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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您走错蜗壳了-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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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这群上神在凡间极有声望,苍歧一一划过他们略带惊慌的面孔,这些上神有的掌管风雨,有的更替日月,有的是凡间的丰收之神,社稷之主,但缺一方,都将造成凡间大乱。
  苍歧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以渺渺苍生为蝼蚁,以灵修为权势欺凌瞒骗四界,若我动手伤尔等,必将天地紊乱,日夜无常,此至,我又与我所怒之人有何两样?”
  这些仙官的身上背着千年造化四界的功德,纵然昊坞有错,却错不及臣子,若他不分好坏,血洗天宫,即便将有一日重临帝位,也将使四界大乱,不堪可想。
  所以苍歧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对他们动手,他八风不动站在染尽鲜血的族群中,将众生百态带到文武仙官的面前。
  花氏狐狸族群焚于雷火,这是怒;蟒蛇以恩情相报,这是义;北域雪城中游魂重重远赴千里俯首称臣,这是忠;万千妖族身负苦楚与冤情,怒目而视,这是哀。
  苍歧问道,“苍生百态,尔等可否告诉与我,为何这里面没有喜和乐?”
  他声音沉沉如风,拂过数百仙官,让人为之一震,有人抬起头看着苍歧身后的妖族,目光深深印过那些妖异狰色的面孔,最后落在了牧单的身上。
  “神子…”
  牧单淡淡摇了摇头。
  那仙官胸口急促的喘了几口气,又将目光落到飘渺无魂的释尊和神尊的身上,“上神…你们也…”
  崇虚摸着腰间的大葫芦,说,“以狭隘渡天下,必将换回狭隘,无需多说了。”
  他们于天界有大恩,却没料以游魂被封印在北域之中不得解脱,崇虚自认为还没到那种想争权夺势的地步,却不料昊坞已将私恶落在了他们身上。
  仙官不得回答,茫然的看着对面乌合而来大军,他骤然想起当年自己还是凡人艰苦修炼时发下的誓言——海晏河清,天下太平,而如今,这太平是他想要的太平吗。
  仙官听到在长风中猎猎作响的旗帜,仰起头看见上面玉白神气的小蜗牛,不知怎么突然便笑了出来。
  这四界之中千万年就修成了云隙这一只蜗牛,他小如浮萍,却有撼动天宫的力量,恰似这群卑微低下的妖族却站在了象征着权势的天宫之上,这是巧合,还是苍生注定,兴许都早明了不过了。
  仙官笑后,走了出来,朝苍歧行了大礼,朗朗高声道,“臣,日戌见过苍帝——”
  日戌仙官掌管炎日,总在寂静的深夜的第一瞬间最先看到山河,于他而言万木生而从容,死而不迫才是太平,所以他最先走出来,向另一个能向他证明太平的君主心甘情愿,满怀希冀的臣服。
  有了日戌的开头,而后,愈来愈多的声音响彻云巅,第二十二重天不战而胜,当画着蜗牛的旗帜插进二十二重天绚烂的艳霞中时,苍歧看了一眼,总觉得上面的蜗牛笑的更欢了。
  方尺寒率领不肯降服的众兵将退回了第三十三重天的灵骁大殿上,听闻文武仙官多数已向苍歧臣服,昊坞怒极反笑,白须张扬,他的眼里含着浓重的杀意,在第三十三重天上凝成一只巨大孤傲阴鸷的眼,透着大茫荒凄凉之色泠泠盯着沉沉的云端浩渺。
  即是如此,他能一手创下这四界,亦能亲手毁掉他们。
  方尺寒见昊坞眼中的神色,心中一凉,不等说上什么,只见昊坞突然出手抓住他的两个副手,一手在半空搅弄,须臾后,方尺寒感到一股寒入百骸的阴冷传了过来,让他不由得脸色难看。
  昊坞的手中化出一只青红的眼,眼里伸出无数只狰狞的手,方尺寒眼尖的看见有的手腕上还覆盖着孤刹军特有的银甲冷胄,昊坞冷冷一笑,将两个天兵天将丢进了里面。
  那些手立刻贪婪的撕扯起那两个天兵天将,从血肉骨骸到吸干抽尽他们的修为,凄厉之声回荡凌霄大殿,宛如阿鼻地狱。
  方尺寒怒目大睁。
  “君上!”
  昊坞擦掉手背上一滴溅落的鲜血,狰笑着说,“方将军,你该为他们感到骄傲,能被朕的孤刹所用,他们会庆幸会感到至高无上的自豪哈哈哈哈哈!”
  昊坞猛地抓过方尺寒身后天兵,掐住他的喉咙将其一点点按在青红眼中,看着他从血肉被啃噬,昊坞痴迷的望着那些手,道,“只有朕的孤刹不会背叛朕,朕要把所有人都喂给朕的孤刹!!”
  琼阁宫殿藏在云山云雾之巅,三十三重天外,苍歧抬手划下一道波涛怒涌的云海,看着伫立在白玉宫门前身披银甲手持青铜巨剑的上古英灵,微微握紧了手,这才是最难以渡过的关口。


第81章 你看身后
  大茫荒里没有昼夜之分; 极目远眺; 也只有在沙漠上空不断撕扯着的上古英灵千万年能在这极度肃杀寒凉的地方待下去。
  天和地都是一片青黑肃红,风声似怨似怒的嚎啕不停。
  青瀛寻了块石头摸索着坐下来,脸色被冻的刷白; 他垂眼看着自己形如枯槁的手; 哆哆嗦嗦抱着肩膀缩成一团,看着在他眼前从无数纠缠的魂灵之中慢慢凝成的孤刹。
  他抬手; 感觉无数延绵的修为和神魂正被一只无底洞疯狂的吸食着,贪婪占用他身上所剩无几的生息。
  面前的孤刹愈来愈多的显形出来,银色的甲胄在寒光中冷的人彻骨发寒,青瀛自言自语道,“吃吧,等喂饱了你们,你们再去杀掉那些无辜的人……唔,就跟我杀了一样。”
  他盯着面前空荡荡的头盔; 仿佛那里有一双阴寒冷漠的眼正阴森注视着他。青瀛不由自主打了个颤; 絮絮叨叨的自己跟自己念叨,“……我喂了你们这么多的修为,为什么你们要听天帝的话?哦…我想起来了; 天帝也曾用尽半生修为召出你们……”
  “他招你们…为了杀人…但我为了什么…”,青瀛眼睛发直; 眼窝凹陷,脸色变成了惨白,周围被围满了骑着高头战马的孤刹; 它们握着青铜巨剑在青瀛面前,用无形的贪婪疯狂吸取他浑身的修为。
  青瀛觉得自己更冷了,眼前发黑,脚下不稳,踉跄半步几欲昏倒,他艰难的扶住一旁的战马,大口喘了半晌的气“…谢啊…谢谢…”
  他扭过头,刚好和披着甲胄的战马只有黑洞的没有眼睛的地方对视,阴森的幽骇洞口不知道注视了他多久……想到这里,青瀛顿时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嘶哑叫了一声,朝后退出两步,脚下一软,再也撑不住瘫倒了下来。
  他刚昏倒地上,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不等他反应过来,无数只青铜巨剑寒光一凛挥到了他的面前。
  “啊!!”青瀛紧闭眼睛大叫一声,在冰凉的荒漠上缩成一团,等待锥心刻骨的剧痛到来。
  耳边的呼啸的大风更加凄楚,青瀛紧闭着眼听到一声沉闷的金石碰撞之声,有什么东西咚的狠狠砸了下来,溅起地上的风沙糊了他一脸。
  那些孤刹没动手杀他?
  青瀛大口喘着气,一点一点舒张开蜷缩的身体,脚尖碰到了什么东西,他犹豫着慢慢睁开了眼。
  青红的荒沙之下,躺着的是一具被青铜巨剑捅穿的孤刹,它身下的战马从脖颈处被两把巨剑狠狠对穿。
  青瀛慌忙站了起来,望着地上扭曲狰狞的孤刹,抬眼看着周围俯视着他无动于衷的肃穆威严的冷铁甲胄。
  是这些孤刹袭击了地上的这个?青瀛脑子有点懵,过度消耗的体力和精神让他反应迟钝,他靠着大石头坐下,近乎是半晌之后,才隐约模糊反应过来。
  刚刚那具孤刹是因为吓到了他,才会被其他孤刹捅死的。
  青瀛觉得自己更迷糊了,这些孤刹又不是护犊的云隙,怎么可能会为了他……不对,青瀛忽然想到,就在刚刚摔倒的瞬间,他心里猛地升起的毛骨悚然的想法。
  杀了它,快杀了它——
  是其他孤刹感觉到了他的想法,所以才会动手杀了吓到他的这个。
  青瀛涣散凹陷的眼睛忽然一亮,他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对了,天帝以修为和灵力喂养它们,而他也同样为了召唤而消耗了一生的修为。
  凭什么孤刹军会只听他的,这些英灵本就没有思想没有感情的……想到这里青瀛胸腔忽然疯狂跳了起来。
  “渊源宫主。”一声低沉傲慢的声音从青瀛身后响了起来,让原本正兴奋的他从头到脚凉到了骨子里,他背对着昊坞,指尖死死掐进手心里,让疼痛压下他正狂跳的胸腔。
  “帝君。”青瀛表情淡淡转过了身,几日不见,他像是被活生生剥去了两层骨,套在千年未变的朝服里竟然瘦了一圈。
  昊坞满意望着他身后沉默的孤刹大军,勾起笑容,“先前朕还对你有所怀疑,如今朕发现只有你才会永远站在朕的身边,对吗,朕的渊源宫主。”
  青瀛勉强笑了下,“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
  昊坞点头,“青瀛,朕要更多的孤刹,你能做到吗?”
  青瀛肩头不可见的僵硬住,喉结动了动,唇瓣打颤,被他狠命咬了下,青瀛猛地抬起头,一双眼睛黑的发亮,他缓缓行了君臣之间的大礼,挺直脊背,朗声说,“臣…愿付诸神格魂魄护四界安定,剑锋所指,臣之所向——”
  昊坞大笑起来,用浑浊的眼睛看着青瀛,在他肩上用力一按,“待本君杀光那些背叛的人,青瀛,朕封你为四界之神,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荣光,你可满意?”
  青瀛抿了下干裂的唇,露出笑容,“臣之大幸。”他说罢,看着天帝大笑着带领身后无声的孤刹大军离开大茫荒,待昊坞彻底消失在眼底时,青瀛拍了拍刚刚被碰着的肩头,明亮的眼眸深沉的像一潭见不到底的深渊。
  云海之巅,喊杀声和着血光喷洒在云端,将好生生的一簇雪白的云染成了猩红的血团。
  三千孤刹抵过十万军马,马蹄踏过之处,满地猩红。
  雷声如雨噼里啪啦在云端相继炸开,不知道是谁的尸体在青铜巨剑下被压成了肉泥,蟒婴伸手去抓,只摸到半片染血的破碎衣角。
  海中的蟒在这片云端之上怕是要死的彻底了。
  蟒婴极目望去,看见自己的族人冲向孤刹大军,一柄巨剑挥过,无数拦腰截断的蟒像大雨纷纷落下云层,噗噗掉进了汪洋大海之中。
  他剧烈的喘气,艰难躲过身后的青铜巨剑,眯眼看着远处不断死去的妖族,唯有那一处无数藤蔓爬生之地骇然的英灵才会轰然倒塌。
  除了苍歧,他们在这些孤刹面前毫无还手的能力。
  身后剑刃汹汹扫来,蟒婴猛地转身躲了过去,一剑刺穿身后的孤刹的盔甲,剑锋碰着甲胄发出嗡的一声金石之声,蟒婴只觉得自己的手腕顿时一疼,像是从手骨里被震断了。
  剑刃掉到了云端下,蟒婴低头吐出一口血,化出墨兰色的蛇尾凌空一转,缠上那只孤刹的脑袋,他扬天大吼,蛇尾发狠的用力,脖间青筋跳动,鳞片刮在甲胄上,摩擦发出难听的喑哑声,然后,一声晦暗生涩咯吱声响了起来。
  蟒婴猛地翻身,跌落云端,而身后,那只屹立不动的孤刹脑袋竟被他生生扭了下来,缠在蛇尾中扭曲不成模样。
  “呵——”他低笑,松开头颅的蛇尾上鳞片血粼粼刮掉了一层,一道深可见骨的剑伤几乎将他的蛇尾砍去了一半,他正撑着准备站起来,眼风扫到那只无头的孤刹突然挥起了巨剑朝他刺了过来。
  这回,怕是躲不过去了。蟒婴心里浮光掠影闪过祁韶的模样,口中默念三遍,既而闭上了眼。
  就在他闭眼的瞬间,一道海水从云端冲刷上来。
  “你是不是想死!”
  祁韶的气急败坏扑了出来,抱着他在云端滚了两圈,强健的龙尾用力一甩,打掉那只青铜巨剑。
  蟒婴心中大喜,急忙蛟龙用力抱住,半截血呼啦的蛇尾也随即缠了上来,“你回来了,我——”
  他话未说完,就见一只孤刹勒高马踢踏了上来,蟒婴猛地一翻将祁韶护在身下,感觉后背被泰山压顶般的一踩,剧痛瞬间袭上全身,脊椎当场断裂,他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昏死在了祁韶眼前。
  “快走!”牧单落到祁韶身边,将他拽了过来。
  残阳终于被鲜血染尽,血腥味愈发的浓烈,无数条幽绿的藤蔓在穿梭之间染成了猩红,一场伤亡近半的代价换来的却是更多的孤刹遥遥而来,一捧鲜血终于洒上了苍歧脸前,他眼底猩红,看着远处浩渺的宫殿、无数濒临垂死的妖,心里痛楚难以言喻。
  “王兄,你输了。”昊坞站在云海之端望着对面荒凉的尸首,说道,他慢慢笑起来,化出一只青红的大眼,从里面走出更多的孤刹大军。
  站在苍歧身后的妖浴血厮杀,精疲力竭,看着更多的青铜巨剑,眼底露出绝望的表情。
  就在这时,云端忽然被阴凉的怨气罩住,一抹金光在天地之间浩浩绽放。
  寒舟依云而来,挟风携雨,抬手之间放出无数冤魂恶鬼。
  苍歧微微凝起眉,对身旁的游魂低声道,“该你们了。”
  崇虚的游魂凑到苍歧面前,隔着虚空朝他笑嘻嘻喊了句,孙媳妇,来生再见,说罢,带领北域雪城千年封印的游魂冲入了怨鬼煞气之中。
  那一日,天宫宛如阿鼻地狱,凶魔从云端爬出,吞没北域雪城的游魂,带着与生俱来的执念和怨恨与孤刹迎面而战,上古的英灵和地狱深渊的恶鬼交手的瞬间,四界剧变。
  凄厉的风在云端刮了三天,第四日,银甲冰寒,银光落在寒舟额前,他闷哼一声唇间渗出血水,目光黯淡,望着苍歧轻轻摇了摇头。
  没有人能战胜这只睥睨无双冷漠不动的孤刹大军了,寒舟念句佛号,走到了苍歧身前,若是命中注定此战之败,也当巍然如初,从不畏惧。
  苍歧看着天边翻滚的蜗牛旗帜,微微垂下了眼,握住袖口里的一只红羽。
  “王兄,当年错的是你,否则冥冥之中连父神都不站在你身边。”昊坞嗤嗤大笑起来,“苍生易主?初蒙的父神,上古的神祇,与苍天同齐的王兄,哈哈哈哈试问,你们有谁可曾将着天下踩在脚下,有谁能让四界闻风丧胆!只有我,王兄,只有我,我从没怕过你,从来都没!!!”
  苍歧的脸上带着亡灵的鲜血,映的他双眼漆黑,他低头看着满手的血水,用帕子一点点擦去,“昊坞,苍生才是四界之主。”
  他轻轻眨了下眼,将帕子郑重收进了怀里,“你怕的不是我,而是夏氏族人与生俱来的懦弱卑微贪婪荒诞。”
  昊坞布满皱纹的脸上扭曲的抽了一下,身前的孤刹大军齐刷刷朝云海的另一端逼近。
  “王兄,成王败寇,你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苍歧摇了下头,释放出无数银紫色的光点抚平鲜血淋漓的伤口,他轻声说,“昊坞,你看后面是什么。”
  昊坞冷着脸,讥讽之意从他脸上的每一条皱纹都泄了出来,他没有回头,而是伸出了手,发出狠厉决绝的命令——杀!!!
  “呵。”一声笑声从自己身后传了出来,昊坞惊恐的发现孤刹大军竟纹丝未动,巨大的青铜巨剑发出隐隐颤抖挣扎的铮鸣。
  脚步声在寂静的云端无比清楚,昊坞猛地回头,只看见一只火红的重明鸟静静从孤刹大军身后走了出来。


第82章 (大修文)
  重明鸟形销骨立; 憔悴的难以言喻; 唯有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云海相隔的另一端,黑亮的眸中映着鎏金的希光。
  他拍了拍自己的翅膀,一身火红的羽翼因为灵气耗尽而有些黯淡无色; 但仍旧挡不住神鸟的风采。
  昊坞; “青瀛,你想做甚么!”
  青瀛拿大爪子踢着脚下的云; “帝君又要做甚么?”
  昊坞盯着他,浑浊的眼睛在青瀛身上打量一番,他微微挑起眉,“如你所见,本君要维护天宫的威严,清除四界的祸乱,你站到朕的身边,一同看看朕是如何将这些乌合之众打入深渊; 永不得翻身!”
  青瀛望了眼远远的寒舟; 看到他青色袈裟上染了一点血,黑红的刺眼,“帝君; 您要杀的这些人是您的臣子、子民,若他们死了干净; 您守着空荡的四界,就像洪荒初开,唯有混沌的天地; 又有何用。”
  远处的风将一只旗帜刮的猎猎直响。
  雪白的云巅被染成了凄红的血,血滴化作水雾在三十三重天上久久不散,青瀛心里发苦,想起当年他飞升上天那日,烟霞延绵,人间袅袅青烟染了三天,天帝那时将四界数千万的渊源放在他的手里,每一支渊源记载着每一只魂魄的来源。
  这些渊源多的数不清楚,理不清,从他开始为云隙算渊源时就发现从他而起的那根线早已经乱的不清不楚了。
  “青瀛你也要像他们一样吗?!”昊坞道。
  青瀛看见那只旗帜上画的蜗牛,不晓得是云隙还是云吞,又或者是那只小不点,他心里笑了笑,低声说,“臣忠于君,永远不会变。”
  “走过来——”昊坞开口。
  青瀛打断他的话,“臣忠于的是众生平等之君,帝君如今可敢扪心自问?”
  昊坞的脸猛地沉了下来,阴测测盯着他,“你以为就凭你能改变什么吗。”
  青瀛骤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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