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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唐煦霖长大了，也自然会明白这些事。温景然也不想过多地去解释，因为有些东西只有接触到，才会顺理成章地接受，而太早告诉他成人之间的交际方式，对他的成长也没有好处。温景然是过来人，他继父也曾这样告诉过他，所以他才有立场和经验去告诉唐煦霖。
　　之后，温景然让服务端来两杯果汁，两人闲聊起了一中周边受欢迎的小吃店，温景然发现以前有些他们很喜欢的东西现在还有，而更多的则是换了新店，味道不在。
　　刚和顾焰谈完的睦天飏脸上虽然没表现出什么，笑容也依旧礼貌得恰到好处，但眼底却难掩愉快，毕竟在新年里得到一个难得的合作的机会可谓是一年很好的开端。虽然具体的还需双方再找时间商议，但合作的意向已经很明确了。
　　顾焰单独邀请睦天飏过去，这会场内的上百双眼睛自然都有意无意地盯着。等他们谈完，睦天飏离开顾焰那边，大家便开始找各种理由前去与睦天飏闲聊，希望能得到点消息。睦天飏对于这种场面已经习惯了，如何应付也心中有数。他端着酒，开始和这些人“打太极”，聊到最后也不过是闲扯，谁也没问出顾焰找睦天飏究竟为了什么。
　　睦天飏这边忙于应对，温景然那边却聊得自在。
　　放下杯子，唐煦霖起身道：“我先去一下洗手间。”
　　“嗯。”温景然应道。
　　唐煦霖笑眯眯地离开。他的背影刚消失在宴会厅大门口，温景然左手这的位置就坐下一个人。抬头看清来人，温景然略有些惊讶，这人正是之前站在顾焰身边的男人。
　　“你好。”温景然先开了口，他坐过来，应该是有事的，但温景然又实在猜不出他能有什么事找他。
　　对方看了他一会儿，说道：“我是顾栩。”
　　这个名字他并没听说过，不过也姓顾，就更印证了他之前的猜测，“我是温景然。”
　　“我知道。”顾栩语气淡然地说道：“蓦然钟情。”
　　温景然这回是真惊讶了，他不知道顾栩是怎么知道他游戏上的名字的，就连他们公司，知道的人也是屈指可数。
　　见他惊讶不解，顾栩才露出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说道：“我是残墨无痕。”
　　“怎么是你？”温景然的惊讶地声音都高了一些，但同时也安下心来。他知道顾栩并没有恶意的。
　　“嗯，这个世界是小了点儿。”顾栩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我是蓦然钟情的？”对于这点，温景然更加好奇。虽说如果用顾焰的关系想知道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想来顾栩也不会专门去查他，应该是偶然知道的。
　　“我有投资《剑魂》这款游戏，里面有一部分风格和设计我很喜欢，就找人问一下，才知道你参与过美工方面的策划和设计。之后我又打听了一下你的作品，无意中得知了你也在玩这个游戏，后来才知道你就是蓦然钟情。不过那个时候你已经在天枫雅阁了。”
　　“原来是这样。”他参与这款网游之前，《剑魂》的制作公司其实已经保密性地酝酿了两年，这才使后续工作轻松许多。
　　“你现在所在的公司虽然不错，但以你的才能，的确是有些埋没了。”顾栩也没客气，直接指出温景然的工作现状。
　　“这一方面是需要靠灵感和创造力，另一方面，我在公司还算是新人，所以很多大项目也不会那么轻易交给我。”即使在创意才是生命的网游圈里，也还是需要一定的资质和经验的。
　　“嗯，希望有机会我们能合作。”顾栩这话虽然还没什么可行性，但到底也算是一根橄榄枝。
　　“好。”温景然应得也很痛快。现实中的残墨无痕与他在游戏上接触到的那个人一样，话不多，但说出来的却都是重点。
　　温景然不清楚顾栩真正的身份，不代表宴会厅内的其他人也不清楚。从顾栩坐到那开始，就有不少探究的目光在注意着他们。顾栩样貌和气场都让人印象深刻自是不必说的，但温景然坐在他身边却也毫不逊色。
　　顾栩是那种一出现，即使不说话也能压住全场的人。而温景然虽然话不多，但见到他的人都会不自觉地去关注他。与睦天飏那种商场精英的气势还不同，他更为低调些。温景然有一双凌厉的眼睛，双眼皮靠近眼头的位置略宽，让眼神有一种独特的深邃感，鼻梁高挺，嘴唇微薄。出众的五官让温景然的脸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上去，都十分立体、英俊、耐看。再加上他俊逸的气质，也引来不少名媛的青睐。
　　之后两人交换了手机号码，顾栩便回顾焰那边去了。唐煦霖也正好回来，温景然便继续做他的吃陪了。
　　下午一点的时候，顾焰与诸位打了招呼后，便和顾栩一起率先离场了，只留下助理和秘书送客。顾氏总裁离开，就等于宴会要结束了。想留下来找机会谈生意的可以继续，还有其他事想离开的也可以随时离席。
　　唐全兴因为还有后续工作要忙，所以先送唐煦霖下楼，叫了出租车，让他先回去。唐煦霖礼貌地和温景然道别后，就离开了。睦天飏也正好与人说完话，叫了温景然，两人也随后离开会场。
　　坐进车里，睦天飏身上带着些酒气，但人还是很清醒的。温景然开了一瓶矿泉水递给他，笑道：“看来今天是谈成生意了。”
　　睦天飏也笑了，说道：“还真让唐全兴说着了，顾总找我们合作，这对咱们公司来说是机会难得。”
　　“这说明大哥经营有方。”大哥高兴，温景然自然也高兴。公司虽不是他的，但他也乐见大哥有更多机会让公司持续发展。
　　“这我还真不敢居功。”睦天飏谦虚地笑道。喝了小半瓶水，睦天飏突然问道：“对了，你认识顾家四少爷？”
　　“嗯？”温景然不解地看向睦天飏。
　　“顾栩。我看到你们在说话。”
　　“哦，说不上认识。”温景然并不准备把游戏上的事说给大哥听，“我们公司之前与另一家公司合作过网游，他在那个公司有投资，所以知道我。”
　　睦天飏点点头，没再多问。他对温景然的交际圈向来很少过问，毕竟那都是温景然的自由。
　　回到家，两人喝了孙姨煲好的汤。正好睦亦均也回来了，睦天飏和他说了顾焰有意合作的事，睦亦均很高兴，滕芸的脸上倒是淡淡的，不时看看自己的儿子。温景然则专心地喝汤，没说话，也没看母亲。
　　母亲虽然一直说这里就是他们的家，但她却不知道，她的心离这个家，依旧有距离。他承认母亲与继父是有感情的，但再多的感情也抵不过母亲自私地想法。他不会去争本就不属于他的东西，如果母亲依旧一意孤行，那最终的结果将会是一无所有……
　　说完宴会上的事，温景然回到房间。看了一下时间，离约定上线的时间还有几个小时。温景然索兴冲澡睡觉，这样也会觉得时间过得快一些。与其看母亲因为大哥表现出众而心中不平，还不如等他的小徒弟上线，一起打游戏更有意义……


☆、第16章　语音

　　　　睡醒后，温景然简单地吃了晚饭，看时间差不多了，便上了游戏。初二正是走亲访友的时候，游戏上的人并不多，原本人满为患的主城，如今也是稀稀落落地。不过即便如此，也没让人有半分萧条之感。随处可见的烟火，新年活动中大家丢色子噼里啪啦地响声，以及世界频道各种团本的组队信息刷得飞快。可见还是有不少不需要走亲戚的人在游戏上庆祝新年。
　　打开好友列表，小徒弟还没有上线，倒是沈韶珩已经挂在线上了。查看了一下他的位置，沈韶珩正在日常副本里，温景然也就没有密聊他。
　　正准备关上好友列表，翩然起舞的名字突然亮了起来——小徒弟上线了，
　　丢过去一个组队邀请，没多会儿，小徒弟便点了同意。
　　『密聊』＇翩然起舞＇：师父，我来晚了！
　　『密聊』＇蓦然钟情＇：不晚，我也刚上线。
　　『密聊』＇翩然起舞＇：师父吃晚饭了吗？
　　『密聊』＇蓦然钟情＇：嗯，你呢？
　　『密聊』＇翩然起舞＇：中午吃太多了，现在还不饿，刚刚喝了汤，晚一点再吃。
　　『密聊』＇蓦然钟情＇：嗯。去接日常吧。时间还早，先把日常副本打了。
　　『密聊』＇翩然起舞＇：好。
　　不多会儿，系统提示翩然起舞已经接了任务。
　　看了一下帮会，只有傲娇奶妈和贪婪的血腥在线。
　　『帮会』＇蓦然钟情＇：你们打日常了吗？
　　『帮会』＇贪婪的血腥＇：打过了。你在带翩然？
　　『帮会』＇蓦然钟情＇：嗯。
　　『帮会』＇傲娇奶妈＇：哟，蓦然，你这准备要往“剑魂好师父”上努力啊。
　　温景然就知道傲娇奶妈说不出什么有建设性的话，索性关了帮会频道。
　　到了副本门口，温景然开始组人，有奶的队伍相对好组一些，没多会儿，一行人就进了副本。作为奶妈来说，翩然起舞还算是新手，但他的意识很不错，所以日常这些本已经不再需要温景然告诉他怎么打了。
　　打到老三的时候，密聊频道传来提示音，温景然趁空点开，是沈韶珩。
　　『密聊』＇女中豪杰＇：开始组队了，你们打完点我进组。
　　『密聊』＇蓦然钟情＇：好，还差一个。
　　『密聊』＇女中豪杰＇：嗯。
　　DPS暴力，治疗给力，副本很快打完了。出了一个笛子挂件，队里另外三个人疯狂了。这个挂件是新年活动期间才有的，由每个日常副本的最后一个BOSS掉落，机率也不大。温景然对挂件什么根本没兴趣，又不能增加DPS，他一个男号带着那东西也罗嗦，就直接点了放弃，没跟他们抢。
　　至于他的小徒弟，据他这段时间的了解，这小徒弟很喜欢ROLL装备，不是想抢，只是习惯性地试试手气。游戏中装备是有转让时间的，有时候他拿到了用不上，便直接转给队友了。对方还对他感激涕零的，看得温景然哭笑不得。
　　意料之中，小徒弟以99点秒杀其他三人，笛子被系统判定属于翩然起舞，下一秒，就进了小徒弟的背包。这个挂件是拾取便即刻绑定的，不能转让。小徒弟礼貌地在队聊频道说了再见，便跟着温景然出本了。
　　『密聊』＇翩然起舞＇：师父，我给你吹笛子听。
　　说着，翩然起舞装备上那个笛子，又点了一下，漂亮的少女便手持笛子，吹奏起来。简单的小调轻快流畅，很适合过年的气氛。而白色的笛子趁着翩然起舞浅蓝色的外观，就像天空中的一抹云朵，清淡、飘逸、恰到好处……
　　『密聊』＇蓦然钟情＇：还不错。
　　温景然的这个不错自然不是指那个笛声，而是翩然起舞的样子。
　　『密聊』＇翩然起舞＇：嘿嘿。等下回我给师父摸一个。
　　温景然原本想说不用，但想到小徒弟一番心意，大过年的也不好扫他的兴。便将原本打好的两个字删掉了。再说，那笛子也不是那么容易出的，小徒弟虽有心，但也得凭运气。就算小徒弟运气好再摸出一把，他也不一定能ROLL到。
　　『密聊』＇蓦然钟情＇：副本团开组了，先散队，我进团后，你再点我进队。
　　『密聊』＇翩然起舞＇：好！
　　温景然队了与翩然起舞的队伍，直接点了沈韶珩进组。沈韶珩那边很快便同意了，温景然进队后，发现已经组得差不多了。
　　『密聊』＇蓦然钟情＇：点我进。
　　『密聊』＇翩然起舞＇：来了。
　　随后，沈韶珩又通过了翩然起舞的入队申请。
　　『团队』＇女中豪杰＇：哟，小徒弟，还记得我不？我是你师娘啊！
　　『团队』＇璃璃兔＇：……
　　『团队』＇葡萄掉嘴里＇：……
　　『团队』＇玛丽苏小队＇：……
　　『团队』＇翩然起舞＇：……
　　『团队』＇女中豪杰＇：喂，你们这是什么态度啊？！
　　『团队』＇璃璃兔＇：这是蓦然钟情的徒弟？
　　关于女中豪杰自称是蓦然钟情的情缘以来，这个没得到蓦然钟情点头的消息也在相熟的人中传开了。温景然虽没承认，可也没否认，所以大家更愿意把他的沉默当做默认。
　　『团队』＇蓦然钟情＇：嗯，翩然刚毕业，我带着来刷个本。翩然有什么打得不好的，你们多担待。
　　『团队』＇玛丽苏小队＇：哟，难得蓦然说了这么长的话啊！
　　『团队』＇璃璃兔＇：就是啊，还是为了徒弟，好有爱啊啊啊啊啊！！！！！
　　『团队』＇小筱＇：豪杰哥哥的地位顺间被推翻了有木有！
　　『团队』＇翩然起舞＇：哥哥？（　⊙　o　⊙）！
　　『团队』＇玛丽苏小队＇：我好像发现了什么？翩然起舞不知道豪杰是男的？！
　　『团队』＇女中豪杰＇：哈哈，小徒弟，你难道不知道男的也可以当“师娘”吗？
　　沈韶珩显然并不在意被翩然起舞知道性别的事。其实知道他是爷们的人不多，除了帮里固定团的团员和几个好友外，沈韶珩并不会特别去说自己的性别。而温景然正是因为沈韶珩这种随意的个性，也知道同性恋者的不容易，所以游戏上也没有特别否认沈韶珩口中的情缘关系。
　　『团队』＇翩然起舞＇：唔……
　　温景然看小徒弟的样子像是要说什么，但又没说出口。他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毕竟沈韶珩成为话题中心并不好，谁知道下一秒会不会有人跳出来说些难听的话？
　　『团队』＇蓦然钟情＇：别贫。还差五个人，你刷广告吧。
　　『团队』＇女中豪杰＇：嗯，知道。
　　『团队』＇璃璃兔＇：虽然只是有一句对话，但我还是感觉到了浓浓的温情是肿么回事？！
　　『团队』＇小筱＇：同感觉到！
　　『团队』＇玛丽苏小队＇：＋2！
　　『团队』＇银刀＇：豪杰，把分配权和标记全给我。
　　『团队』＇女中豪杰＇：好。
　　……
　　温景然没再理会团队频道，给小徒弟发了密聊。
　　『密聊』＇蓦然钟情＇：你有几个YY号？
　　『密聊』＇翩然起舞＇：嗯？一个啊。
　　『密聊』＇蓦然钟情＇：我再给你一个号。你把自己的挂到团长的频道里，关声音不用理。然后开我给你那个挂咱们帮会频道，我一会儿把你拉到我的房间里，教你怎么打。以免团长看全队顾不上你，你手忙脚乱。
　　『密聊』＇翩然起舞＇：嗯，好的！
　　温景然随便找了个YY小号发给翩然起舞，翩然起舞按他说的找到团队频道发的YY频道号，分别挂好。两人又顺便互加了YY好友，这是他们继手机后的又一个新的联系方式。
　　见他进了YY，温景然将他接下楼下带锁的小房间，虽然现在帮会频道没有人，但谁知道傲娇奶妈会不会突然进来。所以还是带锁比较安全，以免不小心把小徒弟的性别暴露了。
　　YY频道里，温景然开了麦。
　　“喂？能听到吗？”
　　温景然的五毛麦声音效果真不怎么样，当初温景然为了听音乐音效好，只想着买耳机和音响了，完全没想到麦这件事。入帮后，他也很少开麦说话，最多是和百草折或者剑琅在小房间里说两句。为了能语音，温景然在被沈韶珩拉着逛夜市时，随便买了个麦。所谓便宜没好货，这不仅是没好货，连声音都有点失真。就算如此，温景然也没准备再买新的，毕竟只是打游戏，又不指望开麦赚钱。所以便一直用着了。
　　『密聊』＇翩然起舞＇：能的，师父！~（≧▽≦）/~我没有麦，不能说话。
　　温景然并不在意这个，说道：“嗯，没事，听得到就行。”
　　『密聊』＇翩然起舞＇：师父，你的声音好奇怪。你这是开变声器了吗？
　　温景然失笑，问道：“你还知道变声器？”
　　『密聊』＇翩然起舞＇：当然！不要小看我！
　　他还真不是小看这个小徒弟，只是小徒弟说话时常让他觉得意外，“是麦不好，将就听吧。”
　　『密聊』＇翩然起舞＇：嗯，没关系。师父在我心目中的形像还是那么高大上！
　　温景然顿时有些无语。
　　两人说话间，傲娇奶妈和贪婪的血腥也入队了。
　　『团队』＇傲娇奶妈＇：哟！蓦然，我必须对你刮目相看啊。带小翩翩居然带到这儿来了，当年我怎么就没拜你为师呢？！
　　『团队』＇翩然起舞＇：奶妈姐姐，血腥哥哥，过年好！
　　『团队』＇傲娇奶妈＇：艾玛，小翩翩好乖啊！快给姐姐亲口！
　　『团队』＇贪婪的血腥＇：过年好。银刀，翩然起舞要是犯错了都算我的。
　　在天枫雅阁晚上全力开荒新本，无暇组织小本时，贪婪的血腥白天闲着没事，跟过几次银刀的团，时间长了，和银刀也就慢慢熟了，说话自然也随意些。
　　『团队』＇葡萄掉嘴里＇：看看，天枫雅阁就是团结。
　　『团队』＇璃璃兔＇：他们一直是这样的，真嫉妒。
　　『团队』＇傲娇奶妈＇：哈哈哈，风气问题风气问题。
　　『团队』＇女中豪杰＇：小徒弟，你都没有问我过年好。
　　『团队』＇翩然起舞＇：哦，忘记了。过年好！
　　『团队』＇女中豪杰＇：你要是叫我师娘，我会更高兴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