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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仙这么多年-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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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青摇摇头:“不论你以为如何。我确实欠他的。”
  我皱着眉头:“不能说?”
  他肯定道:“不能说。”
  是他一个人的事。
  好罢。人总归会有许多秘密的。蛇也是一样。

  我想到自己,也不曾对人赤诚以待,确实没有资格对别人有所要求。说这些话的时候,许青微微拢着袖子,两道须须还在额边飘着,眸光浅得几乎看不见,瞧着或许有些骇人,可看在我眼里,却忽然觉得他格外文弱起来。
  我揣着手,走了两步,回头见许公子仍旧站在那里,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尤不死心,又退回去,扭捏道:“要不,住我家?”
  许青定定看了我半晌,突地笑出来。
  “不必了。文兄弟放心。我不会让人欺负的。”
  这话说的,仿佛我之前的小心思都被他看透了一样。
  他朝我摆摆手:“快走吧。你家中要等急了。”
  我一步三挪,过了个拐弯,见许青已不在原地,这才死心离开。

  那股乖顺的气息很听话地呆在我的体内,我瞧着左右无人,偷偷将它吐出来,白蒙蒙的,尝上一口,温凉温凉,和它主人的滋味一个样。
  纵使效用不如蛇妖内丹大,聊胜于无。
  “乖。呆在本君体内,委屈不了你。”
  我将它又吞了回去,哼着小调,心情颇好。等张老伯将塑成的泥偶交与我,我便拿这生灵之气养着它。一桩心事也算是了了。

  月上中天,已是半夜。家里人肯定已经睡下。
  我托文一给我打的掩护,让他给我留个后门,以三声猫叫为号。此刻我绕到后街,推推后门竟有松动,心下一喜。好个文一小子,少爷平时没白疼你。后门开着,连暗号也省了。我推开条缝,猫着腰钻进去……
  几条板凳横在那里。
  “……”
  “……”
  哈,眼前的靴子熟悉到令人想马上失忆呢!
  我咽了口唾沫。
  一道冷淡的声音响在我脑门上。
  “走啊。怎么不走了?”
  我瞬间将背挺直,脆生生道:“大哥!”尽量显得很无辜可爱。
  文一站在一边,捂上了脸。大概是觉得伤眼睛。
  刚开始的时候他候在门口,其实没有被文武昀发现。一般到了晚上,家里人是不大会互相找的,尤其是大少爷这种自律到极致的人。可谁知道今天文武昀心血来潮,令人捧了两缎布,说要送给二少爷做衣裳。
  往常也不见大少爷这般讲究啊。
  只有我明白,因为我白日里,哄骗我大哥说让他不要穿绿油油的衣裳。他是个极其严谨某些地方又很在意的人。他不穿绿油油的衣裳,就不欲让我也穿。
  ……自己挖的坑。
  心里有点苦。

  灯火忽地一下亮了起来,我数了数,左八右八,共一十六盏灯笼。大哥向来节俭。为了我竟然愿意亮一十六盏灯笼!简直令人感动!感动到心情复杂。
  红映映的灯火中,文武昀拥了件银丝镶边的披风,神色冷淡,眉目刚硬。
  他右边放了一本书,左边搁了一盏茶,身后有人在给他打着扇。对比我孤身一人站在门口听训,简直对比鲜明。
  “不会走了?”他说,“我教你。侧着走。挨着墙边,不容易叫人发觉。”
  我看他声音平淡,似乎不大严厉。一时轻浮嘴贱:“大哥果然熟练。”
  文武昀翻书的手一顿。
  “……”
  我心惊胆战地看着他将书随手一丢,声音十分清脆。
  然后他抬手示意了一下:“把东西拿上来。”
  武德章说了声是,不多时有人捧了几个熟悉的木漆盒过来。我定睛一看,脸色大变:“大哥!”文一脸色也变了。他也认得这几个盒子。

  我往日取卦所得皆在此处。不必打开我都认识里面有些什么。

  一粒陈年旧米,一滴无根清水,一条心血织就的红线,一滴慈母指尖血。物件看着轻巧,取来却极其不易。米是年过半百的人自少时逃荒以来随身携带珍藏至今的,指尖血是慈母在佛前诵经七七四十九日方取得的。普天之大,上哪儿再去找这些至灵至性之物。
  文武昀见我脸色真变了,便令人停下了动作。
  武德章低眉顺眼站在一边。
  “父母之命,难以违抗。我不欲叫你勉强,是以你在家折腾这些,虽有长兄应作父教,我也不加管束。但你近来越发胡来。”他将盒子取在手中把玩,平淡道,“你往日都交了些什么朋友。今日又去了哪里。”
  我眼睛始终盯着那只落在他手间的木漆盒,闻言分出一丝心神给文一。文一拼命摇头。文武昀道:“你不必看他。我文家人忠心耿耿,自然不会出卖你。”只是文家家大业大,要查一个人的去向,还是很简单的事。
  我是有苦难言。

  这个中曲折,与他实话交待吗?

  武曲星君的泥塑还未养成,我若随口全盘托出,被人当成疯子事小,坏了武曲星的命数是大。天机就含在我的口中,我却只能闭紧嘴巴。
  文家大少爷此人,性情至刚,若说他有时心肠冷似铁,也是铁打的实话的。他说要摔,我就信他真能做出此事来。可这盒子,谁都能摔,偏他不行。
  眼见他面无表情,举起盒来……
  我急中生智,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声道:“这,这是我心上人的东西。”

  文武昀举起的手停在半空。
  我一颗心也悬在了半空。

  但总算没有辜负这指缝里漏出来的机会,忙不迭道:“弟弟向来顽劣,此物原只是取着玩。不想前几日撞见心上人,就想着将东西搜罗起来讨好于他。大哥,你可千万放过我。”
  也放过你自己。我暗暗道。
  文武昀蹙起了眉头:“心上人?”
  我硬着头皮,只能说是。
  他慢慢道:“我记着,父亲说你弱冠之前,不该亲近女色。你忘了么。”
  我头皮更硬了,僵着笑脸:“不是女色。”
  文武昀定定看着我。
  我忍着刺骨的凉意,硬是坚强地从嘴里吐出了那三个字:“是男的。”说罢连忙在心中呸了一声。老天在上,我一时情急胡诌的,这些东西绝对不是给我心上人。
  文武昀拧着眉头,刚健的脸上不知做何神色。
  良久,他才说:“为何我方才一阵觉得十分想吐。”
  废话!我也想吐!我不敢多嘴。只能假模假意:“这么晚了,大哥,要不你先睡吧,弟弟我掐指一算……”
  霍然收到一道眼刀。
  我连忙收起两根手指,把话憋了回去。

  大少爷终于还是去睡了,他难受到连罚我也不想。文一惊奇道:“大少爷怎么了?吃多撑着啦?还是被少爷你感动的呀!”
  不,他是武曲星的元神受到感应,被我那句‘心上人’给恶心的。
  我无精打采地哼哼唧唧,也很难受。
  文一长长地哦了一声,转脸就八卦起来:“少爷,你说的心上人,该不会是许公子罢?不能啊,以前你明明不认识他来着。”
  我一把挥开他饼大的脸:“少多话,把东西收好了。我不是让你把盒子都藏好的么,这都能随便让大少爷翻到。账我日后再和你算。”
  文一委委屈屈应了声是。

  漫天星辰自有定数,我看着这天上星斗,紫薇星一闪一闪。不必掐指一算,也知道他与武曲星是时候要呼应起来了。所谓天命,便是轮回台转,星子契合。
  京城里传来小皇帝的消息,说正将搜寻范围往外扩大,若天机已定,他来宋城,怕只是时日问题。紫薇星与武曲星,也必将相见。
  皇帝去礼佛那一日,偏巧,文武昀也去过。
  我关上窗户,丹田内那股温凉的气息舒缓了一些焦燥。

  心上人么?
  曾经似乎有过一个。
  然而已经过去太久。一入轮回百余年,也不知道他如今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很久以后。

某日,武曲星君携童子与文曲星君转角遇见‘爱’。
文曲身边站着文昌。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帝君的脸,就莫名想打————by 疑惑的武曲





第11章 青蛇船说(十一)
  昨夜星象中,紫薇星躁动得急不可耐,我不敢多耽搁,想提前去寻张百手。就是找我写大字镇黄狼的那个老伯。他因手艺超绝活灵活现,故称百手。
  张百手家很好认,前面有棵老槐树。那棵槐树的年纪在宋城的树中,算是第二长。最长的在土地庙。我未带一人,只身前往。
  一路逛过去,沿途摊贩对我十分热情。
  “小半仙好。”
  “你好。”
  “文少爷好。”
  “你好。”
  桥边柳枝缠人,我拨了开来,客气地与提着篓筐的阿婆笑了笑。心下越发疑窦丛生。这非我多疑,他们看我的感觉,简直犹如一只待宰的肥羊。一个货郎经过,如初一辙地热情洋溢:“文少爷好。”
  我一把抓住他:“今日出了何事?”
  货郎呆道:“出什么事了?”
  是我在问你,不是你在问我。
  我朝周围点了点,有些吞吐:“似乎心情都很好?”
  货郎恍然大悟:“您是问这个。”
  我点着头,一脸求识若渴。
  他笑道:“文少爷不但出卦帮人,还给大家伙儿贴家计,可谓是宋城小菩萨。我们见了您,当然高兴。”
  卦我理解。家计是什么……我有些茫然。
  货郎见我不明所以,提示道:“就是前阵子走在您身侧的那位青衣公子。他一大早每个摊都走了一遍,包了我们一个月的货物呢。”旁听的阿婆插嘴道,“我瞧他身上金丝银线,所绣无一不是精品,却连老太婆的针线都不嫌弃。”
  更多的人东一嘴西一嘴的插话进来。
  “毛家铺子的豆腐脑,城西段家庄的二十匹布,清池砚的笔墨。他都包啦。”
  我有些呆滞。心头涌起一阵不大好的预感。
  “他付钱了?”
  周围的人异口同声:“等着您支呐。”
  我腿一软,扇骨握地嘎吱嘎吱响,仿佛千万个卯日星君在我眼前飞过。
  “也就是他瞧着十分面善,人又水灵。打着小半仙的名头。才做了这担保。”
  “就是就是。笑眯眯的。我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人。不知婚娶了没有。”
  “说到底还是要谢过小半仙。许公子说是受小半仙之托才行此善举。”
  他们你一嘴我一嘴,笑得花儿都要开了。最后齐声道:“文少爷,您看这钱?”
  满脸都透着‘堂堂大府肯定不会赖账’这样的,信赖之色。
  天真无邪,诚恳纯朴。

  许青啊……
  不是我说啊……
  这么纯朴的人,你也好下手坑啊……
  想到文武昀必然会出现的那张铁青的脸,我觉得人生十分绝望。能不能和秦广王商量下把我塞到轮回台上重来一次?
  “……带着票据,找文府管家取吧。”我如是说。心头滴着血。

  这是条漂亮的蛇。
  也是一条干得漂亮的蛇。
  我记住了。

  原本的好心情,连一丁点儿也没有剩下。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张百手家的。
  老头正坐在屋外,手上全是泥,地上摆了好几个泥塑。见我过去站起身来,面上却没有之前那些人的欢喜,反而带了些苦恼。
  “小半仙。”他说,“你来得正好。”
  我不来,他也要寻我了。
  张百手给我看地上那些泥塑,无一不是坏的。断了胳膊缺了腿。我捡起来看过去,这些都只粗粗捏了形状。张百手一般都等身体塑好后,才会将五官俱细一一刻上。如今连身体都完不成,别提其他。
  我说:“这便是你要给我做的那一个?”
  “可不是。”他瞧着地上那堆杂七杂八的零碎,面上有些犯难,“那日你和我说后,我不敢耽误,准时去文昌帝庙那里取了一掊土。当晚就捏好了一个人形。原想晾着,待土质硬一些,再着手刻画。没想到,只一夜功夫,这人偶不知为何,我一拿起来,就碎了一地。”
  我脸色有些凝重。
  “是小偷干的吗?”
  “老儿也怕是如此。第二日特地放在床头。结果仍是这样。”张百手也百思不得其解,“不应该呀。宋城水土不曾变过。我的手艺不会出差错。”
  他怀疑是水质问题,特地分出一些土来,捏了只兔子,并没有异样。可一旦着手我交待的事,就不成。这武曲星君,无论如何也捏不成形。
  张百生有些忧虑:“小半仙,要不要,找城隍老爷拜拜。”
  你看这既然不是人干的,总怕是别的什么东西干的。
  要说黄狼更不可能。这么大一动静,张百手不会毫无察觉。这黄狼得成精了,不偷鸡摸狗,反而去啃泥娃娃。
  究竟是人是鬼或是别的什么,我一时也拿不准主意。只能说:“这样罢。坏掉的这些,我先带走。你再替我试着做几个。成与不成,我过几日都再来一趟。”

  告别了张百手,我揣了一包的碎土,打算去土地庙转转。这里的土地,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可既然事儿犯在他的地盘上,总得和主人家打声招呼。
  不过,去土地庙之前,我还得做些准备。
  人无礼,不登门嘛。

  万香酒庄,是宋城最好的酒庄。里头的酒,只分两种。最好的,每年运一车,一车只有十坛,由最好的镖头护送进京,进献给达官显贵。剩下的,不论平民富贵,都是一个酒品一个价,没有好酒差酒之分。
  来到这里,你不用问价。只需要出钱。
  “一坛香飘万里。钱去文府支。”我说。
  债多不压身。横竖要被骂。
  呵。
  我不怕。

  一点也不。

  宋城人心淳朴,相信神明佑人,在供奉上面,从不懈怠。北有城隍坐镇,南供土地祛邪,城东还有个文昌大帝。我不大想去找城隍,他年纪大,总爱叨叨,以前我就受不了。土地年纪也大,也爱叨叨。可他矮啊!可爱。
  我走到那里,摸了摸土地公的胡子,解下包袱,从中取出那坛香飘万里,又从怀中掏出那柄桃木小剑,咬破手指,涂了点血上去,将它插入地下三分。
  沿着剑身,将酒一点点倒了上去……
  酒水渗入地表,很快就不见了。
  渗了个一干二净。
  小半坛倒完。
  毫无动静。
  我勾勾嘴角,心中默念道,一,二,三……
  三字未出口,一道声音已经气急败坏叫了起来:“够啦够啦!淹死老头啦!”
  “不够不够。礼轻情义不重嘛。”说着,我又使了点力,将酒水倒得更快了一些。
  正倒得起劲,背后忽然跳出来一个白胡子老头,大声打了个喷嚏,拄着拐杖,十分生气:“不过初见,帝君就是这样对待小老头的!”
  “哪能算初见。”我笑眯眯地摸了把白白的真胡子,善意地提醒,“本君出生那日,文夫人找人取名。你说景气高升,国运昌盛,不如就叫景昌。”
  “这话,你还记得?”
  土地气焰一跳,瞬间入了半截土。翘着的白毛毛都黯淡了一点。
  “文昌武运。与星君同名么。”他心虚地摸着鼻子。
  我捏着折扇,与他笑得十分客气。“那你说,如果武曲星君日后归位,想起来你是如何诓着他一本正经叫着爷爷讨糖吃,会如何呢?”
  土地想了想威猛铁面的武曲星君……
  满是皱纹的老脸瞬时笑成了一朵灿烂的菊花:“帝君有事,直接唤小仙就是。何必上如此大礼,以酒相待。实在见外。”
  我啪一下收起折扇。微微一笑,两分文雅,八分矜持:“好说,好说。”

作者有话要说:
文昌兄:听,心碎的声音,是我掏钱的声音。

不是我说。

文昌兄家大业大。追求一条漂亮蛇,总要花点(搓手指)你懂的~





第12章 青蛇船说(十二)
  我本天上文昌,司世间名禄命运,得文曲、司命六星随侍身侧。上至帝王,下至百姓,享尽人间香火。此次入世身负要务,所为匡扶天命。
  其中一件便是相助武曲星君历完尘劫早日归位。

  ……

  当然。
  现在我叫文景昌,年方十八,只是个算命的。
  连土也不会钻。

  咳。
  好汉不提当年勇。
  一过完瘾,我马上收起姿态,能有多谦虚就有多谦虚。从地上的包袱里捡出那些依稀还能看出人形的碎土,捧到土地面前,一脸讨好:“那就麻烦土地公看一下,这土有什么问题。”
  说完,就用那张可以迷倒许公子这种份量的人的脸,对着他,眨了眨眼睛,丝毫不掩饰我文小少爷在当地的绝‘城’风华。
  “……”
  土地的神色有些震惊,难以掩饰有些扭曲的面孔。
  你以前不这样儿啊。我是从他避不开的眼神里,瞧出了这么个意思。
  不奇怪,本君恬不知耻地安慰他,人都是会越活越年少的。那些千八百年前的事,本君早忘在了轮回台上。如今想起来的也就这一十八年的玩鸟人生,还有那压在背上甩也甩不掉的天命。装个幼稚扮个可爱,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

  土地问我:“帝君是何时想起来的?”
  这是个好问题。
  “对着武曲那张千百年不变冰块一样的脸。是个人都能被迫想起来。”
  我说。
  土地沉默了一瞬,看向我的眼神,瞬间充满了慈祥。

  庙前香火缓慢地腾起青烟,香灰带着余温。
  周围杳无人影。
  我与土地偷偷摸摸,干着不可告人的事情。

  白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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