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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您走错蜗壳了-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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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不等云吞反抗,将他捂在怀中,拉着那一缕轻飘飘的魂从云端落进了学堂的寝舍中。
  夜已深了,寝房里的小狐狸一蹄子蹬开薄被,滚进床铺里头接着呼呼大睡。
  云吞站在一旁望着躺在床上脸色不正常泛着潮红的自己的身体,神情疑惑,纠结一下,打算去给自己切个脉,瞧瞧他是怎么了,一病病了这么久。
  他的手按在自己手腕上,一不小心按了个对穿,将云吞吓了一跳。
  “你是魂状,碰不着自己。”一旁施施然站着的苍帝提醒道。
  云吞睨他一眼,又做出恭敬的样子,死气沉沉的哦了下。
  你管我。
  然后伸手继续摸自己。
  苍歧望着这小了他八百辈子还绰绰有余的小东西,明明不喜欢自己,却又努力恭恭敬敬做样子,他做样子做的和别人不一样,就是恨不得让你知道,他不喜欢你,但不得不尊敬你,虽然不得不尊敬你,但还是依然不喜欢你。
  “拿去。”苍歧摊开手,干燥温暖的手心中躺着一粒青色的丹药,能嗅到浅浅的草香味,看见草叶子的纹理。
  云吞狐疑的看着他,是什么?
  虽然他喜欢吃药,但也不是什么药都吃的,比如说这个人给的。
  他这么想着,又暗暗傲娇的做了更改,给的不要,但若是这只万年生的灵芝王,他倒是可以考虑尝尝。
  苍歧没想到这小东西已在片刻之间琢磨了这么多的事,伸手将青色药丸浮在空中,耐心道,“能治你的病。”
  云吞下意识反驳,“我没病~”,说完觉得不妥,嘟囔了句多谢神君关心。
  床榻上的自己气息微弱,额上布着淡淡的潮汗,原本粉色的唇瓣因为干渴而崩裂了几道细小的口子,着实不像没病的样子。
  云吞其实知晓自己并无大碍,只不过虚火的这把火烧的比较旺盛罢了。
  他欲开口,听苍帝沉吟了片刻道,“这事怪我,是我考虑不周,孟浪了。”
  云吞当机有些呆,将眉头拧起来,不什么周,孟什么浪?
  苍歧情真意切道,“害你大补过了。”
  若不是吃了他那精元所炼的灵芝,也不至于虚火烧的这般厉害,他只顾着小蜗牛喜好,而忘了思量这小东西可否能承受的住他过于醇厚的精元之气。
  云吞,“……”
  云吞一时有点说不出话来,他破壳而出时就身虚体弱,自幼将百年的人参千年的杜仲不知吃了多少,也从未有过大补这一说,如今只是啃了几小口灵芝便虚火燎原,挺不住了?
  云吞心中暗暗的想,生在这只万年灵芝王身边的灵芝果然不同凡响。
  他此时还不晓得他吃的那灵芝是怎么而来,只当是恰巧生在了苍歧的洞府,沾了帝君的仙气。云吞正想着,见苍歧浮起丹药,双指并起,虚空朝下一压,那枚花苞大的绿色药丹便顺着他皲裂的唇瓣消失进喉咙了。
  “欸——”见此情景,云吞立刻阻拦,生怕这人让自己噎着了,他爹爹说过,出门在外要会宠着自己,不能让自己受了委屈,更别说眼看自己就要给噎住了。
  但在这种比速度的事情上,云吞即便再快也跟别人慢上半拍,眼睁睁看着那么大的丹药就这么被无知无觉的自己吞掉了。
  想象中的被噎住没有发生,那丹药碰上他的唇瓣立刻化作一股清润溪涓流进了喉咙,像饮下了一口用露水煮沸沏成的绿茶,甘味清香馥郁,让身为离魂的自己都忍不住咽了咽喉咙。
  好~喝~呐~
  苍歧的丹药不仅好喝,也极为有效,云吞清楚的看见自己脸上不正常的潮红退了下去,干裂的唇瓣如同滋润了水,泛起淡淡的水色。
  “你可以回到身体里了。”苍歧道。
  医治好了小孩的身躯,离魂归位时想来也不至于那般难受。
  云吞不知有没有想到帝君他老人家这一体贴,神情复杂的点了点头,漂浮到半空,顺着自己的身躯躺了下来。
  他徐徐落下,刚碰着自己的肉身,见一旁施施然的帝君猛地拧起了眉头,墨色的眸中一凛,升起几分狰狞之色。
  离魂状的云吞立刻又坐了起来,紧张道,“怎~么~?”
  苍歧的额上刹那洇出一层汗水,他重重的喘气,扶住床阁,强撑着蔓延至全身的剧痛,喑哑道,“无碍,你、回肉身,莫要耽误。”
  离魂离开肉体时间太长会导致阴阳之气失衡,对身体有不小的损伤,他抬起手,手心生出一团柔和的银光,忍着蚀骨剜肉般的疼痛,将一股修为强行抽出送入了云吞体内。
  云吞只觉得身体沉沉的落了下去,刚感受到强烈的眩晕朝自己袭来,如同掉入了狂风骤雨的大海中,汹涌的潮水瞬间将他吞没下去,他来不及呼喊,便又被一只手给拽出了漩涡,送上了平静安宁的岸边。
  离魂的后遗症不好受的很,云吞却迅速恢复过来,翻身坐了起来,扶住堪堪欲倒的苍歧。
  他碰到他的身体,只觉得苍歧皮肤炙热,像一团火从骨子里往外面熊熊炽热的焚烧,苍歧的毒发作起来猛烈凶残,丝毫不讲情面,挫骨扬灰般要让他痛不欲绝。
  苍歧捂住胸口,闷声吐出一口鲜血,步子踉跄,单膝跪了下来,竟是连站都站不住了。
  “涟铮!涟铮,你的毒发作了吗?!”云吞跟着跪下来撑住他的身体,焦急的问。
  苍歧垂着头,豆大的汗珠滚落进墨染的袍子里消失不见,他抬起头,勉强露出一点笑,他的眼底浮出丝丝缕缕的血丝,大口大口喘气,粗声说,“涟铮。。。。。。涟铮此时是不会、不会出现的。”
  云吞一顿,抿了抿唇,“帝君,我送您回海底。”
  苍歧一把攥住云吞的手腕,将云吞吓了一跳,炽热的灼烧仿佛让云吞也跟着掉进油锅炼烧一翻。
  云吞定定望着他猩红的眸子和因疼痛而显得狰狞的脸庞,“你——”
  苍歧将他猛地拽进怀里,宽大的袍子裹住两人的身体,化作一阵疾风冲出了寝房。
  门窗猛的开合将温缘吓醒了,他揉揉眼睛,迷糊的坐起来,朝身旁一瞧,瞪大了眼,吞吞不见了。
  温缘顾不上穿鞋赤脚跑出屋门,刚踩到冰凉的地面,拦腰被打横抱了起来。
  花灏羽低头望着他,“别怕,是帝君带走了云吞。”
  袍子被风刮的猎猎作响,云吞躲在苍歧怀里,能清楚的听到他胸腔发疯了般跳动的心脏和烫手的温度。
  这种灼骨的感觉有多疼,云吞不敢想象,让一个巍峨屹立的男人几乎连站都站不稳,他此时脑中混乱,竟是想不出一点办法来止住苍歧的痛楚,说什么学医,讲什么悬壶济世,在苍帝强忍的闷哼声中都化作可笑的虚无,无情的嘲笑着云吞在这毒面前的无可奈何。
  噗的一声,他感觉自己被带进了冰凉的海水中,抱着他的人沉沉朝大海的深处落去。
  云吞能感觉到海水贴着身体的冰凉,和苍帝紧挨的胸口又如火烧一般炽热难忍,这一寒冷一灼热将他夹杂在期间,恍如落进了十八层地狱,接受鬼界最残酷的惩罚。
  “唔。”云吞难受的轻哼出来。
  拥抱他的人浑身发颤,反应迟钝的感觉到云吞的痛苦,他伸出被掐的血粼粼的双手,紧闭的双眸猛地睁开,里面含着风雨骤来、山河颠倒的疯狂。
  苍歧狠狠咬了下舌尖,让自己从疯狂的边缘扯出一丝清明,在这丝清明消失之前,吃力的捏出个决,那决在水中迅速扩大,形成了一片海水不侵的独特海域,然后,他将云吞推进了里面。
  云吞第二次进入这种四面八方都是水墙的地方,这次,显然没有上回的安然自得和闲适,他大力的拍着水墙,望着十丈之远,衣袍在水中翻飞的男人,墨色的长发在水中散开,随着他疼痛发出来的痉挛荡起一圈浅浅的墨色涟漪。
  “帝君!让我出去!”云吞大喊,却得不到任何回应,他着了急,脱口叫道,“苍歧!告诉我怎么帮你!苍歧!”
  夜已深,海面生出狂风大浪,黑色的浪花在狂啸的风中翻卷,来势汹汹的扑向岸边,厚厚的乌云遮住璀璨的星夜,使得天地之间黯淡漆黑,见不到一丝星光。
  云吞叫的嗓子都哑了,却无能为力的看着水墙之外的海水翻滚不休,低哑嘶吼声响彻整片海域。
  他慢慢靠着水墙坐了下来,眼底残留的惊骇一点点散去,只留下湿漉的水汽氤氲在眸中,疯狂的痛吼声不知何时渐渐消了下来,跪在海底的男人墨色的袍子慢慢褪去了颜色,变成了一抹飘渺的雪白。
  海水朝两端劈开,那人衣白胜雪走了过来,蹲在云吞面前,“担心我?”
  云吞抬起头,看见涟铮得意而邪性的笑容,这张脸上仿佛丝毫没有被那场生死不的毒发染上一星半点的痛楚,带着一点不屑和嘲讽,桀骜倨傲的睨着万物,
  云吞觉得自己的嗓子收紧,发疼,“你……”
  涟铮笑道,“我说过我自有办法让自己感觉不到痛楚,你瞧,他受了伤,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了,这一石二鸟我用的极好。”他说完似乎十分满意自己的做法,轻蔑的勾起唇角。
  云吞望着这张英挺的脸上还带着饱受痛楚折磨的苍白,
  但他的表情却丝毫不见刚刚的疯狂,一瞬间,不知为何,云吞突然不想看到涟铮的笑了,这丝笑意像鞭子抽在他心口,抽的血肉模糊,让他不知所措。
  “嗯,你没事,那便好。”云吞闭上眼,僵硬的挺直脊背,一字一句如剜了肉削了骨,艰难的说道。


第31章 封谁
  狂风疾雨骤起骤消; 海上风浪变化无常,笕忧仙岛的居民只会当这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风; 裹紧被子也就这么睡了,哪曾会想海底的情景竟让人这般撕心裂肺。
  云吞在今夜之前也从未想过; 不过此时此刻; 他抱着膝盖坐在这片似乎被遗忘的海底,看着海水潺潺从他身侧流过,夜里的海,终是有些凉了。
  什么样的毒能让身为仙草之帝的苍歧也难以忍受,宛如剥皮削骨,痛不可遏?身为大夫; 云吞本应该在那种时刻更加冷静; 以旁者的身份观察他毒发的症状、持续的间隔; 为病人切脉下针验毒试药; 而不是跟着他疯狂痛苦,不知所措。
  云吞从学医的那一刻起; 从来没有像今夜这般狼狈过。
  他闭着眼; 听着耳旁涟铮不断说着什么,语气得意而不屑; 仿佛这场毒发与他片刻没有关系。
  云吞郁郁的想,是; 不管这毒发作起来有多么的痛,有多么的锥心刻骨,都与他们无关; 这只是苍歧一个人承受的,也只有他来承受。
  “够了。”云吞打断涟铮的话,站起身来,“我该回去了。”
  涟铮眼睛眯起来,狭长的眸子泛过一丝危险的光,“我要云母石。”
  云吞顿了顿,低声说,“被别人拿走了,抱歉。”
  涟铮立即拧起眉来,神情不悦,明明丰神俊朗的五官在他的脸上总觉得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阴郁。
  他想说什么,海水劈了开来,陆英匆忙赶了过来,一眼瞧见涟铮,他脚步停了下,神情淡漠的行了礼,“帝君。”
  云吞发现即便陆英说涟铮与苍帝是同一个人,可他面对苍帝发自内心的尊重与恭敬在涟铮面前荡然无存。
  看见他,涟铮倨傲的抿紧了唇瓣,眼底泄露些讥讽之意,“陆英你来晚了。”
  陆英低眉顺眼嗯了声,“还请帝君回海底洞府,让陆英为您把脉。”
  涟铮嘲讽道,“这一点毒你治了几千年,都未治好,本帝君还如何相信你?”
  站在一旁的云吞静静听着二人的对话,收紧了手指,强行让自己躁动不安的心平静下来,可他却努力让自己平静,心底的那一点彷徨就愈发浓烈,到了最后,化成浓浓不安的担忧,含在喉间,苦涩难耐。
  陆英低头说着望帝君赎罪,一边慢慢走向涟铮,在后者挥袖欲离开的瞬间,抬手打昏了他。
  “过来。”陆英招过云吞扶住涟铮,口中低吟着晦涩难懂的咒语一层一层枷在他的身上。
  云吞低头望着自己扶着的男人,看着他雪白的衣袍在自己手中化成墨色,倨傲的神情渐渐平和了起来,脸色苍白,紧闭双眸,不知何时攥住云吞腕子的手也温暖起来。
  陆英道,“这是锁魂咒,扶好他。”说罢,只见空中浮出几道赤色的流火,火中带着复杂的符文,随着陆英的动作钻进了苍帝的眉心。
  云吞感觉到怀里平静的人剧烈颤动起来,肌理猛的绷紧,露在外面的手臂青筋暴起,脸上隐约印出血色文字跟随着血液爬上整个脸,英挺的脸上显得有些诡异狰狞。
  唔。
  云吞听见闷哼声,低下头,看见那双黑的让人心悸的眸子挣了开来,“你——”他出声想唤,却愣住了。
  一时之间分不清怀里的男人究竟是谁。
  那双漆黑的眸子微眯起来,充斥着疯狂和骄傲,就在云吞的心慢慢冷下来时,眼底的狰然似乎被强行压了下来,狂风骤雨般的情绪一点点沉入那湖幽水之中,雾霭被不急不缓的微风吹散,只留下脉脉如诉的平静。
  云吞坐在地上将男人的上半身抱在怀中,他低着头,与那双幽静的双眸对视,片刻后,云吞轻轻眨了下眼,敛去眼前朦胧的水汽,抿紧了唇瓣,卷翘的睫羽耷拉下来,遮住清透漂亮的双眸。
  苍歧仰头望着近在眼前的小脸,不知怎么,帝君他老人家福至心灵,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下云吞白嫩嫩脸颊上的酒窝。
  云吞,“……”
  苍歧戳罢,看见自己的指尖才觉得好像大有不妥,似乎显得轻薄了,为了挽回一点自己的面子,苍歧清了清嗓子,称赞说,“生的挺圆的。”
  云吞,“……”
  陆英在一旁看呆了,诧然叫道,“帝君?”
  云吞被声音一惊,瞬间回过头,推开苍帝的脑袋,朝后退了三丈,速度之快简直不像蜗牛亲生的。
  苍歧没料到他这动作,也不知是还在纠结自己轻浮的动作,还是心中有愧,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位帝君被他的动作一时不着,后脑勺毫不留情的给丢了下来,沉沉落在了海底那片柔软的沙滩上,发出‘咚’的一声怪异的闷响。
  陆英惊讶,连忙上前,说,“这沙子软……”
  他话没说完,就见苍歧捂着后脑勺坐了起来,刚刚脑袋砸下去的沙子里爬出来一只成年男人手掌那般大的深褐色的大螃蟹。
  大螃蟹的后背被砸了一下,有些懵,挥舞着大钳子气呼呼的横着爬到离他最近的人身边,抬钳子就是一夹,夹住苍歧的袍角,不肯放钳子了。
  看模样像是正在记仇。
  云吞站在不远处忍不住慢吞吞笑了出来。
  苍歧收回揉着脑袋的手,深深望着笑的很有特点的小孩儿。
  陆英咳了一声,打破着奇怪的气氛,不知道在场的另外两个人是什么想法,反正他是觉得奇怪的厉害,“帝君,臣送您回洞府。”
  苍歧点点头,刚欲起身,抬头朝云吞道,“过来,扶我。”
  云吞将手背到后面,表示自己手很忙,朝陆英身后站了站,有师父罩着,想来是会让他安心一点的。
  陆英丝毫不知云吞的想法,拍了下他肩头,“为师施法带路,你去扶着帝君,定要小心着,莫要伤了帝君。”
  云吞嘴一下子要撇到了下巴去了。
  苍歧坐在地上,施施然朝云吞张开双臂。
  海水在前方自动劈开,露出一条杳杳小径,路上的红珊瑚还沾着水珠,被充当了一回迎路花,开满回家的路。
  头顶时不时有一群青红的小鱼成群结队的游了过去,如果不是肩膀上这个累赘,云吞十分乐意停下脚步赏一赏这海底的风景。
  他觉得苍歧似乎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他身上,往常他背着自己壳的时候也没觉得这么重,这样一比,他觉得他更爱他的小壳了,起码还能装东西。
  明明刚刚还不要脸戳他酒窝的帝君,现在脚步虚浮踉跄,看着像是连一根手指的气力都没有了,只能任由着他撑着他的身体朝海底洞府走去。
  喷在耳畔的鼻息骚拨着云吞的脖子,痒的他很想往回缩,他愈缩,那热气便越朝他身上喷来,顺着他的领口往衣袍之下的身子里飘去。
  云吞有些怒了,低声偷偷训斥道,“不~准~呼~气~”
  苍歧笑下,“本帝君尽量。”
  虽说是尽量,但热气丝毫不减。
  云吞又要训他,抬起头,见苍歧脸色惨白,英俊的眉宇之间敛着疲惫和倦意,大抵是刚刚的毒发和锁魂咒耗尽了他的精血,此时便撑不住了。
  云吞用眼睛偷瞄着疲惫靠在他身上的人,心想,果然是株植物,说焉就焉了,不知道浇点水会不会好点。
  呸~,他~在~想~什~么~……
  三人到了海底洞府时,苍歧已经处于半昏半醒之中,墨紫色的发遮住被冷汗打湿的额头,近乎是摔在冰霜榻上的倒了上去。
  “师父,接下来怎么办?”云吞就像一个什么都不会初学医术的人,在苍歧面前,再多的本领都给忘得干干净净了。
  “帝君的解药为师已经炼制了三百年,现在正到了最后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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