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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案焚香-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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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意并不是个严厉的人,可我对她却是着实有着几分畏惧的,对于一个大半夜神出鬼没的出现在我房间,又无声无息销声匿迹的人,我就是想不怕也不太可能吧。
  宽敞明亮的书房里,只余下我和如意两个人,我心里盘算了几次想问问她两天前的事情,可话到嘴边又不知不觉的咽了回去。
  识字念书之事我也只在三年前略略学过一点儿,这三年来无人管教,那点薄弱的底子早就七零八落的不成样子了,如意几句简单的诗词就将我考的溃不成军,因着对她那一点莫名其妙的畏惧,我也只好收了心埋头去啃那些早已生疏的字句。
  平日里无所事事,时间过的似乎特别的慢,现在有了正事,一上午、一下午的时间居然在眨眼间的结束了。

  ☆、第二十二章

  如意以督促我念书为由,向我爹提议和我住在一处,我爹也乐得有人肯陪我,连考虑都没有考虑就答应了。
  乌初烟偶尔也会来书房看我,但大多并不长留,即便是来了,也多是和如意叙些家常,或许她也觉得面对着一个仅仅比她小十岁的女儿有些尴尬吧,只是碍于母女的名分,她也不好完全对我不闻不问。
  闲暇的时候,我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乐此不疲去玩那只大青鳖,如意的医术实在好的让我惊讶,那只被我砍掉的鳖爪被她不知用什么法子接了回去,尤其令我好奇的是鳖爪连接的缝线她居然用的红色的丝线,而不是寻常的白色。
  这样一来,每当大青鳖伸着四只爪子在水里游来游去的时候,我总会好笑的觉得它的左前爪上戴了一圈红色饰物。
  鳖也会戴饰物,想想都滑稽的有些可笑。
  和如意相处的久了,熟了,我有时也会情不自禁的对如意啰啰嗦嗦的说很多废话,如意脾气很好,我说什么她都不会不耐烦,可是独独对于大青鳖,她格外严肃叮嘱我不许取笑它,甚至连背后偷笑都不可以。
  我奇怪的问她为什么,她又故作高深的缄口不语。
  大青鳖左前爪上的红色丝线一连缝了几个月也没有拆下来,我疑心如意根本没有要拆下来的意思,因为最后红色丝线都已经和大青鳖的肌肤长在了一起,她也没有提过拆线的事情。
  我偶尔大着胆子拽大青鳖的爪子玩,它大概是记住了我的一刀之仇,每每都是对我殷勤的小手又踢又挠,大有一副宁死不让我玩的架势,好在它再也没有张口咬过我,因此天冷的时候我也会好心的把它端进我的房间里供着,免得它被冻死了。
  如意很少在意那只大青鳖,就算是偶尔去逗玩它,也多是注意它左前爪上早已和肌肤融为一体的红线。
  我曾问过她为何要选用红色的丝线,她起初不肯回答,到最后实在拗不过我三番两次的追问,留给了我一句“那是我的红线”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让我自己琢磨。
  我琢磨了许久,最后能想到的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如意在拐着弯的损我,谁家的红线会用一只鳖来牵,难道将来还牵一只鳖来不成?
  况且,就算我还是个小孩子,月老牵红线这个传说我还是晓得的。
  当我气鼓鼓的把我琢磨的结果告诉如意,并且指责她欺我年幼损我的时候,如意哭笑不得的看了我许久,末了,搪塞我道,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现在你还小,知道了也没用。
  再问,如意就又什么都不肯说了,这种云山雾里的答案着实恼人,我想破了脑袋也琢磨不出个一二三来,只好厚着脸皮拉着苏瑾言和我一起琢磨。
  真真是风水轮流转,平日里苏瑾言好声好气的对我嘘寒问暖,我都面孔朝天爱搭不理的,现在居然要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求助于他,可是除了他我也实在找不到别的人肯理我,早知如此平日就不该端架子,否则也不至于弄得这般羞人。
  好在苏瑾言一直把我当小孩子,又怜我亲母已去、亲父冷淡、继母疏离,而我恶作剧的花招又奈何不了他,因此任是下人们对我避舍三里,他依旧对我关心如常。
  在我一连保证了三遍今后再也不在下人们的馒头包子里埋针、汤食里乱下药之后,苏瑾言终于肯答应我用他大人的思维来替我想想如意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蹲在大青鳖前眨巴着眼睛期盼的看着苏瑾言苦苦思索,心里着实盼着他能解了我心头的疑惑。
  直到我两只眼睛眨的要开花了,苏瑾言也没有琢磨出如意口中的“那是我的红线”是什么意思。
  正在我失望的想收回先前保证的话时,苏瑾言忽然神色怪怪的打量了四周一圈,见四下无人,便压低声音故作随意的问了我一句,“诺儿小姐,我听说你们家里以前曾经来过一个叫祝馨儿的女人,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我悚然一惊,登时感觉背脊发麻冷汗直流,苏瑾言大概也是紧张的很,一双眼睛警觉的左顾右盼,似乎唯恐有人偷听到我们的谈话似的。
  一阵惶然过后,我渐渐平静下来,心头上却不可抑制的涌上了一股难以言明的滋味,我原以为,苏瑾言对我的关心,多少也总有些真心的,可是没想到,他的刻意接近居然是有目的的。
  “祝馨儿嘛,”,我忍住心底的冷意,故意拖长语气神叨叨的说道,“她哪儿也没有去。”
  苏瑾言被我的话弄糊涂了,一脸的迷惑和不解。
  我嘴角弯弯笑嘻嘻的看着他,等着他下一句的问话,苏瑾言大概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问下去了,便微微侧首掩饰道,“我随便问问而已……哪儿也没去是什么意思?她还在这里?”
  即便是他故意装作口气轻松,我也看得出他现在急的很,巴不得我快点说出来。
  僵持了半晌,我忽然有点想跟他玩玩,就站起来用脚尖在地上画了两个横线,又画了两个竖线,连成一个“井”字,最后脚尖踩在中央点了两下,说道,“在这。”
  苏瑾言皱眉看了我的脚尖许久,脸上的疑惑更加深重,就在我考虑着要不要给他点提示的时候,忽然听到书房里如意喊我的声音,“诺儿,快点回来背书,今天的书还没背呢!”
  我仰头看了一眼书房窗口站立的如意,只觉得她看我们两个的眼光怪怪的,苏瑾言回头对如意微微颔首打招呼,随后就转身轻轻摸了一下我的头顶,说道,“诺儿小姐快回去吧,不要耽误了背书。”
  我避开如意的目光扯了扯苏瑾言的衣角,小声说了一句他想说的话,“不要告诉别人我们聊过祝馨儿,这是我们两个的秘密好不好?”
  苏瑾言尴尬的勾着我的小指道,“好,秘密。”
  苏瑾言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再在我跟前晃悠过,我心里蠢蠢欲动的兴奋和得意一日日积聚着,我不知道自己在兴奋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得意什么,只觉得自己好像一只洞悉一切的狡黠小猫般闪着幽幽的目光等着苏瑾言的下一步行动。
  而苏瑾言,就像摆在我面前的迷宫小鼠一般。
  我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我甚至知道他想找的目标在哪里,可是他却不知道我知道这些。
  这一切多有意思啊。
  他想找祝馨儿,而祝馨儿早就间接的死在了我的手上,他又偏偏挑中了我来询问。
  傅家的水井有好几口,弃废的只有后院荒园的那口,苏瑾言能不能从我的提示中猜到祝馨儿的下落呢?如果猜到了,他下一步会做什么呢?
  报官?大闹?
  无论哪一种,傅家一定会热闹起来吧。
  我痴痴笑着埋头在书里,眼睛里却看不进去一个字,满脑子里都只有对“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期待。
  呵呵,我真恶毒,连自家的麻烦事都想当戏看。
  “啪”的一声,如意手中厚厚的书本毫不留情的落在了我头上,我一吃痛,赶忙收了心专心对付诗书,偷偷抬眼瞄着如意的脸色,只见她面色冰冷的有些让人发怵,我只敢看了一眼就匆匆的垂下了头。
  为什么有时候我会觉得如意能看透别人心里的想法呢?
  “今天不念书了,我带你去做一些别的事吧。”如意淡淡的声音伴随着书页悉索声响起,有那么一瞬间,我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念书,又能做什么事情呢?
  如意已经不等我了,待她已经跨出了书房门口,我才想起站起来追上去。
  三个时辰之后,我满头雾水的跟着如意来到了城外凌水河的河涧边,她的手里还提着一个竹篓,里面是那只我常常玩弄的大青鳖。
  “放生?”我疑惑的问道。
  如意提着竹篓走在我前面,听到我的问话,回头看了我一眼,说道,“是,也不是。”
  金黄色的落日倒影在水面上,刺的人眼睛都花了,如意从竹篓里取出大青鳖,小心翼翼的在它左前爪那圈红色的地方系上一条细细的红色丝线,而后又招呼我过来,把丝线的另一头系在了我的一只手腕上。
  我纳闷的看着她做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满肚子的疑问却不知道应该先问什么。
  一愣神的功夫,如意不知从哪儿取出一把锋利的匕首迅速的在我手腕上一划,鲜艳的血珠如同微细的小红蛇一样立刻顺着丝线滑向了大青鳖的左前爪。
  我惊骇的脸都白了,如意莫不是想在荒芜的地方杀了我?
  我和她又没有什么仇恨,这样死了未免也太憋屈了,顾不上疼痛,我咬着牙拼命克制住颤抖用另一只手去解开丝线,如意没有拦着我,她甚至没有再看我,她的一双眼睛都专注在大青鳖的左前爪上,那里,我的血居然顺着丝线渗入了大青鳖肌理里,而没有按常理滴落下去。
  我心里骇然至极,手上的丝线也忘了再去解开,脑子里一片空白,只知道口齿不清的重复道,“巫术……邪术……你……你想做什么?”
  如意转身抬手握住了我的手腕,我吓得想向后逃去,没想到如意却是替我解开了丝线,又拿出一小盒清凉的药膏涂在我手腕的伤口上,笑眯眯的说道,“没关系的,很快就会好的,这可是你以后的姻缘线,我送给你的。”
  我想骂人的心思的都有了,哪里还听得进去她的话,如意像是完成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似的坐在了河涧的岩石上,静静的看着大青鳖摇晃着尾巴向河里爬去。
  “诺儿,你想你娘吗?”
  如意的一句话硬生生的压回了我涌到舌尖的脏话,这种时候,提我娘做什么?可我还是僵愣住了,我知道,我当然是想我娘的。
  “你还记不记得三年前我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如意话家常般的伸手招呼我坐在她旁边,我稍稍迟疑了一下,磨磨蹭蹭的挨着她坐了下来。
  “那天我从你家附近的街道路过,看见你抱着一大兜药渣沿着路一根一根的扔,一边扔还一边念叨着都来踩,都来踩,我当时好奇地跟了你几条街,看见你把所有的药渣恨不得一根折成几截的扔,我那时还在想这孩子真怪,玩药渣都玩的这么起兴,然后我问你药渣好不好玩,你说你是在给你娘散病,因为你听说只要把病人喝过的药渣撒在路上,如果有人踩过了,就能把病带走,可是别人都是一下子全倒了的,你却是一根根的扔的,因为你觉得这样能踩的人才会多些,你娘的病就会好的快些。”
  如意絮絮的说着,我有些涨红脸的拧着自己的衣角,那些事情我当然记得,每天我娘喝完汤药的药渣一丢弃,我就赶着收起来跑到大街上,把里面乱七八糟的根结枝叶等物一个个的分开,虔诚无比的扔在路上,盼着能多点人踩到,我娘的病能快点好。
  “后来我就去了你家里,给你娘看病,你那时很听话,几乎天天都陪在你娘身边,你娘的病并不是特别重,只是多是心病,心里有事一直放不下,又因为自幼比较娇养体弱,才会一直缠绵病榻,所以我当时曾经劝过你娘哪怕只是看在你的份上,也应该把心放宽些,凡事想开些,后来你娘的病慢慢好了很多,我就走了。”
  我默默不语,心底的苦涩却在悄悄的蔓延,我娘的心病我也知晓一些,因为家底殷实的外祖父母看不上双亲俱亡的父亲,而我娘又执意嫁给我父亲,他们成亲之后的生活并不是太好过,但毕竟是女婿,外祖父还是给了父亲生意上一些帮助,父亲后来由于生意上的原因带着我娘来到了这里并且定居。
  我娘对此一直是颇有微词的,她自小在外祖父母的精心呵护下长大,何尝离开过他们,而后来却要跟着我父亲离开外租父母千里之外,小的时候,我就不止一次的听过我父母激烈的争论在哪里定居更好,母亲心盼盼着的是回到外祖父母身边,而父亲则不愿意回到那里,因为他始终都觉得外祖父母对他的轻视让他有仰人鼻息的感觉。
  原本在这些争执里我父亲是有了一些退让的,也许他也是不忍心母亲离开亲生父母,所以他曾答应过母亲再过一些时间安排好了一切就回去,可就偏偏在那段时间里我外祖父母因为染病曾寄来书信希望我母亲能回去一趟,而父亲那时又正是忙的焦头烂额,一时就把信的事情忘了,等到想起来再回去时外祖父母都已经病重时日无多了。
  母亲悲愤之下认定是父亲故意藏起了书信,任是父亲辩解她也听不进去,再后来外祖父母双双亡故,母亲也只得在葬了外祖父母后彻底的离开了故乡,带着外祖父母遗留给她的财产来到了父亲这里,自此不再提回去的事情。
  可是,口上不提,母亲心里却是怨恨父亲不早些回去的,父亲自知理亏,也不和她再争辩,只希望时间能慢慢抚平一切,却不料母亲积郁成疾,病一日一日的重了,也幸好,那时候恰好碰到了如意。
  如意当初走时,我娘的确是好了很多,我当时也很高兴的觉得阴霾都要散尽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好事里总会有些意外的,祝馨儿就是那个意外。
  谁也不知道我父亲是什么时候在外面有了她的,或许,家里的仆人都是知道的,只是瞒着的只有我和我娘。
  我娘因为我父亲违逆过外祖父母,又因父亲痛失了侍候双亲的机会,她岂能愿意让我父亲再娶祝馨儿过门,可祝馨儿渐渐大起来的肚子却让她没有了再反对的理由,毕竟,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情。
  父亲辗转在两人之间,哪个都不敢太放轻,毕竟我娘病刚好,祝馨儿肚子里有他的孩子。
  我,我当时唯一的希望就是我娘的病彻底好起来,父亲和母亲再也不要吵架。
  我讨厌他们每次吵架后总会对我说,大人的事情小孩子莫要管,诺儿只要好好玩就行了,什么都别管。
  我真的是讨厌死了他们的这套话,比看着他们吵架还要讨厌这套话。
  他们是我的父母,我是他们的女儿,我们是一个家,他们在争吵,却告诉不要我管,这种感觉就好像他们在我心头上生生割下一块肉,我却只能闭着嘴巴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就好像他们从来吵过架的一样。
  只是,再怎么闭上嘴巴,心却还是会一点点的凉下去的,哪怕是小孩子也不例外。
  女人的嫉妒和恨是很可怕的,我娘让我送给祝馨儿的那罐酱乌梅就是最好的证明。
  或许三年前的诺儿着实乖巧的惹人喜欢,所以祝馨儿丝毫都没有怀疑我,甚至连她亲昵的要和我一起吃,我记着我娘的话一个都不能尝而连连向后退去的时候,祝馨儿都没有意识到酱乌梅里会有毒。
  所以,祝馨儿死在我手上死的实在很冤屈。
  我伸着指甲在河涧边的岩石上狠狠的划拉着,几乎恨不得把指甲掀过去才肯罢休,如意的手轻轻的覆在了我的手背上,我抬头,看到她眼中有些微微的悲悯和怜惜,一时之间,我除了手足无措的垂下头别的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也许,我当初不该救你娘的,也许……也很难说,唉……”如意轻轻的叹息着莫名其妙的话,“诺儿,我可能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暮色不知何时慢慢的笼罩了下来,水里的大青鳖早就游得不见踪影了,如意伸手拿起竹篓远远地扔进了河里,待得竹篓沉没了,她回身牵起我的手说道,“走吧,该回去了。”
  如意对我的念书之事催促的越来越严格了,因为同我住在一间屋里,以前夜晚无事她还陪我聊天嬉戏,现在她几乎恨不得把我整个人都塞进书里,竭力让我多学些字句,最过分的是早上天还灰蒙蒙的时候她就强制性的把书本塞在我初醒懵懂懂的眼睛下,如果不是因为我被逼的哈欠连天,我怀疑她甚至愿意让我不休不眠的看书。
  我不知道如意到底在着急些什么,就算是她打算离开,我爹一样也可以再请别的先生来的,况且我识不识的多少字也不是一件多重要的事情,她为何忽然就这样强力督促起来了呢?
  问她,只得两句话。
  “快些学,别废话。”
  简洁明了,连容我质疑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因为脑子被书卷塞得晕晕乎乎的,我连去考虑苏瑾言在做什么的空隙都没有了,但是家里既然一直相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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