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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笑生压着肚子，苦着脸翻了一下柜子，最后草草地吃了两片药，躺会床上休息了。
　　应该不会是胃病吧。
　　蒋珂走了之后又不放心言笑生，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回家，他心道：万一回家明天起不来，岂不是会迟到？反正言笑生也不能做什么，为什么他要像个傻子一样躲着他？
　　想通的蒋珂回了宿舍，翘着二郎腿躺着，手机也不想玩，满脑子都是刚才言笑生蹲在地上的画面。
　　那样子应该不是装的吧？还有为什么言笑生突然对他冷淡？蒋珂坐起来，仔细想了想，难道这是言笑生的新计划？他还真是了解自己啊。
　　决定不再去理会言笑生的蒋珂关了灯，准备睡觉。
　　手机已经响了好多次，蒋珂迷迷糊糊把它们都摁掉了，结果这铃声像是跟他作对一样，响个不停。蒋珂火了，眯缝着眼睛看着手机，发现是言笑生的电话。
　　“喂？”
　　“你能过来一下吗？”言笑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蒋珂没回应，挂了电话。随后磨磨蹭蹭地走到了言笑生的宿舍门口。
　　在门口犹豫半天，蒋珂连门都还没有开始敲。他觉得再这样下去他要疯，干脆辞职算了。
　　蒋珂叹了口气，准备往回走，手机猝不及防地响了起来。蒋珂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关了铃声，门开了。
　　眼前是言笑生略微苍白的脸，蒋珂猜言笑生是心脏又疼了。心里像是有根针刺了他一下，不是很痛，但是却不能忽视这个感觉。
　　“进来陪我坐坐好吗？”
　　蒋珂点点头，跟在言笑生后面进去。
　　“是不是又疼了？怎么这么频繁？”
　　“习惯就好，老师说之后身体好点了可以去做个小手术。”
　　“做完就能恢复？”
　　“不是，减少病发时间。”
　　“像之前那样？”
　　“不是，”言笑生摇摇头，“还在研究呢，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你好好养身体吧。”
　　“蒋珂。”
　　蒋珂想要站起来的动作停住了，他犹豫了半晌，才回应言笑生。
　　“什么事？”
　　“我想在这里工作了，调过来。”
　　“嗯。”
　　“你会不会辞职？”
　　蒋珂没说话，言笑生苦笑：“我知道了，我下个星期就走了。”
　　“嗯。”
　　“很晚了，我去睡了，你早点休息，养好身体。”末了蒋珂又道，“晚安。”我曾经的爱人。
　　言笑生靠着墙，抬起头看着窗外，看了半天，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蒋珂就交了辞职信。张淮虽然不能理解，但还是允许了，蒋珂已经没有留在这里的心思了。实验室的规矩，不能强行留人。


第九十一章　走了
　　作者：微冷｜发布时间：2019…03…12　23：30：03｜字数：2178
　　言笑生是在第二天下午得知蒋珂辞职的消息的，他愣了一个下午，最后什么也没有说，按照张淮的指示，把该做的都做完了。还没到一个星期就把任务做完，但言笑生秉着敬业的精神，还是留了几天。
　　蒋珂接到张淮电话是有点惊讶的，但他还是表明了自己的意愿。不过他没想到张淮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笑生昨天走了。”
　　“嗯。”
　　“好像他也要不在那边了。”
　　“……”蒋珂沉默了一会，说，“张主任有什么就直说吧。”
　　“你能不能让笑生来我们这里啊，我知道很为难你，但是我们这里需要人才，总不能一直原地踏步，你也知道实验室现在的情况的。”
　　蒋珂沉默着没说话。
　　张淮叹了口气，似乎也是觉得自己唐突了些：“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你可以去问问老师，他听老师的，叫我没用。”
　　“我不敢啊，不然怎么叫你。不过你俩是不是有仇？怎么……”
　　“没有。就这样吧，我到时候帮你问问。”
　　“那行，你要是想回来了，随时欢迎！”
　　“好。”
　　蒋珂挂了电话，看了一眼言笑生的电话号码，划拉几下屏幕，删掉了。
　　傻子才会去继续联系他，好不容易走了，他是时候调整自己，放下了。
　　不过张淮的电话来得有些频繁，下午蒋珂又接到了张淮的电话。
　　只不过没想到的是，张淮告诉他言笑生没有回去。
　　他在沙发坐了半天，最终给何洁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接起：“怎么了？”
　　“言笑生呢？”
　　“不是还在你……他不在？”
　　“不在。”
　　“也没回来啊？我给他打个电话。”
　　“好。”
　　过了一会，蒋珂接到了何洁的回话：言笑生手机关机了。
　　在思考了无数个理由之后，蒋珂拨了言笑生的号码。在通讯录翻了好久，才想起上午删了言笑生的号码。他输入十一个数字，没想到还挺娴熟。原来不经意间，言笑生已经渗入到他身体里的点点滴滴。
　　电话打过去，里面传来机械的女声。蒋珂挂了电话，给言笑生留了言。最后还是放心不下，找了他以前的兄弟。
　　这里就这么大，如果言笑生没走，那他找个人应该不会很难。
　　但他没想到，刚推开大门，就看见言笑生站在门口。尴尬的气氛弥漫着，蒋珂不知道言笑生有没有听到他跟何洁的对话，如果有，那他之前的逃避就显得那么可笑。
　　“我其实想玩离家出走的，但是想想，要是没人理我，估计死了都不知道。”言笑生兀自说着。
　　“不过还好我没有，我把手机开机之后看到了好几个未接来电，里面还有你打来的。”
　　蒋珂不知道言笑生想表达什么意思，只好保持缄默。
　　“我来是想跟你道别的。”
　　蒋珂猛地抬起头看言笑生，脸上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
　　“你很开心吧，我不会再纠缠你了。”
　　“我准备出国了，不回来了，你不用再担心看见我。”
　　“这是你的新手段吗？”
　　言笑生表情有一瞬的不自在，他笑了笑：“你这样以为也行，不过我还是很喜欢你。只不过，我想开了，我……”
　　我拖着这副破身子，待在你身边也是麻烦。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多了一个我，只会让你更疲惫。干脆就散了吧。
　　“你就真的一点想挽留我的意思都没有吗？”
　　蒋珂还是保持缄默。
　　“对不起。”
　　“对不起。”
　　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口，蒋珂意味不明地看着言笑生：“我放不下你，但是也不希望历史重演。这么说吧，我驾驭不了你，祝你幸福。”
　　“我明白了。”言笑生苦涩道。
　　是时候，该结束了。
　　其实他一直没看透蒋珂，原本就很惶恐，在经历分离之后更甚。是他逼得太紧，也是他自作自受。
　　蒋珂说得没错，这也是他的新手段，但是也是他的一次赌博。只不过，他赌输了，从一开口，他就输了。
　　但是他还是给自己留了点时间，言笑生把行程挪到下半年。原因无他，言母去世了。
　　就在与蒋珂使用“新手段”那天下午，他手机关机之后，言母去世了。
　　言笑生赶回去，只看见一张白幕盖在自己母亲身上，言母身着一身白衣，临死前带着笑容。
　　把言母骨灰火化，言笑生在墓地待了一天，晚上伴着乌鸦的叫声走回了家里。
　　回到家言笑生还是木讷的，他不相信自己母亲就这么没了。但事实确实如此，恍惚间母亲时而慈祥时而疯狂的面孔还在眼前，但是却如过往云烟，都已消散。
　　在何洁来拜访他的时候，言笑生才确确实实感觉到，自己没有了母亲。
　　他没有了情人，没有了家人。
　　何洁任由着怀里人抱着她痛哭。压抑得久了，也该释放一下。
　　言笑生摇摇头，抽泣道：“我妈没了。”
　　“我知道。”
　　“我就不该过去的。”言笑生吸了一下鼻子，“我明明知道她已经不稳定了，还要跑去外面。”
　　“你没错，她前两天跟我说，希望你可以去追求自己想要的”
　　“不过我做的太过了，她知道的时候打了我一顿。”末了言笑生又道，“她从来没下过那么重的手。”
　　“……”
　　“老师，我准备出国了，不回来那种。”
　　“不回来你想去哪里？就一直在国外？让我去找你？”
　　言笑生眨眨眼睛，似乎是没想到这个方面上。
　　“出国可以，现在不行，等你病好点了，最近病发时间隔的怎么样？”
　　言笑生知道何洁有意岔开话题，也就顺着台阶下了：“说不准，有时候连着两天都疼，不过时间有时候几分钟，有时候半个小时。”
　　“你先冷静冷静吧。”
　　“嗯，我知道的。”
　　何洁陪了言笑生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才顶着两个黑眼圈离开。
　　言笑生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照常去上班，只不过刚到就被何洁赶了回去。说是好好休息，言笑生没辙，只好四处逛逛。
　　蒋珂在第二天又接到了张淮的电话。


第九十二章　作者的纠结
　　作者：微冷｜发布时间：2019…03…13　23：48：31｜字数：3269
　　果不其然，张淮又叫他回去。蒋珂想了想，还是拒绝了，说是到时候有需要可以找他帮忙。张淮也就没再逼迫他，只好随他去了。
　　一闲下来蒋珂又不知道该做什么了，言笑生不再缠着他，这应该是好事，但是他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这一空下来，前两天还好，过了几天，蒋母嫌看见蒋珂那呆滞的脸觉得不满，便开始催促他出去玩。
　　蒋珂无法，只好准备去旅游。不过这次他的想法很大胆，他想要回岛上看看，出发前给何洁打了个电话确定言笑生在哪，免得到时候见到尴尬。却没想到得知了言母去世的消息，蒋珂顿了顿，说了句“节哀”，便匆匆挂了电话。
　　愣了半天，蒋珂才去收拾行李。何洁也有挽留他，只不过他累了，想了想，拨了一个电话。
　　“什么事？”
　　“去旅游吗？”
　　萧然爬在床上，瞪了一眼在摸他腰的男人，说：“哪？”
　　“岛上，就那。”
　　“……你是不是有病？”萧然骂道，“嫌心理创伤不够大？”
　　“……不是，”蒋珂叹了口气，“你不去就算了，我自己去。”
　　“你想去找他？”
　　“不是，他不在。”
　　“万一他突然回来了呢？你好不容易清闲会，能不能消停一点。”
　　“不是，我就是……”蒋珂憋了半天没找到理由解释，最后只能自暴自弃地说，“算了，就去那么一次，言笑生要出国了，何洁说他把行程提前了，本来是……”
　　“停停停，”萧然打断蒋珂，说，“这跟我没关系，不用跟我说。”
　　“行吧，他妈妈去世了，不可能有时间到处跑。”
　　“你心疼了？”
　　蒋珂被哽了一下，随后苦涩道：“没有。”
　　“那你对人命也太冷淡了。”
　　蒋珂：“……”
　　算了，他说不过萧然，还是别惹他了。
　　“你到底去不去？”
　　“去，为什么不去，我朋友也在那，什么都不用愁。”
　　“裴悯呢？”
　　“哎呦，”萧然突然叫了一声，“看我干什么，不去就自己待着。”
　　“没事，他不去。”
　　“谁说我不去的！你别想跑！”裴悯喊道。
　　“你们在一块啊？我以为你上班呢。没事就这样吧，后天出发。”蒋珂没等萧然回话，就先把电话挂了。
　　萧然趴在床上，瞪着裴悯。裴悯还是以那副万年不变可怜兮兮的模样跟萧然对视。
　　“滚下去！”萧然爬起来，拉起被子遮住身上的星星点点。
　　裴悯麻利地滚下床，去给萧然准备吃的。这人发起脾气来，一顿好吃的就能解决，裴悯早把萧然的性格摸得清清楚楚，不然也不会冒冒然的就把人家上了。
　　萧然靠着床头发呆。回过神下了床去洗了个澡。
　　浴室里水汽氤氲，萧然把手撑在墙上，任由着花洒朝他喷着温水。
　　水珠沿着脊骨滑落，最后溅在地上，水花散开。
　　萧然烦躁地抓着头发，他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裴悯骨子里居然是只狼。原本以为是只小白兔，可以任由他揉捏搓扁，没想到这只小白兔有一天居然把他扑倒了，而且他居然不是很生气。
　　萧然感到了深深地挫败感，裴悯的介入让他的生活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他以为经历了被情人戴绿帽，被兄弟背叛之后，他已成为一个对感情麻木的人，但到底还是世事难料。
　　门被轻轻推开，萧然的思绪也就被打断了。他关了花洒，抬眼瞥了一眼眼睛瞪得圆溜溜的裴悯，披上浴袍走了出去。
　　“你把头发擦干啊。”裴悯拿着毛巾给他擦着头发。
　　算了，白捡一个对象，这对象对他还不错，将就着吧。
　　裴悯不知道萧然心里已经对他改观，还在咕哝道：“头发也不知道擦干，每次都这样，都不知道你怎么长这么大的。”
　　“这不是留给你擦嘛？”萧然皮笑肉不笑地说，“怎么？不耐烦了？”
　　“没有没有。”裴悯低下头，认真的给萧然擦着头发。
　　擦到半干的时候，萧然才让他把毛巾拿开。
　　“你说蒋珂怎么想的？还要回岛上，他神经病吗？谈个恋爱还把自己栽进去，多不值啊，每天跟个怨男似的。”
　　“不知道他。”
　　裴悯顿了顿，讨好般地ceng着萧然的脖颈，撒娇道：“那我们算不算在谈恋爱啊？算的吧，是不是？”
　　萧然瞥着他，把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推开：“该剪头发了，长了。”想了想又说，“算了，留着，长发说不定更好看。”
　　“那就留着。”裴悯又把那颗脑袋凑过去，嗅着萧然的身上的味道，不满地说，“你还没回答我呢，我们在谈恋爱的吧。”
　　“你说呢？”
　　“当然是！”
　　“你见过刚谈恋爱就上床的吗？”
　　“我没见过别人谈恋爱。”
　　“……”萧然瞪了裴悯一眼，“不算，我们只是床伴，各取所需罢了。”
　　“为什么！”裴悯突然拔高声音，气鼓鼓地瞪着萧然。
　　“你吼我做什么？”萧然逗裴悯的心越来越重，憋着笑问，“怎么，还不满意？”
　　“我为什么要满意？我们，我们……”裴悯本想说我们什么都做了，但是他们好像就只上了床，于是哽着脖子说不出话来。
　　“我们什么？我们上了床？你知不知道外面有一种职业，俗称鸭，专门跟男人上床的。”
　　“我知道。”
　　“嗯？”
　　“但我跟他们不一样啊，你又没给我钱。”
　　“我给地方你住了。”萧然慢悠悠地说，“还有吃穿，衣食住行，你开的车也是我的。”
　　“那……”裴悯皱着眉，半天才回道，“那你包养我，我不找别人，你也不准找。”
　　“凭什么？钱是我的。”
　　“我说不给就不给！”裴悯也是急了，上前两步就堵住了那张咄咄逼人的嘴唇，把那些伶牙俐齿封在喉咙里。
　　一吻完毕，萧然把头靠在裴悯肩头，喘着气。
　　“那我也只是你一个人的鸭。”
　　“嗯？什么？”萧然云里雾里，大脑还处于缺氧状态，一时没反应过来裴悯的意思。
　　“我说，我只要你包养我，其他人都不能。”
　　“噗嗤。”萧然笑了笑，清咳两声，“好啊，反正你也挺好养活的。”
　　裴悯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他凑上去有亲了几下萧然的唇角：“那我们这算是谈恋爱了？”
　　“嗯哼？”萧然摸了摸那颗天真的脑袋，笑道，“当然不是，现在我们是包关系，你必须听我的，包括在床上。”
　　“为什么？”裴悯拧着眉，不解道。
　　“因为我是金主，你必须听我的。”
　　“那我们什么时候再谈恋爱？”
　　“再说吧，我去上班，别乱跑，去哪了记得跟我说一声。”萧然伸了个懒腰，慵懒道，“收拾收拾行李，后天带你去看戏。”
　　“好。”
　　萧然走出房门，在门口顿了顿，又折了回去，裴悯正在衣柜前站着，萧然走过去，捧起裴悯的脸，垫了一下脚尖，在裴悯的唇角亲了一下。
　　“我去上班了。”
　　裴悯趁机搂过萧然亲了个够。
　　还是只小白兔，真好哄。萧然心情颇为兴奋地走出家门，想起刚才的“金主与鸭”论，勾起嘴角笑了笑，眉梢间也露出些欢愉。
　　披着小狼狗皮的小白兔还是小白兔。
　　裴悯花了一天的时间把他和萧然的行李收拾好，晚上萧然下班回家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一脸得意的裴悯。
　　萧然走过去给了一个吻：“好累啊。”
　　“我给你按摩按摩？”
　　“行。”
　　说来也奇怪，萧然捡到裴悯的时候裴悯已经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但惊奇的是，裴悯居然什么都会一点。萧然曾经花大价钱让人去找裴悯的资料，但无果而终。
　　后来裴悯处处维护他，把他当家人，他也就作罢，就当捡了个对象吧。
　　萧然趴在床上，拿着手机在敲着字。
　　“放松点，肌肉崩太紧了。”裴悯以娴熟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