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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霄没接着说下去。
　　因为嗅到了对方信息素的味道。
　　或者说，是邢霄自己原本未经过改变的信息素。
　　不同的是第二性别。
　　希尔知道他是ｏｍｅｇａ这件事情是发生在仿生人出生之后。
　　“要是杀了我，你被执行安乐死的可能性比较大，比如出现在联邦人民面前公开执行什么的。而且希尔可能要受不少连累，比如削去所有军功军衔，后半生在联邦监狱里度过。不过估计会看在老将军的面子上，在监狱给他开辟一个单人间。”“要是没有任何犯罪记录，你和所有联邦人民一样享有一切权利，没有任何部门敢擅自夺取你的生命，考虑清楚。”
　　邢霄说完之后，整个人尽可能的放松。
　　果不其然，对方扔掉了手中的槍支。
　　“你说的定型……是指我们之间的信息素有差异吗？”
　　刚没放松的身体，瞬间又绷紧了起来。
　　紧接着，邢霄感觉都后颈上似乎凑上来了什么，整个人顿时脊背发凉。
　　“不对吧？Ａｌｐｈａ的信息素会有这种味道吗？”
　　虽然离上次临时标记过的时间很短。
　　但信息素难免会顺着汗腺流露出来一些气味。
　　尤其仿生人的嗅觉可能会比人类更敏锐一些。
　　“卧室里不久之前，用过能掩盖ａｌｐｈａ易感期时信息素味道的去味剂。”
　　“我能闻得出来。”
　　“你身上还带着希尔信息素的味道。”
　　邢霄没有接话，而是准备发力，挣脱对方的禁锢。
　　邢霄感觉到对方的目光又瞥向别处。
　　落在不远处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床头柜上。
　　放着一支注射过的ａｌｐｈａ用的抑制剂。
　　和昨天晚上……希尔替他上药的东西。
　　“那种药膏是专门给ｏｍｅｇａ修复在房．事中的损伤用的？”
　　“眼睛真尖。”
　　邢霄冷冷地说道。
　　被按着的时候，邢霄试图瞥了一眼通讯器。
　　米泽鲁星分部的军官警员已经到达邸宅附近了，正在远程联系在审讯室被关着的邸宅主人，让他帮忙通过一道道验证才能进门。
　　“可是个人信息上——”
　　“个人信息上是ａｌｐｈａ，但也只有个人信息上是。不然我怎么笃定你不管再怎么修正，有些定型数据是不可能和我一样的。”邢霄不紧不慢的说完之后思考了一会儿。
　　“而且说白了，你不过就是我的先生在闲暇之余，制造出来的一个连伪劣品都算不上的——”
　　邢霄话没说完，只见对方突然松开了手，要去触碰不远处的那把轻型武器。
　　邢霄趁机翻身，想爬起来。
　　然而失算了。
　　原本想着激怒对方的同时抽．身，未曾料到只是被换了个面按在地上，从腹部着地变成了背部着地。
　　“这就有意思了。”
　　“早知道这样，我何必用那把槍伤你？白白落下罪名。”
　　邢霄没有接这句荤腔。
　　只是眯起眼睛，默默攥紧拳头，重新准备发力。
　　只要外面的警员通过验证，很快就能进来。
　　“我们可是连身份验证都能使用同一个的。”
　　“而且从这些药剂的残留来判断，如果没有猜错……希尔并没有永久标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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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还没被永久标记过？
　　邢霄还没来得及回应；　只觉得对方压制他的方式倏地变了。
　　不再是以格斗压制对手的方式压着他。
　　而是强行分开邢霄的腿，全部体重压在他膝盖上。
　　确保邢霄不会逃跑的同时……
　　又显得不是那么乏味。
　　邢霄拧不过对方。
　　挣扎了很多下之后，邢霄最终还是以这种屈辱的姿势，强制展现在对方面前。
　　“Omega的柔韧度都是这么好吗？”
　　邢霄没去理会他；　试图别了一下肘关节；　以此寻求几乎饭反击。
　　这一次手倒是抽／出来了；　邢霄二话不说，拼尽全力给了这个无礼之徒一拳。
　　虽然这一拳是拼了劲儿的；　但对方却是丝毫不为所动。
　　甚至连头都没有别一下。
　　“头部的痛觉还没有发育好，真是不好意思。”
　　“而且这一拳的力道，可是比方才轻的多。”
　　“Omega还真是容易受到影响的生物。”
　　邢霄总算是后知后觉的承认；　赤手空拳的状态下，完全无法跟对方抵御。
　　嗅到自己的信息素的感觉十分微妙。
　　一面知道是他自己的气息；　但生理上受到的感应却是比其他ａｌｐｈａ都要强烈的多。
　　“不过话说回来，我身上的数据应该和少年时期的你很接近。我可是想不到十多年以后的自己，会被别的alpha豢养在卧室；　连出门都不被允许。因为别人的一点儿信息素，就软成这幅样子。这幅身体被玩弄了那么多次；　连标记都不曾有；　甚至连结婚证都可能是假的。”
　　邢霄并没有因此被激怒或是什么；　只是顺着对方的话继续编下去，“说实话，我挺希望结婚证是假的。不标记也挺好，这样时不时换不同的人也不错；　反正他常年不在家，只要他回来的时候身上没有别人的痕迹就不会被发现。”
　　“不过很可惜，结婚证是真的。但作为ａｌｐｈａ……估计也就造出来的仿生人比较稀罕，真要是让给你了，到时候同床共枕发现他的缺陷，估计你会出去找别人比我还频繁。”
　　邢霄编完之后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来拿不红心不跳的。
　　为了拖延时间，已经什么都编的出来了。
　　邢霄见对方明显惊住了，又继续说道，“不过如果在非人工繁殖的方式下怀上自己的孩子，应该很多人都没尝试过，我觉得有必要体验一下。”
　　少年听完以后一时间压住邢霄的双手都有些放松。
　　通讯器上显示搜查人员已经进入起居室了，就差卧室这一道门没有打开。
　　“是不是想不到你自己十几年后居然是这幅浪．荡模样？”邢霄刻意将尾音扬了扬。
　　“还想着标记我？让你进来你找得着位置吗？”
　　话音刚落，邢霄只听见房门外面传来验证机器的声音。
　　验证人是希尔，但应该不是本人，而是开着视频通话远程操作的。
　　紧接着，门被一脚出踹开。
　　十几把针对仿生人特制的麻醉槍齐刷刷的指着邢霄身上压着的人。
　　“直接开槍。”
　　“仿生人专用的弹药对人类效果不大。”
　　邢霄听见通讯器另一端传来命令。
　　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公事公办，不掺杂任何私人感情。
　　几乎是下令的瞬间，十几位警员同时朝着一个点扣动了扳机。
　　邢霄感觉到身上压着的重力瞬间向着另外一侧倾斜，赶忙趁机爬了起来，抓过了刚才那把轻型武器，朝着还在移动的少年腿部开了一槍。
　　瞬间少年往前委顿了一下。
　　密密麻麻的麻醉／弹总算是找到地方着陆。
　　从打进去到整个人失去知觉不过是几秒之间的事情。
　　邢霄这才放下手中的武器，双手摊开，面对突然进来的警员。
　　“抱歉来迟了，上将邸宅的门有点多，通过视频验证指纹和虹膜困难很大。”
　　“没事。”
　　“感谢您对联邦警部工作的支持。”
　　“然后……您没事吧？”问这句话的时候，警员的态度明显有些唯唯诺诺的。
　　好像在说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一样。
　　房间里信息素的味道……有点儿无法掩盖。
　　加上邢霄身上的衣衫被扯得凌乱。
　　刚才两个人的姿势也不太雅观。
　　“没事。”邢霄只当听不懂。
　　“那就好，我们先把他带走了。”警员说完之后示意下属把倒在地上，满身血污的少年重新绑起来，再抬起抱走。
　　送走了这些警员之后，邢霄才走出卧室，可劲儿的往身上喷了去味剂，又打开卧室里配备的打扫设备，这才倒在沙发上。
　　也只有没人的时候，邢霄才后之后觉的感到脸上有些发烫。
　　刚才那些话……邢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说得出口的。
　　那个时候感觉就在嘴边，挺顺口的。
　　但回想起来才觉得不妥。
　　也不知道双向监控会不会记录上。
　　然而还没想到一半，手环的视频通讯提示就响了起来。
　　邢霄看了一眼通讯提示，整个人顿时僵住了。
　　点击接通按钮的手都有些颤抖。
　　很快，虚拟荧屏上就呈现了那张熟悉的面容。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邢霄总觉得……对方有点儿不太开心。
　　“嗯……”邢霄说实话，有点儿心虚，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警卫去的比预计迟了，你没什么事儿吧？”
　　“没事儿。”
　　“有没有受伤？”
　　“没有。”邢霄说完之后突然意识到他的领带是歪的。
　　领子也是敞着一半儿。
　　就连皮带也是有压过的痕迹。
　　邢霄明显感觉到对方的目光收紧了。
　　“邢霄。”
　　“怎…怎么了？”
　　“卧室的门没你想象的那么隔音。”希尔说这句话的时候，依旧平静的很。
　　但语气中即将溢出的暴怒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
　　“刚才卧室的验证他们进不去，所以在门口停留了很久。”
　　邢霄整个人咯噔了一下。
　　希尔见他不说话，不禁清了清嗓子，“‘是不是想不到你自己十几年后会是这幅浪．荡模样？’还有，‘让你进来，你找得到位置标记吗？’这两句话，是你说的吗？”
　　“不是。”邢霄几乎是即刻否认道。
　　否认完之后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别过头去是，没敢去看屏幕。
　　“是那个仿生人说的？我不太记得了。”
　　“他的第二性别设置的是的ａｌｐｈａ，不能被标记。”
　　“是吗？我最近记性不大好，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邢霄说完之后，又笑了两声，“话说，你还好吗？”“看见新闻上说你被逮捕了……”
　　“好的很。”希尔回答的很冷淡。
　　“记性不好就看看监控回放，帮你想起来。”
　　邢霄刚想阻止。
　　却看见希尔已经快他一步，打开了双向监控的回放。
　　“刚才在□□室里写笔录，所以没有信号，不过还好有记录能看。”
　　邢霄不禁吞咽了一下。
　　完了。
　　先不说刚才那两句话推锅会被拆穿。
　　还有就是……
　　之前邢霄还说过更……
　　虽然那个时候是为了自保加上吓唬那仿生人。
　　但让希尔听见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邢霄一时间心里已经不是发怵能够形容的了的。
　　很快，另外一个荧屏呈现在希尔那边。
　　这一次谁开的口，一目了然。
　　邢霄只见着画面上的自己，被别人压在身．下，不仅不着急不反抗，甚至还自主叼了叼领带。
　　说是挑衅，不如说像是别的……
　　邢霄明显感觉到希尔的脸色倏地暗了。
　　刚准备解释什么，只见着画面上的人先一步开口。
　　“说实话，不标记也挺好，这样经常可以换不同的人。反正希尔常年不在家，只要他回来的时间里身上没留下别人的痕迹就行。”
　　邢霄看到这儿倒吸了口凉气。
　　看着希尔默默攥紧拳头，一时间整个人都慌了。
　　“而且估计也只有你稀罕他。作为ａｌｐｈａ……要是真让给你，和他同床共枕的时候就知道缺陷了，到时候你准定比我出去找人还频繁。”
　　邢霄整个人差点儿直接呼吸骤停。
　　解释不清楚了。
　　已经解释不清楚了。
　　“话说，非人工方式怀上自己的孩子，我觉得有意义体验一次。”
　　邢霄看到画面上的自己甚至主动抬起头凑近了一下。
　　又看着仿生人满脸写着懵和不解。
　　还有屏幕对面，希尔那副已经算得上骇人的表情。
　　“是不是没想到自己多年以后是这幅浪．荡模样？我真是允许你进来，你能找得到地方——”
　　后面的画面没有播放完，邢霄只见着希尔“啪嗒”一下砸向了关闭按钮，转身看着他。
　　两个人面面相觑，邢霄一时间甚至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睛。
　　邢霄第一次觉得希尔很会克制脾气。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的。”邢霄赶忙试图解释些什么。
　　然而说完之后，只见希尔脸上的阴郁不减反增。
　　“当时只是为了拖延时间——”
　　没有人打断，但邢霄自己已经解释不下去了。
　　希尔还是微微颔首，保持着沉默。
　　但不难看出，拳头已经攥紧到几乎将指甲掐入手心中的皮肉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要不是看着画面上的时间在走动，邢霄甚至怀疑是视频通讯卡住了。
　　邢霄能听得见他快的过分的心跳和呼吸。
　　两个人这么僵持了足足有十分钟。
　　邢霄突然看见希尔抬头了。
　　原本以为对方准备说些什么。
　　邢霄甚至已经做好解释的准备。
　　不料希尔看了他半晌，先是倏地笑了一下。
　　一扫刚才的阴郁和骇人，就这么一直保持笑容，死死地盯着邢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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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您听我解释……”
　　邢霄原本以为自己是即将迎来的是劈头盖脸的怒吼。
　　或者是威胁再或者是惩罚。
　　毕竟希尔的性格一向如此；　怒火过去就没事儿了。
　　第一次像这样。
　　毫无征兆的笑了出来。
　　更加让人琢磨不透。
　　僵持了很久，邢霄才见着对方收回了笑容；　手支撑着额头；　整个人还是有些发抖。
　　因为愤怒和其他一些…不便明说的缘故。
　　“还好；　终于肯在别人面前承认我是你的先生了。”僵持了很久；　希尔才说出来了这么一句话。
　　能听得出来已经很努力让自己平静，但语气中那股子别扭劲儿却是怎么都掩盖不住。
　　邢霄沉默了很久。
　　“我以为你生气了。”
　　“我正在生气。”希尔几乎是瞬间接过对方的话。
　　邢霄想安慰些什么，但抬头看见对方这张凶神恶煞的脸，一时间又什么都忘记说了。
　　“我说了我正在生气。”希尔见邢霄压根不予理会；　不禁加大音量重复了一遍。
　　“抱歉。”邢霄一时间除了道歉，什么都说不出来；　“真的只是因为当时的情况；　我才……”
　　“我敢保证，除了那句你是我的先生是发自内心；　其余的全部都是编的。”
　　“没有出去找过任何人，没有嘲笑你的意思。”
　　“也没有希望过……”后半句邢霄原本是想说；　没希望过把你让出去。但又总觉得说出来奇怪。
　　“我知道是情况所迫。”
　　“但我知道和我生气有什么关系吗？”
　　邢霄：“……”
　　“原本是想着你适应不了，加上生理上的问题需要慢慢治疗；　以后有的是时间去消遣时光。”
　　“但一想到你被别人觊觎着；　甚至想在你身上留下标记，我就有点克制不住，恨不得把你直接按在地毯上，管你愿不愿意，是否准备；　先一步打上这辈子都洗不掉的烙印。”
　　说这些话的时候，邢霄能感觉的到对方已经没了往常那种平静的感觉。
　　火．药味隔着屏幕都能闻得见。
　　“听着你哭着喊着我都不会停手，过后再好好哄，然后下次死不悔改。”“但是冲动之后，又想起来之前说过，遇见事情要好好沟通，不能动不动就使用这种压制．性的办法。不然只会让我们的关系越推越远。”
　　希尔说完之后，又再三再四的重复道。
　　“但我真的很生气。”
　　“在你心里的底线……我是随随便便可以让出去的，而且只有仿生人稀罕。”
　　“无论发生了多么紧急的情况，我都没想过把你……”希尔说到这儿欲言又止，“哪怕只是搪塞别人，我都没想过在你身上做出让步。”
　　“不是——”
　　邢霄一时间不禁有些着急。
　　“过两天我会回去一趟。短时间内应该不用再回十八区的基地了。”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晚安。”
　　邢霄刚想继续说些什么了，不料对方却是先一步挂断了通讯。
　　看着屏幕上通讯结束的大字冒出来时，邢霄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
　　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