怕根本忘了这茬。他一脸窘迫，脸色刷红。
　　乔啡咬咬手指，嘴硬到：“我衣服全都洗啦，借你的穿穿没这么小气吧。”
　　“哦。”卫风语气玩味：“那你的衣服也是洗的挺勤的。”
　　“。。。”乔啡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卫风。”
　　“嗯？”
　　乔啡扭捏的抠抠衣角：“再过七天的十八号你会不会回来？”
　　那边沉默一会儿，之后故意说道：“有什么事吗？”
　　“。。。没，没有。”
　　卫风低声笑了笑：“我尽量回去。”
　　乔啡的眼睛一亮：“嗯！”不过他又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睛里的亮光又暗了下去：“你是不是知道把唐斯年带入二十四区的是陆离？”
　　卫风顿了一下：“是。”
　　乔啡说的有点艰难：“我今天问他，他承认了。我猜二十四区空降这么多人，源头可能是因为我，恐怕最终目的是教授掌握的什么秘密。”
　　“我不在的时候别胡思乱想。”卫风的口气显然知道些什么：“你脑子里只有我就够了。”
　　“。。。”乔啡还是很内疚：“对不起，我好像给你惹了麻烦。”
　　“知道对不起我就把注意力多放在我身上。”卫风语气命令：“亲我一下。”
　　“哈？”怎么亲？乔啡想了想，撅起嘴对着摄像头啵了一声。
　　“。。。太近了什么都没看到。”卫风沙哑道：“重新亲。”
　　“。。。”乔啡只好调整距离又‘亲’了一下。
　　以下，这个通话就不是什么正经事了，卫风逼着他做了很多令他害羞的动作。乔啡晚上是抱着卫风的枕头入睡的。
　　第二日。
　　千里之外的一隅——中央区域一区的一处地下酒吧里。
　　木门被人由外向内推开，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的肤色白的透明，狭长的双眼扫视一周，神色寡淡冷漠，让人琢磨不透。他的到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仿佛这人浑身自带一种磁场，无论他的样子多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却还是让人忍不住把目光牢牢的牵在他身上。
　　他走进来直接坐在吧台，点燃一颗烟，漫不经心的和酒保对视一眼，酒保仿佛认识他，什么也没问，调了一杯酒放在他的面前。薄唇轻启，喝了一口酒之后的男人露出一个笑容：“最近怎么样？”
　　酒保拉过一把吧凳坐在男人对面，他在说话，但嘴唇却没有动：“K遇害的人数已经超过十人，军部上面已经有人开始着手调查，并且查到了驿站。”
　　男人的神色看不出喜怒，喝干了杯中的酒，隐喻道：“还有吗”
　　酒保站起身又为男人调了一杯，接着重新坐回男人对面：“一区驿站中已经确定有人是搞鬼的一员，K的死亡现场有这个喰鬼的血液气味。”
　　看来是这人下手的时候还是受了伤，露出了尾巴。酒保补充道：“所有二十三个区的驿站里初步估计，最少有十几人参与到这个行动中。其余的人就是那些生活在暗处的无组织喰鬼。”
　　所有驿站默认二十四区这个保护伞，这么一来二十四区没法独善其身。男人终于蹙了下眉心，修长的指尖在桌上划了几个字。酒保诧异的看了男人一眼，随即也沉了脸色郑重的点点头。
　　男人一支烟正好吸完，燃着火星的一面被他直接碾在酒杯的外壁上，酒杯倾倒，里面的酒液流了一桌，之前的字迹被冲的没了影踪。
　　就在这时，这间酒吧的木门被人踹碎，木屑飞出老远。外面的阳光渗透进来，让人睁不开眼，待白芒消失，里面的人都发出惊恐的呼叫，一个身着制服的人走了进来，接着是第二个。。。。第五个。
　　“是K！！”一个喰鬼双眼漆黑，戒备的盯着门口的五人。
　　为首的K身姿挺拔，一身寒气，酒吧里的喰鬼甚至闻到了萧杀的味道。
　　酒保神色一凛，依然唇不动的低声说道：“中央区的军长——纳兰！”
　　男人眸色一沉：“来的正好。”
　　只见这位军长有一双灰蓝色的眼睛，眼窝深刻，但整体却有着东方人的影子，俨然是一个末日前的混血儿。可能品种不纯的都比一般人要厉害，所以这位纳兰军长成为进化者后，就站的比一般人高，据说实力不容小觑。
　　纳兰在场内看了一圈，最终目光落到了吧台前唯一一个不为所动的男人身上：“你是二十四区的。。。”
　　男人勾起唇：“卫风。”
　　纳兰紧锁眉头：“你在这里做什么！”
　　“喝酒。”
　　“。。。你要袒护杀K的凶手？”纳兰眯起眼：“还是说。。。这个事件就是你主张挑起的。”
　　卫风站起身走到纳兰身前，纳兰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退了一步，身体紧绷。卫风狭长的双眼打量一遍纳兰，掏出一支烟含在薄唇之间：“有火吗？”
　　“。。。”纳兰侧头看了一下身后的人，那人黑着脸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物件抛给卫风，卫风抓在手里，点燃后口中的烟雾逆流进鼻腔：“军部的人被杀，你们自己不查明白，竟然问我。”
　　给卫风递火的K瞬间怒气冲头，向前一步：“你！”
　　纳兰黑着脸拦住他，对着卫风说话也不再装模作样，直接压迫到：“二十四区的事情K从不插手，不知你这么做究竟是什么意思？”
　　卫风的神色出现一丝不耐，双手插进风衣的口袋：“你这么问我，你觉得听到什么回答你会相信？”
　　纳兰被哽了一下：“那你为什么在这儿？！！”这个地下酒吧就是一区的驿站！“我们刚来抓人，你就出现了，事情难道是巧合吗？”
　　卫风无意解释，嘴角漾起一个冷笑，还以为见到这位中央军长，会带给他什么不一样的信息呢，真是失望。
　　纳兰蹙起眉，抱着双臂，不知想到什么表情有点荒唐：“对了，我听说二十四区出现了一个混血的K？”
　　“他不是K的。”听到纳兰提起乔啡，卫风眉宇间戾气翻腾：“他是我的。”
　　就在这时，身后一阵劲风！之前那位K劈手就甩了武器砸了过来，武器撞击地面，地板被砸出一个深坑，可惜的是，前一刻还在那个位置的卫风，此时已经消失！
　　K心中一凛，所有人都四处张望。忽然，门口位置有人仰着的额头上有什么东西轻飘飘掉落，还带着点刺痛，那人一摸，原来是一截烟灰：“。。。啊！”
　　只是下一刻他便捂住耳朵，两眼漆黑，化作喰鬼，发出一声惨叫。一颗子弹无声的穿过他的耳垂，耳朵没了半只！纳兰后背一紧，转过头的时候，卫风已经又站在原位，纳兰注意到，在他转身的那个瞬间，卫风的脚踝闪过一瞬电光。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卫风眼角扫过刚才动手的K，动动薄唇：“找死？”
　　纳兰心中一沉，他拿不准卫风的实力。从以前K不再插手二十四区的时候，他们就知道这个男人不好惹，只是他到底有多强大，极少有人真的与他交过手。还有就是，能跟他谈得上交手的，估计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K的军长几乎都知道二十四区的情况，纳兰不明白建立那种地方的人，怎么会参与到K的纠纷中来？“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卫风没有说话，头都没回反手又是一枪，子弹穿过了刚被打掉半个耳朵那人的膝盖上。又是一声惨叫，所有人的视线被吸引过去，只见本来就在出口的喰鬼颤抖着爬向门外。
　　□□在卫风的食指绕了一个圈，隐入袖口：“别让普通人觉得军部无能。这件事牵连到二十四区，我会追查到底。”
　　有一个K拽起那位中枪的喰鬼，转过头对纳兰惊异道：“这人就是我们要找的杀手！！”
　　纳兰身形一顿，紧盯着身前一脸冷意的男人，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杀手就是驿站的人，他这个举动是在暗示事件与他无关吗？只是这时男人的目光已经不再放到他身上，身形穿过K的中央，正欲离去。
　　“在查明之前，如果K随便对二十四区下手，别怪我不客气。”
　　男人的语调轻描淡写，但听者都不由得心中一凛。
　　空气陷入诡异的安静，只有男人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之前的K还要拦截，纳兰扬手便扇过去一个耳光，K捂着脸难掩惊愕，不甘道：“我们为什么要忌惮他？二十四区强者再多，能比得上整个军部？”
　　纳兰面色铁青的踹了他一个踉跄，看着卫风逐渐消失的背影沉声道；
　　“如今有人在暗处对K下手，民心紊乱，如果再加上一个二十四区。K腹背受敌，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二十四区很有可能参与其中了啊！！
　　“闭嘴！”纳兰阴沉的盯了那个K一眼，K浑身一颤禁了声，纳兰说道：“现在所有的事情还没查明，你要在此之前就给自己树敌吗？”
　　不管这件事跟男人有没有关系，现在都不是挑起争端的时机。
　　卫风从酒吧出来，沿着马路直线行走，夕阳西下，颀长的身影落下了影子，画面沉静美好，只是他眉宇间的深壑却仿佛抚都抚不平。就如于归所想，男人因没有牵挂所以从不惧怕，但从纳兰口中提起乔啡的时候，他几乎瞬间就被激怒了，仿佛自己的弱点正在被人拿捏，而这个弱点同样是他的逆鳞！
　　——果然应该关在家里。
　　口袋嗡嗡震动，卫风拿出手机，上面有一个信封翻转晃动，指尖点开，是一张照片；
　　少年顶着一头参差不齐的银发，穿着袖口拖到指尖的衬衫，光着两条腿坐在沙发上，尾指和拇指展开，比了一个六的数字。他的笑容灿烂纯真，仿佛不装半点心事。
　　照片下面有一行字：等待男神的倒数第六天。
　　男人的眉宇舒展开来，嘴角勾起一个温柔的笑意。
　　可爱。


第45章　谜
　　CQ今天下起了雨。K大一栋别墅的落地窗前站着一个魁梧高大的男人，他的眉眼阴沉，看着窗上坠落不断的雨帘，心理不知想什么。
　　没一会儿，他的身后出现了另一个长发男子，只是站得不远不近，也没有上前攀谈的意思，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男人的背影。
　　时间仿佛停滞在这一刻，不知过了多久，琼玖转身拿烟，这才发现了站在他身后的唐斯年。
　　“睡醒了？”琼玖走到唐斯年身前，语气温柔：“怎么不说话？”
　　唐斯年看着眼前的男人，觉得他还是那个令人仰望的琼玖，但好像又有什么已经悄然改变：“你什么时候来的？”
　　“没多久。”琼玖拽着他的手腕坐到沙发上：“这两天怎么样？”
　　唐斯年没有被关心的愉悦，反倒不知从哪窜出一股怒气：“你这么在意我好不好，为什么不把我接到公寓里去？”
　　琼玖一愣，茫然答道：“公寓没有别墅安全。”
　　只是唐斯年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那你为什么不住进来？”
　　“这是卫风的内部，也是那对兄弟的家。”琼玖探身靠近唐斯年：“你怎么了，是不是最近发生了什么事？谁欺负你了？”
　　唐斯年把头转向另一处，他不相信琼玖的借口，因为他进出别墅区根本没人阻拦，怎么住在这儿就不行了？好蹩脚的解释。
　　琼玖终于后知后觉的明白了唐斯年的别扭从何而来，轻笑一声，扳过他的下巴：“这么想跟我在一起？”
　　唐斯年不知是因为怒气还是因为什么，脸倏地变红。唐斯年长得斯文俊秀，平时一身冰寒的伪装，此时伪装褪去，微抬着头看着琼玖的样子欲拒还迎，就像是一个邀请。
　　琼玖眼底一沉，探身凑了过去，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两人的唇已经碰在一起。这就像一个闸口，开关一但打开，里边十年间求而不得的执念顷刻间砸向两人。琼玖蛮横的把人按躺在沙发，加深了这个吻，唐斯年只能做到软弱无力的挣扎几下。
　　眼看着事情好似就要脱轨，唐斯年挣扎道：“别在这儿，会有人来。”
　　琼玖的手一顿，浑身有些僵硬，接着他忽然暴躁的站起身，双眼直直的盯了唐斯年半晌，怒道：“有人来怎么了？谁敢说什么？”
　　唐斯年完全不理解他的怒火从何而来，蹙眉看着他抿紧薄唇。
　　琼玖上前抓住他的肩膀，唐斯年很疼，但隐忍不发，琼玖的眼睛让他觉得陌生。
　　“为什么不说话？！你要跟我在一起，我对你这么做你又抗拒！就他妈我刚才吻你你都没有回应！事到如今你在拿什么乔？”
　　“。。。。”唐斯年脸色更红，嘴唇动了半天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我他妈在问你话！！”琼玖把唐斯年逼到墙角，眼眶猩红。
　　事情转折的诡异，唐斯年终于怒道：“我。。。我说有人就是怕被看见而已，这毕竟在别人的家！！你说我没有回应！你到底让我有什么回应。”唐斯年这辈子只跟琼玖接过吻，每次还都是被强迫的模式，说什么回应：“即便是我有心想做。。。我也得会！”
　　“。。。”琼玖一身的怒气仿佛霎时被抽离，他懊恼的闭了下眼：“对不起。”
　　“你总问我考没考虑好跟你在一起，这句话应该问问你自己。”唐斯年几日的郁结吐出口，却没有任何畅意：“你对我的感情，到底是哪一种？其实只是求而不得的执念罢？！！”
　　语毕，唐斯年捏捏眉心，转身上楼，声音平静却十分无力：“你想好了再来找我。”身后传来砰的碎裂声响，他顿了一下，最终又迈出了脚步。
　　扔下一室狼藉，琼玖浑身萦绕着黑气大步走出别墅，雨势越来越大，琼玖粗犷的五官被雨水冲刷，他仿佛浑然未觉。此时他的脑袋里纷乱的闪着一个人的影子——这人不是刚跟他亲密接触的唐斯年，而是一个被他放走的人。
　　刚才为什么怒火无端的窜了出来？这会儿一旦冷静，原因呼之欲出。他把心心念念的人压在身下，十年执着的人，如今就在手中，却没挑起任何情，欲。心里想的缘由都爆发在唐斯年身上，冷静下来却发现，一切全因他自己。
　　他好像得了一种病，一种非陆离不想上的病！！
　　琼玖眉心系成一个死结，暴怒的一脚踹向道旁的梧桐，两人合抱的枝干骤然发出清脆的声响，庞大的身躯砸向大地！
　　一但有了爱，到底和性是能分开的吗？
　　答案就在心底。
　　琼玖离开别墅之后，唐斯年迎来了今天的第二个客人。
　　不过气氛跟之前完全相反，没有那么多情绪，开始的时候甚至陷入一种莫名的沉寂中。
　　唐斯年首先打破了僵持：“你找我什么事。”
　　“倒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乔啡扯扯嘴角：“我作为你成功的‘实验品’，可是你好像一直很讨厌我。”
　　冰川一般的脸上，出现一道尴尬的裂痕：“现在不会了。”而且成不成功他现在也没法判定了，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复活了一个混血。
　　“。。。”乔啡拿不准他之前的敌意从何而来，但他有个事还是一直想搞清楚：“你之前和教授是什么关系？”
　　唐斯年眉心一蹙，显然没想到乔啡会问出这么个问题。
　　乔啡也觉得自己的问题有歧义：“我是觉得教授跟琼玖因为我把你作为条件，有点不寻常。”会有教授可以把一个助手随便当条件处置的吗？
　　唐斯年有点窘迫：“我之前以为我自己倾慕教授。。。”
　　乔啡一愣，忙睁大眼摆摆手：“不不不，如果是隐私我就不问了。”
　　“。。。”唐斯年想到什么又补充道：“我曾被教授资助过学业。”
　　乔啡忽然激动的站起身：“是被教授还是他的妻子？”
　　这个问题问的唐斯年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本是他的学生，有次无意中看到了我的资助资料，只是当时就被教授撞见了，我就问了他。”
　　“他说是他做的？”
　　唐斯年点点头。
　　乔啡惊觉唐斯年也许跟他一样，是被蒙蔽了：“你知不知道教授有多少个像你这样的学生？”
　　“有一些吧。”唐斯年努力回忆：“有时候听他跟别人聊天别人会提起。”又换助手了，之类：“只是自从我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