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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娘很会聊天；　陆锦川也不是一个话题终结者，就连平时不是很爱搭理别人的叶繁，也因为这时的气氛，会和老板娘时不时聊上几句。
　　要不是坐在旁边的小男孩揉起了眼睛；　老板娘大概还能和他们聊到年轻时候遇到的帅气丈夫。
　　老板娘谢了陆锦川的这顿晚饭，带着小男孩回去休息了。
　　隔壁屋子的灯光亮起，晕开暖意。
　　陆锦川站在落地窗户前，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的热闹，感觉到边上站过来了人，他笑了笑，“还好你去把这儿藏了起来，不然，估计要不了半个小时，这院子外头就全是循着味道找来的人了。”
　　“呵呵，小爱豆真是一点自觉都没有。”叶繁把头搁在陆锦川的肩膀上轻笑，他贴着陆锦川的耳朵说话，尾音上扬着，“老板娘都被你招来了，我要是再不上点心眼，可不知道还要被招来多少蜂蝶。”
　　“替你省了钱，不用客气。”陆锦川转过身，看向叶繁挑眉。
　　叶繁失笑，摇摇头，明知道小爱豆在转移话题，偏又不好意思再继续明着吃醋，只好醋罐子打翻了也得往肚里咽。
　　他俯身咬了咬小爱豆的下唇，牙齿在唇上轻磨，咬得丰润的唇充血微肿才松开，棕色的眼睛微深。
　　陆锦川喘了喘气，好笑地看着凑在自己眼下的男人，“属狗的？”
　　叶繁看向他，无辜地扬起眉，“你说呢？”
　　陆锦川：“……”可不就是只狗子么？
　　陆锦川捏着叶繁装无辜的俊脸，领着男人走进卧室，“我看你干醋吃得都要飞起来了。让我尝尝你是不是酸的？”
　　叶繁闻言眼睛一亮。
　　谁吃谁，那还不一定呢。
　　一夜无梦。红绡帐里，公子多情，耳鬓厮磨。
　　当然，红绡帐子那么旖旎的东西是不存在的。
　　耳鬓厮磨的话……陆锦川隔天起床看着喉结那儿的红印，面无表情地把赖床的狗子踹到了地上。
　　他们在温浵待了两天，便启程回去了，坐的是直达水户市的列车，早上上的车，中午就到了。
　　陆锦川一到水户市，行李丢给了叶繁，自己一个人先回了一趟酒窖。
　　他们走了三天，酒窖里酿的酒差不多快到时候了。
　　踏进酒窖，便能闻到木香和粮曲发酵的特殊香气。陆锦川一坛一坛酒看过去，隔着巨大的坛身，轻轻敲着酒坛，侧耳听着里头的回响。
　　回响的音质也能代表其中酒的佳劣。
　　待到酒彻底能出坛了，陆锦川将酿的果酒先送了一小坛给蔺动，特地说明了果酒的酒精程度不高，但也让他悠着点慢慢喝。
　　小橘猫搂着巴掌大小巧的酒坛子点头，酒坛子封了一层泥盖子，酒香果香全都封得严严实实，一丝都透不出来。
　　他把在内都城排队买来的甜品手信礼包拿给陆锦川，然后转头看向方越中，像是在征询他的意见似的，问能不能喝。
　　陆锦川在一旁看着，微微挑起眉头，他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小橘猫都开始先听别人的意见了。
　　方越中微点头，替蔺动拍开了泥封后，倒了一小杯给对方。
　　淡绿色的酒液看起来像是青苹果汁，入口的滋味也与果汁相差不远，只有余味回味时，才隐隐约约能尝到一些酒味。
　　蔺动咂咂嘴，嘿了一声，“与其说是酒，不如说是果汁嘛。”
　　陆锦川弯起嘴角，笑眯眯地道，“真当是果汁来喝的话，你离现原形不远了。”
　　蔺动一听，耳朵微动了两下，有些老实了，“……真的嘛……”
　　方越中也尝了一口，他微微犹豫了几秒后，看向陆锦川开口，“你有没有兴趣与我合作？与星膳合作。”
　　陆锦川微挑眉看向他，蔺动也跟着看了过来，“什么意思？”
　　“你愿不愿意提供酒水代理权？”方越中开门见山，简单解释了一下，“星膳旗下十九家连锁酒店一天的酒水进出量，大约在五万至十万的总量区间里，比起你独门独户地销售，与我们合作，能更快地售出存酒。”
　　“酒越陈越有价值。”陆锦川微微一笑，对方越中习惯性地下马威视而不见，“何况我有门道，不求急售。再者说，你们那样的量，我供不出来。”
　　方越中微一顿，眉头微微皱拢起来。
　　他已经意识到自己之前那句话的失误。他习惯在商谈时，将自己这一方的价值地位抬在高处，这让他更有利于把握谈商的主动权，但是他忘记了他这一次谈商的对象，陆锦川不缺渠道，甚至就像他说的，他卖的东西，也不像其他货品，有着短时限的劣势限制。
　　他抿了抿嘴，接着又道，“不，我们只在三大城的旗舰酒楼有售，限量供应，提高酒的价值。星膳的名声可以帮你迅速打开市场，不仅仅是仅限于顾老那样一个圈子，而是面向更加广大的顾客面。”
　　陆锦川的确不缺渠道，但是将酒作推广到人人皆知、脍炙人口的层面，和只在高等圈子里流芳的精悍，这两者的选择，却是不同的诱惑。
　　方越中想，没有哪个厨子不会希望自己的作品，被更多人接受追捧。
　　陆锦川微微挑眉，像是升起了一点兴趣。
　　方越中松了一口气，说道，“我们提供的是一个推广酒的平台，与此同时你也可以继续你自己渠道的供应，我们的目的并不在于垄断。”他又退了一步，加大砝码，不过与此同时也加上了自己的要求，“但是假如合作的话，我希望你能将五色衣、以及之后其他酒类产品的代理权全数交给我们。换言之，只有星膳拥有你的酒水代理权，市面上任何其他流通的酒水贩卖都属赝品处理。”
　　陆锦川笑了起来，他微微点头，“很合理的要求。”
　　“我可以安排商务律师和谈判负责人过来，与你讨论更加细节方面的合同内容。”方越中说道，他微微露出一点笑意，毫无疑问，星膳要是能独家代理售出陆锦川的酒，对他们的竞争对手而言，是一个出乎意料又当头一棒的重击。
　　陆锦川点头同意了。
　　方越中诚恳地表示感谢，他清楚如果不是一点私交的关系在里头，陆锦川不至于会那么简单地松口答应。
　　不过正如方越中说的，陆锦川也的确需要一个平台，把他的酒的知名度推得更广。
　　五色衣的名气也许已经传开了，但是同样他也清楚，五色衣背后酿酒人的名字远没有五色衣来得有名气，向他订酒的人，多是那天寿宴上有一面之缘的人。
　　五色衣能卖得出去，托的是顾老那场寿宴的舞台，但是剩下的那两坛新酒，如果没有一个平台合作，想推广卖出去，只有他一人的话，难度要大得多了。
　　陆锦川缺平台，方越中提供平台，两个人互惠互利，各取所需。
　　先前的几张单子全都发出了货，而没过多久，五色衣在星膳旗舰酒楼独家授权代理的消息也同步发散了出来。
　　酒坛是特别定制的，坛身的精妙图案设计里包含了防伪标记，每一坛五色衣都是独一无二地录入酒库数据里，最大程度防止了盗版，哪怕有人拿着其他渠道买到的盗版酒来闹事，也不怕被问得哑口无声。
　　坛底刻着红章，再直白不过的“陆锦川”三个字就刻在坛底上。
　　蔺动嫌直接刻名字显得没有档次，陆锦川倒是笑了，轻呵了一声揉乱小橘猫的头发，“档次这个东西玄得很。你看夜壶，普通夜壶没档次吧？要是皇帝的夜壶，那可不就成宝贝了？关键是看东西的主人是谁的。”
　　他说着，微扬下巴，别说刻名字在坛底上没档次，到时候说不定直接打印陆锦川三个字做T…shirt都有人抢着要买来穿呢。
　　这和大牌衣服同理╮（╯▽╰）╭
　　国宝滚滚可傲娇了。


第87章　直播第八十七天
　　直播第八十七天·领地意识很强的狗子
　　顾老爷子收到了新酿出来的第一坛五色衣；　酒坛子一到手，老爷子就迫不及待地打开先嗅了一口，像是上瘾似的。
　　老爷子拿出先前喝酒专用的小酒杯，倒满也就顶多五六口没了。
　　小老头贪心地小心翼翼地倒着酒，一滴都不肯少，偏要把小酒杯倒得满当当的才罢休。
　　顾老夫人微露出嫌弃的眼色站在一边，嘘道；　“这坛子酒全是你的，没人和你抢。”
　　顾小老头笑眯眯地眯缝起眼睛，可开心了。
　　老头子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小口小口浅浅酌着酒；　沁人的酒香顺着咽喉滑入胃袋，仿佛浑身都惬意起来。
　　路逸医生隔了三四天如约来测量指标，小老头开始紧张起来，一只手紧紧握着酒坛坛口不撒手；　简直像是一个倔头倔脑的老顽童，看得顾文茹直笑。
　　“万一老爷子被禁酒了；　我看你就有的头疼了。”顾文青看自家妹妹还在看热闹，忍不住凉凉开口打击道。
　　顾文茹想了想老爷子那沉迷酒精的劲头，沉默了。
　　“心跳有些过快。”路逸说道，“其他指数有所下降；　不过下降幅度尚不明显。”他眼里带上一点笑意，看向老爷子，说道，“顾老先生不用那么紧张；　心跳都加快了。”
　　顾叔傅面上微讪，被年纪轻轻的家庭医生看了出来，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轻咳一声，端着架子问道，“既然降了，那这酒就是能喝的意思是吧？”
　　“嗯……”路逸沉吟几秒，中和了一下老夫人之前的建议，说道，“能喝是能喝，不过这个量还是再控制一下。每天半杯吧。”路逸比划了一下量，小巧的酒杯盏本来就只有一根手指的长度，现在又硬生生被他折半了。
　　顾老爷子微瞪眼，这点酒，给小猫舔几口就没了，还给他喝，这不是故意馋他么！
　　“不行不行，再多一点。”老爷子讨价还价，听得家庭医生眉头一跳，医嘱的内容还有得讨价还价的么？当然是没有的。
　　顾老爷子的挣扎被老夫人全力镇压了下来。
　　老爷子委屈巴巴地抿着嘴，在心里宽慰自己，算了叭，还能喝到陆小友的酒就好。
　　老爷子是第一个收到酒的，老爷子那儿收到酒后没多久，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收到了货。
　　之前就听说过顾老寿宴上出了一坛好酒，光是听参加寿宴的人在吹，好不容易新酿的一波酒出窖了，眼馋了好久的人都第一时间迫不及待地开封尝起来。
　　尝了过后，陆陆续续的加单就邮到了陆锦川的信箱里。
　　一坛巴掌大的酒，要价小一万，不便宜，但是那些人加单加得却是一点都不带拖泥带水的，一个个都生怕陆小老板这儿的库存量少，要是又像上回那样眨眼功夫就没了，那就不知道是不是又要等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再等来了。
　　有陆锦川这边的直接联络方式的，基本都是与顾家有些沾亲带故的亲友关系，虽然一口气定的数量都不少，但其实也就那么两个手掌数的过来的人数。
　　做完了加单的生意后，陆锦川这一次酿的酒还剩下小三分之一的量，全都交给了星膳代理。
　　直接从陆锦川这边拿货的价格要比星膳那儿低不少，毕竟一个代理费的中间差价就不低，在成本上明晃晃地摆着，而且方越中的打算本就是要让五色衣面向高端市场，只在星膳的三家旗舰酒楼投放，针对的客户群都是高消费的顾客。
　　这些人大多是有钱无权，又或是有钱无势，他们没有门道，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够得到陆锦川的门槛渠道，所以星膳正是为这些人提供平台。
　　星膳代理出售的高昂酒价，让直接从陆锦川这边拿酒的人心里舒坦许多，倒不是因为便宜多少的问题，而是讲一个面子。他们到手的价钱低，是陆锦川卖给他们的人情，任谁心里都是这样想的。
　　剩下的酒酿装成散装的小坛，差不多还有近五十坛的样子。五十坛酒分到三家旗舰店里头去，数量可就一点都不够看了。
　　物稀则贵，星膳一坛五色衣，价格翻了近三倍。
　　陆锦川拿到报价后有些咋舌。
　　方越中淡淡解释道，“五色衣的价格只会更高，现在只是第一波试投放市场的试探，很快我们就会有推广哄抬的暗部操作，不过这些你不用管，我们会按照之前说好的比例分利，这些只要交给星膳的运营部门就好了。”
　　奸商。
　　陆锦川点头表示明白，他说道，“那其他两种酒，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投入市场？”
　　“我们会在五色衣售罄告缺的时候推出来。”方越中回道，需求声音越响，推出新产品的效果越佳，不过在这之前，他们还要好好刷一下酿酒人的存在感，免得推出新产品的时候，没人意识到这是姐妹产品，那就很尴尬了。
　　另外两种酒，一种是陆锦川送给小橘猫尝鲜的果酒，因为酒液的颜色是清浅的淡青色，加之口味清淡又带着馥郁的果香，所以果酒取名叫青檀。青檀面向的顾客群，是酒精承受度普遍较低的女性顾客和青少年，价格要比五色衣略低一档。
　　另一种则是陆锦川新酿的烈白酒，与口味温和绵长的五色衣、和清甜的果酒青檀相比，烈白酒的口感要辛辣得多。高酒精度的烈白酒一入喉，便是能感觉到一股热气从身体内部升腾而起。
　　陆锦川大方地送了一小坛烈白酒给方越中，作为试酒。
　　方越中自己并不怎么爱酒，不过光是尝了一小口，辛辣有余，却一点都不像现在市场上的那些烈酒刺喉，他就知道这酒的销路不会差。
　　他将这坛烈白酒寄回了家，方老爷子方绍堂比他更会品酒，只有他才估得出这酒的价值。
　　陆锦川并不急，老爷子什么时候品、什么时候给出预算的酒价，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不过陆锦川没想到的是，方越中白天把那坛烈白酒寄回家，隔了三四个小时，到了晚上方绍堂就发来了视频通话的邀请。
　　“又见面了陆小先生。”方绍堂撸着胡须笑呵呵地看着陆锦川，“这就是缘分啊，合作愉快。”
　　陆锦川笑了笑，微微点头，“合作愉快。”
　　“陆小先生这酒的口感，和我们星膳现在正在外售的五色衣又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呈现，更加霸道、更加强势、也更有酒劲。”方绍堂说道。
　　陆锦川应了一声，微笑道，“有人好清酒，也有人好烈酒，我也要雨露均沾嘛。”
　　方绍堂闻言笑了起来，“雨露均沾？哈哈，说得不错。老实说，我个人觉得这款烈白酒会比五色衣更有市场，但是口碑上，或许不如五色衣，原因陆小先生应该心里明白。”
　　陆锦川点点头，五色衣的口碑名声全是顾叔傅那儿带出来的，它的热销是一场横空出世的意外，通常这样的惊喜很难复制，陆锦川也并不觉得他酿的所有酒都能有极高的评价。
　　再者人有所好，烈白酒浓烈又刺激的口感让它鹤立鸡群，有人褒扬赞美它，就一定有人不喜它，陆锦川很清楚这一点。
　　说到底，市场和销量才是最实际的。
　　方绍堂给烈白酒的定价要比五色衣还高出一些。
　　陆锦川没有什么意见。
　　酒的事情谈完后，方绍堂又问道，“听说陆小先生有打算自立门户，做酒店的打算？”
　　“做点小门小户的生意而已。”陆锦川笑笑。
　　方绍堂一双老狐狸似的眼睛里闪过一抹亮光，他笑呵呵地问道，“陆小先生的资金还算充裕？若是有些捉襟见肘了，星膳愿意成为陆小先生的友盟，助陆小先生一力。”
　　陆锦川闻言微微挑眉，方越中也不清楚自家老爷子会突然提起这件事情，他略皱起眉头，出声，“爷爷……”
　　“呵呵，就是做点小生意，多谢好意。”陆锦川说道。
　　一旁旁听着始终没有做声的叶繁在心里轻哼一声，友盟？有谁能比他更靠谱、更一心一意、更毫无保留地愿意把一切都交给陆锦川吗？不存在的╭（╯^╰）╮
　　方绍堂闻言有些可惜地点了点头，又寒暄了几句后结束了视频。
　　方越中抱歉地看了一眼陆锦川，“我没想到爷爷他会提到……”
　　“没关系。这说明方老爷子看好我的小生意。”陆锦川摆摆手，不介意地一笑。
　　陆锦川不介意，但是叶繁心里却暗搓搓地计较上了。
　　翘他的墙角，这是万万不可以的。
　　更何况那小门小户的生意，可是他和小爱豆两人的东西，就仅仅是他们两人的所有品，方老爷子要是横插一脚进来，那算什么？
　　第三支腿吗？
　　方老爷子：……丫蛇精病啊！！


第88章　直播第八十八天
　　直播第八十八天繁花似锦；　一个为了秀恩爱不择手段的男人：）
　　陆锦川的酒在星膳卖出了名气，一方面是酒本身的品质，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酒的价格。
　　一个小牌小众的个人酒酿却卖出了天价，哪怕是没那么多闲钱凑热闹的普通阶层的人，都乐意把这个当做是茶余饭后乐道的话题。
　　“小牌小众”、“个人酒酿”，这两个标签是方越中给陆锦川的酒贴上的，侧面再次强调了陆锦川这个酿酒人的存在感。
　　因为当初陆锦川是以平台主播妖佬的身份；　参加了实名制报名的星域大赛，所以不少人都知道，陆锦川就是妖佬；　妖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