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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您走错蜗壳了-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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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英只当云吞与涟铮萍水相逢,有了些接触,受他花言巧语被蛊惑了,想到此处,他问道,“涟铮可曾向你要过什么东西吗?”
  云吞捧着茶盏小小的啜了一口,品味这喉中的甘苦清冽,小模小样道,“云~母~石~”
  陆英露出了然的神情,“云母石能剥魂离魄,与你父亲的墨海玉竹有些相似,他向来贪婪,想要独占这具身体,幸好你并未将此石给他,若是让涟铮成为主魂,对于人间来说是祸非福。”
  云吞抿了抿唇,看着茶盏中起伏的柳叶弯茶叶,想到涟铮的喜怒无常,苍歧的淡漠无争,一时不知如何开口,过了会儿,他静静说,“但~他~救~了~我~”
  陆英惊讶,“救你的并非是涟铮,是帝君亲自将你送到小楼,并嘱托我为你疗伤。”
  院中佛来凉爽的风,云吞耳边清楚的听见自己如鼓的心跳,他知晓他说的救命之恩与师父所想不同,但云吞恍然之间好像忆起了什么。
  那一声在耳边无奈的叹息,按着他手腕不轻不重的力度,温暖的怀抱,任由他贪婪的钻进口中汲取苦冽的修为的人……
  云吞怔怔看着茶盏中清清淡淡的茶,他一直以为是苍歧强行打乱了他的生活,冷漠的掐死他对涟铮的那一点旖旎的想法,逼迫他去接受他不愿意做的事,他的出现让云吞措手不及,让云吞想立刻离开这里,不再去想,去看,去听见关于这个人的一切。
  可现在他恍然发现,原来,是他先招惹的苍帝。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眼前原本朦胧的场景变的愈发清晰深刻,落在他肌肤上炽热的吻,耳鬓厮磨的轻叹,他占有自己时说的话……这些本让云吞努力忘却的事瞬间跃上他的眸前。
  他记得苍歧将他搂在怀中深深逼进他身子里,带着一点不解和恼意,恨声在他耳边道——是你先靠近我的,既然如此,你是我的了。
  “吞儿?吞儿?!”陆英的呼唤声终于拉回了云吞的神志,他觉得自己很热,但骨子里又冷的厉害,在和煦的夏末里竟打起颤来。
  云吞的手中被重新放上了一杯暖茶,他僵硬的一口喝下去,感觉到暖意从心底一丝一缕的化开,带着熟悉的清香与苦冽。
  陆英摸了摸他的头,“这是安神茶,帝君亲手烘焙制成的,你神思不定,多喝些有好处。”
  云吞低头看着茶盏中墨湿的绿芽,感觉眼眶发酸,
  “师~父~”他站起来朝陆英欠身,“云~吞~有~事~相~求~”
  陆英望着他,“且说。”
  *
  直到从紫坤小楼离开,云吞还浑浑噩噩,他怀里抱着陆英给的一套骨瓷刀具,这是为苍歧刮骨疗毒所用。
  他还是答应了协助陆英。
  云吞抱着骨瓷刀漫无目的的走着,直到脚下被一根长出地面的树蔓绊住踉跄一下,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湘妃竹林里。
  离他不远的地方有一块光洁的石头,他曾经化成蜗牛趴在这里修炼,也曾……在这里被涟铮生生捏碎了手腕。
  光洁的石头上长着一株墨紫色的平盖灵芝,周围环着几道银丝,背对着云吞不知道在捣鼓什么,能嗅到一股极为清冽的芬芳。
  他走上前,看见几缕银丝从竹林末梢钻了出来,往一只细颈长瓶中注入从叶子上收集来的露珠。
  “你~在~做~甚~么~?”
  那灵芝扭过头,晃着大脑袋,将细颈瓶子托着送到了云吞跟前,欢天喜地的邀他来尝一尝。
  海涯的浪花拍打着悬崖,将微风送进湘妃竹林。
  云吞站在二丈之外,望着那株紫灵芝,轻声道,“帝君。”
  道罢,他跪了下来,恭敬行了大礼。
  紫灵芝静了,一动不动,须臾后,寒烟淡淡,烟雾散去,有一人墨色长袍,风华无双。
  苍歧凝起眉,沉声道,“起来。”
  云吞摇了摇头,望着满地枯叶,胸口起伏,他像是终于有了勇气,直起身体,注视着面前高大威仪的男人,一改往日的慢吞,“云吞年少鲁莽,先前冒犯了帝君,还望帝君赎罪。”
  云吞喉结滚动,眼底掩着万千情绪,“帝君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云吞已经答应协助师父为帝君解毒,以还、还帝君三次出手相助。”
  苍歧垂眼看着他,冷峻的侧脸上暴风雨欲来,“你想说什么?”
  云吞觉得自己打了个颤,冷的发抖,他努力维持镇静,“解毒之后,两不相欠,还望帝君念在师父面上,放过云吞,不再纠缠。”
  他握紧拳头,对上苍歧那双深的发暗的眸子,
  闭了闭眼,躬身磕下头,额头碰到干燥的枯叶,“望帝君看在云吞年少无知,饶了我吧。”
  有些事,即便自己想原谅,可剜在心口的疤还昭然疼着,也许将来这道疤会长好,会变淡了,可现在,它还在云吞的心里隐隐作痛。


第37章 我答应了
  “若我不答应呢?”男人刀削斧刻的脸上笼着一层阴翳。
  云吞维持着跪拜的姿势; 轻却坚定道,“那云吞……便不起来了。”
  蜗牛虽小; 但宁折不弯。
  他没生他爹爹的脾气和神力; 但有他爹的骨气。
  苍歧原以为这小东西和他的身子一样软绵绵,却未曾想这般坚强不屈; 他一生之中见过无数上神,万千灵者; 却从未遇见过让他作难而又辗转的人; 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妖精; 打不得骂不得,连气; 他现在都不敢生了。
  苍歧弯下腰抚上他的肩头,感觉到手心细瘦的骨骼一瞬间绷了起来,他将云吞扶站起来; 立刻松开了手; “饶了你……本帝君便这么让你恐惧吗?”
  云吞没抬头; 抱着怀里的刀具; 疏离道; “云吞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苍歧反问; 品着舌尖的苦味; 看着云吞柔软的头发; “你愈想逃,我便愈不想让你逃,你以为凭你的本事; 能逃到哪里去?你以为这四界之中谁能护得你周全?”
  云吞心跳加快,呼吸渐渐重了,他猛地抬起头,眼底覆上一层红,他抱着怀里的东西退后一步,再退后一步,哑声说,“逃不了,我也会逃!”
  他有爹爹,有父亲,有上仙舅舅,他有的那些人,没有一个会让他受得委屈,不会有任何人会像这个恶人一样咄咄逼他。
  云吞被气的胸口堵涩,他艰难的喘了两口气,朝后退一步,冷笑着去看苍歧,想再说些什么,可心口宛如刀割剑削,疼不可遏,多日未进食的身子终于扛不住了,他闭上眼昏倒的瞬间,满心绝望。
  见他倒下,苍歧连忙将人抱了满怀,着急道,“小蜗牛?小蜗牛,醒醒。”他化出一张靠榻,将云吞放了上去,低头为他渡气,云吞浑身虚软,脸色惨白,竟是比受了重伤还要虚弱。
  看着小东西这般虚弱,苍歧恨不得将自己剁巴了喂狗,他向来引以为傲的气度和隐忍在云吞面前烟消云散,他像是丝毫见不得这小孩离开,丝毫受不得他一口一个饶过,苍歧心疼的想,他饶过他,可谁绕过自己。
  渡过去的修为是云吞的脸色稍微红润了一些,但也只是稍稍好了一点,苍歧修了万年,八风不动的心境被云吞一夕吹散。
  他便这么让他恨吗,这么让他怕吗,苍歧扪心自问,问的自己的心满是不甘。
  夜风徐徐吹来,月色皎洁,洒下粼粼月光。
  苍歧望着趴在榻上化成小蜗牛的云吞,看着小东西玉白的小壳微弱的起伏着,他伸手拎了一点小被子盖住小壳,刚想收回手,就见那小壳动了动,没露出软软的脑袋和细嫩的触角,只是一只壳漫无目的的爬了起来。
  “小蜗牛?”苍歧低声唤。
  那小壳茫然的转了转去,凑到他的手边,亲昵的蹭了蹭他的手指,大概是嗅到熟悉的味道,小蜗牛这才晃悠悠眯着眼钻了出来,将小脑袋搭在苍歧的手指边,抽了下鼻子,轻轻哭了起来。
  他的哭声很小,小到不仔细听完全听不出来,苍歧却恍若被钉在了原地,他死死盯着手边的小蜗牛,一刹那之间眼前天旋地转。
  他做了什么,让这孩子在梦中也睡不安稳,若不是伤心到了极致,怎么会连做梦都忍不住哭出来。
  可其实他没见过云吞落泪的模样,即便恨着怨着,在所有人面前他活的像一棵树,从不肯向任何人低头。
  这一刻,心中还存有侥幸的苍歧彻彻底底输了,万年前,他屠尽夏氏一族时,也从未认为自己有错,可如今,他在一个小蜗牛面前犯下了永生都不能弥补的错。
  月夜的风呼啸吹了一夜,乌云掩来,遮住星月,一夜便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去了。
  云吞醒时,发觉体内修为充沛,身子倒是比前些日子还好了些,他揉着眼睛坐起来,环顾了下四周,在看到不远处的人时,懒洋洋的模样立刻绷了起来。
  苍歧一夜未睡,神色不大好,见云吞醒来,他站在枝叶交错的竹林外,低声说,“本帝君错了。”
  云吞讶然抬眼。
  “对不起,小蜗牛。”苍歧撩起一丝苦笑,“我答应你了。”
  解毒之后,恩怨两清,我放你走了,不再纠缠。
  苍歧走了出来,望见云吞脸上怀疑警惕的目光,他化出虚影剑朝心口割了下去。
  云吞瞳仁猛地一缩,见苍歧胸口已经化出一道寸深的伤口。
  苍歧并起手指,沾了心口血,声音喑哑三分,“苍歧在此以心头血为证,此生此世都不会再伤于你,若违此誓,则让苍歧神魂崩析,挫骨扬灰。”
  他说完这段话,一道血色的符迢从指间燃起猩红的焰火,火光似一尾鱼,倏地钻进了苍歧的胸口,他疼的闷声咳了声,唇边流下一道刺目的鲜血,“这是神誓,永生有效。”
  苍歧以手抵唇,擦去鲜血,林中刮来的风吹得他衣袍滚滚,墨紫色的头发与葱郁的竹叶纠缠,那双潭似的双眸缓缓被冻上了一层冰霜,如浩瀚星辰坠进了大海。
  他的眉宇之间有种沉静至极的冷酷,逼着那双眼睛敛去了所有的感情,苍歧定定看了云吞一眼,低声又道了句抱歉,弯腰将那细颈长瓶放在地上,转身带起一道虚柔的风,渐渐消失在了云吞面前。
  林里的风散去了好久,云吞这才慢吞吞下了榻,望了那瓶子一会,伸手将它打开。
  瓶子里是初秋凝在竹叶稍上的露水,经过月华凝照,集了灵气,能开窍穴,通沉血,在家里时他父亲也曾天不亮就起来为他收集,入喉甘甜,比起寻常的井水也好的多。
  云吞蹲在地上抱着瓶子,不知心中作何感想。
  既然答应了陆英为苍歧解毒,云吞自然殚精竭虑,好好研究起师父给的书谱。
  他与花灏羽各有一套骨瓷刀具,刀柄素窄,削铁如泥,在阳光的照耀下映着几分潋滟银光。
  花灏羽练武用剑对于刀剑这种冷兵器用的得心应手。
  小院的桌上云吞与花灏羽分坐两端,面前各放了个圆滚滚的红柿子,按照陆英要求,他们需达到用骨瓷刀为柿子分皮,并且不得损坏柿子的里皮才可,更别说流点汁汁水水什么的。
  “这很难吗?”小灰狐狸抬爪上去,软趴趴的柿子噗的一声在他的肉垫之下爆出甜腻的果肉。
  温缘干笑,“敲难的。”低头将自己的爪子舔了干净,啧啧嘴巴,又伸长红舌头将桌上的柿子汁卷进了肚子里。
  花灏羽无奈的蹭掉他胡须上的汁水,“乖乖趴着,给你削柿子吃。”
  温缘偷偷瞄了眼云吞,露出细弯月似的笑脸。
  云吞捏着软绵绵的柿子,深吸了一口气,与花灏羽对视一眼,下手削去。
  柿子皮薄如蝉翼,又粘又轻,骨瓷刀吹发即断,刚碰上去,就戳出来了个小洞,汩汩留着果肉汁水。
  每有洞口,温缘便伸过去脑袋,张嘴一咬,将削坏了的柿子嘚吧嘚吧吃掉了,也算是没全无用处。
  他们练了五日,整个小院的同窗将柿子吃了个饱,温缘趴在桌子上望着散发着甜味的柿子汁,一口也吃不动了,看见柿子就想吐。
  呕……小狐狸低头张大狐狸嘴巴,将柿子嫌弃了个底朝天。
  “还吃吗?”花灏羽问。
  温缘拼命摇头,“看见都要吐。”
  花灏羽将一只削了皮的柿子递了上去,红润的柿子肉水灵灵的,十分好看,他转了下手,露出柿子的另一面。
  上面未削去的皮被雕成了个翘着尾巴的小狐狸模样,活灵活现的披着一身橘红色的皮毛。
  “送给你。”他说。
  温缘立刻瞪大了狐狸眼,满心欢喜,喵喵叫了两声,朝花灏羽摇着尾巴跑过去,刚碰到他的手,嗅到一股柿子香味,温缘立刻脚下打直,小蹄子一转,跑一边吐去了。
  真是吃够了这东西。
  花灏羽拿了水去喂他,云吞望着他们的背影勾起了淡淡的笑容。
  他低头将完整削去皮的柿子放在盘子,柿子的汁水流了整个盘子,他看着,慢慢收起了笑容。
  将来他手中的柿子会换成那人的手臂,脖颈,甚至是全身上下,用这把刀在苍歧的身上划开肌理,刮骨疗毒。
  云吞握紧了刀柄,目光沉了下来。
  天边轰隆一声,原本晴朗明媚的天空被厚厚云翳掩盖,海上风雨即变,岛上的人忙着朝屋中奔跑,小狐狸被花灏羽夹在怀里朝云吞叫道,“喂~~~打雷了,下雨了,蜗壳要漏水啦~~~”
  云吞笑了笑,握着这把刀,像握紧了救命的稻草。
  海底洞府。
  陆英为苍帝斟了茶,“帝君这几日脸色不佳,可有臣能为您分劳之事?”
  苍歧以手撑额,斜倚在冰霜榻上,眉宇之间拢着几分倦色。
  他睨了陆英一眼,本不欲说什么,不知想到了何事,他坐了起来,手指摩擦着杯缘,问道,“这么多年了,你为何不娶亲?”
  陆英跟在苍帝身边多年,万年前他们谈的是四界安定,海晏河清,万年后他们谈蚀骨毒和神魂,活了漫长一辈子的陆英从来没想过从帝君的口中听到嫁娶二字,他颇为戏多的心想,莫非帝君闲来无事想为他说一亲事吗,但他避世多年,似乎也不认得什么人。
  “臣……”
  苍歧打断他的话,深深望着他,“是因为没人想嫁给你吗?”
  陆英,“……”
  陆英喝了一口的茶被喷了半口。这当真是个天大的误会,虽然他一直未娶妻,但完全是出于从没有过这样的想法,着实没有帝君说的不堪。
  陆英张口欲辩,却见苍帝郁郁寡欢的捏着杯子,到口的话音儿一转,变成了,帝君英明,所言甚是。
  苍歧望了他一眼,眉眼之间尽是同病相怜之态。
  他仰头饮下杯中的茶,叹了口气,即是同病相怜,想来他想讨教之事陆英怕也并不知晓,苍歧凝视这那片紫色小花,他发誓不会再伤害云吞,但让他放弃这小东西,也绝不可能。
  只是世间哪寻双全法,能让他既不会伤害到小东西,又不离开他呢。


第38章 哦长草
  蚀骨之毒并不好解; 否则也不会折磨了苍帝这么多年而不得法。
  陆英将一本他所记录的有关于每一次蚀骨毒的用药情况和结果分别给了云吞和花灏羽,要他二人仔细看来; 细细研琢。
  陆英笔下汇四界大奇之药、罕见之法; 让自认为对药材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云吞也自叹不如,当真是差了好几万年的距离。
  云吞本想和花灏羽探讨一番书中所记载的古药; 却哪曾想回回天一亮,白狐狸和灰狐狸就迈着小蹄子哒哒哒不知道蹿到哪个墙角旮旯去做些见不得蜗的事了; 害的他有话都不知对谁说。
  没人探讨书中不解之处; 云吞这才重新想起来岛上的书阁——溯挽轩; 那里应该有陆英书中所记载的古药草。
  他吃了些壳里藏的人参须子,意兴阑珊的啃了两口重新收进壳中; 他的食物已经剩的不多了,要计算着啃才好。
  用过早膳,云吞背着小书包去了岛中藏在树林里的书阁。
  枫叶林绕溯挽轩而生; 将一栋四层高的飞檐琉璃瓦书阁环在碧蓝的天空之下; 林中几道涓涓细流旁座了几张素净石桌; 日光透过茂密的枝叶将斑斑点点落在上面; 颇有几分曲径通幽处的禅意。
  此处应当是为前来读书的学子设立; 此时来的人并不多; 云吞站在溯挽轩前朝与另一人对了视。
  “徐~学~长~”云吞很有礼貌的打了招呼。
  徐尧多日没见过他; 想起四大学堂中关于云吞与花灏羽的传言; 说的是这二人必将继承忍冬神君衣钵,悬壶济世,名流万芳; 想到此话,徐尧便忍不住恨恨咬牙,明明是他得了云母石,光辉却全落在了他与花灏羽,还有那只该死的小狐狸身上。
  他不甘心,也曾暗中去紫坤小楼求了陆英收他为徒,却不料,陆英只是淡漠道了句与他无缘,便让他出来了。
  徐尧自幼在家中受尽宠爱,此时深觉得受了奇耻大辱,今日再见到云吞,心里的恨意顿时生了出来。
  云吞正朝溯挽轩走去,听见身后的徐尧冷冷道,“有什么可得意,不过是一只得了恩宠的畜生,名流千古又能怎样,你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妖,兴许哪一日,出了这仙岛便会栽进捕妖人的手里,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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