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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巴不得梅尔韦德家的人把飞行器带走。
　　“查清楚那辆肇事飞行器是怎么回事。”
　　“是。”
　　塞西尔上了救护车，管家祖羽和两只幼崽都在上面，本来这救护车应该把伤患送到最近的医院，塞西尔直接报了地址，救护车立刻改变路线前往他说的私人医院。
　　救护车有专用的特殊通道，速度比一般的飞行器可快得多，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到了地方。
　　这家私人医院同样是梅尔韦德家的产业，不过这里虽然明面上挂着私人医院的牌子对外营业，也确实会接待一些需要安静修养的病患，但实际上这家医院内部同样也是一家私人研究所。
　　福特医生目前正负责的项目就是在这里进行临床研究的。
　　一提到研究所之类的地方，很多人的感观大概都不会太好，很容易想到那些深埋地下，戒备森严，做着各种惨无人道的违法实验的秘密研究基地。
　　但塞西尔的这个私人研究所看起来就是一座很普通的大楼，由几个保安把守的大门里总是有人进进出出，甚至很大一部分还是无法化人的非人种族，只要他们有通行证，就可以轻易通过门口的安全检查。
　　研究所的门口甚至还写了实验楼的大字，这么显眼的标志一出，估计很多人都直接灯下黑的完全不会注意到这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祖羽等人当然不会被送到研究所这边，他们直接被送进了急救室，福特医生装模作样的挨个检查完后，把他们全部塞治疗舱里去了。
　　做完这些，他才一本正经的严肃着脸对塞西尔道：“管家和伦恩少爷只是轻微的脑震荡，并不严重，祖羽身上只是看着惨而已，其实都是皮外伤，比较严重的是他的左腿腿骨骨折，治疗舱虽然可以治好它，但之后还需要修养一段时间。”
　　“现在最麻烦的是利奥少爷，他本来身体就不好，这次的事故更是导致他的内脏严重受损，需要马上进行内脏替换手术，不过他的年纪太小，身体又很虚弱，就算替换了新的内脏，我恐怕他也挺不过去”
　　说到最后，福特医生无力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其实这位医生心里却在吐槽，亏得塞西尔由着祖羽胡闹，这要不是有他帮忙，其他人一上手就能发现利奥少爷是个机器狮鹫，幻术再能欺骗人的眼睛，手感也是骗不了人的。
　　不过戏还是要演下去的。
　　之后塞西尔表示要医生尽全力治好利奥，同时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目送这从治疗舱里被抱出来的“利奥”被带进了手术间。
　　最终，手术自然是失败了。
　　等祖羽和管家前后脚醒来，他们就被告知“利奥”夭折了。
　　顿时，放置治疗舱的医疗室内愁云惨淡。
　　塞西尔一贯冰冷的脸在此时看起来处处透着沉痛的悲伤感，而早有准备的管家和祖羽更是直接流下了眼泪，满脸的震惊和悲伤，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怎么可能？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早知道，早知道我就不带它去兜风了，都是我的错！”
　　祖羽捂着脸哀嚎大哭起来，泪水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流着。
　　看到他这副样子，几个知道内情的大人心里都是一阵纠结，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小狮鹫则被祖羽的样子吓了一跳，跟着也大声哭叫起来。
　　祖羽都险些被它哭得破了功，好在在他之前，管家已经把小狮鹫抱起来安抚了——眼泪当然还是在继续留着。
　　他一脸悲伤的对塞西尔表示要去看利奥最后一面。
　　在装着机械狮鹫的棺材样的小容器前，祖羽又演了一波——他激动的晕过去了，好在这次小狮鹫没有跟来，不然估计又要被吓哭了。
　　晕倒的祖羽被送到了病房里休息，已经治疗过的小狮鹫被放在他的身边，乖乖的挨着他不吵不闹，本来也应该住院的管家坚持表示要亲自料理利奥少爷的葬礼，拖着“病体”送利奥少爷的“遗体”去火化。
　　医院里就有火化房，塞西尔跟着管家一起送“利奥”走完最后一层，在管家表示想要再和“利奥”说说话时，进行了清场。
　　等人一走，管家收起了脸上的悲伤，把容器里的机械狮鹫取了出来藏好，又放了一头差不多大小的家禽替换了它，才小心的盖上了盖子。
　　转头看到正一脸纠结的盯着他的举动的塞西尔，解释道：“有备无患。”
　　从祖羽说要让“利奥”这个身份消失起，管家就一直把这只个头和机械狮鹫差不多大的家禽放在空间钮里，时刻准备着了。
　　“……你真是一如继往的细心。”
　　“谢谢夸奖，先生。”管家朝他欠了欠身，“现在可以让他们进来火化了。”
　　装遗体的容器是不透明的，管家亲自把里面盖着白布的遗体连同白布一起放进了焚化炉中，看着它被大火吞噬，最后只剩下一小堆骨灰。
　　骨灰被装进了小小的骨灰坛里，这个过程依旧是管家自己动手，全场没有让其他任何人插手，而焚化炉在之后不久就被清洗干净，除了他们，再没有人知道“利奥”这个身份曾经属于谁。
　　骨灰坛被管家收了起来，连一岁都没有的幼崽并不需要举行葬礼，这些骨灰管家决定把它埋在庄园中的那个小湖边，虽然它并不是真的利奥，但这毕竟代表了它的身份。
　　解决完这些，管家跟着塞西尔回了祖羽的病房。
　　这家原本应该只有一个病床的豪华病房里如今摆着两张病床，其中之一就是为管家准备的，虽然没有真的受伤，但那一刻他们确实受到了惊吓，确实应该好好休息。
　　管家换了病号服躺在了病床上，旁边的祖羽等医护人员锁门离开，立刻就睁开了眼睛。
　　“都处理完了？”
　　“嗯。”
　　祖羽坐了起来，眼睛周围因为之前流泪太多而发红，鼻头也有点红红的，一副小可怜的模样，但他的表情可不是那么回事。
　　“以后终于不用再扮利奥了。”他把懵逼的小狮鹫举得高高的：“不知道以后伦恩还会不会记得利奥的事情，突然变成独生子了，伦恩会觉得孤单吗？”
　　小狮鹫不明所以，但是举高高的游戏它很喜欢，小翅膀扑扇扑扇着，四只小短腿也在半空中踢踏着，嘴里发出高兴的叫声，要祖羽再举高一点。
　　祖羽干脆把它扔上去又接住，让小狮鹫更开心了。
　　管家笑道：“我想有你陪着，伦恩少爷不会觉得孤单的。”
　　毕竟小狮鹫认得的从来就只是祖羽而已。
　　一心二语的祖羽一边和小狮鹫玩，一边朝管家笑了笑，最后才有心情关注一下车祸。
　　“那辆撞了我们的飞行器到底怎么回事？是意外还是认为？”
　　这要不是祖羽反应快又有能力，他们全都得交代在这次的车祸里。
　　当时那辆大型飞行器是从祖羽这边的十字路口转过来的，他启动了自动驾驶模式，正凑到小狮鹫身边和它一起看另一边的风景，才没有注意到那辆运输用的大型飞行器失控了，不然说不定连飞行器都不会被毁的这么面目全非。
　　想想他才开了一次的新款飞行器，再想想他看到的报价上那一串的零，祖羽的心就刺痛刺痛的。
　　所以不等塞西尔开口，祖羽又接着切换了关注点：“保险上了没？保险公司给赔不？”
　　“……上了，保险公司那边会全额赔款的。”
　　这种定制级别的飞行器一出场就已经办好了全套手续，保险更是随车赠送，不过他们大概也没有想到这才第一次上路，飞行器就完蛋了。
　　本来以塞西尔要求的特殊材料制作的飞行器连导弹都能防住的，却在一场车祸中毁坏的如此彻底，要不是塞西尔亲自动手测试过那飞行器的外壳有多坚硬，他都要怀疑卖他们飞行器的厂家以次充好了。
　　——反正祖羽现在就是这么觉得的。
　　还说能防导弹，连一辆运输飞行器的撞击都没防住，差评！
　　作者有话要说：　　祖羽：我的飞行器！！！那都是钱啊！
　　塞西尔：……不是说借你的吗？


第118章　
　　飞行器的事，还真不能怪到制造飞行器的厂家头上。
　　他们确实没有以次充好，也不敢。
　　给梅尔韦德家族的东西要是有任何一点瑕疵，这事只要宣扬出去，整个上流阶层都不会再购买他们的飞行器了。
　　飞行器的防御能力绝对是简单版的宇宙星舰级别，但架不住撞它的那辆大型运输飞行器也不是普通货色。
　　那辆运输飞行器是专门运送某种危险极大的化学物质，那种化学物质具有极强的腐蚀性，同时还含有剧毒，人只要闻上一点就会中毒，而且解毒方法非常麻烦。
　　所以运输这种化学物的飞行器都是特别制造的，整个飞行器的外壳比一般的大型运输工具还要厚实，足足有十公分的厚度，而使用的材料更是只能选择某种耐腐性高的稀有合金，而这种合金它还要个特点，那就是非常的重！
　　同样的体积大小，它的重量是钢铁的十倍不止，因为太重，其他的飞行器可以在高空飞行，这种特质飞行器却只能在贴近地面的高度前进，离地最高距离都不能超过一米，不然很容易被地心引力影响发生意外事故。
　　所以在大部分的飞行器都没有车轮这种设计时，它就成了极少数需要依靠车轮行动的飞行器，而飞行器上的悬浮系统主要是为它减轻自身重量的，不然那么重的车子压在地上，一个不小心很容易就把道路压坏了。
　　然后这么一辆超级重型庞然大物，突然失控的撞向祖羽的飞行器，没把他们压成肉泥都算是这台小型飞行器的质量过硬了。
　　没见虽然被压扁了，可祖羽的飞行器两窗户都没破吗。
　　也幸运的是，这辆重型运输飞行器在出事的时候并没有运输任何危险化学物品，不然就它最后倾倒的样子，里面的化学物质一旦泄露，人员伤亡和财物损失可就不只是这么点，怕是整片区域又要紧急封锁，里面的人群都得送医就诊。
　　说到这次的事故，塞西尔的脸色更沉，黑的几乎能滴出墨汁来。
　　“警方正在调查那辆运输飞行器，飞行器上的驾驶员已经在意外中死亡，尸检报告还没有出来，所以无法确定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个人认为这不会是一起意外。”
　　至于理由，当然是有的，而且很充分。
　　塞西尔从交警那里拿到了当时事故现场的记录视频，只要看过这里面的内容，怕都不会认为这是一场单纯的事故。
　　他把视频放了出来，这些影像有些是路边的摄像头拍摄的，有些是其他正好在那个时间段从附近经过的飞行器以及路人拍的，清晰度都非常高。
　　出事的那个十字路口并不是四面平坦的道路，而是一条自北向南的斜坡路与另一条贯穿东西的平坦大路成垂直交叉的路线。
　　祖羽的飞行器一开始是从爬坡从下往上的开上去的，在十字路口因为他设定了自动驾驶程序，飞行器就自动往右拐到了平路上，所有操作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而大型运输飞行器就不一样了，这辆飞行器一开始是从斜坡顶上下来的，而且因为下坡的原因，飞行器一开始就是减速慢行的。
　　“警方询问过这辆飞行器的所属公司，证实它原本的目的地应该是在另一边和你们完全相反的方向。”
　　如果没有这次的事故，两辆飞行器甚至不会擦肩而过，它们只会越行越远。
　　但在祖羽的飞行器改道之后，视频影像中显示那辆大型运输飞行器有一个明显的转向——而且是朝左不是它原本应该走的右边。从斜坡左侧的公路往右侧祖羽这边的加速冲去，最后在直接撞飞祖羽的飞行器时才稍微有了减速的迹象。
　　当即使当时它真的减速成功，以那么近的距离，祖羽他们所乘坐的飞行器更有可能的是被这辆肇事飞行器直接怼到路边的店铺中变成夹心饼干中间的那一片糖霜。
　　好在祖羽的飞行器当时是自动驾驶的行驶的，虽然自动驾驶系统不像人一样反应灵敏，但在出现事故的时候，它也不会像人一样因为慌乱不由自主的在危险时刻转动方向盘试图避开那辆大型运输飞行器。
　　它依旧按照原来设定好的路线往前开了一段，就这么惊险万分的避开了成为夹心饼干的命运。
　　也幸好如此，不然祖羽都不知道要怎么和人解释他们是怎么存活下来的了。
　　“这看起来确实不像意外。”祖羽皱着眉道：“肇事司机的身份有问题？”
　　“并没有，他是那家公司的老员工，开这辆车已经有十几年的时间了，一直没出过任何问题。”
　　“可对方究竟是怎么知道我们会在那里的？我们出门是临时起意，路线也是我随便选的，就算是那些跟在后面的保镖都不知道这个，他们怎么知道我们会在那个时间点路过那里，还制造了这个事故？”
　　“只要知道你们出门的时候往哪个方向去了就够了。”
　　塞西尔把播放完毕的视频重新回放，停在了那辆飞行器出现异样的时候：“根据交警那边的调查，他原来的路线并不会和你有任何交集，但在这里突然出现了问题，从飞行器的这个摇晃过程，司机当时很可能正在试图把飞行器调整回原来的方向，但显然飞行器不听他使唤了。”
　　祖羽一点就通：“你的意思是当时有人控制了这辆飞行器？”
　　塞西尔点了点头：“虽然还不确定，但可能性非常高。”
　　就像地球时期的网络可以被各种黑客骇客入侵一样，联邦的星网其实也不是百分百的安全的，不然实名制的网络上哪里能有那么多资料模糊的小号呢。
　　联邦历史上曾经一度出现过机械种族，但这些机械种族对联邦人并没有什么好感，它们甚至试图攻陷整个星网控制所有的宇宙战舰反过来控制所有联邦种族。
　　不过最后这些机械种族当然并没有成功，不过自那以后，所有的人工智能体都不被允许拥有自我进化能力，它们的智能也被控制在一定程度之内，确保它们之中不会再有觉醒成机械种族的可能，星网的主脑也是如此。
　　而缺少了犹如人类一样的成长和思考能力，程序就只是程序，不管再如何强大也总会有漏洞存在，在星网日益先进的同时，黑客们同样也在自我提升着。
　　这才有了之前掐祖羽时的那些水军号。
　　虽然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做到成功攻克星网主脑，但在主脑系统的监视下做些小动作对他们来说却很容易。
　　而相比星网，控制一台飞行器的操作系统则更加简单——前提是黑客的技术够硬。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飞行器都能够被控制，像祖羽乘坐的那辆飞行器上就安装有屏蔽外界干扰信号的特殊装置，光是依靠这个特殊装置，黑客们别说控制飞行器了，连链接飞行器上的驾驶系统都做不到。
　　不然他们直接控制祖羽的飞行器，更容易让他们车毁人亡。
　　顺带一提，因为这种特殊装置属于星舰标配，价格不是一般的贵，同样属于有钱人才能用的起的。
　　“我的飞行器上应该没有安装任何定位设备吧？”
　　“没有，飞行器送来后我就让人检查过了，动手的人很可能是和控制那辆飞行器一样入侵了沿路的监控系统，才锁定你们的。”
　　只是让他们想不明白的是，之前那些人还只是试图绑架幼崽好以此勒索塞西尔，可这次对方明显是打算毫不留情的弄死他们的。
　　就他们目前的猜测，那些人是对塞西尔有所图谋的，那杀死他最在意的几个人，对他们应该没有任何好处才对？
　　这手段看起来都有点不像是一伙人干的了。
　　不过不管是是不是一伙人，这个梁子都结大了！
　　警方的调查报告出来之前，他们暂时也没办法知道确切的结果，但这不妨碍塞西尔找关系调查事故现场当时的异常信号。
　　因为现在的飞行器都离不开自动驾驶系统，这些系统如果出现异常很可能就会发生车祸，所以只要是有监控摄像头的地方，周遭就会有专门记录飞行器系统散发出的特殊频率的仪器，只要查一查仪器里的记录就能知道当时这辆肇事飞行器的驾驶系统是否被控制了。
　　不过比较麻烦的是，当时在那附近的记录仪正好被出事的大型运输飞行器给撞成一对废渣了，想要从事故现场那一堆残骸里面找出不比指甲盖大多少的记录芯片不仅花时间，他们还得祈祷芯片没有被毁掉。
　　祖羽闻言奇怪道：“为什么要去找芯片？那个频率记录仪难道没有联网吗？”
　　“之前有，但今天正好是那一片区域的维护时段，所以这一片的频率记录仪都是处于独立工作的状态。”
　　凶手很有可能也是知道这点才故意选择了这个十字路口下手的。
　　祖羽气恼道：“这些人可真会算计。”
　　“放心，总会抓到人的。”
　　塞西尔才安慰了祖羽一句，他的个人终端就响了起来。
　　通讯是在塞西尔之后感到事故现场接手了一切事宜的霍顿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