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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帝王别追我-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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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也用奇异的眸光凝视着毛乐言,过胎剖腹产子,前所未闻,但是她竟然做到了。只是他知道事情还没完结,便出言问道:“要多久才能把占据孩子的冤魂杀死?”

    毛乐言的眸光穿过炙热的阳光,落在那温润如玉的脸庞上,轻声道:“还不知道,但是孩子百日之前,一定要把冤魂赶离,否则孩子被阴气入侵太久,就算成功让他元神复位,也会伤了五脏六腑,无法救治。”

    大家又是一阵揪心,只是知道眼前的情况已经是毛乐言所尽的最大努力,还有一百天的时间,再尽努力就是了。

    宁妃得知孩子平安取出来,踉跄而来,来到毛乐言面前,急问道:“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毛乐言有些严厉地瞧着她,想责骂几句,但最后都化作一声叹息隐没在唇边,她没有资格怪责她,淡淡地道:“孩子在房间里,你暂时不要进去,免得打扰林妃休息。”

    宁妃哪里肯听,道:“孩子是我的,怎么能不让我见?”说罢,扭身就往房间里冲过去。

    孩子因被毛乐言的符咒封住,如今沉沉地睡去,不足月的孩子显得特别瘦弱,小小的身躯躺在襁褓里,小嘴微微张开呼吸,头发很稀少,是一个很丑的孩子。

    宁妃倒抽一口凉气,“这就是我的孩子?怎地这般丑?”

    太妃不悦地道:“孩子刚出生都是这个模样,子不嫌母丑,你倒嫌弃你的孩子丑了?”

    宁妃这才稳定了情绪,轻声道:“母妃,妾身不是这个意思。”

    太妃道:“孩子一会要送去十八哪里抚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若是想念孩子,可过去看看。”

    宁妃不依了,“孩子是我的,凭什么送去她那里抚养?”

    太妃因方才见过孩子的异样,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跟宁妃说,只冷冷地道:“你还有脸说孩子是你的?让你剖腹生孩子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孩子是你的?坚持不要孩子的是你,如今林妃受尽了痛苦把孩子生下来,你倒记得孩子是你的了。”

    宁妃哀哀地跪下,哭泣道:“妾身身体一直很弱,太妃也是知道的,妾身也很后悔,早知道如此顺利,妾身绝不假手于人。”

    太妃焉不知道这个时候她说的任何话,都不过是推搪之词,不想与她废话,只道:“你看了孩子便出去吧,不要在这里哭哭啼啼,惊扰了林妃休息。”

    宁妃回身瞧了躺在床上沉睡的林妃,她脸色白得就跟一张纸般,枕头已经换过了,换出来锦缎绣牡丹图案枕头被丢弃在一旁,她有些心疼,上前捡起枕头,“这枕头,是妾身亲自绣的,与王爷一人一只,怎可丢弃在地上?”

    太妃冷笑一声讽刺道,“你不关心为了你孩儿差点死去的林妃,倒关心枕头来了,可见你的心着实够大的。”

    宁妃抱着枕头嗫嚅地道:“妾身不是不关心林妃,只是这里到底是王爷的寝室,为何不把林妃送回灵梅园调理身子?让王爷沾染了血腥可不好。”

    太妃差点一口鲜血吐出来,她厉声道:“林妃的肚子上刚开了一刀,你让她怎么回去?动了她,伤*开怎么办?好啊,我总算是瞧清了你的为人,如此狠毒,如何自私,哪怕是为了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舍不得付出分毫,我又焉能指望你日后为王爷为王府做些什么?你出去,不要在这里惊扰了我的儿媳妇休息。”

    宁妃自知如今说什么太妃都不会宠信自己,所幸自己还有孩子,以后等孩子重归自己手上,一切就都不愁了。

    雪雁在灵珑苑里听闻毛乐言成功把魔胎取出,吓得当时就昏厥过去,她醒来后,惊恐地躲在被子里,“她是来复仇的,她要弄死我!”

    丫头劝道:“十八姨奶奶到底是您的亲姐姐,她这么大的本事,不如夫人去找她帮忙吧。”

    雪雁一听,也觉得在理,披衣而起,披头散发地冲了出去。

    庆王刚送走皇帝与皇后,回到韶骏阁里陪伴林妃,他心情很是复杂,但是却衷心感谢林妃,若没有林妃,只怕这孩子也来不到这个世界。也感激毛乐言,想不到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依旧对王府尽心尽力。之前种种不信任,她都没有放在心上。

    雪雁跪在韶骏阁外面求见毛乐言,毛乐言知道她怕什么,只命人出去告诉她,让她好自为之!

    雪雁闻言,惊惧地跌坐在地上,灰溜溜地回了灵珑苑。

    毛乐言抱走了孩子,太妃本来想让毛乐言搬回来的,只是之前是她亲口让毛乐言搬走,此刻却开不了口让她搬回来。

第一百四十二章宁妃要王妃之位

    景王得知毛乐言的事情,有些不满,道:“人家之前赶你出去,你倒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毛乐言笑了一下,道:“有些事情计较得太真,做人会很累的,能帮就帮吧。谁知道以后我会不会也有求助人家的时候呢?”

    景王摇摇头,“你有什么事情来求本王不就行了么?庆王能帮你的,本王就不能帮你?”

    毛乐言咯咯笑了一声,“求你?我怎么觉得你比庆王还高傲?你发起脾气来,求见你好几次你都不理不睬。我多一个靠山,总是不坏的。”

    “看来你还为自己谋算得挺周到的。”景王白了她一眼,继续埋头看他的文案。

    “什么案子这么伤神?”毛乐言凑过去瞧了一下。

    “杀父案。”景王淡淡地道,眸光里闪过一丝异样,神情有些哀伤。父亲在他心中是又爱又恨的,他曾经视父亲如天,如今父亲成了他心中一道伤痕,永远也无法痊愈的伤痕。

    毛乐言闻言一愣,“杀父案?”记忆中在现代看到的所谓杀父案,都是父亲出去花天酒地,回家虐打妻子孩子,然后孩子一气之下,动了杀机。

    景王凉凉一笑,合上宗卷,疲惫地揉着眉心,“是的,死者陈老汉有两个儿子,因为给小儿子娶妻的时候多买了一些家具,大儿子一时眼红,说老汉偏心小儿子,因着往日也曾经发生过这样偏心的事情,所以争吵了起来,最后大儿子拿刀杀死了老汉。”

    毛乐言神色微变,这个正是他的心结,一件家具都能杀人,更遑论皇位了。她幽幽地道:“大儿子认罪了?”

    景王默然点头。

    毛乐言顿了一下,抬头看他,“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律例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吧。”

    景王不语,依旧蹙眉盯着那宗卷的封面,许久才说一句:“但是,他有苦衷。”

    “是的,苦衷就是一件家具,为了一件家具杀死自己的父亲,你觉得这个父亲死得不冤枉吗?”毛乐言言词有些尖锐,深怕他钻牛角尖。

    景王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若果是皇位呢?若果是江山社稷呢?这位儿子应该记恨父亲吗?”

    毛乐言顿时哑口无言,心中微微叹气,就知道他会联想到自身,到底他还是放不下。或许放不下的不是江山,而是当年为何先帝属意他做皇帝,最后却在他出征之时改立刘渐。他想破头也不明白,既然当初压根就不想他做皇帝的话,为何要对他期望这么大,让他一直以为自己就是明日之主,若没有期待,想来就没有最后的失望吧?

    毛乐言见他一味地责怪先帝,知道他心中对刘渐的恨已经减少了许多,至少他不再认定是刘渐在遗旨里动了手脚。她搭着他的肩膀,轻声道:“很多现在得不到解答的疑难,以后总会一一清晰的,我们家乡有一句话,当上帝关了你的门,一定会给你另外开一扇窗,况且,不能做皇帝,焉知非福?”

    景王有些茫然地看着她,之前的种种壮志都被毛乐言带他地府走一圈后消磨殆尽,他知道战争带给百姓的绝对不是幸福,而是一场灭顶的灾祸。每一个人士兵身后都牵连着一个家庭,一个士兵的伤亡,背后有许多人为他心痛悲伤。只是放弃是放弃了,心里依旧纠结着。正如如今他会站在这个杀父的大儿子立场上去看问题,却没想过父亲为何要给小儿子多买一件家具,兴许父亲手头松动了,有余钱的话多买一件也没有过分之处。

    毛乐言道:“为了一件家具而杀害生养自己的父亲,到底是罪无可赦,人可以生气,可以激动,甚至可以一时愤怒做出一些过激的事情,可不能越过良心去,旁人的生命我们尚且都会怜惜,更何况那个是他的生身父亲?”

    景王沉思了许久,才长长地吐气道:“本王知道应该怎么判!”

    毛乐言知道他依旧没有想通,但是从他有些明澈的眸光可以看出他并未打算偏帮那杀父的凶手。人就是应该还存着一丝理智,就算现实如何,也不该让情绪带着自己走上歪路。

    魔胎由毛乐言布下结界,小二和书生看守着,如今魔胎阴气厉害,本来毛乐言想让她与小兰见一面的,但是魔胎如今人性已经基本丧失,就算见到小兰,怕是也不会改变自己的执念。

    林妃的身子依旧虚弱,术后的她一直住在韶骏阁调养,宁妃则般去灵樵苑,与王妃的灵琦苑相近。

    这日给太妃请安,她想起了之前太后承诺的无论她生男生女,都要封她为西王妃的事情,她知道这件事情只能自己提起,虽说最后林妃为她挨了一刀,可也是因为她,才会有这孩子的,她做这个西王妃,是名副其实。

    太妃已经不待见她,真有难的时候,她竟然会选择弃自己的孩子于不顾的,这样的女子,让太妃倒尽了胃口。

    她每日来,太妃选择性地见见她。知道她来得这么勤,想必是为了见孩子的,只是毛乐言说过,孩子现在最好不要见人,所以她也没有给宁妃任何的希望。

    “母妃身子可好些了?”宁妃乖巧地问道,因着孩子的事情,太妃曾经昏厥过两次,这几日都喝着药。

    “还是那样,有心了。”太妃淡淡地应答。

    宁妃见太妃不是很欢迎她,讪笑了一声,神情有些犹豫。

    太妃瞧了她一眼,懒懒地道:“你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吧,吞吞吐吐的做什么呢?”

    宁妃飞快地抬头看了太妃一眼,嗫嚅地道:“是,嫣儿确实有一事想问问母妃的。”

    玉姑姑端着茶上来,有些厌恶地瞧了她一眼,茶水却还是规规矩矩地摆放在宁妃的面前,“宁妃娘娘请喝茶!”

    宁妃抬头看了玉姑姑一眼,有些不悦,本来已经要出口的话,如今被她进来打断了,要再酝酿一下才敢说。

    “到底什么事?”太妃有些不耐烦地问道,“你若是不说,那就留待下次再说吧,我有些累了。”

    宁妃一急,仓皇抬头看着太妃,身子往前一跪,道:“母妃,昔日太后曾经说过无论我生男还是生女,都要封我为西王妃的,不知道如今太后说话是否算话的?”

    太妃眉目一扬,一抹愕然凝固在嘴边,像是不相信般问道:“你说什么?”

    宁妃嗫嚅地道:“太后说过,要封嫣儿为西王妃的。”

    太妃嘴角绽开一抹冷若寒冰的笑容,“是的,太后娘娘是这么许诺过,太后玉口既开,自然说话算话的。”宁妃脸色一松,有些喜悦地正要磕头,太妃却道:“我明日便入宫请旨,封林妃为西王妃,与王妃平起平坐,而孩子,则由林妃抚养。”

    宁妃愕然地抬头,急急分辨,“母妃,这孩子,是我的啊!”

    太妃冷冷地道:“是么?孩子是你生下来的么?我分明记得你拒绝生下孩子,说宁可不要孩子,也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如今十八保全了你的性命,而孩子是从林妃的肚子里抱出来的。你既然已经选择不要孩子,如今孩子安然无恙出生,你却来说你是孩子的母亲,这样的话,也亏你说得出来!”

    宁妃哭哭啼啼地道:“母妃,之前是我一时糊涂,我并非是想放弃孩子,只是那样的情况,我真的别无选择。说起来要责怪,该责怪雪雁才是,若不是她,岂会有什么魔胎?我也是受害者,母妃焉能责怪我?”

    太妃见她哭哭啼啼,甚是厌烦,对玉姑姑道:“你扶起她,送她出去,如今知道错有什么用?若不是林妃拼了一条命,焉有这孩子的今日?”

    玉姑姑淡淡地立于太妃身旁,道:“小姐,我一介奴婢之身,不敢碰宁妃娘娘。”

    太妃诧异地看着她,“你又犯什么浑啊?”

    玉姑姑道:“不是我犯浑,而是那日你让我去伺候宁妃娘娘服药,宁妃娘娘说我只是一介奴婢,小姐再看重我,我也只是下人,要我认清楚自己的身份,我记在心里呢。宁妃娘娘教导得好啊,如今我可不会再忘记分寸,不敢逾矩而行了。”

    太妃气得脸色发青,怒向宁妃:“玉儿是我跟前的人,连我都不敢把她当做奴婢般看待,就连王爷见了她,也得礼貌三分,你凭什么教训她?又是谁说过她是奴婢了?”

    宁妃含恨地看了玉姑姑一眼,“玉姑姑,你到底是府中的老人了,为何要冤枉我?我何时对你不敬?又何时屈你为奴婢?”

    太妃冷冷地道:“玉儿在我身边多年,从来不说一句谎话,她为何不冤枉旁人,却唯独说你?我还以为你今日来是为了孩子的事情,想不到竟是为自己求妃位,真让我失望透顶,昔日你可不是这样冷酷的人,如今怎么从哪个地方出来之后,就变得如此恶毒自私了?”太妃自从宁妃嫁进来之后,就一直没有不许人说起宁妃的出身,今日若不是怒极,也不会自己便说了。

    宁妃见事情已经无转圜的余地,冷笑一声,傲然从地上站起来,看着太妃道:“母妃每日坐在王府里享荣华富贵,自然不知道外面世界的艰辛,人人都是自私的,我为自己谋前程有什么不对?不管你再怎么说,我是孩子的母亲,就应该坐上西王妃之位,问她林妃,怀孕时候的种种艰辛,她都经受了么?坐这个西王妃的位子,她于心何安?抢了原本属于我的东西,她也不怕遭天谴?”话到最后,她疾言厉色,竟有几分破釜沉舟的意味。

第一百四十三章 执恨的小春

    魔胎每日都在咒骂,书生和小二负责看守他,都有些承受不住,小二不止一次向毛乐言投诉,毛乐言都只是笑笑道:“无妨,她骂总比不骂强,让她再多骂几日,然后再让小兰去见她。”心里有怨恨,总归是要骂出来才会得到释放的。

    小二和书生便只得每日这样看守着她,耳朵堵上棉花,对她恶毒的咒骂充耳不闻。

    刘泽中去过王府几次找毛乐言,庆王下令不许任何人告知他毛乐言的下落。只是刘泽中也不是笨蛋,他很快就知道毛乐言搬去了毛苑,便改道去毛苑找毛乐言。之前一直不得进入毛苑,如今他倒是可以一探毛苑里的神奇。

    毛乐言如今也只能是拖着刘泽中,不能跟他翻脸,尤其云雾楼的人还在追杀她,有刘泽中在这里,他们多少也会忌讳一些。等镇国王爷边疆取胜归来,她便不用敷衍刘泽中,该翻脸就翻脸。

    毛乐言也托毛小方寻找合适的魂魄,只等找到魂魄,就能把小春逼出来收复,王府的血脉也就得救了。

    小兰隐隐知道魔胎就是小春上了孩子的身,所以多次求毛乐言让她跟小春见一面,毛乐言见小春也骂了几日,便准许小兰去见她。只是她也告诫小兰,如今小春已经不是昔日的小春,性子全然颠覆,她会对小兰做些什么事情,还不知道的。小兰却说部怕,她信得过这些年的姐妹情谊,所以自己单独一人去见了小春。

    房间里静得恐怖,孩子静静地躺在襁褓中,沉静的脸庞带着粉嫩的色泽,已经出世七天了,喝了几日羊奶,孩子胖了些许。小兰小心翼翼地走近孩子,她瞧不见小二和书生,只道房间里就只有她和孩子了。

    她靠近床边,那沉静的孩子忽然睁开眼睛,翻着死鱼眼死死地盯着她。小兰吓了一跳,惊呼一声,魔胎吃吃吃地笑了起来,阴阴地道:“小兰,你来看我?”

    小兰兀自稳定心神,脸色却还是有惊恐之色,这样的事情,谁不害怕呢?人类对于未知的事情,总觉得神秘恐怖,小兰自小便听说过鬼,只是一直没有见过,小春虽然是昔日的好友,但是她到底死了,是鬼而非人,小兰纵然想帮她,还是挥不去心底的恐惧。

    小兰颤抖着问道:“是小春吗?”

    魔胎嗓子发出干哑的嘎嘎声音,婴儿的脸庞搭配上那双怨毒的眸子,让人瞧见了也不禁心生寒意。小兰惊恐地退后两步,有些想逃的冲动。

    小春冷冷地道:“你很怕我吗?”

    小兰吞了吞口水,艰难的摇摇头,“不是,我不怕你,你是小春。”这句话似乎是在提醒小春,也在提醒自己,是的,她是小春,和她一同从毛府过来的小女孩,怕什么啊?

    小春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仿若夜枭般耍Π眨嫒荻溉灰焕洌а狼谐莸氐溃骸靶〈海克缇退懒耍阃撬趺此赖穆穑磕忝剿难挥校渴桥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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