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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侠]伴龙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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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前去送柴时杀害了那家的主母。小人自小就老实本分,连鸡都不敢杀,更不必说杀人了,本来想求那些大人们明察,却被不由分说毒打一通。小人心知这么熬下去迟早会屈打成招,便想起了佘清留下的鳞片,于是推说想见妻子一面,趁机叫她向佘清求救,虽已过去十年,佘清依旧也不负前约,将我自牢中抢了出来。几位仙长,他确实是为着救我才犯下大错,还望看在他心存善念的份儿上放他一条生路吧。”
明渊沉吟道:“人世间讲究男女大妨,既然那是大户人家,收柴自有小厮,结算银钱自有账房,断断不会让当家主母抛头露面去招呼个卖柴的,这其中必有隐情。”
佘清在一旁也道:“我赶到时宋大哥已被打得皮开肉绽,那些差役若不是心中有鬼,哪里有将人往死里打的道理?我偷盗灵果确实应该受罚,可道长可否宽限几日,让我帮宋大哥将这冤案昭雪,不然他这辈子就只能背负杀人之过躲躲藏藏度日了。”
沉默许久的慕白忽道:“我曾看书上说,道家有一门招魂术,可以招来死去之人的魂魄。我们去那知县面前施一次法,让那死去的主母自己跟他说清楚,不就真相大白了吗?”说完便看向云一。
云一却摇头道:“此路不通,一者纯华以修仙为要,并不教授此类法术,二者即便我们懂得招魂、扶乩,也无法将之作为证据成上公堂,还须想其他办法。”
元真听得头大,索性道:“我们不如去将那知县狠狠揍上一顿,我就不信他受了皮肉之苦后还敢胡乱判案。”
明渊摇头:“不妥。宋小哥日后还要在此居住,要是得罪了那知县,待我们走后他少不了会被报复,下场恐怕比现下还要凄惨。”
元真急道:“那你倒是想个办法啊,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只会挑旁人错处。”
明渊伸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笑道:“明明就是你出的主意不好,怎地还不让人说?为今之计,只有找出真凶才能还宋小哥清白。”
云一为难道:“此灵果遇金而落,遇木而枯,遇水而化,遇火而焦,遇土而入,须以玉匣盛着,放入纯华寒洞当中妥善保存。我们外出已十日有余,再这么拖下去恐怕这灵果的灵气就要散逸出去了,可要查明真凶,又岂是一朝一夕之功?”
元真也叉着腰质问明渊:“这全镇所有人都有嫌疑,简直是大海捞针,怎么找真凶啊?”
佘清一听之下更是心急如焚,若此事无法快速查明,云一他们保不齐就要为着那灵果着想早早启程返回纯华派,到时候自己也少不得会被一同押解去受罚,可这样一来,宋大哥的事情又要怎么办呢?
思及此处,他不由得也将哀求的目光投向了明渊。
☆、第十二章 鬼难欺
明渊瞥了一眼元真,故作不屑道:“明明是你自己笨,反要说别人的主意不好。一个深闺妇人交际必定有限,左右也不过那么几个圈子,顶多算是个小池塘,哪里夸张到大海捞针的地步?”
元真撇撇嘴,翻了个白眼,道:“排查一千个人和排查五百个人又有什么差别,还不一样是千难万难。”
明渊摇头笑道:“人头天才死,宋小哥第二日就被认定为凶手,即便是办惯了案子的官府,也未免太过神速了些,若说这其中没有猫腻,我可是不信的。”
云一接口道:“所以只要列出事发后到宋小哥被抓之前这段时间当中,究竟有谁登过知县家大门,再看看当中又有谁与死者相识,便能顺藤摸瓜,找到疑凶,我说得可对?”
明渊与他目光相交,不由得微微一笑,点头道:“孺子可教。”而后朝着元真一挑眉:“好好跟你师兄学着些,遇事三思而后言,别光是叽叽喳喳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元真怎能救这样轻易服气,可又反驳不出,只得抿着唇道:“算你聪明行了吧,事不宜迟,不如我们现下就动身去府衙门口打听打听。”
明渊叹气道:“说你莽撞,你还真就不动脑子,你这就么明晃晃地去人家门口问东问西,摆明了会打草惊蛇。”
元真被他打击得真是一点儿脾气都没有了,嘟着嘴道:“左右都是你有理!好好好,那你说应该怎么办吧?”
明渊勾起嘴角,一指站在一旁的佘清:“妖有妖道,你去寻一下那府衙周围有没有老鼠精、麻雀精一类的精怪,拜托它们向同族问问消息。”说完转头向元真笑道:“这可要比找人打听快上许多,也隐秘上许多吧。”
佘清面露喜色,一揖后道了声“此事我现下就办”,接着便飞身而去,急得元真直嚷嚷:“你怎地就把他放跑了?若是他一去不返我和师兄怎么回去交差啊?”说着就匆匆想要追过去,却被云一拉着了衣领拽了回来。
“你这风风火火的性子何时能改一改?”云一按住师弟的肩头皱眉轻斥道:“灵果业已夺回,就算逮不回蛇妖也无大碍,而且明渊既然能寻到那蛇妖一次,难道就寻不到他第二次了?让佘清去问消息不单单是为着方便破案,更重要的是测试他的心性。”
元真一愣,想了想这才恍然大悟:“若是那个佘清借机逃了,便说明他并非真如自己标榜的那样肯为恩人赴汤蹈火,咱们再把他抓回来后,也可以放开手脚处置;若他非但没逃,反而老老实实地帮忙破案,说明他心性不差,师兄也就会为他开口向师父求情……”他眨了眨眼睛,转头用古怪地眼神瞅着明渊,摇着头道:“看你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没想到内里如此阴险狡诈?”
明渊哭笑不得,无辜道:“冤枉啊,我只是想帮你师兄个忙,让他少费些心力,怎么就成了阴险狡诈之徒?”
云一也皱眉斥责:“元真,你胡说些什么!”
元真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道:“男子汉顶天立地,遇事当以力破之,耍些弯弯绕的小心思,还不是阴险狡诈?”
明渊神色一暗,轻轻抚摸着放在一旁的刀棺,道:“以力破之,谈何容易,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便是你们掌教也不敢说自己遇敌之时尽能以力破之,只有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不识人心险恶的小孩子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劝你以后莫要下山了,还是老老实实窝在山上,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话说得有些重了,元真不由得变了脸色,宋伯一看情势不妙,连忙开口道:“各位上仙为着小人之事如此费心,小人铭感五内,不如移步往下面的屋舍里坐坐,虽无好茶招待,但也能歇歇脚不是?”
云一点头道:“如此便烦劳宋小哥了。”便拉着怒气冲冲的元真当先跟着宋伯往土丘下的农舍那边走去。
慕白和明渊走在后面,一边踢着脚下碎石,一边不悦道:“那个元真好不晓事,你明明是在帮他们还说你阴险,云一竟也由着他,真是半点也没把你放在心上,我看明渊大哥你以后就不要再喜欢他了。”
明渊垂下眼帘,叹了口气道:“情之一物最是莫测,哪里是你说不喜欢便能不喜欢的?元真是纯华掌教故人之子,又是关门弟子,长久被骄纵惯了,难免心直口快,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其实不过是小孩子心性,我是不会跟他一般计较的。”
侧头见慕白还是气呼呼的模样,不由得笑道:“我都不气,你气什么,阴险狡诈说的又不是你。”
慕白也不知自己为何生气,他久居山中多年,平日里待人接物极为平和,嗔痴怨怒都是因着那早夭的诅咒而生,如今和明渊同游,心境开阔起来,连心魔都渐渐消弭了,本应更加平和才是,可一遇到与明渊相关之事,他便总也控制不住情绪,听明渊这么问也只得茫然摇头。
明渊见他呆呆的样子便觉得既可爱又暖心,拍了拍他的肩膀:“若你想为我报仇,就好好把那枚灵果炼化,这样一来咱们就占了他们一个大大的便宜,不是吗?”
慕白想想确实没错,便郑重其事地点了一下头,逗得明渊忍不住手痒又想去摸他柔顺的头发,可惜此时慕白头上戴着纱冠,头发被一丝不苟地拢在其中,无处着手,惹得明渊开始暗搓搓地思忖着怎么劝他换个束发的法子好方便自己随时下手。
两人说说笑笑,进了农舍,当中陈设相当简单,不过是给来田里农夫们歇脚用的,只有一张破破烂烂的桌子,四周搁着几个条凳。几人就这么围着桌子坐了下来,等着佘清的消息。
不一会儿佘清黑着脸回来道:“没打听出来。”
众人忙问怎么回事,佘清往条凳上一坐,颓然道:“我是蛇嘛,本性就喜食鸟啊、老鼠啊一类的小动物,那些精怪见了我就逃,连话都说不上一句就无影无踪了。”
明渊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这一点,手指轻敲桌面想了想,取出一锭银子抛给佘清,道:“去买些粳米撒到人流稀少处,等有麻雀来吃时让他们传话给同族的精怪,必要时威逼利诱一番,总之多动动脑子,把消息给我问出来。”
佘清犹豫道:“怎么威逼利诱啊?”他倒不是不会,只是觉着在云一这些慈悲为怀的道士眼前最好不要做那种事,不然容易让人误以为自己性情凶残。
明渊本来因思索而微垂的双眼霍然睁大,漆黑如寒夜的眸子直直盯着佘清,低沉着声音一字一顿道:“快去办事,再啰嗦就把你的蛇胆挖出来下酒。”
佘清被他的眼神一扫就觉着阴阴发寒,紧接着又有一股强大威压自明渊身周发出,压得他大气也喘不过来,一面连连点头,一面一溜小跑出门去了。
明渊目送佘清离开,收了身上的威势,撇了撇嘴,道:“这便是威逼了,怎么不学学利诱再走啊?”
转头又看向缩在云一身边可怜巴巴看着自己的元真,笑道:“这便如你所言以力破之,如何啊?”说完还偷偷对慕白眨了眨眼,他对龙气的使用驾轻就熟,刚刚除了用来吓唬佘清,便是教训元真,不曾伤到慕白分毫。
龙是天生神物,相较须依靠后天修炼才能有所进益的人类而言,有着太强的先天优势,元真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小道士,虽说这个年纪筑基已算是天才了,可即便是刚出生不久的幼龙也能和他斗个旗鼓相当,更不要说活了一百多岁的明渊了,只一道龙气便将他吓得瑟瑟发抖。
慕白看得解气,心情舒畅了不少,左右无事,便从明渊送他的乾坤袋中取出两本春宫图来,一本递给明渊,一本自己径自翻看起来。
这回只等了两盏茶的功夫,佘清便重又折返,满脸欣喜道:“我都问清楚了,那个时候去找过知县的只有一个人,便是那死者的丈夫了,听老鼠精说,他去时还带了一个小小的箱子,但分量似乎不轻,定是他杀妻后为着脱罪贿赂了知县,将罪名栽赃到了宋大哥头上。”
明渊笑道:“究竟是不是他,你一试便知了。你可见过那死去的女子?”
佘清点头:“我偷偷去看过几次尸体,可惜我并不懂那些验尸的把戏,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
明渊道:“看出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能化成人形,想必有些修为,幻化成旁人模样应不是难事吧。”
佘清了然:“是要我化成那女子的形容去诓那大户露出马脚?”
明渊见他明白了自己所想,淡淡一笑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这句俗语还是很贴切的。若他是真凶,无需你多言,只要站在他面前,他自己就能把自己做过的事一五一十地抖出来。”
佘清捏紧了拳头:“今日就是那女子的头七,我准备准备,等夜里好好吓唬吓唬那敢做不敢当的家伙。” 说完踌躇满志地又跑了出去,片刻就不见踪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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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第二日,刚刚死了人的房家又因着闹鬼再次成了左邻右舍茶余饭后议论的焦点,据说房夫人头七那晚竟然在房家人面前显了魂,说自己死得冤枉,要亲来将逍遥法外的真凶拖入地狱惩治,接着竟伸手去抓房老爷,吓得他屁滚尿流,当场就跪在地上把一切全招了。
原来这房老爷年近四十还没有儿子,一直郁郁,而最近养在外面的一个相好刚好生了个儿子。喜从天降,房老爷便想将私生子接入家中,顺便也把那个相好纳进来,可房夫人却咬死了不肯同意,房老爷一时生出恶念,失手将老妻砸死,没想到瞒得过旁人,却瞒不过鬼神。
佘清绘声绘色地将事情说了一遍,而后笑道:“真凶跪在大堂上认罪,知县再想装糊涂也是无法,只得消了抓捕宋大哥的文书,判了那房老爷流徙三千里。”
元真忽然插嘴道:“不是杀人偿命吗?怎么只判了流徙?”
佘清摇摇头,不在意地道:“宋大哥无事便好了,管那知县怎么判。”
明渊冷笑道:“那房老爷倒也算精明,只讲自己的罪过,贿赂知县之事只字不提,知县无论是因为承他的情,还是畏惧自己被拖下水,都不会判的太重。而且这人世上本就是男尊女卑,丈夫杀了妻子,不抵命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云一见师弟面上仍有愤然之色,出言开解道:“十全九美已是难得,只要无辜之人不受累,便算是圆满了。”接着转头问佘清道:“可与宋小哥道别?”
佘清深吸口气答道:“已是别过了,我已再无牵挂,愿与道长回去受罚。”
云一点点头,上前两步对明渊稽首道:“多谢相助,就此别过吧。”说罢,带着元真和佘清转身离去,不一会儿身影便消失在小路尽头。
☆、第十三章 执念
慕白见明渊望着云一远去的背影发呆,怕他神伤,便开口问道:“难道夫妻不应是相敬相爱、白头偕老的吗?为何房家夫妇末了却是这般结局?”
明渊果然随之将视线移回慕白身上,轻笑道:“陌路之人,无利益情感纠缠,也就无爱憎郁结于心,可亲近之人却是不同,抬头不见低头见,这见得多了也就难免会产生摩擦。而夫妻尤为特殊,本没有血脉联系的两个人,成亲前大多素不相识,性情、喜爱也不相同,却要就这么相守一生,期间又怎会没有龃龉?如此怨恨渐生,集腋成裘,最终酿成大祸。”
慕白垂下眼帘,喃喃道:“‘君当做磐石,妾当做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我从前在书中读到的都是至死不渝、情深无悔,可真实看到的却是貌合神离、你死我活。”
明渊叹了口气:“那人为了让你心甘情愿留在山中,自然要向你展示人间美好光明的一面,否则谁又会愿意为着个污秽不堪的烂泥潭牺牲自己呢?”
他见慕白沉默不语,似乎有些感伤,便又安慰道:“其实说人性本善或人性本恶都是无稽之谈,一切不过是一念境转,那房老爷因一时杀念致老妻惨死,事后未必不曾痛心难过,那宋伯因一时善念救起佘清,知他是蛇妖后未必不曾恐惧懊悔,所以说多数人都是不可靠的,因为他们脑海中总是会突然蹦出一个又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来,你永远不知道他们即将做什么。”
慕白奇道:“多数人如此?那另一些人呢?”
明渊仰头望向一碧如洗的天空,道:“另一些人是可怕的,因为他们执着于一个或几个念头,可以为着这些念头生,也可以为着这些念头死……”他转头向慕白:“你可听说过‘妒妇津’?”
慕白摇摇头。
“妒妇津是一个渡口,传说前朝有一位文人曾携爱妻在此处游玩,看着水波涛涛,忽然想起《洛神赋》中对洛水之神美态的描画,不由得开口赞了几句,还感叹若是自己能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慕白皱眉道:“他已然成婚,竟还在发妻面前说出这种话来?难道就不怕发妻难过吗?”
明渊却道:“过执则生怨,那女子爱自己丈夫至深,已近疯魔,平日里连他多看别的女子一眼都恨得咬牙切齿,所以听了这一番话不是难过,而是怨怒以极,当即愤然跳入水中,妄想在死后也化为水神,和洛神一较高下,让丈夫也赞上一赞,结果却只化为了水鬼,潜于渡口,每每有容色艳丽的女子来此坐船,就会被她拖入水中害死,所以这个渡口就得名‘妒妇津’。”
慕白叹道:“为着旁人的一句话就投水而死,究竟值是不值?”
明渊道:“值是不值想来便是那女子自己也不清楚,投水不过是为求那一念之间的快意罢了。”
慕白怅然道:“无怪乎佛家总说要破我执,执念确实是害人害己。”
明渊突然勾唇一笑,道:“话虽如此,可修道本就是起于一丝执念,或是执着于长生,或是执着于复仇,或是执着于与爱人长相厮守,或是执着于求道本身。正是执念使得凡人得以跳出窠臼,重获新生,也使这世间更加纷繁有趣。”
慕白不禁脱口而出,问道:“那你有何执念?”
明渊不答反问:“你呢?你又有何执念?”
慕白想了半晌,茫然道:“我本以为我会想要将那欺我骗我差点儿令我送命的罪魁祸首找出来,让慕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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