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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账房-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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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吕恒微笑着点头,并没有提起高利贷的事情。街坊们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心中庆幸不已。

  好几个街坊,已经主动上前,说要带着吕恒一家人,前去观赏灯市。

  吕恒笑了笑,婉拒了他们的好意后,自己带着夫人们,走进了前方那色彩烂漫,人山人海的灯市中。

  四个娘子,个个生得美若天仙,一路上走来,引得无数人驻足留恋。

  当然,也有些不长眼的地皮流氓,上前试图非礼。但有阿贵和和尚开道,凡是有点眼力的人,都知道这群人不好惹。

  也有几个不怕死的,挤过来,动手动脚。但被阿贵一巴掌抽的原地打转,然后头脑昏昏不辨东西。



………【第五百七十五章 尚方宝剑】………

    灯市中,有戏班子搭台唱戏。

  在这光怪陆离的世界中,那舞台上,绚丽的表演,宛若天上的仙人一样,真实却似乎有些难以捉摸。

  依依呀呀的唱腔,乃是浙江一带流传甚广的本地剧目。

  后世把这种唱腔叫做越剧。

  其中给吕恒印象最深的,乃是越剧中的红楼梦选段。

  直到此时,吕恒还能对那宝哥哥赞美林妹妹的一段唱腔耳熟能详。

  不过,现在舞台上唱的,跟红楼梦无关,乃是牛郎织女的故事。

  出来的时候,法海和尚和阿贵搬来了很多小板凳。于是乎,众人便拎着小板凳,在人群里找了个位置,披着厚厚的棉袄,欣赏着这个世界独特的娱乐方式。

  吕恒跟孔康莲要了几两碎银子,然后买了一些零食,分给柳青青他们后。一群人便坐在那里,一边吃,一边看着戏。

  舞台上,演员卖力,唱腔优美。

  舞台上,喝彩声连连。有些戏迷,听着听着,也跟着唱了起来。

  只不过,吕恒他们在看戏。而在人群最前方,也有人转过头来,看他们,嗯,准确的来说,是看坐在吕恒身边的柳青青几位女子。

  阿贵感官敏锐,第一时间看到了那个身着华服,油头粉面的公子哥,不断的转过头来张望。本来,以阿贵的本事,可以飞叶伤人。直接干掉那人的。但在经历了东京地下的那件事后,阿贵的心性沉稳了许多,遇到事情,也不像以前那么冲动。学会了衡量利弊得失。

  这种转变,带来了阿贵在武道上的飞跃。法海和尚笑称,如今的阿贵,单论武道的话,恐怕真的是天下无敌了。

  故而,阿贵在看到那个公子哥眼神贪婪的扫视着自家夫人后,并没有立即动手。想了想后,还是决定先问问吕恒的意见,再作打算。

  吕恒闻言,只是笑了笑。随后歉意的跟柳青青几女说了一声。

  众人们拎起小板凳,便意犹未尽的离开了会场。

  只是,天不从人愿。吕恒想息事宁人,但那人却偏偏找上门来。

  在吕恒几人离开会场后,那坐在最前排的公子哥,也带着家仆离开了会场。

  随后,双方在镇子外,不期而遇。

  公子哥不光带了十几个家丁,还带来了一些凶神恶煞的地痞流氓。看着架势,俨然是准备明枪了。

  孔康莲看到这群人后,第一反应,竟然不是逃跑,而是捂紧了腰间的钱袋。一副守财奴的样子。吕恒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微微笑了笑,将目光投向了最前方。

  夜风吹来,公子哥的黑发很飘逸。

  “这几个女人多少钱?”公子哥伸手指着柳青青几女,剔了剔牙,色魂与授的问道。

  阿贵冷哼一声,便要上前去教训这帮既没脑子,有缺眼力的废材。

  不过,有人比他更快。

  法海和尚悲天悯人的叹了一口气,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后。便移开禅步,单身一人走上前去。

  随后,一群人便坐在了路旁的树桩上,等着看法海和尚施展功夫的处女秀。

  不过,和尚毕竟是和尚,出家人慈悲为怀,打打杀杀不是他的风格。

  在众人先是戏谑,随后不解,最后变成了愕然的神色中。

  法海和尚从被推搡,到苦心劝说。到了最后,那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竟然痛哭流涕,声泪俱下的跪在地上,猛磕着头,求法海和尚收他做徒弟。

  身后,吕恒等人皆是一脸的震惊。

  转过头来,对视一眼。想起法海和尚这,这简直逆天的手段。心里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个词:妖僧。

  随后,法海和尚大手一挥,转身离开。

  身后,那公子哥,带着家人,虔诚无比的对法海和尚磕头送行。

  一直等和尚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才哭哭啼啼离去。

  “你跟他们说什么了?”吕恒用手托着下巴,以防掉下来。惊讶无比的问道。

  “吓唬,安慰,收复!”法海和尚抬起拳头,挡在嘴唇上,轻咳一声。言简意赅的淡淡说了一句,说话间,神色风轻云淡,高人气势显露无疑。

  “大师可否明言?”相比较,孔康莲对法海和尚的手段更加赞叹。如果自己学会了这等手段,以后太学的那帮学生可有福了。

  “很简单!”法海和尚背着手,缓缓走了几步后,淡淡说道:“我跟他们说:我们是朝廷密探,专门监督地方官员,而且有先斩后奏的特权。现在,你因调戏妇女,被我们所知,明天就是你们一家老小掉脑袋的日子!”

  “那人信了?”阿贵揉揉鼻子,好奇的问道。貌似这话,怎么听得有点白痴啊。

  “当然不信!”法海和尚撇嘴,鄙视了阿贵一眼,那目光仿佛在看一个低能儿童。

  “我有这个!”法海和尚撩起袈裟。从里面取出了一把金灿灿的宝剑。

  “这是……”吕恒目光一凝,盯着法海手里的宝剑,惊讶道:“这是尚方宝剑!你从哪儿来的?”

  法海嘿嘿一笑,伸出手指了指北方。

  但众人依然一头雾水,愕然的看着法海。

  “刚刚上厕所的时候,顺手从戏班那里取来的!”法海揉揉鼻子,嘿嘿一笑道。

  “靠!”众人顿时无语,满头黑线。

  为这个虚伪高僧的无耻而叹息,也为那几个遇人不淑的纨绔而感到悲哀。

  “不过,还跟真的一样啊?”

  吕恒接过来这把假冒的尚方宝剑,端详了片刻,惊讶的赞叹道。

  他之前曾在皇帝的寝宫中,见过尚方宝剑。从外表上来看,跟手里的这把,一摸一样。

  “然后呢?”吕恒一边摸索着手中的这把足以以假乱真的尚方宝剑,一边询问法海道:“这是吓唬,然后呢?”

  法海得意的笑了笑:“然后,贫僧就跟他们说。贫僧有一个法子,能让他们度过此劫!”

  “什么法子?”阿贵好奇插嘴问道。

  “很简单!”法海和尚笑了一声后,双手合十,肃穆庄重的念了一声佛号:“去五台山当和尚,贫僧保他无恙。如果不是,贫僧现在就干掉他!替天行道!”

  众人顿时石化:“……”

  阿贵闻言,握着剑柄的哆嗦了一下。

  哗啦一声,长剑出鞘,一抹冷光在剑刃上闪过。

  “咦,这宝剑!”孔康莲顿时瞪大眼睛,指着阿贵手里出鞘宝剑,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宝剑,宝剑怎么了?”阿贵反手看了看,抬起头看着管家,纳闷道。没错啊,还是那把。

  “宝剑是真的!”吕恒苦笑了一下,抬起头瞥了一眼那柄尚方宝剑,摇头叹气道:“这真的是一把尚方宝剑!”

  法海和尚顿时一愣,手里一哆嗦,把被世人视作圣物的尚方宝剑,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一旁,阿贵转过头来,盯着神色有些不自然的孔康莲冷笑。

  ……

  时间倒退一个时辰前,……

  灯火阑珊的戏院中。

  戏台上,浓妆艳抹的戏子们,卖力的演唱着。台下掌声欢呼声连连,端的是热闹之极。

  只是……

  舞台幕布后,一双明亮的眼睛,穿过幕布,瞄在了台下孔康莲的身上。

  台下,孔康莲正襟危坐。

  随后,孔康莲看到幕布轻轻抖了抖后,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眼睛微微眯起,朝着身边瞥了一眼。

  随后,那幕布上的缝隙合上。化装成武生的夜莺,缓缓的退出了舞台。

  而就在此时,早已对前排那几个浪荡公子不耐烦的法海和尚,伸出双臂,抱了抱自己的大肚子,低声对吕恒耳语一声,站起来,就朝着厕所走去。

  去厕所是假,法海和尚倒是看到了刚刚戏台上,那扮演天帝的戏子手里的那把假冒的尚方宝剑。

  一路上,法海和尚趁着夜色,偷偷的摸进那戏班子的后台。趁着演员们不注意,一把顺走了那放在一旁的道具、

  只是,在他走后,挂戏服的衣橱被移开,那个身材瘦小,但眼中却精光四射的武生,缓缓的从衣橱后走了出来。

  看着被风吹得抖动的门帘,微微一笑。武生随手脱掉身上的戏服后,将那戏服扔在一旁,转身走出了戏台。

  ……

  夜色清冷,明月如玉盘一般,挂在深蓝色的夜幕中。姣好的月色洒落人间。

  远处,戏台在这夜海中,宛若海市蜃楼一般,散发着迷离的光彩,似真似幻。

  一声声依依呀呀的唱腔回响在也空中,伴随着戏迷们的喝彩声,随风传来。

  吕恒脸上神色平静如初,低着头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尚方宝剑。微微笑了笑,蹲下身,伸手捡起了尚方宝剑。

  轻声叹息了一声,伸出手将宝剑上的草枝摘去。

  然后,双手端着宝剑,走到了孔康亮的面前。

  眼中带着平静的笑意,看着孔康莲。将宝剑呈递到了他的面前。

  孔康莲脸色变了变,退后一步后,疑惑不解的看着吕恒,颤声道:“吕大人,您这是?”

  吕恒笑了笑,摇摇头,缓缓走上前,看了不知所措的孔康莲一眼,大大方方的将尚方宝剑塞到了孔康莲的怀里。随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后,对他笑了笑,转身离去。

  “阿贵,走了!”



………【第五百七十六章 失败的说客】………

    阿贵冷哼一声,瞪了孔康莲一眼,拉着依然还在愣神的法海和尚转身离去。

  “好奇怪啊!”法海和尚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喃喃道。

  “奇怪个屁!”阿贵语气不善道:“你被人阴了,还奇怪什么?”

  法海和尚抬起头,瞥了阿贵一眼后,低下头,继续自言自语:“贫僧是奇怪,这尚方宝剑只有皇帝有权颁发。照这么说来,皇帝是想让孔大人把这尚方宝剑交给吕恒的。但是,皇帝为什么要这么做?”

  前面,青色夜幕下。

  吕恒肩上披着月色,一袭青衫,带着夫人们,有说有笑的朝着自家庄园而去。神色悠闲,惬意之极。

  孔康莲愣神站在寒风里,看着怀里的尚方宝剑,目光错愕。张了张嘴后,终是垂头丧气的将那宝剑收起来,叹气道:“陛下,这次您可真的是自以为是了!哎!虽然这是天子剑!但,哪又有什么区别呢?”

  破碎的月色,撒过枯树的树梢,在地上投下一道道明亮的银辉。

  寒风乍起,孔康莲摇头苦笑。抬起头看一眼,那已经走远的吕恒几人,摇摇头,拎着尚方宝剑,转身朝着戏台而去。

  这下可好,事儿没办成,自己的饭碗也丢了。

  真是可惜了,除夕夜的时候,输掉的银钱还没赢回来呢!

  孔康莲脸上挂着无奈的苦笑,仰起头看着天空中那轮皓月。耳边回想着远方传来的戏曲声。

  清风拂面,衣襟翻飞。

  茫茫天地间,仿佛只有自己一个人。

  呵,其实这样的生活,真的不错啊!

  ……

  阳春三月,春回大地,万物复苏。

  城中树苗抽芽,黄绿欲滴,端的是惹人喜爱。春风轻轻拂来,嫩绿的柳条,如美女的秀发一般,婆娑摆动。

  东风来,漂浮着一股淡淡的清香,闻之欲醉。细问之下,空气中,弥漫的多是桃花的芬芳。

  镇子里,一个初来此地的老人,在深感这空气的芬芳外,也在好奇,这满城的桃花香味,到底是从何而来的。

  询问一声外出的老农,老农转身指着城南,哈哈大笑道:“预知芬芳何处来,出门城南三里半!”

  老人闻言,愣了一下,随后伸出手指赞道:“老人家好文采啊!”

  老农哈哈大笑,摇头道:“哟,您高抬了。这可不是小老儿写得,这是城里的秀才们写得!”

  老人笑了笑,点点头,随后和善的对老农道一声谢。

  随后,老人带着几个侍从,便在这温暖的阳光中,出了镇子,朝着老农所指的方向走去。

  出了城门,沿着清澈见底的小溪,走上一段时间。抬眼便见前方,一处粉红的云烟,风吹来,花香袭人。

  桃花摇曳间,依稀可见,桃林里,一处幽静的庄园。

  这庄园掩映在桃花深处,在红云绿烟映衬下,宛若仙境一般。

  “永正这小子,倒是会享受!”老人哈哈笑了一声,捋着胡子赞了一声。

  转过头来,对身旁几个英武的侍从道:“你们在此等候!”

  “大人!”侍从面露为难之色,苦笑着道。

  临离京的时候,陛下亲自下令,让他们保护好这位如今权倾朝野的仆射张大人。可是现在,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张大人却要撇下他们,独自前往那未知之处。这让几个千牛卫,如何能放得下心。

  “放心,这家主人很和善,哈哈!!”张文山也不解释其他,只是对侍卫笑了笑后,转身朝着那桃花深处走去。

  走进院门的时候,张文山咳嗽了一声,撩起袖子,伸出手,轻轻叩响了大门。

  “有人吗?”张文山朗声问了一声。

  过了片刻,院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独臂壮汉,从门中走出来。

  看了一眼眼前的老人后,独臂壮汉似乎有些吃惊:“张大人?”

  在看到阿贵将军如今的样子后,老人眼里掠过一抹黯然之色,心中微微叹息一声。

  抬起头来,看着阿贵道:“永正在吗?”

  “公子和妇人们去逛街了!”阿贵笑了笑,将张文山迎进了院子里,笑着回答:“估计一会儿人就回来了,要不阿贵去找公子?”。

  “不用,我就在这里等等他!”张文山笑了笑,走进院子,然后大大咧咧的坐在了院子里的一个石凳子上。

  阿贵看到张文山也乐在其中,也没有去强求了。沏了一壶茶后,二人就在这院子坐下来,一边聊着这几个月的事情,一边品茶。

  其实,事情说来说去,还是在谈论吕恒。

  张文山是在拐弯抹角的打听这几个月来所作的事情,有时候还会问一句:“永正这几日心情如何?”

  等阿贵说,公子跟以前一样,就像在江宁的时候那般悠闲的样子后。张文山还是不死心的再次询问一句:“真的?”

  阿贵再次确认,张文山再次询问。

  如此往复,二人所谈论的话题,皆是围绕在吕恒的身上。

  在张文山心里,吕恒遭此事情,必然会对皇家怀恨在心,难以释怀。阿贵如此说辞,只是为吕恒掩饰什么。

  如果自己表明来意,告诉他皇帝很想让他回去。吕恒肯定会提条件,而自己到时候,全部都满足他,事情就办成了。

  呵,一定是这样的!

  张文山心里如此想着,越发的盼着吕恒早些归来了。

  俗话说,春困秋乏,一下午的时光,就与阿贵在扯皮中度过。

  直到日暮时分,庄园外,才传来了吕恒和众多女子的调笑声。

  咦,似乎,吕恒的心情,貌似真的不错啊。

  院子里,张文山皱了皱眉,心里一种不妙的征兆闪现出来。

  不过,他仍然是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朴素长衫后,定定神色,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阿贵打开门,笑呵呵的对吕恒道:“公子,您回来了!”

  吕恒微微点头,然后把手里拎着的蔬菜肉食,交给了阿贵。

  转过头来,看着站在前方的张文山,微笑道:“来了?”

  张文山狐疑的看了吕恒一眼,点点头。

  “真巧啊,今天正准备下厨,亲自做饭呢!”吕恒哈哈笑了笑,走过去,伸出手搭住张文山的肩膀,一边说,一边朝着厨房走去:“走,帮我打打下手。你这位高管,应该不会有君子远庖厨的念头吧!”

  张文山愣了一下,摇头道:“没问题啊!”

  说罢,真的撸起袖子,要去接阿贵手里的食材。

  “相公!”一旁,正与姐妹们说话的柳青青,看到自家相公当真要拉着张文山去做饭。脸红了一下,嗔怪道:“人家是客人!”

  不说,君子远庖厨。人家张文山张大人上门就是客人,哪儿有可能亲自下厨做饭的。这不是有违待客之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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