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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怼你不成佛-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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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馆所在的窄街上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卖包子大娘的儿子接了她的摊,晨起时熹微的朝光与蒸笼里逸散出的蒙蒙白雾,飘满整条街道。医馆的小木窗雷打不动地支起来,程思齐趴着窗户递过去铜板,喊来几个素包子。
  无厌不让他吃太多肉,他便只好唉声叹气地买着素包子。
  有时候想偷偷买个肉的尝尝鲜,还要被卖包子的臭小子告黑状,一口一个程叔又偷吃肉包子,这么大年纪不养生,气得人想捶他脑壳。
  不过无厌偶尔也睁只眼闭只眼,纵着他,还会边笑着骂他,边给他抹去嘴边的油点。
  吃过早饭,程思齐便看着谢昼练剑。
  而无厌,要么待在医馆诊病,要么便会上山去光明寺和方丈论经。
  方丈的年纪也很大了,八十有余,算得上是整个燕北有数的长寿老人。老和尚会点炼体功夫,一直都硬朗得很,但近几年染了几场病后,也渐渐委顿下来,没了精神。
  方丈最难放下的,便是他一手操持起来的光明寺。
  在又一次大病初愈后的论经中,方丈终于忍不住朝无厌开了口:“这么些年,你在寺里,也已经是我光明寺的人了。我座下这几个弟子,庸庸碌碌,没有一个有才能的。”
  “我怕他们撑不住这光明寺。”
  老方丈苦涩叹气,满面苍老之色:“所以老衲便想着,将这光明寺传到你手上。你有佛性,也聪慧,想必能带着光明寺更上一层楼。”
  无厌沉默了片刻。
  然后在老方丈期待的眼神中摇了摇头,含笑道:“方丈,您知道何为佛吗?”
  方丈一愣,有点不明白无厌的意思。
  佛这个字,说来可大可小。
  而在方丈心中,听到无厌这个问题的第一反应,便是去看佛殿内那尊煌煌而明的金身大佛。慈眉善目,俯瞰众生,这便是所有人的佛。
  但他知道无厌指的并非这个。
  无厌顿了顿,声音里带出一丝淡然的失落,道:“我不知道。所以我这一生都在修行,都在求佛。世人皆醉我独醒,不是我求的佛。慈悲救世,渡人不渡己,也不是我求的佛。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亦不是。”
  他的手指抚过桌上铺陈的经卷。
  “从一个地方,求到另一个地方,从一个身份,求到另一个身份,从一个世界,求到另一个世界。我始终相信我会求到。但却有那么一天,我前行渴求的路,被我亲手斩了。”
  这句斩了,听得方丈心头一跳。
  仿佛是有千难万险过去,即将望见佛光临世的那一瞬,迎来了无边无际的长夜。
  他心里莫名地震骇着,却听无厌忽然轻笑了声:“但我却不后悔。因为我想着,或许佛祖本身求的,也便是一个不悔。”
  这日论经回家后,无厌架了个火盆,将他往日珍藏的一本本佛经挨个儿烧了个干净,吓得程思齐抓着他的手给他诊脉,生怕他老糊涂了。
  无厌却很是镇定,一边把程思齐扒拉到怀里,一边道:“不然我还俗吧……”
  程思齐怔了片刻,面露纠结:“可小和尚调戏起来,比小公子有趣多了……”
  话没说完,程老头儿就被结结实实地揍了一顿屁股。这让程思齐一度觉得,他都这么大岁数了,浑身上下都干巴巴老了,偏屁股还如此挺翘圆润,一定是无厌揍得太多的缘故。
  烧完经书,无厌仿佛心头放下了许多东西,整个人都变了。
  他和程思齐合计了一番,不顾谢昼和一帮邻居朋友的阻拦,拄着拐棍,背着包袱,就溜溜达达出了燕北城,美其名曰,游历四方。
  若说游历四方,无论是无厌,还是程思齐,在年轻时候都是真正做过的。不说劫界之旅,就是这偌大一个灵界,他们二人年轻历练,也曾闯荡了个差不多,北至极北冰原,南至火海沙漠。
  十万大山杀过妖,冥狱深渊斩过魔。
  昆仑仙山的凌霄会上曾力压天骄,八大仙门的论道台上曾驳斥百家,仙府秘境、洞天福地,也都曾大战夺宝。
  真要论起来,这个灵界根本就没有什么能引起他们兴趣,再值得游历一番的地方。
  但或许真的是成了凡人,所见到的东西便不一样了。无厌和程思齐离开燕北城后的游历,不但不乏味,反而甚是有趣。
  一座座城池走下来。
  两个老头儿沿途边走边帮人诊病。
  偶尔会在荒郊野岭露宿,被野狼围在树上,举着火把很有闲心地给对方讲笑话。
  偶尔也会借住农户家,帮忙栽稻子,收庄稼,和村里的其他老头儿因为一步臭棋吵得不可开交,吹胡子瞪眼。
  富庶大户后院的阴私见过,逃亡流离的尸骨殓过。
  寒冬腊月的大雪里,也曾肩挨着肩坐在路边啃煎饼,看热闹的街市,怒放的烟火。
  春暖花开的时节并排钓鱼,莲叶田田的夏夜里,撑着乌篷船听雨入江河的轻响。
  老了老了,倒是学会了人间的诸般滋味,见识了尘世的千姿百态。
  等到兜了一圈再回到燕北,正好是秋黄叶落的时候。
  凡间联合修真界开始戒严,各地劫数怪异纷起,谢昼实在不放心,便亲自将两个老头儿捞了回来,安生在家养老。
  “不服老不行。”
  无厌靠在椅子上叹着气,一巴掌拍掉程思齐去拿瓷碗的手,“梅子汤凉,冰得牙疼。”
  “乖点,晚上给你熬粥。”
  “唔。”
  程思齐应了声,看了一眼旁边闭着眼的老和尚,被午后日光晒得暖洋洋的心里含糊地想着,他这么多小动作,这么大犟脾气,为的,不就是听这“乖点”二字嘛。
  听了,就真跟过了一辈子似的。


第七十九章 
  九月初九重阳节; 程思齐重病。
  这个时节,秋末的沁凉已渐趋浓郁; 露水与霜花铺满窗台阶下。
  一场秋雨,满院的花草便都枯残凋零,半碧半黄的槐树叶被扑得湿透; 沉沉地从枝头坠下,如失怙的孤鸟。
  谢昼站在虚掩的门边; 怔怔望向屋内。
  薄布帘子将晚秋的寒意尽数隔开,丝丝缕缕药气散出来。
  屋里被早早燃起的炭盆熏得暖乎乎的; 无厌正拿着热水绞过的帕子给程思齐擦手擦脚。他眼睛看不见,但擦得认真又仔细; 连那些细小皲裂的伤口缝隙都不放过。
  擦好了; 他便用热水泡泡手,然后就着这热腾腾的劲儿,涂上药酒; 给程思齐揉按着那几处有些扭曲变形的骨节。
  程思齐躺在床上,苍老的脸上尽是惨白灰败之色。
  他睁开黄浊的眼珠,干涩地转动了下; 看向坐在床头的无厌。他其实也看不大清楚了; 只是模糊地能勾勒出这个人的轮廓; 瞧不见眉眼。
  这让他有些失落; 哑声道,“……看不清你了。”
  “糟老头子一个,有什么好看的?”
  话虽这么说; 但无厌还是俯下身,凑近了些,摸了摸程思齐的眼角,“我去给你煎药,想我了就喊我。”
  扶着床沿起身,无厌将床头拴着一个小铃铛的红绳绑到程思齐的手指上,试探着拉了拉,便听到一串清脆响亮的撞击声。
  只要这铃铛声响起,不管无厌在院子的何处,都会赶回屋里。这就像是无厌对程思齐的承诺一般,永远没有食言过,欺骗过。
  “嗯。”
  程思齐应着,眼里带着浓浓的眷恋。
  又安抚般摸了摸程思齐的手,无厌才弯腰拎起角落里的小马桶,慢腾腾走出去。
  一出门,谢昼便要伸手去接,无厌却朝他摇摇头,自顾自拎着,清理好马桶,然后又挪到灶台边,净手生火,架起药罐子熬药。
  他坐在炉边,给炉子扇着扇子,眉目平静。
  谢昼低声道:“师爹,师父是不是……病得更重了。”
  他这话一说出口,心中便像是拧满了酸水一般,又涩又疼,直堵到嗓子眼,让他眼眶发胀。
  许多人,包括他谢昼,从来没有想过,这两位老人之中最先倒下的,竟是一贯风风火火,生龙活虎的程思齐。
  只是雨后摔了一跤。
  便像是有什么东西彻底摧折了这位老人一生的坚实硬朗一般,让他不得不躺在床上,成为一个连起身都困难的,数着日子离世的不治之人。
  刚病时,许多名医都来看过,许多人也都来探望过。
  但人老了,就是老了。
  老并非是一种病症,而是一种无药可医的规律。除非是仙丹妙药,不然想让程思齐恢复如初,只能是痴心妄想。
  而谢昼的灵丹妙药,却又被拒之门外。
  程思齐病了之后,整个人便肉眼可见地憔悴消瘦下来。
  病痛折磨得他一宿一宿睡不着,只能闭着眼,忍着疼,数着更漏滴答的响声。夜间手脚稍一抽筋,一动静,无厌便会立刻醒过来,摸上他的痛处,边揉捏着,边低声哄着他,温柔耐心,毫不敷衍。
  说来也奇怪,面对程思齐的突然病倒,无厌却是不惊也不慌。
  他谢绝了谢昼和其他人住进来帮忙的好意,砍倒了院子里的两棵树,托人做了一架小轮椅,和几个马桶。程思齐起夜的时候,他便提过马桶来,揽着他小解大解,不避各种脏秽。
  做饭洗衣,打扫煎药。
  他一个瞎子,竟也能安排得井井有条,照顾得恰如其分。
  屋子里的窗也全都换了琉璃的,常支起来透透风。
  几盆花草一排排摆在窗底下,程思齐一抬眼便能瞧见,泱泱一片翠绿。光影泄进来,伴着点徐徐的微风,即使缠绵病榻,也显得并不憋闷。
  偶尔无厌也会推程思齐在院子里走走。
  但到底也是个老瞎子了,不管年轻时候心思多细,将这院子记得多清楚,到老了也终归是有糊涂的时候。
  一次遛弯,被院子里的石头绊倒,摔了跟头,翻了轮椅。
  干巴巴的瘦老头砸在身上,无厌下意识抱住,紧张地把人摸了一遍,然后便发现,程思齐也是焦急不已地颤着手在摸他。
  “好傻呀。”
  摸了一会儿,两人同时停手,程思齐抱着他笑起来。
  俩老头儿摔在土地上,慌里慌张地朝着对方一顿摸。这场面仔细想想,确实是挺傻的。
  无厌深以为然,也心有余悸,把程思齐送回了屋,转头就喊来了谢昼,让他两三天来一趟,推程思齐透透风。
  “师爹可舍得放手了?”
  谢昼调笑无厌。
  无厌却不太在意地摇摇头,笑道:“舍不得,但更舍不得他少看这世间的景致一眼。春花冬雪,夏蝉秋霜,你看他不在意,但其实喜欢着呢。”
  “少看一眼,便是少一眼。”
  即便已有了许多经历与见识,但谢昼还是看不懂无厌和程思齐的心思。他求的是长生,便将长生不死当作是执念,想留下身边的人。但无厌和程思齐却好似恰恰相反。
  快入冬的时候,程思齐昏睡的时候已经大过了清醒的时候。
  挑着一日天晴,无厌叫来了城西头的棺材铺老板,扶着程思齐,同棺材铺老板商量着新棺材怎么设计,怎么打造。
  程思齐含混地吐着字,无厌耐心听着,一字一句转述。
  “雕什么佛像佛经的,你想把自个儿镇在棺材里?”
  他嫌弃地教训程思齐,“最多铺点缎子软垫,别熏香,好好一个棺材搞得花里胡哨的。”
  棺材铺老板听得一身白毛汗,拿着钱都觉得烫手。
  可不容易挨到最后,商量完了要走,脚还没迈出院门,便又被送出来的无厌喊住,塞过来一个重得能压弯人腰的大箱子。
  “无厌师父,这是……”
  棺材铺老板话还未问出口,便见无厌一抬手,打开了箱子盖。
  入眼,是堆了大半个箱子的断剑,形状各异,断痕参差,有的仍是寒光湛湛,有的却已锈迹斑斑。
  “陪葬品。”
  无厌回答了棺材铺老板的问题。
  棺材铺老板一愣:“拿这一堆破铜烂铁陪葬?”
  无厌闻言一怔,唇张了张,想反驳,但却好似又失了反驳的力气,慢慢点了点头,像是轻松又像是沉重地扯出一个笑:“是,就是这堆破铜烂铁。”
  棺材铺老板不明所以,但却不好再问,便带着箱子离去了。
  过了不到半个月,新棺材便抬上了门,摆在院子中央。
  但无论是无厌,还是程思齐,对这个不吉利的玩意儿都没什么感觉,颇有点视而不见的意思,仍是该做什么,便做什么。
  直到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落下。
  “……下雪了。”
  大清早,或许还并不是清早,窗外透来蒙蒙的白亮,无厌被程思齐低低的声音叫醒,伸出手去摸程思齐的脸,将他往被子里揽了揽,轻声道:“是入冬了,过几天,给你煮饺子吃。”
  “嗯。”
  程思齐应着,虚弱的声音里似乎难得地带了些精神头儿,口齿也清楚了很多,开口道:“真是奇怪呀。”
  他顿了顿,道:“我以前还想着,要是你老了,病了,要先走了,我该怎么伺候你。喂你吃饭喝水,给你端屎端尿,推着你去大街上遛弯儿……那肯定又辛苦又快活,我乐意替你做辛苦的事。”
  “但没想到,是我先不行了。”
  他不满地嘟囔:“……我比你还小百十来岁呢。”
  说着,他又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突然道:“无厌,我还没问过你……你什么时候看上我的?”
  “刚遇见我的时候,你不怎么喜欢我,我看得出。后来记忆回来了,我知道你那时候都是为了无根净水,为了八大仙宗的任务。兴许有的时候,你还挺烦我这个累赘的。”
  “是有些厌烦。”
  无厌道:“我惯来厌烦不知好歹,自作主张的。而且我不喜欢和人亲近,但有只小狐狸却偏偏是个粘人精,缠着不放人。我当时只想着,快做完这任务,甩了这累赘,回天隐寺结婴。”
  记忆纷繁而错杂。
  三言两语,便好似从无数尘封黯淡的光影里,扒出来了一个笑意盈盈的鲜活的身影。
  无厌有些贪恋地描摹了一遍那影子,继续道:“但后来你却不争气,给我出了个难题,以妖身结了丹。”
  “我若要救你,唯有碎你妖丹,再用我留作第二条命的渡劫舍利换一世重来。那渡劫舍利是我早年奇遇得来,乃是大乘修士都要眼红的至宝,用过便没了。”
  “我当时有些舍不得。”
  “舍不得……”
  他回忆着,脸上露出一丝了悟和释然,叹道:“却并非是舍不得那渡劫舍利,而是舍不得……亲手杀你一次。我自忖苦守清规戒律,后来却知道,这戒,早已破了。”
  他说着,环住程思齐过分消瘦的腰,亲了亲他的脸。
  像是被这难得的情话哄得开心了,程思齐笑起来,望着床帐顶,嗓子里发出虚弱而缥缈的气息:“我早看上你了……从你救我,给我……佛珠的时候……所以,公平……公平得很……”
  “我先……心悦你,便要注定……先走一步。”
  他慢慢将视线挪下来,贪婪地停留在无厌的脸上。
  视野模糊不清了,但他仍是努力地睁大眼睛,想要仔细地把这张苍老得不成样子的面容刻进眼里,心里。
  可心口却断断续续地传来了抽搐的疼痛,有什么攥了他的咽喉,一丝一缕地掐断他最后的气息。
  “秃驴……”
  程思齐侧着身子,缩进了无厌的怀里,慢慢闭上眼,“有点……冷,抱、抱抱……”
  无厌抬手搂住程思齐。
  怀里的温度在一分一分下降,无厌盖严了被子,把汤婆子挪上来,抱着程思齐的手臂一点点收紧,将他整个人围住。
  渐渐地,被窝里都有了烫意,但怀里的身躯却越来越冷。
  五更鸡鸣惊醒了他。
  无厌有些僵硬的手臂一松,怔怔地在床上躺了会儿,才慢慢起身。
  洗漱更衣,再绞了热帕子,给程思齐擦手擦脸。然后提起马桶,出去清理。清理好了,又浇了一遍花。
  做完这一切,无厌才抱着程思齐躺进早就准备好的棺材里。
  柔软的缎子垫在身下,飘飘扬扬的大雪慢慢洒落在脸上。
  无厌拢了拢程思齐的长发,像以往许多年一样揽着他,握住他的手,低声说了句:“下雪了,是有点冷。”
  “……抱。”
  声含笑意,无奈又带着点嫌弃,慢慢地,渐趋低无。
  这场初雪是在傍晚停的。
  谢昼发现两人时,程思齐已死去多时,而无厌,则是被活活冻死的。
  单薄的漆皮棺材,棺盖倾斜着,露出两具苍老含锈、佝偻相拥的尸骨。几把断剑凌散,两串佛珠崩落,一整日扬扬洒洒的鹅毛大雪不依不饶地覆盖着,烫疼了剑刃。


第八十章 (二合一)
  作者有话要说:前些日子出差了,久等了宝贝儿们!
  须臾似万年。
  死寂如枯井的黑暗之后; 沉沦的表象下便如出水的石头一般,浮起了五彩斑斓的光影。
  无数的碎片在扑朔席卷; 像是被空间风暴撕破,夹带着虚无的阵痛和渺茫。
  无厌最先恢复的是视觉。
  从选择无目禅这条斩魔路开始,无厌便已经开始学着习惯失去双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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