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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臾赋-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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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等他说完,棠邵手背上的海螺忽发灵而出,在潭面激起一圈圈涟漪,进而逐渐变大,激荡着扩散,愈来愈快,愈来愈深,勾勒出一个巨大的旋涡,带着阴沉的气息扑面而来,含混而晦涩。
  水流迅速地哗哗而下,巨大的鸣响宛若千百年临死前不甘的哀嚎,一个透明像蝉蛹的东西从水底升起,里面坐着的身体完好得看不出是重新拼接的杰作,俊逸的面容清晰可见,却因临死前的痛苦扭曲着。
  乍一眼,不知是死是生,仿佛灵魂出窍,却又余息仍在,残念犹存。
  棠华一步上前,虔诚而凛然地在前跪下,眼中也燃起异样的花火,似乎蓄势待发地要报仇血痕。
  “晚辈前来祭奠先祖!”
  那传闻中的祖上坐着,原本一动不动的眼睛忽然眨了眨,让在场看得心惊。
  “取血。”嵩渠对术马道,后者立刻回神,忙开始从鲛人身上取血。
  “本公子看,这位祖上似乎并未真正死去呀?”烬渊问道,紧盯着那盘腿而坐的活死人,意料之中,是棠邵,当年那个骁勇善战令他钦佩的兄弟。
  嵩渠听闻淡笑,并未言语,苍老的表情是难以察觉的诡谲。
  在静谧得可怕的气氛下,鲛人血便已取,术马用器皿接上,小心地走到棠华面前,示意已准备周全。棠华接过,神色复杂,他起手要把血往活死人上洒,却在众人的惊愕中一个转弯直直泼向幼冥!
  只在那鲜红血液洒出的一瞬,一声不知名的一声冷笑,震得在场心中一颤,毛骨悚然。
  仿佛万古年前的魔障重现。
  幼冥的黑袖挡下了鲛人的血,快如鬼魅地将棠华手里的器皿击成了无数的碎片,他冷着脸,眼神几乎要把棠华碾碎。
  “幼。。。。。。幼冥?!”术马愕然,看着那阻隔在棠华和活死人祖上之间的男子。
  素子枯怔在原地,定定地看着那个方才还在自己身旁却在转瞬做出那样举动的幼冥。
  棠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震天,在空寂的绝地岛里听得寒毛直竖:“哈哈哈!果然是你,我就知道是你!”
  幼冥看着他不语,一副似乎等着他继续言说的架势。
  “就是你。。。。。。鲛人之血已变黑!”棠邵停止了笑,原本刚硬和朗的面孔因仇恨变得扭曲,咬牙切齿道:“杀死祖上的就是你,今天我就要在祖上面前,亲手杀了你报仇雪恨!”
  “城、城主,幼冥他还不到一千岁,怎么可能?!”术马下意识地为好友辩解。
  “确实是我。”
  这一声是幼冥说的,实实惊得术马一愣,不可置信地看着唇角逐渐泛起冷笑的对方。但见幼冥挑眉,斜眼睥睨了结界中的活死人,露出完全不符合常日的轻蔑神态。
  就在棠华被激得浑身颤抖、急欲拔刀相向时,那名唤嵩渠的管家忽然上前一步,苍老的手臂直扑向那活死人棠邵的结界。
  幼冥手中出现一把尖利的刀刃,划过嵩渠的脸颊,速度之快如光影,仅在一刹那嵩渠那苍老的面皮便被划落了地,整个身体如金蝉脱壳。
  “弥珞生。”幼冥冷笑道。
  “幸会,栖凤榆。”
  优雅的男子回答,也在面皮落地的瞬间开启结界。
  古潭中央急速旋转成一个巨大的水柱冲天而起,形成一种无形的吸力,就在一瞬间,水柱砰然落下,与此同时,烬渊、殿雪尘、素子枯凭空消失,仅剩幼冥、棠华还在原地。


第91章 绝地之战2
  枯枝烂叶腐朽了一地,散发着阵阵恶臭,淙淙溪流。可溪水竟是鲜血般的色泽,弥漫着难闻的血腥味,融进了千万条性命。不错,当年的屠杀,便是在这里,南帝江命棠邵以绝地岛为机关,与栖凤榆大战了三日,死伤无数,最后栖凤榆负伤而逃。
  阵阵恶臭将晕在河床边的殿雪尘刺激而醒,他猛地睁开眼睛坐起来,警惕地环视四周,下意识唤了一声:“杯黎?”
  这里除了回声便没有任何人的回应。
  好看的眉头颦起,殿雪尘下意识要运气灵力却不可思议地发现全身的灵力虚空,到底发生了什么能将他的灵力完全清除?即便是离司吸灵之术也不可能在一瞬间清空了他全身的灵力,何况,色渐不是他的对手。
  “清安,好久不见。”
  阴沉的声音将殿雪尘的注意拉回,他起身冷漠地看清眼前出现的男子,青黑衣袍,面容有些沧桑阴郁,这个仙族的叛徒,忘川。
  “你的脸和衣服都脏了,擦擦罢。”忘川破天荒地露出一个笑容,将丝帕递到殿雪尘面前,眼底的爱意不言而喻。
  “不必。”殿雪尘毫不领情,清冷一句便转身要走,举目四望,还好这里能看见那高高的塔,他记得烬渊说过,若是走散便去高塔汇合。
  “清安一向见不得脏,如今居然能忍受这样的污秽。”忘川眼神稍变,提高声音说道,“你变了不少。”言罢他兀自笑起来继续道,“不过还是那么出尘。”
  殿雪尘不回话,自顾自地观察周围的羊肠小道,几条曲曲折折的道路似乎通向不同的地方,他记得杯黎说过这里就是一座迷宫城,故他深思熟虑,思索着如何走去高塔,但却抑制不住心底的急切焦虑。
  忘川倒是不介意殿雪尘的冷漠,他心情颇好地跟在殿雪尘身后,眼前孤傲清冷的背影时常出现在他梦中,像是水中的明月只能静静观赏。
  意识到殿雪尘要走去高塔,忘川心中一急,连忙拦在殿雪尘面前说道:“高塔那边很危险,都是机关,如今你不能用法术,别过去。”
  殿雪尘绕过忘川依旧往前走,淡淡地说道:“为何要信你。”
  “这个城的机关已经被我们改了,我自然知道哪里是活路,哪里是死路。”忘川再次挡在殿雪尘面前,直言不讳,“你还是跟我走罢。”
  殿雪尘闻言脸色一凛,既然被改过,那杯黎岂不是。。。。。。他连额头也冒起冷汗,惊恐地喃喃出声:“杯黎。。。。。。”
  “你是要去找烬渊?”忘川眼神一狠,带着明显的恨意与酸涩说道,“你爱上他了?”
  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太过,殿雪尘强迫着自己将奔涌而出的担忧收起,平静地再一次绕过忘川,他不容许自己在外人面前如此脆弱。
  “他碰过你了,是吗?”忘川皱起眉心紧握双拳,隐忍着心里的怒意,他不敢相信心里最尊贵的男子竟然已经是别人的枕边人,他自己连想都不敢想与殿雪尘云雨缠绵之事,只觉那是玷污了这如月般一尘不染的男子。
  “不关你的事。”
  “殿雪尘!”忘川痛心地大吼一声,用力抓住殿雪尘的手腕将其拉到自己面前,歇斯底里地吼道,“烬渊他风流成性!他不可能真心爱你!”
  “松手。”殿雪尘冷冷地说道。
  意识到自己太用力,忘川深吸一气,松了松力道继续道:“我知道你不会爱我,但你爱谁不好,为何偏偏爱上烬渊那样风流的人?”
  “我说的是,松手。”殿雪尘的目光若千年寒冰,用了个巧劲挣脱了忘川的手便连忙走开,心里不免开始紧张,如今他没有法力确实不是忘川的对手,若对方用强他能逃脱的机会不大。
  “清安,你真的爱烬渊是吗?”忘川颓唐地倚在树边。
  “是。”殿雪尘毫不犹豫地回道,他转过身来看着忘川缓缓道,“所以你要如何。”
  “若我说我想要你。”
  “我不怕死。”殿雪尘眼无波澜,平静地与忘川对视,藏在袖内的手紧紧握成拳头似乎已经做了一个万劫不复的决定。
  “你威胁我。”忘川冷声道。
  “是否是威胁,看你如何想。”
  “若我说我能带你去找烬渊呢?”忘川突然笑起来,从怀里拿出一颗明珠。
  光线射入明珠,一道幻光冲出在半空化成一个镜子,镜子里能看见烬渊在纵横交错的房屋中如同无头苍蝇般穿梭着。
  “看起来,烬渊也要走去高塔,那他定会死无葬身之地。”忘川轻蔑地笑道。
  “你要如何才肯带我去找他。”殿雪尘握紧双拳,语气虽然平静无风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的惊恐无助几乎要把他逼到绝境。
  许是情绪紧绷到一定程度,心窝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令殿雪尘痛苦地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几步,脱力地倚在树干上,脸蛋瞬间白得像张宣纸,精致的五官揪在一起,冷汗直冒,化作豆大的汗水,浸湿柔顺的鬓发。
  “怎么了?!”忘川惊愕地看着殿雪尘,他还没见过殿雪尘如此虚弱的样子,紧张地想上前查看。
  殿雪尘浑身一颤,拼尽全力挣扎着后退几步扶着树干剧烈地喘息,他防备地盯着忘川,手紧紧地捂着胸口艰难地忍受着越来越强烈的痛感。
  忘川看着殿雪尘狼狈不堪的样子竟然不舍得再逼迫,果然他还是做不到强硬地对待这个自己深爱的男子。
  “我带你去找烬渊。”忘川妥协下来,无可奈何地轻叹道,“还是说先休息一下,等你好点了再去?”
  “不。。。。。”殿雪尘咬紧牙关,忍下胸口的刺痛挣扎着说道,“现在去。”
  “殿雪尘,爱上你的人都能轻易被你左右,包括我。”忘川淡淡地说了一句,只见他用力握紧那颗明珠,白光幻化成一滴冰晶将他和殿雪尘笼罩起来。。。。。。
  *****
  幻境三千,不知西东冥迷。
  素子枯望着眼前的一条荒芜农家路,延伸到不远的菜畦,还可以望见那端的野亭。他试着运起灵力,却发现是徒劳,不相信地又试了几次,最终才承认眼前的事实。
  他素来精明缜密的脑子是一片浆糊,握紧金缕扇的手攥得死紧,几乎要在那神木的扇柄上勒出印子来。
  忽然耳边响起一声清脆,那是摘折果实的声音。他猛地顺着声音回首,赫然见到一身黑衣男子在不远处正背对着他,正伸长手去采撷果树上的流珠。
  素子枯心下一松,快步上前笑道:“原来你一直跟着。。。。。。”
  话还没说完,素子枯僵在原地,错愕地看着黑衣男子微微侧首的脸颊,只觉浑身血液的流动都停止了去——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背影,一模一样的眸色和唇色,一模一样的黑曜石,可那五官却妖冶鬼魅得陌生。
  这到底是谁,乍一眼的陌生,却隐隐的熟悉。
  男子看到他,神色柔和起来,眉眼间的柔软有乖顺的魅惑。他转身轻轻环住素子枯,将头倚在他肩上,懒懒道:“我饿了。”
  声音也是一模一样。
  这个不屑、倨傲、冷漠、阴险而毒辣的男子,和他深爱的那木讷、羞怯、单纯、善良、别扭而幼稚的幼冥,竟鬼使神差地融为了一体。
  “你。。。。。。到底是谁。”他觉得自己的声音在打颤,连心都害怕的在发抖,恐惧眼前人的熟悉,更恐惧自己竟有想要亲近他的冲动。
  男子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祉鸠,你吃错药了?”
  素子枯向后退了一步,觉得脚下有些不稳。
  祉鸠,祉鸠,祉鸠。。。。。。
  魔咒般的名字和声音排山倒海地涌来,素子枯只觉脑子压抑得要爆发,下意识地抚着自己的额头,似乎要消去这恼人的烦闷,神色也痛苦起来。
  “怎。。。。。。?”男子愕然,好看的眉宇皱起来,上前握住他的手紧张道:“没事罢?”
  除了那张脸,眼前的男子与幼冥简直是同一个人。
  “祉鸠。。。。。。你别吓我。。。。。。”男子的声音紧张起来,宛若原本平稳的线忽然颤抖起来,晃得心神俱碎,无法安定。
  素子枯恍然不觉自己已浑身冷汗,脸色惨白得吓人,但他一听闻那熟悉的声音里出现了慌乱,便扯着嘴角反握住眼前人的手,柔声道:“没事。”
  男子忽然抱紧他,力量大得就让他窒息,却在一瞬间成了轻如鸿毛的云烟散去,如隔世遗留的鬼魂一掠。。。。。。
  却真真切切得让他确信。


第92章 绝地之战3
  古潭中棠邵的尸体失去了灵力的依存,立即摧枯拉朽地瘫在地上。一把利刃破空而来,直取心脏。
  “祖上!”
  惊恐的棠华跨过古潭水飞奔而来,手背上的海螺一划,竟暗藏细长无比的利器,将利刃的攻击破了。无了灵力,是纯粹肉体与肉体力量的搏斗,两把利器相撞,发出刺耳而尖锐的声音。
  “休想动祖上一根汗毛!”
  幼冥皱眉,同时快手收了利刃,脚下如生风般迅速移位。他身之轻盈灵动,全然不似一颗石头的化身,眨眼间到了棠邵的身后,不等棠华反应过来,但见其嘴角轻勾,一按一挑,刃端瞬间取了活死人的头颅。
  刹那,裂帛的声音从棠邵头首与上半身间传来,带着粗糙沙哑的回音,似乎在僵死千万年后终于得到解脱的喟叹,没有流血,只有腐朽的气息。
  “棠邵啊棠邵,我已转了一世,你却还半死不活地吊着口气,实在不应该。”幼冥边道边将那利刃在空中划了划,似乎不满那上面沾染的尸气般。
  “啊!!!”
  凄厉而愤怒的怒吼从棠华喉咙里喷薄而出,但见他愤然而起向幼冥扑来,眼里含着碎尸万段的仇恨,在灵力全失的此刻尤为可怖。
  幼冥身形一移,从古潭的高台越至地面,凭身形来说他与棠华对抗可谓没有任何优势,此刻若是不想办法脱身恐怕有恙。
  “我要杀了你!!”
  巨响轰鸣,利刃与螺刺相撞,拦在二人的面容面前,幼冥可以清楚地看见棠华泛红的双眼,是要将自己乱刀砍死的欲望。
  已经有多久没有见到这样充满仇恨的眼,在他沉于梦海那么多年重见天日后,那股曾经嗜血的快意眼下在胸腔里蔓延,几乎要充斥他的肉体。
  细汗从额头渗出,幼冥只觉对方的力量大得超出自己的意料,逐渐失去了平衡。棠华的脸上逐渐浮上狠笑,忽始料不及地从袖中掷出一把粉末,劈头盖脸地扑在幼冥脸上。
  幼冥心惊,暗道糟糕,还来不及闭气就只觉浑身软骨,这时,一道强壮的身影生生阻隔了攻击,也不顾尖刺浅划入皮肤的疼痛,牢牢制住棠华。
  “术马。。。。。。先别杀他,小心药。”幼冥吃力地握紧手里的刀刃。
  术马一顿,轻颔首,便更用力地将那海螺刺往后推。
  “臭小子,瞧不起我吗?!”棠华见对方一手扶着幼冥一手跟着自己使力,不禁怒从中来,连握着武器的手臂都青筋暴起,眼见的又要使粉末。
  “小心!”
  术马立即迅速松手,带着幼冥连连后退。不料那棠华竟没有上前,反倒是后退了几步到那古潭上,小心翼翼地扶起被分尸的活死人,神色悲戚
  “他在干甚?”术马百思不得其解。
  幼冥一愣,忽然脸色瞬变,挣扎地要站起来,声音都在打颤:“不要碰!!”
  那活死人的尸身下竟有一块黑色的圆木,不细看以为是个孔,深不见底地通向古潭深处,在棠华无意间的触碰便发出一声闷响。
  幼冥停止了动作,愕然看着不知所措的棠华,嘴唇翕动地颤抖。
  中央古潭周围形成一个透明的水状半圆将方圆十步之包围封锁起来,透明水状半圆一点一点阴沉暗黑如同白日化作黑夜,东南西北四方二十八星宿映射到半圆上,星空朗朗却透着几分隐秘的迷幻,而北方白虎七宿最为明亮,几乎将这漆黑的地域照亮。
  与此同时,一方铜片从古潭边浮出,仿佛埋藏已久的机关。
  *****
  眼前一晃,待殿雪尘和忘川落地,眼前的景象变成街道房屋。
  殿雪尘警惕地和忘川拉开几步距离,他浑身无力地靠到屋墙剧烈地喘息着,嘴唇早已没有半点血色,艰难地撑开眼眸保持着最后的清醒环视四周急切地找寻着烬渊的身影。
  忘川看着殿雪尘这痛苦虚弱的模样于心不忍,心疼地说道:“你。。。。。要不我送你回仙域?”
  殿雪尘虚弱地摇摇头,唇瓣被他咬出血,只能用刺痛感让自己保持清醒,忽然,房屋拐角处闪过熟悉的身影,燃起他的一丁点儿希望。
  他拖着疲惫的身躯,扶着墙壁踉踉跄跄地追过去,满额冷汗直冒,心疾的疼痛几乎让他昏厥,他用尽全力地呐喊却只细如蚊蚋。
  “杯黎。。。。。。别走。。。。。”
  忘川着实看不下去,提高声音帮着大声叫道:“烬渊!”
  刚刚跑过拐角的烬渊愣了愣,他好像听见了谁叫他,循声望去便见殿雪尘狼狈不堪地扶着墙壁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过来,这画面刺激着他全身的惊恐与慌乱,眼球怒张泛起恐怖的血丝。
  “清安!!!”烬渊用尽全身的力气,以最快速度冲过去。
  当他重新将殿雪尘抱到怀里才发现对方全身冰凉还不停地发抖,像是受到了多大的惊吓。
  “杯黎。。。。。。。”殿雪尘软倒在烬渊怀里艰难地喘息着,心口的疼痛令他整个五官都揪在一起,小脸惨白一片,压抑着许久的惊恐如同洪堤决水一泻千里,所谓的清傲坚强如同崩塌的城墙。
  “是心痛又发作了吗?”烬渊连忙拿出虚影道人给的药让殿雪尘服下,他紧张得连语气也颤抖不已,“别怕。。。。。。服了药就没事了。”
  烬渊强迫自己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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