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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您走错蜗壳了-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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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刺啦一声,三两滴血溅在了满地白雪上,有种惊心动魄的刺眼。
  苍歧捂着肩头的伤口从半空落了下来,隔着云隙等人遥遥望了眼被护在他们身后的小蜗牛,长风将他的衣袍刮的猎猎作响,宛如黑色海浪在一片雪白中翻滚。
  云吞唇瓣发颤,望着地上的血珠,如果不是他让苍歧强行收回招式,他就不会受伤了,云吞心如刀割,这一刻他才清楚的明白自己到底有多喜欢这个人。
  云吞红着眼睛,看见苍歧黯然转身离开,慌忙大喊一声,从怀中掏出一把药粉朝四人洒去,浓郁的药味顿时弥漫开来,牧单立刻将云隙按在怀里,捂住他的口鼻,自己屏住气息。
  却不料那些药粉不是呼入鼻息,而是随着空气碰到双眼,让人如银针生生扎入眼里般剧痛,当即便听牧单闷哼一声。
  云吞趁机跑向苍歧,转身惊慌失措看着他们,声音嘶哑,快哭了,结巴道,“用水、水洗就会好了。”
  大雪纷纷扬扬落在寂静的古刹里,云隙扶住睁不开眼的牧单,愤怒望着他亲手养大的孩子,“云吞!你让爹爹好心寒!”
  云吞眼泪立刻倾泻,和飞雪沾湿了满脸,他没想过要伤害他们,他只是,只是不能就这样看着苍歧离开,他泪流满面,“爹爹……”
  云隙咬牙道,“我就当从没生过你!”
  云吞一僵,犹如被钉在了原地,单薄的身体发颤,他拽着苍歧的袍子,失魂落魄的转身,虚弱道,“快走。”
  跟着苍歧消失在了冬雪之中。
  而后,苍歧这才发现与天帝的缉神诏相比,妖界之主的怒火才更加可怕,妖族众妖或因缉神诏或因听令于云隙,对苍歧开始进行疯狂的抓捕和追杀。
  山中狼族,水里鱼蛟,天上翼兽,所到之处皆有厮杀成群,连一刻都顾不上歇息,苍歧终于尝到了一丝狼狈的滋味,带着云吞逃了半月有余,小蜗牛就受不住了,烧了两日,几近昏迷。
  是夜,他带着云吞藏进山间一所破庙中,为云吞渡过修为。
  小蜗牛浑浑噩噩靠在他怀里,泪如雨下,喃喃自语,苍歧倾耳去听,听见他说的是,爹爹不要小蜗了……
  苍歧温声安慰,“爹爹不会不要你的,乖。”
  云吞搂住他的脖颈,将头埋进他怀里,“我讨厌你。”
  苍歧心里狠狠一疼,亲了亲他额头,“好。”
  破庙外传来狼群嗥嚎的声音,阴森月光照进幽幽林子。
  苍歧抱着他细瘦的肩膀,长长呼出一口气,“小蜗牛,你原谅我了吗?”
  云吞闭着眼,浑身滚烫,已经昏睡过去了。
  苍歧将外袍褪下来裹住他,将他横抱起来,吻了吻他的唇瓣,仔细望着云吞的眉眼,想到这些日子他跟着自己的颠簸,心疼终于占了不舍的上风,他低头撩开云吞的衣襟,在柔软的身子上落下枚鲜红的吻痕,恋恋不舍的亲了又亲。
  “舍不得你再哭了,小蜗牛。”
  苍歧深深望着他,化作一道银光没入了黑漆漆的森林里,引起满山群狼狼嗥嚎。
  云吞已经很久没安稳睡过一觉了,等他迷迷糊糊从被窝里钻出来,发现自己竟在千幕城明善堂的卧房中,身边还摆着自己离开时没吃完的半根人参须子,而苍歧却不见了。


第62章 一蜗饮酒醉
  雪停了; 放眼望去; 满城雪白; 飞檐和亭台披了层薄薄的霜雪,静静伫立在千幕城中。
  医馆里氤氲着淡淡的药香,来往的人不少; 但静谧有致,十分清幽。
  牧单端着盘子,上面放了两碗冒着热气的汤药; 刚走上楼梯; 就在转角瞧见一身青衫的云隙正靠着门扉; 脸藏在窗外的阴影之下; 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
  “怎么出来了?吞儿醒了?”牧单迎上去。
  云隙淡漠点点头,眼角含着一丝倦色,神情也焉焉的,无精打采。
  自从他们知道云吞出现在明善堂里; 便连夜从东靖国的都城赶了回来,云吞病了两日; 云隙跟在床边陪了他两日,直到刚刚看出人要醒了; 这才出来了。
  “他从小只要病了,就非要缠着你陪他睡,你看,现在大了也一样。”牧单笑道。
  云隙环住胸膛,怔怔从楼梯朱红的雕花扶手栏上收回视线; 哼了一声,抿上了薄唇。
  “不进去看看吞儿?”牧单试探问道。
  云隙伸手将他拉到自己怀里,额头抵在他肩膀上,慢吞吞说,“生~气~”
  这里的东家的私人地方,没有人来,牧单单手拍拍他的后背,“别恼了,跟我去见见吞儿吧,苍帝在他身上下的咒只有吞儿醒了才会消去,还不知道吞儿病的如何了,有没有受伤呢。”
  听到他提起某人,云隙一咬牙,气呼呼道,“别~跟~我~提~他~,烦~~~!”
  “那吞儿呢,吞儿也烦?”牧单抚摸着他一头如瀑的墨发。
  云隙撅着嘴,抬起头,眼里红红的,看起来受了不少打击,也的确是被伤了心,寒的一时之间怎么都释怀不了。
  他自问当爹娘从没亏待过一双孩儿,小心翼翼从小照顾到大,生怕嗑着碰着了,哭一嗓子他都跟着难受。
  云隙愈想愈伤心,下在吞儿身上的关心比染儿多了不知多少,到头来却换得吞儿的不理解和洒药粉伤他们,云隙的心寒怕是牧单也感受不了的。
  他本就是个骄纵的性子,脾气大,心眼小,从开灵智到与牧单相爱,从不亏欠过自己,把自己宠了这么大,没让自己受过一丁点委屈。
  他先前就讨厌黏糊糊的蜗牛,沾在他的壳上弄都弄不下来,可自从生了吞儿,每天吃花睡觉都把吞儿粘在自己壳上背着,从不嫌弃他是不是流口水了,会不会背着很重。
  吞儿还是个蛋时受过伤,壳上裂了道缝,自幼身子不大好,一病就要病上好些日子,当年他与牧单着手整治妖界,完善条律,忙得三五夜都不曾合眼,听说吞儿染了风寒,在学堂上昏倒了,云隙吓得三魂去了六魄,将公事全部丢给牧单,自己仅用了半日的时间就从千里之外的狼族中赶回来。
  他平日里又怕高又怕快,这回为了吞儿倒是什么都顾不上了。
  那次的风寒来的又疾又狠,吃了好几日的药都不见好,云隙吓得不轻,连夜抱着云吞飞到三十三重天上,敲开药仙川穹的门府,给吞儿看病,而后守在床边喂药擦汗,又过了十日之后,云吞才从昏睡中苏醒过来,小眼扯开道缝,搂着他的脖子缩成一团。
  他日夜陪着云吞,直到他风寒日渐转好,这才呼了一口气,还没等这口气喘出来,就觉得腹中绞疼难忍,云隙强撑着把云吞哄睡着,扯断自己的袖子,悄无声息的出了门。
  刚走出门外,就撑不住了,身下流出一滩热血,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有了身孕,却又在这一个多月的奔波劳累中流产了。
  他和牧单将此事瞒住一双孩儿,怕云吞知道了自责,后来两人私下谈了几日,达成共识决定日后也不再生了,省的生了小的,将心分去一半,照料不好吞儿和染儿,让他俩吃了委屈。
  后来吞儿染儿还好奇问爹爹怎么不再生个小蜗蜗,云隙也只是嫌弃的揉他俩的脑袋,说生蛋太累了。
  从小在他怀里长大的孩子现在翅膀硬了,要飞走了,还要刮起一道风,扇一把他,云隙自然会心寒,心里怎么都不肯放下这口气,原谅不了云吞。
  云隙抽了抽鼻子,从他怀里退出来,“你去看吧~,我下去见染儿~”
  牧单见他一时之间情难自释怀,只好作罢,将一碗药递给他,端着另一碗去了卧房里。
  云隙回头看了眼门扉合上时露出一道缝似的人影,委屈巴巴的梗着脖子走了。
  屋里的暖炉很足,暖洋洋的很舒服,安神的芙蓉香能使人静心
  云吞迷迷糊糊坐在床上,看见牧单进来,软软唤了声父亲。
  牧单抬手摸了摸他额头,“不烧了,先前你没醒,身上有咒,我们碰不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爹让大夫上来给你看看好不好?”
  云吞迷瞪点点头,点过觉得不妙,又连忙摇头,干笑着说他自己就是大夫,不需要麻烦别人的。
  牧单知晓自己孩子的医术,也不再多说什么,拉过被子将他围成小山包,“饿了吗,想吃什么,爹去给你买。”
  云吞藏在被窝里的手偷偷摸了摸腹部,平坦的小腹已经隐约有些鼓起来了,他的脉象虽然虚弱,但还算安稳,应该没事。
  “嗯……”,云吞一双眼睛飘来飘去,伸长脖子朝紧闭的屋门张望,“爹~爹~呢~?”
  牧单一笑,坐在床边,说,“我还以为你醒来会先问苍帝,如今看来,也不算是嫁出去的蜗,泼出去的水,娶了媳妇儿忘了爹。”
  云吞脸红了红,心里愧疚蔓延成海,其实他的确打算问苍歧的,但怕父亲和爹爹一样生气,就、就没敢问。
  他敏锐的发现牧单的话里好像觉察出了什么,含着小小的酒窝,羞恼的看着他,“父~亲~!”
  跟个大姑娘似的,两个字一仰三顿,转了个猫挠似的余音。
  牧单笑笑,说,“和爹说说他吧。”
  云吞一愣,“父亲不生气吗~?”
  他拿药粉弄伤了爹爹和青瀛舅舅寒舟叔叔的眼睛,伤了他们的心。
  牧单从柜子里取出蓝田蜜,把小勺子递给他,“生,但是也不能看我家吞儿伤心,你爹爹是一时接受不了,怕你出事,才生气说了那话,吞儿会明白吗?”
  想起那日云隙勃然大怒,云吞还心有余悸,点点头,他明白的,是他先不听话了,云吞低着头揉揉酸涩的鼻子,这才向牧单说起他和苍歧之事。
  云隙独自坐在客栈里喝酒,牧染刚查了帐,就看见他爹,连忙走过去坐下来,笑眯眯道,“爹爹。”
  小胖子变成了窈窕美少年,意气风发之色颇有牧单的几分神似,云隙虽然伤心,但仍旧扯出来笑容,慢吞吞道,“染~儿~瘦~了~,山~上~没~有~鸡~腿~吃~吗~”
  牧染,“……”
  他哥跟他爹真像。
  牧染大致知晓他爹爹喝闷酒的原因,便谁也不提,让人温了两壶酒,再送上些下酒菜,“爹爹,染儿陪您喝酒。”
  云隙点点头,笑了下,忧伤的想,吞儿要是和小胖子一样不让他操心就好了。
  云吞和牧单说了他与苍歧相识的过程,有意瞒下一些事,把苍歧夸成个高龄之花,在岛上凄凄惨惨因为无妄之冤被吹了许久的凉风,这才终于被他寻到摘走了。
  说完觉得还不够,又意犹未尽的补充几句,“他待我很好的~,自己也很好吃~”
  牧单,“……”
  当年云吞刚破壳,牧单就觉得自己小蜗牛这爱好吃药太奇葩,如今与这位上古大神这么一牵连,他心中忽的起了些许心思,叹声气,心想,冥冥之中就是缘,早就注定好了的。
  他又神游天外的想,幸好云吞喜欢吃的是药,要是是一坨那啥,那苍帝会不会就是那啥,想到这里,他脸色变了变,十分精彩。
  “父亲~?”云吞说完不见牧单的反应,忐忑扯着袖子唤一句,想听听父亲关于他找的这个媳妇的看法。
  牧单连忙摇摇头,将那些莫名其妙的奇思妙想甩出去,揉了揉云吞的脑袋,“苍帝与夏氏一族的事我有所了解,只不过你我都并非亲眼所见,无法知晓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相信他~”云吞坚定道,说完眨眨眼睛,羞涩的拎起被子遮住半张脸,不好意思起来。
  牧单笑了笑,“那便好了,爹相信吞儿。”
  云吞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得到了父亲的认可,差点要跳起来,幸好又及时忍住,把被子遮住自己的肚子,嘿~嘿~嘿~傻笑。
  “吞儿都吃胖了。”牧单抱了抱他。
  云吞偷摸捏了捏肚子上的肉,想将有喜之事告诉他,但又觉得想让苍歧先知道这件事,他开始有点后悔自己任性没直接告诉丑蘑菇了,如今他也不会丢掉他,自己离开。
  “父亲,您知道他去哪了吗~?”
  牧单摇头,“他应该不会有事,不如趁着这些日子,想想如何哄爹爹高兴,万一你爹一高兴,就同意你呢。”
  云吞想见苍歧,但也知晓自己跟着他才是牵连,如今局势被另一方完全掌控,不管是苍歧还是爹爹,他们都处于身不由己的位置,这不太好。即便苍歧并未有称帝的想法,但寄人篱下受人威胁非他牧云家的风格。
  云吞捂住腹部,心想,眼下是个团结众人的好时机,只有他爹不生气了,余下他同苍歧的路,妖界鬼界众妖鬼的性命才保得住,想到这里,云吞忍下对苍歧的念想,先将正事为主。
  他点点头,攥住牧单的手,咩咩的说,“父亲会和我一起哄爹爹吧~?”
  就是不哄,爹爹揍他也一定要拦着,他可怀了他们的小蜗孙呢。
  牧单点头,轻弹了下云吞的脑袋,拉过被子让他再睡一会儿。
  牧染看着趴在酒杯边缘惊险晃悠着朝杯里探触角蜗爹,凑过去道,“爹爹?”
  云隙迷茫的抬起触角,小黑眼一眯,然后又睁大,摆弄着触角,比出一个小心心,醉醺醺扯出段当年在皇家地宫前学会的腔调,怪声怪气道,“单~儿~,俺~爱~你~!”
  牧染,“……”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伤害单身的小胖子。
  云隙宣布完毕,腹足一松,朝杯子栽了进去,咕嘟还冒出个泡。
  牧染心道不妙,慌手慌脚把他爹拎出来,刚拎到一半,脑袋就被拍了一巴掌,“把你爹给灌醉了?”接过湿哒哒的蜗壳。
  牧染看着牧单把浑身是酒的大蜗牛朝手背倒着放上去,手指轻轻一弹小壳,玉白的蜗牛张嘴吐出一口酒水,牧单用软布把蜗壳和蜗肉都擦干净,刚刚在房中对吞儿的和风细雨化作雷雨潇潇,瞪着牧染,“瘦是瘦了,胆子竟然肥了,谁让你把你爹灌醉的。”
  牧染很委屈,学着他哥把嘴一撅,刚想也撒个娇,就被牧染一巴掌拍到后背,“爹怎么教你的,做人要堂堂正正,做什么鬼脸吓人,去外面给吞儿和你爹买点羊奶和花蜜送进房间里,进来的时候把剑拎上,爹检查检查你的功夫。”
  说完带着醉了吧唧的蜗牛朝楼上去了。
  牧染站在原地愣了会儿,摸了摸自己的脸,心塞的揣着钱往外面走,被迫看了秀恩爱,还要被迫参与秀恩爱,天理何在。
  明善堂里,寒舟站在门外,见进来的牧染,温声道了句告别。
  牧染把花蜜分给他一罐,“寒舟叔,你先等我鸟舅回来再走呗。”
  寒舟眼里一黯,像万里晴空被乌云遮住了光,连额心泛着的一点金色都黯淡下来,他摇摇头,“我去收回怨鬼手中的缉神诏,否则它们会威胁到凡间,就不在此停留了,染儿,替我向你爹爹和父亲道别,我…先走了。”
  牧染留不得他,只好点点头。
  寒舟刚走没几步,就听身后传来仓皇急切的声音,带着微愠,“你就这么讨厌看到我吗!”


第63章 恨兄不成攻
  闻言; 寒舟脚步猛地一顿; 还未转身; 肩膀就被一双爪子似的手箍住了。
  明善堂前人来人往,他一身青色裟衣、额心鎏金极为明显,时不时会有善男信女上前合手问候; 见他被抓住,当即便有好奇的目光投了过来。
  寒舟脸皮薄,微微拧着眉; 带着身后的人又回了明善堂内; 刚进了屋子; 身后的人便迫不及待将他按在墙上; 伸手搂住他的腰。
  “还气呢?”青瀛笑嘻嘻道。
  寒舟垂下眼睑,手中握着一串乌红的檀木佛珠,他拢在袖口捏紧了珠子,“上仙可否放开贫僧?”
  “不放。”论起不要脸; 没人能比得上重明鸟。
  寒舟默然片刻,将手里的珠子一颗一颗拨动; 搁着手心,微凉的; 怎么都暖不热,“陆玉仙子可好还?”
  青瀛眉头一拧,脸上笑容也淡了几分,“你问她做甚么。”
  “鬼界清苦恶秽,贫僧惦记着向上仙讨一杯喜酒驱寒; 自然是要问候过的。”寒舟没看他,低声说。
  青瀛被他这句话气的不轻,“我解释过了,是天帝赐婚给我,我根本就没想过答应,为何你还生气,不肯原谅我?”
  寒舟那潭水一样的眼轻微波动,“你没有拒绝。”
  “我拒绝了。”青瀛急切道,“但当时天帝当着众人的面子为我和她赐婚,陆玉是个仙娥,我若是当场拒绝,日后她在天界可如何自处?”
  寒舟听他直到现在还为人着想,心里更是冷了几分,即便站在人间,却似乎鬼界的阴寒已经渗透他的骨血,怎么都让他尝不到一丝温暖。
  青瀛看起来轻浮,但却极为可靠稳重,能掌管四界渊源之人想来也不可能是鲁莽的小子,他所作所为丝毫没错,可寒舟一想起那日就在自己眼前,看着他与仙娥赐婚,就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寒舟轻声说,“上仙所言没错。”
  见他这副模样,青瀛急了,“但你仍旧不肯原谅我。”
  “这些日子贫僧想了想。”寒舟道,“贫僧本是出家人,与上仙牵扯本已犯了戒律,眼下这个时机不恰恰是给贫僧的警告,我佛慈悲,让我看清贫僧与上仙之间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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