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螟蛉报恩-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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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教授跟着人群进去,全都被深深的探方吓一跳。探方中间还在往外挖,里面往外挖土的男人已经整个人看不到顶了。石棺在地面上的部分看上去就是个普通棺材,一发掘,才发现根本挖不到底——简直像是从地底层长出来的!
  虞教授突然被一声蝉鸣扎得一晃。旁边的工程师扶住他:“您没事儿吧?”
  虞教授笑笑:“没事儿,我觉得奇怪,这个棺材好像……长出来的石笋。”
  石棺顶部的土已经清理,准备搭手脚架,不知道还要挖多深。虞教授眯着眼往下看:“石棺还没开过?”
  拎铲子的那个考古人员是历史教授,他扶一下眼镜:“条件不成熟,没开过。”
  虞教授想起言辞哭得脸都肿了,心里难过。他慢慢走下探方,棺材下面的石笋。一节一节,仿佛真的是生长的痕迹。虞教授仰头,石棺周围雕着精美的花纹。
  蝉。
  虞教授观察半天,问历史教授:“这个是蝉吧?”
  对方点头:“蝉象征着生命轮回。古人大概看到蝉从土里爬出来,再回土里,次年再爬出来,误以为是一种重生。不过一般都是雕成玉琀陪葬。”
  石棺表面雕花古朴粗犷,刀锋凌厉,线条流畅。石棺本身润着一层光,光滑而温和。虞教授接近它,感觉到微凉的气息。
  确切来说,是“玉棺”。
  “这么大的棺材,用一整块玉雕成,仿佛是汉代的雕刻技法,这就是我们必须把它完好无损移出去的原因。”历史教授苦笑,“不得已,真得拆墙。”
  目前玉棺还是没挖到底。其他学科的教授讨论怎么回事,虞教授对地质没有研究,捏捏鼻梁,那一声蝉鸣震得他两眼发花。
  言辞背着大包包要出门。林应已经完全闹不明白怎么回事,难道岳父大人在玉棺里?那为什么言辞拒绝跟着虞教授去看?林应一把拉住言辞:“你去哪儿?我送你?”
  言辞拉着小脸儿看着他:“回猫窝。”
  林应一捂脸:“亲爱的你不适合这么说话,咱俩先不吵,你去哪儿我跟你去哪儿,走。”
  言辞被林应拽着,眼睛还是肿的:“你干嘛?”
  “我觉得你要去九棘园,然后去找重明,对不对?白天也可以?”
  言辞嘟囔:“我可以用障。时间对我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林应抱住言辞,亲吻他的额头:“对,什么对白泽来说都不是问题。”
  开车去九棘园,不算近。言辞很沉默,手里拿着那个亚克力相框。相框是双面的,一面是言辞和林应不对焦的手机大头照,另一面是很久以前,乌发白袍的青年抱着一只可爱的小猫咪。
  “拍这张照片是为了纪念我第一次喊爸爸。”言辞眼泪打在散发馨香的相框上。弥明千辛万苦教言辞说话,猫仔在他怀里,圆眼睛一眨一眨,轻轻地叫,巴巴。
  “我第一次喊人喊的不是爸爸。”林应苦笑,“我觉得你应该知道我喊的什么。林召掐着我的腮帮子逼我叫哥哥,我傻乎乎的快两岁才叫人,愣听林召白喊我两年哥。林召到现在都怀疑我故意的。”
  言辞难得笑笑:“你绝对就是故意的。”
  言辞有点笑模样,林应总算放松肩部,出口气。
  白天看不见毕,林应觉得眼前一晃,被言辞拉着手,走在星空之下。林应没心思欣赏,言辞抓他的手很用力,言辞很慌。林应手指和言辞的手指交叉,相扣。林应觉得奇怪,言辞不是伤心,他是,害怕。
  他怕什么?
  重明依旧在敞轩弹琴。回廊和敞轩的帷幔全都是纯白色,没有风,沉静地哀悼。言辞顾不上礼节,冲上前:“重明,我爸爸的玉棺出现了!”
  林应有点怕重明,跟在言辞身后站着。重明眼上缠着纱,他什么都看不见,伸手摸言辞:“小猫仔,你来了。”
  言辞眼圈一红,重明声音很轻:“玉棺出现,就是没有用了。”
  林应心里发疼:“那个……玉棺到底是做什么的?”
  重明顺着林应的声音仰起脸:“林先生,玉棺其实不是棺材,是用来休息的。弥明在里面沉睡,积攒力量,复苏。”
  林应用手指搔脸,他脸上的挠伤有点痒:“也就是说……需要充电?”
  “这么理解,也是对的。弥明出现的时间不会很长,几十年沉睡一次,睡一次大约几百年。玉棺的主人在世时玉棺不会出现,言辞这么多年,一直还觉得弥明有希望回来。”
  言辞一抹脸:“不对,重明,不对,这么多年,根本没出现取代爸爸的人,爸爸没走对不对?”
  重明抿嘴,林应不知道那是难过还是微笑。
  言辞跪在重明面前,充满希望:“取代爸爸的人不出现,还有希望是吧?”
  重明轻轻地,叹气。
  言辞愣住,眼泪瞬间汹涌。
  言辞十一岁背上弥明的大背包,有私心。
  他要阻止弥明的接任者出现。接任者不出现,弥明就有回来的希望。他顽强地活着,生长,做得跟弥明一样好,拼命努力跟老天证明弥明不需要接任者,他可以回来。
  言辞,就是接任者。
  “可是,重明,我不是人类啊,我本来就是圣兽,不是必须人才行吗?”
  重明摸言辞的脸。
  言辞大声地哭。
  林应只能往上看。
  “爸爸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重明拍拍他的背:“你爸爸一看见你,就明白了。可是他很高兴,你自己都不知道白泽真正的力量……言辞,你是天赐的。”
  乌发白衣的年轻人,抱着小猫仔,轻轻笑。
  咦,你怎么在这里呀?
  林应撑着胳膊捏鼻梁,言辞的嚎啕声锉他的心。重明叫他:“林先生。”
  林应放下手,绷着脸,声音发颤:“是。”
  重明很郑重:“谢谢你照顾言辞。末法时代,圣兽出现就是奇迹。言辞没有夭折,活到成年,我什么忙都没有帮上。谢谢你能出现。”
  林应差点没绷住:“别……别这么说。”
  临走前,重明的琴声飞出白色幔布。
  韩一虎去墓园,远远地站着。
  韩父去世。
  韩父原来身体就不好,这一天意料之中。韩一虎看着韩一龙的身影,双手插兜,一动不动。
  墓园的管理员路过,发现这个挺高的戴墨镜的小伙子在哭。
  韩一虎竭尽全力控制住自己不往前走。他那么站着,等人都离去,韩一虎跪在韩父墓前,端端正正磕三个头。
  从九棘园回家,言辞坐在车后座抽泣。林应吐一口气:“我爸,是个焊工。那时候都不懂,也没有保护,他是电焊尘肺死的。多处并发症。”
  林应开着车,他感觉到坐在后面的言辞,把额头顶在他的座椅靠背上。
  等于靠着他。
  “我也很想他。”
  工地上一筹莫展,虞教授突然大喊:“探方里的人都出来!快点!”
  玉棺一阵震动,密密麻麻的裂纹在玉棺上弥漫。探方里的人全都跑上来,玉棺越震越厉害,终于崩碎。
  空的。
  玉棺里什么都没有。
  玉棺下面连着的无尽的底座塌成一个坑,彻底不成型。
  虞教授有个奇怪的想法,看上去这个玉棺像是长在树枝上的……果实。
  晚上,整栋房子都没有开灯。虞教授抱着原形的言辞坐在阳台上,手指轻轻抚摸他。言辞轻声道:“云阳,我爸爸被我害死啦。”
  虞教授抬头看,今天夜空里有星星。
  “我小时候,最喜欢的生日礼物是一幅生物进化历程图。藻类,真菌,苔藓,腔肠动物,棘皮动物,一直往上,一直往上,各种的分支,像一棵树一样。四十亿年前,生命第一次以细菌状态出现,四十亿年之后,生命以我们呈现。整个生命的历程是一棵树,逝去诞生。虽然我不太明白你和你父亲,但你们一定也在这棵树上。一年四季,繁茂落叶。离开,或者死亡。生命传承四十亿年,我们都是从远古而来的伟大奇迹。你继承你父亲,你父亲知道,这并不是你的错,是因为……树正在生长,正在生长,跨越更久更久的时间。”
  虞教授低沉和缓的嗓音是静水深流,在长长的夜里盘旋回荡。韩一虎站在门口,林应坐在隔壁的卧室。
  言辞圆眼睛映着星光,认真地看虞教授。
  “你喜欢哪个季节?”
  言辞很认真地想:“都很喜欢……”
  “我最喜欢秋季。秋季很温柔。树木结果,种子落下,树叶化为种子的养分,明年是一个新的轮回。这样的轮回不停,生命也不会止。种子没有害叶子,这只是一个历程。叶子温柔的力量陪伴种子度过一个寒冬,等待春季,是不是很棒?”
  言辞缩在虞教授怀里。
  林应手机震动,他一抹脸,咳嗽一声接起来:“喂?”
  “叔叔呀?猫猫呢?”树苗儿欢快的小声音响起,“我想他啦。”
  林应打开阳台门,两个房间的阳台是通着的。他站在阳台上,把手机递给虞教授:“树苗儿……找言辞。”
  原形的言辞看虞教授接过手机,帮他举着。他尽量压粗嗓音,颤抖:“喂?”
  树苗儿乐呵呵:“叔叔说猫猫得感冒需要静养,我不能去看你。不过我觉得猫猫你是不是去拯救世界啦?”他听言辞压着嗓音,也神秘兮兮起来,“猫猫你是超人吗?”
  沈肃肃的声音无奈地传来:“宝贝儿那是动画片儿。”
  树苗儿嫩嫩的声音有点生气:“猫猫很伟大,我就是知道。”
  言辞缩在虞教授怀里发抖。
  难得夜晚天气不错。漫天星光。


第59章 59
  59 海岸上
  林召坐在书房里,坐了一夜。沈肃肃看到丈夫的侧影,她想敲门,犹豫几次没有敲下去。林召叹气:“进来吧。”
  沈肃肃轻轻打开门。书房没开灯,看不清林召的表情。沈肃肃站在门外,林召看着她,想起当年那个站在一棵树苗儿旁边的年轻姑娘。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穿着绿色的裙子。”
  沈肃肃一愣,林召冲她伸手:“站在一棵很细的树苗儿旁边笑,笑得我的腿都软了。”
  “在……在老宅?”
  “嗯。”
  夫妻两个相对沉默。很久之后,沈肃肃艰难道:“老宅一直没有送东西来,老先生也没找你。”
  林召没回答。
  他搂住沈肃肃:“没关系,我会把一切都办妥的。不要担心。”
  老宅是一棵树,树叶光合作用输送养料,同时依赖树根和树干活着。一旦脱离,死路一条。
  林应又做了那个梦。蜿蜒的海岸线,银辉的沙滩。美丽的白色狮子从天空一跃飞过,浮动的气流带出长长的白练一般的云霞。林应仰望着巨兽,神圣威严的美刺痛他的心,他心中卑劣的欲望叫嚣唆使着他,去吧,去吧这样美好的恩赐据为己有。林应听见自己低沉的呼吸喷着火,他看见自己一步一步逼近圣洁的白泽。
  白泽温柔美丽的眼睛看着他,宽恕他,期待他。
  他爱他。
  把他弄脏,然后吃掉,一口一口,连血带肉。他的舌头碰触到柔滑的皮毛,清静的气息沾上他的味道,他一点都不愧疚。林应呲出獠牙,他舍不得下嘴。血脉里奔腾的疯狂绷起他的肌肉,他焦灼地原地打转,跪在白泽面前,乞求白泽咬他一口,咬出血,咬出心,他要展示给白泽看最野蛮血腥滚烫炽热的欲望。
  他想要他。
  然后林应就醒了。他有些恍惚,身上汗津津,焦灼的火还在他身体里滚,征服与被征服的企盼在他血管里翻涌摩擦,他转眼就看到趴在枕头上睡得天真可爱的小猫仔。
  ……萎了。
  虞教授哄言辞睡着,林应伸手接过他,想抱回自己的房间。虞教授叫住他:“那个,林应。”
  林应抚摸言辞,点头:“嗯?”
  虞教授微笑:“我不想多管闲事讨人嫌,不过……不要真的把言辞当猫仔,言辞是个好孩子,但好孩子并不表示……他不知世事。他见过的罪恶有可能比我们所有人都多。”
  林应也笑:“谢谢,我知道。纯真有的时候是保持本心的武器。言辞的本心就是白泽的本心,天地化育。”
  虞教授点头:“晚安。”
  言辞迷迷糊糊醒来,抬起爪爪搓脸,搓半天反应过来,愣愣地看自己的肉垫,然后气得转圈,噗一声变回人形:“我怎么又成原形了?”
  林应安慰他:“原形多可爱。”
  言辞更愤怒:“所以我才不愿意让人看到我的原形。原形怎么了?不就是不太大吗?你能直面我成年了这一事实吗?”
  林应用一根手指挠脸:“你在楼顶上那个就比较……性感。”
  言辞顿一下:“哦,那个,并不能很经常出现。”
  林应跳下床穿衬衣。言辞盘着长腿坐在床上,一指地毯:“坐。”
  林应看他:“什么?”
  言辞依旧指着:“坐。我要跟你好好地吵一架,不挠你,这样比较像成人的方式。”
  林应捂脸:“吵架也不是成人的方式……”
  言辞一枕头砸过去:“那就做。”
  林应坐下:“坐就坐,吵吧!”
  言辞手指痒,想去挠他的脸:“单人旁的做!”
  虞教授在厨房准备早餐,昨天夜里过得充实,今天早上精力充沛。言辞气冲冲走出来,林应在后面跟着:“早啊虞教授。虎子呢?”
  虞教授一偏脸:“健身房里练拳击。”他一看表,有点着急:“我今天早上要出庭,赶时间先走了。言辞今天出门么?出门带上虎子吧。”
  言辞吃早饭,把早上的小脾气也吃掉了:“好的。”
  韩一虎在健身房练拳击,殴打沙袋。任继的嗓音在他脑袋里轰鸣,他记得任继,记得他的长相,翻来覆去地响着任继的声音:
  “本来不是你,可是情况有变。”
  本来不是我,那本来是谁?我是替了谁了?
  他躺在手术台上,感觉到任继一刀一刀切割自己,一件一件拿出自己的器官。
  林应打开门:“虞教授说让你赶紧吃饭。”
  韩一虎最后一拳重重砸在沙袋上:“好的。”
  林应到达公司,路组长已经在办公室等他。
  “今天真热。”林应跟路岑打招呼,随手翻自己办公桌上的资料。
  路岑站在林应办公桌前,背着手站得绷直,这已经成为他下意识的习惯:“我尽力了,老大。尹大师的资料不好找。”
  林应一笑:“网上到处是他的传说。给明星改名字给富二代改运。”
  路岑蹙眉:“这种资料我是不会采用的。和尹大师打交道的人非富即贵,很难缠,根本找不出他们托尹大师做了什么。然后警方也在找尹大师,因为尹大师失踪了。”
  “难为你了。”
  路岑并没有显得很高兴,他从来没调查一个人两次。第一次调查尹大师已经很详细,林应让他去调查尹大师一次郊游的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尹大师不是本地人,祖上是柏山村的。”
  林应一挑眉:“柏山?是不属于我们这里。原来还有村?不是保护林区么。”
  “以前不是保护林区,建国之后一直很贫困。大概五十年前柏山方向发生一次地震,震级很低,但柏山村整个村都被迁走了。”
  “这个在上次你给我的资料里有。”
  “这一次我特地去寻访当年柏山村的老人,还活着的不多。他们一直坚持说柏山很灵,住着海里来的神仙。尹大师是柏山村一个巫医的后代,在相对封闭的山村很受人尊敬,迁出之后破除迷信,就,死了。巫医死之前把家人托付给一个友人。温组长根据描述给这个友人做了成相,我们都……有点吃惊。”
  林应抽出资料夹里一幅3D合成人像,喃喃自语:“是,我也很吃惊。”
  图画里的言辞,或者弥明,对着林应温和微笑。
  言辞背着大背包,很有活力很坚定地走着。韩一虎没有问他做什么去,只是跟着。
  言辞转身,被大太阳晒得眯着眼:“我要去救人,谢谢你帮我。”
  韩一虎一愣:“不用谢。”
  言辞带着韩一虎坐公车一直向东,一直向东,最东边,到达海边。理论上的确是个沿海城市,千万年前有可能还在海底。海滩不大,竭尽所能地开发成旅游景点。天气很热,沙滩上白花花的肉摊着。
  港口有游轮,韩一虎觉得那是私家游轮,他们上不去。言辞直直往前走,穿过沙滩上的五花肉摊,走上码头,立着等人。韩一虎跟在他后面,打量远处检票的五大三粗的保安人员。可能是林应手下的。
  他面无表情扫一眼。
  一群比基尼沙滩裙的女士嘻嘻哈哈走过来,无视韩一虎,直接看到言辞,一个脆亮的嗓音响起来:“这是午后小甜点么?”
  曲线玲珑的女人伸手摸言辞的脸,脸上防水的妆化得无懈可击,言辞闻到她身上怡人的香气。其他女士跟着笑:“这个小甜点成年了么?”
  被完全忽视的韩一虎观察那个马上要把言辞吞了的漂亮女人。他觉得她哪里很奇怪。手链耳环都价值不菲,成套的,项链却看上去很廉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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