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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你佛慈悲还酷-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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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曲搬演的客观规律,塑造具有时代精神因子、合乎人情物理本色的女性形象,书写的故事都是才子佳人的故事,十种曲中《怜香伴》是一部女同性恋题材的作品,在文学史上有特殊重要的地位(这一曲被朱决云撕掉了【嘿嘿】)——以上引自百度百科。
第23章 轻爱蜜怜(四)
朱决云痊愈之后又出现在了伏龙山; 他重伤的传言便不攻自破了。
镜悟不知是什么原因,那一派的势力都好像没看见这个人一样,再不打听什么消息了。
黔竹又来了一次小院子。
曲丛顾正拿着一把刻刀坐在桌边雕木头; 撒了一桌的木屑。
黔竹说:“你还会这个?”
“没事情做啊;”曲丛顾说,“我不会; 乱玩的。”
“已经好了?”黔竹没说是谁,只是这样问。
曲丛顾抬头看了他一眼; 咧开嘴笑了:“好啦。”
黔竹看着他嘴上还有个小疤:“你得涂药; 落下疤痕有你好看的。”
一直涂着呢; 朱决云从拿了很多药来,每天看着他要涂三次,嘴上的火泡迅速地消下去了。
曲丛顾晃着腿说:“嗯。”
黔竹看不出他这是刻什么; 便随便问了句:“这什么,兔子?”
曲丛顾停顿了一下,然后说:“……是草古。”
“啊,”黔竹面不改色; “挺像,都四条腿。”
曲丛顾:“……”
“今儿是怎么了?”黔竹说,“没什么精神?”
曲丛顾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站了起来:“你等一下; 我有东西拿给你。”
说完蹬蹬蹬地跑进屋里,拿出了两个小铁盒。
黔竹心思一动,看他。
曲丛顾冲他眨了眨眼,小得意地说:“不用谢啦。”
他把铁盒打开发出‘铮’地一声; 里面是一粒莹绿丹药。
黔竹的瞳孔大了大,问道:“你从哪弄到的?”
曲丛顾还是刻他的木头,随意说:“他给我的。”
这个‘他’自然是朱决云。
黔竹不知道他们这里头的事情,只感觉出他这个态度不太对,便问道:“怎么了?”
他这样问,曲丛顾忽然颓了,把木头扔了,趴在了桌子上。
“祖宗,”黔竹说,“一桌子的碎木头,倒是没瞎,全挂衣服上了。”
他刚刚承了曲丛顾一个大情,态度比来时更好了。
曲丛顾说:“我们俩在生气呢。”
黔竹吓得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你?和他?你俩还能生起气来?”
曲丛顾侧头问他:“我们为什么不能生气啊。”
黔竹指了指他,又指了指外边,有些不知怎么措辞:“不是,就你,你还会生气呢?你会吗你,再说迢度师兄都快把你宠到天上去了,你问他要星星他能不给你去摘?你还气什么啊。”
曲丛顾又觉得有点高兴了。
可是再一想,这有什么用啊,他又不想要星星,他想要的反而不给。
黔竹看着他一会哭一会儿笑的觉得非常的诡异。
“到底怎么了?”
曲丛顾坦然说:“他不肯喜欢我。”
黔竹一滞。
曲丛顾看他。
“啊——什么喜欢?他,挺喜欢你吧我觉得。”黔竹这样说。
曲丛顾说:“不是那个喜欢啊,就是两个人在一起的那种喜欢,唉,你懂吗?”
我不懂,黔竹想。
不光不懂,他现在有点懵。
他脑袋里反复过了很久曲丛顾说的话,才反应过来他说的真的是这个意思,并不是他理解错了。
曲丛顾在他思考人生的时候还在说话:“可是我觉得他明明喜欢我,就是不肯说出来,我就很气,很着急,怎么说——”
“怒其不争。”黔竹茫然地接上这句。
“对,”曲丛顾觉得这个词很贴切,“就是这样。”
黔竹:……
曲丛顾带着少年的哀愁,托着腮道:“怎么办呢。”
黔竹嗓子发干,硬梆梆的说:“什么……怎么办?”
曲丛顾心想这个问题怎么回答,他也不好意思说怎么让朱决云承认喜欢自己。
多露骨啊。
黔竹却反应过来了:“我知道了,我懂了。”
曲丛顾殷切抬头看他。
黔竹艰难地说:“你这个,不好办啊。”
曲丛顾:???
“你哪知道,”黔竹还是很艰难,“迢度师兄他喜不喜欢,那个,男孩子呢?”
曲丛顾松了口气:“他喜欢啊,我知道。”
黔竹:卧槽你妈?!?!
曲丛顾说:“他之前有喜欢的人,我见过的。”
黔竹干笑道:“哈哈哈。”
曲丛顾说:“不过已经不喜欢啦,所以是不是就不难办了?”
“不是,”黔竹说,“那他平时对你好吗?就是那样的好,不是普通的那种好。”
曲丛顾托腮仰头想了想,然后掰着手指头数:“他把娘胎里带出来的玉骨头送我了,还给我点了长明灯,救了我一命,把我带出了京城,给——”
“行了,”黔竹说,“不用说了,不用说了。”
曲丛顾说:“这种算吗?”
黔竹说:“算吧,不然你还想咋地。”
黔竹直到现在才真的有了点感觉,代入情景分析了一下,说:“你多大了?”
曲丛顾顿了一下,不自信道:“十六。”
“多大?”黔竹没听清。
曲丛顾又说了一遍:“十六。”
黔竹一拍手,指着他说:“就是这个了,你太小了,他肯定想你懂个屁啊,出去闯荡两年就知道自己不喜欢男人了,你天天‘哥哥’、‘哥哥’地喊,要是我我也萎了,啥也不敢干。”
“我已经不叫了。”曲丛顾说。
黔竹说:“你早干什么去了啊,现在改有什么用。”
“再说了,”黔竹组织着语言说,“我觉得吧,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他啊,可能就是比较依赖他?你喜欢过小姑娘吗?”
“不是!”曲丛顾急眼了,“说了是喜欢,你们怎么都这样。”
黔竹心道果然。
“迢度师兄也是这么说的?”
曲丛顾说:“那我能怎么办,我把心掏出来给他看吗?”
黔竹看着他这样,忽然想,迢度现在应该非常煎熬。
但凡有点良心,非常有责任感的成年男人,都应该有的那种煎熬。
逃也不是迎也不是。
况且凭良心来讲,黔竹也觉得,朱决云不应该是不喜欢曲丛顾的。
再这样一想,两人非亲非故,朱决云实在对曲丛顾太好了,本就已经好的反常,只是两个人差的太多,谁都没有往这边想过。
曲丛顾长得这么好看,性子又软又可爱,他这样的人都不自主的想对他好一点,他就不信朱决云一个断袖能坐怀不乱。
“诶这样,”黔竹忽然小声凑过去说,“我告诉你一个法子。”
曲丛顾贴耳过去。
七月二十三日是朱夫人的生辰,朱决云这日早早回来,看见曲丛顾已经收拾好了,穿了一件大红绣金的箭袖,蹬了一双小白靴子,衬得肤如凝脂,生气满满。
让他无端的想起了京城城门口第一眼相见时的惊艳。
绿鬓红颜。
曲丛顾抬起手转了一圈,期待道:“好看吗?”
朱决云说:“好看。”
“是伯母给我做的,”曲丛顾说,“说是让我今天穿,我还没有穿过这么鲜艳的衣服呢。”
“好看。”朱决云又说了一遍。
曲丛顾笑红了脸:“我们走吗?”
朱决云说:“嗯,收拾好了就走吧。”
曲丛顾在路上说:“我都没有准备礼物。”
“不用,”朱决云说,“她什么都不缺,你去了就行了。”
到了悬崖边的时候,曲丛顾张开手等他。
朱决云有些不自在的搂过他的腰,低声道:“抱稳。”
草古对两个人最近气氛的诡异丝毫不觉,或者说丝毫不在意,自顾自跳下了悬崖,甚至不同行。
曲丛顾倒是挺坦然的。
不坦然的是朱决云。
下到一半时曲丛顾不知是害怕还是被风吹得难受,把头埋进了他的脖颈,朱决云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崖边树杈数多,差一点没躲过去,刮了一下衣服。
落到地上时,曲丛顾放开他拍了拍衣服走了。
朱决云:……
“你不能太上赶着他,感情这个事,你越主动他越不知道你的好,得晾一晾他,也不能一直晾着,就若即若离,你懂吗?保持神秘感!”黔竹说。
“不太懂,怎么若即若离?”
“打个比方,”黔竹说,“他要是带说要带你出去玩,你怎么回答?”
曲丛顾不假思索道:“去啊。”
黔竹骂他:“没出息,你要说‘我想一想吧’这种。”
曲丛顾有些犹豫:“那他要真不带我去了呢?”
“那就不去,”黔竹说,“你咋这么没出息。”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别老是把‘喜欢’挂在嘴边上,你得不卑不亢,让他知道有他没他都一样。”
曲丛顾挺胸抬头走在前面,在心里说:我得若即若离。
朱府的人还是一如往常热情。
朱夫人性情不拘小节,早早地站在大门口等着他们,看见了二人的身影挥了挥手帕:“哎呀来了!”
然后快步迎上去,一把拉住了曲丛顾的手:“可把我好等,我就知道这衣服你穿着定是好看,这可怎么好哦,怎么这么合适?”
曲丛顾笑道:“伯母生辰啦,祝您平安健康。”
“好好好,”朱夫人连声应,“快进来吧。”
说着拉着他进了院子。
从头到尾好像没看见朱决云一般。
还是朱老爷见了人说了句:“回来了。”
朱决云坐到桌前应了声。
他拿出了一块锦布包着的盒子放到桌上:“这是丛顾送你的贺礼。”
朱夫人高兴道:“快给我拿过来看看。”
曲丛顾转头看他。
朱决云只是冲他淡淡地笑了笑。
曲丛顾回过头来脸红了。
他好帅啊,他心里想。
我得若即若离。
曲丛顾警告自己。
朱夫人“哎呀”叫了一声,举起一支翠绿的镯子说道:“这可真好看啊。”
然后直接就带到了手上,放到太阳下看了看:“这么透,真是好东西。”
朱夫人只是过个生辰,也并非什么整岁大寿,谁也没有邀请,就这一家子人凑到了一起。
朱决云有个侄子名叫朱文,住在这里念书,曲丛顾来过不少次朱府,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
两个人年纪相仿,只是朱文还天天出去念书不常在家,这次倒是挺合缘分。
朱夫人今日心情极好,难得对朱决云也有了些好脸色:“你看,他一人待在山上定孤独极了,你把他带到那山上去,连个同龄人也不见。”
这话听在他的耳朵里就像是提醒他,他与曲丛顾差了太多了。
朱决云说:“有一个小少年时常来陪他。”
“有什么用,”朱夫人翻了个白眼,“一群和尚。”
连插两刀,朱决云闭嘴。
看了眼这两个聊得火热的少年,好像身上蒸腾着生命的气息,他确实已然不能这样了,给不了这样的热烈,纵然壳子年轻,也满身疮痍,他有太多世俗牵扯,前后顾虑,良心不安,但曲丛顾却什么都不想,一味往前闯。
谁能配得上他呢?
朱决云想,自己不成,他活得太苦了,他在世间无论如何努力去品尝乐趣,也只觉得苦,小世子该和能给他想要的生活的人在一起,生活富足不识人间百味,白首偕老。
朱文也不行,这个孩子没有恒心,莽撞冲动难成大器。
朱决云想了良久,竟找不出这样一个人,无论男的女的,能护着曲丛顾一生无忧的人。
不放心交与任何一个人手中。
朱文震惊道:“草古竟然让你抱它?”
“嗯,”曲丛顾说,“它好懒,总是跳到我身上来让我抱它走。”
“你怎么做到的?”朱文说,“我上次想摸一把都不成。”
曲丛顾想了想,向他传授经验:“嘿嘿你得跟他耍赖,我小时候满院子的抓它让它陪我玩。”
朱文惨道:“我不敢啊,它可是狼,一旦惹恼了不是要了命了?”
曲丛顾左右看了眼,悄声说:“它其实不咬人的,只是装得比较吓人。”
朱文想了想,觉得还是跨不过去心里那道坎儿,便说:“我们这后院里养了好些动物呢,前些日子姨夫还带回了一条大狗,我平时在那练武,它吠得厉害。”
曲丛顾抓住了重点:“你还练武?”
“哈哈,”朱文尴尬道,“就是随便玩玩,耍耍刀枪那些,不入流的。”
“好厉害了,”曲丛顾说,“我上次在后院见到你的那些武器啦。”
朱文抬头看了眼,见还没有要开饭的意思,便说:“我带你去后院看看,想不想去?”
曲丛顾笑呵呵地道:“好啊。”
朱文招呼了一声:“姨我带丛顾去后院玩了。”
朱夫人和蔼道:“去吧去吧,稍微待会便回来,别误了饭点。”
曲丛顾走到朱决云身边:“我想和朱文去后院看大狗。”
朱老爷想起了这茬:“哦,是我前两天买回来的,长得壮实稀罕人,我就买下了看院子。”
朱决云问了一嘴:“拴好了吗?多大的狗?”
“半人高,”朱老爷说,“没事关笼子里了,小小子就稀罕这些,去玩吧。”
曲丛顾看他。
朱决云说:“后院让朱文落了好些陷阱铁夹子,让下人跟着清一清。”
朱文跑过来催促道:“我们走吧。”
朱决云说:“去吧。”
曲丛顾才转身跟着跑了出去。
朱老爷含笑看着,忽然道:“我好像都没见过你这个年纪。”
“你好像一夜间忽然就长大了,万事不需我们插手。”
朱决云也笑了,却没说话。
朱老爷看向了门外:“你从小就和别的孩子不同,有自己的主见,弄得我和你娘到现在都不知道怎么疼孩子。”
朱决云知道他的意思,却不想谈这个话题,转而说:“找到合适的管家了?”
“还没,”朱老爷说,“倒是看了几个,看着便不稳重,这个不着急,慢慢筹备着吧。”
草古走到了朱决云的腿边蹭了蹭,蜷起来睡了。
话题落下来,又开了一个新头。
后院的草木葱郁,走进草丛里能没过膝盖,一条羊肠小道开辟出来,直通一座小凉亭。
朱文挥走了下人:“你跟我走,草里有陷阱。”
曲丛顾问他:“能捕到东西吗?”
“能夹到老鼠,”朱文在前面说,“别的不行。”
“哇。”曲丛顾特别给面子的说。
朱文奇怪地回头:“这有什么‘哇’的?”
曲丛顾:……
朱文伸手指了指:“你看,就是那。”
亭子边儿上,墙根旁立了一个大铁笼子,一条大白狗躺在里面。
曲丛顾其实对看狗的兴趣不太大,就是想出来转一圈,凑上前面去看了看,也没觉得有意思。
大白狗睡着,耳朵撩了撩,挥走蝇虫。
曲丛顾问:“就这么关着它啊?”
“可能等过两天要放出来牵住吧,它现在见人就咬,不认人呢。”
这条狗确实很大,关它的笼子有半墙高,只是里面有点脏,破布堆在一起,盆碗也黑黑的。
曲丛顾找了一根木棍,把它的碗顺着铁栏的缝儿扒拉出来了,掉在地上发出声音,把狗吵醒了,忽然一阵狂叫。
朱文:“你干嘛?”
曲丛顾撸起袖子露出白白的胳膊,拎起大瓷碗站了起来:“我给它洗一洗。”
后院子里有浇花的水,他舀了一瓢倒进碗里,一点一点地把脏东西往下抠。
朱文站在边上看了一会,蹲下来帮他舀水。
“你这洗出来怎么放回去啊。”
曲丛顾顿了一下,抬头:“啊,我忘了。”
朱文失笑:“你咋这么好玩。”
曲丛顾也不反驳,冲他笑了笑接着洗碗。
“诶,”朱文忽然说悄声,“我带你看一个好东西。”
曲丛顾说:“是什么?”
朱文却把水瓢扔了,站起来拍了拍手:“跟我走。”
曲丛顾见他往院子深处跑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来拍了拍衣服跟着走了。
朱文将他引到了一间好似荒废久了的屋子里,颇为神秘的左右看了眼,把门推开了。
屋里一片黑暗,灰尘随着射进来的阳光跳动。
他回身冲曲丛顾勾了勾手,示意进来。
曲丛顾站在门外,问他:“是什么?我们不能乱跑吧。”
朱文却一把把他拽进了屋里:“诶你怎么这么胆子小。”
曲丛顾磕绊了一下,正想再说什么,忽然看见朱文已经走进去了,从角落里踢出了一个木头箱子。
这地方有些阴冷,曲丛顾抱了抱肩膀打着商量:“是什么东西你拿出来我们看好不好啊?”
朱文把箱子抱了过来,抬腿托了一下腾出一只手,把里面的布掀开。
里面是一只黑猫。
朱文仿佛分享一个多么大的秘密一样:“这是我夹到的,这只猫是异瞳。”
曲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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