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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君仙骨-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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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了口气,把埙放下,想道:“那个红衣服的小混蛋。”

战斗结束后,负责清扫余孽的一名士兵不一会儿就跑回他和程见鹰身前报告,脸色难看的要命,云青月和程见鹰随着他,穿过残破的襄阳城,在淹没在大火里的府衙前,知道了原因。

程见鹰直接骂出了声。

二十多具尸体,被摆成了“来日方长”的字样。

个个都是被极精准的剑法一剑穿心毙命,而杀人者似乎是嫌还不够狠,尸体上都留下了拔剑时剑身旋转制造出的血洞。

一旁有还没见过血的新士兵,忍受不住转身便吐了出来。

云青月动也没有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一具尸体下压着的一块红巾。

程见鹰刚想请王爷别看了,一转头,吓了一跳。

橘色的火光照在云青月脸上,没有照出丝毫暖意,反而使得他祖母绿色的眼睛显得冰冷无比,眼睛里映射出火光,他的桃花眼原本很好看,可现在谁也不会这样觉得。

程见鹰吓了一跳是因为他见过这样的神色。

朝堂之上的九五至尊发怒时的神色,帝王极少流露,但任何朝臣都知道,这种神色意味着王要杀人了。

越王殿下不愧是陛下的亲兄弟。

“咳,今夜月色不错,适合对邀星斗,真人赏脸?”云青月回过神。

“你身体不舒服。”予霖移开了云青月的酒坛子,“不适合喝酒。”

云青月:“……”

予霖忽视掉云青月可怜巴巴的神色:“生死有命,你已尽力。”

“生死有命……”云青月苦笑着摇了摇头,刚拆了纱布的手点了点桌子,“若是我能抓住那个红衣人,那些百姓何以生死有命。”

他其实不是个多么豁达的人,江湖上也没人知道,揽月君某种程度简直称得上“小肚鸡肠”。

例如生死。

云青月混了十年江湖,见过不知道多少轰轰烈烈的生离死别,自己也在生死线上挣扎过数次,可他还是看不开。

“……哪怕想要祭奠亡人,”云青月看着自己手上截断了生命线的伤疤,“也不知要多久能传到地府。”

“云青月,”予霖握住了他的手,“不要一直忍着。”

……

他吐了足足小半个时辰。

本来就没吃晚饭,这下差点把血一起吐干净,这差不多是云青月这辈子最狼狈的时刻了吧,偏偏让予霖看见了。

予霖扶着云青月,看他终于吐完了,递给他一个小瓷瓶,示意他喝下去。

云青月拔下塞子,一仰头全喝了下去,没什么味道却十分清凉,他瞬间感觉全身上下的疲惫都一扫而空,尤其是胃里,刚才不舒服的感觉全消失了。

予霖看着他毫不犹豫的喝下“青芝藤”做成的药,微微皱起了眉——正常凡人第一次看见这种绿色的不明液体都会犹豫的啊。

“感觉如何?这是黄芝藤。”予霖道。

云青月回味了一下:“不错啊,叫黄芝藤?颜色还真挺黄的。”

予霖:“……”

云青月没有发觉予霖的神色,苦笑道:“看来我还真是没有那么强大,能坦然的面对生死啊。”

予霖看着他清秀俊逸的脸,轻声道:“我也不能……”

云青月:“真人?”

不知为何,予霖忽然很想抱一下他。

他这样想着,抱住了云青月。

如果忽略那天他接住云青月的时候的话,他上百年没有抱过什么人了,从云青月身上传来的温度几乎让他有些恍惚。

这个拥抱不带着什么同情,他只是单纯的想抱一下这个人。

只是这个人。

予霖松开云青月,云青月没有动静,这才发现他整个人都僵住了:“云青月?”

某个嗅到了予霖身上的清凉气息,在“被予霖抱了”的意识划过脑海的一瞬间就当机了的家伙一个机灵回过神:“什么?”

梦里挥之不去的溅上了鲜血的脸,让云青月悄悄跑到了予霖住的院子旁边,加上小时候母亲教给他的埙曲,寻求那么一点的安心。

这两天云青月的神色和心情就好像坐了在布满巨石的路上行进的马车一般,七上八下的砸着走——

然而最终总算是平稳的驶向了康庄大道。

云青月本来想着和予霖道歉,可刚开了个头,予霖便打断了他的话。

“你若是因为没有一早与我言明一切而担心我生气,才这么说的话,不必如此,我没有在意,而且我早就猜到一些了。”

“你早就知道了?”

“我……知晓你是皇室子弟,但突然听得与霆儿相似之封号,有些失态了,如果我气你瞒我,现在是不是该叫你越王殿下?”予霖道,他难得开了个玩笑。

月光洒在予霖身上,愈发衬得他面如冠玉,温润而又不失清冷,简直不似人间应有。

予霖也没想到云青月会这么在乎这件事,他虽然避世近五百载,却也知晓所谓最是无情帝王家,他认为自己了解云青月这个人,便相信他是因为有不得已的原因。

在丹阳时,云青月听见一旁的人谈论政事,脸色变了,他是看在心里的。

更遑论他那一身融合百家,师承不明的功夫。

予霖看着不知何时把酒坛摸了回去的云青月,心里只有无奈。

接下来的事情,云青月的记忆就有些混乱了。

“青月是我的小名,皇室不取字,因此我只有个小名,云是母亲的姓,予霖还这样叫我就好。”

“嗯。”

“那把剑也真是,都认我当主人了,还那么凶,搞得我又受伤了。”

“仙剑灵气锋锐,凡身确实难以抵挡,你以后要小心使用。”

“我皇兄其实一点儿都不像坊间传言,他十分懂得压榨兄弟,之前的《锦兰图》就是里面夹着与朝商王有贿赂往来的名单,非要我去偷,结果搞得我一战成名……其他的也差不多,要不是他我到现在还是个清清白白的揽月君。”

“……嗯。”

“哎,予霖,你喜不喜欢小孩子……”

“……什么……”

之后的话就记不清了,他喝了酒,说的颠三倒四,想到什么说什么,予霖就在一边静静的听,时而回答几句。

明明他的酒量很好……应当说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然后他好像说了句很要命的话。

可是完全想不起来了,把脑袋砸穿也想不起来了,明明是很要命的话。

云青月不是喜欢老是感怀过去的人,所以他也很多年没喝多过,没和人向吐苦水一样说那么多话,尤其那人还是予霖。

第23章 君子

君子

他在兄弟里行十一,是先帝宪宗最小的儿子,他这个老小子不是那老家伙的命根子——老家伙风流成性,对于云青月来讲,这个父皇没有他比有他好多了。

他娘胎里便带着先天不足之症,喝药喝的都习惯苦味了。

十岁时,大概过了一个月丧失四感的日子,在一片黑暗里,除了母亲怀抱的温暖,他什么都感受不到,一度想过就这么死了算了。

然而老天没给他机会,他大舅镇西王云珩找来了医圣苏倾。

可哪怕声称阎王手下抢命的医圣,也因为拖的时间太长,他再看到东西,就什么都是灰色的了。

十五岁不顾帝王挽留,早早地出宫开府,现在的皇帝是他一个母亲的大哥,他也在这人吃人的地方待不下去了。

后来走上所谓“江湖”,他也都是闲散浪荡,总感觉自己过的都是糊涂日子。

可现在,有什么不一样了……

“云青月,醒来!”一声断喝划过脑海一片黑暗,顷刻间将其击的粉身碎骨!

他猛然惊醒,一个起身坐了起来,予霖差点和他撞上,刚忙抽开抵在云青月太阳穴上的两指退开。

云青月坐在床上,满脸冷汗,感觉头疼的快要炸开了。

“放轻松,深呼吸。”

予霖的声音传来,他总算是找回一点神智,按照他说的深呼吸几下平复了心情:“我……这是……”

予霖立在床前,有些愧疚道:“梦魇魔,是我大意了。”

顺着予霖目光,云青月先是看见了一个在地上扑腾的红色毛团。

“小狐狸?”云青月有些诧异。

小狐狸听见云青月的声音,猛摇尾巴,一口咬住了什么东西,欢快的朝他跑了过来,跳上床,炫耀似的一抬下巴,把咬着的东西给他看。

那是一小团深紫色的东西,正在瑟瑟发抖,看不清有没有五官什么的,倒是和话本子里描写的梦魇一点都不相似。

予霖解释道:“小狐狸是噬梦狐,天生克制精神类的妖魔,还是它先感觉到的,这梦魇应当是几天前就趁乱附到你身上了,一直潜伏到现在。”

噬梦狐哪怕在修真界里也是相当稀有的存在了,外表和普通灵狐没什么不同,却可吞灵食恶,是最为高级的一种狐类灵兽。

给两人炫耀完,小狐狸毫不客气的一口就把梦魇魔吞了个干净,吞完还意犹未尽的舔舔嘴,窝到云青月怀里去睡觉了。

云青月这才来得及思考自己在哪。

“我的房间。”予霖淡然的语出惊人,“你喝多了,怎么都不肯走,我就把你搬床上了。”

云青月十分遗憾的得知予霖一直在外间打坐,要不然也不会那么迟才知道他状态不对劲。

予霖:“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云青月装:“有,哎呦我头疼啊真人,动不了,怎么办啊,哎呦。”

予霖:……

“静心。”他无奈道,说完伸手再次抵上云青月太阳穴,予霖手指哪怕在夏天也是冰凉的,一阵清凉的灵力输入,总算是把云青月那好像开水一般咕噜的大脑逐渐平静了下来。

云青月从这个角度看着予霖,鼻间充斥着他身上清冷的雪松气息,满目都是予霖的蓝色道袍和垂下的白发,向上是白皙的脖颈和若隐若现的锁骨……

……真好看。

予霖撤手,扫了一眼,却发现云青月的脸色从惨白往红转了,他愣了愣,自己没搞错清心和上火的咒语吧。

云青月的眼神有些直,予霖伸手在人眼前晃了两下,见人看着自己了,才道:“在想什么?”

云青月眼睛转了转,勾起一丝笑容,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调笑的意味道:“在想真人。”

予霖是有些习惯这人秉性了,无奈道:“别开玩笑。”

云青月笑着摇摇头,又想起之前他好像说了什么,于是问予霖:“我醉倒之前和你说什么了吗?”

予霖突然僵住了。

……

云青月回到房间,把小狐狸扔到床上,丧气的把头磕在床柱上,觉得不解气,又多磕了好几下。

你个没用的东西,成天撩,现在好了吧?

为什么不肯告诉他?他说什么了?

“算了,还是有好事的,起码孽龙没看见。”他叹息一声,安慰自己。

“你想得美。”

脑海里想起一句话。

云青月差点没一头磕死自己。

准备睡觉时,小狐狸跳上桌子,他才看见交给他的朔望剑被放在桌子上。

鉴于这把剑来路不明,还搞出过这么大的事,本来

应该被予霖带回衡清门封印,但是剑除了云青月谁也拔不出来,而且自从他拔剑后伤了他那一下,剑身一股自带的锋锐剑气统统收敛,只剩下一股柔和气息笼罩在外,好像这把剑努力的把自己打造的毫无杀伤性。

予霖检查过这把剑没什么问题,才交给了他。

云青月会使剑,却不怎么使,可是这把仙剑随手一挥,以他凡人之躯都能催动一二,且锋利至极。

到底……是从哪里天降了这么个东西给他。

……

襄阳城现在百废待兴,云青月和令风又身上有伤,还有那个云青月见到的红袍少年——海正义也说是代表魔界和他以及刘冲联系的那个少年还行踪不明,于是几人都留在了襄阳城,衡清门的弟子和云瑄倒是都回去了。

云瑄直接回了镇西王府,有消息传来,暴脾气的镇西王云珩,他大哥,因为一个西域小国成天派出小股轻骑,骚扰边境村民,一击即走,等到军队接到消息赶过去时连个鬼影子都抓不到,日积月累下来终于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带军一路凯旋,把人家皇宫打下来了……

现在正在人家皇宫里,等他回来善后。

云瑄顿时眼冒绿光,这么多年兼职做镇西军财务管家积累下来的贪财病,已经不单单是个磨刀霍霍能概括的了。

云瑄走时,把云青月拉到一边,扯扯他的袖子低声问道:“你不是有个破毛病,在外面穿的衣服随穿随扔的吗?可你身上这件……我怎么见你一直穿着?”

云青月没回他。

云青月和予霖这么就一直留到了八月份,夏转入秋。

予霖不知道和星回说了什么,星回别别扭扭的过来和他道了歉,云青月又买了一堆零食点心,彻底把剑毛顺好了。

令风倒是没什么,他们这些修仙者除了出身富贵的,大多都对皇室宗亲没什么概念,他也不像星回那样一身小孩子脾气,伤养的差不多了,还交了云青月几招才告别离开,回九元山找他师尊算账去了。

云青月懒得写襄阳城的报告,全都丢给程见鹰了,后来也没什么事,就变着花样的做菜,或是和予霖星回在襄阳城周边到处走,运气不错,又碰见了一次桃花林。

直到等来了皇帝的圣旨。

这个圣旨不是关于襄阳城的事,云青月一听来传圣旨的是叶崚的贴身内侍李实公公便明白了,披了件外袍就出来了,把赶回襄阳的程见鹰急的够呛。

然而李实早已习惯,他今年已经五十多岁,服侍陛下的年数比云青月年龄还大,是看着云青月长大的,深知十一王爷不怕天塌的脾性,也没多说废话,便宣读了圣旨。

大意是陛下得知自己幺弟终于干了些实在事,他感动不已,封赏下了一堆,还让云青月尽早回长安。

云青月收了圣旨,直接问李实:“李公公,皇兄什么事不能在圣旨里直说,还劳烦你专门跑到襄阳来。”

李实道:“回殿下,就是皇后娘娘的生辰要到了,陛下想召集自家人弄个家宴。”

云青月:“……”滥用私权炫耀的家伙。

云青月眯眯眼,凉飕飕的道:“那就请公公回去和他说,他弟弟死外面了,要是想见最后一面就给我好好说话。”

李实笑了笑:“老奴就和陛下说过,这么开玩笑越王殿下肯定要生气的,其实是前些日子襄阳的事,陛下担心殿下安危,非得叫老奴亲自来看看才安心。”

任谁京城当官时见过天子,都会觉得陛下天生不怒自威,群臣见了都要心惊胆战,可谁知道他还会和自己弟弟来这么一手——别说开玩笑,生辰是真的,担心也是真的。叶崚比云青月大了十二岁,太后过世后,他便又多一职,既当哥又当娘,堂堂天子,不由自主的操出了老太婆的心。

云青月:“那请公公回去和皇兄说,家宴我记得,我也没事,让他把心放回肚子里吧。”

李实传完圣旨没立刻走,住到了府衙另一处院子里。

等他前脚一走,星回抱着小狐狸立刻出来,兴致勃勃的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太监?声音是很奇怪啊。”

云青月看着这个同样是“传说中的剑灵”的熊孩子,笑嘻嘻的道:“你有兴趣?我送你去体验体验啊?免费让李公公带你,包教包会!”

“才不要!”星回反驳,刚想把手里东西扔云青月脑袋上去,眨眨眼回过劲来是小狐狸,不能扔,“那个圣旨的意思……你要回长安?”

云青月随手把圣旨抛了两下:“有兴趣西京一游吗?”

西京长安,至大晋,已是连续四朝的古都了,其对星回的吸引度不可谓不深,他当然想去,问题在于予霖。

修真者参与政事是绝对的禁忌,哪怕仙凡合作,有些事的禁忌却是越加的严重了。

韩非子《五蠹》中有云:“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历朝历代如何平衡朝廷与修真界的关系,亦是皇帝最为头疼的问题之一。

之前如果不是朝廷有绝对的铁令,予霖身为修真界第一人牵扯更是繁多,也不用寻找官兵封锁戒严了。

云青月在长安城中,几乎没见过其他任何城市里,街头随处可见的仙门弟子。

然而出乎云青月意料的是,予霖只是思考了一会儿,便答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襄阳副本结束,长安副本get!

第24章 长安

长安

晋都长安,早在叶晋之前,就曾是数朝古都,可谓中原大地最繁华的都城,街道两侧雕栏玉砌,街上名门子弟呼啸往来,高官车架司空见惯,其他城市极为难得一见的外族胡商也是一抓一大把。

任谁也看不出,这里曾在两百年前,差点被暴君郑厉王一把火烧的灰飞烟灭,民房几乎全部烧毁,曾经的皇宫都烧塌了一半。

郑厉王统治时期的那几年,处刑台上流下的血,把地都染红了,向下挖上三寸,才能看到正常颜色的土壤。

直到□□皇帝定都于此,长安才渐渐恢复。

可不知道是不是开国时杀的太狠,叶晋建国至今的这两百年就没怎么消停过,再加上要供养最消耗人力物资的冥铠军,哪怕皇帝有满腔治国良策,国库不满没银子又怎么使得出来。

“所以说,当今陛下英明无比!若不是陛下这十几年来止兵休养生息,励志整理内政钱粮,现在咱们大家能过得这么好?!”喝的满脸通红的刀疤男对身边的同伴高声道。

长安城外一家不大不小的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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